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湖中水怪

天气意外晴朗的天空，像丝绸般细腻的蓝天，偶尔飘过些云彩，优雅地将太阳遮住，然后又提起裙子，缓缓的飘走，让阳光缓缓倾泻下来，落在昨日刚刚下过雨的地面上，地上的积水反射着耀眼的光泽。红色的发丝因为刚刚起床，还显得有些凌乱，士郎走到卫生间刷了牙，然后用冷水洗了洗脸，迫使自己清醒起来。

士郎现在身处一家便宜的旅馆，距离上一次一成的事件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士郎暂时在这个新来的小镇上停留了两天，因为这里地点比较偏僻，所以交通出行也不太方便，如果想要到达下一个镇子，还需要在等五天之后的火车。

出了宾馆，士郎随意找了一家餐厅，点了一份实惠的套餐和一杯咖啡，吃着还算精致的早餐，士郎翻开了早上最新印出来的报纸，平时没有什么事发生的镇子，报道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可是上了头条的新闻，引起了士郎的注意。

昨天的雨夜里，镇子郊外的湖泊中出现了一具女尸，经过验证是镇子里一户普通工人的女儿，刚满20岁，据她家人说，女子在昨天中午出门游玩儿，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手机也一直打不通。因为昨晚一直下着雨，搜救工作不好进行，直到今天凌晨三点左右，搜救人员才发现了该女子的尸体。

如果是说被淹死的也就罢了，可尸体上有很多抓痕，还有很多被咬烂的地方，溃烂的皮肤上镶进了很多水草，初步推断是被野兽之类的东西咬伤，然后落水淹死的，可是也有人说是水里有怪物，将女子拖进去撕咬，并且淹死了她，进一步的情况警方还在调查中。

很奇怪的案子，士郎想去查查看，可是却没什么头绪，没有目击证人，只能从家人或者朋友查起了。放下手中的报纸，士郎将盘子里的三明治塞进嘴里，然后就着咖啡囫囵吞枣的咽了下去。他想先去女子家中，稍微了解一下情况。叫了一声服务员，士郎将钱和小费放在桌上，之后便朝着目标方向，一路询问之下，来到了女子的家中。

女子是单亲家庭，家中只有父亲一个人，母亲因为癌症而早早去世。士郎装作警察的身份前去探望时，年近五十的父亲看上去十分沧桑，他只是低声哭泣着，诉说着那晚发生的事。和报纸上报道的情况差不多。这位父亲很反对女儿跟一群网友出去玩儿，所以那天他很严厉的说了女儿一顿，跟他吵起来的女儿生气的跑了出去，他没有想到，这竟是最后一面。

士郎安抚着父亲痛苦不堪的心，可是没有什么比老年丧女更凄凉的了，士郎即使安慰，也无法让对方看起来好受一些，只好告辞离开。

之后他又去了一趟警局，伪装成FBI的警务人员，调查出了女子当晚是和几个网友出去玩儿的，但是网友的证词是女子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在下午4点左右就回家了。因为监控摄像的缘故，这几名网友都被排除了嫌疑。士郎只好又询问镇上的居民，之后来到了被大家说成是有水怪的湖泊旁。

天然形成的湖泊被茂密的森林环绕着，因为附近有居民经常来这里钓鱼，所以湖泊靠岸的地方有钓鱼台，还有空着的小船。士郎走到钓鱼台上，然后蹲下身弯腰将手指放入湖中，水没过手指之后，士郎将润湿的手指含入口中，一股腥臭腐坏的味道让他一皱眉，将口中的水和唾液吐了出来。

水里的确是有什么东西存在，而且是难以言喻的，恨意。

士郎觉得有些难受，舌头是人类最敏感的地方之一，用舌头感知到的情感被他的力量扩散到了数百倍，这种直冲上头顶的恨意是最原始的负面情绪之一，这湖中的东西一定是因为什么才会杀人的，而且它没有留下尸体，而是让尸体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当中。

一般水鬼杀人，要将目标的尸体藏在湖底，不被人发现，它才能摆脱湖水，灵魂得以逃脱，而被害的人则会代替它成为湖中的游魂，不散不灭，终日被浸在湖水底部，无法超脱。但是这只水鬼杀人的目的明显不是为了解脱，而是，就为了杀人而杀人，也许，是为了让某些人看到它杀人，所以才故意留下了那些伤痕。

这就有点说不通了，士郎在警察局的时候曾经调查过，这片湖水20年间都没有发生过任何溺水事件、杀人事件，也就是说被害的女子跟湖里的东西应该没有牵扯才对，水鬼既不为了找替身，也不为了复仇，那么它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士郎的思考像是陷入了湖底一般，惊不起波澜。

“哟，遇到了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吗？”

让人熟悉又冷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就像是冷泉一般清澈的声线，带着一丝嘲笑的意味。士郎回过头，那位白色长发的少年，就站在了他的身后。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少年的四周像是连时间都静止了，略微苍白的肌肤几乎能看到皮下的血管，银色的眸子闪耀着冰冷的光泽，眼角的一抹嫣红显得别样明艳，精致的五官带着一丝阴柔。

一身黑色劲装点缀着华丽的金饰，露出的胸口隐隐浮现出矫健的胸肌，正中镶着一枚红色的宝石，四肢皆是坚硬的盔甲，身后是一双如雪般洁白的双翼，此时正收拢着，安静的趴在他的背上，他突兀的站在那里，似乎将周围的景色与自己隔离开。

“迦纳尔？”

士郎一抬眉，认出了眼前的这位天使，在士郎小时候的那一场灾难里，作为唯一的幸存者，他被送到了福利院，可是每个月都会有一位叔叔过来看他，对于士郎来说，对方就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但是士郎到了15岁的时候，那个人就没有再来过了。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位少年，经常穿着古怪的衣服前来探望自己，顺便告知自己关于父亲的状况。后来士郎渐渐才发现，眼前的少年只有自己才能看得到，别人都无法发现他，之后知道他是天使的时候，自己已经18岁了。少年前两年来的很频繁，几乎是两个月左右来看自己一次，18岁之后就变成了一年一次，士郎几乎都觉得少年不会再出现了，可他此时却又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怎么了？摆着你那张傻乎乎的脸可真难看啊。”

对方的语气还是这么不饶人，士郎摇了摇头，几乎已经习惯了对方刀子嘴豆腐心的相处模式，不如说，士郎其实还是挺喜欢他这种率直的人的，哦不，是天使的。

“你从来不会帮我什么，告诉你也没用。”

士郎蹲下身望着平静的湖水，迦纳尔身为天使有他们的规矩，人间的事他们是不能参与其中的，所以就算说了什么，迦纳尔也没法为自己做什么，士郎不想为难他，所以干脆不问，而迦纳尔却破天荒的坐在了士郎的身边，

“你不问我，怎么知道我不会帮你？”

“……怎么，你不怕破了规矩被赶出来吗？”

士郎侧头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摸索着脚底下的小石头，将它们扔进了湖中，湖水因此溅起小小的涟漪。

“规矩是神定的，现在神忙着度蜜月，没时间管我们，所以稍微透露一点点，也不是不可以。”

“……度蜜月？”

神还有老婆的吗？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士郎叹了口气，想起父亲曾经在自己面前抱怨，身为神的绮礼有多么变态，现在想想，士郎真是为他子民的未来感到由衷的担心。

“算了，这不重要，关于这湖里的东西，迦纳尔能不能给我点提示？它不现身我根本就没法抓到他，你知不知道它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30年前日落的余晖，仿佛近在咫尺。”

迦纳尔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虽然士郎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告知的底线了，可是完全就是不明所以，士郎一转眼想要再问问，却发现身边的人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了。士郎用力的将小石子投进湖水里，每次都是这样，话讲一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士郎泄气般的盯着湖水盯了一个多小时，什么动静都没有，只好沿着小路回了镇子，路上想着迦纳尔说的话，30年前，也就是说湖中的东西可能是30年前的事件遗留下来的。那么日落的余晖又是什么意思呢？士郎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回了宾馆，稍作歇息。

第二日清晨，士郎下楼买报纸的时候，发现头条上又死了一个人，此人是煤矿工人，名叫哈德亚•明特，死在了家里。年龄是51岁，具体死因是因为肺部积水淤泥，奇怪的是他死在了自家的浴池里，但浴池里面并没有水，这个人就好像是先被淹死，然后才放进了浴池里一样。

士郎再次来到了警察局，由于他第一天进警察局已经有人认识他了，所以他今天再次来调查的时候没有人说什么，士郎很轻易的就搞到了30年前所发生的失踪案、溺水案还有杀人案，另外他还顺便查了一下这个刚死的煤矿工和之前死去的女子的关系，然而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只是死去的煤矿工和女子的父亲是同一所学校毕业的，学校已经被荒废了。

得到了一丝头绪的士郎去了死者毕业的学校，大门被粗壮的铁链锁着，士郎四下张望，看没有人路过，他便爬上墙头，两三下翻过了围墙，跳进了校园内部。因为长时间无人打理，那里已经变得十分荒芜，杂草丛生。士郎进了教学楼，然后走楼梯爬上了顶层，被生了锈的铁网围住的顶楼显得十分荒凉，士郎走到围墙附近，看到太阳似乎离这里很近，如果是落日的话，从这里看一定是最美的。

落日的余晖，难道说的就是这里？

士郎想了想，他转身出了校园，然后在附近的网吧找了一台电脑，将自己从警局拿出的U盘资料插进了电脑。三十年前关于这所老学校的事故，就只有一件，就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女学生在毕业的那天，消失了。没有死亡记录，就只是消失了，不管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看着照片上的女生，一袭白衣长裙，棕色的长发及腰，姓名那一栏写着罗拉•奥利斯，士郎将照片打印出来，现在唯一可以询问的就只有那位年迈苍老的父亲了。

再一次回到一天前来到过的地方，士郎看到老人正静静的坐在庭院，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茶杯，似乎依旧没能从悲伤之中醒过来，虽然有些不忍心，但为了更多人的性命，他只好走过去，坐在了老人的对面。

“您好，先生，我是之前来打扰过的卫宫士郎。”

老人目光呆滞的抬起头，似乎并没有在意士郎在说什么，士郎只好低头从怀里掏出那张照片，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我想请问您，认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吗？”

老人僵硬的眼神移到了桌面上的照片上，浑浊的眼珠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那里面有恐惧，有惊讶，老人抬头望向士郎，摇了摇头。

“可能年轻的时候记得，现在忘了。”

“这是和您同校同届的学生，罗拉•奥利斯，30年前你们从专业学校毕业后，这个女孩儿在毕业当天失踪了，您知道吗？”

“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老人一边摇着头一边站起了身，刚刚步入中年的他此时却像是个七八十岁，快要入土的老爷爷，士郎忙站起身，快步走到老人面前，按住了老人的肩膀。

“您必须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因此死去，您的女儿和您的同学哈德亚，我认为是死在了这个女人手上。”

“什么？哈德亚死了？”

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里浑浊的光也变得闪烁起来，他一边气喘吁吁的甩开了士郎，一边焦躁的用最快的速度进了房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人用尽力气吼出了这句话，便狠狠关上了门，士郎没有办法，他总不能对老人动粗，只好叹了口气。突然，他回想起罗拉还有一位在世的母亲，士郎又加快了步伐，在日落时找到了罗拉母亲的家。

开门迎接他的是一个和蔼的老奶奶，他将士郎请进了房间，当士郎问起了罗拉的事时，老奶奶只是止不住的摇头，十年前老奶奶还觉得能找回女儿，可是到了现在，她一点希望都不抱了，士郎只好将照片递给奶奶，老人怀念的抚摸着照片，似乎时间将一切都冲淡了。

“您还记得，您女儿毕业那天出门，跟您说了什么吗？”

“我当然记得……我这辈子都会记得的。”

老奶奶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红茶。

“那天她毕业，所以出门的时候很开心，跟我说她会晚一点回来，因为毕业典礼之后他会跟朋友出去玩儿。”

“那么，您知道她跟谁出去了吗？”

摇了摇头，老奶奶放下杯子，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没说，所以我以为她是跟她的男朋友出去了，可是罗拉失踪以后，我问过乔治，他说那天毕业之后他直接回家了，没有和我女儿在一起。”

“……乔治？”

士郎一愣，死去女儿的那位老人，就叫乔治，士郎不相信这只是个巧合。

“是啊，听说他的女儿最近出了事，真是可怜啊……”

奶奶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士郎愧疚的向对方道了歉，不过老奶奶说她并不介意，已经很久没人陪她聊过天了，士郎看起来就像是她的孙子一样。不知道怎么感谢老奶奶，士郎只好留下，为她做了晚饭，两个人一起吃了饭，士郎才离开。

回到宾馆后的士郎觉得身心疲惫，老奶奶知道乔治是她女儿的男朋友，却不知道那位煤矿工哈德亚和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关系，士郎手头的线索太有限，乔治又似乎害怕着什么一样，不肯告诉自己。啊啊，真是糟透了，想着明天也许又会有人死去，士郎只觉得脑子里面乱作一团。

睡过一宿之后，严重失眠的士郎顶着晕沉沉的头下楼买了报纸，一条特大的头条让他清醒了过来，昨夜又有一名咖啡店老板，名叫布莱德•乔姆森，离奇的死亡，死亡原因也是溺水，鼻腔和肺部里全是积水和淤泥，他的死法居然是走夜路摔进了路旁的水沟，然而那条水沟不过十厘米都不到的高度，究竟是怎么把人淹死的？

士郎看着报纸，发现那个咖啡店的老板住在咖啡店，而他却从很远的地方往家赶，他淹死的地方离乔治的家非常近，虽然乔治死活不愿意说出真相，但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士郎没办法，只好又动身去了乔治的家，门锁着，士郎按了门铃但无人回应。

绕过正门，士郎走到房间的侧窗，突然听到房间里面传出了咕噜噜的声音，士郎忙打碎了窗户的玻璃，从外面打开窗户上的锁，然后推开窗户闯进了房间。

顺着声音士郎跑进了卫生间，乔治正在拼命的挣扎，他的头就像被人按进了马桶一样，而马桶里面正疯了一般涌出了大量的黑水，还有水草，士郎用胳膊卡住乔治的肩膀，将他用力往外拉，同时另一只手投影出了一只金色的铃铛，铃铛上画满了古怪的咒文，随着士郎的摇动，铃声越来越剧烈，黑水像是碰到了盐的水蛭一样，缩回了马桶里。

“咳咳咳……”

获救的老人干呕着咳出了淤泥和大量的脏水，他害怕的全身颤抖起来，坐在地上哭个不停，士郎将他扶起来，让他坐在了客厅，然后又拿来毛巾将老人肮脏的脸擦拭干净，这一次，士郎还没有问什么，老人便哭着将30年前的事说了出来。

“是我，是我对不起罗拉……”

老人擤着鼻涕，眼中全是恐惧和悔恨。那一年他和罗拉交往成为男女朋友，可是他并不喜欢罗拉，只是因为罗拉是他们学校最漂亮的女孩儿，所以他才死缠烂打得到了罗拉的芳心。就在两人毕业那天，他的几个狐朋狗友约他去学校的天台开毕业party，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但是这件事被罗拉知道了，罗拉本来想聚会的时候突然出现，给乔治一个惊喜，谁知道却看到乔治搂着其她女孩儿亲亲我我。

罗拉当着朋友的面把乔治骂了一顿，乔治心里很不爽，再加上他们都喝了酒，于是他让那些朋友抓住罗拉，4个人将她按在地上轮奸了。酒醒之后，4个人开始害怕了，他们将罗拉用酒瓶敲死，然后装进了麻袋，里面塞进石头，之后将她扔进了镇子外面的湖里。等到第二天，他们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结果罗拉找不到尸体，只能定性为失踪。

“我知道她恨我，可是她大可以来杀了我，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女儿？”

老人哭着控诉着，士郎却只想到，当年死去的罗拉，也只有20岁而已，正是如花的年纪。

“……罗拉死去的时候，何尝不是只有20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在麻袋里的罗拉只是昏过去了而已，她真正的死因是溺水而亡，否则，她的报复方法就不是想用水淹死你们了……请您去自首吧乔治先生，接下来的事，我会想办法处理的。”

士郎说完，便走出了房间，他一路小跑来到了湖边，然后坐上湖边的小木船。划着船桨，游到了乔治当年抛下尸体的地点。

他解开衣服和裤子，露出了光滑柔韧的身体，又投影出了一个金色的，镶满了咒文的小球，含进了嘴里，然后一个深呼吸跳下了水。耳边的声音一下子被水隔绝了，士郎憋着气在湖水中睁开眼睛，然后划动四肢向下游去。

一开始还看得到一些东西，可是越到下面越暗，士郎停顿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冲他游过来，他停在原地，发现是一群银色的鱼，那些鱼惊慌失措的从他的身边游过，就在士郎闭上眼睛的瞬间，他感觉到一双手臂搂上了自己的腰。

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对上的是两个黑漆漆的空洞，原本眼睛的位置已经没了东西，此时却还流着血一样的眼泪，棕色的长发缠住了自己的手臂，已经腐烂的尸体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士郎望着对方，却温柔的笑了起来，似乎在安抚着少女不安怨恨的心，士郎捧起了对方的脸，然后轻轻吻上了她已经没有了人皮，只剩下筋肉的嘴，用舌头顶开对方的牙齿，淤泥瞬间钻进了口中，士郎却不慌不忙的将自己口中的金球塞进了对方的口中。

一瞬之间，腐烂的女尸被金色的光芒所笼罩，恶臭与腐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美丽的长发少女，她紧紧的被士郎搂在怀里，就如同照片上的她一样，天真浪漫。

[你该离开了。]

[还有，一个人……]

[他会受到制裁的。]

士郎用口型比对着，少女望着士郎透彻的双眸，点点头，又指了指深沉的湖底，然后她赤裸的身体渐渐消失在了金色的光芒之下。士郎感觉到肺里的空气快要被榨干了，他投影出氧气罐，然后戴在头上猛地吸了一口，扔掉了罐子之后向深水处猛地游了过去。

他用手拨开密密麻麻的水草，然后用力的挖着淤泥，一截麻布袋子的角露了出来，士郎奋力的拉住袋子，用脚踩住湖底，水的浮力让他的动作变得很艰难，但他还是拉出了沉甸甸的麻袋，然后驮着它游出了水面。

再一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士郎只觉得像是活了过来一样，他把麻袋扔上船，然后自己也爬上了船，解开了麻袋之后，里面放着的是石头，还有一具只剩下了白骨的尸首。士郎穿好了衣服，将船划到岸边，然后带着少女的尸骨，将她埋在了森林的深处，士郎将写有少女名字的墓碑刻好，然后立在了封土上。

将尸首交给警方的话，会引来不小的麻烦，乔治已经自首了的话，士郎并不打算将少女被强奸的事公诸于世，至于少女的母亲，应该也不想看到女儿的尸体吧……至少能让她觉得少女还活着，只是，去了另一个遥远的地方，他能做的仅仅是超度少女的亡魂，她会去天堂还是地狱，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对于士郎来说，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抱歉，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风轻轻吹过士郎的脸颊，带着清新的花香，就像是少女温柔的道谢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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