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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叶草】 第四片叶子(上),2

[db:作者] 2025-07-05 19:12 5hhhhh 6290 ℃

  与女性的感受完全相反,萨亚特正沉浸在快感迅速积累的美妙滋味中,当愉悦的临界转眼而来,他毫不犹豫的猛然坐起,双手搂着达娅的后脑将她牢牢地按在胯下,绷紧的肉棒剧烈的跳动了两下,浓稠的精华大量的灌入蠕动的喉咙中。

  “嗯——唔呃!呃——呕——!”再怎么克制,这样被猛然灌入一大口浓稠的体液,达娅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喉咙,她连忙吐出口中的男根,抬手捂住了嘴巴。

  一直到呛咳的感觉渐渐平息下来,这个年轻的舞娘才重新看向萨亚特,飞快的用手背擦掉鼻子下呛出来的白色黏丝,张开口献媚一样的展示了一下舌头上满满当当的精浆,接着扬起脖子咕咚一声,全部吞了下去。

  很好,看来今晚一定能彻底放松下来,萨亚特愉快的笑着,指了指桌上的杯子,说:“那玩意是你的了。不过我有个忠告给你,不要在米尔西斯附近试图把它脱手。蓝穆尼家的东西,这边的商人不敢随便收的。”

  达娅兴奋的看着亮闪闪的水晶杯,忙不迭的点头,小声试探着问:“我……能把它卖多少?”

  萨亚特闭上眼睛,懒洋洋的指了指自己的胯下,乖巧的舞娘立刻俯下头,将黏乎乎的分身放进口中一点点舔吮干净,他这才随口回答了一句,“即使是小毛贼拿到黑市上销赃,少于一个金币也是亏大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句话让达娅的双眼几乎冒出金光,险些一个激动把嘴里的恩物咬下一截。

  她努力平静了一下激动地心情,起伏的胸膛中燃烧起了奇妙的斗志,被赏赐了这么多,无论如何,也要有对的起这份付出的表现才行!

  她更加卖力的摇动着脑袋,已经因摩擦而发红的小巧嘴唇紧紧夹着半软的肉棒,收紧的面颊像是紧窄的蜜壶一样包裹上去,一边转动一边摩擦着向内吸嘬。

  嗯……再来一两次的话,对精力应该也没有多大影响,不过体力的话……萨亚特盘算了一下明天的日程,伸手拍了拍舞娘的头,“上床吧,我今晚不想费什么力气,全交给你来吧。你要是坚持的够久,让我够开心的话,我会再给你点额外奖励。”

  大概是没想到今夜会有如此巨大的收获,达娅喜悦的点了点头,伸手帮萨亚特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跟着也把自己脱到只剩一件裹胸挂在腰上,她知道,适当的保留一点遮挡反而更加诱人。她跟着萨亚特挪到床上,直到两人都陷入柔软的被褥中,她也没有一刻松开口中的肉具。

  已经休息了一会儿的性器终于再度膨胀起来,渐渐填满达娅已经酸麻的口腔,她抬手把头发绑在脑后,继续保持着吸吮的节奏,等到萨亚特的下体完全勃起,她才娇喘着抬起头,爬到少年健壮的腰腹上方。

  坦白说,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被他直接出价,而是在外面某个气氛暧昧的小酒馆里与他相遇,达娅说不定会反过来勾引他,这种充满河风湿润气息的精壮少年,本来就是她最喜欢的类型。

  自上而下低头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缓缓把他巨大的分身一点点纳入湿润娇嫩的体内时,有那么一刹那,她认真的在想,如果这不是一场交易,其实……也不赖。

                (七)

  美丽可爱的年轻少女对萨亚特来说一向都是最佳的放松紧绷神经的方法,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这个娇媚的舞娘小巧的身体里竟然蕴藏着如此惊人的耐力。

  他的确一晚上都没有动,只是偶尔挪动一下腰腿,或者在快要射出来的时候自下而上冲刺十几下。那持续了数个小时的狂欢,完全由达娅主导。

  她白嫩的长腿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柔软纤细的腰肢也仿佛能永远不停歇的扭动旋转下去,那狭窄滑嫩的穴腔,在腰肢的带动下简直就是个吸力无穷的漩涡。即使才刚在她的嘴里喷射了一次,他第二次的高潮也并没间隔太久。

  而那次发射后,软化的下体依旧没离开达娅的体内,舞娘娇喘吁吁的趴在他胸前休息了片刻,圆翘的嫩臀就再次移动起来,嫣红的花瓣直接嘴唇一样夹住了分身的根部,蠕动的嫩肉很快就让他在畅快的享受中再次硬涨起来。

  四次还是五次?萨亚特揉了揉额角,睁开有些发黏的眼睛,回想着昨晚的次数,虽然只是躺着,可要说体力没有损耗实在是胡扯,事实上他现在就非常不想起来,尽管窗户外已经有了朦胧的晨光,而今天又是最重要的开港祭里最重要的激流挑战的日子。

  “啊……再睡一会儿好了。”他苦恼的挠了挠头,侧头看了一眼,用尽所有体力来取悦他的舞娘正香甜的睡在另一边的枕头上,搭在胸前的被单恰好露出半边莹白柔润的乳房。

  嗯……可以考虑多留她几天。毕竟能让他这么享受的女人,这还是第一个,真的很对他胃口的话,留在家里做个情妇其实也不错。萨亚特迷迷糊糊的想着,把手放在了眼前,反正激流挑战要到临近正午的时候,干脆翘掉之前的无聊程序,在这里恢复体力好了。

  可惜,他才刚要回到梦乡里徜徉片刻,窗户外就传来了响亮的喊声。

  “萨亚特少爷!走,该去做最后一次练习了!”

  那声音很厚重,像河里被磨砺了多年的大石头,萨亚特皱了皱眉,决定装作已经不在屋子里。

  那声音又喊了两句,跟着停下。萨亚特勾了勾嘴角,难得的露出了孩子一样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但只不过一会儿之后,窗户外就传来了轻轻的敲击声,伴随着那个声音,只不过压低了不少,“少爷,我看到你了,不好好练习可是不行的。”

  萨亚特无奈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手扯过条单子围在腰上,走到窗户边打开了插销,“好好好,勒普,进来等我换衣服。别再在窗台上蹲着了,你摔下去的话,我就没有助手了。”

  窗户外面那个肤色黝黑的方脸少年抓着窗框笑了笑,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上散落的衣裙,“我不进去了,你屋子里有女孩子在。我回下面等你。”

  说完,这个个子不高但身材十分壮实的少年像猴子一样灵活的爬了下去,光着的脚板像有吸盘一样毫不费力的扒紧打磨光滑的石砖外墙。

  “我就说你应该去个盗贼行会好好练练。”萨亚特咕哝了一句,打开衣柜开始着装。

  和萨亚特完全不同,勒普是个连姓氏都没有的野孩子,住在离米尔西斯有一段距离的林间木屋,靠着城里的一些好心人接济,才成长到足以养活自己的年纪。

  当然,勒普费尽力气换来一口饭吃的那个年纪,与他同岁的萨亚特还在研究哪个房间的玩具最不好玩好把它们统统扔掉腾地方。

  按说这两个少年的生活应该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可偏偏萨亚特提到朋友这个词唯一会想起来的人,就只有勒普一个而已。

  和很多小男孩一样,萨亚特和勒普的交情起始于一场打架,萨亚特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嘴角破皮的滋味,也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很多他看来理所当然的事其实可以叫做欺负,而勒普,则在自己的木屋里躺了十几天才能勉强下床。

  三个多月后,两个半大孩子找了块没人的地方,萨亚特没有带随从,勒普也没有盯着对手的脸招呼,他们又好好的打了一架,打到筋疲力尽,鼻青脸肿的并排躺在长草坡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交上了朋友。

  有萨亚特暗地里帮助,无依无靠的穷小子勒普总算是过的有了点人样。身上的肌肉足够结实后,勒普顺利的成为了蓝穆尼家族船行的一员,不到两年就成了三岔河口最有名的水鬼之一。

  在米尔西斯港,只有既能像鱼儿一样在水中穿梭,又能像巨锚一样稳住船只的渔民,才能被称为水鬼,萨亚特得到同样的称谓,足足比勒普晚了一年半,这让他还生了好一阵闷气。

  其实激流挑战萨亚特原本是想独自完成的,只是家里的长辈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最后只好和普通的少年们一样,选定了一个助手来共同参加。

  那人选理所当然只能是勒普。

  勒普从来也没在乎过独自完成挑战会得到的荣誉之类的东西,他一听到萨亚特的提议,就兴高采烈的点头同意,并强拉着他在附近一处据说有人鱼出没的河段练习,培养默契。

  直到今天。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有什么需要回避的。萨亚特无声的笑了笑,系好胸前的短绳,望了一眼床上仍在睡觉的达娅,推门走了出去。

  即使已经在他半强迫的帮助下告别了处男,并多多少少也有了十几次经验,但勒普仍然是个看到女孩子裸体就会面红耳赤的憨小子,这一点还真需要多调教调教才行。他笑眯眯的想,要是今天的挑战顺利完成,不如就用这个可爱的小舞娘来调戏一下勒普好了。

  不知道耐力和体力都比他好些的勒普,在那个销魂的小蛮腰下能坚持多久。

  “啊,我房里的那个女孩醒了后,帮我给她拿一枚金币,那个水晶杯也可以让她带走。顺便帮我告诉她,晚上再来找我。”向屋里的女仆交代了一句,萨亚特心情爽朗的离开了自家的大宅,径直往约定的地方走去。

  阳光灿烂的铺开在喧嚣的城镇中,远方冰冷的河流,正急切的等待着。

                (八)

  “呃……雅拉蒙,她真的没问题吗?我……我怎么觉得她好像淹死了啊。”阿库站在半人高的木盆旁边,脸色发白有些不安的问。

  雅拉蒙一边整理着身上的白袍,一边无奈的笑着,指了指清澈的水面下蜷曲起来的巨大鱼尾。

  言下之意很明显,人鱼怎么可能淹死。

  不过阿库本身就是容易担心的性格,再加上菲瑞丝睡的也确实容易让人误会。洗澡用的木盆毕竟不会太大,还原成本来模样的菲瑞丝非常努力地蜷缩在一起,才舒舒服服的泡进了水里。而大概是费尽力气维持了一整天人型的原因,一进水中,她就死死的睡了过去。

  直到刚才阿库起床,才发现菲瑞丝一点也没有动过地方,水面都安静的看不到一点纹路,“我知道人鱼不会淹死,可……可你看菲瑞丝,既不吐气泡,身上也看不到起伏,她……她好像根本没呼吸啊!”

  雅拉蒙安抚的摸了摸阿库的头,柔声说:“人鱼族在熟睡中的确是几乎不怎么呼吸的,至于吐泡泡,他们只有想吐的时候才会吐。我保证她没事,你要是不想让她多睡会儿,现在就可以叫她起床了。”

  “呃……”阿库挠着头,迟疑了半天后,还是忍不住把手伸进了水里,轻轻推了推菲瑞丝的肩膀,在水面上叫道,“菲瑞丝,醒醒。该起来了。”

  菲瑞丝没有半点反应,依然安静的沉在木盆底部。

  看到阿库的脸色更白了一些,雅拉蒙扑哧笑了一声,走到木盆边弯下腰,说:“沉睡状态的人鱼你这样温柔的叫她是不管用的。这种时候呢,只要这样……”

  她说着,挽起袖子把手伸进水里,捏住一绺飘动的长发,凑到菲瑞丝的脸颊后方。

  白皙的面颊在靠近耳朵的位置有几条细细的缝隙,缝隙上覆盖着一层半透明的薄膜,看上去应该是人鱼的鳃,没有半点犹豫的,雅拉蒙直接下手拨开了一条缝隙上的薄膜,把指间的头发一下塞了进去,上下搔动。

  一阵红潮立刻从菲瑞丝的下巴向上浮现,她在水中猛地抖了两下,跟着就像打喷嚏一样浑身剧烈的一颤,然后,一脸茫然的睁开了眼睛。

  伴着哗啦啦的水响,菲瑞丝从木盆里坐了起来,原本遮挡在身前的头发立刻滑落到肩膀两侧,她大大地打了个呵欠,抬起手揉了揉眼,仿佛还有些不适应水面外干燥的空气,跟着,她有些惊讶的看着阿库,不解的问:“阿库,你昨天的药草吃多了吗?血都从鼻子里溢出来了哎。”

  阿库捂着鼻子,涨红着脸指了指她离开水面后湿淋淋闪动着光泽,还在微微晃动的赤裸乳房,跟着一头栽倒在地上……

  “男人对交配的企图心有这么重吗?我们那边的男人鱼总是把撒种当作体力活呢。”穿戴的整整齐齐的菲瑞丝一面梳着好不容易晾干的头发,一面迷迷糊糊的问雅拉蒙。

  对于还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她来说,想完全理解异族的欲望时间比较困难的事情。虽然人鱼在学者们的定义中也属于人型生物的一员,和同类型的异族异性繁衍后代不会有太大阻力,但红鳞家族所在的人鱼部落显然不会把教授这种知识作为日常的一环。

  菲瑞丝身边唯一的异族情侣就是希金家那一对儿,而那个陆地人很注重隐私,自然不会给旁人参观他们夫妻生活的机会。所以来到陆地上之前,菲瑞丝对交配这种事的概念还是每年春天和秋天那两个季节,族里的成年女性聚集在向阳的浅滩,把包覆着晶亮外膜的卵安置在温暖的水流下方。然后族里为数不多的男性就会在上方盘旋游动,费上大半天力气,把好像泡沫一样的粘稠体液从身体里排出来,慢慢悠悠的撒在卵上。

  卵膜变成浅黄色并失去光泽后,女性人鱼们就要及时将卵收回体内,等上三十天左右,如果运气好,肚子里就会有人鱼宝宝等着在一年半后出生了。在和陆地上的人学会结婚这种事之后,如果某个男性人鱼心甘情愿的话,也可以成为女性一方的家族成员,不过那个叫做丈夫的称呼,大多数人鱼还不太习惯。

  又听雅拉蒙耐心的解说了一遍之后,菲瑞丝总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原来你们陆地上的男人繁殖后代的时候会非常快乐,所以才会有那种表现。难怪难怪,我就非常喜欢吃海草拌饭,有时候偷偷游去海边看到海草就会兴奋的不行呢。”

  “呃……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虽然把自己比作海草并不太恰当,但至少雅拉蒙希望这个迷糊的少女已经意识到某些事情的危险性。

  毕竟在异族混合生活了千百年的如今,已经没多少男性会在意一个漂亮女孩的种族问题了。

  “被人当成海草的感觉还真奇怪呢。我是不是该在脸上涂点泥巴?”大概是想起了什么睡前故事的情节,菲瑞丝一边拉着雅拉蒙往门口走去,一边兴高采烈的问。

  阿库用白布堵着鼻孔,有气无力的跟在后面,一起离开了旅店。

  开港祭第一天的重头戏就是接近正午时分的激流挑战,届时在祭司的主持下,蓝穆尼家的法师将合力解开水闸的封印,裹挟着融雪与浮冰的洪流转眼就会将河道化为咆哮的水龙,当最凶猛的水头过去后,勇敢的少年们就要驾着小船杀进会持续半天左右的寒冰激流之中,捕捉其中几种只会在这期间出现的珍贵鱼种,作为自身成年的证明。

  菲瑞丝作为人鱼,对看人捉鱼这种事情并不是太感兴趣,但聚集在城镇中的人大部分都不愿意错过那场惊心动魄的表演,所以即使不去那边,也没什么别的有意思的事情可做。

  “啊啊……出来的晚了,也不知道吃完饭后还赶得及看激流挑战吗。”阿库按了按鼻孔,把染血的布条小心的丢进旁边装垃圾的盒子,有些担心的把最后一块面包直接塞进了嘴里。

  不过吃完的只有他一个,雅拉蒙和菲瑞丝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里的拌蔬菜。

  昨晚被好奇的菲瑞丝东问西问,屋子里的三个人谁也没睡太早,饭才吃到一半,太阳就已经快要爬到头顶了。

  “哎呀,不用担心,今年的激流挑战可能要取消咯。”端水过来的中年老板娘呵呵笑着,爆出了惊人的消息。

  “啊?为什么?”对那挑战最感兴趣的阿库立刻惊讶的问。

  老板娘无奈的耸了耸肩,“据说在上游负责观察冰凌的船工捎回了紧急信息,今年的融冰,是艾斯威尔之怒。有艾斯威尔之怒的情况下,大部分挑战者都会放弃的。没有挑战者,你们去看什么?”

  “艾斯威尔之怒?那是什么?”毕竟生活在相对温暖的东南方,这个词里阿库明白的也只有冰天使的神名艾斯威尔而已。

  老板娘端起他们桌上的空盘子,随口解释道:“就是比平常多三到五倍分量的融冰,那种密度的激流,勉强挑战很容易丢掉性命的。按老一辈的说法,艾斯威尔之怒是不祥之兆,之后四五年,西北山地恐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变故。啊……我还是把我在那边做伐木工的小侄子叫回来吧,真是真是……”

  看着念叨着离去的老板娘的背影,阿库不安的皱了皱眉,转头问雅拉蒙,“雅拉蒙,你了解这艾斯威尔之怒吗?”

  雅拉蒙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微笑着说:“人们总是习惯于把超出理解范围的事情称为神迹,身为风与水的至高主宰,艾斯威尔大人的名讳用来称呼这种与冰有关的天灾,并不难理解不是吗?”

  “难道不会是冰天使真的生气了吗?说不定那位大人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任性脾气呢。”菲瑞丝托着脸颊,好奇的追问。

  阿库也期待的看向雅拉蒙,一路旅行过来,他早已清楚,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女,却对各种上古神祗的传说了解的通透完整,从描述的详细程度来看,甚至比好多苦心研究了一辈子的老法师还要多。

  冰天使作为屈指可数的上位天使长之一,流传的传说实在太多,信仰也几乎遍及圣域西北,他很想听听雅拉蒙会怎么说。

  雅拉蒙却并没像此前类似的情形那样微笑着讲述关于某个天使的种种故事,而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柔声说:“那位大人并不是那样的性格。他是禁锢与永恒的庇佑者,在轮回之纪到来之前,我想他只会和迪拉瑟尔一起,安静的在冥府最深处休息吧。”

  人鱼族并不太关心天使们的传说,即使是列为主神的水天使格蕾希尔,也很少讲述相关的神话故事。

  所以好奇心旺盛却又对神话时代一知半解的菲瑞丝立刻迫不及待的问:“那……那迪拉瑟尔和艾斯威尔打起来的话,谁比较厉害啊?”

  那对守护冥府的双生姐妹神格是创世天使中的下位,而冰天使艾斯威尔恰好是传说中上位天使长的最强者,醉心于比较谁更厉害的年轻人,理所当然会更加在意这种问题。

  想必对这种情况感到有些无奈,雅拉蒙浅浅的苦笑了一下,看着同样眼睛都亮了起来的阿库,说:“他们永远不会打起来的。我保证。”

  “对哦,冥府毕竟是死亡天使的主场嘛,”菲瑞丝擅自的开始了编织故事一样的发挥,“她妹妹露比艾尔又一直在旁边,傻瓜才会向她们出手。”

  阿库也兴致勃勃的参与了进去,“而且有好几首诗歌都写到过,迪拉瑟尔主宰毁灭和死亡,所以本身是永恒不灭的,就算比她强的,也没办法真正赢过她吧。”

  “可艾斯威尔不是恰好主宰永恒吗?”

  听着他们两个像讨论竞技场的斗士一样认真的讨论着神祗互殴的结果,雅拉蒙只好苦笑着站了起来,打断他们说:“好了,不管有没有激流挑战,咱们总要去港口那边看看的不是吗。”

  那边既然聚集了大部分的人群,那么不管是赚旅费还是看热闹,去那边都是最佳的选择。

  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菲瑞丝自然恨不得举起双脚支持,正在培养在人群中表演所需勇气的阿库也点头同意。

  沿着宽敞平坦的中心大道走到尽头,就是已经喧闹拥挤人头涌动的米尔希斯港。

  幸好蓝穆尼的地盘上没有盗贼,或者说,没有敢下手的盗贼,阿库也不用太紧张自己的荷包。

  “不是说有艾斯威尔之怒吗,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等在河边啊?”进入河港区后,阿库张望着河边有些过分拥挤的人墙,不解的问。

  旁边一个背着阔剑看上去像是佣兵的大叔很豪爽的插嘴回答:“因为还有人坚持参加激流挑战啊。”

  “诶?”菲瑞丝惊讶的睁圆了眼,踮起脚试图越过人墙看到里面的情形,“是谁是谁,是谁呀?”

  旁边另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一脸骄傲的说:“是我们米尔西斯的王子,萨亚特少爷!”

  这一番对话立刻重燃了菲瑞丝的激情,她连街边正在表演的杂耍艺人都刻意忽略不见,拉着阿库和雅拉蒙的手,用依然有些古怪的扭腰动作大步流星的往河边赶去。

  “无论如何,也要挤一个靠前的位子出来!”听着双眼放光的菲瑞丝严肃的立下目标,阿库只好接近小跑的抢在她身前,努力拨开一个插入人群的通道。

  可人群实在太过稠密,出了一身大汗,阿库也没能前进多少,鼻子里甚至才刚刚嗅到河风清爽的味道而已,那味道都盖不过旁边人群散发的汗臭。

  拥挤的人群中,菲瑞丝这样显眼的美少女很容易就被当成心怀不轨的男性的目标,一边往前挤,菲瑞丝一边迷茫的低声问努力护着她的雅拉蒙,“为什么一直有人摸我屁股啊?我刚才放过屁,他们不怕臭吗?”

  雅拉蒙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反倒是在前面大汗淋漓的阿库百忙之中扭过头来略带嫌恶的说:“你不知道,对某些男人来说,美少女放的屁都是粉红色带梦幻泡泡的。”

  其实阿库已经有些受不了周围的拥挤了,可陷入到人山人海之后,即使想转身离开,也无力做到,他们三个就像被卷入了激流的小船,船上还连个会操舵的都没有。

  就在阿库快要彻底放弃准备随便人群把他们冲到什么地方去的时候,拉着菲瑞丝的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道,他回过头,就看到菲瑞丝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而没有血色,额前的发丝都好像要竖起来一样。

  顺着她惊恐的视线看过去,隔着此起彼伏的人头,身材高挑的两男一女正皱着眉望向他们这边。

  从胸前的白色狼头纹章就能看出对方的身份,隶属享誉大陆多年的三大佣兵团之一,咆哮之狼的佣兵。

  不过菲瑞丝的恐惧必然不是因为这个并非常识的身份。

  而是因为那三个家伙都不是人类,从毛茸茸竖起的尖耳朵和阳光下狭长竖起的眼瞳就能轻易辨认出来,是豹猫属的兽灵。

  显然,他们灵魂中的野兽直觉告诉了他们什么,比如,眼前这个可爱的少女灵魂深处散发着食物的味道什么的。

  “呜……呀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惊恐的尖叫,菲瑞丝拽着雅拉蒙和阿库转身飞奔逃走,稠密的人群被她硬生生撞开一条歪七扭八的通路,不少刚才摸屁股占便宜的男人瞬间被放倒在地,脸上留下一串脏兮兮的鞋印。

  啧……人鱼的潜力还真是不可小看呐。

                (九)

  “喂,你就一点意见都没有吗?这可是……随时都会丢掉小命的挑战啊。”双手紧紧捏着小木船的边缘,萨亚特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语调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勒普倒是依然笑得很轻松,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船底,调整了一下船舵,捡起细长的鱼叉,“既然萨亚特少爷你说能做到,那应该就没问题。我可是你的助手,不相信你怎么行。”

  “傻瓜,我就是因为没有你想的那么自信才会那样问的啊。”萨亚特活动了一下关节,把渔网的挂钩仔细的固定在船中央,“一听说艾斯威尔之怒,就一个个都缩头缩脑的,太让人恼火了,不过现在冲动劲过去了,说真的,咱们……真的没问题吗?”

  “危险肯定还是有些危险的。”勒普咧了咧嘴,“上次艾斯威尔之怒,有三组人没有退出,结果死了两个,重伤一个,剩下三个也没谁完好无损。”

  “不过咱们天天在风浪里打滚的河民,魂归于水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勒普的声音确实没什么紧张感,好像这次挑战对他而言和平时出港捕鱼没什么两样,他看了一眼萨亚特,笑嘻嘻的说,“我的命没什么价值,所以一开始就没想着退出。倒是你,萨亚特少爷,你冒这风险才是不值得啊。蓝穆尼家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有人捡你不要的玩具,都会被彪形大汉围起来打一顿嘞。”

  “喂,你又皮痒了是吗?”萨亚特笑着捶了勒普一拳,“挑战完咱们去老地方再来一架?让我看看你这一身肉疙瘩有没有白练。”

  勒普反捶了一拳回去,笑着说:“你有老师教打架的法子,得让我一只胳膊才行。”

  “好啊,再多让一只脚也可以。”在这样的对话中逐渐消却了紧张感,两人的肌肉也在热身活动中进入了最佳状态。

  不远处的河岸上,另一组没有退出的伙伴仍在满头大汗的检查他们的小船,看他们的紧张劲,多半直到挑战开始也不能完全放松下来。

  他们所处的地方就离水闸不远,从这里入水后,要一路突破到河流的中心,才能捕捉到那些珍贵的顺流而下的鱼种,而且动作一定要快,否则一旦被冲过河港那段,水流的速度会加快很多,上岸就会变得非常困难。

  在艾斯威尔之怒的情况下,想要平安归来,不仅每一步操作都不能犯错,还要祈祷有一身好运气。上次的重伤者就是在半个身子已经爬上码头的情况下,被一块飞速冲来的巨冰碾碎了左腿,之后留下了心理阴影再也没能出港,年纪轻轻就成了一间仓库的看门人。

  勒普显然也想起了那个家伙,他笑着拍了拍萨亚特的肩膀,小声说:“先跟你说好,我要是断了腿不肯下水,你可得给我找个好仓库看门。”

  萨亚特勾了勾嘴角,跳到船上,“好啊,就那个装我不要的旧玩具的仓库怎么样,让你捡个够。我保证这次没人打你。”

  “那真是太感谢了。”勒普哈哈笑了起来,望着远处升起的淡蓝色雾气,知道法师们已经在合力施法,沿岸的观察者也站起身各就各位,最紧张的时刻,就要到来。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靠魔力支撑了将近一百天的简易水闸被咆哮的冰块撕成碎片,白色的浪涛连结成充满压迫感的墙壁,沿着河道雷霆般奔腾倾泻。

  这是发源于冰雪群峰中央深湖麦瑟里亚的母河麦瑟鲁积蓄了四个多月的怒气,即使是最勇敢的河民,也不敢去挑战这时的河水。

  拍击到高大的河堤后,狂暴的洪流折向正东,汹涌而去,可以想象得到,那些一年才聚集一次的外来者们看到这令人生畏的绝美景色后,会是怎样一番目瞪口呆的模样。

  即使是几乎每年都看一次的萨亚特和勒普,面对今年因艾斯威尔之怒而显得格外惊人的浪头,也震惊的呆在原地,半晌没能回神。

  “激流挑战!开——始——!”

  被魔力增幅过的喊声回响在河水的轰鸣之上,萨亚特看了一眼勒普,两人互相给了一个鼓励的微笑,跟着,便连同那条突然显得十分渺小的渔船一起,大吼着杀入满是碎冰的巨浪之中。

  “喜欢这种成年礼吗!勒普!”一棍撑开一块巨大的浮冰,萨亚特亢奋的喊道。

  勒普紧紧地把着船舵,手臂上的肌肉坚硬的好像隆起的铁块,他吐了一口飞溅进嘴里的水沫,大笑着回答:“和那些需要切包皮的仪式比起来,我爱死这种了!”

  “看!那边有一群冰鳍!快!”不需要很好的眼力,就足以看到白色的浪花中闪动着冰蓝光芒的鲫鱼快速游过,虽然平时在冰雪群蜂附近的水域都能捕捉到,但带着鱼籽的母体就只有开港祭的这一刻才有机会看见。

  船头费力的躲开数块无法穿越的厚冰,勒普拿起准备好的长竿,从破裂的冰壳借力前行,迅速的斜向穿过那股激流,逼近那一片闪动的光芒。

  因为冰凌太多,渔网无法使用,细长的鱼叉就成了他们最佳的选择,将船身稳定在鱼群旁一同顺流而下,船上的两人一块动起手来。

  勒普早已是米尔西斯有名的水鬼,每一下刺入水中,都会有一条冰鳍鲫鱼被带到船上扔进底舱,萨亚特没他那么熟练,但出手的力道更强,找到鱼群的游动规律后,命中率也很快的提高。

  “好了,躲一躲!有大块头来了!”勒普一直留心着周围的情形,看到一块巨大的冰壳快速靠近时,他立刻转身换上长杆,把小船撑离这股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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