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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剣乱舞】蟬時雨 / 蟬しぐれ 其ノ一

[db:作者] 2025-07-07 10:41 5hhhhh 5250 ℃

〈成‧吉光〉

  夏日放肆地在庭院灑下耀眼的陽光,溽暑午後水氣蒸騰,在空中氤氳,霧氣折射光芒,彼端事物形體界線似乎也隨之朦朧起來。

  庭園池面寧靜如鏡,澄空倒映池中,若無幾朵浮雲掠影,直讓人以為時間已停止流動。櫻花早已散盡,嫩葉抽芽茂盛,松枝蓊鬱,葉隙間偶爾落下幾許嬉戲的光束。

  城內伊達刀組如常修習切磋著劍技,道場裡腳步聲急進驟停,屏息以待中,一呼吸吐吶間,傳來木刀撞擊迸聲,勝負便已分出。一旁山姥與山伏正襟危坐,以見證者身分審看這場比試,結束後用眼神向兩方致上最高敬意。

  遠方青翠的田圃迎風舞動著波浪,波浪連綿延伸到山腳,銜接著遠方日落隱沒處森林一帶,波浪下掩著人影,當番的刀劍男士正忙著農活,近處炊煙裊裊,夕照下四周景物微微帶黃,如一張珍藏多年的舊照片。

  蟬鳴如雨,讚頌盛夏時光的美好。

斜陽下本丸東北角旁,鄰近田圃之處有一空曠廣場,短刀們時常聚集此處或演練遊玩,今日當然也不例外。短刀嬉鬧的嬌小身姿在地上拉出頎長的影子,一旁一期一振萌生些微感嘆,若無戰火洗禮,兩把脇差應比現在更加高䠷,尤其他們未磨上前身丈都比自己還高。但正諷刺,因人為戰禍,與粟田口的弟兄才能在西曆二二零五年的此刻相聚。

  簷下望著和平安穩的日常,屬於夏日即興的風物詩,他不禁瞇起了眼,曾以為此刻會永遠,也願永遠停駐。

  不知不覺,玩耍陣容中多了一個影子,夕陽逐漸傾西沉,昏暗中瞧不清楚那孩子的面貌,只見身後那片紅似血染的薄暮,以及與身高不相襯、細長得不合理,蔓延至黑暗的黑影。

  「你是誰?」突如其來的陌生臉孔,五虎退怯生生地出聲探問,打斷了一期一振原本的沉醉。

  從未見過的孩子身著軍裝制服,明顯可見粟田口刀派特徵,袖口一槓繡線表明身分為短刀,卻無法辨識是歷史上哪位曾經出現過的兄弟,對感情融洽的粟田口家著實是件怪事。

  「……真過分啊,五虎退已經不記得我了嗎?才區區五百四十八年就把兄弟忘得一乾二淨了。」孩子歪頭咧口一笑,面對面近距離中竟也無法看清他的五官,少年腳邊五隻稚虎喉嚨發出嘶吼警戒。

  「來吧…我們繼續玩踩影子遊戲!」

  「別被迷惑了!快拿起你的刀!那傢伙是……」

  亂藤四郎大聲喝斥,縱身擋在五虎退前,旋即朝來意不明的訪客怒目而視,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向身後短刃,作戒備之姿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亂你認識他?」身後的厚藤四郎不解出言詢問,緩緩抽刀以反手持刃迎敵。

  「說什麼傻話,你一定認識他們,熟悉得不得了哪……國寶你不想折刃的話,就到一邊練相撲去。」

  經亂這麼一說,厚似乎也已察覺,身軀冷不防一顫。

  「……他們疊起來滿厚的,至少鎧通 派得上用場啦。」

  「好了,爭取逃跑的時間結束。雖然勝之不武,但亂已經被踩到了,你要當鬼呦。」孩子毫不在意被敵視以待,天真浪漫地邊發出銀鈴笑聲,腳尖輕巧地跨步在亂藤四郎地上的影子一踏。

  亂藤四郎憤懣難當,即便為女型,但本質是把不折不扣的兵器,除去身為武者被輕視戲弄的侮辱感,更直覺感受到對方威壓氣勢。不認輸地拔刀欲揮,卻發現手腳不聽使喚,使盡氣力漲紅了臉,身軀仍如磐石紋風不動。

  敵前對峙沒有比這更糟了。

  見狀,五虎退與厚藤四郎雙雙瞠目結舌,失去短刀掌握間距先攻的最佳時機。如跳房子般,孩子輕易地踩住兩個地上的人影後,兩把短刀便不得動彈。但孩子卻彷彿喪失興趣,沒有給予致命一擊,逕自迤著不祥的黑影往深處邁進,只留下三把短刀佇立在血色殘陽中。

  

  「哇,大獲全勝,你看到了嗎一期一振哥哥,單憑我們修正歷史是可行的,來我們這方吧!大家可都在幫你爭取思考時間喔?」孩子興奮之情溢於言表,開心拖著影子旋舞,傍若無人,在敵陣要塞中,守護歷史側的審神者之城,誇耀著自己的力量。

  「……你對五虎退他們做了什麼?」一期握緊鞘口,力道之強使左手青筋浮起顯而易見,倏然拔刀作中段架式,劍尖筆直地瞄準那孩子。本丸庭院雖然寬敞,但畢竟地形屬於城巷,動作有諸多不便,真和敏捷的短刀對戰起來,其實對太刀相當不利,除非有削骨斷筋的覺悟。一期一振此時早已怒髮沖冠,無暇權衡戰陣與戰力考量。

  「到此為止了,別再靠近半步。」從始自終沉默寡言的骨喰,鮮見主動地擋在那孩子面前,鯰尾持刃跟隨在後,以默契彼此援助攻擊與掩護。

  「前田,快去通知主上與大家,有外敵入侵了。」

  「可是……」此時的他彷彿被蛇盯上的青蛙,前田緊抓刀柄的手、額頭皆滲出涔涔冷汗,流下的汗水刺浸入眼,視線仍不敢從敵人身上移開半分。從對戰經驗得知,稍微輕舉妄動,下一秒將被斬襲。

  「這裡有我們在,快去!」骨喰催促聲幾乎大吼,打破了僵持的氣凝。

  「唉,不公平……」不知名的短刀吐出了不滿的幽怨情感,眾人聞言皆以為他指二對一人數上的劣勢,語未畢,

  「……明明都被遺留那樣的大火中了,為什麼骨喰還能續存?鯰尾看來也得到完善修復,而我們的命運卻是被燒毀……?」孩子抬起頭,瞳孔燃燒著憎恨的火焰,腳下黑影隨之變化,身姿墮轉而成化外之物,伸出數條枯白脊骨,昂首蓄勢待發。

  帶著不祥的回憶與預感,鯰尾試圖鎮定心神,主動出聲探詢不知名的造訪者。

  「年輕人在天色昏暗的路上漫步並不值得稱許喔,粟田口應未曾與你結仇,報上你的名號。」

  「鯰尾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不,應該說『我們』嗎?……吾等為吉光,和你們同樣系出同門,身負藤四郎銘刻……」咯咯發出笑聲後,像吐出所有的哀怨般嘆了口氣。

  「只是不存於現世罷了,得以倖存的你們,可曾記得火焰中的我們?」墮轉短刀揶揄般陰沉的笑臉讓人不寒而慄。

  遠方城樓此時正敲響警鐘,響徹了本丸城池,及粟田口家每把刀的心中,像是揭開未癒合的創疤︱︱

︱︱明曆大火,又名振袖大火,西曆一六五七年江戶失火,城鎮三分之二化為灰燼,死亡人數達十萬,江戶城天守閣、本丸、二之丸、三之丸也無倖免,享保名物帳 上所記載,燒失的粟田口刀多達三百多把。

  剎那間一個箭步,孩子揮刀衝向鯰尾,分毫不差直取頸項,即將得手的前一刻,兩尺餘長的劍刃護住了背後的脇差。兩劍交會相磨,瞬間迸出火花與刺耳的金屬音。

  

  「難道你是……」一期一振圓睜著眼,恍然大悟同時也無法置信擺在眼前的事實,他臉色鐵青僵硬,再也說不出任何話語。格擋之勢的太刀竟然無法抵抗渺小短刀的力道,刀身顫抖、僅勉強地防禦住。

  ︱︱從刃尖流溢而來無數的意念與負向思念殘留,貫流至內心。

  喪主、未達主公遺志的憾恨……

  無法作為一把刀盡忠的失落……

  懷念昔日作為武將名刀的榮耀……

  愧對粟田口的名號……

  感嘆浮世無情的流轉……

  憎恨歷史沒有選中吾主……

  怨恨倖存的你們……

  想要改變這一切歷史︱︱

  「︱︱這是連黃泉都不配前往的我們,在隙間中被喚醒的理由!」步步逼近一期一振,那孩子,不,應該稱呼為粟田口的燒失短刀集合體,訴著絕望與不甘,激烈的情感在奔騰,三百餘聲音同時迸出了悲鳴。

「長岡、豐後…米澤 ……你們那麼憎恨歷史…怨恨粟田口的兄弟們……嗎?」俐落的短刃上映出了最初的模樣,因遭命運遺棄,原本稚嫩的臉龐染上了濃厚陰鬱的黑暗,喪失往昔尊貴與光芒。對始終肩負粟田口、以名譽榮耀為己任一路戰鬥至此,身為兄長的他止不住潸然淚下,寧願當時闇墮燒失的是自己,而非親眼目睹弟弟淪落的慘況。

  雙膝頓失氣力跌落地上,持劍之手也毫無戰意而垂下,此刻正是一期一振落敗的瞬間。

  

  「好高興最後得最後你終於想起來了,哥哥。不過如果要五虎退他們平安歸返,請你跟我走一趟吧。」蒺藜般複數的骨脊朝一期一振面部直刺而來,蘊含凌人氣勢。千鈞一髮之際,兩刃在巧妙地利棘與利棘的空隙間閃避,架開了主幹,憑藉著實戰經驗,隨燒失短刀們細微動作和突如其來的變化,巧妙地擋下所有的攻擊。

  

  「粟田口刀派不成文家訓第一條,哥哥不得外帶,就算是兄弟也一視同仁︱︱」話聲未歇,黑髮少年靈活地轉動手中利刃,話鋒一轉向鄰旁的同伴宣示。

  「︱︱違反者貫穿刀柄。」紫眸眼神露出嗜血的殺意,用挑釁的微笑警告著。

  「敵前吐真言還真是令人驚訝啊,現在不是嚼舌根的時候,背後露出破綻囉,要是就此敗陣,不論是驚喜還是驚奇可都沒了。」較為年長的白髮男子後退趨近黑髮少年一步,背對背與之比肩而立。

  「原來是備受信長大人疼愛的你,和一位…古刀大人?能否請您高抬貴手,少干涉他人家務事?」

  兩人尚未來得及回應,以長谷部為主的打刀第二部隊已風馳電掣馳援而來。

  「……本丸內受到吾主召喚降臨的劍之御魂,都親如家人,若對其中一人有不利的行徑,秉持武士道精神,斷然不會視若無睹。」不知何時,已將侵入者團團包圍,陣勢牢不可破,眾刀劍拔刀相向。緊接後方的是以太刀為主的重騎兵力,也擺出八相劍勢,形勢一觸即發。

  不利情勢下,燒失短刀集合體認真思索後,拍了一下掌。

  「原來如此,勢均力敵時可一騎討決勝,面對壓倒性力量的對手時,還是得用人數填補實力的差距呀……」

  「那麼,我們的結論是……果然最後還是得如此才行,」集合體之姿形體潰散,分裂化為數以百計的短刀,每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橫掃全場,欺身壓制了全數刀劍,展開了先攻。

  「……三百餘對四十,一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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