03　3394「Body Language」*H 注意

搭乘大眾飛空艇並不在計畫之內，但個人飛空艇停放在隆茲布魯邊境，大眾交通工具看來是目前避眼線最好的方式。布列依斯小心的拉緊披肩，身上的傷只被大致處理過，疼痛感並不會消失。薩爾卡多與馬庫斯下手非常狠，挨刀的地方剛好神經血管分布量較密集。他自覺太久沒有受傷，突如其來的傷害儘管在當時的情況下可以承受住，但通常最不舒服就是在傷口逐漸癒合的時候，比如現在。

還有十三分鐘。

從艇內喇叭裡傳來甜美的播報女聲告知已經接近隆茲布魯王國的邊境車站，機艙內沒什麼人，卻忽然傳來隨著沉穩的步伐聲傳來輕柔的詩歌。

「慘白的空間裡數字只是虛設，

　眩目的天藍色擾亂了你直視操偶線的存在嗎？」

布列依斯轉過頭尋找歌聲的來源，而來源只是一個身型嬌小的少女，其身周的不祥氣息讓他很不舒服。

「黑袍骷髏捧上了鮮紅王冠，

　不被世人承認的血脈逐漸被暗流侵蝕。」

到底是為誰歌唱？布列依斯下意識的想要迴避她而從走道的位置做到靠窗的位子上並且摀上雙耳，然而歌聲卻還是字句清楚的傳入他的耳裡。

「冰冷的呢喃將你導向贖罪之路，

　逃避會遺失的抉擇卻注定了你的遺失。

　闇的逝去必然影響光的消蝕，

　光與闇交鋒之時即是靈魂環的生之黃昏。」

想表達什麼呢？

清泠透徹的的歌聲與身周不祥氣息相反，還帶著些許悲傷，布列依斯卻只是稍稍測過身調整自己的坐姿，不再理會。

「虔誠的向神祈禱吧！

　在復仇者的火焰下將得到重生與贖罪的機會。」

樂音終止在令人意猶未盡的音階，布列依斯轉過頭，淡紫色的眸子卻不經意與少女燦金色的雙朣四目交接。

「好漂亮的人。」

嬌小少女以燦金色的雙眸凝視布列依斯，無垢而純粹的，其後毫無意圖的移開目光。她站在他身邊半响，直到機艙內廣播再度響起她才湊近布列依斯耳邊，說：「缺了什麼東西可以找找沃肯噢？在生理機能方面的缺陷他都可以給你完美的重生。」

「欸？等等。」

「還會再見面的。」

少女隨著窗外人潮流動消失，與出現一樣讓人摸不著頭緒。轉身，打算回座位，睹見窗外有來自學士院的便衣傳輸官，同時在對上眼的瞬間，他們朝自己疾步而來。

嘆了口氣，打開窗戶。畢竟這是導都的交通工具，儘管盡力隱藏，被發現也是理所當然。

「布列依斯，這是薩爾卡多委託我們送來的資料，請簽收。」

一大箱行李就被塞到自己懷裏，簽上名說聲辛苦了就拉下窗戶，其外兩人也隨著人潮消失。

離下一站到達還有三分鐘，他打開行李箱，不意外的與當初接下它的重量是來自裡面堆的滿滿的書，不過當他拿起最上方的紙條時卻嚇了一跳。

醫者沃肯，上面還寫了連絡方式，不過無暇再看。

在邊境某個破舊的車站下車，接下來步行十分鐘就可以到達目的地。還沒過午夜，卻覺得這樣追逐與被追逐的一天太漫長。一直到關上木門的瞬間，緊繃的神經才逐漸舒緩開來。

沒先去檢視自己身上的傷與古魯瓦爾多的情況，布列依斯疲憊的倒在躺椅假寐，直到身上的布料發出被撕裂的聲響、傷口上異樣的濡濕感，才又逐漸轉為清醒。

†

從沒有依照布列依斯留下的字條執行任何換藥工作，但他卻從沒想過離開這間屋子，尤其在布列依斯製作的聖光池中他可以感覺到屬於布列依斯的，雖然莊嚴而冷冽、卻沒有排斥過他的溫暖味道。

這幾天他幾乎都是憑著最低限度的知覺活動，但聖光池恍若固有結界般阻斷了外界的一切，所以他的心出奇的平靜。直到布列依斯負傷回來，他的鮮血才又開始鼓譟。

他固有的本能、他固有的衝動。

古魯瓦爾多從浴池裡離開，沒以毛巾擦拭身軀，任由水滑落光裸的身軀在木造地板上形成水漬。

渴求著他的光、渴求著他的血。

沒有顧及到身上的傷，古魯瓦爾多跨坐在布列依斯身上，來不及端詳他的異裝，先是舔著緞白上的血污，隨後撕扯礙眼的布料，低頭開始親吻舔舐布列依斯的傷口。

「你真該常這麼穿。」

宛如維納斯，耀眼而美麗的令人目不轉睛，這樣的人……

沒注意到那雙淡紫色的眸子無奈的盯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血紅色的瞳中不自然的燦金色顯的更熾。

「在想什麼？」

「……該怎麼切開再組合呢？片翼維納斯。」

「下的了手嗎？」

古魯瓦爾多水涼的手輕擺在布列依斯頸上，細細的感受指尖傳來的頸動脈的鼓動，但不知道為什麼手卻無法收緊、不斷的顫抖。布列依斯見況，遊刃有餘的讓身週的光成為枷鎖纏住古魯瓦爾多的頸部與左腕，後者如預期的少了殺意。不過也是在手上抓著鎖鏈的同時，才知道現在的狀況比古魯瓦爾多無意間發動能力來糟糕。

「放開我。」

古魯瓦爾多恢復些許理智之後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單純的覺得被綁住很不舒服而對布列依斯提出要求。

「可以啊。」

揚起一抹微笑，手一放，枷鎖消散的同時，布列依斯無法抑止自己的衝動，直接扣住古魯瓦爾多的後腦杓往自己的方向下壓，吻上了那睽違幾年沒嚐的唇。

「你……唔……」

突如其來的、屬於布列依斯強勢卻溫柔的吻，儘管是令人眷戀的味道，但果然不管幾次還是招架不住。常態性的張口讓他的舌滑入自己口中、常態性的被動配合他捲住自己的舌之後又放開，害自己不知所措的伸出舌探試性的，類似勾引他的吻、常態性的後悔與羞愧於自己無意間投懷送抱下，被布列依斯搞到喘不過氣近乎窒息、常態的被吻去來不及咽下而滲出唇角的唾沫。

本來接下來的情況因為不是第一次是所以可預期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眼淚會滑過自己的臉並且滴在布列依斯的臉上。

「我渴求著你身上的鮮血，我想將你收為只屬於我的收藏品。」古魯瓦爾多再一次的、有點不信邪的味道撫上布列依斯的頸，感受與那人胸膛裡跳動著的心臟相同的頻率，然而還是無法收緊，「但為什麼我無法下手？是因為我也同時喜歡裡面存有我的的雙瞳？這顆維持鮮血新鮮度的心臟？還是，這對救了我的手？抑或，我恐懼屬於你的光輝被死亡奪走？」

布列依斯聞言微斂雙眸，以空著的左手扯開包覆於右肩的布料，之後再一次強硬的壓下古魯瓦爾多微濕的頭顱自右肩上方，低語。

「咬下去。」

古魯瓦爾多遲疑。

「我不會死。」

像是被鼓勵般，古魯瓦爾多再一次的張口，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咬下。不意外的從耳邊傳來一聲悶哼，隨後鮮血湧入喉中。

「古魯瓦爾多，就像你將生命交給我一樣，我亦將我的生命交于你。記住，請好好的品嘗我的鮮血，那即是我將生命交給你的味道。亦記得，你的唇只有我的血可以染紅。」

多麼霸道的宣言。

古魯瓦爾多靜默，只讓鮮血經過流入口腔、經過喉嚨，最後在胃裡昇華。那是一種有別於他者之血充滿戾氣、憤怒與憎恨的味道，布列依斯的血儘管同樣腥甜，卻讓他很舒服，一如他的光。

這些話是真的……就好了。古魯瓦爾多難得的默禱。

「還有你的裡面，我不會讓你忘記。」

取過躺椅旁小桌凳上作為按摩用的玫瑰精油，拔開蓋子傾倒在古魯瓦爾多精瘦的背上，布列依斯輕輕按揉、撫過他的形狀突出的背脊，向下滑至那令人期待的皺折口旁打轉按壓，卻沒有進去。

「什麼？」

古魯瓦爾多沒反應過來就被背上的涼意和身後的異樣搔癢感給轉移注意力，卻沒注意到自己離開了布列依斯的右肩。

「真的很好看。」直起身子，右手撫上古魯瓦爾多的臉，沒有做止血的動作而讓動作有些遲鈍，但對他來說不構成影響，「你沒畫過唇彩吧？其實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畫，不過你的比我好看。」

「嗯……！？」

古魯瓦爾多沒能釐清他話裡的涵義，就馬上被侵入後穴的手指分散掉集中力。他略帶憤怒的看著布列依斯，後者僅以侵略性的微笑和唇語說了你自找的，同時讓右手下滑握住了他本就略為抬頭的性器。

「啊…你……」

氣息變的有些紊亂，古魯瓦爾多血色的雙眸憤怒轉為情慾，卻依然不解。

「不知道原因的話就撕開我的下擺自己確認……」稍微拉了長音，其後布列依斯略帶惡趣味的捧起古魯瓦爾多殘缺的右臂，於之繃帶上落下一吻，「噢，我忘了你不方便。」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總之古魯瓦爾多聽到那些話可以說是被激將到了，粗魯的撕扯開布列依斯的衣服同時脫下他的底褲，這才又再一次為自己的衝動後悔莫及。

「看來你還是清楚的。」

趁著古魯瓦爾多為自己的衝動懺悔時，布列依斯倒了一些新的精油在手上，毫不猶豫的送他的後穴三指。

「布列依斯……，你是不是存心想當我的收藏品？」

「誰知道呢？」

像是早已預料他會因為不適而生氣，在古魯瓦爾多重新發動能力前，他的左手就被光之鎖鏈綁住吊在空中。

「你又……啊……」

此時鮮血早已遍佈布列依斯的右臂甚至染紅部分的的銀長髮，但古魯瓦爾多無暇理會這些，自身鮮血被血的味道引誘而鼓譟的同時，他更無法忽略在他體內肆意抽動與按壓的手指，那種異樣的悶帳感。

「太久沒碰了，快忘了你這敏感的身體裡面最敏感的那個地方在哪裡。」

俯首含上挺立的乳頭，舌尖在其周圍不及不徐的打轉，另一側顧不得血污則以指尖按壓柔捏，而舌尖搔過乳尖的同時也惹來一陣低喘與輕顫，他身後的抗拒感也減輕很多。

「……嗯…哈……」

離開了胸前，右手輕撫過他的腹部來到他的下身，布列依斯以右手的血作為潤滑，擒住其性器的同時也開始了上下的的套弄，左手則不斷持續抽插按壓尋找前列腺。

「哈…不要…血…放開…呃嗯……」

斷斷續續已不成句，古魯瓦爾多想表達的意思在出口後成了另一種曖昧不明的邀請，布列依斯卻讀懂了，他無奈的輕笑，手一揮，鎖鏈斷裂。古魯瓦爾多徒手按住出血點，卻在這樣的動作下陰錯陽差的讓布列依斯觸碰到前列腺。

「啊……嗯……」

「這裡啊？」

故意多搓刺幾下，古魯瓦爾多的下身顫動，鈴口在沒有任何撫摸刺激下流出了透明的液體與血和在一起沿著浮凸的的血管淌下陰莖。那是什麼樣的景象？布列依斯只覺得好看，這樣淫穢的畫面與那人及其高貴的身分呈現的反差感只會讓自己血脈噴張。

想到這，由突然席來的眩暈感得知自己的血似乎流的有點多，他仰首同時抽出插在他體內的手指並將雙手扶在他的髖骨上，說，「不想要我失血過多而死的話，含住我的右肩不要放開，直到結束。」

古魯瓦爾多鬼使神差順從行事的同時，布列依斯借力使力的抬起他的髖骨，爾後小心的放下讓自己的性器沒入他的體內。

「唔……唔…」

到底那並不是作為性交用途，儘管擴充過但古魯瓦爾多的腸壁極力排斥並不意外，布列依斯一面低聲安撫並握住他略為低頭的性器套弄，一面感覺他體內的熾熱與尋找方才所觸及的敏感點。

古魯瓦爾多將己身所感之痛以口發洩，牙齒刺入的一圈鈍痛讓布列依斯皺眉，直到下一刻布列依斯的陰莖頂到了他的前列腺使他差點驚叫出聲卻還是忍住沒開口。

其後甚至無法自控的擺動腰身。

「想起來了？」

布列依斯沒去看紅透耳根的古魯瓦爾多，沒有特別搶走主導權而隨著他的動作抬起下身。陰莖塞滿他的穴中，抽插時淫靡水聲沒停過，其中還穿插幾聲悶哼與低吟，性器退出又深入的動作間如同古魯瓦爾多口中含著的血肉模糊之處，血液從接隙的縫中淌下。

當疼痛與歡愉間雜交錯在神經間，大腦選擇性的接收赤裸的歡愉，且讓疼痛強化了歡愉之下，古魯瓦爾多幾乎忘卻了殘肢與其他地方的疼痛，腦中只剩下被他佔有的幸福感。

以至於在高潮的瞬間鬆口時，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被他擁抱的瞬間，而流下眼淚。

布列依斯見狀錯愕，才要開口詢問原因古魯瓦爾多就自顧自的說了。

「說好了，我只屬於你，你也只屬於我。」

到底是想起了什麼他才會這麼說？姑且不論原因，這樣偶爾任性的他其實很可愛的。先是驅使著光治療彼此的傷口，他仰首，輕啄了他的才說，「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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