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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猎艳之龙戏九凤(全) - 70,2

[db:作者] 2025-07-05 20:30 5hhhhh 6090 ℃

  葛江天笑了,「你好好活着吧,跟他们比起来,你更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人生对你来说是如此美妙,我怎么会坏了你的好事?」

  说罢,他放出一串阴森的尖笑扬长而去。

  就是在这一刻,葛大侠成了笑天王,变成了一个杀人为眨眼的大魔头,其后的片段都是他的杀戮,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有好人也有坏人,有武功高强的豪强,也有弱不禁风的妇孺,他杀人好象也不再需要什么理由,只要他想杀便杀。

  幻影又一换出现了一座大庄院,虽然已经残垣断壁,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我的家——归云庄,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我知道最让我痛心的那一幕就要展现在我眼前。幻影里,天地会已经一败涂地,几十个人围护着我爹娘,笑天王正在数落着他们的不是,只说得我爹娘低头不语。

  笑天王忽然又话锋一转,道:「张云天,我说这么多并没有要为难你们的意思,在兄弟和女人之间,我葛江天永远都选择兄弟,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大哥,那我就还当你是兄弟。」

  我爹这才道:「大哥,只要你不嫌弃,我永远都是你的兄弟。」

  笑天王点点头,嘿嘿一笑,「既然你还当我是大哥,那我就向你借件东西,把天地会的令牌给我。」

  我爹支吾了一阵才道:「大哥,令牌现在不在我身上。」

  「那你去给我拿来!」

  我爹和我娘相视一眼,我爹又犹豫了一下,向笑天王摇摇头,「请大哥恕罪,令牌现在不在庄内,兄弟我现在拿不出来。」

  笑天王点点头,放出一声凄厉的笑声,右手忽然一抬,掌风吸过来一名天地会的弟子,一爪抓在他的头上,那弟子一声闷哼绝气身亡,笑天王将尸体一抛,吩咐手下道:「点香!」

  他的手下马上找来一捆香,点燃一柱,笑天王对我爹道:「张云天,令牌在哪我不管,我只要你把它给我拿来,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一柱香尽我杀一个人,希望你别拖得太久。」

  令牌当时已经在华叔身上,而华叔早已带着我离开归云庄了,我爹当然拿不出令牌,况且看他当时的神色,也很难说就算在他手上,他就会给笑天王。当笑天王的魔掌伸向第二个人的时候,我爹再也按捺不住了,抢前两步跪在笑天王面前,「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与他们无关,请你不要为难他们。」

  我娘也走上前跪在我爹身边,「葛江天,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

  「我不想听这些,我要的是令牌!」

  笑天王说着,一掌又打死了一名天地会弟子。

         猎艳黄云观第46章笑天王小传(四)

  我娘一下子投在我爹的怀里,两个人拥抱了很久,虽然没有说话,但两颗心似乎达成了默契,我娘转过身,从头上取下发钗,对笑天王道:「葛江天,我欠你的我还你!」

  说罢,猛地将发钗刺入咽喉。「大哥,千错万错是兄弟我的不对,但求大哥放过他们,兄弟我这向您谢罪了!」

  说完,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笑天王伸了一下手,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出手相拦。

  我再也忍不住,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脱口而出:「爹!娘!」

  虽然这个情景我已经在心里编织了很久,但亲眼目睹还是让我悲痛欲绝,我抬起头愤怒地看着笑天王,却见他神情木然,脸上也不见了那诡异的笑容,片刻,眼中竟然也流出两滴泪,他挥了一下手,他的手下立刻向天地会的余众扑了过去。

  杀戮结束了,他的手下都默默地看着他,他却直直地盯着我的父母,良久才道:「找个最干净的地方,把他们葬在一起。」

  他的手下把我爹娘葬到了后花园,笑天王让别人都离开了,他走到坟前没默了许久才道:「云天,我不想你死,我只是想要那块令牌而已。我们一个头磕在地上,永远都是兄弟,大哥向你要点东西就这么难吗?难道那块令牌对你就那么重要?你至死都不肯把它给我!为什么?你这个天地会的帮主做得就那么风光吗?」

  他竟然轻叹一声,「张云天,以前我不恨你,但从现在开始,我恨你!」

  笑天王忽然猛醒似的大声惊问:「那个孩子呢?他们的孩子呢?」

  他急忙走出后花园对手下人道:「你们去把他们的孩子给我找来!」

  一盏茶的功夫,他的手下纷纷回来,一个堂主道:「回天王,全庄都找遍了,没有发现那孩子,据一个活口说,他看见华跃带着那孩子早就离开了。」

  笑天王点点头,对那堂主道:「你马上带人去给我追,不管天涯海角,一定要把他给我抓回来,否则你就不要再回来见我!」

  幻影突然消失了,门也开了,公冶良走了进来,我不禁一惊,虽然刚才那只是一个个片段,但也差不多是葛江天的大半生,这得过了多长时间啊!我急忙问道:「真人,过了多久了?」

  「一刻钟而已。」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看那墙壁,又看看公冶良,我知道刚才那幻影一定是他做的法,他的目的应该还是让我放弃报仇,不过话说回来,我现在的心情的确很复杂,我恨葛江天,但又觉得他也很可怜,但仇我终究要报!

  我并不太笨,所以这套剑法只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学成了,不过我长了个心眼,提出和公冶良拆几招,武功这东西练归练用归用,我明白这个道理。一交上手我才醒悟,因为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练过剑术,对用剑之道完全不了解,所以尽管这套剑法很精妙,但我用起来还是花架子。

  「真人,我能打败他吗?」

  我自己都开始怀疑了。

  公冶良一笑,「这个你不用多虑,我只是为他选择一个死法。」

  「您是说,既使我不用什么招式,他也一定会死在我的剑下?」

  公冶良点点头,「是的,只要你想杀他,他就一定会死在你的剑下,但有一点你要明白,不是你杀了他,而是我!」

  我无奈地笑了,牛鼻子说得不错,虽然笑天王是死在我的剑下,但那只是一个形式,真正断绝笑天王的还是公冶良,不过对于我来说这已经够了,因为世人并不知道这些,他们会以为是我杀了笑天王!当公冶良要送我走的时候,我终于将心里话问了出来:「真人,既然您能预知未来,那您当初为什么还要那么做?把那本笑功秘笈给了葛江天?」

  公冶良又微微一笑,反问道:「一年前的今天,你有现在的武功吗?」

  他也无奈地晃了晃头,「其实我也是肉体凡身,只不过是多了几年道行而已,那个时候我师父还没有点化我。」

  回到紫荆园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陆雨还在等我,相聚是如此短暂,我们不得不珍惜这片刻幸福时光,她知道笑天王是我的心结,所以她也没有多问,只依在我的怀里享受片刻的温存。吃过早饭,我便与陆雨和夫人袁莉告别,夫人眼里流露出一丝悲凄,但她也没有再多说,带着众人一直送我到村口。

  回去的路更长,时间也更紧,打马扬鞭紧算着日子往归云庄急赶,还好,总算在八月初七的下午赶回了归云庄。此时的归云庄已经大变样,白骨不见,荒草铲平,红砖碧瓦一派新景象,它又恢复了昔日的生机,甚至比以前更热闹,家家户户都住满了前来观战的江湖客,在他们以为,这是武林最后的争霸,而这次,他们大多把宝押在我身上,呵呵,谁让我半月前露脸了呢!

  我是这里的主人,又是他们印象中的新贵,自然要受到非凡的礼遇,不过我没有太多闲情理会他们,在十一个女人的围簇下回到了我的家,进门一看,敢情我的亲人们都已经住进了这里。拜过我的爹娘回到大厅,这里已经摆好了丰盛的酒席,家乡的美味,家乡的美酒,一家人真正的大团圆。

  刚要入席,下人忽然来报,说外边有一个叫葛云飞的人求见,一听见姓葛的我就敏感,叫人把他带进来一问,果然是笑天王葛江天的侄子。葛云飞拱手道:「张少侠,我三叔请您过去喝杯水酒,不知道您可否赏光。」

  笑天王找我过去做什么?不单是我,所有人都很不解,难道他想给我来个鸿门宴?但他不是那种人,况且我心里有底,牛鼻子都已经把我和他的命运安排好了,我绝对死不了!于是我点点头,回头对我干爹司马剑道:「干爹,你们先吃吧,我去去就回。」

         猎艳黄云观第47章笑天王小传(五)

  笑天王当然不会住进归云庄,他是驻扎在离庄五里的一片小树林内,四个小帐蓬围着一个中帐,他并没有带几个人来。葛云飞把我带到中帐前让我一个人进去,进了帐,里边也只有笑天王葛江天一个人,帐中摆了一张小桌,桌上几样菜肴,酒具齐全,看样子还真是请我来喝酒的。

  我也没客气,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他淡淡一笑,道:「很高兴你能过来。」

  他说完我才意识到,他是我的仇人,我干嘛要跟他喝酒?干嘛他一请我就来了?我不禁暗问自己,我现在是不是已经错乱了?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跟他在一个桌上喝酒。我坏坏地瞟他一眼,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把话带到棺材里,有话快说!」

  我本来还想说『有屁快放』,但觉得实在不雅,便又咽了回去。

  葛江天点了一下我这边的酒坛,「先喝杯酒再说。」

  「没兴趣跟你喝酒,有话就快说吧!」

  我冷冷地道。

  他顾自满了一杯,然后道:「想当年,我和你爹还有上官,我们天天在一起喝酒。」

  他竟轻叹一声,「我不做大哥已经很多年了。」

  「你还是别做大哥的好,否则就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得被你逼死了!也就上官伯父那样凡事都委屈求全的人才做得起你的兄弟!如果你想做大哥,找找感觉,我去把他换来。」

  「前几天我和他已经聚过了。」

  葛江天道,「其实我一直都把你爹当兄弟,但是他不把我当大哥。」

  我不禁一声冷笑,「你在我爹面前无情地杀害我们天地会的门人,你这是把我爹当兄弟?你把我爹娘活活逼死,你这是把我爹当兄弟?他把你当大哥,就得你要什么给你什么吗?不给就得被你逼死吗?」

  「可他欠我的!」

  「欠你什么?」

  「你娘!」

  「放屁!」

  我不禁有些激动,「我娘不是你买的也不是你家养的,凭什么是你的!」

  「她答应要等我的!」

  葛江天也有些激动。

  「答应等你就是你的人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当年答应上官伯母的事不是也反悔了吗?那你怎么不去死啊?」

  说到夫人袁莉,葛江天的脸色一下子缓了下来,他呆呆地看了我片刻,忽然拿起杯一饮而尽,然后才道:「我一生中喜欢过三个女人,而三个女人之中我负了两个另一个负我,而负我的却正是我最爱的那一个。虽然她不是我最喜欢的,但她最让我感动,因为这,我足足想念了她七年,而她负我了。」

  虽然我认为我娘并没有错,但葛江天的确是被伤害的那个人,因感动而动情,因有情而思念,因思念而深爱,这也正是我和陆雨的爱情历程。我也稍稍缓了一下,「我觉得她没做错什么!」

  葛江天竟点点头,「是,她没有错,但是她欠我的,她欠我的情!」

  话题扯得远了,我也不想跟他争论我爹娘的对错,因为那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逼死了我爹娘,他是我的仇人,我一定要为父母报仇!我瞟他一眼,「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儿?如果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

  他也点点头,「我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将明天的比武推后十年。」

  「为什么?」

  我不禁惊讶,「你该不是怕死,想再多活十年吧!」

  他不屑地一笑,「我是想等你能够打败的我的时候,再来找我给你爹你娘报仇。」

  他的话让我一阵心虚,好象他已经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一样,为了掩饰慌张,我嘿嘿地一声冷笑,「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就打不败你?太行山上我一剑消灭那魔鬼的时候,你不是也亲眼目睹了?」

  「是的,我是看见了,可是你只有三支彩虹神剑,现在都已经用掉了。」

  我这下泄气了,原来有内鬼出卖我!会是谁呢?我刚刚想到上官洪义的时候,葛江天便告诉了我:「你的事情上官都已经跟我说了,既然现在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想让你再练十年,十年不行就二十年,直到你认为可以打败我的时候,再来找我。」

  「你就那么自信,我这辈子都打不赢你?」

  「不。」

  他摇摇头,「你是日出东方,我是日薄西山,也许一年,也许十年,或者二十年,你终究有一天会打败我。」

  「为什么要给我机会?你就那么想死在我的手里?」

  他竟然点头了!「是!人终有一死,我死在你手里是最好的结果,一可以成全你为爹娘报仇,二可以减少我心中的内疚,逼死你爹是我今生最大的痛,不管谁对谁错,不论谁欠谁多少,我和他毕竟是兄弟,我葛江天向来一言九鼎,但却失信于三个人,第一个是女人,但那是因为我父母,为了孝;每二个也是女人,但那是因为兄弟,为了义;第三个是你爹,我和他当初结拜的时候曾说过,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他已经故去六年了,可我还活着,而且是我逼死了他。」

  他这是忏悔吗?我不禁也一阵心酸,说实话,听了他这句话,我真的再些不想杀他了,但父母仇由不得我选择,只是现在他已经了解了我的底,我现在还真就不是他的对手,我想现在就报仇也办不到,我得怎么办呢?我不禁又想起了公冶良,莫非是那牛鼻子骗我?要不事情怎么会弄成这个样?不过我并不死心,既然他已经给我指了一条路,那我就先按那条路走走,于是道:「我现在就能打败你!」

  「哦?」

  他微微一笑。

  「你敢不敢跟我比剑?」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后悔,人家为什么要避长就短要跟我比剑呢?

            猎艳黄云观第48章生死

  他的决定总是出乎我的意料,也许是公冶良真的摆布了他的命运,葛江天稍做犹豫便点了点头,「好,我就跟你比剑!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只要他跟我比剑,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他,我马上点头,「好,你说!」

  他一指酒坛,「喝酒。」

  酒是个好东西,端起酒杯我对他的恨就没有那么大了,也许是被他刚才的话所打动,想到他即将死在我的剑下,竟然还有一点点同情,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并不那么可恶,对于一个愿意死在我剑下的人,我还怎么去责怪他呢?所以喝了几杯之后,他问我什么,我也冷不冷热不热地回答起他,话渐渐地多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已经不象两个仇人。

  「喂,当年如果我没有离开归云庄,你会不会杀了我?」

  我问道。

  他慢慢地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其实我对你爹娘只有怨,并没有恨,虽然你娘背叛了我,虽然我也曾心痛过,但我始终把兄弟视为手足,把女人视为衣服,况且她已经等了我那么多年,我只怨她,既有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你爹呢,我并没有因为你娘的事儿怪他,我只是怪他不肯见我,不认我这个大哥,六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也是一时激动,见他至死都不肯把令牌给我,我才真动了气,我本来可以阻止他,但没有出手去拦,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该死!可是他真的死了,我才知道我的心很痛。我想如果那时你在庄内,我应该不会杀你。」

  他喝了一杯酒又道:「不过在黄山的时候,我可真想杀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很失望!我葛某人最看不起的就是把女人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忠孝仁义礼智信,我葛江天从来都是把女人放在第八位。那个时候你竟然为了那两个小妞连命都不要了,我替你爹感到失望!」

  我忽然想起他在家乡的杀戮,不禁摇摇头,不屑地道:「你干嘛非要求别人按你的方式去生活?一个人一个活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享受,每一个活在这个世上的人都有他自己的乐趣和理想,如果他没有一点奔头,不用你杀他,他自己都会了断自己的。」

  他微微一笑,「你说的不错,一个人一个活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我的追求就是改变这个世界,所以我的活法就是把那些我认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的废物清理掉。」

  「可你干涉了其他人的生活,你这是恃强凌弱,我就纳闷,你以前怎么会是一个大侠呢?」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谁强谁便有主宰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官要民死民又哪有活路?年轻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正义,以暴制暴,战胜邪恶的只能是更邪恶,所谓的正义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所以我不做大侠了,我要做一个恶人,一个魔头,以我这个大恶去铲除那些小恶。」

  「可你却杀了那么无辜的百姓,他们有什么错?」

  「那是因为他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人没有伟大的,没有谁必须得活在这个世上,缺了谁明天的太阳都会从东边继续升起,相反,则有些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人可以弱,但他不可以没有自尊没有骨气,否则他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父老乡亲血染集市?」

  他白我一眼,不禁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丝苦笑,「应该说当时是一种愤怒,是他们使我明白了什么叫欺善怕恶,那恶霸跪在地上他们都不敢说他一句,而因为我是侠者,就对我冷言讽语,行侠是为了他们,而他们并不是需要我去可怜,既然大侠做得如此郁闷,我还做它干什么呢?」

  酒终于喝尽了,放下酒杯他闭目沉思了许久,忽然大声向外边叫道:「云飞,你进来。」

  葛云飞随着笑天王的话音走进帐内,肃立在葛江天的身边,葛江天扭身对着他,「云飞,我和张家的恩怨你也知道,我欠张家一笔债,如果我死在张郎的剑下,就当我还债了,答应我,这段恩怨就到此为止,你不要再向张郎寻仇。」

  葛云飞没有做作,点点头,「云飞知道了。」

  葛江天点点头,「如果我死,把我葬在天王庄的后边,我不回家乡了,然后你就把天王庄的人都遣散,你也回到你父母那去吧。」

  他在安排后事,给我的感觉他就好象知道自己要死一样。他都吩咐完了,对我道:「我们走吧。」

  「现在?」

  我很惊讶。

  「是的,这是我们的个人恩怨,我不想有其他无关人等在旁边,所以就现在,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如果是李世龙这么说,我一定得犹豫好半天,但这话从笑天王口中说出来,我没有一点怀疑。他要来两柄剑,我们各拿一支向着树林深处走去。天已经暗了下来,林中显得有些凄暗,我手里拿着剑竟忐忑不安,甚至不敢看他一眼,就感觉自己象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在两片树林相接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就这儿吧。」

  他道。我看了看,这里还算宽阔,我的心也一下紧张起来,他又向前走了丈远回过身,手腕一抖挽出一朵剑花,说实话,比我耍得漂亮。「我没用过剑,只在年轻的时候练过几天花剑。」

  他道。

  「我也是。」

  说完这句话,我很内疚,于是又补了一句:「不过公冶良刚刚教了我一套剑法。」

  他竟点点头,「只要是你的真本事就好。」

  他从怀里取出那块天地会的令牌,看了看道:「这个我本应该还给你,但它对你对我都不再有用,我恨这个东西,如果没有它,我们就不会有今天这场决战,就让它从此消失吧。」

  说罢,他大手一握将令牌握成一个铜疙瘩随手一抛丢得不影无踪,「来吧!」

  这一刻我竟然有些犹豫,但是想起我的爹娘,我不禁坚定起来,一摆剑一个快步向他冲了过去,及至他面前挺剑便刺。

  他不会剑法,但他的武学境界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他的敏捷,他的步法,他的攻防意识,使他手中的剑仍然能展现出巨大的威力,应该说他正在自创一套随心所欲的剑法。而我虽然会一套上乘的剑法,但使起来却很生疏,一时之间根本没有优势可言。

  但剑法毕竟有其技巧,之所以叫套路,就是因为剑法能将每招每式都以合理的方式连接起来,料敌于事先,一招既出已备后续三招,使剑走起来如行云流水,攻中有防,防中暗藏杀机,随着时间,我的剑使得越来越熟,但我却还是占不到半点便宜,因为他的境界也将他的剑推上了又一个高度。

  我想使出那三招绝命剑,但却迟迟下不了手,因为我心中那丝恻隐越来越重。徬徨之间我竟落了下风,眼看不支,我这才一狠心使出了那绝命三剑!三招一气呵成,快如闪电,一下子就打乱了他的攻防,三招尽,我的剑已经点在了他的胸前!

  再往前一尺,我就可以给我的爹娘报仇了!可是我的手却停住了,仿佛有一股力量拉着我的手,不让我再往进一寸,我愣愣地看着他,他是一个大魔头,但却不是世间的大恶,他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那是因为他怒其不争,他逼死了我的父母,但他一样心痛。

  「我败了,你为你爹娘报仇吧。」

  他道。

  我竟然慢慢地摇了摇头,他也摇了摇头,「怎么象个女人?刺过来吧!」

  「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就让我当做你死了!」

  我的手轻了下来,却不想他忽然一挺身,迎着剑扑了上来,他轻轻一哼剑已穿胸而过。「你!」

  我惊呆了。

  「这样很好。」

  他露出一丝惨笑。

  「为什么?」

  「该是我去见你爹的时候了。」

  他痛苦地道,「我这一生是失败的一生,我想做一个孝子,却与爹娘赌气,让他们临终都郁郁不欢;为了兄弟,我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女人,到头来还是没有留住兄弟;我想取义,却逼死了自己的结拜兄弟;我想改变这个世界,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我杀孽深重,双手沾满了鲜血,现在,一切都可以了结了。」

  「你的武功虽然很不错了,但还要精益求精,不要象你爹一样,拿着一块可以号令天下的牌子,却没有一统江湖的实力。我本想等你可以傲视天下的时候再走,可是我不想等了。」

  他的身子猛地往下一坠,露出最后一丝笑意。

  我惊呆了,这个真的是我的仇人笑天王葛江天吗?我默默地看着他的尸体,是的,就是他!

  猎艳黄云观大结局「少爷,少爷!」

  一阵摇晃,我神智渐清,马上便听到了小三那熟悉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花草树木,亭台假山,正是我熟得不能再熟的家中后花园。一扭头,又看见了小三那张稚嫩的脸,我心中大惑,急忙又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却见自己正穿着少年时的衣装靠坐在花园的墙下,我还是十三岁的我!

  原来是一场梦!只是这场梦也他奶奶的太真实了!完全不象我以前做过的许多梦那样漫无边际,虚无缥缈,这个梦既算不上美也谈不上恶,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既然是梦,那我爹娘还在,他们并没有离我而去,太好了!

  「少爷,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老爷和夫人正到处找你呢!」

  小三急道。

  「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的心仍然很紧张。

  「我不清楚,反正看起来好象出了什么大事儿一样!你快去吧,他们正在大厅里等你呢!」

  在大厅等我?我的心一阵莫名的惶恐,急忙跟着小三来到大厅前,独自一人进去,一进到厅中我就不会笑了。只见我爹娘站在正中,十几位堂主和护法肃立在两侧,什么都不是的华叔居然也在,他们个个表情严肃,神色沉重,如临大敌一般,那样子就和我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

  我娘上前一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我招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双眼含泪。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既将发生的事儿却仿佛就在昨天,看见她伤心的样子,我不禁也落下了泪,「娘,是不是出了大事?」

  我娘点了点头,「小宇,咱们天地会今天要来大对头,你快点跟华叔走吧,要听他的话,如果我和你爹没事儿,你们就回来,如果我们身遭不测,你们就远走高飞,千万没让他们寻到。」

  虽然我一直在怀疑,但现在我还是惊呆了,难道我也象梦中的明月那样,已经预知了未来?虽然我不敢相信,但这一切又都是那么样的进行了!「娘,是不是因为韩天宝的事儿,楚天王要来?」

  我急忙确认一下,情急之中我直呼韩天宝的大号。

  我娘点点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赶快跟着华叔走吧。」

  原来我所梦到的一切都是即将要发生的,既然我已经知道了,那我就要竭尽全力去改变它,我急忙道:「娘,你们没事儿的,韩天宝没有走,他就在我爹练功的密室里!」

  「你怎么知道?」

  我爹急忙问道,说实话,我爹的密室我都不知道在哪儿。

  「这个您就不用问了,反正他肯定在那儿。」

  我爹和我娘相视一眼,我娘对我道:「小宇,不管你韩叔叔在不在那儿,楚天王是一定会来的,这一场劫难我们是躲不掉的,你还是跟着华叔快走吧。」

  「娘,我不走,你们没事儿的!」

  我紧紧地拉着我娘的手,试图让她相信我的话。

  我爹取出天地会的令牌交给华叔,我急忙道:「爹,令牌不能给华叔,有了它,你和娘就不会被笑天王逼死了!」

  说到笑天王,我爹和我娘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难看,我爹一摆手,华叔上前一把便将我扯开,我本要反抗,却忽然猛醒,我现在的武功远不是梦中那么强,现在就是一个废才!华叔把我往肋下一夹,一句话也不说,大步出了大厅,我被他夹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哪里还能发出一声,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我越墙出了归云庄,直把我急得心中冒火,却又无能为力。

  华叔对女人不负责,但对我爹特忠诚,出了归云庄一路飞奔,不管我怎么挣扎,他就是不理我一下。我知道,如果我不能及时赶回归云庄,那我爹娘就要离我而去了,我必须要想法让华叔带我回去。急劲过去,我计上心头,我全身一软,手脚自然下垂,就是装死!果然华叔停下了脚步,将我放下查看,我本想偷袭他,可一想现在的笨手笨脚还是打消了念头。

  我装做才缓过气来,长长地一嘤,待他松懈我忽然叫道:「宫倩影,楚湘楠,花姑,龙依云。」

  我把我所知道的他那几位『老相好』的名字一股脑地喊出来,果然他很惊讶,「你说什么?」

  「宫倩影,楚湘楠,花姑,龙依云!」

  「花姑是谁?」

  他阴阴地问道。

  看来老家伙在雁荡山做的埋汰事儿没有别人知道,所以他不问别人,单单问起花姑。

  「当然是雁荡山的花姑了,十几年前你到绿云山庄去盗绿剑的时候,住在一对苗人夫妇家里,那男的姓封,女的叫花姑,你趁人家丈夫出门迷奸了人家的女人,后来被那男人回来刚好撞见,你情急之下措手又杀了那男人,再后来就是那女人给你生了一个女儿,叫阿缘。」

  老家伙的眼睛厉了起来,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预知未来!」

  如果不是情急,我一定会跟老家伙开开玩笑,可是现在我只要让他相信我,的确知道以后将要发生的事,所以直言道:「今天晚上楚天王会到归云庄来,但他没有伤害我爹和我娘,但是后来赶到的笑天王向我爹索要你手上的那块天地会令牌,因为我爹拿不出来,所以他和我娘活活被笑天王逼死了。后来你带着我亡命天涯,在我十八岁的时候,你让我以采阴之法去盗彩虹七剑,以合成天下无敌的彩虹剑,当我到绿云山庄的时候,遇到了花姑母女,那女孩儿后来成了我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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