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眼神会在不经意之间彼此交汇，虽然接触之后就会立即转开，然而那转瞬之间，他仿佛能看到那人的眼中在说。

“这样——你就满足了吗？”

※※※※※※

看不到边界线的火红世界，如被火焰燃烧印红的天空，插满剑戟的暗红大地。

巨大的锈迹斑驳的齿轮缓慢转动，飞溅的火星向着天际冲去。

比炼铁工厂更宏大的场景。

背对着他的男人仰着头，不知看向何方。

像是察觉了他的靠近，男人回转过身。虽然不曾开口，然而那双灰色眼眸所投射过来的情绪，他却再也熟悉不过。

——就这样满足了吗？卫宫士郎。

仿佛听见对方这样在说。

“呜哇，这个味增汤的味道真是太美味了！Archer先生的手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出色。再来一碗米饭！”就这样相当豪爽地把碗递给了士郎的女性毫无疑问正是卫宫家未成年家主的监护人藤村大河。

士郎一边苦笑着接过一边心有不甘地抗议，“今天的晚饭是我做的呀，是我呀！”

“哎~~？”稍微拖长了声音表示困惑，看上去像是个二八少女的女性努力地在用菜肴塞满自己嘴巴的空隙中回应少年，“士郎和Archer先生做的饭菜味道越来越像呢。”

谁跟他像了啊。差点就把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耳边隐约听见有人哼了一声，看向右手边，大河口中的那位『Archer先生』对他挑了挑眉。

那眉宇之间的嘲弄表情太过明显，让士郎忍不住就想拍筷子，想着不能在餐桌上吵架，硬是忍了下来。结果刚回神，就被凑到眼前的大河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藤、藤姐？！什、什么事啊？”

“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呢，长辈问话你就走神了。我是这样教育你的吗？”

老、老虎模式都要出来啦藤姐。士郎拼命回想刚才藤姐问了什么却一无所获，不禁脸色也变了，拜托，谁来给个提示什么的……

“咳，”一直秉持食不语风格慢条斯理吃着饭的男人清咳了一声，“刚才大河小姐在问你，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开学后就是高三了吧，也该开始考虑志愿之类的问题了。”

“嗯嗯。”大河微笑着点着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士郎是想继续升学呢，还是想从事哪个行业呢。不管哪个都好，都尽可以来找我商量。”

志愿……？士郎下意识地看向Archer，但是对方一副与我无关泰然自若的样子，让士郎再度走神了。

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

不错，那场犹如在梦中的，隐藏在现实世界背后的圣杯战争已经结束了。虽然只有短短十四天，却感觉像过了一生那么长。纷至沓来的魔术师和英灵们一一退场，随着柳洞寺一役的结束，第五次圣杯战争落下了帷幕。就这样，非现实隐于幕后，而现实浮现。

现实吗……可是这里依然还有着非现实的存在啊……

士郎看着Archer，直到大河的声音再度将他唤回神。

“呐呐，士郎，警察怎么样？”

“哎？警察？”

“嗯，警—察—”拉长了读音，大河不知为何露出了高兴的表情，“总觉得很适合士郎呢。”

“确实是个好主意，对这个有着『做正义的伙伴』的妄想的小子来说，或许是条合适的道路也说不定。”

什么叫妄想啊！你才妄想！

意外地，Archer放下碗筷赞同了这个说法，不过那略带戏谑的口吻让士郎再次产生了想和对方好好“相谈”一下的冲动，念了好几遍『在藤姐面前不跟他一般见识』之后啪地一下转过头不再看那个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的男人。

但是，看着大河期待的眼神，他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含糊应答。

“嗯，我会考虑的藤姐。对了，饭还要再添一碗吗？”

“讨厌，再吃要胖了呢，不过不能辜负今天这么多的美味，再来最后一碗！”

“是，是。”

将碗递回去的士郎，眼睛不自觉地瞥向一边，和正好看过来的Archer的目光对上。

——又是这个眼神。

意识到自己又在看Archer的少年，慌忙将视线转向大河，然而，心中的焦躁却开始破土而出，渐渐地充满了胸中。

——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隐约觉得，他应该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送走了大河，收拾完厨房，士郎发现那个喜欢穿黑色衬衫的背影男不见了。搔了搔后脑勺，他向仓库走去。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那个人会去的地方，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走在回廊上，思绪开始飘向过去，士郎想起了一个多月前。

朝阳下告别的骑士被凛大小姐强硬地留下了，随后在通告了两人『留下的是我的Servant所以胜利者是我』『在清算你背叛我的罪行之前可不准随便消失哟Archer』『自己的事情当然要由自己解决』诸如此类看起来很合逻辑其实不讲理的话语之后，她强逼着士郎和Archer缔约了契约，并且迅速地在一周内就去了伦敦的时钟塔，留下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男性不得已地只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看来不管到什么时候，『卫宫士郎』都拿那个红色恶魔没有办法呢。不由得苦笑起来的士郎在仓库前停下脚步，仓库的门敞开着，向里面望去，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好歹也亮一盏灯吧，这么黑什么也看不见啊。”

“在抱怨别人之前先反省下自己的准备不足如何？还是说，你打算永远做个只能依赖别人的小鬼？”

一开口就是抱怨，让士郎自己也忍不住咋了下舌。不过很快从仓库里面传出的话语让他的懊恼立即抛诸了脑后。用力地瞪向声音来源处，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

“那么，找我什么事？小鬼。”

月光下的弓之骑士白发反射出莹莹的微光，然而比这更明亮、或许可以称之为发出锐利的光芒的是他那双灰色眼眸。被这双眼睛看着，仿佛就连心中所有的想法都会被洞穿一样。

不、这是错觉，不过是黑色和洁白月光造成的反差罢了。不能认输，这样想着的士郎不甘示弱地继续用力瞪着对方。

“这话应该由我来说吧，这么晚了你来仓库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看看。”

“这么黑能看清什么啊！”

一只手搭在腰间的Archer露出了揶揄的笑容，“怎么，你是来和我抱怨你的鹰眼等级不如我吗？难道是来和我请求增加练习量？好吧，那么如你所愿吧，明天会好好操练你的。现在是小孩子睡觉的时间，乖乖去睡觉说不定还机会再长高几公分。”

“谁是小孩子啊！”反问的语句脱口而出之后士郎立即警觉，马上转移了话题，“不，我想问你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姑且说来听听吧，如果我心情好或许会指点你一下。”

『不和他一般见识！』深深吸了一口气，松开握紧的拳头，士郎回忆着晚饭时的藤姐的话，尽管没有指望对方会好好地回答，他还是问了：“Archer，关于志愿的事……你也认为从事警察，这个适合我吗？”

出乎意料地，Archer垂下了搭在腰间的手，眉间微微皱起，神情变得有些微妙。

“是吗？你在考虑这种事情。这条道路也没什么不好，对于热衷于『正义的伙伴』的游戏的你来说。”

“都说了那不是游戏，我也早就说过，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理想』的！”

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士郎立即冲着Archer怒吼起来，而Archer看了一眼激动的少年，那眼神让士郎迅速地冷静了下来。

——啊啊，又来了，这个眼神。

——完全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

“随你吧。没什么事的话就去睡觉吧。”

“等等！”

这样说着的Archer就要离开，擦身而过时，又被士郎喊住。

“还有什么话想说吗？青少年的前途啊烦恼啊之类我可是没有耐心再听了。”

明明有话想说的人是你吧。每次、每次都露出那样的眼神，你究竟想说什么？咽下这句话，士郎说出了他来找人的初衷。

“今天是那个日子吧，每周需要补魔的日子。”

不是错觉，钢铁凝练的背影稍微地僵硬了一下。

感觉扳回一城的士郎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像是要把胸中的抑郁感全数吐尽一样，笑了笑。

“Archer，你的魔力还够用吗？”

从者留在世间需要肉体，而维持肉体的来源是魔力。尽管缔结了契约，就算不使用任何魔力，像个普通人那样活动，仅仅通过魔术回路的勾连所提供的魔力仍远不足够维持Archer的肉体不溃散。幸好作为同源的两人，通过体液交换的方式来补魔的效率却高于一般的主从，每周一次的频率，恰好能提供Archer最低限度的魔力补充。

从最初的手足无措到一个月后，士郎已经能够比较坦然地面对和Archer交合补魔这件事，而Archer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虽然是个劣质的充电器，但是好歹也是充电器。不过充电器而已，需要对充电器有其他感想吗？』的令人恼火的态度。与此相对的，受Archer这种态度的影响，士郎也开始尝试着将对方当做『电器』来对待，或许还能更轻松自如些。

不过，有这么大牌的『电器』吗？明明有求于人的是他，却还总是能摆出一副大爷样子的也是他。黑色衬衫的纽扣已经被全部解开，褐色的胸膛敞露在空气中，长裤也被褪下，只留下短裤，双手摆在身侧，一副任人摆布的摸样。然而，虽然顺从地躺着，但是Archer的眼中仍然时不时闪现的嘲讽眼神，看得士郎一阵恼火。

“闭眼！”

“哎呀哎呀，真是粗暴的主人。”

相当生硬的命令，Archer闭上眼的同时哼笑了一句，抚在他胸上的士郎的手指清晰地感受到了胸腔的振动。抚摸到胸前凸起的乳粒，士郎略有些恶意地重重捏了一下，如愿地看到Archer闭上了嘴。

“除了脾气硬，其他地方也可以硬起来嘛。”

“……哈，我从很久以前就想说，你一到床上就变得恶劣，哪里出了差错吗？小鬼。”

会变成这样的关系，是哪里都出了差错吧。挤了一堆润滑液涂抹在手上，士郎直接将手指送入Archer的后穴开始进行扩张。

不能算是粗暴的动作，但是也和温柔无缘，士郎的举止仅仅是遵照仪式的步骤，而Archer也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任由士郎在自己身上动作，只是微皱着的眉泄露了他其实并不如表面上显露的那么轻松。

沾满润滑液的手指没有受到多大的阻碍就进入了内部，但是，指尖被柔软内部挤压的感觉是如此鲜明，让士郎立即就回忆起了前几次性器进入Archer体内的触感。

一瞬间就烧红了脸的少年为了遮掩心中莫名而起的慌乱，立即放入了第二根手指，胡乱地转动起来。粗鲁的动作让Archer睁开眼看了一眼士郎，眉头扭在一起，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一言不发地重新闭上，但是微微起伏的胸口表明他在调整呼吸放松自己。

“……喂，想说什么你就说啊？”仔细观察着Archer神色的士郎不知从哪里升起的无名火，冲动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又立即后悔了，这种时候Archer会说什么呢，完全是用脚趾都可以想出来的。

“喔？那么你是想听我说『毛毛躁躁的小鬼』、『糟透了』？还是『真为你未来的女友担忧』？看在你好歹也是我的『主•人』的份上，再友情奉献几句……唔！”

真是一点都不想听他这么啰嗦下去，士郎当机立断用自己的嘴唇堵了上去。虽然经验有限的少年也只学会将唇贴上对方的唇而已，但是刚一接触，尝试着想将舌头进入就立即被Archer的舌缠上。舌被冰凉的唇含住，舌尖被轻柔而缓慢地轻轻吮吸，不可避免分泌出的大量唾液也被对方一并吞入。Archer的左手已经环在了士郎的肩膀上，压住少年的身体以便让自己的舌更加深入汲取魔力。Archer长长的眼睫毛扑在士郎脸上有些微痒，但更痒的似乎是心里或其他地方，扫过上颚的轻灵的舌尖，让少年的下半身也开始酥麻起来。

“……嗯……唔……A……Archer！”

感觉自己就快要缺氧的士郎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显得过于『饥渴』的从者，看到Archer的脸上现出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茫然的神色，烟灰色的眼中一片浑浊。

莫非是——

“Archer……你的魔力已经快见底了吗？”

“啧。”

看到对方眼神恢复清明后，神色不爽地把头扭向一边不看他，士郎知道自己的猜测正中红心。

“……对不起。”

下意识地道了歉，伸手想取过润滑液继续扩张动作的时候被Archer的手握住了。

“……够了，进来吧。”

比平时更为低沉沙哑的声音，用几乎不可闻的音量说出了邀请的话语，少年的耳根瞬间红了。

“但、但是，还是很紧……”

“快点、哈啊——！”

Archer的话音未落，士郎已经架起他的一条腿长驱直入，把他未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并不承担进入功能的后穴被异物撑大塞满的异样感和性器被紧紧箍住的窒息感让Archer和士郎同时锁住了眉头，进退不能的士郎握上Archer半软的性器，照着记忆上下撸动。

“是这样、对吧？”

“呜……哈……啊……别、碰……”

“这样你会舒服点吧……”

反正是“自己”，按照自己的习惯来做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如同士郎所料，Archer的性器慢慢硬挺起来，从马眼里泌出的液体沿着柱体滑下，让他的掌心一片湿润。而Archer原本紧抓着床单的右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左臂，被手指紧紧抓住的感觉让士郎有些微痛，却又增加了兴奋。

“……我动了。”

“啰嗦……哈啊！”

感觉Archer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点，士郎摆动起腰肢。少年尚未学会过多的技巧，只会跟随本能的驱使前进后退，温热柔软的甬道吸引着他挺进到底，而被挤压排斥的感觉又让他稍微后撤，而Archer的内部也在他抽插的过程中越发柔软，被柔软紧窒的内壁包裹的感觉从性器传达到全身，连血液也随之沸腾起来。

“Archer的里面、哈……好热。”

“呃啊……闭、嗯哪……嘴、啊……”

像是想吞没进入体内的物体一般，性器完全被包裹住了，士郎在稍微撤出后迅速重重地冲入，试图冲击到更深的地方。

“明明、不是人类、嗯啊……好热啊、Archer。”

“哈、E……啊……miya……嗯……士郎！”

一开口，无法抑制的喘息声就从Archer的口中逸出，平时锐利的灰眸早已蒙上了水汽，尽管想取回自己的主动权，却在士郎的撞击下只余支离破碎的话语。那根在他体内鲁莽地横冲直撞的东西每次都擦过那个点却不接触，而在他性器上轻揉的手却细心地连两个囊带都揉捏到了，双重的刺激使得他本就因魔力的缺乏有点混沌的神志更加昏沉。左手缠上少年的脖子，右手仍然紧紧抓着少年的手臂，抬起臀部主动引导对方寻找自己的敏感点。

“嗯……快、点……啊……这里……”

微微颤动的睫毛下双眸微闭，蜜色的肌肤泛着微红，汗珠滚落下来浸湿了床单。清醒时绝不会有的沉溺于情欲的神态，和萦绕在耳边沙哑的暧昧吐息，煽动着士郎向着那个点猛烈地冲击而去。

“呃啊啊啊——！”

在戳中的瞬间，从腰部涌起的如潮水漫过的强烈快感让士郎也不禁呻吟出声，咬紧牙关继续插入退后，再重重地用龟头碾压敏感点，内壁剧烈收缩按摩性器的感觉和一波波涌来的潮水冲刷感、之前魔力同调时完全没有感受到过的双重快感让他差点精关失守。

随后，伴随着潮水而来的，是眼前浮现了一幅幅画面，转瞬即逝，快得他都来不及看清就已经驻扎进了大脑皮层深处。

“这、哈、是什么？Archer……魔、嗯、魔力、同调？不、哈……共感？”

“……嗯哈……闭嘴、快、啊啊……快射……”

Archer吃力地抬起上半身凑向士郎，在对方问出更多话前封住了对方的唇，舌尖扫过一圈牙龈后在被追上前迅速回归原位，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少年的下唇瓣，感觉到体内的性器弹动了下，大量的魔力冲刷到肉体各个部位，被充满的感觉舒爽得让他的性器也释放了出来。

两人一起倒向床铺，士郎努力地平息呼吸，身下的肉体仍包裹着他，让他昏昏欲睡得想立即睡去，但是随即被Archer抓住后颈拎了起来扔在一边。

“快点出去，想待到什么时候？”

“喂——！”

“没用的小鬼还是早点睡觉吧。”

“没用的——刚才是谁缠着没用的小鬼说快点的！啊，禁止动手！”

刚说完就遭受了Archer猛烈一击的少年眼角含泪地捂住了脑袋——这种力度明天一定会起包的吧。抬头看向Archer，对方原本就不白的脸已经变得快比锅底还黑了。

“哼，果然很快就交代了，我越来越替你未来的女友担忧了。不过为了你的身心健康，这种丢脸的事你要忘记我也不会嘲笑你的。现在、立即、睡觉、卫宫士郎！不然我保证马上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说完立即灵体化消失了。

“——这家伙！”

果然是再讨厌不过吧！如果还有体力的话，真想立即就押这混蛋去道场，不过，多半也是打不过的吧，果然还是相当讨厌的家伙啊！

算了，今晚就这样吧，明天再慢慢询问共感、以及刚才在高潮的一瞬间传入脑中的那些画面的事情。

暂且休战。

士郎闭上眼，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谁也不在。

爸爸和妈妈都不见了。

静静躺在房屋残骸中的自己还活着吗？

再过不久也会消失吧？去另一个世界的话，就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吗？

这样也很好。

感觉放心而闭上了眼，忽然手被人执起，温柔地握住，紧接着，有液体落在了脸上。

下雨了吗？但是，暖暖的，一点都不像以往的雨水那么冰凉。

觉得困惑又睁开了眼，印入眼中的是一张含泪微笑的脸。

反复念叨『太好了』的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仿佛获救的人是他自己一般的表情。

看起来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幸福。

——啊啊，原来如此。

——这就是你所不愿我忘却的事。

——这也是，我所不允许自己忘却的事。

——那双钢灰色眼眸中所询问的事，答案早已存于胸中。

——Archer，我……

“高中毕业后就出去修行？！咦？为什么？为什么啊！”

数日后，在晚餐后士郎说出了自己高中毕业后不再升学的想法。如预想中般，大河一脸“你在开玩笑吧”气势汹汹地就冲过来了，士郎像是抵挡不住大河的气势，后退了两步。

“冷、冷静点藤姐。其实，我一直都没告诉你，老爹他一直都有在教我，唔，我也算是老爹的弟子，那个，怎么说，和老爹一样，是魔法使……”

不能告诉大河实情，不得已，将切嗣的老话捡起来说，果然让大河停止了“训诫”自己。

“切嗣……”

只是，看着大河突然沉静下来的表情，士郎有点过意不去地搔了搔脸颊，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大河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是吗？切嗣的弟子啊，没有办法了呢。果然是切嗣的孩子啊，选择了一样的道路。”

“藤姐……”

“士郎你也长大了哪，既然决定了就好好做吧。”

“嗯。”

“……士郎，你会回来的吧？”

“……嗯嗯，我会回来的，我保证。”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

面对大河离去的背影，士郎张了张嘴，忽然觉得喉咙干涩得说不出话来。身边的气息晃动，现出了英灵的身影，红色的圣骸布在黑夜中分外显眼。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小子。”

始终不曾改变的，饱含着浓浓讽刺意味的语调，而那双在月光下仿若琉璃的灰色眼眸，却只是平静地看着士郎。士郎抬起头，毫无畏惧地对上Archer的眼。

“我说过，我会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并且，绝不后悔！”

“啊啊，那么我拭目以待，无可救药的『卫宫士郎』的末路。”

这一次，率先移开目光的是Archer，红衣骑士的身形再次消失在空气中，留着士郎握紧双拳站在庭院中。

“看着吧，Archer，在我身边看着我吧，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们的『理想』……”

这是你我胸中的亡灵，准许我们选择的唯一道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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