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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在沈阳(04),2

[db:作者] 2025-07-07 10:42 5hhhhh 4990 ℃

  耿润峰其实是后知后觉,他把球捡起来时候,台球已经又热闹起来好一阵了。

  至于流行的玩法,也变了。

  有种带点响的玩法,叫追分,三个人以上,按花九球规则打。赢了,是赢上家钱,犯规了,需要给上家钱。规则简单易懂。耿润峰上手,就玩得入了迷。

  毕竟太多年不玩球,手生是个回避不了的硬伤。玩球头一个月,耿润峰就输了快一万块钱。按说他那个球局里玩的不大,输赢也没多少。但是架不住他天天输。一天不多输,就三头二百,累加起来,一拢帐,让耿润峰吃了不大不小的一惊。

  等耿润峰手熟了,玩法也琢磨透了,总一起玩的球局却散了。一起打球的几个球友,不是去了外地,就是工作忙。这个事气得耿润峰鼻子差点冒烟。

  球这东西,捡起来了,也就捡起来了。耿润峰谈不上多大的瘾,不过也算爱玩。逮了空,带带拉拉的一直没停过。

  平常玩球,他都是和熟人一起。不为了别的,只为输赢都在圈里。

  他们所谓的「玩」球,都和赌有关。十赌九诈。在外面玩,有很多时候,输赢和技术手法无关。被人牵驴,做扣坑了,输钱固然憋气。最麻烦的是,赢了不好走,尤其是玩得大一点。

  按常理说,你这赢钱了,输钱的不说散局,你好意思走?你敢走?万一人家火了,来点盘外招,揍你一顿,犯上犯不上?

  所以,耿润峰基本不和生人玩球。例外的几回,都可以查得回来。

  最值得一说的一回是在鞍山。也是追分。耿润峰赢了人家俩人四千多。眼看那二位眼红脖子粗,耿润峰生了退意,不过没找好借口。正当那边一个说,他还有个朋友要来一起玩。耿润峰就借坡下驴了。

  来的是不是高手,能不能打过,姑且不论。主要是照这么打下去,就是破裤子缠腿,没完没了了。

  耿润峰说,哥们,正好你朋友来,我这也打不动了。你们玩吧。

  没等对方开口挽留,或者说翻脸,耿润峰直接把赢的钱全拿出来,拍到桌上。

  他又说,哥俩输多少,我也没给你们算,反正我就赢这么多,一分不少。你们哥俩自己收着吧。今天你们点儿不好,我点子正,胜之不武了。钱,我就不拿了。

  这样,台费算你们哥俩的,哥俩看中不?

  那二位看耿润峰如此上道,脸色好了不少,也没好继续纠缠。直说老耿是讲究人,客气了几句,才把钱拿了回去。其中一个,还说要拉老耿喝两口去。

  耿润峰连忙推辞,敬谢不敏。口头上客气着说,大伙交个朋友,以后有机会再玩。

  其实双方都知道,基本上这就没有以后了。

  在叶秋华家这边的球局,是耿润峰临时凑合的。之所以敢于上手,主要也是他去那球房厮混过一阵,基本脸熟,常玩球的几个也都大概了解过品性,不是输不起那种人。

  正打着球时,耿润峰手机上挂着的QQ响了,他忙着打球,也就没理。等打完这杆球,他才掏出手机看了眼。

  消息是小惟发来的:「老耿,你干什么呢?」小惟不像林悦,叫他耿叔,直接就老耿老耿的开叫。自打那天在叶秋华复印室门前加完QQ,小惟一直没和耿润峰断了联系,时常不咸不淡地聊着天。至于话题,则是荤素不忌。

  耿润峰回了一句:「打台球呢。」就又把电话装进裤兜里。

  「台球?你还会打台球呢?能一杆亮吗?我哥台球打的就很好,经常能把人杀个六星七星的。」不大一会儿,小惟把信息回了过来。

  听这个唠法,耿润峰没当回事。

  小惟说的是打黑八的玩法,过去这玩法改过不少名,什么十六彩,国标……

  近几年又改叫中式八球。无非就是个卖台球桌的炒作噱头,玩法上基本是换汤不换药。

  打黑八,能说出什么「六星」「七星」说法的,基本上没啥好手。按耿润峰的标准,那基本就叫不会打台球的。会玩的,根本不考虑对方剩下几个球,找个合适的机会就直接清台了。一般来说,对方球剩的越少,球形相对就越简单,起码挡住球行走路线的障碍少了,所以清台反而更容易些。

  玩黑八,最大的忌讳就是,把自己的目标球打光外,只剩一个黑八。遇到对手会玩一点的,会被活活玩死。

  不过,自从老耿会打追分以后,基本很少玩黑八。无它,技术含量不一样,觉得玩着没意思。

  耿润峰随手回给小惟信息:「清台得看球形,球形简单能清,太复杂了不行。」

  小惟又回过信息道:「听这话的意思,我感觉你好像球打得很厉害呢?斯诺克会打吗?」

  耿润峰继续不厌其烦地回答:「会点,不厉害。」

  好半天,小惟才再回信息过来:「说起斯诺克,我想起我男朋友做爱来了。」

  耿润峰没太深寻思这话里的味道,直觉就是,小丫头在炫耀自己男朋友的性能力强。他顺杆爬地问了句:「时间长?」

  结果小惟回过来的是:「不,时间短。他就像那些打球的人一样,在手上撸两下,就发射了。」

  看完这话,耿润峰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心说,这孩子可真挺会糟蹋人的。

  这时候,正赶上轮到他打球,他也没来得及回信息,就直接拎杆上桌了。瞄球时,他心里总是合计着那句「在手上撸两下就发射了」,结果洞口的九号球没打进不说,母球还洗袋犯规了。

  这就合着他得输两份钱,一份犯规钱,给上家。犯规以后,要给下家自由球。

  给了自由球,基本就等于足球判了点球一样,必进无疑。所以,他还得输给下家钱。

  这一个懊恼劲就别提了。

  追分这玩意,除了打球的技术以外,多少也有点运气成分。自打耿润峰打飞了必赢的一盘球后,运气急转直下,当天赢的钱全吐回去不说,还倒搭一百五。

  他一赌气,就不玩了。

  从球局上撤下来,他才想着搭理一下那个害他输钱的小妮子。

  「那他时间那么短,你能满足么。」耿润峰承着前面的聊天记录发信息道。

  小惟回信息很快:「无所谓啊,我需求又不大,可有可无。我还怕他时间太长呢,我又不耐操。」

  拎着电话往叶秋华家走的耿润峰,看了小惟这话,不由得玩味话里庞大的信息量来。除此之外,又感慨万千:现在这帮孩子真狠,比我们年轻那时候生猛多了。

  临到叶秋华家楼下,耿润峰连着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叶秋华的,让他带两瓶喝的水上来。另一个电话,则来自一个很久没联系的老朋友。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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