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崛起（金士 驱魔文 章三十四

章三十四·洞

天使被吉尔伽美什收做堕天使，虽然事情解决了，但是知道了真相的迦尔纳还是对士郎说教了一番，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士郎乖乖的听着迦尔纳的训斥，然后拉着吉尔伽美什的胳膊以防他跟迦尔纳打起来。

一直到迦尔纳看着士郎一脸疲惫的样子才停住了口，之后他又提醒士郎这些日子一定要小心谨慎，这才离去。士郎看着对方消失了，心里才松下一口气，之后他带着吉尔伽美什买好了机票，回到了卢迦尔和阿尔托莉亚所在的宾馆。

两个人看到士郎回来了脸上又是高兴又是担心，卢迦尔抱着士郎说着他这几天过得有多无聊，然后就开始在士郎的怀里打滚儿撒娇，阿尔托莉亚则是询问着士郎有没有受伤，士郎将这两天的行踪大致和阿尔托莉亚解释了一下。

其他的事件都还好说，唯独亚瑟的事情让阿尔托莉亚看起来一副怀念又感伤的样子，据对方所说，亚瑟是与阿尔托莉亚一同诞生的，如同龙凤胎一样的存在，两个人除了性别以外，个性外貌和剑技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自从阿尔托莉亚进入了地狱之后，她就再也没能遇到过亚瑟，与经常偷偷溜到人间的迦尔纳不同，亚瑟是个非常遵守规则的天使，不是特殊情况他绝不会到人界来的，所以阿尔托莉亚想见他一面几乎是不可能的。

“兄长一定很生我的气，大概就算是见到了也不愿意再认我了吧……”

阿尔托莉亚这样说的时候，表情显得很失落，士郎只好做了些好吃的点心给她，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不过只要有好吃的东西，阿尔托莉亚就会暂时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样简单的人也让士郎有点羡慕。

还有就是关于亚瑟和迦尔纳说的那些话，士郎想要问吉尔伽美什一些疑问，可是又觉得这样做会让对方为难，也只好就此作罢。之后的一个月，士郎又过上了之前平静地生活，一边打工赚钱，一边照顾另外三个恶魔的饮食起居。

说起来这段时间里迦尔纳也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直没有来找过士郎，或许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件事快要来临了，所以他忙的不可开交，又或是因为最近真的没什么自己可以帮忙的事情，所以他才没来找自己，但是不管怎么说，士郎的内心始终有些不安。

吉尔伽美什一点都没有表现出焦躁的样子，始终都是一副稀松平常的表情，仿佛他的赌约一定会胜利在望的样子，反观天堂不知是怎样的场景，士郎叹了口气，总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虽然说自己很努力的在驱魔了，但是近在眉睫的终止日期就像是块石头压在士郎的心里。

似乎是很快就要到了，但你又说不准他究竟何时会来，好像某天你逛着街买着菜，突然就会被天上掉下来的花盆砸中脑袋一样，这种不切实的感觉让士郎心慌，尤其是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士郎做着做着饭都能感觉手指在颤抖。

这一点吉尔伽美什也看出来了，明显显得心不在焉的士郎最近总是走神，说着说着话对方的眼神就像是烟雾一样越飘越远，有时候睡着睡着也会突然的惊醒，然后心慌的喘着气，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吉尔伽美什不问，士郎也不愿说。

那双红色的眸子因而泛出了柔和的神色，时间要到了，一切的准备终于还是有了结果，很快就可以得到士郎了，这种认知让吉尔伽美什很兴奋。士郎却完全不知道吉尔伽美什的想法，两个人各怀心事，彼此依偎。

天气渐渐转暖了，士郎为吉尔伽美什和卢迦尔买了些短袖的衣物，然后跟阿尔托莉亚去商业街买了些女孩子穿的裙子，阿尔托莉亚的旅行经费已经凑齐了，或许再过些日子就要继续踏上旅行的道路了。

士郎还没有来得及为对方的离别而伤感，就发现首先不见的竟然是吉尔伽美什，和往常一样忙碌了一天，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吉尔伽美什不见了，士郎找遍了房间，都看不见对方的踪影，卢迦尔也不知道对方的去向。

原本以为对方只是出去玩儿了，可是士郎等到了很晚，对方都没有回来，想着大概隔天就能见到对方了，可是到了第二天，吉尔伽美什却依旧没有回来，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对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就像是再也不会出现了一样。士郎不知道这种莫明的失落感是什么，他早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他是人类，而吉尔伽美什是恶魔。

他们两个注定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无法在一起也是正常的，士郎早就明白对方总有一天会消失，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突然。房间里还残留着两个人相处的回忆，每当士郎摆好了饭菜，下意识望向电视前心跳就会忽然一停，每次坐在床上，看到报纸上的笑话，士郎都会轻笑着扭过头唤着吉尔伽美什的名字，但是下一秒士郎就会被心里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不在了，他离开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子上都是吉尔伽美什的味道，就像是对方还在一样，那些日子里温暖的怀抱此时却只剩下了士郎一个人的体温，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脑子里总是在想着对方的事情，想着那些相处过的画面，就连那些曾经让士郎觉得害羞和为难的性事，此刻也变得让人怀念。

突然感到了难以言喻的疼痛，胸口原本被填满的洞，仿佛被什么撕开了一样，让士郎觉得呼吸困难，每当想到吉尔伽美什，那种被撕裂的痛苦就让士郎难以忍受，明明还有很多想要和对方说的话，还有很多没有做的事情，那些想要去的地方，想要和对方享受的生活，每一样每一样，都反反复复的出现在梦里，让士郎在午夜惊醒，却只觉得全身发冷。

“糟糕了，太糟糕了……”

给予那些温柔和细小的温暖，逐渐住进了士郎的心里，却又突然之间抽离，这是当初士郎对他的不敬所给予的惩罚吗？士郎想着，这大概是最过分也最难以承受的反击了，真是个过分的恶魔啊，只要这么想着，就觉得冰冷的冻结感顺着脚底向上半身蔓延。

寂寞并不是突然开始的疼痛，而是点点累积在心里的思念，那些挥之不去的身影像是鬼魅一样纠缠不清，士郎抬起手臂解除掉掩饰，手背上红色的令咒还未消失，如果使用令咒的话，也许可以联系上对方，这也许是最后的办法了，士郎以令咒之名试着召唤吉尔伽美什的时候，却被对方用令咒驳回了。

被拒绝时手背上的一条令咒消失了，灼烧的疼痛让士郎清醒了过来，他苦笑了一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了这种事使用令咒，或许是这段时间太过依赖对方了，吉尔伽美什或许也很烦恼吧，居然被人类纠缠不清什么的，士郎叹了口气，放弃了使用令咒，比起这种没意义的事，还是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房间的日期截至到下个月结束，阿尔托莉亚在那之前应该就会离开了，士郎准备带着卢迦尔去下一座城市。阿尔托莉亚看着士郎的表情显得很担心，虽然她不知道吉尔伽美什是怎么想的，但是士郎变成这样怎么想都是因为他的错。

让人心烦的事总是接二连三的发生，士郎还没准备好行李，就听见客厅的卢迦尔叫了起来，然后阿尔托莉亚就推开了士郎的房门走了进来，士郎还在弯着身子收拾东西，阿尔托莉亚一进门就一副慌张的样子拉住了士郎的手腕。

“怎么了阿尔托莉亚？是吉尔回来了？”

“啊……总之，士郎你快到外面来看看吧，情况不太妙。”

被阿尔托莉亚拉着手走出了卧室，士郎来到了客厅，在落地窗前站着的卢迦尔正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士郎走到窗户前，外面的景象让他呼吸一窒，街道上的人纷纷走了出来，大家似乎都对这样的景象感到惊奇。

太阳消失了，因为没有阳光而让世界陷入了黑暗，但也并不是完全的黑暗，原本太阳的位置被诡异的圈遮挡住了，那东西像是个无底的黑洞，四周是泛着红光的圆，从黑洞之中像是要溢出什么东西一样，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声音。

四周的建筑随着那令人颤栗的声音而变得黑暗，似乎所有的力量被卷走了一般，机器停止了运转，房间里的灯光也灭了，恶魔降临的征兆从未如此强烈，士郎感到了难言的恐惧，但同时升起的是异样的情绪。

“这是……什么啊……？”

“是父亲，是他的魔力。”

站在士郎身边的卢迦尔眨了眨眼睛，即使不想承认，但身为父子卢迦尔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东西是出自谁的手笔。可是这种东西竟然会出现在人界，卢迦尔微微皱了皱眉，他侧头看着士郎的眼神，那里面不只是单纯的担忧，甚至不知为何有些动摇。

是吉尔伽美什，这个认知让士郎的身体有些无力，不是想要阻止他，比起这个，第一个想法是想要见到对方，不是为了询问他为何一声不响地离开，不是质问他为何做出这种事，士郎只是想要把自己想的一切告诉他。

“士郎？”

“是吉尔……我得去见他……卢迦尔，你能感觉到他在哪儿吗？”

士郎蹲下身扶着卢迦尔的肩膀，他的心情很复杂，明知道这些事一定是因为那该死的赌约，士郎却无法因此憎恨吉尔伽美什，比起这些，他第一个反应是想要找到对方，不论如何此时除了直接跟对方沟通，士郎想不到别的办法。

想要见他，不论结果如何，士郎都想要告诉他，自己这些天感觉到情绪和那些他尚且无法理解的情感，不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现在不说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士郎想见他。

“很近哦，大概就在对面那条街的电视塔上，父亲的魔力开始散播到空气了呢。”

浓度已经越来越高了，卢迦尔甚至能感觉到吉尔伽美什所释放出的压迫感，士郎听到了卢迦尔的话，转身便想离开，却被卢迦尔拉住了手腕。吉尔伽美什的四周此刻恐怕布满了结界，士郎一个人过去恐怕会受伤。

“我送你过去，士郎。”

“嗯，拜托你了。”

士郎点了点头，便看到卢迦尔击碎了玻璃，然后他拉着士郎的手，士郎感觉到一阵悬空，身体随着卢迦尔一起飘了起来，努力稳住身形，士郎随着卢迦尔一起从窗户飞了出来，阿尔托莉亚望着两个人的背影，看到他们离开了房间，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多。士郎和卢迦尔两个人穿过层层的高楼，士郎望着下面鳞次栉比的建筑和拥挤的人潮，微微攥紧了拳。

卢迦尔说的没错，电视塔的顶端已经完全停止了运转，里面的员工纷纷跑了出来，黑色的云笼罩着塔顶，夹带着细碎的石头，士郎一靠近就能感觉到强烈的风压，完全无法靠近，更别说进入了，好在卢迦尔为士郎套上了结界，两个人才穿过层层的云雾站在了塔顶。

金色的光因此进入了士郎的视线，熟悉的身影坐在塔顶的钢铁架子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士郎出现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的视线便往下移了过去，红色的双眸和琥珀色的瞳孔对上的一霎那，士郎的心仿佛都为此揪紧了。

“吉尔……”

“哼，终于还是到这天了，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

吉尔伽美什站起了身，金色的盔甲在黑暗中显得如此耀眼，恢复了恶魔之身的吉尔伽美什展现了他所有的力量，黑色的角勾起了完美的弧度，士郎抬起头看着对方从铁架上跳下来，然后不紧不慢的走到士郎身边，士郎迈出了脚步，朝着吉尔伽美什走过去，两个人面对着彼此，就像第一次缔结契约时一样。

“本王要赢了，士郎，发觉到了吗？很快那一亿个灵魂就会被本王收入囊下。”

“那么，做完这些呢？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士郎望着吉尔伽美什的眼睛，那双红色的瞳孔分明的写着，他想要的不止如此，跟吉尔伽美什相处了这么久，那些灵魂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奖励，他真正享受的是游戏的本身，至于奖品都只是无所谓的彩头罢了。

“我不知道你想要得到什么，但我知道我现在想要做什么。”

“哦？”

似乎对此有些在意，吉尔伽美什扬起了眉脚，士郎走到吉尔伽美什跟前，用手臂用力的还住了他的脖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士郎踮起脚尖用额头贴在了吉尔伽美什的额头上，那双眼睛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勇气和认真。

“我喜欢你，不是对朋友的喜欢，而是爱慕，不管你是人类是天使还是恶魔，不管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情而已。”

说完这些话，士郎闭上了眼睛，双唇狠狠地印上了吉尔伽美什的唇瓣，思念一旦溢出就再也无法停止，熟悉的气息和体温让士郎弹出了舌尖挤入了吉尔伽美什的口中，红色的瞳孔一瞬间紧缩，吉尔伽美什环住士郎的腰，用舌尖缠绕着士郎的舌头。

温柔之中不知为何填上了一丝蛮横，士郎的吻从未如此激烈过，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像是把对方揉进身体一般，吉尔伽美什从没想到士郎见到自己的第一面会说这些，他甚至打算直接开口提条件，让士郎跟着他走。

可是得到的却是士郎的告白，传递着彼此的唾液，吉尔伽美什所能得到的是士郎传达的思念和爱意，那些坦白直接的情绪包围着吉尔伽美什，直接将最尖锐的部分刺进了最柔软的那块肉里，让吉尔伽美什只想用士郎填补他所有的空虚。

分开了彼此的唇瓣，士郎轻喘着用手抚摸着吉尔伽美什的脸，心里忽然变得坚定起来，他已经做完了想要做的事情，接下来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再后悔了，那些他要面临的事，无论如何他都会坚持下去。

“怎么，要看着本王灭世吗？”

“你觉得我会吗？”

轻声一笑，士郎推开了吉尔伽美什的身体，他并不是打算就此放弃，他所要背负的责任现在才刚刚开始。他抬起了手臂，手背上的令咒还剩下两道，吉尔伽美什的令咒同样还剩下两道，但是士郎知道，对方是不会利用令咒的力量强迫自己的。

“以令咒之名命令你，吉尔伽美什，我要你永远都忘不了我。”

没有得到反驳，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反抗这条命令，士郎轻轻勾起唇角，双眸中流露出了柔和的光韵。

“以令咒之名命令你，吉尔伽美什，我要你答应我，接下来如果我能让你承认是我赢了，那么你就要放弃那些灵魂。”

最后的两道令咒消失了，也就证明了士郎失去了所有和吉尔伽美什的联系，他的双手投影出了黑白的利刃，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以及做好了心理准备，不是是否能赢，而是非赢不可，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他和吉尔伽美什注定要站在对立面。

“别做那些无谓的抵抗，士郎，只要你肯跟本王走，那些无聊的灵魂本王可以放弃，看看现在的状况吧士郎，你已经没有时间了。”

“我……”

2分以下

【犹豫了一下，同意吉尔伽美什】地狱线

2分以上

【战斗下去】天堂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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