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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7th——金丝雀(1/3),20

[db:作者] 2025-07-07 10:42 5hhhhh 2700 ℃

  “我发誓:我不是女巫,卡琳娜才是。”

  乔妮雅难过地看着卡琳娜,卡琳娜却对她做鬼脸,乔妮雅笑了笑,感到一丝温暖,尽管她身上的水已经快要结冰了。

  教士终于转向卡琳娜:“对于这些指控,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卡琳娜没有看任何人,而是仰头看着灰暗的天空:

  “我发誓:我才是女巫!他们都是无辜的!”

  教师却说:“女巫的誓言是不可靠的!我需要更多证据!更多的你身为女巫的证据!女巫都会在魔鬼的驱使下勾引男性,你会这样做吗?”

  卡琳娜没有说话,在众目睽睽下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白皙的身体在寒风中没有一丝颤抖,美丽的脸上也没有一丝羞涩,双手甚至也不试图遮挡自己的乳房和私处。人群又开始躁动起来。

  旁边的一个教士假装捂着自己的眼睛说:“多么下流!多么可耻!她一定是女巫!”

  但中间的肥教士淡定地说:“这不足以说明什么,妓女也可以做到这一点。听说女巫都是不怕疼痛的,你可以在不尖叫也不皱眉的情况下,被人剖开腹部吗?”

  “我可以!”

  “刽子手!把她的肚子剖开!”

  刽子手拿着刀,但他哪能忍心刺下去!

  “卡琳娜……”

  “请剖开我的肚子,这样一来,乔妮雅也会得救了。”

  “我无法下手!我……”

  “不要有所顾忌,会让教士起疑。我已经准备好了,不会尖叫也不会皱眉。剖开我的肚子,就像杀死奥斯曼人那样。”

  刽子手深吸一口气,挥下了尖刀。少女的腹部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细缝,从胸口到阴阜。几秒钟后,红色部分越来越大,很快的,大片的鲜血流淌而出。

  “卡琳娜……”

  卡琳娜没有尖叫也没有皱眉,反而用手掀开自己的肚子,把里面的内脏展示给教士们看。人群爆发出一阵惶恐的惊呼。

  教士满意地说:“果然如此!上帝赐我们身体,所以我们会感到疼痛,但女巫把她的身体和灵魂献给了魔鬼,魔鬼的法术使她没有痛觉!”

  旁边的教士附和着:“是的!是的!”

  肥教士却继续说:“但这仍不足以证明她是女巫!据我所知,魔鬼憎恶着我们的圣母玛利亚,时刻妄想触犯她的圣德,女巫也一定如此!真正的女巫可以轻而易举地抛弃象征着分娩的子宫和象征着哺育的乳房,就像抛弃指甲和头发一样。如果她能做到这一点,她才是真正的女巫!”

  卡琳娜再一次转向刽子手:“请割下我的子宫和乳房。”

  “天啊!我不能这么做!”

  “把手伸进我的腹腔下侧,就在膀胱后面,那是我的子宫。照做吧。”

  他真的把手伸了进去,按照卡琳娜的指导,找到了她的子宫。把这团粉红色的,正在微微蠕动的肉球握在手里。在这只大手的挤压下,卡琳娜感到了一丝作为女性的快感。她开始喘息,始终平静的脸的泛起红晕了。

  “怎么了?卡琳娜,我弄疼你了吗?”

  “不,正相反,我的处刑者……啊……您的手触动了我的春心,我正在享受人生中第一次作为女人的快乐。”

  “可怜的卡琳娜……我该怎么做?”

  “握紧它!用握矛的力度握住我的子宫!啊……!!!”

  他们小声地交谈,别人听不到。教士们津津有味地看着,似乎很享受这幅“女巫”的内脏被别人的手搅动的画面。

  刽子手就像曾经抚慰自己妻子一样,用最大握力爱抚着少女的子宫,有粘稠的血从她的阴道口滴落下来。

  “啊……啊啊……切掉我的子宫!快切掉!”

  “我让你疼痛了吗?”

  “不……不!啊啊啊……我不能再舒服下去了!那些人听到我的呻吟会起疑心!这真是奇妙的感觉……啊啊……但也到此为止了!”

  她的叫声确实越来越响,不是疼痛的惨叫,而是性爱之中的女性的娇喘。刽子手不再迟疑,但也没有拿起刀,而是最后一次紧紧握住她的子宫,向外一拽!

  “啊啊啊————————!!!!!”少女的喉咙发出一阵哀伤的叫声。

  人群一片惊呼,所有人都以为她在惨叫,只有侩子手知道,卡琳娜达到了一个真正的高潮。

  中间的教士满意地点着脑袋,旁边的教士拍着手叫道:“他扯断了女巫的子宫!他扯断了女巫的子宫!”

  刽子手站到她的侧面,拿起斧子,趁她的注意力还在小腹部位的时候,一斧子落下,同时斩下了她的两个乳房。发育饱满的两颗乳房掉落到地上,弹了弹,鲜血从断口处渗出来。

  “啊————”这一次她只是短暂地叫了一下。

  “卡琳娜……你还好吗?”

  “……哈……哈……哈……感谢您……为我做出的一切。”

  “天啊……我对你做了什么!”

  她的快感消退,无疑是在剧痛着的,但她强忍住,站直身体,对教士说:

  “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女巫身份。”

  “我已经看到了!你才是真正的女巫!士兵,把那25个人放走,然后处决这个真的女巫!”

  卡琳娜被装进囚车带到了城墙上,教士们跟在后面。这里已经立好了一个绞刑架。就在曾经守卫过的城墙上,卡琳娜的脖子被套进绞索。刽子手抱她的身体时,她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温柔而幸福地笑着。

  教士高喊着:“以主的名义,绞死她!”

  一瞬间,她的颈部承担了全部体重,痛苦的窒息开始了。因为手脚被捆住,她没法进行挣扎,但她也没试图进行挣扎,看看被雪覆盖的城镇,看看自己的家乡,看看因自己而获救的人,也看了看擦着眼泪的刽子手。在这之后,她闭上眼睛,露出一丝不变的笑容。

  “卡琳娜……”

  教士们惊恐地看着她,高声嚎叫着:“这个女巫还在笑!她的灵魂还没有被消灭干净!把她的尸体烧成灰!”

  士兵们奉命把她摘下来,放到一堆干草垛上点燃。她的身体开始燃烧,她的皮肤,她的伤口,她的笑容,她的一切都被吞噬殆尽了。

  ………………

  同样的广场,同样的冬天,已经是三年后了。这又是注定挨饿的一年,教士们从都城骑马而来,又打算做同样的事。这一次,他们抓了一百多个人!

  教士还是那几个教士,刽子手还是那个刽子手,但卡琳娜早已不在了。

  “今年的欠收是因为这附近又出现了一名女巫,你们就是最有嫌疑的人。如果所有人都不承认……”

  “我才是女巫!”

  这声音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本没被抓的乔妮雅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刽子手抓住她的手腕,露出一个父亲所应有的哀伤面孔。

  “乔妮雅!”

  “不要阻拦我,爸爸,三年来我无法原谅自己的罪恶,因为我说了谎。”

  “我不想失去你!乔妮雅……”

  “卡琳娜在召唤我了,对不起,爸爸,这是我赎罪的唯一机会。”

  悲伤的父亲没有继续阻拦自己的女儿,因为他认为她的做法是正确的。乔妮雅没有迟疑,因为她总能看到一个身影在前面指引着她。

  教士没认出她是三年前被捕的其中一个女孩,对她说:

  “你自称是女巫,你敢对天发誓吗?”

  “我不想发誓,因为我不信仰上帝的存在!如果存在,也一定是和你们一样的东西!你们这帮杀人凶手!”

  所有教士都暴怒起来:“就是她!她就是真正的女巫!快把她绞死!全知全能的主啊!请您息怒……”

  同样的绞刑架,同一根绞索,父亲把女儿的脖子套了进去。教士们为了让她死得更痛苦,在她的手腕和脚腕都捆上了沉重的大石块。

  “乔妮雅,你是多么坚强,是我引以为傲的女儿!”

  “请不要伤心,爸爸,我不会上天堂,但也不会下地狱,我会到达卡琳娜的身边。”

  父亲擦了擦眼泪:“好孩子,替我向她问好。”

  “我会的。不要哭了,爸爸,也不要向我吻别,这会引起他们的疑心。”

  父亲擦干眼泪,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

  “乔妮雅,祝你旅途顺利。”

  “再会了,爸爸。”

  父亲不再迟疑,处决了自己的女儿。

  当绞索紧紧勒住她的脖颈时,她还痛苦地挣扎了一下。配重的石块起到了相反作用,没能让她更加痛苦,反而让她掉下了绞索——但不是她的全部,只是一个没有头的身体。绳索勒断了她的颈部,加速了她的死亡。绳索上的头却没掉下来,因为断口下端还连着一尺多长的脊柱,卡住了绳子。掉落在地的无头尸体却在疯狂地扭动着,腿间的尿液肆意喷洒。

  教士们着实被这幅景象吓傻了:“快烧了她的尸体!她体内的魔鬼还活着!”

  父亲走过去,把女儿身上的石块解下来,抱着她的身体,抚慰她的痉挛。没有头的身体仿佛还能认出自己的父亲,渐渐平静下来,在父亲的怀里睡着了。而没有身体的女孩的头看到了这一幕,她知道自己回到了父亲的怀抱里,已不存在的肩膀似乎还能感到父亲胸口的热度。

  但她没有沉湎于离别的悲伤,那个指引着她的模糊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已经来迎接她了。

  “请不要悲伤,慈爱的处刑者,我的父亲,再见了。”

  ………………

  一年后,男人再一次被征召为千人队长,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前去守卫帝国的都城君士坦丁堡。他见到了那些教士们,见到了如国运般苟延残喘的圣索菲亚大教堂。然后,他目睹了奥斯曼人举着尖刀冲进教堂,杀光教士,砸毁圣像,把灰浆泼在耶稣基督和圣母玛利亚的脸上。再然后,他死了,和无数拜占庭战士一样,死在了这场灭国战争中。

  被卡琳娜和乔妮雅救过的那些人,他们中的有些为了躲避战火而离开了家乡,向西面的国家逃去。那些违背事实而发下毒誓的少女们,她们无法原谅自己的罪恶。

  “我发誓,我不是女巫,她才是!”

  她们以为这份罪恶会深埋心底,折磨终生,永无宁日。但她们没想到,自己也将有机会得到救赎,就像乔妮雅那样,用自己的生命换来灵魂的安慰。

  因为那里仍是主耶和华的国度。长达300年的“女巫审判”才刚刚开始,那将是另一个血雨腥风的时代。

  ………………

  …………

  ……

   当拉下帷幕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故事已经结束了。这是一场布景粗糙,道具简陋的舞台剧,也只有短短的半个多小时,拥挤的椅子坐着也不舒服。但是不得不说,我已经深陷其中了。

  朱校长说:“我听过这个故事,据说这就是她们那个女神的原型人物。”

  “也就是说,这个故事是真事?”

  “没人知道真假,但是我倾向于是真的。”

  金丝说:“我也认为是真的。”

  小柑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如果我们能听懂对话的话,想必感慨还要更多。良久她才跟衣鱼说:

  “谢谢你帮我们讲解。”

  衣鱼抹着眼泪,比我们还动感情。

  然而就在演出之后的晚餐时间,发生了一场和我有关的不小的骚动。今天没什么正餐,大人物们也都过来吃自助,桌椅摆回原位,原本是舞台的区域已经清理干净,围了不少人,原来是教会高层人士在演出后露面了。朱校长让金丝把他推过去,我和小柑也跟着。看见金丝推着朱校长过来,闲杂人等让开一条路,让朱校长移动到前面去。

  就在人群之间有两排身穿黑袍的少女,成对而行,后面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满面笑容地和人群招着手。人群也不是杂乱无章的,离教会队伍最近的也都是那群政治家和大老板,什么将军什么船长的都很靠前,还有那个姓李的老头果然也是一号人物,和他们并肩而立。

  “小Z,你看队后边那几个男的,那就是经理团的人。”

  “哦!也就是说,前边的就是教会高层人物?”

  “对,都是一群以信仰为名的洗脑肉畜。”

  我看到队伍前面那个戴着兜帽的少女很眼熟,想过去拍她肩膀,被金丝一把拉回来。

  “你去哪!?”

  “我去和她打个招呼啊,好像就是送我礼物那个。”

  “回来!肯定认错了,那是大主教。”

  “大主教?多大的主教?”

  “最大的主教!”

  “多高的等级?”

  “最高的等级!最高权力者!”

  “哦哦,那我肯定认错了……幸亏你拉我回来!”

  大主教和旁边的客人们行礼,客人们也回以礼貌的问候,称赞演出精彩之类。她行礼的方式很特别,双手的中间三指重叠,捂住嘴唇,向客人欠身行礼,婉约而含蓄,如修女般虔诚。她走到朱校长面前,也用同样方式行礼。

  金丝说:“这就是她们的待客礼,大主教肯定是姿势最标准的。其实还有侍奉礼,是对买下她们的主人行的礼,会摘下帽子……”

  我没再听金丝讲解,事实上金丝也没再继续讲解,因为这位“大主教”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摘掉了兜帽,双手拉开长袍两襟,手臂张开到最大,露出连内衣都没穿的白皙的身体,左脚后退一步,深深地弯下腰。我没认错人!我当然认识她!她的胸口还缠着染血的纱布,腿间的伤口塞着棉花,从里面伸出一根透明软管,连到一个废弃的输液袋里,袋子就捆在一侧大腿上,里面还有半袋淡黄色的尿液——她本来的膀胱已经被我拽下来了。她没说话,向我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然后合上衣襟,从我面前走开了。

  所有人都不笑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外围没看到怎么回事的人也感到气氛不对,逐渐安静下来。一时间,场面如同零下三十度一样冰凉。

  金丝摇晃着我的肩膀:“送你礼物的……不会就是她吧!?”

  我点点头:“就是她。”

  经理团里突然有个人发疯似地向我扑过来,把我扑倒在地。客人们都一阵哗然。我被他摁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被揍了一拳。

  “你干了什么!居然给她做了割礼!?你不知道她的价值吗!你这个……”

  小柑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救我,没想到那只机械手居然力大无比,轻轻松松就把那人扔出几米之外。他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并匕首,红着眼睛再一次扑过来,却见金丝挡在面前,不知何时已经掏出手枪,直直地指着他。他立刻就不敢过来了。

  我心想我也变成被女人保护的废柴了。

  朱校长心不在焉地说一句:“金丝,收起来。”

  经理团的其他人急忙去拉那人,但没拉住,他突然就把攻击目标对准了大主教——也就是送我礼物的那个女孩。教会的其他女人们用身体拦住他。

  “你知道你值多少钱吗!你怎么能擅自把自己卖了!你为什么不经过经理团的同意!你把自己浪费了!”

  大主教转过身看着他,满面哀伤地说:“为什么要伤害他?又为什么要指责我?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这个人,他是一位慈悲的处刑者,为教会贡献了一大笔捐款,然后为我带来了最完美无缺的救赎仪式,他犹如处刑者的典范一般温柔而果决,于是我用自己的身体做成小礼物送给他。这一切不是很完美吗?在处刑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女神的笑容。”

  “捐款!?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把你抬上主教的位置是为了让你募集捐款!?你的身体本应值好几亿!甚至好几十亿!现在全完了!不不,也许没完?我要弹劾你!我们经理团要联名弹劾你,然后找个新的主教!”

  在我看来这幅嘴脸如此熟悉,和两年前丧失心智地抢夺小柑的富红苹一模一样。所有人都用一副厌恶而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大主教摇摇头:“我只跟随女神的指引,没有一条教义规定我要听从经理团的指挥。我问你,你在亵渎女神的权威吗?”

  “我不管什么女神!我——”

  他还没说完,一杯什么东西泼在他脸上,散发出浓浓的酒精味。大主教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和教徒们说话,这些女人突然把他推到在地,膝盖跪在他的手脚上,让他无法动弹。大主教从她那装满零碎物品的衣兜里掏出一截比可乐瓶盖还短的蜡烛,点燃,捧到他上方,用更加闻所未闻的语言背诵着诡异的经文。

  “不——!!!啊——!!!”

  男人意识到危险的处境,用不同语言向经理团的同伴们求救,但其他人只是心惊胆寒地看着他,躲得远远的。这时候旁观者也开始向外围躲开,金丝推着朱校长后退。大主教的诵经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严厉!

  突然她把手腕一歪,即将燃尽的烛头掉落到了男人身上。火舌瞬间吞噬了他的上半身。摁着他四肢的女人们后退三步。

  “啊!!!!嗷!!!!”

  他翻滚挣扎着,企图扑灭身上的火焰,有那么几秒钟似乎快要扑灭了,但很快火势又旺了起来,因为衣服里面都吸满了酒精。渐渐的他就不能动了,仰面躺在地上,火焰中心是一张正在迅速干裂开来的恐怖的脸。包括大主教在内的黑袍少女们围在他身边,诵着经,或者投下更多的蜡烛头,直到火焰渐渐熄灭了,她们才散开来,重新排成两人一组的队列。地上的男人只剩下被裤子包裹的下半身,而他的上半身,变成了一具焦黑的骷髅,张开的颚骨定格在惨叫的一瞬间。

  空气里弥漫着死人的焦臭味,所有人都吓呆了,不敢乱动一下。只有肥肥胖胖的弗朗西斯将军带着保镖走过去,和她低声交谈了几句,确认她情绪稳定,和围观者招招手表示没事。

  最后,大主教向经理团的其他人说:

  “我允许你们出售我的教徒,赚取钱财,用以宣传教义或者据为己有,就像一百年来始终不变的做法一样。但你们必须对女神心怀敬畏,对我的教徒们也要有敬仰之心!刚刚弗朗西斯将军问我:我们的教义里明明没有对教外人士的死刑,这样的做法是否有违教规?我承认目前的教义不许判处教外人士死刑,但我要以大主教的身份加上一条:经理团成员对女神不敬,与教徒同罪!我脚下的这个人出言不逊,对我的处刑者拳脚相加,这是对我的最大的不敬!我不妨碍各位的生意,也不会想行使经理团任免权,但是如果有人胆敢触犯女神的威严,我,瑟米西沃安大主教,必要把他焚烧得尸骨全无!”

  朱校长低声说:“金丝,你去张罗一下,毕竟小Z也算是我这边的人,咱们不能事不关己。”

  金丝点头说:“好的!我觉得应该先带她去好好处理一下伤口。”

  “嗯,具体的就你自己看吧。还有小Z,没事,别紧张,这不是什么大事,也没人会针对你怎么样。”

  我仍旧惊魂未定,被小柑和衣鱼拉回房间里,在噩梦中睡着了。

  ………………

  …………

  ……

   第二天天刚亮就听见有人咣咣咣地敲门,把我们吵起来,衣鱼开门一看是金丝。

  “睡够了吗?洗脸刷牙穿上衣服,占用你们一个早晨,跟我去看看大主教。”

  “我们都去?”

  “嗯,都过来吧。”

  动作迅速地穿好衣服,跟着金丝走出宾馆。机场旁边有个三层的小卫生院,为博览会的客人提供医疗保障,很多设备药品之类的借用了圣玛丽安娜号上面的,毕竟那是个设施极度齐全的海上社区。东方的天空刚白了一点,头顶的繁星尚未褪去,隐约可见一缕缕紫红色的薄云。绝大部分人还没起床,展区内一片安静,场馆内有灯亮起来,是博览会的工作人员正在检疫消毒,准备新一天的展销活动。机场上有刚起飞和刚降落的飞机,是通过各种途径购票观展的客人们。

  金丝一路无话,只在出宾馆的时候自言自语似地说:

  “你们说,大主教现在还活着吗?”

  “怎么就死了?她当天失血那么多都没事,现在重新处理一下肯定更好啊。”

  “我不是说这个。”

  当我们快到卫生院门口时,隐约看见楼前立着一根杆子,上边挂着什么晃来晃去东西,走近一看,是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身上布满了弹孔,弹孔还很新鲜,尚未凝固的血液仍在流出,滴落到地上。两个黑袍少女正在把一块牌子挂在他脚腕上,见我们过来,欠身做了个待客礼。

  再看那牌子,大概意思是说,6月21日凌晨4点多,我一看手机也就是两个钟头前,这个人潜入医院企图刺杀大主教,但被守卫的教徒们发现,逃跑时被枪杀,验明身份后发现是隶属于经理团的特勤人员。于是在此悬尸示众,希望所有人都能爱惜生命,不要做无谓的牺牲,大主教已指明下届接班人,一旦自身死亡就将立刻进行接班人上位仪式,经理团无权干涉大主教一职的任免。

  我终于知道金丝为什么那么说了,经过昨天一事,这个大主教已经是经理团的眼中钉,不死不得安宁。看到这棵悬尸柱,金丝点点头,却又眉头紧锁,轻声跟我们说:

  “这个大主教比我们预想的更有远见,知道保护自己,别看那些教徒是小女孩,那都是携枪侍卫。衣鱼就在楼下等着吧。你俩进去也别瞎走,动作轻点,这些侍卫都很敏感。总之别因为是女孩就掉以轻心。”

  我心想最后一句话放你自己身上最适合不过,我们早有领教了。

  和护士聊了聊,据说昨晚完成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固定住了剩余的那颗卵巢,性别算是保住了,接下来的两天还有几个大手术要做,人工膀胱也要尽快装上,从东大医科附属医院请的临床大夫正在飞机上。我心想早知道现在要治,当初就不切了,不过这种后话也没意义。

  走进病房,她正在床上靠着,黑袍挂在门后,此时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正在台灯下缝一只破掉的手套。她左边放个纸箱子,里面是破烂的衣物,右边也有个纸箱子,里面的衣物已经打好补丁。我们没直接打扰她,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把一只手套缝好,棉线打了个结,用牙咬断线头,又开始缝同属一双的第二只,也缝好后,把第一只塞进第二只里以免丢失,然后挂上号码签,扔进右边的纸箱。

  我很难把她的各个形象结合起来,尽管这才是我见她的第三面。她是一个无比虔诚的少女,却不是一个愚昧不仁的傀儡。她是真的敬重我,尽管我对她施以酷刑,却仍温顺得如羔羊一般;但她也对不敬者处以死刑,愤怒而毫无犹豫。这些都是教义对她的影响吗?她是“大主教”,但也是普通的少女——不,作为少女而言也并不普通。

  金丝站在门边守着,让我俩过去。我们走到床跟前,她才抬起头,似乎吓了一跳,迅速收起被子上的烂布条之类的,把针戳在线团上,然后还想下床和我行“侍奉礼”,我赶紧把她按住。

  “好好躺着,别乱动。手术怎么样?”

  “我是硬被带过来治病的,其实一点事都没有。在侍奉过您的当天晚上,我就已经不疼了。我知道这次治病又要花很多钱,很发愁什么时候能补偿上,所以让人把我正在做的零工搬过来,我要赶紧补好,这箱衣服下月要交货的。”

  我看了看那两箱衣服,破破烂烂的,补丁早已重重叠叠,只要吃得起馒头的家庭就不屑于穿的那种。小柑拿起两件没补的,似乎想帮忙,但很惭愧的不会。隐约看出这些衣服图案一样,印着我没见过的字母,而且尺码都很小,似乎是给儿童穿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真的一句都不知道,其实她也不知道,只是看着我们,满是高兴的表情。之前我以为她右手中指戴着银色的宽戒指,此时才看出,那不过是一枚顶针。

  “对了,我打算把这个送给您……”

  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两条黑白相间的羊毛围巾,一大一小,大的送给我,小的送给小柑。

  “这是从我和您相遇那天起就开始织的,昨晚刚刚完成,送给您和您的妻子。”

  我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双手接过围巾,小柑轻轻和她说了声:

  “谢谢。”

  作为一次探病来说,这真是沉默的气氛,前几分钟我还不适应,但很快也无所谓了。谁规定人和人在一起就必须说话?她拉着我们的手,看着我们的脸,几分钟不说一句话,说话也有一搭没一搭的。直到金丝让我们离开,她才和我们道了别,又开始忙碌手底下的缝纫工作。

  “祝你早点好起来,也别太累了。”

  “如果我累了,就按您所说,不会勉强自己活下去的。”

  “嗯,休息吧。”

  “好的,也祝您度过快乐的一天。”

  金丝又去隔壁病房看看弹涂,睡得像死猪一样,于是不再理她。走出楼房,已经有不少人发现了悬尸柱,正在围观,看见我出来了,又压低声音议论纷纷。金丝让我不用看他们,叫上衣鱼,回去吃早饭。

  一间背对着朝阳的窗户里透出橘黄色的台灯的光,那是她的房间,她还没休息。突然发现,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好像也不知道我的,但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

  …………

  ……

   接下来两天,金丝让我们别去人多的地方,朱校长会亲自出面和经理团的人讨论这件事,可能也要给他们一些补偿,同时也要在展区内辟辟谣,让教徒们帮忙把那些阴谋论者的嘴巴封上,证明小动物学园并没打算以我为桥梁干涉瑟米西沃安教会内部事务。在经理团的情绪平复下来之前,我处于一种不安全的状态。

  “我真没打算惹是生非!帮我跟朱校长道个歉……”

  金丝说:“都知道不是你的错,那个大主教在用这种方式夺取权威,你只是受牵连的。反正没事。和经理团谈妥之前先别去B馆了,人挤的地方容易遭暗算,但是也别往山上跑,到时候找你俩尸体都没处找去。”

  我心想这哪是没事,事情简直太大了!幸亏朱校长帮我出面,否则尸体别说没处找,有没有人找都不好说。

  不去B馆,我们的注意力终于从琳琅满目的肉畜市场上转移了,去场馆后面的空地上看那几个女生跑步。之前看到的都是小动物学园的,此时再看,多了一个别的地方的女生一起跑,穿着红色格子的吊带连衣裙,脑袋上的发卡是一个向日葵形状的大花盘。她也只是跟着跑步,不和别的女生说话。她们休息的时候我和她搭讪,她也只是笑笑,原来听不懂中文。

  小柑拽着我想走,我问为什么。

  “那个女生……好像老看我。”

  “看你怎么了?”

  “看得我发毛,不舒服。咱们赶紧走吧。”

  她很少会有这种奇怪的言论,我也不再追问,带她离开了空地。既然B馆不能去,A馆总可以吧?于是我们再次去了A馆看展览,衣鱼给我们当翻译。之前看了圣玛丽安娜养殖船的照片,了解了不少;然后食人鱼牧场这个业界老大也不用说,就和那个将军的肚子一样财大气粗;瑟米西沃安教会的展馆我们都是绕着走的,虽然金丝没禁止我们来这里,但是她提到的“阴谋论者”势必会发挥想象力渲染一通。那么,除了这三家之外,永久理事会的其他四个成员都长什么样?

  首先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李博士”,全球最大的肉畜代理商,给小柑找来一屋子肉畜小白脸的那个老头。今天他没在B馆,而是坐在自己公司的展室里和人聊天。我们探头一看,和他聊天的正是富红苹!

  “……我就想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喝早茶。这次一见,你也成熟不少了嘛。”

  “李伯伯说笑了,我在您面前还不是又傻又天真?”

  “唉,阿苹啊……我故意不想让你和老朱牵上关系,没想到阴差阳错的,你们还是认识了,不仅认识了,还一起做上生意。”

  “对啊!跟您说,靠我吃饭的那群小弟都高兴着呢,给小动物学园做代理可算是个稳定收入……”

  “阿苹!有句话我和你讲,你记在心里,不要讲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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