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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舞清風,1

[db:作者] 2025-07-06 16:16 5hhhhh 2070 ℃

初见那时,一人青衫,一人红衣。

他笑得温和,似丝毫不介意对方面具下冰冷的视线:“我名袖青风。”

后者缄默半晌,开口一声冷笑:“呵,两袖清风?你还不配。”

青衣人笑笑,似耳旁风:“本我就不是清明之人。”

停顿,再道:“作为回礼,你也该报上姓名。”

“……”面具下的面容似乎隐约间透露出戾气,而后那人伸手将青铜鬼面摘下,一双淡漠的眼暗藏杀机。

“觑红衣。”

“好名,只是锋芒暗露,易招杀机。”袖青风折扇一关,唇边云淡风轻,“不过无妨,袖青风自诩不跪天地不跪君王,无亲无师,今生只求一位知己,为之生,为之死。”

“——宁负天地不负君。”

觑红衣冷冷一笑,重又戴上青铜面具,语气冷得骇人

“多余的诺言,不过是掩饰你无友的狂妄,对我有诺,你担不起。”

说完拂袖远去。

风中,有一人青衣淡然,眉眼微弯,淡淡地叹了口气:

“此生未完,你怎知我能否担起……”

赤刹鬼是觑红衣在江湖上的称号,短短几年内已足以成长到让江湖人闻风丧胆。

赤衣黑发,青铜鬼面,一把柔若无骨之人的长软剑,腰间别佛罗煞令,一踏步,八方震慑。

袖青风独自一人待在清冷的酒楼上,懒懒倚靠着窗,一手执白玉扇,一手提起一壶烈酒,望着酒楼下厮杀不断,眼底渐生出一层笑意。

他抬头将烈酒猛地灌下,而后将酒壶摔向窗外。

随着酒壶破裂的声音,两方人马纷纷静止了片刻。

红衣人收起软剑,朝酒楼上轻瞥一眼,不动声色。

而在他对面的数十人马,表情铁青。

袖青风翘着二郎腿,公子哥一般坐在窗台上,对着酒楼下的人挥了挥手里新的一壶酒,笑得爽朗:“各位兄台,小生酒量不佳,还望担待。”

霎时间,数十个人马冲进酒楼,随即响起了一系列毁坏的声音。

青铜鬼面的人淡漠地听着酒楼里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以及骨头清晰的断裂声,不理会自面具下滑的血液,转身离去。

那天,袖青风难得的醉了。

在一干人的尸体中央,他晃了晃手里的酒壶,似乎还想转身下楼去寻谁,但还未迈出步子就整个人软了下去。

昏昏沉沉中,只觉得鼻翼间漂浮着令人作呕却兴奋的腥味,不知过了多久,又飘来一股冷得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香气。

袖青风来自哪里,或者袖青风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觑红衣都没有兴趣知道。

但他知道袖青风很强,在那样温润的外表之下,有的是甚至凌驾于他之上的武力。

他不在乎。

袖青风也不在乎。

“知己,为什么?”

“啊?”

袖青风抬眼看着对坐之人,低头笑道:“你的问题也该明白些,否则我愚钝,很难听懂啊。”

“你现下已明。”青铜鬼面后的人冷冷地说。

“哈,”袖青风不在乎般笑道,“没什么,凭心而已。”

两个人的相处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充其量是一人一厢情愿,而觑红衣从来不把一厢情愿的人放在心上。

因为他已经足够强了,在江湖上,他的名号就足以杀人。

但袖青风是谁?

袖青风无名无分,却理所当然地伴随着他,甚至寸步不离。

就凭一句“知己”。

“我啊,其实没什么可以……”

剩下的话,觑红衣一字都没听清。

火堆在雨水的浇灌下灭了,他靠着石壁浅眠着,只感觉到袖青风在雨中纹丝不动,风中飘来清凉的气息。

觑红衣从来不会主动关心袖青风。

是死是活,都无关。

赤刹鬼被全城通缉。

因为觑红衣触犯了所在组织的规矩,江湖上处处逼命。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和袖青风说话。

他说:“离开我,留命。”

而袖青风没有笑容,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抽出自己的剑,那剑身修长锋利,折射出冰冷的光。

“知己,不负人。”

那夜,鲜血染红了半个京城,也染红了半边天。

袖青风招招索命,狠戾得如同黄泉的修罗,所过之处,横尸遍野。

满眼的鲜红与煞气。

他手中的剑嘶鸣作响,铿锵欲断。

“不必至此。”青铜鬼面在飞洒的红雨中淡然开口。

对方没有答话,仍然一招毙命。

组织派来收命之人短时间内不会再添,觑红衣用衣摆擦净手中长剑,转头看向一厢情愿与自己并肩作战之人,什么话都没说。

袖青风背对着他,鲜血染红了他半身,他却仿佛毫无所知,墨发在风中胡乱舞动着。

觑红衣看着他不说话,他也不曾主动开口。

那身影静静立着,直到毫无预料地倒下去。

青铜鬼面人上前接住他,却觉得触手烫人。

袖青风气息紊乱,眼角潮红,眼神已不复清明。

然而他却挣扎着看向觑红衣,而后将对方轻轻推开。

那是觑红衣第一次碰触袖青风。

那也是袖青风第一次推开觑红衣。

他脚步虚浮着,背对着觑红衣慢慢走着,手中的剑没能握住,掉落在地上,发出脆响。

摘下青铜鬼面,觑红衣快步向前,单手将袖青风扳过身子,狠狠摁在地上。

除了发出痛哼,袖青风再没有任何的言语。

“袖青风。”

那是觑红衣第一次唤袖青风的名字,那声音意外的好听。

“你,为何接近?”

“……”袖青风喘着气,慢慢勾起嘴角。

他浅笑着回答:“凭心而已。”

一双唇,冰冷的,却温存地封缄。

觑红衣的眼底有动摇。

那是袖青风最期望的,却也是袖青风最不能回应的。

因为觑红衣说对了。

“袖青风,”赤刹鬼看着他,眼神是那么的清晰,“你喜欢我。”

袖青风没有回答。

觑红衣重复着吻上:“你喜欢我。”

想要回应,却又不能回应。

那夜的月尤其圆,尤其亮。

冰冷的月光镀在觑红衣的背脊上,然后透过发丝的缝隙洒落在袖青风光裸的胸膛。

袖青风的喘息很浅,但他的身体比火焰更为灼人,仿佛可以将觑红衣灼伤。

衣服被退至一半,冰凉的唇吻上他的锁骨,却让身体的火越燃越旺。

袖青风的唇边泄露出缥缈的呻吟,他反复告诫自己必须清醒,但渴望解脱的身体却沉沦于背德的情事中。

觑红衣吻着他的唇,吻着他湿润的眼角,吻着那凌乱的鬓发,吻着起伏的咽喉,再吻上炽热的胸膛。

修长的双腿被抬高,有同样滚烫的物事缓缓进入身体。

坚定地,不容拒绝地,侵占。

吐露出从未发出的暧昧低吟,从头到脚都在告诫着沉沦之险,那双手却无论如何都不想推开,那驰骋于身上之人。

摩擦,撞击,退出,进入,占有。

唇舌之交。

觑红衣看着他,似乎浅淡地笑着。

那双仍旧冰凉的唇低声说道。

“说你喜欢我。”

“袖青风。”

血腥味在风中飘着,却只嗅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冰冷气息,借此来试图平息身体的火热。

多么愚蠢。

一次又一次。

向更深处侵占。

向更脆弱之处毫不留情地攻入。

如同将死之鱼最后的挣扎,那双手攀上洒满月光的背脊。

袖青风不再忍耐喉间断断续续的声音,也从始至终未曾再唤一次那人的名字。

愉悦与疼痛交织,爱抚与撕扯共存。

憎恨于爱欲,却不可抑制沉沦于爱欲。

那大抵是最淳朴也最可笑的形态。

沾满鲜血的恶鬼尽量维持自己最后的温柔,占有着袖青风每一分每一寸的情感。

恶鬼自诩从没有感情。

却狠戾地侵占着可以灼烧自己的体温。

有鲜血如细线一般流向地面,再形成扭曲的线。

觑红衣不去询问是否疼痛。

袖青风不曾启唇任何一语。

天明,将至。

袖青风依然笑得云淡风轻,只是偶尔会在觑红衣不在之时,紧紧抱住自己,压制住喉间断续的呜咽。

赤刹鬼都听得到。

只是袖青风从来不提,他也不屑于主动开口。

那样无论对谁都是最好。

袖青风一天不提那夜之事,他就一日不问。

就算第二天他看到对方走路时略显得蹒跚的双足,他也不曾想过是否应该伸出手去。

没有必要。

袖青风不是弱者,他也有他必须保持的自尊。

正因明白,所以觑红衣依旧冷面如初。

直到逼得袖青风走投无路。

那人在自己面前落着泪,从喉咙深处传来令人不忍的低泣声。

袖青风死死握着手中的剑,仿佛任何时候就会朝着他挥来。

但最后,他却扔开了手中的剑,崩溃般拥住青铜鬼面的恶鬼。

被泪水沾湿的脸贴上来,那双微开的唇也紧紧贴合,唇齿之间传出破碎的呜咽。

那是袖青风面对他的第一次柔软。

他没有拥抱袖青风。

因为他手里握着剑。

而袖青风没有剑。

觑红衣一直在心里问着自己,如果一个人可以舍弃剑来伸手拥抱自己,那么自己是否也应该放下剑作出回应?

答案是不能。

因为他要保护这个为了拥抱他而放弃拿剑的人。

就算不能付出回应。

他亦不悔。

觑红衣听到袖青风的声音。

绝望得如同再见不到光明。

“觑红衣。”

那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

“抱着我,哪怕一刻。”

有什么东西,刹那崩断了。

剑插入黄土之中,他伸开手臂,将对方狠狠按入怀里,如渴望融入骨血般窒息。

雨,下了。

觑红衣感觉到对方脸上滚落的液体是那么滚烫。

他却固执地认为那是雨水。

他在雨中拥抱着他,用冰凉的体温暖对方僵硬的身躯。

就连每一次喘息,他都能预料得到。

包括难耐的呻吟。

熟悉得如同自身。

他知晓对方喉间压抑的喘息代表疼痛。

他却更加狠戾地吞噬占有。

以痛止痛。

以毒攻毒。

他不在乎,他亦不在乎。

袖青风没有任何亲人,却有一个隐秘的地方供他藏身。

但他只是沉默着站在门外,不再往前。

“这里名为‘三寸故里’。”

他仿佛自言自语。

“原本赠我之人想让我无论何时都要记住,有个地方天涯海角都会等着我。”

觑红衣没说话,他在等袖青风。

“没想到,如今我近在眼前,却仿若咫尺天涯。”

他让觑红衣进入,自己却固执地不肯再迈出一步。

觑红衣一路往里走着,见到了一个人。

那个举世闻名的铸剑者。

老者看着觑红衣,似乎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然地笑着请他坐下。

没有过问袖青风任何事情。

“那把‘千方’,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老者慈祥地笑着,不像传闻中冷酷无情的铸剑者。

“出你之手。”

觑红衣淡然应答。

“世人想得却无人能得,唯独他。”

“以前我铸剑,世人争相出高价来竞买,我都将他们拒之门外。”老者淡淡道,“而我却将此剑,无任何代价的送给了一个并不需要它的人。”

“他很欣喜,”觑红衣道,“他总是很认真地对待它。”

“他爱剑,”老者笑曰,“故不忍剑断。”

觑红衣沉默着等老者开口。

“此剑初铸成时,他曾极力推拒,”老者的目光放得很远,“我也知此剑没法承受他之气息,却仍执意要他收下。”

“与袖青风作战之时,我闻剑声,剑铿锵作响,默契共鸣,”觑红衣开口,“如何不妥?”

“年轻人,以你眼光,不该如此想法。”

“此话何意?”

“老朽再老,也知你江湖上赤刹鬼之名号。”老者看着面前冷面之人,“你与他初次交战,有何感受?”

“……”觑红衣似乎回想了半刻,“煞气。”

“袖青风天生煞气,自创一式‘十步定川’,所过之处从无生者。”

老者似乎也正回忆着过去之事。

“我不知晓他身上煞气从何而来,亦从不过问。”

“我亦是。”觑红衣淡然。

“他不喜江湖纷争,却执意跻身江湖伴你左右,为此我赠他,盼此剑能护他安好。”

老者长长吐出一口气。

“我知道袖青风煞气过人,便专为他铸一剑,却仍承受不起他之气息。”

他转头看着觑红衣。

“年轻人,你以为的人剑共鸣,其实是此剑将断之兆。”

觑红衣没有说话,但眼中似乎掠过了什么光亮。

“他与你一战,老朽曾在暗旁观,你已用过半力量,他却使出不过三分。”

觑红衣打断老者:“我知他实力远在我之上,却不知为何他只用三成。”

“因为剑,”老者淡淡道,“只要再多一分煞气,剑身就会崩断。”

觑红衣回想着那时剑身的颤抖,现下终隐约明白了一点其中缘由。

“袖青风,很久没有使剑了吧。”

半晌,老者像是自言自语般,发出一声感叹。

“年轻人,动身吧,这里不是适合你驻足之处。”

觑红衣踏出三寸故里时,袖青风正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

他沉默着,突然抽出腰间的长软剑直指对方。

袖青风灵敏地转过身,却是伸出手,想要直接接住他狠戾一剑。

剑尖在眼前停止。

觑红衣收回剑,淡然开口:“为何不使剑?”

“无必要。”袖青风淡淡抛下一个回答,转身走开。

一只手臂突然紧紧扼住他的喉咙。

“胆敢重复一遍你刚才之话么?”

觑红衣贴着他发红的耳背,声音低沉恐怖。

“……”轻喘了口气,袖青风低低唤了觑红衣名字,“……觑红衣。”

“把剑拿出,与我一战。”觑红衣没有放手,只是威胁般说道。

袖青风似是不在乎般笑了笑:“那你,不如将我杀了就罢……”

“你的剑,断了。”觑红衣似是在质问,语气却肯定至极。

“……”呼出一口气,袖青风微笑起来,“知道,就不要逼我。”

“为何此事从不与我告知?”觑红衣问。

“无必要。”袖青风语气平淡。

觑红衣默了默,而后收回手,径自离开:“……袖青风,好个知己。”

背后之人倒吸一口气。

“我不需隐瞒我之知己。”

“……”袖青风默然,突然走上前一把抓住觑红衣。

一把剑横亘在他的颈前。

“不坦诚者,无必要跟随。”

觑红衣看着袖青风,眼底冷得似冰。

袖青风如被掐住喉咙般,任何声音都无法发出。

觑红衣偏头,用眼角余光瞟了他一眼:“你不必再跟。”

“觑红衣。”袖青风恼怒,将剑鞘中的断剑一抽,向觑红衣直奔而去。

“就算无剑,我亦能杀你。”他的断剑抵在觑红衣背心,“别看轻我。”

“是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觑红衣声音平静无波,“只要你想要,我的命,随时奉上。”

“……”袖青风似乎无言以对,他收回剑,突然被一只手狠狠掐上颈部。

觑红衣把袖青风按倒在地:“别对我放松警惕。”

袖青风被压制得不住咳了几声,朝着觑红衣微微一笑:“这是信任。”

“不需要。”觑红衣冷冷一答,随即将袖青风一把扛在肩上,足尖一点,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昏暗破旧的阁楼里,袖青风被狠狠摔在积了一层灰的床榻上,觑红衣冷冷看着他,神色如冰。

“说些什么,”将袖青风压制在双臂间,觑红衣冷冷道,“令我平静。”

“无必要。”袖青风笑了笑,反而勾住觑红衣,将唇送上。

衣服被撕扯开,裤子也被毫不留情地扯下,后方没有任何润滑就被贯穿,疼痛感顿时充斥着四肢百骸。

“唔……!”袖青风痛哼,顿时浮起一身冷汗。

但他没有求饶,只是收紧了勾着觑红衣的手臂,口中吐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觑红衣掐住他的下颚,神情冷淡:“求饶。”

“……”袖青风摇着头,挤出个惨白的笑容,“我拒绝。”

觑红衣没有再说话,只是如野兽一般疯狂撞击着身下的身体,哪怕袖青风咬着牙浑身颤抖,亦不曾留情。

在嗜血这点上,觑红衣不差袖青风,袖青风亦不差觑红衣。

“求饶。”再一次往更深处撞去,觑红衣看着袖青风,吐出了冰冷的话语。

袖青风发丝凌乱,面白如纸,眼角却红了一片,带着水汽。

觑红衣一直不愿提起的那些袖青风最后的尊严,他今天要一并捣碎。

他疯狂地占有着身下人的身体,俯下身啃咬上那不停滑动的喉结,狠狠一咬。

袖青风的低吟顿时卡在喉咙,随即转变为一阵咳嗽。

他随着撞击的力道起伏着,不由得淡淡一笑:“原来,你也喜欢我。”

觑红衣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是沉默着将腰一压:“……闭嘴。”

呼吸一滞,袖青风死死压住喉头的痛苦呻吟,连声音都嘶哑。

他看着他,似是带着绝望:

“一次就好,觑红衣。”

觑红衣如愿般看着他。

“说你,喜欢……”

那双唇微微开合。

“求你。”

另一双唇交叠上去,索取着他口中本就无多的空气,他却宁愿就此而死亦无谓。

觑红衣吻上袖青风的眼角,冰冷的声音意外温存。

“我爱你。”

袖青风讶异地看着他,突然紧紧拥住了那背脊。

有月光入户,洒向他凌乱的发丝。

觑红衣吻住他。

饶是袖青风,也没能从那场疯狂的情爱中挣脱出来,直到第二天上午仍未醒来,脸色苍白地沉睡着。

觑红衣坐在窗边,不曾离开半步。

他端详着那把断剑,没有说任何的话。

袖青风在梦里无意识地念着什么,他也没有凑近听的心情。

直到袖青风喊了一声“觑红衣”,从梦里惊醒。

他从旁边拥住袖青风的身体,贴着耳廓淡淡应了一声:“我在。”

袖青风斜着目光,仍看不到他的脸。

意料之中的,袖青风把他推开。

“托你之福,看来我今天是……”

撕裂一般的疼痛未曾减轻,就连双腿都不由自主地轻颤。

袖青风苍白着脸浅笑:“这下,你可以弃我而去。”

“你若乐意,我立马离开。”觑红衣起身,淡淡瞟了他一眼。

袖青风没有回望:“……随你。”

青铜鬼面跃出窗,头也不回地离去。

半晌,袖青风自嘲般一笑:

“真是,一开始就算好了吗?”

“赤刹鬼,教主命令我们回收佛罗煞令,你若坦诚交出,饶你一命。”

“世上尚无能取我命者。”

觑红衣冷冷一笑,拔剑而出。

然而就在他将要出手一刻,周围的人皆发出惨叫,而后摔倒在地,鲜血蔓延。

袖青风站在他面前,手中握着一把断剑。

“不是愿我离去?”

“气话罢了。”

袖青风微微一笑,扔掉断剑,朝觑红衣伸出手:

“跟我回去。”

觑红衣向他走去:“那便动身。”

“……”袖青风轻喘,而后对他一笑,“抱歉,走不动了。”

被风掀起的下摆后,隐约看见有鲜血顺着他的腿蜿蜒而下,染红了白色的裤子。

觑红衣看着他,伸手将他打横抱起。

袖青风闭上眼睛,困倦般不再说话。

他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痛哼。

因为鲜血,他不排斥。

就算来自自己。

某个时刻,袖青风突然看向觑红衣。

“佛罗煞令,可否借我一看。”

虽是询问,却带着借不到誓不罢休的含义。

觑红衣淡淡瞥他一眼,将腰间的令牌取下,毫不在意地扔了过去。

袖青风接过:“你已是江湖罪人,佛罗煞令只会招来祸患。”

觑红衣将冷茶一饮而尽:“远离我,可保全性命。”

“我拒绝。”佛罗煞令被扔回,袖青风婉然微笑。

那天,袖青风竟然只身回了三寸故里。

老者看到他,似乎惊讶,又似乎了然。

老者问他:“你想要我铸什么?”

袖青风看着他,突然微微一笑:

“佛罗煞令。”

当那枚精致的令牌被交至手中,袖青风难得沉默了很久,他向老者深深行了一礼,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觑红衣依旧坐在窗边,察觉到袖青风的气息也未有反应。

那枚假的佛罗煞令正藏在袖青风的衣中,他淡然一笑。

“觑红衣,最后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那晚他们肌肤相缠,袖青风一改平日压抑的模样,坦率地吐出欢愉的叹息,任凭觑红衣从他身上索取。

他捧住他的脸,浅淡地笑道:“不要弃我而去。”

觑红衣俯视着他,垂眼应道:“我发誓。”

袖青风看着觑红衣,似乎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抱紧对方。

“觑红衣,我喜欢你。”

他坦诚地交付身体。

“袖青风喜欢觑红衣。”

觑红衣紧紧拥着他单薄的身体,低声唤道:

“你亦,不准独去。”

袖青风喘息着,没有回应。

一身白衣的人坐在酒楼里,面上戴着妖艳的白狐面具,此刻正淡然品茶,目光飞出窗外。

他在等人。

他从怀里取出一瓶药水,而后默不作声又收了回去。

“觑红衣,顺从者得生。”

数十高手围堵住青铜鬼面之人,那人手持长剑,腰间佛罗煞令阴森,红衣黑发随风飞舞。

赤刹鬼一笑:“无人能杀觑红衣。”

他与数十人厮杀,而后突然停了下来,似是在思考什么。

霎时间,周身的气温陡然降低。

他开了口,却唤了一句与身份完全不符的剑式。

白日之下,鲜血遍地。

白衣人饮下最后一杯茶,而后走下酒楼,听得说书的人正神采奕奕地说着江湖上的传闻。

“说到这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当属赤刹鬼觑红衣,但要论最强,确另有其人。”

白衣人在不远处静静听着。

说书人继续说道:“江湖上少有闻‘十步定川’创始人袖青风之名,此人武功虽登峰造极,却向来隐居世外,不涉武林之事。”

“觑红衣曾与袖青风一战,武力超过五成仍不及人三分。”

“袖青风煞气极重,一般刀剑遇之即断,当世举世闻名的铸剑师所铸刀剑高价仍不可求得,袖青风却不废任何代价得赠一剑。”

有人发言:“说书的,你又没见过,怎知确有其事?”

那说书人答道:“世间有很多事情是很玄妙的,就算我未亲眼瞧见,也不代表我不知。”

“那袖青风为何要重入江湖?”

“这个嘛,”说书人眼珠子一转,“因为觑红衣。”

“觑红衣已是武林罪人,袖青风又为何助他?”

“人呐,有时便是如此不可理喻。”

“……呵。”白衣人淡淡一笑。

“那位客官,因何发笑?”说书人远远看向他。

狐面之下的人似是觉得有趣一般,淡淡答道:“在下只是敬佩说书人见多识广,在下与书中那两人皆有识得,知说书人所说非假。”

此言一出,周边的人纷纷讶异,交头接耳地猜测眼前人的身份。

突然,酒楼外一阵骚动。

驾马之人嗓门极大:

“觑红衣已被诛杀,尸首悬于西城门三里外!”

“赤刹鬼觑红衣已死,江湖从此除一大患!”

驾马人手上拿着一块沾了血的佛罗煞令,声音高昂。

“赤刹鬼觑红衣已付命——”

狐面人似乎愣了半刻,脑子里一片空白。

突然,他足尖一点,朝西城门飞奔而去。

他感到心口一阵窒息,因为他突然发觉自己等不到了。

他将怀里的东西拿出。

是佛罗煞令。

“袖青风——!!!!!!!!!!”

西城门三里外,人群骚动。

一身红衣的人被悬挂在人群上方,青铜鬼面跌落在不远处,他的头低垂着,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他嘴角浅淡的笑容。

白衣人讶异地看着那已冰冷的尸身,在人群中倏然拔剑。

“退开,留得一命。”白衣人的声音令人发寒,那剑上耀眼的阳光,此刻却冰冷至极。

他跃身而上,一剑劈断粗重的锁链,将下坠的红衣人一把揽过,飞身而去。

身后有人高喊着索命。

白衣人回到那处陈旧的阁楼,将已无气息的红衣人轻轻放下。

“这瓶药,是你见我最后的机会。”

“莫非是毒?”

“呵,你把我看成什么了,我从不害你,你早该知道。”

他从怀里取出药,甚至没发现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那药水流过红衣人的脸,有什么东西混合着药水流淌下来。

白衣人用手擦净红衣人脸上的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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