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饿死鬼投生的？中午吃了那么多现在看见馒头又这样？」沙沙看着阿难的样子笑道。阿难不好意思的低头挠了下头皮。「哟，这么个大妖害羞起来还真有意思。好了，吃吧。」

　　两个人吃完了饭，就各自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沙沙带着阿难在小镇上逛了一圈。「你就先用这个吧，其他的武器你也拿不动，再说好武器你也用不出好来，等你功力涨了师父再给你换好的。」说着，递给了阿难一把木柄砍柴斧。阿难接过来，掂了掂，又像模像样的笔画了两下子，傻笑了一下，将斧子抗在肩上。

　　「嗯，这下看起来有点大妖的气魄了，只是你这身行头还差了些。只可惜这镇子太小了，没有卖你能穿得了的衣服。不过没关系，我包里还有几张狐皮，回去找工匠鞣了给你作件新衣服，到时候穿上肯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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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再装逼，必杀之！

　　「前面就是洛阳了。呼，终于到了。」沙沙指着前面一座大城道。「一会儿跟紧点，洛阳人多，你可别走丢了。还有，拿出点精神气来，走路头抬高点，别让人瞧不起。」阿难点了点头，紧紧的跟着沙沙进了洛阳城。

　　穿过高大的城门，顿时热闹了起来，人来人往，推车担担的，叫买叫卖的，熙熙攘攘。任凭是洛阳这些自以为见过世面的人们看见这两个人也不免会多瞧上一眼。一个身材娇小的白衣小散仙轻盈的在前面走着，后面却跟着一个穿着皮坎肩皮裤衩的粗壮大妖，手里还拿着一把长长的斧子，虽然看斧子做工粗糙不是什么高级货，也有些气势。妖把头仰得高高的，用两个大鼻孔对着前方。

　　迎着路人的目光，沙沙心中也得意起来：「走，小徒弟，师父带你去吃洛阳最好吃的包子。」说着，也把小脑袋仰得高高的，顶着额头上的青春痘带阿难一路走去。阿难听说有包子吃，跟得更近了，头也抬得更高了。

　　走出二里路，来到一间酒肆前。店小二见了沙沙，忙迎了出来，将沙沙和阿难引到一张桌子前坐了，道：「沙沙姑娘，可有一阵子没来敝店了，不知道又去哪里历练了？」

　　沙沙笑道：「去了趟星月谷。」

　　小二马上恭维道：「哟！这星月谷我可听说过，说那里有精怪死去后化成的精魄，平常人躲都来不及，沙沙姑娘居然去那里修炼，肯定修为又大涨了！这一遭收货也一定不菲吧？」

　　沙沙被夸得心里更美了：「那些小怪虽然是厉害了些，我倒还不放在眼里。收获也一般般吧，不过有个意外收获，捡了个笨徒弟回来。好了好了，等回头再跟你说，你先去拿几屉包子，我这小徒弟可能吃了，再来一壶酒吧。快点快点，我饿了。」

　　小二答应一声去了。沙沙转过头对阿难说：「你要去哪里找朋友？可知道他住的地方吗？你告诉我地址，我手头有事要先回帮里一趟，等处理完……」没等她说完，阿难猛的把身子扑了过来，抱起沙沙就是一个翻滚已经滚出去了四五米，那戳在一旁的长柄斧也不知何时抓在了手中。

　　阿难并没有起身，而是一手抓着斧子，一手将沙沙紧抱了，用宽厚的身板把沙沙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谁！出来！」阿难低吼一声。

　　「你退步了。」一个带着斗笠背着双刀的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周围的人一看有热闹可以看，都一拥聚了上来，以为这一人一妖一定是要打上一场了，自觉围成一圈，等着看好戏。

　　沙沙被突来的变故弄晕了，还傻傻的被阿难抱着。阿难一抬手，手里的长斧破空而出，朝着双刀客的面门飞了出去。双刀只轻轻一抬手，就把斧子稳稳的接了下来，看了一眼，随手扔在地上。又将身形一晃，已经到了方才阿难坐的长凳边。众人这才看见，刚才妖坐的长木凳上已经多了两柄明晃晃的飞刀，犹自在震动着发出嗡嗡声。双刀客将后背对着阿难，抬手将凳上两把飞刀拔了下来丢在桌子上，又一屁股坐在长凳上：「小二，十斤牛肉，两坛酒。」声音不大，但是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要抱到什么时候？」这句话却是冲着阿难说的。

　　沙沙这才反应过来，觉得胸前有些发紧，低头一看，一只粗大的手几乎将自己胸前两团小小的突起一把都盖住了。「你……阿难，你快放手！」阿难这才也反应过来一般，将大手移开了，沙沙忙跳了起来，护着胸口问：「阿难，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

　　阿难也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土说：「他就是我的朋友。」

　　「啊……」沙沙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

　　阿难站起身走到桌前一屁股坐在双刀客旁边。小二见雨过晴天，才颤颤的从里面跑出来，将酒和肉放在桌子上，「二位大爷请慢用……」说完马上又跑到里边去了。

　　沙沙也坐了下来，打量着阿难的这个朋友。双刀客的斗笠破破烂烂的，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嘴和鼻子也用黑布遮住了，完全看不清长相，只是坐得很笔直。

　　那双刀客却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把遮住脸的黑布拉到脖子上漏出了鼻子和嘴，抬手举起一个酒坛，用手中的飞刀除去了封盖，也不用碗，端着坛子就喝了一大口。阿难也拿起一把飞刀，照样开了酒坛也喝了一大口，又用刀叉了一块热腾腾的牛肉放在嘴里。

　　「十年了。」双刀先开了口。

　　「嗯，十年了。」

　　「你回来了。」

　　「回来了。」

　　「你还活着。」

　　「活着。」

　　「得了？」

　　妖摇了摇头。

　　双刀这才撇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沙沙：「这位是？」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沙沙自打坐下来都没有被正眼看过一眼，正不爽呢，如今看双刀问，将小腰挺得直直的昂首道：「我是他师父！」

　　噗……双刀刚喝进去的一口酒都喷了出去。「怎么，不信？」沙沙得意的道：「不信你自己问他。」

　　双刀擦了擦嘴，疑惑的看着阿难，阿难点了点头，仍吃肉。双刀也不再问了，也割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嚼。半天又没人言语了。沙沙觉得再一次被轻视了，虽然心里不爽，却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寡言的双刀却有点害怕，只得气鼓鼓的噘了小嘴看着旁边。

　　「还走吗？」双刀又问。

　　「不了。」

　　「回去？」

　　「回去。」

　　「有什么打算。」

　　「没。」

　　……

　　双刀突然拔出背后的两把短刀，狠狠的插在桌上，咬着牙道：「再装逼，必杀之！」

　　阿难伸出去抓肉的手差点就被订在桌子上。可他并不害怕，只是小心的绕过短刀，叉了一块肉起来吃了，然后又仰脖喝了一大口酒，这才擦了一把嘴。

　　「你大爷的独孤无情，我特么去了十年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丫就不能好好打个招呼，即使不高兴也可以假装开心一下吧？假装看见我很激动很高兴什么的有那么难吗？一见面就知道扔飞刀，扔扔扔扔你妹啊扔。少说什么试探我功力，你丫小脚老太太似的，一点杀气都没有，还不如一条狗杀气重，就这么蔫不拉几的摸到别人背后谁能知道？我跟你说，你这是职业病知道不？你这两天肯定没吃药吧？再说了，你丫没看见我这身边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万一你丫射歪了射到人家怎么办？好好好，我知道你飞刀厉害，百发百中什么的，可就算就算射不到人家小姑娘，砸坏了人家店里的东西不用赔的吗？就算砸不碎东西，砸到花花草草的也不好吧？砸不到花花草草，吓着猫猫狗狗的也不对吧？小二，再来拿两坛酒来！我说你们这酒里是不是兑水了？你这可是百年老店了，如今也玩这勾当？给我们拿两坛没水的，不然砸了你这鸟店！还有，你这牛肉肯定不是今天新炖的，我可告诉你，一会儿你得打八折！」说着把手里的空酒坛扔在一边。

　　「还有，我多抱一会人家小姑娘怎么了？干你蛋事？还『你要抱到什么时候？』，一口气说了八个字，出息了你丫挺的啊。就不能让我借着引子多抱一会儿？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肯定你丫还没女朋友吧？这就是注定孤独一生的节奏知道吗？哎呦……」阿难正说得唾沫纷飞，大脚上被沙沙狠狠的踩了一脚。

　　「好啊你，看你老实巴交的，还敢吃师父的豆腐？原来平时你老实巴交一句话蹦不出几个字都是装出来的！」

　　「哎呀，疼疼……」阿难捂着被沙沙小手揪住的耳朵呲牙咧嘴的道。「我可没忽悠你，是你说我话少的，我只是顺着你说的做了罢了。哎呀……」

　　「咳咳」双刀咳嗽了一声，一面用脖子上的黑巾擦着刚才被阿难喷的一脸吐沫。沙沙这才脸一红，狠狠的瞪了阿难一眼，又坐下了。

　　「有什么打算？」双刀问。

　　「不知道呢，先回去看看吧，走一步算一步，这趟回来好像这世道变化太大了，我得先适应适应。」阿难揉着被沙沙扯红了的大耳朵说道。

　　「那边怎么样？」

　　阿难摇摇头：「不怎么样，比我们当初想的要难得多，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有机会了再细说。家里怎么样？」

　　双刀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

　　「你手头还有什么事没？」

　　「有。」

　　「赶紧弄，弄完了回来吧。」

　　「哦。」

　　「一会我先回去。你丫也早点滚回来！」

　　「哦。」

　　「你大爷的，你这一字一字往外蹦就行，为嘛到我少说两个字就算装逼？也太没天良了吧？算了算了，我也懒得理你。」阿难说完，又转向沙沙嬉皮笑脸的说道：「沙沙师父，您吃好喝好啊。我先走了，你要是想我了就来落马山找我吧。」

　　「切，人家才不会想你。唉，你别走，今天这事儿咱们得好好说说。你敢装新手骗我……你……」就算是再傻的人，也能看得出这个阿难绝对不是一个小白新人了。

　　阿难一见沙沙要发作，这一路上早就领教了她的厉害，忙捂着肚子道：「哎呦呦，这肉只怕不新鲜，我怎么突然肚子疼起来了。不得了不得了。沙沙师父，我先走一步了。您老人家多多保重！」说完就要走。

　　「你不许走！」沙沙站起身来，两只胳膊叉着小蛮腰挡住了阿难。

　　「哦哦，对，不能走，差点忘了，沙沙，谢谢你这一路上的照顾，一点小心意，还要收下哟。」说着，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块橘红色的石头放在了沙沙手心，又拍了拍孤独无情的肩膀：「快点回来，我等你。」

　　独孤无情看都没看他一眼，仍喝酒。阿难捡起地上的木头斧子嘿嘿笑道：「师父，我走了，记得想徒儿。」说着一溜烟儿的跑了。

　　「阿难！你不许走！哼！看下回我再理你！」说着就要把手里的石头扔出去。

　　「最好别扔。」独孤无情仍在低头喝酒。

　　「为什么？我高兴，我乐意，我就要扔。你管的着？」嘴上虽是这么说，沙沙还是把手收了回来，细细地打量着手中橘红色的小石头。「这是什么石头？颜色好特别，还挺漂亮的。」

　　「燧石。」

　　「燧石？干吗用的？看这外形，是极品的？」

　　「珍品。」

　　「哦，能干嘛用？」

　　「……」

　　「说呀说呀，能干嘛用？」

　　「拿来！」独孤无情伸出手。沙沙把石头放进他的手心。「还有武器。」沙沙又掏出她的玉如意。无情鼓捣了一会儿，又把如意扔还给沙沙。「放把火。」

　　「放火？」沙沙还没反应过来。

　　「用招红莲！笨死！」无情不耐烦的道。

　　「哦……你才笨……」沙沙凝神屏气，手中燃起一朵盛开的红莲，火势比自己平时修炼的时候炙热了许多。「哇！好强的火，比以前要厉害多了，这就是这块燧石的功劳？火焰加成？」

　　独孤无情点了点头。

　　「哇，太棒了……谢谢你，你叫独孤无情是吧？」

　　独孤无情又点了点头。

　　「独孤无情，独孤无情，怎么这么耳熟……哦，对了，阿难叫什么？」

　　独孤无情看了沙沙一眼：「宫无难。」

　　「宫无难！」

　　「嗯。」

　　「好怪的名字……我还以为是哪个大侠，没听说过……」

　　噗，无情一口酒又喷了一地，用手擦了擦嘴：「没听过好。」

　　「他很有名？」

　　点头。

　　「很厉害？」

　　点头。

　　「你也很厉害？」

　　点头。

　　「哦，你能不能多说几个字？」

　　点头。

　　「那说吧，说说你们两个的事。」

　　「我走了，再见。」无情掏出一块银子扔在桌上，然后把脖子上的黑巾又拉上去遮住了口鼻，把斗笠往下压了压。「告诉你们帮主，宫无难回来了。」这是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告诉我们帮主？柔姐姐？她认识他？唉，等等，你知道我是百花宫的人？唉你回来，你这人真是，没礼貌！」看着无情远去的背影，沙沙跺着小脚喊道。「真是一对怪人，宫无难，独孤无情，人怪，名字也怪！」沙沙嘟囔着，突然想起落马山这个名字，嘴角往上一翘，露出了一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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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百花宫

　　百花宫，在洛阳城西，是整个洛阳地界大大小小几十个帮会中唯一的一个全是女人的帮会。从帮主到看门扫院子的，没有一个男人。

　　「姐姐们，我回来啦……」沙沙蹦蹦跳跳的走进百花宫大门，顿时被一群女孩围了起来。

　　「哇，是沙沙妹妹回来了，你可是去了好多天啊！」

　　「沙沙妹妹回来了，这次怎么样？」

　　「嗯嗯，快跟我们说说，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有没有碰到帅哥什么的？」

　　「哇！沙沙，你这件紫烟罗真漂亮！」

　　一群女孩七嘴八舌的把沙沙围在中间。

　　「嘻嘻……倒也还好，也算小有收获吧。你们看……」说着，沙沙得意洋洋的拿出如意，稍稍运气，如意顶端镶着的燧石爆出一层红晕。

　　「哇，好漂亮。」

　　「好厉害。加火伤害的？」

　　「是怎么得的？」

　　沙沙清了清嗓子，刚要夸夸其谈，却听身后一个熟媚的声音道：「沙沙，回来啦？」

　　沙沙忙转过身去，一下扑进了说话人的怀里：「柔姐姐，我想死你了。」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去：「帮主好。」「柔姐姐好。」

　　来的人正是百花宫帮主水柔。水柔拍了拍沙沙的小脸笑道：「这一路辛苦了吧，来，姐姐给你沏茶吃。大家也都散了吧，先让沙沙休息一会儿，晚上咱们摆几桌酒席给沙沙妹妹接风。」众女人这才各干个的去了。

　　水柔牵着沙沙走进大厅，沙沙坐了，接过水柔手中的茶笑眯眯的道：「谢谢柔姐姐。」

　　水柔却直截了当的问道：「沙沙，你这燧石是怎么得的？」

　　「我……我打怪捡的。」

　　水柔掐了掐沙沙有些发红的小脸，笑着说：「小妮子，还来骗姐姐了，星月谷又不出这个东西。你可知道这燧石是哪里出的？」

　　沙沙的脸更红了，低着头小声说：「不知道。柔姐姐我错了，这石头是我救了一个怪人，他送我的。」

　　「哦？」水柔一皱眉：「怪人？」

　　「柔姐姐，这石头究竟是哪里出的？这么厉害的火焰附加？」

　　「这石头是益州那边才有的。」

　　「益州？」沙沙瞪着大眼睛。「那是哪里？好像没听说过呢？」

　　「呵呵，益州就是益州，它还有一个名字，『黄泉』」

　　「啊！」

　　「这是黄泉中灯笼鬼身上戴的，你这是珍品燧石，不知道要杀多少灯笼鬼才能练成了。傻妹妹，好好珍惜吧，对你的功力很有帮助。」

　　沙沙点了点头，又想起来无情的那句话，便说道：「柔姐姐，那个怪人还有一个怪人朋友，他临走前告诉我，说让我告诉你，宫无难回来了。姐姐你认识那两个人？」

　　宫无难这三个字就如同一道无形的魔法，让水柔瞬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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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柔柔，我来了。」身子上面强壮的男人呼吸有些急促，双眼发红，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双乳，那里头满满的都是占有的欲望。自己的两只脚被高高抬起，架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股间一条又热又硬的如同婴儿手臂般粗长的鸡巴在自己的两片嫩唇之间磨蹭。

　　水柔喜欢那充满了情欲和贪婪的眼神，用两只手托起两颗沉甸甸的乳房，把她们朝中间挤压，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媚眼如丝的看着男人。

　　「小柔柔，越来越会勾引人了。」男人也不再等她的首肯，轻轻将身子往下一压，鸡巴突破了阴唇徒劳的阻拦，缓缓插进了她的小穴里。

　　「啊……」被塞满、被占有的感觉随着插入充斥了整个脑海，紧接着便是一下下强有力的撞击，被侵占，被享用，被蹂躏的感觉充斥着整个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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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姐姐？柔姐姐？你怎么了？」沙沙看着水柔发呆，轻轻推了推她。

　　水柔这才转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努力挤出一个笑脸：「没什么。」

　　「柔姐姐，你真的认识这个宫无难啊？跟我讲讲他的故事吧？他这人怪有意思的。好不好嘛……」沙沙挽着水柔的一只胳膊撒娇道。

　　「他……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萍水相逢罢了。」水柔努力的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沙沙知道水柔是在敷衍自己，一张小嘴撅得老高。水柔轻轻用一根手指在沙沙嘟起来的小嘴上点了一下：「好了，回你屋子里去休息休息吧，好好养养精神，晚上姐姐摆酒给你接风，外面那群姐妹们晚上肯定放不过你的。」

　　沙沙知道水柔不会再说什么，只好转身要出去。「沙沙，」水柔又开口了。沙沙忙笑着回头答应，水柔却说道：「你最好离宫无难远一点……」说到这里又止住了。

　　「为什么啊？」沙沙等着意思大眼睛问道。

　　「因为……他不是什么好人……」水柔脸不由得一红，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让沙沙离宫无难远一点。

　　「哦，知道了。」沙沙甜甜的一笑，又说了些闲话，见水柔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就出去了。回到自己房里，掏出如意，把玩着上面微微发光的燧石，想着水柔那奇怪的表情，又想起了刚才在酒肆发生的那些，嘴角不由浮出一抹浅笑，把如意收好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小二！」沙沙又回到了那个酒肆，因为听宫无难说话的口气、看独孤无情的举止自然是对那个小店极熟悉的。

　　小二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哟，沙沙姑娘来了，您有什么吩咐？」

　　「今天下午和我坐一桌的那两个人你认识？」

　　小二摇头赔笑道：「姑娘说笑了。那么厉害的高手，我怎么能认识……」

　　「那他怎么听口气是你们这里的熟客一样？」

　　「这……小的才来了一年多，或许以前是熟客吧。沙沙姑娘可以问问李掌柜的，如果是老熟客他一定认识……」不等小二说完，沙沙已经扭身进了酒店的后厨。

　　现在不是饭口，李掌柜坐在厨房里的摇椅上，怀里抱着一个紫砂壶正闭目养神。听见沙沙进来忙站起来笑道：「哟，沙沙姑娘来了？今儿怎么跑后厨来了？」

　　沙沙甜甜一笑道：「来看看李掌柜么。掌柜的进来生意还好？」

　　李掌柜笑道：「托姑娘的福，还说得过去。沙沙姑娘快请坐。」一面给沙沙倒茶。

　　沙沙是个心里憋不住事儿的人，闲扯了几句就直接问道：「李掌柜，你在洛阳这么多年了，可听说过宫无难？」

　　李掌柜就像早猜到了沙沙是为这个来的，笑道：「当然听说过。」

　　「那他的名气真的很大咯？为什么我没听说过？」

　　「因为宫无难这个人十年前不知为什么离开了，而十年前你还不在洛阳吧？不过关于他的其他事情你一定知道一些的。」

　　「嗯？我知道？」沙沙拧着两条纤细的眉毛闷声搜索着自己的记忆。

　　「你总该听过四海吧？」

　　「那个小帮会？只有三个人的小帮会，还总是被不入流的人欺负的四海？」

　　李掌柜点点头：「对，就是落马山上的那个四海。」

　　沙沙更不明白了：「这么个小帮会和宫无难有什么关系？」

　　李掌柜喝了口茶道：「宫无难就是四海的帮主。你别小看了四海，十年前，四海可是整个洛阳数一数二的帮会。」

　　「那为什么没听我柔姐姐说起过？也没听别人说过，既然过去那么强，为什么现在落到这步田地？宫无难这十年又去哪儿了？还有那个独孤无情又是谁？也很厉害吗？怎么我也没听过？」沙沙一张小嘴吐出无数个问题，简直堪比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李掌柜笑道：「沙沙姑娘，你别急，其实我只是个开饭店的，知道的也不多，而且也过去这么多年了，但是多少还是能知道一些的，姑娘要是不嫌我啰嗦，我就和你说说。」

　　沙沙点头：「快说快说，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李掌柜又喝了一口茶，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眼角的鱼尾纹更稠密了，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岁：「既然你知道四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洛阳四侠？洛阳四侠就包括宫无难、独孤无情。如果这两个人你没听过，其余两个你应该听说过，就是现在天下的司徒帮主和庥。」

　　「啊！他们是一起的？」沙沙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

　　李掌柜点了点头：「嗯，宫无难、独孤无情、司徒无义和庥，他们三男一女十年前就被称为洛阳四侠，当然，也有恨他们的人叫他们洛阳四魔、四妖、四怪……」

　　「魔……妖……他们不是好人吗？可我听说司徒帮主人很好啊。还有那个庥，号称洛阳第一美散仙，从来听说她都只是说她的漂亮，怎么也侠啊魔的？」

　　「呵呵，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沙沙姑娘，这世上的人不是单单好坏两个字就可以定义的。当时四个人在一起，可以说是白手起家，宫无难、独孤无情、司徒无义三个人都是年少轻狂，凭借自己的力量打下了一片天，建立了四海。最辉煌的时候四海有一百多个兄弟，那时候真是所向披靡……」

　　「那为什么没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沙沙努力想从李掌柜的只言片语中去体会四海昔日的辉煌。

　　李掌柜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突然有一天宫无难离开了四海，离开了洛阳，后来四海的几个仇家联合起来，两边打了足足一年的时间，再后来四海突然就沉静了，独孤无情、司徒无义和庥都离开了。」

　　「为什么呢？」

　　「这个小老儿可就不知道了。」

　　「那……这个宫无难真的很厉害了？曾经？」

　　李掌柜笑道：「当然，传说他曾经自己一个人挑了五峰山百十来号人，你说厉害不？」

　　沙沙脸上一热，想想自己一路上在宫无难面前装老江湖，谁想道他才是十年前就功成名就的老妖！虽然是从李掌柜的口中听了不少关于宫无难的事，却发现自己更加不了解这个人了，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和柔姐姐又是什么关系呢？看柔姐姐那表情，肯定是和宫无难非常熟的……难不成……不可能，宫无难那么丑，柔姐姐那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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