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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6th——《赌场》,19

[db:作者] 2025-07-06 19:19 5hhhhh 1680 ℃

  “有道理……”

  于是我也跟了300,希望最后一张公共牌能带来好运。

  结果是一张毛用没有的红桃K。

  我正绝望,泰妖又拨出300筹码:“加注!”

  这人妖拿到什么好牌了?黄蕉会不会弃牌?不料她居然拿出500,加到更多!

  我正手软,小柑直接推出500跟了!泰妖也毫不犹豫地又撒出200注。我们三个每人都下了1500在这一局,但我只是个破对子,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好牌?且不说我,黄蕉可是要赌命的,她敢下这么多,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吧?

  荷官小河说:“三位请亮牌。”

  牌一翻出来,我立刻就傻眼了,不是因为他们的牌有多大,而是因为,那俩人连对子都没有!

  小柑激动地拍着我后背:“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

  简直不敢相信!那两人拿着连对子都没有的破牌,不止一次地加注,吓得我多次想要弃牌。亏我还这么看重他们的加注,谁知道高手也是会吓唬人的!多亏了小柑!这小浪货心理素质比我好!

  3600筹码顿时划到我面前!我还来不及高兴,却想起自己的目的——我是来帮黄蕉的,此时却赢了她1500注,这可如何是好?富红苹有16250,我有8450,但黄蕉只有3400。她还想要得第一,这巨大的差额如何反超?刚输了不少筹码的泰妖似乎不怎么在意,安少爷似乎睡着了。黄蕉则盯着我点头,但我非常迟钝,无法弄清她要表达的意思,问小柑,她也说不明白。

  下一局开始了!和尚下了100小盲注,泰妖下了200大盲注,然后就发牌了。我拿到了方片3,方片5。黄蕉首先跟了200,财二爷也跟了,我和白大夫也跟,然后轮到富红苹,她直接下了5000!

  这对她来说才三分之一不到,但对泰妖等只剩3000多筹码的玩家来说就必须全下。我突然意识到富红苹此时的恐怖之处了——她有超过别人三倍的筹码总额,对她来说风险不大的加注额度,就可以逼迫其他玩家全下或者弃牌。比如旁边的和尚有4800,他马上就要弃牌了……

  身后的老和尚却帮他把所有筹码都下了进去!继金丝和老板娘之后,又一个敢和富红苹叫板的玩家出现了!这女人不可能总能拿到好牌!刚败一城的泰妖马上就弃了,已经淘汰的金丝在玩手机,黄蕉也直接弃了。财二爷犹豫一下,也弃了。此时轮到我,不知道该不该跟。我倒是有富裕筹码,但真要拿出5000,万一输了还真舍不得。弃了吧。

  本以为这是富红苹和那和尚的战斗,不料从未主动出击的白大夫把筹码一推:“全下!”

  白大夫是4700,比和尚略少一些,于是出现了一个4700乘3=14100的主池,100乘2=200的边池一号和1000的边池二号。边池二号无疑是富红苹的。

  这三人没有任何可操作的了,荷官小河也就不再墨迹,把全部五张公共牌都摆了出来。梅花4,方片7,黑桃9,红桃10,红桃K。

  白大夫一笑,和尚也一笑。

  “请亮牌。”

  白大夫是黑桃4和梅花3,和尚是方片4和黑桃5。他们都有4!都能和公共牌里的4凑成对子!再看富红苹,连一个对子都没有。

  小柑说:“德州扑克的规则是,拿自己的牌和公共牌选出最大的五张来比。这两人最大的牌都是4、4、9、10、K,所以应该是平分。”

  果然,14100的主池就被那白大夫和和尚平分了,此外和尚也赢得了200的边池一号,富红苹只拿回了边池二号。富红苹损失惨重,但她仍有12300之多的筹码。

  我大概有些明白九人比赛是怎么一回事了。刚上桌的时候,我幻想着一大群人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比,顺子同花葫芦四条之类的肯定层出不穷,但此时发现并不这么回事。他们一个个狡诈狡猾,会早早地察觉到哪几个人最有可能赢下这局,然后衡量自己几斤几两,最后毫不犹豫地弃牌,不心疼已经投下的筹码,不再损失更多。这些人在喊“弃牌”的时候声音是最有底气的。也与此同时,但凡有人虚张声势,就算知道其并没好牌,也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又开一局,泰妖下了100小盲注,黄蕉下了200大盲注。牌发下来,我是黑桃J和黑桃K。财二爷还从未赢过,这次直接弃了。我跟了200,白大夫跟了,富红苹跟了,和尚则弃了。泰妖看看自己的牌,弃了小盲注。黄蕉直接过。

  牌发下来,红桃10,黑桃4,梅花3。黄蕉再一次过,我也过,白大夫过,富红苹也过。都在等下一张。

  黑桃Q。我突然有点心动了。如果下一张是9或者A,我就能组成顺子,如果下一张是黑桃,我就能组成同花!但如果都不是,我就什么都没有。

  黄蕉依然过,我当然也不敢轻举妄动,白大夫过,轮到富红苹,她却把筹码一推:“全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黄蕉把所有3200注推了出去:我也全下!

  小柑捶着我的后背大嚷:“全下下去!不信富红苹有好牌!”

  就算和谈过了,这小浪货仍然以富红苹为默认对手。但我们的目标可是“匿名人”,从现在看来,富红苹最不可能是匿名人的真身。

  下不下?我有点犹豫,但也压力不大。我们已经好心陪着黄蕉来玩了,5万注赎身钱也当报酬送给我们了,她没有要求我们必须赢了谁。我还在犹豫,却看见旁边的白大夫捧着手在筹码堆旁边比划。我一狠心,8250注全推了出去。

  “全下!”

  白大夫立刻也把7050注全下了下去!

  此时的四个人有三个都是一伙的,有点三英战吕布的感觉。富红苹要是有什么好牌,把我们三个一网打尽,那就太悲惨了!

  主池是3200乘4=12800,边池一号是11550,边池2号是2400,边池三号是1850。

  荷官小河把最后一张公共牌翻出来了——黑桃10!真的是黑桃!凑成同花了!但是这可不好,我别把黄蕉输光了。真要输光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要放虫子咬我。我可是新手,不知道怎么帮人……

  公共牌是红桃10,黑桃4,梅花3,黑桃Q,黑桃10。

  “请各位亮牌。”

  富红苹只有个红桃4能和公共牌里的4凑成一对,白大夫则是个梅花Q。我亮出同花的时候,富红苹明显耷拉了一下脸,白大夫叹口气。就看黄蕉了!

  她轻松地翻开自己的方片10和梅花10——四条10!

  这小妖精赢得了主池,瞬间从3200的最后一名变成了12800的第一名。哦不,第二名。第一名是拥有13950的本人!我也赢得了数额庞大的边池一号和边池二号。富红苹从一万多瞬间掉到4150之少。而白大夫却被淘汰了,名列第7。

  我稍微松口气。说实话,这也许是世界上最难玩的一桌德州扑克。之所以这么说,不在于这些人是否有高超的技巧,敏捷的思维,狡猾的计策或者恐怖的读心术,而在于,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算是世界上最顶尖的职业牌手,他们的目的就是赢得更多筹码,毫无疑义。但这桌呢?是啊前三名有奖金我知道,但根本没人在意这一点。黄蕉在赌命,匿名人也是,其他人又在干嘛?有的人就算输光都毫不在意,有的人却明显步步为营。这巨大的态度差别是怎么回事?

  白大夫叹口气说:“唉!我还想进前三赢点钱呢,心急了心急了。不过也好,把筹码输给她,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忙。”

  我想接话,小柑掐我一下让我别出声。白大夫出局了无所谓,我可是还没完呢。

  白大夫和服务员要了一杯水,给黄蕉端过去,再加上两片感冒药药。黄蕉服下去。白大夫又给她一根体温计。

  “夹着,我看你还烧不烧。”

  白大夫此举表现出两人的信任,等于公开了自己和黄蕉属于同盟关系。其他有些玩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之后白大夫又坐回我旁边,要了份盖饭自己吃,边吃边观战,馋得我肚子咕咕叫。

  只剩六个人了!荷官小河宣布:“从下局开始大盲注升为400。”

  ………………

  黄蕉下了200小盲注,财二爷下了400大盲注。然后就发牌了。我拿到了没意思的牌,直接弃了,看他们玩。富红苹却跟了,和尚跟了,泰妖跟了,黄蕉则弃了200小盲注。

  公共牌发下来是梅花2,梅花4,红桃4。财二爷过,富红苹和和尚也过,泰妖则加了500。又轮到财二爷,他还在犹豫,身后的肥兔子却在劝他跟。

  “不跟,弃了!”财二爷扔了400大盲注,肥兔子开始抽他的耳光。

  但富红苹和和尚却跟了。

  小柑在我耳边小声说:“我看出富红苹是谁请来的了,你看出来没有?”

  “毫无头绪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还不太确定,一会儿再说吧。还有,我怎么老听见书包里有什么东西动?”

  “听错了吧。”

  第四张公共牌是黑桃Q。富红苹又一次全下!她只有4150了,不再是第一名了,居然还敢下!然后,那和尚居然跟了!

  泰妖似乎本来是要全下的,看到和尚跟注后,犹豫了一下。我也逐渐推理出一些结论了:和尚和泰妖不是一伙的。我突然有了另外一种猜想:那天玩21点的时候,安少爷的参加使和尚输光,坐莲圣童也被我们分吃了,这老和尚不会是来寻仇的吧!突然发现这样就说通了很多事情!小和尚回到寺里和老和尚说明情况,老和尚震怒,然后要为自己的小女徒弟报仇雪恨。那天黄蕉用大食肉虫子干扰和尚下注,还用咒语“斗法”,她肯定是首要复仇目标之一。泰妖用一个刮鳞器把坐莲圣童的阴部嫩肉都刮下来吃,让她在死前充满剧痛,这也是一大复仇目标。要说还有谁……我不禁手指头发抖。小柑和他们同台玩21点,之后我还把那坐莲圣童调教成小肉畜,最后我们还吃了她一块排骨!难道我也是这老和尚的复仇目标!?他们是不是有法术?不会用大力金刚指戳死我和小柑吧……

  泰妖犹豫一下,还是全下了。作为目前最后一名的他能把所有3200全下进去,还真是需要不少的勇气。说实话,如果是我,100%不会全下。那和尚从来不跟无用的注,参与的牌局也少得可怜,但此时能有7250注,实在是因为把握住了仅有的几手好牌。泰妖居然敢跟他斗!

  立刻又出现了一个9600的主池和一个2500的边池。

  最后一张公共牌是方片4!于是五张公共牌是:梅花2,梅花4,红桃4,黑桃Q,方片4。这里有三张4!

  “请亮牌。”

  富红苹仍然是什么都没有,完全是送筹码的。和尚手里却是一对2!好大的牌!这样一来就有三个2!不过根本没用,对他来说的最大牌型是仨4带俩2的葫芦。就算和尚这么好的运气,却不如泰妖一张巧牌——第四张4!

  第五张公共牌翻出来之前,和尚已经凑成了三个2和两个4的葫芦,他敢跟富红苹的4150。泰妖却只有三条4,也把自己的3200全下进去,实在是作死——但运气弄人,谁能想到第五张公共牌也是个4!

  泰妖长吁一口气,老和尚却摇摇头。泰妖瞬间赢得了9600的主池,目前位列第三,和尚只收回了2500的边池,加上之前没下的,总共5600,位列第四。最惨的还是富红苹,不久前还是位列第一,短短两局就把自己输光了。不过她这么丧心病狂地全下,到现在才死也是奇迹了。富红苹最终以第六名被淘汰,坐在原地玩指甲。

  富红苹被淘汰的时候,肥兔子发出“哈哈”的两声短暂的笑声。她是有多恨富红苹?他们自己也不乐观,从来就没赢过,只剩3250注,位列第五。这样还能笑得出来?

  又一局开始了。财二爷下了200小盲注,我下了400大盲注。牌发下来,毫无意思。和尚直接弃了,泰妖却跟了400。黄蕉看看牌,也弃了。财二爷跟了200注。这些人赢得了不少筹码,却再一次谨慎起来。

  公共牌发下来,黑桃5,黑桃8,红桃6。财二爷突然加了1000,不知拿到了什么好牌。我看看自己的牌,弃了400大盲注。泰妖却拿出1000跟了。这局成了泰妖和财二爷的两人对决。

  第四张牌发下来,方片7。这有意思,公共牌就几乎凑成一个顺子了,不知他们两人谁有4或者9。泰妖问荷官小河:

  “他还有多少筹码?”

  “还有1850。”

  泰妖细细数出1850注投了进去。

  “咱们全下!”肥兔子喊。

  这次财二爷听了她的话,全下了。

  第五张公共牌是张红桃9!于是这五张公共牌本身就是一个顺子了!

  “请亮牌。”

  财二爷亮出牌,原来他也有张9。如果公共牌最后一张是别的,他这个9可能还有点价值,但此时56789这个顺子已经是公共牌,他底牌的9反而没意义了。

  再看泰妖,他有个10!也就是说,他的顺子是10带头的,比财二爷的大!但如果第五张公共牌不是9,他就一无所有。这人妖连着两局走运,但反过来说,他为什么开始不谨慎了?

  于是泰妖的筹码总数变成了13250,变成了目前第二。而财二爷则被淘汰了,位列第五。

  ………………

  肥兔子不仅不沮丧,反而很得意。她叫住一个服务员:“喂,把你们五楼那个老头叫过来吧,就说我们的排名已经出来了!”

  我心里一紧,小柑也屏住呼吸。这兔子为什么要提排名?

  那服务员似乎是刚来的,并不知道什么五层老头。一直在围观的老板娘走过去问兔子:“你要找他干什么?”

  “您就别问了,这是我们私下的赌局,您不知道。”

  “小姑娘,我可什么都知道!”

  兔子不服:“您是谁啊?”

  “我?这赌场就是我的!”

  我仔细看一眼这个大妈,她还真是“老板娘”啊!?我一直在猜想这个巨大产业的所有者是谁,原来就是我走进赌场看见的第一个人。话说这么位高权重的人居然会在那小破屋子打理棋牌室,浸泡在被香烟和浓茶的味道里,也是完全想不到,听说有些大总裁没事时候专门喜欢和底层员工一起干活,这大概就是其中之一吧。但无论如何,她并不想刻意隐瞒这个身份,围观群众似乎有不少早就知道了,没有太多惊呼。

  兔子倒是惊呆了,仔细看看老板娘,不相信自己的长耳朵。但她很快又回到自己的话题:“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但是我和赌场的公证组有过约定,能否现在就实现呢?”

  老板娘说:“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唉,可怜的娃儿,别急,我给你把他叫过来。”然后对一个服务员说:“去把老王叫过来。”

  黄蕉对荷官小河说:“能不能暂停计时,我们想休息一下。”

  我也说:“对,对,休息一下!”

  经过所有四家的同意,比赛暂停,进行“中场休息”。他们也想看看肥兔子这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制服的老年人走了过来。我一看,确实就是在五层收我们报名费那个。

  肥兔子兴高采烈地说:“快点完成约定吧!我们的排名都出来了!”

  老头疑惑不解地问:“你是想让我们完成什么约定?”

  肥兔子大嚷一声:“当然是杀了富红苹啊!”

  富红苹正在心疼地揉自己小腿的断口,听到这话,吓得险些掉下轮椅。她惊讶地合不上嘴。

  “什什什什么?杀我?凭凭凭凭什么啊!”

  兔子大喊:“别装傻!这场比赛难道不是你先提出来的?两个人谁的排名低就必须死!”

  富红苹吃惊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说什么呢?”

  兔子大骂:“贱人还装傻!你以为装傻有用?”

  财二爷拽着兔子的胳膊说:“别生气!嫂子,咱们慢慢说!”

  这次我也惊讶了:财二爷和这兔子形影不离的,说话也有些肉麻,结果居然是他嫂子!?听说财二爷的大哥死了,也就是说,这是他大哥的遗孀?这年龄有点小啊!难道他哥也喜欢小女生?

  朱校长和富红苹说:“阿苹,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刚才雪兔来找我,说你要约她赌命,我就赶紧让金丝参与进来,看能不能协调一下,结果两下就输了……”

  “等等等等!”富红苹急忙打断他说:“我约谁赌命了?你们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谁是雪兔?”

  肥兔子说:“我就是雪兔,你还装傻!”

  朱校长继续对富红苹说:“雪兔是我养大的,她不是个会说谎的孩子。我也听说她和你有点不和,没想到这么快就赌起性命来了。我知道你性子烈,但也体谅一下那孩子吧。雪兔是个好孩子,五年前那次我本来是想宰来宴请财老板的,谁知道一下就被他看中了,就这么带回去……”

  富红苹又一次打断:“先别说这些,我有什么理由跟她不和?我刚知道她叫什么,其余的一概不知,我为什么要跟她赌命?您别说,让她自己说!”

  兔子指着富红苹大骂:“我说?要我说,你是不是怕我抢回肉畜生意!前年我老公没了,财家世世代代的饭碗被你这个贱女人抢走了,整个家族等着饿死。然后你今天还要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也弄死是吧!”

  富红苹也彻底怒了:“我的天哪!什么财家世世代代,和我有半点关系?前年我认识朱校长的时候,他的肉畜都500一只甩卖了!你们世世代代的生意就这么撒手不管了,我接手过来就是抢饭碗?有本事你们财家来抢啊!有本事别让肉畜500一只贱卖啊!想想都替朱校长心疼,好几千万的肉畜就卖500,然后——”

  她指指我。

  “——还让这孙子糟践了好几只!”

  小柑想站出来对骂,不过现在可不是她来添乱的时候。

  兔子居然被富红苹骂哭了,一边哭一边嚷:“……有本事?你问问我们家二爷有什么本事!不想着给他哥报仇,不想着接肉畜生意,整天说就是这生意害死他哥的。我恨不得抽死他!我又是个女人,办不成大事……”

  富红苹一捶桌子:“我也是女人啊!谁跟你说女人就办不成大事!”

  兔子擦擦眼泪,拉回话题:“也别说别的了,富红苹,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因为怕财家抢回你的生意,所以和我赌命?”

  富红苹反驳:“我接下朱校长的生意,光明正大,用得着怕你抢?你算老几!什么赌命,我用得着跟你一个小丫头过不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心想你算哪门子君子。不过事情到这儿也可以看出了,富红苹真的没有约谁出来赌命。话说回来,这是我上桌以后的第一个结论,因为她根本就没有300万筹码!这脑残兔子似乎智商不够,大概当年也就是只二等肉畜吧。

  朱校长说:“雪兔,阿苹说她并没和你赌命,这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弄错了?”

  兔子突然拿出一张纸说:“为什么我收到了这个!”

  这是一张黄褐色的手工纸,上面是一封手写的邀请信,内容就和邀请黄蕉的一样,写了到五层报名,写了排名低者死,写了在赌场的公证下无法耍赖。但是这封信并没有任何署名。

  朱校长说:“你早该给我看这张纸!我还以为阿苹是和你口头约定的!唉!我也是大意了!”

  富红苹看了看,刻意压低怒火说:“这张纸连署名都没有,你凭什么诬陷我?”

  兔子说:“看看这个!”

  众人围过去看:这张纸虽然没署名,但右下角却画着一个简笔画的苹果。

  富红苹说:“咱们抛开一切情绪。你先想想,我得有多可爱才会用一个苹果当自己的署名?”

  众人哄堂大笑,我却笑不出来:这信不是富红苹写的,那么到底是谁写的?黄蕉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是来自同一个人吗?这个“匿名人”还在牌桌上战斗吗?或者其实是已经淘汰的某个人,正在等待逃跑的机会或者等待死亡?这兔子连最基本的思考都没做过,因为贿赂同花杀富红苹被发现了,她就想当然地以为是富红苹在报复,把这个可爱的苹果认作了富红苹的署名。然后,很可悲的,以一个错误的目标为攻击对象,早早地退出了牌桌。

  如果黄蕉也这么愚蠢,她早就死一千遍了。然而她是小妖精,正在安静地倾听别人的对骂,从中获取任何有用信息。

  从对骂中我也听懂了一些财家的家事:这小兔子本来是要被吃掉的,结果被财老板领回家当老婆了,几年下来也有了对财家的归属感,似乎还有点浪漫意味,但财老板死了,情节发展成了一个寡妇想担起家族重任的沉重故事。这么小的年纪,肉畜出身的她能肩负起什么?同龄人里,我们家小柑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在班里吹嘘滚床单多么多么爽。但是说实话,小柑比她有脑子,真到了那种境地,小柑会比她想得更多,说不定也更心狠手辣。

  公证组的老头就像看戏一样等他们安静下来,然后才对兔子说:“比赛结束的时候就一切见分晓了,现在我什么都不能说。冷静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兔子害怕起来,她认错了目标,太轻易地退出赌局了。朱校长把纸交给金丝,让她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然后,牌局继续吧!

  ………………

  “大盲注升为800。”

  这样的盲注已经有些沉重了,而支付这样沉重盲注的第一个人就是筹码最少的和尚,他只有5600注。我下了400小盲注。安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醒了,看着牌桌。

  老和尚把苍老的手掌搭在小和尚头顶上,就像圣童小观的动作一样。他们又要“施法”了?黄蕉也开始剧烈地摇晃骷髅罐子,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她摇晃得如此剧烈,以至于浑身的金首饰都跟着颤抖起来,叮叮地响着。大甲虫在她头顶上飞来飞去,落到她脸上,咬破皮肤吸血,她也只是忍着。

  我这才发现,玩21点的那天也是这几个人。

  安少爷喊:“小柑姐姐!你看他们又装神弄鬼了!上次装完之后输得那么惨,这次还不长记性,你说好不好玩?”

  “哈哈,好玩!”小柑勉强回答道。但毕竟我们这次是和黄蕉一伙的。

  公共牌发下来了,我们拿到了红桃和黑桃一对5,这是个不错的兆头。不知道和尚和黄蕉是否用他们的“法术”拿到了想要的牌?

  泰妖撒出800:“跟!”

  之后所有人都跟了,焦虑地等待好牌的到来。同一张牌桌上,该微笑的微笑,该施法的施法,该玩手机的玩手机。我甚至有点希望自己已经被淘汰,就不用这么神经紧绷了。

  发下来,红桃K,黑桃8,黑桃9。和尚和黄蕉用敌对的眼光注视着对方,难道他们的“魔法”再一次针锋相对了?

  然后所有人都过了,等待下一张公共牌。发下来,我眼前一亮:方片5!又是一张5!运气不错,这是他们施法的结果吗?

  我和小柑讨论两句,数出1000下了进去。和尚一皱眉头,但也跟了。之后的两个人都很犹豫,最后却都跟了。

  第五张公共牌发下来,是个梅花2。于是三条5就是我们的最大牌型了。敢不敢和他们拼?看他们犹豫的样子,可能连对子都没有?果然他们又只是过了,但我想了想,数出整整3800下了进去——相当于和尚所有剩余筹码。他敢不敢跟?我们此举等于挑明了要在这局里边弄掉和尚,他有没有这个胆子?

  不料这和尚还真的跟了!我本来也是希望他跟,此时他真跟了我又心虚,毕竟三条5并不算是什么天大的好牌。之后的俩人略带心疼表情地弃了。

  “请亮牌。”

  和尚的牌不错,是一对A,但没什么用。这一老一小两个和尚看见我的三条5,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说了句“阿弥陀佛。”

  安少爷嘻嘻哈哈笑着说:“看见了吧!只会跳大神,上手就输了!”

  黄蕉一乐:“那位大师,你是不是想在公共牌里要个A啊?”

  小和尚怒曰:“贫僧不和妖女说话!”

  老和尚却说:“正是想要个A,女施主从何而知?”

  黄蕉把牌一亮,居然也是一对A!她摇摇头说:

  “从何而知?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

  老和尚点点头:“怪不得,怪不得啊!老衲认输了。”

  小和尚站起来,老和尚和他说:“道汐,既然输光了,我们就此回寺吧。”

  不料赌场老板娘急忙叫住他们:“哎哎!等会儿,大师,您还没遵守约定呢!”

  老和尚回过头:“哦……差点忘了!哈哈,牌局真是引人入胜,让人忘却了脑后之事。”

  听到“约定”这词,我心里一下就提起来,难道这和尚就是约定赌命的“匿名人”了!?如果这么说,黄蕉就已经胜利了?

  小妖精微笑着看着我,似乎正在表示感谢。这意思应该就是结束了吧?她已经爬到这个名次了,打败了绝大部分人,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又开一局,黄蕉下了大盲注,泰妖下了小盲注。然后就发牌了。我拿到了红桃10和黑桃3,这牌没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已经不想玩了,还是尽快结束战斗吧。更何况,我们已经进入了前三,无论如何也有奖金了。

  我回头问小柑:“咱干脆全下了吧。”

  “我还想得第一呢……”

  “唉,奖金有点就行了,干嘛非要得第一。你不是也说不为了钱吗?”

  “可是好不容易咱们优势这么大……”

  确实,不知不觉间,这桌上的45000万筹码有一半以上都在我们这儿了。但我没听她的,一把全下了进去。

  “全下!”

  然后泰妖也把眼前的所有筹码都推了进去,他也不想玩了?果然一旦有了奖金,不论多少,斗志就弱多了。

  黄蕉却深吸一口气,不再微笑了。她念着稀奇古怪的咒语,巨大的甲虫在牌桌上空盘旋。

  安少爷大笑着说:“哈哈哈!你在吓唬人吗?难道这有什么可怕之处?你快输了吧!反正也有奖金了!快输了吧!快输了吧!”

  黄蕉被烦得皱皱眉头,似乎心绪很乱。

  “快输了吧!输了就能回家了!别犹豫了!全下进来!来啊来啊!”

  黄蕉终于一下狠心,把面前的所有筹码推了进去。

  安少爷欢快地叫着:“哈哈哈哈!全下啦!全输啦!全都完蛋啦!”

  黄蕉狠狠地瞪他一眼,巨大的甲虫飞过去,落在安少爷的脑门上。安少爷吓了一跳,他没手没脚,也没办法把虫子弄走,只得不断地摇晃脑袋。此时荷官小河正在发牌,泰妖全神贯注地看着牌桌,丝毫不管可怜的安少爷。我和小柑却被这一幕吓得头皮发麻。

  大甲虫爬到他的白净的小脸上,六条长着倒刺的大黑腿越过他的鼻子,然后,爬到他嘴唇上。围观人群也发出一阵惊呼。回想这只虫子食肉吸血的样子,更让人心惊胆寒。

  然后我们所有人看见了更心惊胆寒的一幕:

  安少爷一张嘴,舌头一卷,把大虫子的头部卷进嘴里,然后只听“咔嚓”一声,巨大的甲虫被拦腰咬成两截!顿时,大虫子的屎黄色的体液混合着一点刚吸食的红色血液飞溅而出,沾在安少爷嘴上。虫子的后半部分掉落下来,尾尖还在扭动,连带的一对后肢在空气中疯狂地爬着。而安少爷嘴里的那部分,被他嚼了两下,就像啃一只没剥壳的麻辣小龙虾一样,咯吱咯吱,咽了下去!

  “泰哥哥,帮我擦嘴!”

  荷官小河说:“请亮牌。”

  哎呀,光顾着注意虫子,牌局怎么样了?我看看五张公共牌,没有一个能凑成对,大概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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