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一种难以名状的眩晕感充斥着男人的大脑，他看着自己腰上的女孩，看着自己手上的刀子，突然有种莫名的既视感。他发现自己认识这个女孩！不，不可能认识，不可能认识才对！但此情此景，同样的视角，同样的事物，同样的画面，绝对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以前也经历过这种事吗？不，没有这方面印象，但这既视感又如此强烈。虽然强烈，却又不知道曾经何时经历过。

女孩似乎笑了一下。

男人慌张起来，她为什么还能笑？她真的是人类吗？难道她是……

一个声音在男人的脑子里回响起来：

“如果我说我是鬼魂呢？”

她是鬼魂吗！？男人惊恐地猜测着，但却无法和她分离。越是惊恐就越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曾经发生过。

但是女孩却在颤抖着，并没有男人看到的那一瞬间笑容。她似乎还在紧张地等待对方割开自己的小腹，咬紧牙关，准备好迎接一轮剧痛的冲击。她的表情没有恐惧，但她却在一次次地深呼吸以掩盖自己的恐惧和紧张。

男人晃晃脑袋，心想自己一定是多心了。他摸了摸女孩的身体，柔软而带着体温，贴在胸口，还能感到她的呼吸和心跳。鬼魂可没有心跳吧？

他就这样摸着，对自己手中的凶器犹豫起来。他伤害过很多人，但不知为什么，唯独这一次，他的手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女孩已经主动把裙子和秋衣撩起来了，他把锋利的刀尖抵在女孩的小腹上，逐渐用力，使她的皮肤向下凹陷，却没有动力刺破或者划开。

女孩问：“怎么了？下不去手吗？”

男人摇摇头，却又点点头。

“无论如何你也会在天亮之前下手吧？晚一分钟不如早一分钟，快来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就等着你刺进来，你这样划来划去地犹豫，我不知道你哪一下是真的，这才是最煎熬的。”

“说是这么说，可是我……”

男人似乎下定决心了，但下一秒又把手缩回去。他的颤抖比女孩还剧烈，女孩反倒不怎么害怕了。

“你到底弄不弄！？”

“我……”

男人拿刀的手还在颤抖着，女孩突然攥住刀刃，一把把刀抢了过来，高高扬起。男人大吃一惊，以为她要反击了，下意识地抱住脑袋，却听见“噗”的一声。

刀子确实在女孩手里，刀尖却深深地刺进了她自己的小腹！她疼得浑身都紧绷起来，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从嗓子里发出沉闷的惨叫。

“唔————！！！”

在剧痛的刺激下，女孩的阴道壁再一次猛烈收缩，男人感到了巨大的挤压力，他的J8不合时宜地再一次充血起来。

“你……你怎么自己……！”

女孩把自己的小腹横着划开一个大口子，但还没完，又竖着切开，切成一个十字。切完之后，她似乎松了口气。

“你太优柔寡断，只能我自己来了！呼……”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皮肤，染红了她的秋衣、连衣裙和过膝袜，也染红了男人的阴茎。但她看起来很兴奋，用手摸着小腹上的十字形创口，然后，把手伸了进去！

“我的里面原来这么暖和！这是……嗯……我的膀胱。下面应该就是子宫了……”

男人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子宫……啊……都被你的J8填满了！应该没摸错地方吧？这是我的子宫吧？我捏一下，你看看有没有感觉。”

女孩真的捏了一下，男人的龟头感到了她的手劲。

“有没有感觉？”

“有，有！你这是到底……”

女孩握住自己的子宫，紧紧攥住，竟然开始上下撸动！男人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从J8传来，几乎冲淡了他的吃惊。女孩活动手腕的频率还在加快，有血从创口里溅出来。她的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子宫，同时也碰撞着其他器官，前面有膀胱，后面有大肠，连结在子宫上的原本安安静静的两颗小卵巢此时也欢快地舞动起来。从女孩的小腹里面发出“吱溜吱溜”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你不疼吗！？嘶……”

“疼啊！但是越疼就越舒服！啊啊……你不是也很舒服吗？”

女孩把两只手都伸了进去，一根一根地扯断了连接子宫的韧带和筋膜，每扯断一根，她都疼得冷汗直流，但却丝毫没停下手上的动作。男人反倒吓傻了，在快感和惊讶之中，眼睁睁地看着女孩毫不留情地破坏自己的身体。

女孩把刀子伸进去，深吸一口气，猛地一刺！男人吓了一跳：刀尖竟然从女孩的一侧阴唇处刺了出来！

“啊！啊啊啊……你别动，我怕切伤你的阴茎。”

女孩开始切割自己的阴部，而且是从里向外切！刀刃轨迹从一侧阴唇向下切到会阴，又换一只手拿刀，转到另一侧的阴唇向上切。没过两分钟，女孩的一圈阴道壁有三分之二都脱离身体了。男人明显感到原本夹得紧紧的阴道逐渐松弛下来，就算再怎么有力气，被切离身体也就成了没有生命的肉块罢了。

“啊啊——————！！！”

刀刃的轨迹终于闭合了，女孩把刀拿出体内。

“你试试，啊啊……试试拔出来，肌肉已经切断了。”

男人点点头，摁住女孩的肩膀，自己则猛地一收腰！

他的J8并没从女孩的阴道里拔出来，却把女孩的一整副女性生殖系统拔出了体外！女孩突然想尿尿，却找不到自己的尿道口，这才想起刚才切掉了，正在对方的J8上挂着呢。

“呀……我不小心把尿道也切开了，忍不住了……”

女孩从木箱上爬起来，蹲在地上尿尿。这一蹲，大量粘稠的鲜血从她的腿间滴落而下。因为失去了尿道口，尿液也不再成束尿出，而是像喷泉一样飞溅出来，还没尿完，一个半充盈的膀胱从下面的大洞脱落了出来，牵着两根输尿管，啪叽一声掉在地上，从原本是尿道的开口里流淌出剩余的尿液。她看到自己的膀胱掉了，反而长长地舒了口气，就好像憋尿已久的人终于找机会排泄完毕一样。

男人睁大了眼睛，他更加无法相信眼前的女孩是人类了！

“你你……你是鬼魂吗！？”

女孩却笑嘻嘻地看着男人，他的J8还在勃起着，前半段挂着一副小小的女性生殖器。外阴部分的大小阴唇都染着血，上方有个通透的小洞就是不小心切掉的尿道口了，阴道壁一圈都被切了下来，就像个肉管子，因为切掉之前是极度充血状态，松弛下来后还在淌着血，小子宫只有李子一样大，外壁挂着几根断掉的韧带，其中两根上面还挂着蚕豆大小的小卵巢。看着自己的内外生殖器，女孩更加兴奋了！

“哈哈，你就好像戴着一个飞机杯似的！”

“飞机杯……是什么？”

女孩爬过去，不顾自己的输尿管拖着膀胱在地上蹭，两下爬到男人面前，用手握住子宫和阴道壁，又一次快速撸动起来。因为这一次有了相对摩擦，小子宫里响起吱溜吱溜的黏液声，也不知道是残留的爱液还是渗进去的血液，总之润滑度不错。女孩仰头观察男人的表情，他似乎快要射了。

“嘶……我要……要射……”

女孩用力给他打了两下飞机，让他的整根J8都插到自己的生殖器里，不用管是否穿过宫颈，是否顶到子宫，也不用管是否被插得拉伸变形，快要断掉，反正已经是一块没有痛觉和快感的烂肉了。男人突然就射了，龟头顶着女孩的子宫内膜，大量浓稠的精液从输卵管的开口处喷涌出来。

“呀！我被你给内射了！”

“呃呃……嘶……”

女孩这才把自己的生殖器从男人的J8上摘下来，用嘴替他清理J8，舔掉精液、血液和之前没切下来时候分泌的爱液。都清理干净了，女孩看看手里这副软塌塌黏糊糊的粉红色的东西，闻了闻，嫌弃似地随手一抛，扔到墙壁另一边，对面马上传来两声兴奋的狗叫。

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触电似地跳起来，发现压在自己膀胱上了，这才把脏兮兮的膀胱塞回体内，依旧原地坐下，叉着腿，双手撑着地，休息着，对男人说：

“好了，天还没亮，快跑吧。”

“可你……你下边还流血呢！天啊，你怎么能……笑得出来！！！”

“那又怎么了？同样是被切掉子宫，与其喊破嗓子，这样笑着不是更好吗？还能减少你的心理负担。万一你以后有负罪感，你就把我想成一个渴望自己的子宫被切掉的婊子，你这样反倒实现了我的心愿。”

男人摇摇头，对女孩吼道：“别扯了！世界上不会有你这么耐得住疼的人类！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觉得好像经历过类似的事？你是鬼魂吧？是来找我报仇的吗！？”

“你说什么胡话呢？吓傻了？晕血？本小姐可是货真价实的大活人，什么鬼魂啊！”

男人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充满了痛苦。

“你是活人……但你已经成这样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反倒希望你是鬼魂，这样你受的伤就都是假的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拿什么刀，更不该庆幸自己能逃走！我送你去医院吧！就算我被抓起来枪毙都无所谓！你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办？我去叫人！在这儿等我，别再乱动了，我去居民楼里找人帮你！”

男人真的要去，女孩高喊一句：“别去了！我没事！”

………………

…………

……

三、

宽敞的马路，明亮的路灯正下方，女孩微微弯下腰，把手伸到牛仔裙里，脱下内裤，褪到膝盖高度，然后微微张开腿。

“过来，摸我。”

男人正要摸过去，突然觉得不对劲。女孩身后，漆黑的胡同口没有一丝光亮，而在那黑暗之中，似乎有更黑的物质在翻滚着。

“这是哪！？我怎么回到主路上来了！？你的伤……好了！？”

“说了我没事，摸摸看？”

男人胆怯地摸过去，就好像那牛仔裙里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他会摸到什么？一副白净柔软的小肉缝？或是一个血肉模糊沾满灰土的空洞？亦或是什么别的东西？他摸了过去。

“嗯！”女孩用一声急促的娇喘回答了他。

“你真的好了！？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我一点事也没有，放心吧。”

“刚才是怎么回事？看见你伤成那样的时候，知道我心里多后悔吗？我不想让你受伤，真的不想！哪怕让我死一百次也不想！好好的女孩，活活地被夺走生育能力，变成那个样子，不，不想！”

女孩点头说：

“事到如今，你也该想起点什么了吧？”

男人眯起眼睛，看着漆黑的胡同口，走了进去。女孩跟着他。

“嗯，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

女孩问：“想起什么来了？”

“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就是在这儿，一模一样。我居然能忘了，唉，想起来了！那个女孩，穿着和你这身一模一样的衣服，比你稍微高一点，很冷静，很坚强。我居然忘了！你之所以穿成这样，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地向我重演那天的事情，就是为了让我想起她吧？”

“还想起什么来了？”

“想起那种感觉了，想起自己为什么要做决定，因为我不想伤害她。看见你血肉模糊的样子，我就开始后悔，开始憎恨自己，希望你能不要受伤。就是这种感觉！当初就是这种感觉驱使我做出选择的。多亏了你，我都想起来了。能不能问你一句，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她过得很好……就算是好吧。就是她请我来找你的。”

“那就好，太好了！想起这些事真是太好了……”

女孩却说：“但是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也是我来找你的目的。你也该想起来了吧？”

男人沉默片刻，缓缓地说：“你不是鬼魂，我才是。”

“嗯，知道就好，我这就算完成任务，可以回去了。你也差不多该离开这地方，别再骚扰路过的小女孩。”

“可是我该去哪？”

“西郊公墓D136号碑就是你，去看看吧，位置不错，有根老松树杈遮风挡雨，虽然没人上供，掉落的松枝也够你享用一阵子了。”

“这之后呢？”

女孩提上内裤，拍拍裙子。

“灵魂归天，觉魂归地。”

………………

…………

……

四、

四周的一切都在旋转中扭曲，仿佛如冰水灌顶一般，瞬间醒了过来。女孩猛地坐起上身，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强烈的灯光晃得她睁不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医用轮床上。

“呼……呼……呼……”

一样的路，一样的胡同，一样的深夜，不同的是，周围站满了人。有些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有些身着深蓝色道袍头戴混元巾的道士，还有一堆举着相机和录音笔的记者。胡同口停了一堆汽车，一辆大巴车是装这些道士的，几辆新闻车是那群记者的，几辆六轮大悍马是黑衣保镖开来的，还有一辆救护车，不知道是干嘛的。

“柳小姐，我是A报的记者，可否讲讲你刚才看到的事情？”

“柳小姐你好，身为当下最热门的驱鬼神童，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我来自B电视台。”

“柳小姐，我是C网站特约记者。就在二十分钟前，仪器检测到你身体周围有异样电磁波，这是你正在和鬼魂交流的迹象吗？”

“您好柳小姐，请问您这次布场施道的缘由是什么？又为什么要穿成这样？我是来自D报的记者。”

一群道士把记者都轰走了，腾出一条路。女孩却说：“刚才D报的记者呢？”

D报记者非常欣喜，连滚带爬地钻到她旁边，其他记者也都纷纷把录音笔举过去。

女孩从轮床上跳下来，对着录音笔说：

“D报是吧……要问这次的缘由，还要从你们D报25年前的一篇报导说起。”

“是哪篇报导？能否透露一下标题？”

“我手里现在没有报纸……”

一名黑衣保镖走到悍马车的车窗，不一会从里面拿出一张旧报纸，正是25年前的某期D报，递给女孩。女孩翻出那条新闻，指给众人看。新闻标题是：

《强奸少女无法拔出生殖器，男子切断阴茎畏罪潜逃致失血身亡》

众记者有更多要问的话题了，但这次是一群黑衣保镖把他们轰到一边。一个保镖和女孩说了两句话，女孩点点头，走到一辆悍马车旁边，对车窗里的人说：

“见到他了。他说您很坚强，很冷静。我也对他说您过得很好。”

车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叹气声：

“唉，不知道你这丫头是真会法术还是只会哄人，反正你这么说我也就这么信了吧，花钱请你也就是找个心理安慰。”

“我只会哄人。”

“哼，随便吧，看在校友的份上就不追究了。三天后我会派人把报酬送到你们观里。还有，这身衣服还给我。”

女孩趴在车窗上说：“别的还好说，内裤湿透了，用我给您洗干净吗？”

“不用，我自己洗吧。上车来，把你自己的衣服换回去。”

车门打开，女孩钻进车里，几分钟后，她已经是另外一副打扮了。

身穿青蓝色道袍，长发盘髻，头顶混元巾，脚穿云袜，踏十方鞋，怀里捧着一柄鹿尾拂尘。

车里的女人正在精心地把自己儿时的衣服叠整齐，一边叠一边说：

“啧，内裤湿得可以啊！呸呸，还有股橙汁儿味儿，我回去得手揉半天。看你这小道姑一本正经，做个春梦湿成这德行！”

“那一天的您不也是这样的吗？”

“哼，我先走了，过几天见。”

“您慢走。”

悍马车队很快开走了，但记者们仍然没有再次得到采访机会。在一堆老道的护送下，女孩走上大巴车。负责开车的小道士正在玩手机，看见女孩上车了，于是打着火准备回家。

“柳丁道长，今天的法事做得怎么样？”

“嗯，挺刺激的。”

……………………

………………

…………

……

（完）

2015.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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