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交易                           

　　“人们总有想要的东西，就看你能不能发现得到。”

　　我六岁那一年开始，“下海”这个词儿突然风靡大江南北。作为第一批自主辞职的公务员，老爸在赚到自己第一个十万块的时候，很莫名其妙地对我说出上面那句话。

　　小时候的我因为这句话，很是崇拜了老爸一番，可后来才发现，原来这不过是商界很普通的一个常识罢了。

　　但是这同样也意味着，这句话具有相当的实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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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里烤肉城，包间内经过一阵突然发生的冷场之后，所有人都被响起的彩铃声所吸引——当然，也包括我。

　　虽然，这通电话迟早会出现，但是能够这么戏剧性，就在我预料之外了。

　　“喂？可儿吗？我们刚刚还说到你呢！”

　　肖涵很兴奋，刚刚担心一个人，就接到她的电话，这种巧合的确会让人觉得十分奇妙。

　　其他人也觉得十分奇妙，就连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莫雨萍都流露出好奇的神色——这个萝莉样貌的小ＭＭ只在喝第一杯酒的时候象征性地喝了半口，然后就一直往杯里倒雪碧，不过脸蛋儿已经红扑扑地很可爱了。

　　“嗳？你说什么？”

　　“不会吧……哦，好好。”

　　“没问题，没问题……放心啦！”

　　“嗯嗯，那就这样啦。拜。”

　　咔吧，肖涵关上手机，不过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很好。

　　“怎么了，怎么了？”

　　一桌子人都是好奇宝宝的样子，我相信从肖涵的角度去看的话，肯定很有趣。

　　“可儿啊，说她现在已经到家了，还要我替她请假呢。她昨天接的电话，好像是她父亲，病得很严重的样子，她得十月一放完假以后再回来，唉……”

　　看样子女生寝室的这些人感情都很好，肖涵一句话说完，她们都露出很担心的神色。

　　反之男生这边基本都是没心没肺的家伙，只有彪子不痛不痒地嘀咕一句，“可惜东子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来，也许是为了提高气氛，班长高洋换了个话题，跟我们讨论起十月一假期的计划。

　　说到这开学以来第一个黄金周，每个人都兴致勃勃，进而高谈阔论起来。

　　不过其实没什么新意，因为大家都是第一次在外面待了这么久，所以基本都要回家过国庆节的。

　　决定要留在学校的，只有区区两个人。

　　“呵呵，我没办法啊，家离得那么远，回家也待不了多久，来回都耽误在道上了。”

　　第一个留校的人毫无悬念，家住福建省的彪子除了过年，连暑假都不打算回去。

　　“哈，彪子，一个人留寝室好好玩吧，绝对没人打扰啊！”筒子说话总是容易让人想歪了，也不管周围还有五个女生呢。

　　“对了，你趁着这个机会，把德鲁伊级别弄上来，等我们回来就能一起下副本了。”小王严还是不忘自己的游戏大业。

　　“你们也玩魔兽？哪个区的？”呃，这个是高大班长，没想到她也是个魔兽迷，我仿佛看到小王严和她两个人之间摩擦出火花了。

　　不过第二个放假期间不准备回家的人却很令人意外。

　　“嗳？芳芳你也要留校？”

　　说这句话的人不是一个，而是高洋，肖涵，许瑶欣三个人一起。

　　“呵呵，说是留校，其实只是不回家而已。我姑姑一家也住在城里，所以我这次十一就不回去了，坐火车来来去去的，好麻烦呢。”

　　扶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沈芳显得很知性，说话的时候也非常有气质——虽然她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了。

　　“可惜啊，我还想咱们一起回家的时候在火车上作伴呢～～～！”

　　许瑶欣失望地说到，一旁的大王严笑呵呵地接道：“没关系啊，你跟我还有筒子顺路呢，到时候一起走，火车上斗地主，不会无聊啦。”

　　“斗地主……我还没玩过呢，好不好玩啊？我学扑克很笨的。”

　　“放心放心，很简单的，到时候我们教你，一下子就会了。”

　　几个男性生物大包大揽起来，可是我却注意到女孩嬉笑的脸庞上，闪过的那一抹嘲弄。

　　身边的肖涵摇摇头，小声说道：“这丫头，又开始耍人玩了。”

　　“怎么？”我也适时地小声问起来，反正众人的注意力现在都在许瑶欣那边。

　　“欣欣啊，她可是我们寝室的赌神，最喜欢打赌了。平时什么麻将扑克的，玩得最溜儿！等到火车上看她怎么折腾吧。”

　　“呵呵，我个人希望，她把他们折腾得越惨越好。”

　　听到我的话，肖涵却淡淡一笑，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对了，你也是３０号晚上的车吧？买票的时候给我带一张哦，咱们一起回去。”

　　“呃？我们顺路的么？”

　　我愕然地看着她，她却是一副失望的表情。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啊，爪爪。”

　　“？？”不会吧，我们以前认识？当然这种话我没有说出来，只是很震惊地看着她。

　　可是她却没有再说什么，低头喝了一口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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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仗着下午没课，我们嘻嘻哈哈地直拖到一点多，才心满意足地散了。

　　高洋和莫雨萍扶着喝多了的沈芳许瑶欣两人回寝室；小王严借着酒劲儿，裹挟寝室其余几人直接杀入了网吧。

　　而某个非常倒霉的家伙，正被肖涵肖大小姐抓着赶往步行商业街——原本没有多喝的我被肖涵那莫名其妙的几句话弄得晕晕乎乎的，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又加入了另外一个需要自备器械的社团——摄影爱好者协会。而且还答应肖涵对寝室里的所有人保密。

　　现在，要去购买加入社团所需的相机。不过我还打算趁这个机会买点儿别的东西。

　　“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我知道这个比喻很土很庸俗，但是真的非常贴切。

　　肖涵笑起来就像安徒生童话里的那只夜莺。

　　“怎么了？”

　　我无辜地问道，因为她一边笑，一边看着我。

　　“嘻嘻，你后来是不是一直在想我是谁之类的事？我看你连肉都很少吃了。”

　　“嗯，我想不起我认识的哪个女生那么爱吃肉了。”

　　嘴上针锋相对地调侃着，但其实我是被刺激到了。必须得说，她的那句“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真的很在意。

　　“唉，你想不起来我很正常啊，那时候咱们才上小学，而且我俩只同座了半个学期而已。”

　　“你是……不会吧？你是转校生？”

　　“嗯哼！”

　　有点儿……嗯，有点儿狗血。

　　没错，就像是日漫里最常见的桥段，默默无闻的小男孩和轻风流云的转校生，如同两条直线一样偶然交叉，然后继续沿着各自的轨迹分开，可是在许多年后两个人又在陌生的校园里命运般地相遇了……打住！

　　这是现实！是赤裸裸的现实！

　　我怎么可能记得一个根本没在我记忆里占据任何位置的人，而且是在这么些年之后？

　　当年的教育政策是全部按照地域划分学区，而我就读的小学距离全省最好的初中只有不到２００米。为了不耽误自己孩子的前途，以借读和转学的名义进入我们学校的莘莘学子们有如过江之鲫。我不知道跟多少真真假假的转校生们同时念的六年级。

　　所以我对肖涵完全没有印象，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我眼巴巴地看着走在前面的女孩。她既没有大发雷霆，不依不饶；也没有表现得多么失望，不断述说往事希望我想起什么来。只是低着头沉默无语，却又不是十分伤感的样子。

　　“那个……肖涵……？”

　　“我知道。”

　　“咦？”

　　“因为那个时候有很多转校生啊，你不记得也很正常，是不是？而且我又不是很有特点，能让人念念不忘的女生。”

　　这个……你要我怎么回答啊？如果没有后半句，我定可厚着脸皮直接说是了，可是难道我能当着你的面说，你真的一般般，看过转眼就能被忘？

　　虽然气氛尴尬，但是我们的目的地也很快就到了。肖涵轻车熟路，领着我走进一家小店。

　　靠，我刚进门就被整屋子的长枪短炮给镇住了。

　　“我，我说肖涵……”拉住准备跟老板讲话的女孩，我指着柜台里和墙壁上的那些造型诡异的东西，问道，“咱们的社团，不是叫摄，影，爱，好，者，协，会，吗？”

　　“对啊。”肖涵笑着回答道。

　　你还敢点头？这些长长短短的东西看着就那么专业，爱好者能认识就不错了！

　　“所以，随便买一架傻瓜相机就行了吧？”

　　“咦？”肖涵用一种“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白痴的话？”的表情看着我。

　　“就算是随便买，也不能买傻瓜相机啊。摄影的乐趣不就是调准焦距，调节光线，把模糊的影像变得清晰可见…………难道，你只是执着于按下快门的那瞬间？”

　　“呃……”其实我属于看照片的那一种人，至于照片是怎么来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嗯嗯，对了，我忘了你是新手了。那就选长焦带广角的数码相机吧，比如松下ＦＺ１８，索尼Ｈ９，富士Ｓ８０００这些中端旗舰级别的消费相机，手动功能多，比较容易上手……其实你这么大的个子，拿着单反相机才够酷啊！”

　　“呃……”从她嘴里吐出的名词像乱码一样，我又没有达到眼前有码，心中无码的境界，所以只能像听天书一样看着她。

　　聪明的女孩确定已经把我忽悠迷糊了，开始撇下我专心地挑选，她知道无论选什么，已经不需要考虑我的意见了。

　　我也乐得清闲，跟一旁的老板谈起来——肖涵根本就用不着老板的专业指导。

　　终于，在我不断地催促下，她选了一架据说很好操作的尼康ＣＯＯＬＰＩＸ——同时我瞒着她又买了一部小巧可爱的索尼ＤＶ机。

　　出来之后，我们又逛了其它一些大商场和小型专卖店，肖涵似乎忘记了刚刚的尴尬，只是专心逛街，却很少真的买什么；我反倒私下里买了一些，准备将来用的工具。（具体的以后会说明，先自己猜猜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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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等到我们分开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肖涵眼睛里隐藏的一丝不舍，不过为了完成今天的计划，我还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若无其事地走掉了。

　　嗯嗯，今天的计划，也就是“利用跟２２１寝室的女生吃饭的机会让王可儿的失踪得到合理的解释”这个行动，还差了一点点，我必须去完成这场交易。

　　推开门，浑身赤裸的女孩仍旧被捆在床上。被开门的声响惊动的王可儿飞快地抬起头，望向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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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可儿：为什么我出场的镜头越来越少了？

　　肖涵：因为读者们都同意不必刻意追求Ｈ，所以你也就没有出场的必要了。

　　王可儿：没有出场必要？怎么说我也是女主角啊！

　　莫雨萍：……

　　肖涵：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为什么到现在雨萍连一句台词都没有呢？

　　王可儿：这就足以说明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女配了。

　　肖涵：那你以为一个女奴就可以做女主吗？

　　王可儿：女奴？怎么可能？

　　肖涵：你以为这一章里，爪爪背着我买的东西都是什么？

　　莫雨萍：……

　　肖涵：说起来，主角不是要走黑暗路线吗？这次跟我的对手戏好纯爱啊，难道爪爪要改剧情？

　　王可儿：太好了，那样我就不用担心会成女奴了吧？

　　莫雨萍举起一个牌子，上面写到：不是啦，因为爪爪听说摧残肉体比不上摧残精神。所以打算描写一个人童年的印象渐渐被毁灭。

　　肖涵：呜呜呜

　　王可儿：呜呜呜

　　莫雨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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