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嗯，今天不……”被，被吻了……舌头都伸进来了……明明刚刚说已经晚了的，现在又……

“呐，艾伦。”利威尔把艾伦的上衣向上推，轻轻上挑的眼里全是暧昧玩味的目光，就连他好听到不行的声音，也被酒精熏染得些微嘶哑，“如果明天迟到，韩吉不会拿你怎样的吧。”

“呃……我觉得本着遵规守纪的原则，还是按时到校比较好！”艾伦总算反应过来，现在的甜腻气氛暗示着什么，“利威尔先生先不要……啊……”

啧，声音一下子高了不少啊，像佩特拉家那只只要被挠痒痒就会喵喵喵地叫一样的猫。

“不要怎样？”利威尔褪去了艾伦身上多余的衣物，声音轻轻的，受伤的动作也谈不上粗暴，但不知道为什么，如果说要自己真正地挣脱开他，却完全做不到……

“利威尔先生……”

艾伦搂上了利威尔的脖子，两个人交换着湿漉漉黏糊糊的唾液，一点一点坠入情网。

今天星期几？

艾伦在睁开眼之后用了差不多二十秒钟的时间等视野明晰起来，思考能力尚弱的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昨晚和利威尔的情事让他脑子都有点迷糊了，但等整个人都恢复往日的机智之后，他才发现他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艾伦摸了摸自己身边，再转过头看了看，发现利威尔已经下床了。他穿上拖鞋，看到利威尔正在阳台上抽烟，于是走到了阳台上去。利威尔只在腰部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一只手撑在台子上，另一只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夹着烟，回头看某个只用床单裹住自己便跑了出来的小鬼时，刘海被风贴住了额头。

“利威尔先生……在看什么？”艾伦小麦色的肩颈露出了一大半，乱蓬蓬的头发让人想伸手揉一揉，他应该喝过水，昨天晚上被自己玩过火了的嘴唇还红肿着，仿佛期待着更过分的蹂躏……利威尔不再看他，转头望向浅蓝色的、已经被太阳照亮了的天空。

今天的云飘得很快，但半透明的状态显得很稀薄，阳光时不时被它们遮住，又时不时露出脸来，远远看去就像在并不严实的遮挡之下往上涌的火光。城市已经苏醒过来，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几乎可以直插入云霄。

那好像，不只是太阳在云朵身后的暗涌——二十年前制药事件的真相，自己的身世，以及身边的人对自己的庇护和体恤，还有和利威尔之间的感情……都在悄悄地涌着，不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但真实存在着。

“烟。”

“……”艾伦碰了碰利威尔那只已经彻底摆脱绷带的手，“已经不会疼了吧？昨晚……我担心利威尔先生又开始痛。”

“是啊，不痛了，”利威尔从刚刚起就想把逐渐热起来的视线从这个一大早就穿得那么诱惑的人身上移开，但发现好像于事无补，定力在此刻已经变成了空气，只会压在自己身上，增添自己的急躁，“但是你该痛一会了。”

“什么意思……”艾伦还没弄清楚，就已经被利威尔抱起来碰到了床上，双腿再次被男人分开，“我……我不要！不行……手指……”

利威尔的手指蘸了一团润滑油，然后伸进了昨晚一直被自己进入抽出的那个洞口。已经变得柔软的小口像有意识一样轻轻吮缠着利威尔的手指，他控制着指头越来越深入，感受着艾伦的那个地方对自己的吸附和缠绕。小穴里面温暖又湿润，随着手指数量的增加和位置的深入，艾伦的呻吟越来越控制不住，颤着的、委屈得不行的吟叫潮潮的，直钻进利威尔的耳洞。

“啊……啊……”利威尔直接进入了艾伦的身体，钳住他的下巴，狠狠地嗅了嗅他的香味，然后不顾艾伦的哭喊抽插起来，“利威尔先生……啊……唔嗯……呜呜……”

利威尔的速度开始加快，他实在不想看到那个对自己的诱惑力完全不知情的人的正面，那双可爱到不行的眼睛和红扑扑的、汗湿的脸颊，总能让自己几乎失去理智。分身在进入他的时候，他的嫩肉会绞上来，像缩小版的口腔轻轻吸着自己的东西，如果继续深入，他叫的声音会越来越大，碰到那一点时他会直接哭出来……

“啊……啊……嗯……啊……”艾伦的手在利威尔铁一样的胸膛上抓挠，“利威尔先生……”

“我在。”

“我要……迟到了……你这人……唔！真是的……”

“……”

艾伦出了校门，一边用手不停地摆弄着书包的收缩带，一边在放学后校门口的拥挤人潮之中寻找利威尔的车。人群的喧嚷声夹杂着汽车的吼叫，无数车辆在不宽的公路上来来往往，艾伦眯着眼睛看了一会，才找到利威尔的轿车。

“一会和我去一趟政府办事处。”上了车之后，艾伦在系安全带，但没想到男人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心里一惊。

“……啊？要干什么？”艾伦真是被吓到了，“那件事情……还没完吗？”

利威尔原本是就着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背微微弓起来、脸埋进了臂弯里的姿势跟艾伦说话的，然而此刻，他在艾伦被吓傻了的、懵懵的眼神之中缓缓地抬头，一只手抬起来捋了捋自己的刘海，抓着发丝往脑后梳去。艾伦还在等利威尔的答复，但他发现对方被遮住了一半的脸……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笑意。利威尔轻扬了一下唇角，翘出一个艾伦可能过很久很久都不会忘掉的弧度……啊，利威尔先生笑起来好好看……

利威尔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小鬼——他小的时候不好好吃饭，被自己追着打了好几顿；他在念一年级的时候非常喜欢东方的珠心算，天天吵着闹着要买算盘；他第一次拿奖状回来贴，被自己吐槽“你该不会是抢了别人的吧”……他那双绿得很纯的眼睛，像温柔的潮水一样的笑，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在心里面由“义务保护”变成了“情不禁去保护”。时间像细沙一样一点一点累积，而自己也不知从多久起，整个人都浸在了舒适冰凉的、翡翠绿色的河水里，完全不想上岸。

“你是笨蛋吗，去给你把姓氏改回来啊。”利威尔敲了敲艾伦的脑袋，然后扭了扭插在锁匙孔里的钥匙，发动了汽车，“坐好，别乱动。”

“从阿克曼改成耶格尔……吗？”艾伦的心总算沉了下去，但又有另一根弦突然绷紧，“可是，这样的话……”

姓氏不同，而且说白了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该怎么住在一起啊……

“不想改？”

“啊啊啊不是……诶，其实也算是……”

“那你可别后悔。”

“……怎么了？”

“做好一辈子姓阿克曼的觉悟，小鬼。”

任它云卷云舒、朝花月夕，抑或是狂风怒吼、波涛涌动，都不要走回头路了。

我在你身边，同你看这茫茫穹顶之下世间万物的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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