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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战驹(卷01-卷20) - 4,4

[db:作者] 2025-07-06 19:17 5hhhhh 9450 ℃

  吴爱国笑道:「这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心中想到:吴老鬼,我们走着瞧,你有张良计,我有上房梯。

  吴爱国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想了想道:「刚才你说的快刀斩乱麻的法子, 也不是不行,那些个老鬼我可以不顾后果的把他们全下掉,但是顶替的人你得替 我出面想办法,既不能太混蛋,但也要百分之百的听话,而且必须是厂子里现有 的人,除你之外,决不可以在社会上胡乱的弄个人来做我们厂的干部。」

  我喷了一个烟圈,笑道:「就从厂办开刀,把那个姓潘的和小车班司机姓卢 的两个,先给免了,顶替的人我去帮你找。」

  吴爱国笑道:「好!」

  我又道:「怎么这些天没见郑大奶啊?不是你强奸未遂,把她毁屍灭迹了吧?」

  吴爱国道:「屎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早叫劳资部门找过她家人的,她 家人说,她生病了,我还没时间去看她哩,要不,你买两样水果,帮我到她家看 看?」

  我笑道:「好是好,就是她家太远,在下关哩,我怎么去?不如你叫厂办调 部车子送我去撒!」

  吴爱国笑道:「没问题,以后你学会开车了,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

  吴爱国当即给厂办打了个电话,厂办主任潘健接到电话后,也不说行不行, 只叫我自己去小车班。

  我笑道:「我说吧,这些个老杆子不做掉,我们干什么事都憋手憋脚,我就 自己去小车班,看看到底能不能调到车?」

  吴爱国奸笑道:「不是看你能不能调到车,而是看我这个厂长兼书记的话管 不管用。」

  我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烟灰,就下楼去了。

  果不其然,当我出现在小车班,要求用车时,小车班班长卢家忠就怒声道: 「厂里的小车,不是哪个说用就用的,想用,去到厂办办正规手续来。」

  我看着小车闲着的三个司机,嘿嘿笑道:「吴书记不是已经和厂办通过电话 了吗?你们难道不知道?」

  卢家忠道:「不知道。」说完自顾自的看起报纸来。

  我抓起电话,就叫接线员接厂办,那时各个厂内的电话,都不是自动的,都 要人工转接。

  接线员沈莉和我关系不算,忙替我接通了厂办主任室。

  潘健在那头阴阴阳阳的说道:「小柴呀!不错,吴书记是和我打过招呼,但 是厂里的车子,也不是说派就派的,还要统一安排,你上来办个手续,详细填写 用车原因,等我们安排过后,看看有没有空车,还要看看有没人司机,要是有车 没司机也不行对吧。」

  我心中冷哼,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等过几天有你好看的。但是这时我决不 会暴跳,挂了电话之后,我乖乖的又跑到三楼厂办手续,无可奈何的填写要车原 因。

  潘健抓过我填得单子,看了一眼扔到一边道:「这种事你自己骑自行车去就 行了,还摆什么洋卵子,向厂办要车?这字写得,跟狗爬似的。」

  我笑道:「郑铃家在下关呢?我要是骑车去,回来不知道到几点哩!」

  潘健阴阴的道:「你又没有什么吊事,耽误些时间,有什么吊关系?」

  我也不生气,依然笑道:「可是吴书记已经和你通过电话了,再怎么说,他 现在是厂长兼书记,我们潘大主任不会一点面子不给吧?」

  潘健冷哼了一声,拿起笔来,在我填的单子上画了一行字丢给了我。

  我拿起来一看,是下午四点半的,工厂正式职工五点钟就下班了,四点半哪 个肯出车呀?我笑道:「潘大主任,这时间是不是太迟了,真是今天没车的话, 就换明天早晨的吧?」

  潘健阴阴的道:「你以为厂里的车子都没事吗?就这时间有空,你自己去小 车班找卢班长,叫他给你派车。」

  我明知他在故意刁难,但是还是笑道:「时间太迟了,不如你向小车班先打 个电话?」

  潘健道:「我只安排时间,至於卢班长安排谁去,人家肯不肯去,我就管不 着了,你自己去解决,我还有事,你可以出去了。」说罢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我又跑下楼去找卢家忠,卢家忠放单子往桌上一放,对小车班的几个人道: 「下午四点半的班,你们哪个去?」

  司机李亮看了看我,劝卢家忠道:「卢头,虽说时间迟了点,但看在吴书记 的面子上,就派个人去吧,反正汽车快得很,打个来回过来,顶多六点罢了。」

  卢家忠冷哼道:「吴爱国算个吊,要是你怕得罪他,就你去!」

  我向李亮拱了拱手道:「亮哥!郑铃和我们关系也算不错,帮个忙吧!」

  李亮看了看卢家忠,一咬牙道:「好,我去。」

  卢家忠道:「马屁精!记好了,是下午四点半,开1543去。」

  李亮笑道:「卢头,你不要生气嘛,其实我们也是一般的职工,真得罪了吴 书记也不好吧?再说了,现在也没有事,不如我和小柴马上就走,下班前就能回 来,那部1543太旧了,我怕半路熄火就麻烦了,车库里不是还有一部桑塔那,一 部北京吉普那闲着吗?不如给我们一部吧?」

  卢家忠道:「我是照章办事,他吴书记要有意见我也没办法,我是对事不对 人,这个小王八蛋是什么东西,也配用好车?能有部车用就不错了。」

  我笑道:「姓卢的,你不要出口伤人,嘴巴放乾净点,要是被我抽两个耳光, 你的脸上就不好看了。」

  卢家忠怒吼道:「你敢!」

  我笑道:「敢不敢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李亮和稀泥道:「算了算了,小柴,你少说两句,卢头,我们就四点半走, 用那部破车行了吧?小柴,我们先出去。」

  我被李亮拉着出了小车班,跑到花圃中间找了个地方坐下,我掏出从吴爱国 那里混来的「大中华」,弹了一支给李亮。

  李亮拿出火柴点了,美美的喷了一个烟圈,小声的对我道:「小柴,别和这 帮老杆子斗,斗不过他们的,他们是树大根深,你想在这厂子混,凡事都得忍着 点。对了,郑铃怎么了?」

  我笑道:「我也不知道,我看她十多天没来了,问了一下吴书记,吴书记说 她病了,托我代他去看看郑铃哩!」

  李亮小声的道:「辛辛苦苦出来工作,大家都不容易,这班老杆子,就知道 斗。就算吴书记不来,他们自己内部也会斗,反正不闹得人死人疯的,他们就不 会安生。」

  我低声道:「我知道他们在搞我,咦!小李子,你在厂办这么久了,就没想 过向上升一升?」

  李亮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视线所及处,并没有一个人,这才小声的对我道: 「这班老杆子,对下面封得严得很呢,没有铁的关系,根本就不可升上去,比如 这厂办主任,根本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是负责派车、买茶叶、买烟、买办公 用品、订酒席、向上送礼、搞机件等等,油水可足着呢!要是我哪一天能当上厂 办主任,家里的烟酒、小孩子的奶粉、玩具学习用品就不用买了,而且用车还方 便,小柴!我对你说,别看你用车这么困难,他们那一夥人用车就向潘健打个招 呼就行了,哪还要填什么单子?姓卢的碰到和他关系好的,用车根本就是随要随 有。他也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照章办事的人。」

  我笑道:「我明白,小李子,我说如果,如果我能把你弄到厂办主任这个位 子,你能干起来吗?」

  李亮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呼息也不受控制了,喘着气道:「小柴!不——! 柴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我笑道:「好——!你当上厂办主任以后,我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可要 帮帮忙噢,不过我的兄弟习惯叫我狼哥。」

  李亮急声道:「没问题,狼哥!」

  厂办主任这个位子,对於我和吴爱国来说,用自己的人真是迫在眉睫,这个 口子没有自己的,办什么事都不方便,比如前些日子,吴爱国替郑铃置办OL装, 就只得叫我去,报销起来也很不方便,要是叫厂办主任去,随便找个由头就报了, 还有夜间花天酒地时,也不会为了用车、出账而烦恼。

  和李亮聊了一会儿,李亮对金钱的渴望真是太深了,我决定拖李亮下水,我 看看时间才三点多钟,也不想等了,就对李亮说道:「不如我们马上就走,也不 要听卢老不死的,就用那部北京吉普。办完事后晚上我请你吃饭。」

  李亮笑道:「哪能让狼请我吃饭哩,这顿饭无论如何是我请,但是没有卢老 不死点头,我可不敢用那部车。」

  我笑道:「车钥匙不是都在小车班的墙上挂着吗?直接拿了用就是了。」

  李亮连连摇手道:「不行不行,那钥匙虽说就在墙上挂着,但只有卢老不死 敢随便拿,我们可不敢。」

  我眼珠一转道:「你就在车库等我,我去拿拿看。」

  李亮点头道:「好!不过这事要上闹起来,你可要帮我扛着。」

  我笑道:「你狼哥都叫了,出了事自然是我帮你扛着,就这么说,我去去就 来。」 第四卷黄潮暗涌第三章救美出困

  那时街上除了公交以外,出租都没几辆,就更别说私家车了,我坐着李亮开 的北京吉普,二十分钟不到,就到下关了,来时我看过郑铃家的地址,李亮对南 天市的地头又熟,没费多少劲,就找到了刘勇家住的石桥巷。

  李亮对我笑道:「狼哥!巷子口太窄了,我先找个地方把车停了,然后我们 步行过去吧!」

  我点头道:「好!让我先下车,我就在这小桥口等你。」

  我下了车后,李亮把车往外倒,意思是想把车停在大街上,离开的时候好走, 我信步走上了这座不知哪年就修的小石桥。

  桥礅边一个断了腿的老残废,头发乱七八糟的,浑身的臭气,一把拉住我, 惨叫道:「行行好,给两个钱弄口饭吃吧!」

  我一脚踢开他,转身就走。

  那残废在我身后叫道:「再没有吃的我就要饿死了,刘小胖那个小乌龟啊! 很久没来给我吃的了。」

  我心中一动,转过身来道:「老不死的,你认识刘勇?印刷厂的小胖子刘勇? 还知道他是小乌龟?」

  那老残废一把鼻子一把眼泪的道:「是呀!就是那个胖小子,媳妇生得那么 漂亮,自己又没本事,不做乌龟才有鬼,行行好,给点钱弄口饭吃吧!」

  我笑了起来,蹲下身子道:「你就是那个会写黄书的黑五类?国民党中央日 报的大记者?」

  老残废歎气道:「说起来我也是书香门第,毕业于中央大学新闻系,写黄书? 唉——!只是为了骗那个小胖子一口饭吃罢了。」

  我笑道:「你公开承认写黄书,不怕公安把你关进去?」

  老残废道:「关就关呗,反正我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我笑了起来,这样的人的确不会有人再抓他,抓了他也没什么意思,我掏出 十块钱道:「这有十块钱,把你全本的黑花会给我怎么样?」

  老残废苦着脸道:「从前都是那个小胖子提供纸笔,我写完了一章他就给我 一点剩饭吃吃,我要是有钱,早买东西吃了,怎么会有钱买纸存稿子?再说那黑 花会都是现炒现买,哪有全本的,要不你先给我两块钱,再给我些纸一支笔,你 过两天来拿怎么样?」

  现炒现买?有这本事?上学时我写个蹩脚的作文还要憋好几个小时哩,这个 老残废学问不小呀!我心里不停的在飞转。

  李亮停好车,拎了两样水果跑了过来,看我站在桥头和一个要饭的说话,好 奇的问道:「狼哥!怎么了?」

  我摆了一下手,心里还是不停的在转着心思,现在改革开放了,中国人被压 抑了那么多年,精神上个个都是渴鬼,只是一本《少女之心》的手抄本,一万多 字而已,印刷厂看的人就那么多,传抄起来也快,要是能大量印刷这种书,再配 上风骚的插图,那看的人决不会少,反正以后印刷厂也要自付盈亏,不如趁公安 还没注意到这方面的事时,我们大干一场。

  现在这道理大家都懂,但是当时起步却是有难度的,而且不小,主要是在货 源上,十年文革,不要说黄书了,就是古书也没几本了,民清时的通俗黄书根本 找不到,但是可以创造啊,这个老残废,可能就是个宝。

  我想过了之后笑了起来,插出钱包来,抽了三张十块的,把钱丢在了地上, 对他笑道:「这样,这三十块钱先给你,你替我重写黑花会,最好能写长点,内 容尽量精彩点,越黄越好,而且能装订成一本一两百页的书,过几天我来拿样稿, 要是不行,以后我就不会再找你了,但要是写得好,你吃饭就不成问题了。」

  老残废歎气道:「这么多?就不怕我骗你?你是傻哩还是可怜我是个残废? 想我堂堂中央大学新闻系的高材生,想不到有一天会沦为写黄书的地步,这是什 么世道啊?算了,过几天你来拿,包你满意。」

  这些黑五类经过十年的残酷洗礼,被红卫兵整得已经没有一点傲气,有的, 只是满腹的心酸,当年没死掉,现在也看得开了,好不容易碰到我这个凯子,写 得让我满意的话,一天能混两顿饭吃就满足了,没看错,是两顿饭,实际上直到 现在,在中国的很多地方,都是一天两顿的,根本没有条件吃三顿,能省就省吧, 中国老百姓苦啊。

  李亮笑道:「狼哥!你这三十块钱可能是扔到水里了,看这老残废的鬼样子, 认不认字还是个问题哩,就他还能写黄书,大姑娘的屁股也不知道看没看过哩。」

  我毫不在意的笑道:「就算他写不出来,或者写得让我不满意,我顶多就损 失三十块钱而已,大不了当是扶贫。」

  李亮笑道:「狼哥还真是看得开,我们一个月的工资才一百多块,三十块钱 能斩几碗鸭子吃哩,你一点就不心疼?」

  我翻眼看了看他,平静的道:「没出息。」

  老残废在我们身后叫道:「你小子好气魄,有点象传说中中正先生年青时的 味道,挥金如土才是干大事的人。」

  我笑了笑,并没答他,只顾往巷子里走。

  李亮不解道:「这残废是疯子,挥金如土那是败家子呀!」

  我笑了笑道:「小李子,你受毛某某的毒害太深了,我记得明代少司马冯梦 龙在《智囊》中写过这么个故事,说是明代有个大官,很有钱,但是他家的儿子 善於绘画,和那些达官贵人交往时,不以金银美女,而是用自己画的画送人家, 他家老子听到这事后很生气,就骂他家儿子说,我家有大笔的金银,大群的美女, 你怎么能效仿那些没钱的清客,用你自己的字画结交朋友呢,以后败我家的,肯 定是你,若干后,这家出了大漏子,达官贵人都知道这小子一贯以自己的字画交 友,扣门的很,在没有大量金银美女做后盾的情况下,关键时没有权贵为他家说 话,结果败这家的果然就是这个儿子。」

  李亮想不明白,问道:「什么意思,我真是听不懂,狼哥,你不是初中都没 毕业吗?从哪知道的这些事?」

  我笑道:「向上和大人物结交,又或者是想招有才能的人,手里小气是不行 的,必须要有大手笔,金钱美女等闲物,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吗?刘邦第一 次见张良,就给他黄金四万斤,那叫气魂,所谓指点江山,却舍不得给自己兄弟 最大好处的,有人愿意跟他混吗?」

  李亮笑道:「天呀!狼哥你还好没念大学,要是念了大学,指不定是什么翻 江倒海的人物哩,初中没毕业就懂这么多大道理,没说的,我以后跟定你了。」

  我笑道:「我幸亏没念大学,要是念大学,这个主义那个思想的被多灌几天, 等到毕业就成呆子,还能做什么大事?你看好了,以后名牌的大学生,男的蹲在 我面前给我训,女的跪在我面前给我操的日子有得是。」

  两个人说着话,就找到了刘勇家的门牌,那是用黄泥加芦杆筑的一间简易「 披子」,所谓的披子,南天话,就是一种极简陋的房子,通常都很小很差,比现 在农村的猪圈都差,但勉强还能住人。

  我上去用脚踢那摇摇欲坠的破门,扯着公鸭嗓子叫道:「有活人在家吗?」

  门内有人大喊道:「是哪个呀!日本鬼子啊?不要乱踢门。」

  屋门一开,现出一张老头的脸,脑袋光光的,个子顶多一米六五的样子,长 得胖胖的,那种胖可不是吃的,应该是一种病,不吃饭光喝凉水都不掉肉的。

  我大声道:「圆蛄鹿子,郑铃阿在家?」

  (圆蛄鹿子,南天市对一种象蟋蟀,又比蟋蟀大的一种昆虫的称呼。学名应 该叫蝼蛄吧,形象就和这刘老头差不多。)

  开门的正是刘家的老头,眯起眼看着我道:「你找郑铃干什么?」

  李亮感觉不太过意,忙抢到前面和气的道:「我们是她家里的同事,听说她 病了,特意来看看她的。」

  李亮生得可比我俊得多,一米七五的个子,往那一站,还真是有模有样。

  刘老头本能中,最恨的就是俊男,上下打量了李亮几眼,狠狠的把门一关, 怒吼道:「不在!」

  李亮就是一愣。

  我大叫道:「他妈的死圆蛄鹿子,在不在我们都要进去看看。」

  李亮忙拦住我道:「不好啊!既然不在我们下次再来就是了。」

  我狼眼瞪得彪圆,怒喝道:「他娘的,我水西门的小霸王到下关就没人买帐 了?今天非要见到郑大奶子不可。」

  我抬腿又要踢门,被关的房门忽然又开了,一个矮老太婆叉着水桶腰骂道: 「哪个小王八蛋?还没王法了?」

  我抬起的腿,没来得及放下,一脚就把拦在门口的矮老太婆踹了一个老大的 跟头,不由愣了一下,这个死老太婆真是太倒楣了,怎么早不出来,迟不出来, 这时候出来哩,但是踢都踢了,我也只是愣了一下而已,就夺门就入。

  李亮看我踢到老太婆了,急得直叫,忙从后面抱住我,但是我犯起浑来,怎 么是他能抱得住的?

  老太婆捂着胸口在地上乱滚,大叫道:「不好啦!杀人啦!快来人呀!」

  她杀猪般的一叫,门口的邻居全来了,顿时有十几个围上来,有个青年叫道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回事啊?」

  我冷笑道:「你叫人也没用,郑大奶子!是我!你在不在屋里?」

  李亮忙陪笑着向围观的人打圆场道:「各位大叔大伯,大姐阿姨,我们是郑 铃厂里的同事,郑铃已经有十天没来上班了,厂里的领导听说他病了,书记要我 们来看看她,没有什么恶意的,但是到了门口这老头不让我们进去,我的同事年 龄小,性子也急了点,大家不要在意。」

  围观的有人道:「啊!十天都没上班了,要是没有省级医院的假条,就算旷 工了,旷工十五天就要开除了,我说刘老头,人家代表领导来看你家媳妇儿到底 怎么回事不上班,你不给人家进去就不对了。」

  又有人道:「但是这几天我都没看见郑铃啊,连刘家的三兄弟也一个都没看 见啊。」

  刘家就那么点大,我一眼就看见除了这两个老不死的外,根本没人。

  我瞪着一双狼眼道:「圆蛄鹿子,说,他们到哪去了?不会是全死光了吧?」

  刘太婆从地上爬了起来,尖叫道:「他们在医院!」

  我皮笑肉不笑道:「在哪个医院?说!」

  刘老太婆嘴硬道:「就不说怎么样?」

  我笑了起来道:「好!你不说,我立即找人来,给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坐飞机。」

  「坐飞机」是文化大革命大陆斗造反派的惯用方法,就是把人的双臂拼命向 上拉起,文革中不少老杆子都被红卫兵活活拉断了一双手臂。

  围观的人劝道:「都少说两句吧!老刘,你家三个儿子和媳妇到底在什么地 方,和他们说说也没关系呀!又不是欠人家钱不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两个 小夥子,领导交待的事没办成,也不好回去是吧?」

  刘老头想了想道:「他们全在工人医院,今天去不了,明天再去吧!」

  我冷笑道:「死老头!别和老子玩鬼,我们有车,跟我们上车,见到郑大奶 子,要是没鬼,我再向你认错,要是你敢和玩什么花样,哼哼,今天你老虎凳坐 定了。」

  刘老太婆怒叫道:「还真反了,我马上去派出所找公安来。」

  我狠声道:「就算你把公安找来,我也要求公安让你们带我们先找到郑铃再 说,嘿嘿,公安来时,我就说你们一家几口把郑铃杀了,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屍。」

  刘老太婆吓得一哆嗦道:「小炮子子,话不能随便乱说啊!」

  现在郑铃找不到,这两个老不死的又不肯说,公安来了我要是这样说,公安 不生疑才怪,找到郑铃当然没事,公安也顶多把我训一顿罢了,真有事的话,倒 楣的就不是我了。

  但是我是谁?我是道上千锤百炼的小痞漏,看两个老不死的样子,就知道准 没好事。

  我吼道:「老不死的,到底带不带我们去?不去,我马上就报案。」

  刘老头想了又想,也不放心三个儿子,低声道:「好!我带你们去,不过他 们四个都在江浦老家。」

  李亮惊道:「什么?那么远?」

  我向李亮一拱手道:「麻烦哥们跑一趟,姓卢的那里有我,他明天要是敢啰 嗦,大不了我揍他一顿,然后开路,而你,是被我逼的,决不会连累你。」

  李亮一咬牙,狠下心道:「好!为兄弟两胁插刀,我就跑这一趟。」

  我安慰李亮,笑道:「跑一趟江浦顶多挨姓卢的姓潘的一顿骂,还没到两肋 插刀的地步,再说万事还有吴书记,你怕什么?老头,我们走。」

  老太婆道:「我也去!」

  我吼道:「车太小,坐不了那么多人!在家等着我们吧。」听他们两个老不 死的意思,江浦那边,刘家三兄弟已经在那里了,再加上个刘老头,要是没什么 事还好,要是有事,他们刘家四个大男人,虽说全是不会「放对子」的矮子,但 是要搞定也要废点事。

  (放对子、摆场子都是打架的意思。)

  但是这种样子,摆明瞭有事嘛!必须先想好了,先下手为强。

  一路上,我怕刘老头算计我,也不坐在前面了,跑到后面和刘老头坐在一起, 其实说起来我倒是多虑了,刘老头根本就不是道上混的,哪有胆子敢暴起伤人?

  车子开到江浦凤凰山,天差不多快黑了,还真是幸亏开的是吉普车,越野性 能良好。

  刘老头指着那面的那一黄泥墙道:「就是那间房子。」

  李亮道:「那前的那道沟车子过不去,你们先下车,我调个头马上就来。」

  刘老头也是心里直打鼓,这次肯跟我们来,也是想知道刘家兄弟三个和郑铃 到底怎么样了,要是真出了事就糟了。

  来到黄泥墙的门前,我对刘老头说道:「叫门!」

  刘老头上前拍着那扇破门道:「小勇小强,快开门。」

  里面有人应道:「谁呀?来了!」

  门一开,露出一张脸,和刘勇长得差不多,整个人也是又矮又胖,见是刘老 头,愣了一下道:「爸!怎么是你?」

  我凑上前去笑道:「小胖子!叫什么名字?郑铃在里面吗?」

  刘老头道:「他是我家老三刘强。」

  刘强看着我,小眼里闪着警惕的神色,对刘老头道:「他是谁?」

  我笑道:「我是郑铃厂里的同事,郑铃已经十天没去上班了,领导要我问一 下怎么回事?」

  刘老头道:「你们怎么搞得,这么久都没回来,出了什么事了吗?」

  刘强吱唔着小声道:「爸!也没有什么事,你先进来再说。」

  说着话,让开身子,让刘老头往里走,我想当然也想跟进去,却被刘强拦住 道:「你不能进来。」

  我笑道:「土行孙,为什么我就不能进来呢?」

  刘强横道:「这是我家,就是不给你进来怎么了?」

  我是谁?根本就不是个讲理的人,来时已经怀疑这事不对,郑铃又没看到, 这刘强又闪闪烁烁的,更加肯定了我的想法,当下再不犹豫,先动手再说,猛的 沖上前去,抬手就是一个拳,直奔人体部位中软弱的鼻樑。

  刘强可从来没在道上混过,想不到我说动手就动手,还没反应过来哩,鼻樑 上就挨了重重的一鼻,一声脆响,可能鼻樑骨断了。

  道上打架,从来就不留手,上面的一拳他还没挨完哩,我下麵抬腿就踢,直 奔档下,脚面顺利的接触到他的档下,刘强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时间,就被摞趴下 了,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裤档,疼得在地上直滚,再没有做战的能力。

  武打书上写的东西,大夥可千万别信,打架从来就没有上三流下流的说法, 那些全是文人杜撰的,和人斗欧的目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对手弄倒。

  也没有使一成劲二成劲,发一成功两功的说法,是凡两人放对,都是全力以 赴,打战也好,打架也罢,都是一鼓作气,孙子兵法也明确的写过了,这天下用 兵,兵贵神速,又说急水之激,可以飘石,哪有功夫和对手泡蘑菇?

  我打倒刘强,往里就闯,刘老头一愣也急得追了进来。

  刘家的祖宅也不大,进了黄泥墙之后,就是一个二三十步的院子,左右各有 一间简陋的破屋子,可能是厨房之类,再向前,就是两间正屋子了,正对着门的 屋子里,站着刘刚,并不认识我,看我闯了进来,愣愣的问道:「你是谁?找哪 个。」

  就在这二三十步间,我已经把腰间的九节钢鞭解下来了,也不答刘刚的话, 抬就就是一鞭,刘刚本能用手去挡,九节鞭的鞭头流畅的转了个弯,狠狠的吻在 了刘刚头部的左边,刘刚惨叫一声,忙用手捂住受伤的地方。

  我赶上前来,对着刘刚软弱的小腹又是一脚,把他踹倒在地,刘刚只顾捂着 小腹挣扎,也爬不起来。

  刘老头这时从后赶上前来,一把抱住我的腰,对里屋大叫道:「小勇快跑。」

  我会走路时就会打架,其经验十分丰富,毛某某不是说过吗,在斗争中学会 斗争,在游泳中学会游泳,就算是少林寺练出来的,要是从来没和人玩命的打几 架,也不会出什么高手。

  我冷笑一声,头向后猛撞,正砸在刘老头的脸上,同时抬起脚来,狠狠的跺 在刘老头的脚背上,这两处全是人体中脆弱的部份,刘老头大叫一声,放开了我, 向下就倒。

  我看里屋的门虚掩着,心里一转,已经明白,跑上去抬腿就踹开破门,眼睛 一扫,只见郑铃一丝不挂的躺在一张破床上,背朝着大门,既没声音,也没图像。

  我大踏步的往里就走,到门边时,双手把九节鞭头尾抓住,向上一挡,巧巧 的架住了一个锄头,眥牙对拿锄头的笑道:「刘小胖,不老实吗?躲在门后算计 人?」

  刘勇哆嗦着嘴唇结结马巴巴的说道:「柴化梁!别逼我!我自己管我自己的 老婆,犯着你什么事了?」

  我哪会跟他废话?毫不犹豫抬起腿来,故技重施,又是一脚踢在他的档下, 我这一脚和郑铃踢他的那一脚有天壤之别,郑铃踢他一脚,他只不过捂着老二跳 两下,我这一脚却把他踢得白眼直翻,几乎背过气去。

  几乎就在同时,我双手的九节鞭一绞,把他手中锄头连着我的九节鞭一起绞 飞到一边的地上,腾出双手来,抓住他的头发,往下就按,同时膝盖上抬,狠狠 的磕在他的肉脸上。

  刘勇嚎叫一声,口鼻处鲜血就冒了出来,顿时昏了过去,我恨恨的道:「犯 着我什么事?你个呆B 自己去想,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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