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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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花月楼，龟奴们在外面吆喝着，拉着众多老爷们进入。姑娘们穿着浅色单衣，倚靠着红栏杆，挥着绣花手绢。一个不小心，带着香气的手绢轻轻落下，佳人对着底下的青年们微微一笑，纤白皓腕轻轻一勾。

「侠士，可以替奴家捡上来不？」

之后这自然便是花娘”感谢”侠士的酒宴，酒菜之后便水到渠成的是芙蓉帐暖度春宵。

交班换了便服之后，秦裘带着唐玖到了约好的花月楼前。看到这样的阵仗，美丽的花娘们对自己招手，未通人事的秦裘才到了就想离开。

「欸，阿裘你跑啥呢？」已经先在那里等候的陈荣抓住了秦裘的手，硬是把他给拖了进去。「我告诉你啊，这次哥哥我付钱。你呢，就找个漂亮香软的姑娘，好好的嘿嘿嘿。」

陈荣笑了起来，那三声嘿嘿嘿代表的意思自然不用多言。

「陈荣你！」秦裘慌张的看着那扑上来的姑娘们，要不是知道这是哪里他差点就喊出了「姑娘们请自重！」。就在这时，那唐门青年微微一笑，走在他的面前挡下了那些姑娘。秦裘原本想要感谢一下唐门的”见义勇为”，但是对方下一秒说出的话，就让他把这想法给彻底扔到脑后。

「唷，姑娘们好久不见啦。想我不？」

「讨厌，官人好久没来了啊。莫不是已经忘了杜鹃？」

「怎会呢？忘谁都不能忘记可爱的杜鹃姑娘啊。」

穿着深蓝色的袍子，那带着半面银色面具的唐门男子和花月楼的姑娘们调笑。他一个个的喊出对方的名称，手一转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朵绢花放人头上。陈荣诧异的看着这场景，中午这唐门的样子还让他以为这又是一个像纯阳道士那样的老古版。他用手肘碰了碰秦裘，开口询问：

「他平常就是这样？看起来是个万花丛中过的老手啊。」想了想，他皱眉的看着秦裘。「阿裘你真不够意思，早知道这样我就早点带你们来玩了。」

「……我也不知道……」

秦裘复杂地看着唐玖周旋于众女子之间，之后也不再说些什么。他们很快就入了包厢，三五个女子就这样跟了进来。

「军爷，喝个酒嘛。」

穿着粉色衣裳的女子，露出了大半白花花的胸脯往秦裘的方向靠近。她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声音娇嫩的就像是可以滴出水来一般。

「姑…姑娘，我…我自己来就好。」

秦裘满脸通红，他抢在姑娘前将酒壶和酒杯都拿到了自己手上，随后便一杯杯的灌起自己酒来。旁边的花娘们看到这场景纷纷笑了出来，这军爷一看就是个雏。但是这样子紧张的雏，她们倒也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时之间，花娘们的眼神乱飞，猜测着她们之中到底谁可以将这小军爷给拿下，收为入幕之宾。

「暧，我说翠娘，妳们可别只盯着我兄弟啊。」陈荣不满的搂住一个花娘的腰，头靠在对方耳边轻轻吹气。他微微带着挑衅的看着那唐门弟子，在这里他从来都是花娘们最喜欢的客人。只见那唐门弟子也不多说什么，就像是变戏法似的，他拿出了许多漂亮精致的小礼物出来。

那是来自巴蜀的布匹，那是来自波斯的香料。姑娘们靠了过来，嬉闹着要拿这些给她们的”礼物”。如此一来，倒是没人去缠着几乎将自己卷起来，拼命喝酒的秦裘了。色香味俱全的酒菜很快就送了上来，这里吃东西也不只是单纯的吃而已。花娘们拿着筷子，轻轻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嘴中，似要以唇相度。

这样的邀请，陈荣自是乐意之至，与花娘吃着吃着就亲了起来。一旁的秦裘，他筷子都没动，只是低着头的拼命喝酒。他自是想要百出了庄重的姿态，但是那绯红的耳朵却出卖了他。花娘们格格直笑，伸出纤细如葱的手指要逗弄这害羞的小军爷。而很快的，那手被另外一只大手抓住，花娘好奇的侧头看去便是那俊美带笑的唐门男子。

想起曾经有过的夜晚，那花娘骨头似乎都苏了的靠在对方身上娇笑不止。

「兄弟你真有一套。」看着这场景，陈荣拍了拍唐玖的肩。此时的他早就将这唐门当成了朋友，打算哪天好一起交流交流心得。

只见那唐门微微一笑，就又开始逗弄起那些娇柔漂亮的花娘起来。秦裘默默的喝酒，这空间里头就只有他是这样特殊。五个花娘纷纷围绕在那两人之间，你喂我酒菜，我喂你一口酒，倒是显得秦裘身边安静了许多。

秦裘不只一次的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这地方，这地方根本就不适合自己。看了看那玩的愉快的唐门，秦裘只觉得自己很想要回家里去好好睡一场。不一会儿，陈荣就搂着两个姑娘离去，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要去做什么。

秦裘一个回神，突然发现那唐门弟子也不知去向。与自己一起待在房间的，是一身穿鹅黄色裙子的女子。

「军爷，放轻松点。」那花娘笑着，端起酒杯靠了过来。「让芍药来服侍您可好？」

「不…这…」喝了酒的秦裘根本没啥力气，只想要到床上倒头就睡。他被花娘就这样拉到了床边，躺在柔软芬芳的被褥之中几乎马上就要昏死过去。

那芍药见到这样的秦裘浅浅一笑，这军爷醉成这样今夜八成是没有什么了。但是看这雏儿的样子，只要自己掌控的好却也不难将他拿捏手中。在这花楼之中的女子，无一不想要寻得一良人好离开这里。芍药是不打算找陈荣的，那军爷是个花场老手，自是不会把一风月女子放在心头上。

但这秦军爷的话……

她吞了吞口水，开始给自己，给床上那人宽衣解带。这花楼里的姑娘们自是练出了一副火眼，谁人能靠近谁人要远离自是一目了然。在芍药看来，这害羞的小秦军爷，也许会是个托付终身的好人。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低沉的声音。

「唷，芍药。」

芍药连忙回头一看，只见那之前搂着两个姊妹的唐门男子靠在门上对她笑着。

「唐爷，可是姊妹们服侍的不周到？」她快速堆出了笑容，却没有从那秦军爷的身上下来。白花花的胸脯毫不掩饰的出现在男人面前，她暗示性的点了点自己的红唇。「可要芍药来服侍您？」

就在这时，她闻到了浓烈的甜香。她眨了眨眼睛，眼皮直打垂，脑袋前后晃着的似乎马上就要睡去。她没有抵抗多久，不一会儿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而睡着之前，她最后看见的是那唐门男子冰冷的眼神。

唐玖看着那花娘睡去，冷着脸的将秦裘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他弯腰将被脱的只剩下亵衣的秦裘拦腰抱起，跳上了窗子展开了风筝便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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