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gubaman作品集 - 60,1

[db:作者] 2025-06-18 10:26 5hhhhh 5210 ℃

            第三十八章  隐形杀手

  江城市北部靠近秦岭山脉,崇山峻岭,绵延数百里,山谷幽深,森林密布,是同一纬度、中国大陆仅存的原始森林。峡谷阴暗狭窄,树木形成一个奇特的坡度,细细的小溪在山岩间潺潺地流着,照不到一丝阳光。在舒缓的山坡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农庄,矮矮的布满青苔,粗粗的烟囱已经倒塌,低低的复檐屋顶之下隐隐约约传出了气若游丝的呻吟。

  牟融并不敢奢望自己能够活着。然而像眼前这种惨烈的遭遇也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敌人的酷刑层出不穷,着实让他痛不欲生。

  已几度从阎王爷那儿走了几回了,却又被打发回来,重新遭罪。这个世界在眼前摇摇欲坠,而自己身在深渊里承受着种种非人的折磨,虽然他不曾叫喊过,虽然他只字不吐,等待自己的将是死亡之神的降临,他渴盼着它的亲吻。

  森林里寒风呼啸,尖利而又哀怨,如少妇的啜泣与悲鸣。牟融此时并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妻,他更多的是在思考人性的善良与邪恶。此刻,他的下身传来一阵阵的痛楚,阳茎的马眼被掼入了一根铁钉,而屁股更是被捅入了一条烧得滚烫的铁棍,因为伤口没有经过处理,已经严重发炎,他也大小便失禁许多天了。

  牟融苦笑着。但仔细看却看不出来,脸部肌肉的神经可能早就失去了功能,有时,他会不停的掉眼泪,泪水淌进嘴里,苦苦的,涩涩的。

  脚筋被那个混蛋抽去了,那个混蛋叫什么来着,对了,他算起来应该是自己的战友。至于为什么会与自己有那么大的仇恨,他不知道。只知道,每次那伙人来蹂躏他的时候,那人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嘴里叨了根香烟,还不时的啜口绿茶,显得很是悠闲。直到那些人琢磨着要抽他的脚筋时,楞是没抽出来,那人骂骂咧咧的就自己亲自动手。

  他的手法真是干净利落,所用的刀子锋利尖锐,凛凛发着青光,牟融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德国慕尼黑汉克姆斯兵工厂生产的U-13型军用猎刀。

  「我老爸以前是杀猪的,你知道吗?」

  那人嘴里唠唠叨叨的,手上却没闲着,然后顺着脚后跟的跟键轻轻地往上一划。

  牟融「嘣」的一声,已是咬断了自己的牙齿,这种切骨的疼痛绝非一般人所能抵挡的,饶是他意志如钢铁般坚硬,也是一下子昏了过去。

  「真想好好的睡一觉呀。」牟融空洞的双眼望着蛛网密结的木形穹顶。被他们转移到这里已经十来天了,他们似乎也放弃了要他叛变的念头,那个蛇蝎般的美少妇也不曾到过这里,每次都是用电话联系,遥控着那些家伙。

  他知道,有这么一天,他会死在敌人的手里,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事情迅速的变化发展以及对手的无情狠辣远远超乎想像,他早已不敢设想,要是爱妻落在他们手中会是怎样的惨景。他隐隐觉得,有一股极其强大极其可怕的势力正在试图渗入中国,并且迅速的遍及每一个角落,而自己的无助与无能,使得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黑色的毒菌在异化,并且产生严重的效应。

  在极度的自责中,牟融感到一种深深的绝望。窗外,逆风冽冽,隐隐约约,有人语在风中浮动。

  天色已经略微发白,清冷的晨曦投射在丛林间,周围的景致显露无遗。闻于斯透过窗户,看着奄奄一息的牟融,不发一言一语。

  「还是得承认,共产党还是有些硬骨头的。我们这么弄他,愣是没从他的嘴里问出些什么来。」金雏君把视线转向闻于斯,「你说,该怎么处理他?」

  「我敬重有骨气的汉子!雏君,还是给他个痛快吧……」闻于斯冷冷地看着她,「另外,告诉你的人走开,我不喜欢背后有一把枪指着我。」他自站在农庄前,就感到有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在后面窥伺着,伴随着一股浓冽的冰凉。

  又是一阵寒风掠过,零散分布的枫树似乎在瑟瑟发抖。金雏君讶然地看着闻于斯,「你真是厉害,这也让你看出来了?」

  「那人是谁?好大的杀气啊!」闻于斯突然身形一转,把金雏君拉在面前,只见丛林间一道寒光顿时消逝,瞬间不见。

  「呸,拿我当挡箭牌吗?」金雏君嗔怪着在他的肩上打了两下,「说起来你们是同行,他叫姜浩南。」

     ***    ***    ***    ***

  天暗之前,江面上起了大雾。

  岳小青睁着晶晶亮的眸子,嘴里不时地哼出一些零乱不清的呻吟,注视着骑在身上喘着粗气的父亲,略微秃顶的前额上沁满了细细的汗珠。每逢年末,父亲岳伯川总要跑到自己这儿住,美其名曰躲避腐败。因为每到了春节前,总是有许许多多的官员找借口来拜年,其实就是送点红包之类的,以求保官职安稳,或有人来求调动位置,谋个肥缺。

  说真的。岳小青认为自己的父亲除了好色和沽名钓誉以外,他并不贪财,总体上来说算是清官。不过,有俗语说得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些年下来,家中财产顿增,殷富不少,其实也拜这市委书记之功。做为市委书记的千金小姐,岳小青也沾光许多,比如眼下所住的嘉逸花园,其实就是某一台商半卖半送的,业主就是岳小青。

  岳伯川的双手犹自按在女儿饱满的双峰上,这对乳房浑圆精细,远非家中那只母老虎可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她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品,包装精美,内涵丰富。

  他把阳具提出来,在那光溜溜的阴牝上拍了两下,然后再凑入了女儿紧窄的阴户内,滑喇喇地感觉到一种其乐无穷的享受。

  他一直在为自己的乱伦寻找借口。

  古往今来,许多伟大的男性艺术家都是从花雨般飘洒的女子身上汲取了创造的活力。

  从拜伦、普希金等名人身上,他感悟到他们所感受到的乐趣所在,或许,这就是他们创作的源泉吧,灵感的挥霍和恣肆,离不开乱伦的刺激。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岳伯川感到越来越有活力了,这倒不是因为从中央党校学习回来,过年后,就要出任省委副书记的缘故,是女儿岳小青给了他青春的哺养。

  想想歌德在八十岁的垂暮之年,从一个十八岁的少女身体上找回了自己的青春;七十一岁的毕加索娶了二十七岁的少妇为妻,直到咽气前,还在雄纠纠地作画……

  女儿哩哩咻咻的喘息像飘浮在空中的雾,在这苍茫的暮色四合中。

  「好女儿,你到爸身上来。好不?」岳伯川趴在女儿身上,她身上真热,这份女儿热不是所有的人有福气享受的!他想。假如从未爱过,还无话可说。可既然爱了,自己就只能终身囚禁在乱伦的殿堂里了。

  此时,岳小青的体内排放出了爱的琼浆,似花汁,也似江南的轻雾,透明灵秀,汩汩地从深谷里渗出。她缓缓地坐了起来,如雪般白的胴体翩翩若蝶,纤手一捏,岳伯川的阳具茎体上沾满了自己体内排出的晶液,触手粘湿,她轻轻地捋了数下,只听得父亲激动地呻吟起来。

  很快岳伯川的阳茎突破了女儿牝内的层层包围,瓣开的牝穴像深邃的黑洞,吞噬了他雄起的巨大。女儿腾挪在身上的身姿优美动人,如草地上蜂蝶的起舞,而自己茂盛的阴毛根根地淹没了女儿洁白的阴阜上,虬须如戟,似乎要扎破女儿轻脆的肌肤。

  岳小青前些天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几套A片,正在边看边自慰时,刚好岳伯川回来,她就纠缠着要父亲照着片子里的动作来。

  岳伯川一见到那种淫靡的景象,早就血脉贲张,热血沸腾,抑制不住内心熊熊燃烧的欲火,一套动作下来,溃不成军。

  这当下,女儿正是在按照A片里的程序进行着,先是研磨,然后上下起伏,腰肢款摆的幅度不大,饱满尖翘的乳房波浪般翻涌,极度地刺激着他的眼。

  岳小青闭着眼,她有点喜欢这种自上而下的性交姿势,令她有一种凌驾俯视的威严。她骑在父亲身上,双手捏着他的乳尖,父亲保养有方,古铜色的皮肤犹似少年,就连做爱的体力也不亚于同系的那些精力旺盛的学生们。

  只要她双股稍一用力,阴牝内壁紧箍着父亲的阳具就会马上反应,似乎要拼命地抵抗这种极度诱惑的缩力。父亲嘴里咕噜着,发出了一种近似嗡嗡的怪音,挟杂着两人肉体相碰时的啪嗒啪嗒声,纯天蓝色的窗帘被风吹开一丝缝隙,门外透过一缕微弱的光曦,斜斜地照在她们俩人胶着的身上。

  平时的岳伯川是比较严肃的,甚至于有些显得阴郁,几乎不会有人会猜到他对于自己的女儿竟然有着一种秘不告人的眷恋。这种变态的感情是经过了岁月的淬练和女儿有意无意的放纵离不开的,以致于他常常对于自己的女儿有着强烈的抱愧,这种抱愧表现在日常生活中,就是他对她的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就在刚才,岳伯川就万般无奈地接受了女儿的条件,那就是要随时把公安局和安全局有关闻于斯的报告反馈于她,让她时时掌握闻于斯的动向。记得那天自己在嘉逸花园接见公安局长单立夫,不经意地把秘密抓捕闻于斯的报告放在了书房里,被岳小青发现了。

  他第一次领略了女儿的霸道与野蛮,也第一次发现了女儿隐藏在内心的强烈的情感。他不得不面对现实承认,女儿长大了,她有了她心目中的男人,而且爱得这么彻底这么干脆。

  岳小青慢慢地旋转,磨蹭着父亲的阳具,她能感觉到他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节奏明显加快,频率加剧了,几乎要把她颠了下来。她把双手支在床上,与父亲的动作呈反方向穿插,这种效果是不可言喻的,岳伯川的身子突然瑟瑟抖颤着,双目紧闭,嘴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吼叫,嗓子里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从神经末梢传来一种清凉般的快感,以致于他双腿紧绷,抽搐不已。

  岳小青也筋疲力尽地瘫倒在他的旁边,美丽的眼睛睁开大大的,在黯淡的光线里,她的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薄纱,就像剧院里的纱幕一般,显得模模糊糊。

  就在刚刚的一番激烈交媾里,她感觉到了一种无助的凄凉,冰冻般的空虚向她涌来,这就是我的人生吗?

  她的眼角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当体内的那一股阴潮喷发而出时,她好象看见了他。闻于斯邪气十足的脸在黑暗中缓缓移动,冰冷的目光中饱含着不屑与哀怜。父亲的鼾声已起,静谧的空间里有了浑浊的气息。

  岳小青惨白的脸上浮漾起凝神沉思的深情。

  「闻于斯,你在哪里?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吗?」她起身走到窗前,眺望窗外,暮色中,花园里茂密的树木与那一丛丛花圃极不相配,这样的园艺设计简直是糟蹋了这般美丽的景点。

  她恨恨地想,现实就是这样,往往庸碌不堪的人大行其道,而杰出的人才不能见容于这社会,就如她的老师闻于斯。她压根儿不相信自己的至爱会是一个盗窃杀人犯,她更相信这是共产党要整人的一种手段。对付政见不同者,最好的方式就是给他安上个罪名,让他去蹲上监狱,经过劳动改造,让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她更不承认自己是一种萌芽的初恋或是幼稚的爱情。当她尝试着和男生在一起时,她就敏锐地捕捉到了饱经沧桑的成年人与那些少不更事的年轻人之间的极大不同,后者比自己的父亲尚且不如,更何况是在魅力十分的闻于斯面前,更是显得青涩稚嫩了。

  远处传来一种奇异的声音,像敲锣般一刻不停,不是节拍分明的乐音,而是持续不断、若有若无的铃声。岳小青知道,这是江城人做法事时,道士手中的钵铃响。这种声音经过江风的激荡,踱过这片茂密的树林,显得非常的怪异,让她的心头感到莫名的焦虑与烦躁。

  她有一个强烈的预感,她就快要与闻于斯见面了。

 

             第三十九章  变脸

  江城市最有名的古庙慈恩寺,位于北郊八里处的一块山岗上。

  之所以出名,大概是因为这座正方形角椎状楼阁式古塔吧,仿木结构,砖表土心。

  塔体凌空挺立,几欲飞升,从远处望,像一只孤飞的雁。

  龚开看着塔身的颜色,淡淡的呈黄色,这是激情过后的颜色。或许是犹然带着昨日欢情的颤栗吧。关昭,那道彩虹、那一声声轻轻浅浅的笑、那柔柔暖暖的身子,从来就不会离开他的记忆,尽管他也清楚,这也将是他最后的记忆。

  「龚开?」背后的声音低沉,挟着冷冷的风。

  龚开迅速转身,眼前的这个俊美男子孤冷清傲,犹带着一副浓浓的书卷气。

  他的心一凛,多么熟悉的面孔,他知道,前方的世界将要改变了。

  「关化?我认识你,我见过你的全家福。」牟融的家里挂着一副相片,居中的关昭美丽温柔,英姿飒爽的牟融和关化站立在她的后面,满脸幸福。

  缄默。远处火车的轰鸣哮吼。

  「我的姐夫呢?」关化的声音就像风刀霜剑,虐割着龚开的心。」你就这样的走了吗?」

  龚开依然站立着,任痛苦的黑浪在胸腹间涌涨下沉,他努力抑制住心头的痉挛,「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只怕等你回来的时候,牟融的血早已化成风中的残迹了。我需要你马上去救他。」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你快告诉我!」龚开怒吼。瞬间的血液凝固了,多日以来的郁闷和愤怒早已郁结成了丹田之气。

  「这是地图。」关化递给他一张手绘的地图,「时间要快,再慢只怕来不及了。」

     ***    ***    ***    ***

  这是江城市改革开放以来,第一次出动如此规模的武警特警部队。单立夫面容凝重,眼前的这个废弃的农庄静悄悄的,似乎早无人迹。也正是因为不起眼,竟让自己漏过了,虽然搜查过,毕竟还是搜得不仔细,他的心中早已懊悔不已。

  郎宗站在单立夫的身后,目光锐利无匹,语气坚决不容置疑,」你马上组织正面强攻,我已安排人从山后包抄夹击。」凭借多年的经验,他感到很不妙。己方这么大的阵仗,敌人是不可能没有察觉到的,这一路上来,并没有发现暗哨和伏兵,这种气氛十分不对。

  整个农庄被密密匝匝地包围着,郎宗的脸正朝着风来的方向,他微微感觉到风中有血腥的味道,一种不详的预感强烈地袭上心头。就在此时,农庄里传出一声痛彻心肺的惨叫声,声音凄厉痛楚,正是从山后进行突袭的龚开发出的叫喊。

  山风呜咽,原本沉寂的森林里顿时齐唰唰地站起无数重装警察,脸上全部表情严肃凝重。

  「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龚开声嘶力竭,抱着牟融,一旁想拉开他的人被他一掌推出门外。顷刻间,他万念俱灰,只觉生不如死。

  单立夫把了把牟融的脉搏,」还有心跳,马上抢救!」

  这一天,正好是农历大年廿九日,过了今天,就是阴历蛇年了,金蛇狂舞,腥风血浪。

  同样是这一天,东海舰队向中央军委密报,东海有异常行动,有一艘不明国籍的潜艇正向我方海域逼近。

     ***    ***    ***    ***

  关化驶过一条U形的山道后,拐进一条狭窄的小路,开始变得陡峭。前面一个孤独的峰顶,矗立着一幢保存得还相当不坏的砖木结构建筑的白色钟楼,看上去像一间小型工厂。

  到达山顶,只见一片宽敞的山坡,有着一座德国式风格的方型建筑物,四坡屋顶,圆顶阁,以及带栏杆的」望夫台」。关化熄灭发动机,走下汽车。

  屋内走出一个身形矫健的年轻人,向他行礼,」雷将军来过电话,说关化同志要来看看防卫工作。」

  「对,张珊表现怎么样?咱们一共有几个人?」

  「还算平静。刚开始一直闹,要么绝食,要么寻死上吊。后来,看我们不理她,现在已经比较配合我们了。不过,还是什么也不交待。我们有五个人,其中一个负责伙食,一个女同志负责张珊的生活起居,其他三人负责保安。」

  「是轮换制吗?」

  「是,一月一换。」

  「有安装闭路监控吧?都安装在什么地方?」

  「各个主要路口通道,每个房间都有安装。要不,我们去监控室看看?」关化点点头表示赞许。

  一见到关化进来,监控室里的一个身着军装的中年人马上站了起来,紧紧地握着关化的手,「你来了,关化。」

  关化一愕,「哦,你好。」他心想,我认识你吗?

  「你的车一开进山谷,我就看见了。你来看看……」中年人拉了下关化的袖子,然后转身指着闭路电视。

  关化没有吱声,也没看中年人所指的那台电视,目光所注,却是另一房间里的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对着梳妆镜描眉。

  「这就是徐子平的老婆张珊?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关化淡淡地说着,心想,原以为徐子平这么在乎的女人,一定是千娇百媚的,今日一见,也只是相貌平平,毫无过人之处。

  屏幕中的张珊站了起来,缓缓地脱下睡袍,摘去乳罩。

  让关化大跌眼镜的是,硕大的乳罩下掩盖的竟是如此微小的乳房,像推土机推过的土地一样平整,只有两颗葡萄般大小的东西,顽强地生长在属于乳房的地盘上,像不经意间,从推土机里遗落的石子。

  关化哑然失笑,修长的手指不经意地在监视器台面上轻轻地敲打数下,仿佛是在弹奏着什么乐曲似的。

  中年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目光凝视着关化,「任征老师的心脏病好些了没有?」

  关化错愕之下,随即神色不变,笑了笑,「你在说什么呀?」

  中年人猛然从怀里抽出手枪,然而未等他扣动扳机,「噗」的一声,他的手感到一阵巨疼,手枪顿时掉在地上。接着又是」噗」的一声,右首那年轻人的胸口冒出了一个碗大的血花,登时就没了气息。

  关化的手里拿着一把安装着消音器的柯尔特手枪,枪口处犹有余烟,他轻轻一笑,「我不明白,我是哪里出了破绽?」

  中年人冷冷地看着关化,全无惧意,左手的手腕处鲜血直流,」你大概不认识我吧,我就叫任征,也是关化的老师。」

  「难怪呀难怪,对不起了,任征老师。本应该是学生先要给老师打招呼的,我竟然忘了。」关化缓缓地在椅子上会了下来,目光中全无任何感情色彩,「可就凭这个,也还不至于就认为我是假的吧。难道你不认为我的相貌跟关化一模一样吗?」

  中年人痛苦地闭上眼睛,「你们把关化怎么了?他现在怎么样?」他的语气充满哀伤和愤慨。

  「你的手很特别,你可以把脸整得跟他一模一样,可是你的手修长白皙,就像一个钢琴家的手,关化的手指没你的长,也比你略粗壮。」

  关化脸上登时出现释然的神色,「啊,任老师观察的真仔细啊。哎,真要变成另一个人还真不容易!所以我回国后一直不敢去见他的亲人,就是这个道理。没想到这么巧,还真碰上了。」他的眼里在瞬间掠过了一丝怜悯和惋惜,「很遗憾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任老师。」

  他手中的柯尔特手枪再次射出了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任征的眉心。

     ***    ***    ***    ***

  汛期已经过了,海面上显得热情而沉默,海风湿润透明,腥味浓郁呛人。张珊坐在雪龙号上,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俊美得找不到任何瑕疵的男人,这是一个全身上下充满男子汉气味的男人!她禁不住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干瘪的胸部里沉潜着异端的情爱。

  张珊一向厌恶每个男人,厌恶这个世界,厌恶这个充满异味的世界。梦想着快快逃离到一个阳光的圣域,没有疾病樊笼、没有愚昧无知,在这个神圣的地域里,可以尽情享受阳光,尽情欢爱。

  终于,有一天,她找到了那个乐园,它位于大洋的彼岸,是自由的乐土,情爱的家园,那就是美国。从那天起,她的生活就有了一个目标,为了这个目标,她可以忍受一切可以付出一切,包括自己的家人与亲人。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张珊认识了徐子平,一个前途无量的解放军高级军官,年轻并且深富政治背景,这一点在中共是很重要的。她迅速决定要捕获他的心,无论付出什么手段!很快,她就如愿地和这个男人结婚了,并且牢牢地控制住了他的一切。这中间的过程很是肮脏很是堕落,总是让张珊时常感到痛不欲生。

  1998年7月。对于徐子平是个最大的转折点,他被点名赴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行政学院进修一年。为了获取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张珊通过自己的公公得与认识中央军委某一要人,施展床上功夫,很快就擒获了这个名额。

  回想往事,不堪入目。张珊本以为从此就可以平步青云了,没想到徐子平虽然从美国回来,就马上担任了国防部美洲大洋洲局局长,然而不久就被人举报他在担任解放军后勤部装备处主任时有贪墨行为。张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件事摆平,毕竟在政治上也付出了代价,眼看着高升无望了。

  1999年的一个秋夜,张珊在一次外交宴会上结识了美国的军事参赞霍华德,两人一拍即合,气味相投,在一场激烈的性交运动后,张珊决定了她的丈夫徐子平的命运——叛逃出国。

  对张珊言听计从的徐子平刚开始还有些犹豫,然而在枕边风的鼓动下,再加上政治上的不得意,终于促使他决定叛国。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因为,作为美大局局长的他掌握了解放军的情报系统,并直接负责监督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北美、南美以及澳洲的军事交流活动。而徐子平的这一叛逃,也引发了后来一批高级军官遭到撤换,而所有军队现役和退役师以上军官的护照都被要求上缴,并且对需要出国的军人严加审查。

  他们是从山东青岛的某一海域出海启程的,关于这个男人,张珊一无所知。

  只知这个男人冷酷无情,杀人如麻,顷刻间就把囚禁地的所有保卫都杀了,然后从容不迫地带着她坐上汽车,飞速到达海边。

  海风烈烈,夜海幽暗深邃,原来的大陆已经消逝在视线里,但愿过往的记忆也会被这无底的惊涛骇浪生生地切断。张珊双掌合什,默默祷告。

  长风扑扑地从两耳灌进,张珊紧了紧身上的衣领,她感觉很冷。前面掌舵的这个男人不肯让她多带衣服,只是冷冷地衣柜上拿出一件大衣让她披上,以致于她来不及带上平时积累的各式金银首饰。然而,让她自己感到惊讶的是,自己并不愤怒或是生气,只是默默地听他摆布。有时,她竟然想,要是他要杀她,自己也会双膝跪地,心甘情愿地引颈以待的。

  张珊有自知之明。深知自己貌不出众,难以鹤立鸡群,引人注目。所以,早在高中时期,她就以敢字当先,果然一时之间,裙下之臣不计其数,连当时的科任老师也有不少倒在她的双股之间。也就在那时,她练就了一番床上功夫,可谓是百炼成钢。

  她默默地把手往裆下伸,那里面温热潮湿,是她成功的泉源和快乐的所在。

  已很久没有过那种奇妙的感受了!一向痴心于性欲的张珊可说是绝世旷妇,对于两性之间的那种交媾过程总是用心体会和感悟,绝对没有草草了事的。

  就算是和自己并不愿性交的男子或老头,无论交媾过程中,成功或是失败,她都是全力以赴的,所以那些跟她有过合体之欢的男子无不感恩戴德的拥戴她支持她。有时,她也安慰自己,这也算是有职业道德吧,自己本身只不过是一个高级妓女罢了,跟那些在工棚中发廊里的婊子没啥两样。

  她把三根手指并拢交替着在阴牝里穿插,这在被幽禁的日子里能够使她摆脱那种欲火焚烧的焦灼,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丑像会被监视器一览无遗。很快,阴牝里淫水成流,泛滥不堪了。她注视着前面这个伟岸的男子,想像着是他坚强的阳具在里面穿梭,直直地捅破自己的子宫。

  她奢望着,有这么一天,自己能葡匐在他的胯下,任他淫虐。虽只是梦想,可未必不能如愿。就如此眼前,雪龙号的马达声停止了,眼前的景象让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一艘巨大的潜艇浮上了水面。

 

              第四十章 真相

  这诡异的人生!

  关化看着灰土狂舞的天空下兀突着前门的城楼,像一个死人的骷髅。青底白字的方块像是骷髅脸上的窟窿,显得无比的忧郁。

  忍受孤独,忍受黑暗,忍受这漫漫的长夜!即使有话也要和着泪水往肚子里吞,他已不能再有自己的语言。在夜色的逼近中,关化感觉,这年的春节特别寒冷。

  路旁的树枝都蘸着银花似的,冰花闪闪烁烁,粼粼着些许晶莹,就算是经受着风霜,也仍是恬静地笑着。

  此时的关化没有这种感悟。

  他抬头望了望天空,疏疏落落着几颗残星,也不显亮。他只觉着,自己坐着一叶小舟,从一个涛峰颠簸到又一个涛峰,身体不由自主地左右旋转,始终脚不着地。

  他抬起脚在站着的地方狠狠地往下一按,仿佛信不过脚下的泥土并不坚实。

  脸部的创伤仍然隐隐作痛,再加上手腕的枪伤未愈,关化忍不住叹了一口长气。那一天,身陷重围时,他仍旧拔出枪,心想,就算是死,也不能当俘虏。只是毕竟还是慢了,他的手腕被击中,接着被捕。

  然后,他被麻醉了,等他醒过来时,却是身在领事馆了,而其间相隔不多的日子,自己竟已是横跨2000年和2001年两个年度,更可以说,是20世纪与21世纪之隔了。

  接下来的日子更是让关化感到啼笑皆非。他被软禁了,审查,审查,还是审查,日复一日的审查使得他的神经几近崩溃。突然有一天,来了通知,让他可以回家候命,不过这段期间不能离京。

  就算审查通过了,我也是完了。一个败军之将将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这毋庸赘言的。

  关化低着头,走过了两条老旧的胡同。日新月异的北京城,充满了神奇的变化。才过了大年初七,这一大片布满瓦砾的荒地上,已有几辆推土车和运泥车开动着,工人们在寒风中忙碌着。几株落尽叶子的秃树仍然顽固挺立在被侵吞的地盘上,干瘦的枝条伸向天空,在北风凛冽中微微颤抖。

  古树旁,残存一间孤零零的房子,屋顶的木结构已经显露,与灰色的瓦片,微翘的飞檐一起透露出当初造工的繁复精细。

  这片荒地在元朝时叫做金城坊,明清时又是王府及政府机关的所在,繁布着丰城胡同、孟端胡同、大麻线胡同、武定胡同……不过听说,这里将要在未来的几年里分拆殆尽了。

  这就是城市进步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吗?关化摇了摇头。短视的中国啊!他踩到了一个瓦片,破裂清脆的声音在告诉他,他踩到了一段中国的历史。

  还在前年,前门大街外的鲜鱼口、大栅栏一带被列入了历史文化保护区,可转眼间,已被清拆了一部分,听说有几条街道将重修一些仿古建筑。可怜的中国人呀,难道不知道,历史也是可以复制的吗?文化的精神食粮并不仅仅靠金钱就可以种植出来的,它是要经过数百载沉重的积淀的。

  关化驻足,沉默了许久,当他确信后边无人跟踪时,他急速转身向左一拐,进了孟端胡同。

  孟端胡同45号,是清代雍正皇帝之孙果郡王府邸,历来被文物学者称为四合院的极品代表作。关化一走进大宅院,闪过数颗海棠树,踅进其中一间小屋,迎面极东之屋朝南靠壁摆投着一个红木大床,悬挂着金丝织黄锦帐,煊丽非凡。床沿边站着一个女子,如朝旭一般的美丽,有着松涛一般的忧郁,唯其忧郁,更显得她异常的诱人,那片水晶似的柔波,可以融化世间任何男人。

小说相关章节:gubaman作品集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