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一会，屋里仍然静悄悄的，静得绿间忘记了装睡的初衷，向着想象中高尾的方向睁开了眼。

高尾在发呆，他手里捏着没点火的烟杆背对绿间站着，身上果真披着一件上衣，赤裸的下身里昨夜他留下的精液因为重力正在悄悄下滑，粘了一点在大腿上，然后发出啪嗒轻响掉在他脚下的地毯上。高尾听到声音才忽然回神，看着地毯上的污迹发出懊恼的声音。

绿间起身走过去，从背后搂住他的腰，顺手扯掉那件挂在他瘦削肩膀上的衣服扔在一边。

“早上好。”高尾被他一搂重心不稳地晃了晃，赤脚正踩在冰凉的白液上，不由得闭了闭眼睛。

“早。”他的声音沙哑，只得清了清嗓子。

高尾转过身将双臂搭上他的肩膀，不冷不热地吻了吻他干得毛糙的嘴唇，而后递给他一杯水。

趁着他喝水的工夫，高尾又转过身去对着镜子呲牙咧嘴地摘他耳朵上的耳钉，绿间看着他用布巾沾了清水，清洁那只红肿的耳朵，摘下来的嵌着小颗宝石的首饰上满是血污。绿间猜那是昨晚他咬住他的耳朵而高尾挣扎过留下的痕迹。他给他留下的痕迹不止这些，顺着脖颈蜿蜒下去的一串红痕，在赤裸的身体上显得精彩非常。

虽然很突然，但绿间觉得他不得不说了。

就像是一夜未眠之下思考得出的结论，非常清醒明晰。

“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是吗，那我也有话想说。”高尾心不在焉地回答，仍然在抹他的耳朵，从那个陈年的洞口里冒出的新的伤口，血怎么也止不住。

绿间皱起了眉，还不等他说什么，高尾就自顾自地抢了他的话头。“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也很认真，每一次…早晨起来都要认真地说这一番话，当然如果是我自作多情那就请当做没听到好了。”

说着他停了手转过头，却没看绿间。

“首先我绝对不会离开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只说一次，还有像你这种的公子哥一点也不适合沙漠。我说完了，该你了。”

“……”

高尾终于抬头看他的眼神里充满倔强，绿间有点想笑，只得咬住了一点唇肉。他看向高尾身后的木盒子，里面装着些杂物，有一块挂着金链的怀表，还有风格各异的饰物，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戴了许多年的青金石手钏，忽然明白了一切。

他深深地叹息，抓过高尾低头最后一次亲吻他的嘴唇，同时握住他的手，把手钏通过两人相连的手腕换到高尾手腕上去。高尾挣动了一下，绿间就顺势顶开他的牙关，浅浅地舔弄他的上颚与牙床，马上又退出去，再一次吻他的嘴唇。

“我没什么想说的了。”他说。

“…好吧。”高尾扬了扬手腕，“真给我啦？别说是什么传家宝哦。”

绿间笑了一下，“我要走了。”

高尾点点头，站在那里看着绿间穿起长袍，并没有要送他出门的意思。绿间掀开厚重的毡布，回头看他，问道：“你不会记得我吧。”

他赤身裸体，站在原地，带着他留下的一身痕迹，还有手腕间的冷光，眼神倔强。

高尾想了想，才努了努嘴，“不，我决定记住你。”

绿间问他：“为什么？”

高尾回答：“因为你的精液弄脏了我最喜欢的一条地毯。”

这个答案令他轻声发笑，他摇摇头出门走了。

高尾松了一口气。外面渐渐喧闹起来，他听到小贩的叫卖，孩子的哭闹声，更多的是不辨所以的说话声。

他又站了一会，忽然哭了出来。

终

这是篇因为梦到一篇开头写了穿着基佬紫的弗拉明戈风格舞者装的高尾酱被后入这样的内容但还没看完就醒了，之后自己补完的产物。

其实你们可以脑补一下十年后绿间回到这个已经非常繁荣的沙漠小镇，看到已经当了老板的高尾裹着长袍坐在木桶上抽烟，然后他走过去跟高尾说：“你还戴着它呢？”高尾就会把烟喷到他脸上然后回答：“当然，我决定不忘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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