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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日紅の花 feat.青黃,3

[db:作者] 2025-07-05 20:29 5hhhhh 3800 ℃

「映日…對不起…咳咳…對不起…」淚水混入血泊中化為無盡懊悔和不捨。

大雨仍在下著,黃瀨回過神發現自己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全身力氣彷彿被抽乾一般,模糊的視線隱約看見狐狸正輕輕舔著他沾染血跡的手。

「原來你的名字叫映日啊…是他幫你取的嗎?…」沙啞的聲音從黃瀨口中傳出。

狐狸猶豫了一下後點點頭。

「…他哭了喔…為了你…」黃瀨緩緩移動顫抖的手輕撫狐狸。

「如果不嫌棄我這附殘破的身體…咳咳…就拿去用吧…一定要找到他喔…」黃瀨淡笑道,就連牽動嘴角都變得十分費力:「最後…想拜託你一件事…」

狐狸順著黃瀨的眼神方向將掉落身側的手機叼到他手中,黃瀨瞇著眼試圖對準視線焦距,手指顫抖著點入簡訊,散佈在臉上的早已分不清是雨滴還是淚水,按下按鍵後,黃瀨終於露出安心的神情。

「如果最後不要這麼鬧彆扭,去見他一面就好了…」對於老天爺開的玩笑與總是太過於堅持形式的自己,黃瀨忍不住抖著身體笑了起來。

突然一陣激烈的狂咳,血絲染紅水窪,黃瀨終於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09.

持續不斷的震動聲讓青峰忍不住皺起眉頭,好不容易從昏睡中清醒,感覺頭痛到快炸掉。

「現在幾點了……」窗外下著大雨,房間裡一片漆黑,震動聲仍響著。

淡淡光源從堆疊紙箱間透出,青峰伸長手往角落摸去,發現是自己的手機。

時間顯示凌晨三點十分,螢幕被通訊記錄塞滿,全是剛剛打的。

「五月那傢伙,二十五通未接是怎樣--」當青峰準備回撥時,又有電話打進來。

「喂,是哲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青峰君,請冷靜的聽我說--」黑子平穩的聲音一如往常,青峰卻聽出了當中夾雜的細微顫抖。

「黃瀨君--」

青峰原本不耐煩的表情漸漸僵住,他猛的從床上爬起身,堆疊的紙箱被撞得東倒西歪,伸手抓了鑰匙便急急忙忙衝出門。

當青峰來到醫院時,手術室的燈仍亮著,黑子及火神站在離黃瀨家人一段距離的地方,桃井一雙漂亮的杏眼都哭腫了。

桃井看到青峰,上前就是一個巴掌奮力的甩過去,她緊揪著青峰的衣襟不斷沙啞的哭喊著為什麼,青峰無法回答。

『給小青峰:最後一次one on one吧。』黃瀨在三天前發出的簡訊,自己卻是剛剛才看到。

雖然黃瀨受傷是轎車闖紅燈造成的意外事故,但是青峰很清楚,如果不是為了等自己赴約,他也不會在外面待到這麼晚。

「小黃他…把自己手機裡留的簡訊備份刪掉了,為了不讓你被責怪--直到最後他都只想著要如何保護你啊!」

青峰愣住,感覺心口被狠狠揪住般痛得無法呼吸。

窗外的天空一片蔚藍,如果是平常他早就抓著籃球往公園衝去,但是現在有件比籃球還要更加重要的事。

青峰望著躺在病床上的黃瀨,一如往常俊美的臉上帶著呼吸面罩,原本白皙的皮膚更加蒼白無血色,胸口輕微的起伏是生命仍在延續的證明。

「快點醒來吧,你不是還等著跟我one on one嗎?」青峰開始懷念起那雙閃亮的金色眼眸。

一陣強風吹了進來,青峰起身將窗戶稍微靠上,就在他回過頭時,病床上的人有了動靜,如扇的睫毛輕輕煽動著。

「黃瀨…?」

「沒想到這副軀體還挺耐用的。」黃瀨摘掉呼吸面罩起身,伸長手舒展有些僵硬的身體,完全不像是剛經歷手術完的樣子。

「--你是誰?」青峰的眼神突然沉了下來,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人並不是黃瀨。

「我當然是黃瀨涼太啊,至於你…我記得是叫青峰大輝吧?」黃瀨笑著。

「不一樣,你跟那傢伙完全不一樣!」青峰一把拽起黃瀨的衣領怒道。

「呵呵,那麼你口中的『那傢伙』又是什麼樣子呢?」黃瀨毫不畏懼的直盯著青峰微笑道。

「黃瀨、黃瀨他--」青峰咬著牙,卻怎麼都接不下去。

「阿大!你在做什麼!?」桃井一進入病房看到眼前景象差點沒氣暈。

青峰嘖了一聲鬆開手,黃瀨仍是淡笑著。

黃瀨的父母隨後進來,看到寶貝兒子醒來開心的喜極而泣。

「我們先出去吧。」綠間站在病房門口道。

青峰氣沖沖的步出病房,桃井則是焦急的跟在後面,最後走出去的赤司回頭看著黃瀨,若有所思的瞇了一下眼睛。

「怎麼了?」黑子問道。

「…沒事。」赤司似乎覺得十分有趣的笑道。

從清醒到出院僅短短三天,黃瀨驚人的復原能力連醫生都感到訝異。

在那之後便沒有人連絡上黃瀨,染血事故落幕之快,彷彿從未發生過一樣。

青峰有時會在半夜清醒,安靜的病院與消毒水味道不知何時開始悄悄混入夢中,他突然想不起以前一覺到天亮的日子是怎麼過的。

他很在意,在那雙透出血光的金色眼瞳深處,有他不認識的陌生。

「大輝並不像自己所想像的要了解涼太啊。」那天離開病房時,赤司勾起嘴角這麼對他說。

青峰煩躁的呿了一聲,赤司那傢伙果然知道些什麼。

「哎,怎麼開始下起雨了!?」桃井攤手遮在頭上道:「阿大,別再發怔了,快找地方避雨--」

被身旁的桃井一把抓住手腕往前帶,青峰跟著跑了起來,兩人來到附近的運動中心避雨,桃井著急的確認採買物沒淋濕才鬆口氣:「這些要帶去美國的東西,你自己也多注意點啊!」

就在青峰不耐煩的甩著濕髮,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獨自站在雨中的身影。

「那不是小黃嗎!?」桃井驚叫道。

身體的的反射比腦袋快,青峰一個箭步便跨入大雨中,他猛的抓住黃瀨肩膀忍不住怒喝:「你是笨蛋嗎?淋著大雨身體怎麼可能不出事!」

雨水沖刷而下流進眼睛裡疼的他猛眨眼,連大喊的聲音都被如雷的雨聲隱蓋,黃瀨仍是不發一語,直到青峰收緊手握的力道,這才緩緩的抬頭,從那對金色眼眸投射出的冷冽視線令青峰忍不住屏息,他扯住黃瀨便往運動中心跑去,黃瀨也不掙扎的跟著。

桃井已去跟中心服務處借了毛巾跟乾淨上衣,青峰迅速的換好衣服,一旁黃瀨正將濕衣服脫去,比記憶中更加纖細的腰身,白皙的皮膚上佈滿如蛇紋般的大小疤痕,其中最醒目的一條由肩胛經背脊一路延伸入後腰褲裡。

「怎麼,看呆啦?」黃瀨揶揄道。

「少囉唆!」青峰將乾淨衣服丟給他。

「果然還是這樣乾爽好啊。」黃瀨愉悅的甩著濕髮:「看不出來,妳這女人還滿識相的。」他將用完的毛巾隨地一丟,桃井僅是彎身默默撿起。

「這時候你只要說一聲『謝謝』就行了!」青峰咬牙拽起黃瀨的衣領,看著黃瀨毫不避眼的與自己對視,只覺得莫名一把怒火。

「阿大!別這樣--」桃井著急的拉扯他。

「……五月,麻煩妳去借籃球跟場地。」

「咦?」

「只要用籃球就可以確認了吧--這傢伙的真偽。」 青峰鬆手冷言道。

「一定要陪你玩過才會死心是吧?我跟他不同,可不會處處想著你。」黃瀨笑道:「這一次,不會再讓你贏了。」

久違的one on one,青峰卻突然之間沒了把握,這場球賽並非只是單純的輸與贏,彷彿只要踏錯一步就會全盤失去的不祥預感讓青峰陷入猶豫。

「拿出全力贏我吧,否則是什麼都無法改變的。」黃瀨卻輕易從他深藍眼眸深處看透一切。

黃瀨率先走到籃下擺出防守姿勢。

「阿大…」桃井不死心的拉住青峰,如果可能,她還是不希望兩人對上,要是這般勉強與青峰一戰,黃瀨難保不會有舊傷復發的狀況。

「抱歉,唯有這個我不能拒絕。」青峰直視黃瀨,伸手擺脫桃井的束縛。

「求求你,不要再讓他受到傷害了…」桃井低頭顫抖著將籃球交到青峰手中。

青峰輕拍她的頭頂,然後頭也不回走到球場上,黃瀨已等的有些不耐煩卻在看到青峰認真無比的眼神後忍不住咯咯笑起。

「總愛頂著一臉強者的偉大意欲,其實為的都是自私之利…」黃瀨的眼神一瞬間盈滿憎惡:「我啊,最討厭你這種人了。」

「快點開始吧!」青峰運著球擺出攻擊姿勢。

「呵呵,一下子就會結束了。」黃瀨露出輕鬆的笑顏聳肩。

青峰跨步毫不猶豫的向黃瀨疾馳而去,桃井倒抽一口氣,眼看著黃瀨幾乎是站在原地輕易被穿越,青峰從籃底一躍伸手握住了籃框,耳邊卻沒聽見籃球入框落地聲音,這才突然驚覺籃球早已不在自己手中。

「就憑這一點速度,是無法騙過我的眼睛。」黃瀨仍是背對著冷言道。

桃井在場邊幾乎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青峰的腳程已經比以往任一場比賽都快,黃瀨卻是一眼便看穿球路,比青峰更快速度出手俐落的將球截斷。

「接下來,換我攻擊囉!」黃瀨將被擋下而滾出場外的球撿回,遊刃有餘的走到中場位置,一見青峰站定便開始運著球往他慢步走去。

「擋下我吧,就像以前一樣。」黃瀨微笑道。

運球的節奏與心跳合而為一敲擊著青峰的胸口。

左邊?還是右邊?究竟會從哪邊發動攻擊?

他望入黃瀨眼中,就如同以往對戰時總是能看到的猶豫、企圖心與決心,然而這次,他看見的只有深不見底的止水。

「猜到了嗎?」黃瀨輕笑一聲,運球的身影便從眼前消失無蹤。

「左邊!」青峰的眼力跟上了,驚人反射力讓他瞬時出手阻擋。

然而,黃瀨一個低度俯身便成功帶球穿越,當青峰轉身欲追,卻連他的衣角都搆不著,瞬間拉開距離的爆發力讓黃瀨輕鬆來到籃下,輕輕一躍,籃球帶著完美弧線空心入框。

一氣呵成的動作令桃井驚愕不已,分析以往的戰況,黃瀨即使在使用模仿能力的情況之下突破防守最後還是會被青峰輕易追上陷入兩人纏鬥的局面。

如此完美穿越青峰是第一次。

「柔軟度、韌度、爆發力,這副身軀實在是不錯呢,只可惜被太多感情纏繞綑綁,憧憬、忌妒、思念以及--愛戀。」黃瀨伸展身體嘆道:「不過,現在這些全都不需要了,實在輕鬆啊!」

看著黃瀨愉悅的笑著,青峰咬牙道:「再來一次。」

「無論幾次都無法改變結果。」黃瀨再次運球走到中場,看似無趣的打了個哈欠。

青峰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專注,他很清楚感受到兩人明顯的實力差距,卻不知道這份壓迫感究竟是由何而來,甚至帶著些許惡意。

「這一次,要從哪邊進攻呢 ~」黃瀨勾起嘴角冷嘲道。

青峰將原本緊盯籃球的視線轉移到黃瀨身上,這一次他清楚看見了黃瀨進攻的瞬間:「還是左邊--」

儘管第一時間跟上了黃瀨的腳步,卻無法順利施展防守,來到籃下不過是瞬時之間,青峰吶喊著起跳企圖以身體阻擋黃瀨灌籃,籃框的震動與球落地的聲響伴隨強大的衝力襲來,青峰一把接住黃瀨的身體,兩人就這麼順勢仰倒在地。

「是我贏了。」籃球成功進入框中。

黃瀨索性直接跨座在青峰身上將上衣脫去,他一把抓起青峰的手貼到自己白皙的胸前,經過運動的身體仍乾爽無汗,連體溫也微涼偏低。

「如何?『我』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黃瀨戲謔的勾起嘴角。

經由手掌從心口傳來的跳動緩慢而平穩,無論是聲音,還是氣息,甚至是從髮稍傳來的淡淡檸檬香氛,全都是他記憶中的『黃瀨涼太』,除了這些--大掌延著無數疤痕一路摩挲至腰間,引的黃瀨一陣低聲呻吟。

他俯身貼近青峰耳邊,輕吐氣息道:「別忘了,這些都是因為你…」

貼在身上的手突然停下動作,只聽見青峰僵硬的聲音道:「揍我吧,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

黃瀨愣了一下,隨即綻開嘴角放聲大笑。

「打你不就代表我願意原諒你了嗎!?這可不行,我還要讓你更加痛苦,看著你因為自責而發狂--」從那對睜大的金眸散出幾近瘋狂的殘忍,黃瀨捧住青峰的臉龐直視道:「好好品嚐你曾經加諸在我身上的悲傷無助和疼痛,那些彷彿要撕裂靈魂的傷口可不是那麼復原的。」

黃瀨站起身重新將衣服套上:「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每到下雨天腳踝就會痛的受不了,我可不想變成跛足。」不悅的咋了一聲後便轉身離開球場,留下青峰獨自仰躺在地沉默不語。

「阿大,我們也回去吧…」

「妳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阿大--」

「告訴我!!」

桃井咬著下唇猶豫,最後還是開口:「赤司君說,小黃的狀況可能是創傷引起的人格障礙,除了腦部撞擊導致之外也或許…是因為他本身有不願回想起的記憶。」眼淚不斷從擦拭的手背流下:「雖然我知道這不能怪任何人,可是…我真的好想念以前擁有溫暖笑容的小黃--」

望著像小孩子一樣大哭的桃井,青峰只能將手緊握成拳,現在的自己連安慰她的資格都沒有。

10.

青峰知道自己並不像赤司說的那樣一點也不了解黃瀨。

至少他能聽出那傢伙說的謊言。

帝光時期有少數幾次的one on one,儘管黃瀨嘴裡嚷嚷著不甘心,但是青峰知道他是故意輸給自己。

為什麼要放棄到手的勝利?青峰搞不懂卻也沒有主動問他,直到那天偶然聽見赤司跟黃瀨的對話。

『被小赤司發現了嗎?』黃瀨苦笑著搔頭:『因為我很自私啊,要是贏了就不能厚著臉皮要求one o one 了吧,那可是我最珍惜的一段時間,不能就這樣放手…』

當下青峰只覺得不悅,自己怎麼可能因為這種理由就拒絕他的挑戰,儘管後來說出一對一很無聊的人也是自己。

黃瀨左腳的傷,青峰也早就已經發現,每次看到黃瀨企圖對自己隱瞞時就忍不住滿腹氣憤,明明對哲就可以無話不談--

他跟黃瀨之間的關係顯然比自己想的要複雜許多,即使沒了聯絡,生活中卻依然會出現黃瀨的影子,他不喜歡因為別人而牽動喜怒哀樂,面對黃瀨的時候卻完全無計可施。

「原來,我早已經陷進去了嗎…」青峰苦笑道。

大雨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以致街道上四處積水,望著水窪倒影中擁有白皙皮膚與金髮的少年仍有些不適應,在這個孩子身上總是能感應到那個人的氣息,但是連續幾日下來,這副軀體已經開始漸漸衰弱。

「得再快一點,一定要找到才行…」黃瀨喃喃道。

雨下的正大,腳踝又開始刺痛。

「怎麼又是你?」黃瀨看到站在住處前的青峰忍不住皺起眉不悅道,淋雨的冰冷感讓他有些焦躁:「我已經說過不會原諒你了,放棄吧!」他開門準備進屋,卻被一個炙熱的懷抱從背後攬緊。

「從帝光開始我已經失去太多,唯獨這一次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

「真搞不懂你這顆蠢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不過既然這麼想做的話--」黃瀨嘆了口氣,接著輕撫青峰的臉龐勾起嘴角嫣笑道:「那就取悅我吧。」

「…知道了。」青峰咬住他的指尖,暗藍色眼瞳深處的執意讓黃瀨心口莫名躁動起來。

青峰炙熱的手掌在身上來回婆娑磨蹭讓黃瀨忍不住打顫,從帝光開始,每一次肢體接觸會引起黃瀨過度反應的地方,耳後、背脊、腰側的敏感帶,他全都記得。

黃瀨喘息著發現青峰抓住自己纖細的左腳踝溫柔的舔拭,因為雨天產生的刺痛不適感竟有些減緩。

濕透的襯衫一下就被脫去,青峰欺身而下,舌頭滑過每一道傷疤。

「…就這麼捨不得這副身體嗎?」黃瀨輕喘著調侃道。

青峰拉開黃瀨的褲檔拉鍊,性器已經半勃起,當他張口含住時可以明顯感受到對方顫抖不止的腰身。

黃瀨不自覺咬緊下唇,意識就快要超出控制的感覺讓他極度不安,壓在身上的男人卻表現得比自己還了解這付身體,讓他有些不是滋味。

望著在自己雙腿間賣力舔弄的男人,黃瀨一把揪住他的頭髮愉悅道:「沒想到這種屈於人下的模樣還挺適合你的嘛!」接著便開始隨著慾望本能的擺動腰部,深入喉嚨的抽插讓青峰難受的皺起眉,卻還是盡可能的配合黃瀨,直到一股熱液湧入口中,青峰這才咳著將頭轉開,不少白濁沾到臉上沿著嘴角流下。

「還不夠。」黃瀨勾起嘴角舔唇笑道,一雙浮動流光的美麗金瞳緊盯著青峰。

只見對方猶豫了一下後便跪著伸手脫去褲子到膝間,同時在手指上沾了點唾液就往自己下身探去,這一點潤滑顯然對乾澀的後穴任何幫助也沒有,青峰卻還是忍著不適執意的將手指往裏送。

「為什麼…要為了我戲弄的一句話做這麼多…」黃瀨不解的喃喃道。

「這點小痛…跟你身上的這些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青峰淡笑道,艱澀的疼痛感讓他皺著眉滿頭汗水。

黃瀨望進那對深藍色眼瞳,記憶輕易便被讀取,後悔,補償,憐愛,他感覺胸口悶痛起來。

「已經夠了…」黃瀨突然咬緊下唇低聲道。

「黃瀨?」就在青峰還沒反應過來,黃瀨一個右拳揮過去。

「痛…」青峰只覺得腦袋一昏,右臉頰麻辣感擴散。

「我原諒你。」黃瀨撫上青峰有些紅腫的臉頰,唇與唇輕輕貼合,溫柔的笑容一如記憶中美麗卻帶著無盡的悲傷:「所以從今天開始,把我忘了吧。」

「黃、黃瀨!等等--」眨眼瞬間,黃瀨便從眼前消失,只剩冰冷的觸感殘留在唇上。

好不容易萌芽的愛意,金髮男孩卻已經不在,而這份令自己懾心的執著,也不是來自他尋找的那個人。

人類的愛恨情仇對身為神祇的他來說理應是不具任何意義的,但是殘留在這付身體裡的情愫卻令他動搖。

「人類的體溫…真的好溫暖。」黃瀨站在大雨中忍不住懷念起來。

當青峰再次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熟悉的房間床上。

「阿大,你終於醒了!」桃井開門走進來顯然是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我會…」青峰只覺得腦袋痛的厲害。

「你渾身濕透癱坐在家門口還發燒,差點沒把我嚇死。」桃井雖然帶著責備的語氣,更換額頭涼貼的動作卻十分溫柔。

「打擾了!」火神端了一大碗熱騰騰的鹹粥走進來。

「火神…」青峰顯然是沒料到他的出現。

「要說到料理還是火神君在行。」黑子拿著藥袋跟著走進來。

「我曾經說過,如果你搞砸了就要狠狠揍你一拳。」火神在床邊坐下笑道:「不過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

青峰摸著右臉頰已經完全消腫只剩下一點小擦傷,這才意識到黃瀨已經幫自己治療過。

「黃瀨…要我把他忘記…」青峰沙啞道,眼神仍是有些遲疑不決。

「所謂『遺忘』是將一個人完全從生命中抹去,再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拋棄與他相處過的時光,記不起他的聲音,他的體溫,他的笑容--」黑子平聲道:「青峰君的遺忘會讓黃瀨君存在的過去與未來完全消失,即使這樣也無所謂嗎?」

「…怎麼可能無所謂啊!」青峰咬牙道,右手背緊壓住泛熱的眼眶。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黑子確認來電人後接起,只見他不時點頭面色凝重而後掛了電話。

「青峰君,這是帶回黃瀨君的最後機會。」黑子直視道。

青峰沉默一陣後艱難的起身:「…我會讓那傢伙知道,想擺脫我是絕對不可能的。」眼神比以往面對任何一場比賽都堅定。

11.

「我還在想祢什麼時候才會來呢?」赤司身穿白色狩衣呵呵笑道。

「現在這個時代頭髮五顏六色的人一堆,誰認的出來啊!?」黃瀨不悅的指著赤司一頭鮮豔紅髮道:「還有那個可以改變眼睛顏色的東西--」

「那個是瞳孔變色片。」赤司一雙紅黃異色雙頭盈滿笑意。

「況且你身上一點靈力也感覺不到,那個人可是最強的陰陽師欸!」

「畢竟是已經傳承百年的血脈,靈力早就消散,最強陰陽師世家如今也只剩下腐敗的形式與空殼。」赤司轉身走進廣闊的古典宅院,黃瀨跟在身後走過一間又一間華麗和室。

「你要找的人就在這裡。」赤司拉開和室紙門:「幾百年來他也一直在等你。」從未翻修過的房間仍帶著古老神木香氣。

黃瀨緩緩走了進去,一套黑色狩衣展開在架上,就連當年負傷留下的血漬都還留著。

「也是呢…都已經過了百年,人類是無法活這麼久的。」黃瀨顫抖著手輕撫黑色布料,緊緊懷抱一絲的期望如今仍是破滅。

「直到狐仙甦醒的那一日,將此念珠交其手中,完結百年遺願。」赤司將錦盒中的念珠取出。

當念珠交到黃瀨手中的瞬間,光芒從珠中迸流而出。

「請大人三思!」

「我也知道你身為陰陽師的苦衷,既然是天皇決定的事,我們這些下人也只能照辦。」

「一定還有其他辦法--大人!」熟悉的身影就這樣長跪在地,卻仍喚不回離去的官人們。

「曉桉哥哥…」一名身穿紫色狩衣少女擔憂的跟著跪坐在地。

「苑兒,我現在要回村子一趟,京城這裡就拜託妳了。」

「既然天皇已經決定要將村子荒廢,你去又能做什麼?」

「村民們能夠搬入京城當然是件好事,但是在那裡生活的並非只有人類。」

「我知道,哥哥是為了那位狐仙吧?」

曉桉溫柔笑道:「是啊…我就是無法丟下祂。」

「那為什麼不如實托出?祂一定能理解--」

「你要我告訴祂…守護百年的人們為了私利要棄祂而去嗎?」曉桉握緊拳頭低聲道:「這麼殘忍的事,我做不到。」

少女緊握雙手不斷祈禱著目送男子離去。

景象轉換成熟悉的森林,火燒般的夕陽已落至山頭,黃瀨看著正在收拾家當的村民們,各個臉上都是即將遷入京城生活的喜悅。

突然的轟然巨響,一旁神社被拉倒,黃瀨只覺得渾身冷顫。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曉桉趕到隨即衝上前阻止同僚。

「村民們害怕廢村會讓長期供奉的神祇在憤怒之下施予詛咒,所以天皇下了諭令要將神祇封印起來。」

「詛咒!?祂才不會這麼做--」

夜幕降臨,黃瀨愣愣的看著陰陽師們在神社點燃火焰,不消多久便陷入一片火海,紅的刺眼。

「不好了!狐仙暴走了!」不遠處傳來騷動,一隻化為原型的火紅色狐狸嘶聲嚎叫,九支纏繞火焰的尾巴在身後糾結甩動,狐火在空無一人的村莊中肆虐,陰陽師們陷入恐慌。

「看來只用封印無法解決,得消滅祂才行!」一名陰陽師抽出長劍灌入靈力便往九尾妖狐劈去,突然一道人影上前硬生生將攻擊擋下。

「你這是在做什麼,想違抗諭令嗎!?」

「諭令只說要封印不是嗎?」從曉桉眼中散出的戾氣讓對方忍不住打顫。

「那、那你說要怎麼辦!?」

「麻煩你們將牠趕到山上--」曉桉壓著腹部感覺鮮血滲入黑色狩衣:「剩下的,讓我來吧…」

「為什麼要做這麼多餘的事呢…」黃瀨試著伸出手卻仍觸碰不到眼前的人。

如果當時就讓一切結束的話--

「都已經枯成這樣看了真不舒服,來人啊把這棵樹給我砍了!」一名身穿華服的官人坐在轎子上揮揮手。

「你們這些官僚畜牲,這棵無花果樹可是守護這片土地的神祇,誰膽敢動手就等著被死亡詛咒吧!」白髮蒼蒼的老太婆獨自站在樹前怒聲道。

拿著斧頭的人們面面相覷卻沒人敢上前。

「你們這些傢伙敢不聽我的命令就先砍你們的頭!」

「--還以為怎麼了呢,原來是中將大人啊!是什麼事讓您如此大動肝火呀?」如銀鈴般的悅耳聲音從後方的另一頂轎子傳來。

「哈哈,這不是陰陽師大人嗎!?來的正好給這個死老太婆一點教訓,什麼詛咒嘛!根本就是在騙人--」

「您這麼說就不對了。」少女由侍女攙扶著下了轎子來到枯木前揉聲道:「這棵無花果樹確實被下了咒術。」

只見原本抓著斧頭的下人們瞬間鳥獸散,官人緊張的擦著冷汗連說話聲音都顫抖不止:「嘿嘿,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陰陽師大人幫幫忙…」

「您這是福氣大,要是剛剛斧頭砍下去了恐怕真是小命不保。」少女巧笑道。

「沒、沒事就好,那小的就先告退了。」官人催著下侍沒兩下就逃的無影。

「都十幾年過去了朝廷還是這麼腐敗!這樣就算映日大人沉睡百年起來還不是一點長進也沒有…」老太婆不悅的碎嘴。

少女遣退了身邊所有侍僕獨自留下。

「這些年來有勞您守護這棵無花果樹,小女子赤司紫苑代家兄致上無盡謝意。」少女微微欠身,一襲深紫色狩衣與長及腰紅直髮十分相襯:「這裡除了您我沒有他人,如果可以,是否能請您解除變身呢?」

「…妳看的見?」

「小女子唯一有才便是這雙眼睛再無其他。」紫苑淡笑道,一雙紅黃異色眼瞳清如水晶卻又深邃如潭。

「那就失禮了。」老太婆瞬間轉換形態成貌美的年輕女子,白皙的皮膚上漫布著透明鱗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如果小女子推測無錯,您是八岐大蛇的分支吧?」

「…妳說的沒錯,當年靈修不足飄泊到這座山上差一點就要成為山獸飧,是映日大人救了我一命。」蛇妖望向綿延遠方寸草不生的焦土道:「當年的業火幾乎將這片土地的靈氣毀損殆盡,所有仙子妖獸全都連夜逃離…妳哥哥為了救映日大人,選擇放棄這片土地。」

「家兄一直都是這樣莽撞。」紫苑苦笑道:「但是您卻冒著灰飛煙滅的危險留了下來…」

「我無法放棄這片土地,也不願遺下映日大人。」蛇妖仰望空無一葉的枝幹:「然而隨著時間流逝,這片土地和這棵樹卻仍是一片死寂。」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幫家兄收爛攤子,不過這是我今日特別前來的原因。」紫苑沿著樹幹舉步艱難的繞了一圈接著在一塊石頭前停下腳步:「這個應該就可以了。」

將雙手掌心輕貼在樹幹上,少女闔眼,細喃的吟語逐漸轉為詠唱,一道銀白色五芒陣在樹的四周浮現,隨著音調越見高昂,光芒瞬間迸射而出向四面八方奔發而去,所到之處土地有如活了起來,綠草樹苗瞬間從土中竄出形成連片蓊鬱森林,就連一旁的蛇妖也被這股清淨而強勁的靈氣震懾。

少女緩緩睜開雙眼,隨著五芒陣開始縮小,無花果樹竟開始冒出鮮嫩綠芽,直到陣型完全被轉移到石頭中,少女才停下吟唱。

蛇妖上前扶住她虛弱的身子。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紫苑握住蛇妖的手無力笑道:「這片森林是我們欠您的,映日的封印也已經被我轉移到石中,無花果樹會繼續成長茂盛供給靈氣,直到映日從沉睡中甦醒的那一天,請您代替家兄守護他--」

黃瀨緩緩睜開眼睛低聲道:「最後,他到底…」

「赤司家因封印妖狐建功受到天皇表揚,赤司兄妹以當代最強陰陽師受封官位成為輔佐天皇的強力副手,這是記載於家史的敘述。」赤司平聲道:「其事實是,在村子燒毀後,赤司暁桉負傷被送回了京城,不僅拒絕了官位觸犯天皇龍怒更終日抑鬱最後潦倒病逝,赤司家的血脈完全由其胞妹赤司紫苑肩負重任傳後至今…祢所追逐憧憬的強大陰陽師,不過就是個被情愫所困而拋棄一切的軟弱男人。」

「憎恨著這樣的一個人,不覺得太不值了嗎?」赤司望著一語不發的黃瀨。

「是啊,連我都跟著做起蠢事了…」黃瀨忍不住輕笑出聲,他輕撫胸口:「…你從這個男孩的軀體被佔用之前就查覺我的存在了吧?」

「將軀體交給祢的人是涼太自己,即使這個決定再愚蠢我也不打算干涉,至於涼太跟大輝的問題,他們自己會解決不用擔心。」赤司淡笑道:「人類的生命雖然短暫,卻會將情愫寄於有形之物以流傳後世,雖然愚笨,卻也十分可愛。」

黃瀨的眼神仍迷游不定。

赤司勾起嘴角笑道:「身為守護人們的神祇,我們也只能相信祢的決定。」

當青峰一路趕到京都,天剛破曉,深藍色的天空漾出鵝黃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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