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拍拍我手道：「江主任啊，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在这群主任里边儿，你可是出类拔萃的第一份呢！」

　　我顺势也伸过手去拍了拍张科的腿儿，装做受教的样子，道：「张科啊，你这席话可是教育了我啊！在这里这么久，也没听到别人对我说过这么真心为我好的话来！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感激你才好！」这娘们那双腿儿还真实沉，拍上去弹性十足，只不知这么大两条腿儿，要架在肩上跟她嘿咻嘿咻的话，该是件多么让你向往的事儿！

　　张科嘿嘿笑道：「江主任，我这话儿也不是常给别人说的，要不是看对眼儿的那人儿，说了的话别人还以为你是在害他，呵呵，江主任是明白人儿，要不然，我也不敢对你说这些。」

　　我看着张科一脸诚挚，要不是这段时间见过太多这种一本正经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儿掩饰自己深藏的恶劣行径的人，倒真会相信她。便这会儿，只想着这女女千万别太早发现我的手放在她的腿上正感受着她的温柔。

　　我一脸正经地道：「其实我的宿舍里还真需要些人气，刚好唐家姐妹要来，又有张科的提点，我自然会好好待她们，绝对不会让她们受委屈的。张科，这点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

　　张科呵呵笑道：「有江主任这句话就好，你放心，只要你对唐家姐妹好了，以后升科的时候，我绝对第一个来恭喜你！」这话倒说得直白，升科长谁不想啊，上边有人撑着，便是干起事来也精神得多呢！这张科明言着要在我升科的事儿上帮我一把，我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不过就是给唐家那两丫头特殊照顾一下子嘛，这倒简单得要命，反正在我那里她们也不可能会出什么妖蛾子，回去后言语上顺着她们些也便是了。

　　当下呵呵一笑，手上又用了些力猛拍了这女女腿儿两把，直把她疼得有些想骂人了，这才醒悟过来我这手一直在她腿上，当下脸上就红了一大片，正要生气，又看我一脸正经，不像有意占她便宜的样子，也便不好发作，只起身道：「那好，今天就跟江主任聊到这儿，今天我还有些事儿，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谈。」

　　见这女女下了客令，自然不好死乞百赖地还留这占人便宜，没准儿便宜没占上，把她惹生气了，那可坏大事儿了。便顺着她的意思起身告辞。

　　　　　　　　　　　　　　　　正文引

　　出了门儿，拢了拢外衣，这鬼天儿，前次下的雪还没化完，又开始飘着雪粒子了，虽然不似下得大的时候那般白得肉眼可见，可这些看不见的冰粒子，和着寒冽的风打在脸上，却怪异地疼着。

　　我把脸都埋进了羽绒服的帽子里，只留两只眼睛在外边瞧路，省得这冰颗子老是打得脸上疼。

　　本来路不是很远，便是远些，在这小城里，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平方公里，随便哪里走路最远也不过走一个小时左右。怪不得这里的出租汽车生意不大好，也少得可怜，一般都在长途汽车站或者火车站候客。要是嫌走路来得慢了或者不想走路了，倒是有更便捷的交通工具，那便是这里的特色——机动三轮车。

　　这里的机动三轮车司机都拿着塑料布把自己的车封得严严实实的，人坐在里边儿感觉不到一丝风，又能隔着薄薄的塑料布看见车外边的风景，要是来这里旅游的人，倒不失为首选择交通工具。

　　回到小区外边，却没急着回去，转了个弯儿，去那光头李进常呆的网吧里转了一圈儿，发现这小子果然不出所料，老神在在的坐在里边，机子挂着，也没玩什么，发着怔。

　　见我来了，李进赶紧站起半身来，呵呵笑道：「江哥，怎么有时间来玩呀？开了机子没？兄弟给你开一个！」一边大声吼着：「吧台，开台机，我的会员卡！」一边瞪了一眼坐在边上一的眼镜少年。那眼镜本来坐在这光头身边就胆战心惊的生怕哪里一个不对得罪了这爷，这时候见光头李进这眼神，倒立马会意过来，忙不跌地站起身，游戏也顾不得关，便点头哈腰地道：「李哥，我先走了，你们玩好！」一边一溜烟儿地跑到后边去了。

　　我也不推辞，在那眼镜空出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笑道：「没想到你在这块儿威信倒蛮大的嘛，人人都认得。」

　　李进了坐了下来，得意地笑道：「江哥过奖了，不过在这片儿打架打得出名儿了，倒是很少有人敢不给我面子的。」

　　我递给李进一根香烟，故做不解地道：「照你这样子混，又有你老哥在后边撑着，要是ＷＺ的话，几天功夫就能窜红了，怎么现在还在这里小打小闹的呀？」

　　李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光头，道：「我这人脑子不大好使，也想不出啥招儿把这地盘弄大，以前也想过要打到邻县去，把城里的混混都集中起来了，弄了四个卡车装着，没跑到半道就给我哥截住了，把我拖下车当着一众兄弟的面狠狠揍了一顿，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打其他的心思了。」

　　我沉吟了下，问道：「李进兄弟，你认为地盘大就很好吗？」

　　李进一拍椅子扶手，激动地道：「那可不！我在这片小地方上已经算混得够牛Ｘ的了，每天也只能呆在这小网吧里混混日子。要是地盘大了，手下兄弟又多，那非得找个牛Ｘ的大网吧呆着，每天十几个兄弟跟在身边，那多威风啊！跟上海滩里边的许文强一样。」

　　我不禁暗暗好笑，没料到上海滩这老电影居然影响到了新一代，想那老周应该引以为豪了吧！不过这李进的目光的确也太短视了点儿吧？地盘子的时候只想换个大点的网吧呆？我呵呵笑道：「我说李进兄弟啊，要养活十几个每天跟着的兄弟，那可是一笑大花销，这钱哪里来呀？」

　　李进嘿嘿笑道：「地盘大了，每天去菜市场、网吧收保护费呗，那时候人也多，每人每天收人十块钱，一千个人就是一万，也够花了吧？」

　　我再强壮的心脏也受不了这小子的可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小子在这块儿所谓的混的好，就是在菜市场和网吧收收保护费！我收住笑声，正色道：「我说李进兄弟，你知道人出来混，第一要注意的是什么不？」

　　李进脱口而出道：「要讲义气嘛！我每天都教育我的兄弟们的！」

　　「你认为，要怎么才算是讲义气呢？」

　　「这个？那就是兄弟有难的时候要去帮忙，别让兄弟不受别人欺负，有钱了要给兄弟们花，有娘们要给兄弟们曰……。」

　　我忙伸手叫停，再让这小子说下去，没准再能说出些什么乱七八糟要雷死人的兄弟义气来。清了清嗓子，道：「我说李进兄弟，咱们在外边混的，最重要的这个义字，还有其他一种解释，那就是：不以强凌弱，不欺负弱小。要说得严格一点，明白一点儿，那就是：不欺负老百姓，不欺负别自己弱小的人，要赚钱，方式方法多得很，难道非得要去赚老百姓那几个血汗钱才舒服？就算他们不反抗，收钱容易，那你们收得安心吗？你们花这些老百姓的几个辛苦钱，花得心安吗？」

　　见李进一脸茫然的样子，我拍了拍李进的肩，道：「李进兄弟，咱们在外边混的，要是老是去欺负老百姓，便是这些老百姓温顺，不反抗咱们，但旁边的人看得过去不？要是这样子的事儿弄得多了，终于遇到他们群起而攻之的时候，那时候，你们还能在这里混下去吗？以前打天下的时候都知道以民为本，不骚扰老百姓，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都学不会他们的这套做法吗？」

　　李进有些醒悟过来，抓抓耳朵，烦燥地道：「那，要是不去收这些老百姓的保护费，咱们吃什么呢！」

　　我呵呵一笑，道：「兄弟，你再想想，今天老哥来不是为了教训你，只是想跟你讨论下而已，如果说李进兄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咱们找个时间再讨论下，怎么样？兄弟先想想，到底要怎么才能弄到钱，才能更好的发展下去。呃，今天时间不早了，兄弟要不要去我那里吃个便饭？」

　　李进忙摆手道：「江哥，您哪儿话！今天江哥说的话我是得仔细想想了，老哥也常给我说，要我注意影响，我就是不明白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影响到老百姓。我也想过了，只要不对老百姓造成影响就成了，可是要是不动老百姓的话，又没钱花，这可恼死我了。想了半天想不明白，想问问老哥，可是我一问老哥，他也总是叫我自己想。江哥，我再按您的思路去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成不？」

　　我呵呵一笑，在这种小地方呆得习惯了，久了，自然脑子就生锈了，只想着怎么维持眼前的模式，不过，只要这小子肯花脑子去想，应该不难得出答案的。便起身告辞道：「既然兄弟不赏光，那只好改天了，呵呵，李进兄弟，我就先行一步了，你慢慢想想，别着急，想到什么打电话给我，好不好？」

　　李进点了点头，要起身送我，我忙按住他的肩膀，笑道：「不必多礼了，要再这么生份的话，那以后你也不用叫我江哥了。」

　　一边拱拱手，出了网吧。

　　外边的风刮得更猛了些，冰粒子也变成了肉眼可见的雪花儿，一片一片又一片，接连不断地从天际漫布着铺下来，把天地都变得雪白一片了。

　　风着实猛，吹得身上的温度急剧下降。把外套紧了紧，缩着身子顶着风望前走回小区去。以前老以为走路低着头双的缩在包里走路显得像个老头子，看着有关冰雪世界里的那些人，真觉得有些好笑。现在自己亲身体会到了这味儿，倒有些暗笑起自己的无知来。环境能变人的生活习惯呢！

　　走得一半，包里的手机便一阵猛颤，像是给这冰冷的世界给冻的，开始生猛地一阵鼓点儿，接着学友哥哥的那『头发乱了』便狂吼起来。

　　这歌还是仙儿帮我在电脑上下过来的，做了铃声，这么生猛的铃声，到哪里响起来都吓人一跳，另类得紧。

　　摸出手机来，来不及细看，便把手机按在了耳边，按了接听键，是子创。

　　没功夫听他闲扯蛋，直接问：「什么事儿，我现在在外边，冻死人了，有话快说。」

　　子创只说了四个字：「今晚行动。」

　　我大声回了他四个字：「注意安全。」

　　便挂了电话，有时候，说太多话显得虚伪，客套这类东西只适合用在外人身上，对自己人，再客套的话变显得矫情了。

　　好不容易到了楼下，拍了拍一身的雪花点点，肩上甚至在走这几分钟路里面在肩上盖上了薄薄的一层。要不是羽绒服不透水，大概全都被我的体温暖成水渗进衣服里边儿了吧。

　　拿钥匙开了门，便见仙儿鸟儿一般扑过来，大概听到开门声便起身了，几步远便跳过来直摔进我怀里。我手忙脚乱接住了，要不是身体素质还行，非得给她撞趴下不可。

　　捏了捏仙儿暖暖的脸蛋儿，叮嘱道：「下回不许这样儿，要摔着了怎么办！」

　　仙儿奶糖般贴着我，帮我把外套脱下来，牵着我的手进到客厅，嘻嘻笑道：「当家的回来了，众姐妹快来接客！」

　　张莉便起身骂道：「臭丫头，说得我们跟干啥的一样了，还接客呢！」一边从仙儿手里接过我的外套进去帮我挂在房间了。

　　仙儿拉我在沙发上坐下来，一边吩咐道：「小强快去给当家的泡杯茶来，这么冷的天儿，他在外边冻得手都不利索了。」

　　小强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看着蛮横的仙儿，想想不敢惹，只好郁闷地去厨房倒水。宝宝便道：「仙儿你这么使唤着小强，当心他……」

　　仙儿截口道：「他还敢怎么滴？在家里啥也没干，窝沙发里看半天电视，跟四平做个饭也难吃得紧，要他敢尥蹄子，我就打折他的脊梁骨！这家里要我说话都不算了，那江哥不在的时候，这些人还不翻了天去？」一边儿回过头对我道：「江哥，你说是不呀？」

　　想想仙儿说的也对，要是家里只有一个人说话有人听，那我不在的时候的确就没人管了，我来这里又不是来渡假的，没必要给太多人留着面子。一个宿舍里边要是基本的秩序都没有了，那还怎么了得！更何况在我这里，什么条件都比在其他主任家强，要是谁真不想呆了，那就请自便的好，省得花时间来管这些闲事儿，仙儿出面最好了，他上边有个无敌的大伯顶着，谁也没法子敢拿她怎么样。虽然这小强是我以前的朋友，但做事情要是现在都不能一视同仁的话，那以后更多的兄弟来了，岂不是要闹翻天了去？！

　　我点点头，道：「我早就说过了，这屋子里你就是夫人，不管我在或者不在，只要你看到不对的地方，尽管指出来叫他们改，要是他们不改，你跟我说，我自然知道怎么收拾他们。」

　　仙儿得了尚方宝剑，开心地小脸儿都是笑意，一边儿瞧着四平道：「你小子也听好了，要是以后再用那种带色儿的眼光看屋子里的女女们，瞧我不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四平看了看我的脸，见我不为所动，只好自认倒霉地道：「是，你是江哥指定的管理人，我们当然都听你的。」

　　从厨房出来的小强看着四平这狠人都服了仙儿，哪里还敢再放半个屁，恭恭敬敬地把水放我面前，嘿嘿笑道：「江哥，这几天我都闲得腿儿发慌了，什么时候咱们一起出去溜溜呀？」

　　仙儿便道：「闲得慌了是不？明儿个早上六点起来环城跑一圈儿，看你还慌不了！」

　　我呵呵笑道：「我不是说过了么，这几天时间咱们不开课，你们要家里没什么要干持了，可以跟仙儿说一声，随便哪里出去玩都成，注意安全就好。」

　　小强坐我身边儿，嘿嘿笑道：「没江哥去，咱们出去玩也玩得不开心呢。」

　　我知道这小子又在绕着弯儿想干什么破事儿，耐心地道：「小强啊，我对去哪里玩其实根本没什么概念了，你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吧，别第是想拖着我，你也知道有很多事儿等着我去办，不像你那么闲啊。」

　　仙儿鄙视地瞧了小强一眼，道：「以前在凌主任宿舍的时候，某些人还不是听话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倒威风起来了，出去玩还非得拖着人陪。要不要我陪你去呀？！」

　　小强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我自己去得了，呵呵，江哥，夫人这实在是太厉害了，我都有些后悔当初找她来带朋友来着。」

　　仙儿嘿嘿奸笑道：「现在后悔？晚了！不过我倒是会念着你让我认得了江哥哥，以后有谁欺负你，你告诉本夫人，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小强嘀咕道：你不欺负我都万幸了，哪里还敢有人欺负我来着？

　　仙儿见小强嘴唇动着，知道说什么不入耳的话，瞪了小强一眼，道：「你说什么呢？不敢大声说出来吗？」

　　小强嘿嘿笑道：「我是说，连这片最厉害的混混都管江哥叫老大了，我们出去哪还有人敢欺负我们呢！」

　　言下之意便是：外边没人欺负，家里便不一定了。

　　仙儿一时倒没注意这层意思，只没心没肝地笑道：「那你没事儿就少来烦着我和江哥哥，自己该干嘛干嘛去。」

　　那边唐宝宝倒听出了，不禁微微一笑，也不好点破，只道：「咱们都是学习过要怎么尊重主任的，现在虽然江哥和仙儿对咱们好点儿，咱们更不能忘记了根本，一个宿舍里的规矩还是要的，如果大家都不成体统了，那这宿舍还能维持得下去么！」

　　那张莉从我屋子里出来，也道：「我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享受来的，现在条件好了些，更不能忘本，要不然，把江哥拖垮了，对谁都没好处。」

　　听着唐宝宝和张莉都支持着要顶仙儿，小强哪里敢再说什么，只呵呵笑道：「众位大姐说得对，小弟受教了，以后一些坏毛病，一定改正过来。」

　　那唐贝贝看了看外边大雪纷飞，便道：「在家里闷了一天了，要不咱们吃过饭出去走走？下雪了，风不大，也不会很冷。」

　　仙儿有些不愿意，道：「还没堆多厚呢，要堆雪人儿也堆不起来，没劲儿，我要在家里陪着江哥，你和宝宝姐出去玩吧。」

　　唐宝宝便笑道：「也好，我跟贝贝有几个客户都约了今晚儿见一见的，一会儿出去走走，再去网吧上会儿网就回来，张莉姐姐，你要一起去不？」

　　张莉摇头道：「我有些头疼，就不去了，你们两女孩子出去不大安全，要不让小强和四平陪你们去吧？反正小强和四平一会儿也要去医院换小三儿回来，一起出去，一会儿送了你们回来他俩再去医院也行呀！」

　　仙儿嗯嗯应道：「就这样子吧，咱们先吃饭！」一边去厨房开始拿饭菜出来，笑道：「今晚儿可是本夫人和张莉姐做了近两小时才做好的菜，大家尝尝！」

　　张莉和唐宝宝也过去帮着布置桌子，唐贝贝过来附我耳边轻声道：「江哥，前晚儿，你跟我姐怎么了？」

　　我心头狂跳，强作镇定道：「哪有什么？」

　　唐贝贝嘻嘻笑道：「没什么才怪，姐姐去你那拿了笔记本回来，整个人都变了，以前每天都恹恹的，话也不爱说，从那以后你没发现姐活泼不少了吗？每天都贼忒忒在偷笑，也不知什么那么好笑着。」

　　我轻咳一声，轻声道：「没影儿的事儿别乱说哈，要不然，别人知道了，可坏了你姐名声呢！」

　　唐贝贝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生气地道：「做了还不敢承认，你是不是男人呀！」

　　我快步过去吃饭，懒得理唐贝贝，只怕一会儿说得多了，给仙儿听到，那误会可就闹得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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