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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結婚系統實裝了: 次郎&嬸嬸,2

[db:作者] 2025-07-07 10:43 5hhhhh 1990 ℃

一旁也在修剪花木的次郎看見,連忙上前幫我擦汗,道:「手上的細菌進入毛細孔可不好,主上,下次請用手帕擦汗喔。」

我笑笑,道:「沒那個嚴重啦!」

次郎一臉認真的道:「主上想要臉上長出痘痘嗎?」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會再犯。」對於次郎的仔細,我舉雙手投降。

我戴上手套,正打算整理玫瑰叢中長的凌亂的玫瑰,卻被次郎叫住。

「主上,這樣的工作還是讓我來吧!刺傷了手可就不好了。」

「可是次郎保養的這麼好,真的捨得刺傷手嗎?」我執起次郎的手,摩娑著次郎的皮膚笑道:「我們還是一起整理吧!小心一點就好了!」

次郎金色的雙瞳微微一暗,隨後便恢復清明,次郎笑道:「也是啦!刺傷皮膚我可會心疼死。」

他俯下身,與我面對面,輕聲道:「但是如果是為了主上我也捨得。」

過近的距離讓我本能地後退,感覺自己的臉是紅的,我趕緊轉頭,道:「喔!嗯!那就一起整理吧。」

次郎有時候令人難以捉摸,尤其是他方才露出的,讀不出訊息的眼神,雖然只有一瞬,每每透露出有點危險的訊息,但是我居然不會感到不安。

我想我對次郎的信任已經根深柢固無法動搖了。

整理完玫瑰叢後,我在櫻花樹下把先前丟在樹下的蛋殼丟掉,並端詳枝條一會兒,對次郎道:「次郎,你看一下樹上的枝條,是不是也該修剪一下?」

「是啊!枝條這麼亂可是會影響到開花。」次郎附和。

「那我去拿梯子,次郎等我一下,我們也一起修剪枝條吧!」

次郎伸手攔住我,道:「人家對修剪樹木方面不是這麼了解,萬一把櫻花樹剪壞就糟了,還是請主上一的人整理吧!」

「如果主上想讓我也有參與感的話,就請坐在我肩膀上修剪吧!」

「也好。」我隨即道:「不准嫌我重喔!」

次郎伸手圈住我的腰,把我整個人舉起並讓我坐在他肩上,次郎道:「你看我這麼輕鬆,哪裡重了?根本輕的像羽毛一樣。」

「油嘴滑舌!」我輕笑,並拿著大剪開始修剪花木。

枝條帶著清晨露水的氣味,一根一根的被我剪下,我將他們交到次郎手中,次郎再將它們丟到遠處避免礙著腳下的步伐。

鼻尖飄著來自次郎的味道,我還以為次郎會喜歡用味道比較成熟的香水,但是次郎的味道聞起來十分清新,就像是荷花上的露水一樣,若有似無的幽香。

那陣幽香讓我有些恍惚,我突然想到那天次郎暗色的雙眸。

我的生理性別可是男人喔。

闖進我腦海裡的一句話讓我的臉迅速升溫。

我現在坐在次郎肩上,雙腿被他用手圈住,隔著衣料仍可感覺到他健壯的肌肉。

「主上你怎麼了?」發現我的異樣,次郎關心的問。

「沒、沒有,這樣差不多可以了,放我下來吧。」

由於姿勢的關係,次郎一抬頭就能看見審神者紅透的耳根,次郎心中竊笑,故意道:「主上平時可不是這樣修剪的呀!那邊那個更高的枝頭是是不是也要修剪一下?你看,更上面的都密密麻麻的長在一起,這樣花會開得不漂亮。」

語畢,我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腰被一雙手圈住,我隨即被次郎舉起,凌亂的小枝條觸手可及。

腰上的感覺有些異樣,癢癢的,麻麻的,我趕緊道:「次郎,我想用梯子,你這樣會手痠。」

次郎道:「才不會呢!比起梯子人家更放心親力親為,畢竟你使用梯子就有摔下來的前例啊!」

異樣的感覺越來越重,我只好用我最快的速度把枝條修剪完畢。

總算踩到地面的我感覺有些腳軟,看著次郎非笑似笑的神情以及溢著溫柔的金色眼瞳,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我趕緊轉身逃跑,並丟下一句話:「我身上都是汗!我稍微梳洗一下!」

心跳加速的感覺在梳洗過後就沒了,彷彿曇花一現般。

忙了一天,一起在公文地獄裡掙扎、一起製作刀裝、一起保養、一起跟大家在飯桌上笑鬧,次郎依然是最好的姊妹,奇怪的感覺彷彿只是錯覺。

入夜時分,總算趕完公文的我拖著疲累的身子一頭栽進次郎鋪好的床鋪。

「次郎,晚安,你也早點睡。」說著,我捲起棉被就這麼三分鐘入眠。

良久,疲累的審神者翻了個身,捲的嚴實的被子被踢跳一大半,次郎喝著酒,替妻子蓋好棉被。

「真是的,睡相這麼不規矩。」次郎放下酒壺,靜靜地凝視熟睡的妻子,又道:「不過這也符合你神經大條的個性。」

一格格紙窗朦朧了明亮的月華,室內的光線被搖曳的燭火晃的曖昧不清,晃動的陰影在次郎眼中蒙上一層,有如次郎花旦一般,屬於入世的慾望。

手指輕輕地在妻子臉上摩娑,次郎輕撫著粉嫩的唇,嘆道:「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一開始以閨蜜的身分接近你就是錯的吧。」

手背緩緩滑過在自己幫助下保養得宜,、彈可破的臉頰,次郎自語道:「我可是男人啊,在我面前睡的這麼毫無防備,我到底該高興還是傷心呢?」

熟睡之人發出小小的嚶嚀,皺了皺鼻子,又翻了個身,欲拉起棉被的小手拉上的卻是次郎的衣襬。

為了不驚動妻子,次郎只好隨著翻身的動作往前靠近。

「真是可愛吶!」次郎輕笑,蜻蜓點水般的在妻子額上烙下一吻。

已經醒來的我裝睡著,感覺次郎鬆開我的手指抽開我手中的布料,我才驚覺那是他的衣服。

這一夜注定是無眠了。

自從驚覺次郎不是閨蜜,是名義上的丈夫,實實在在的男人之後,我的心態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覺得沒什麼,像是牽手之類的小動作都變得讓人臉紅心跳。

臉紅心跳卻不討厭的感覺時時刻刻都在體會。

次郎的笑容、次郎的眼神、次郎的仔細、次郎的體貼在在都讓我心跳加速。

我想我可能喜歡上次郎了。

在次郎面前,我變得侷促不安,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然而次郎只是笑笑,更加耐心仔細地與我相處。

而打算正式跟他告白的我只好找光忠做參謀,因此我把近侍的位置換成光忠以便擬定計畫,不想卻造成了一連串誤會。

原本勝券在握的次郎感覺自己被冷落,甚至被討厭了。

自己的妻子見著他老是不與他目光相接,日常生活的相處時間也一點一點的被抽走。

次郎思前想後,卻沮喪的發現沒有任何關於自己到底做錯什麼的蛛絲馬跡。

在廊上透過窗戶看著審神者與燭台切有說有笑,說不吃醋是假的。

次郎告訴自己要沉住氣。

但當次郎看見燭台切湊近自家妻子耳邊說話的時候,次郎覺得自己永遠不可能對自己的妻子如此耐心寬容。

這廂,在書房裡,靠得很近的兩個人卻不是像次郎想的那樣曖昧。

「光忠,我真的覺得很尷尬。」

「主上不是說在您把次郎先生當成閨蜜的時候這樣一點也不尷尬嗎?但是現況看起來您光是要在次郎先生面前保持鎮定就有問題了,現在做這個訓練是不是太早了?」

我瞪了一眼光忠,道:「我當然知道啊!可是我們同房!這種情況真的很難避免,而且我再也不想像個呆瓜一樣完全不知道怎麼反應。」

燭台切光忠移開了距離,道:「依我看,這種情況主上還是問問青江比較好喔,我能教您的只有如何保持鎮定。」

我沮喪的點頭,道:「好吧,那就只能這樣了,先教我如何保持鎮定吧!」

「主上或許可使試試把次郎先生當成一顆不會動的西瓜,這樣也許就不會尷尬了吧?」

我有種想翻白眼的衝動,但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好吧...我盡量...」我向光忠點頭。

於是當我在廊上遇見次郎的時候,我僵硬的跟他打招呼,心理一邊默唸著西瓜西瓜西瓜,但是越唸次郎的形象卻越明顯。

「唷!主上今晚要做全臉按摩嗎?我可以為您服務喔!」

正當次郎在說話的時候,我再也受不了了,當我看見青江在附近的時候,我撒腿奔向青江,把青江拉到別處去。

到了馬廊附近,我扶著牆喘氣,而青江一句話也沒說,等我氣息穩定之後,狗嘴吐不出象牙的青江道:「在自己丈夫面前跟別的男人私奔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我瞪了青江一眼,將原由說了一遍,道:「麻煩教教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在次郎面前保持鎮定並且能像以前一樣談笑風生。」

青江的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他順勢用一隻手肘頂在我額前的牆上,道:「主上這樣覺得如何?」

我愣了,我結結巴巴的道:「次郎從沒這樣對我做過,他應該不會這麼強勢吧?」

青江笑道:「今天的功課就是想如何應付這樣的狀況。」語畢,他收回手肘,揚長而去,留我一人愣在原地。

看著青江的背影,我掩面蹲了下來,默默以三字經問候他。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啊!怎麼是你叫我想!

暗處,因不放心而尾隨自己妻子的次郎正巧遇見兩人狀似親密的畫面,看著自己的妻子掩面害羞的模樣,次郎握緊了拳頭。

是夜,房裡點起了小夜燈。

長髮披散的次郎穿著寬鬆的裏衣,露出健壯的胸膛,他像平常一樣替我鋪好床,而我為了避免尷尬拿了甚麼時候處理也沒關係的公文看著。

事實上我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我的感官都集中在次郎的一舉一動上。

「主上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要不要人家當你按摩放鬆肌肉?你的肩膀一直很硬呢!」

我放下公文,趕緊道:「不用了,今天很累,我想直接睡了,改天吧!」

我鑽進棉被,背向次郎,不想次郎卻直接跨在我身上,強硬地把我翻正面向他,他的手肘稱在我的頭兩側,長髮如瀑披散下來,與他的氣息一起搔癢的我的神經。

小夜燈的光線勉強照著次郎臉上的輪廓,在次郎臉上形成龐大的陰影,次郎的神情被隱藏其中,而那雙金色的眼睛閃閃發亮著,在我看來卻像是盯緊獵物的豹。

「次郎?」我小心翼翼的發出疑問。

一道我從沒聽見的低沉恐怖的聲音從上面傳下來:「跟別的男人親密愉快嗎?人家的佔有慾可是很強的呢!看來有需要好好懲罰不乖的妻子才行。」

「次郎等一下!你聽我說!」不待我解釋,我的唇就被次郎堵住了。

他用力地啃咬我的唇,我想掙扎,手腳卻被他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當他離開我的嘴唇,我正要鬆一口氣時,頸上傳來濕溽的舔舐,堅硬的牙齒威嚇般的擦過我的皮膚。

我全身都在顫抖,恐懼的本能讓我無暇思考。

到底為甚麼?是哪個環節錯了?我認識這樣的次郎嗎?這是次郎嗎?這是次郎原本的面目嗎?抑或是我從來沒有了解他?

好暴力。

好恐怖。

好討厭。

「我不要!放開我!」我不爭氣地哭了出來,手腳不停地掙扎卻徒勞無功,我只得聲嘶力竭的大喊著。

施加在身上的桎梏鬆脫的一瞬間,我蹭出次郎佔有的空間,拚了命的爬向門口,不想卻被整個人撈起來。

我正要叫,次郎卻摀住我的嘴,從背後把我鎖進他懷裡。

懷裡的人顫抖地像是受到極大驚嚇的小兔子,黑色的長髮凌亂的蓋住白皙的臉龐,淚水糊了一臉,很是狼狽。

次郎以不傷害妻子的力道到著她,直到她慢慢安靜下來。

次郎不斷的道歉,替審神者整理狼狽的花臉,並輕輕為她蓋上棉被。

驚嚇讓我的淚水不斷地湧出來,我無法理解剛才到底發生了甚麼事,僅僅就只是吃醋就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嗎?

次郎到底是甚麼樣的人?

對比方才的可怖,現下溫柔地安撫顯然無比可笑。

次郎替我擦著眼淚,布料的觸感很是柔軟,卻令人生厭,我別開臉,把自己整個人藏進棉被裡,道:「我不想看見次郎了。」

話語落下,次郎不再說話,也沒有動作,沉默像是陰冷的蛇信一樣搔著我全身上下的皮膚。

眼前的被團與其說是拒絕自己不如說是等待自己宰割,看著抖的越發厲害的被團,次郎欲伸手碰觸,卻在觸及顫抖的布料之時收回了手。

「我知道了。」

深沉的聲音像是巨石一樣拖著綁著我的鎖鏈沉入海底,我卻絲毫沒有劫難餘生的歡快。

腳步聲響起,是次郎往門口走去,我隱隱有種在這裡不收回方才的話一切都覆水難收的預感。

但是我的聲音卡在喉嚨裡,光是不讓自己啜泣就費了很大的力氣,我說不出話,想要大喊卻又不想讓用自己的哭聲再刺激次郎。

最終,我沒有說話。

腳步聲遠去之後,我再也忍不住淚,蒙著頭放聲大哭。

這一夜,次郎第一次喝醉。

一夜無眠的我用紅腫的雙眼加上超黑的眼圈成功嚇到想嚇我的鶴丸。

大家關心的問我發生了甚麼事,但是我都閉口不言。

雖然早上指派任務遲了點,由於大家都到齊在客廳等我了,也很體諒我,今早指派的任務都沒有人對於組合有意見,因此倒也沒有耽擱太多時間。

我不是很想過問那個唯一缺席的人,而他卻在大家即將散去之時姍姍來遲的打著酒嗝靠在門口。

次郎單手倚著門樑,一手抱著酒罈,醉醺醺的道:「本丸最近為了新刀裝缺資源,依我看各五萬的資源這樣消耗很快就坐吃山空,人家想去七天的遠征。」

金色的雙瞳不見往日離塵似的超然,只有紅塵中濁濁的苦痛,那樣的眼神讓我不禁別過頭。

「山姥切,你跟次郎換,這七天由你當我的近侍。」

「謝主上。」次郎歪著腳步晃著身軀,道:「人家這就去準備,不好意思大家先出發吧!我隨後趕上!」

眾刀目送著次郎離去,幾把想出言相諫的刀被其他的刀制止。

我不想在如此沉重的氣氛繼續待下去,我自顧自的前往書房,而山姥切三步併兩步的追上我。

今天是我第一次沒有到門口送大家,只因為我不想目送他離去的背影。

那就像是個訊息一樣,我們都心知肚明的訊息。

永別的訊息。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本丸裡很是平靜,明明有四十餘把刀劍卻很是寂寥。

窗外的麻雀在屋簷上嬉戲,跳上跳下的,從西側飛到東側,再一一俯衝滑向敞開的大門口。

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看著大門口發呆有些時間。

山姥切靜靜地在一旁坐著,沒有打擾我。

對上他的視線,在那雙湖水藍的眼中,洞悉一切的光芒讓我不禁回過頭,別過視線。

這幾天一直都是這樣。

山姥切不似本丸眾刀,或對我多加關心陪伴,或拐著好幾個彎刺探情報,他一直靜靜地陪在我身旁,沒有動作,也沒有詢問任何事情。

他那雙澄澈的眼神讓我感到芒刺在背,卻又讓我莫名的安心,就像那個人一樣。

我甩甩頭,小跑步往手合練習場去了。

今天手合的是和泉守與陸奧守,因其原主人最不對盤的兩個人。

誰說木刀打起來就比較不會受傷?憑著付喪神的靈力與劍氣,兩個人的衣服多出好幾個洞。

他們像是火氣無處發洩一樣狠狠地往彼此身上劈砍。

「都在幹什麼!」我從廊上吼了過去,兩個互相廝殺的人瞬間定格。

我拿了木刀指向兩人,道:「精力太多無處發洩皮在癢了是不是?我到底是怎麼說關於手合的規定的?」

兩人同時別過頭,不看向對方。

沉默就這麼蔓延開來。

我忍住想要大罵的衝動,對兩人與其他四把刀劍道:「觀眾不能阻止還是不想阻止我都不管,總之以後不准發生這樣的事。罰你們一起去打三天足夠大家吃六頓的野味。」

和泉守與陸奧守兩人簡直要翻白眼,礙於我的氣焰卻沒有發作。

五虎退與秋田不敢說話,平野與厚正打算解釋,我卻心煩氣躁的打斷他們,道:「還愣著幹甚麼!通通去打獵!」

我知道的,近幾日我有時很消沉有時卻很心浮氣躁,因此才導致本丸的氣氛浮動,大家的情緒也比較控制不住。

明知這樣下去不行,我現下卻無暇顧及他人。

闖禍的兩刀及四把掃到颱風尾的短刀離開了,數步距離之外,山姥切不發一語。

我撿起被丟在地上的木刀開始練劍,眼下唯有這樣我才能再度冷靜下來。

刀尖帶著氣流遊走,落葉因著氣流疾走,腳踏著步子,手捏著劍訣,我在院子裡不斷地舞著劍花。

花瓣在我身旁舞動,迷離了眼前的視線,將我帶往初次習劍的那天。

黑色的長髮旋出俐落的弧度,粉色的花瓣像是蝴蝶一般翩翩起舞,美得令人窒息。

即便美麗如斯,劍勢之凌厲與氣勁之霸道卻令我心生畏懼。

這便是次郎的劍。

美麗卻大器的劍。

劍如其人,次郎的個性也是豪氣中帶著幾分細膩。

與次郎學劍,彷彿能將知悉他整個人。

我喜歡他的性格,也因此與他越走越近。

凌亂的馬蹄聲打斷了我的動作,我氣喘吁吁地停下,看著本應兩天後歸來的遠征部隊回來了神色沉重的長谷部與一期一振。

兩人將馬栓在門口,見我跑了過去,兩人立馬在距離我數步之遙跪下。

「屬下辦事不力,次郎太刀失蹤了。」

縱使遠征隊伍透過通訊符表示他們仍在極力找尋,縱使本丸眾刀表示仍有尋找次郎的必要,我仍是召回了遠征隊伍。

自行離開的人就不必找了。

我如是說。

至於構成叛逃而造成政府派人追殺的狀況怎麼避免,我也沒有主意,能瞞多久是多久吧。

燭火無風搖曳,黃色的光暈帶著幢幢陰影晃動著,本該溫暖夜晚的燭光卻令夜變得更加詭譎。

我熄了燈,躺進床鋪,望著木質的天花板。

橫樑上的凹槽是次郎給撞的。

我側過身去閉上眼睛,不想看見與次郎有關的任何東西,卻憶起了那夜次郎在我額上印下的吻。

如此的溫柔繾綣。

冰涼的液體滑過鼻樑,我伸手抹去,披了件外衣向外走去。

我像是遊魂一樣在深夜的本丸裡晃盪,走著走著,便來到了平時次郎賞月喝酒的涼亭。

涼亭中立著一人。

我拔腿跑向那人,但隨著陰影退去,佇立於此的並不是他。

是太郎。

「主上。」太郎頷首一禮。

眼前之人讓腦袋裡滿是次郎的我深刻體會到那未曾說出口的永別是何等的真實。

我控制不住的在太郎面前放聲大哭。

太郎沒有說話,他引著我坐下,靜靜地坐在我身旁。

平靜下來後,我苦笑道:「想不到最先歸隱的居然是平日裡離不開酒的次郎。」

「入世之後,我不會突然消失的。」太郎看著我道:「主上知道我入世理由嗎?」

「為了不讓歷史被改變的使命。」我回答。

太郎又問道:「那麼主上知道次郎為了什麼入世嗎?」

我笑了,我道:「大概是因為當神刀太無聊了吧。」

太郎閉上眼睛,復又睜開,他道:「次郎未曾回答過我這個問題,我想,他只是喜歡與大家在一起而已。」

我聳肩,不置可否,換了一個話題,問道:「當初不是神刀的太郎與次郎為什麼選擇成為神刀?」

「主上知道我與次郎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嗎?」太郎沒有回答,反而丟了一個問題。

「你們從外表就不一樣了,你的性格活像個仙人,而次郎則像個粉墨登場的藝妓。你們本身就是很大的對比。」

「主上說錯了。」太郎看著我,那雙活像次郎洞悉世事的雙眼閃爍的光芒,映著月色。

「我因為厭棄塵世而選擇成為神刀,他則是因為愛著塵世而成為神刀。我因生無可戀而遠避塵囂,他因為無法割捨世事而遠避塵囂。」

只聞太郎一字一句的道:「我想,次郎一定是有了不得不避世的理由所以才選擇不告而別。」

太郎的話中話我聽明白了,我沒有任何表示,僅僅只是點頭,然後默默離去。

隨意走到本丸一隅,我靠著廊柱,靜靜地坐著,看著天空從墨黑色變成泛著魚肚白的淺藍色。

背著朝陽,我緩緩走到馬廊。

次郎留下了他最喜歡的花柑子。

記得他曾經說過花柑子有著一雙能夠望穿心扉的眼睛。

我撫著花柑子的肩,望著她,而她也看著我。

如果次郎是毒,我想我肯定已經病入膏肓。

我牽著花柑子,靜靜地走出本丸。

比起出征,遠征雖然安全許多,走的路線卻是人煙罕至的山林或大平原。

說危險不危險,但是遇上埋伏就難說了。

什麼都沒帶的我一心想著次郎,我策馬沿著路奔入山林。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狀況,我要求本丸眾刀被下所有遠征路線,事先也派遣偵查率高的短刀製作遠征路線中的避難地圖,眼下,熟記所有路線的我卻無用武之地。

次郎肯定也背下這些路線了,如果是他,肯定是選擇地圖上沒有的路。

我牽著花柑子在河邊休息,思索著接下來的該怎麼做。

手無寸鐵、沒有裝備,要野外求生十分困難,但次郎不同,遠征的每個人都帶著緊急小包,裡面是現世帶回來的壓縮乾糧、水壺和登山繩。

對於付喪神,實際上不需要吃喝也沒必要喝酒的次郎,野外求生足夠了。

我將馬繩綁在樹枝上,花柑子不吵不鬧,但是他顯然知道我想一個人行動,她焦躁的在地上磨著馬蹄。

「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地勢太險峻,你不適合去,在這裡等我跟次郎回來。」

我在地勢相對險峻的石坡上奔跑著,室內用的草鞋很快就磨破了,山谷裡迴盪著我的聲音,除了飛鳥,無人應聲。

我不禁慶幸學校有攀岩的課程,我望著山谷,踢掉草鞋,往連接著高處的崖上爬去。

也許更高的地方能讓我看得更清楚,聲音也能傳得更遠。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當運勢衰到一個程度就不是只有禍不單行的程度了。

腳下的岩石因為無法支撐我的重量崩了,正要摔下去的時候,我突然想到在大雪山裡不可以叫喊。

這裡雖然不是大雪山,但岩脈顯然很脆弱,我感覺到上面落下來的石頭砸中我的身體。

我滾下陡峭的岩坡,撞上岩石而失去知覺。

月色在模糊的視線中延展開來,四肢百骸的疼痛讓我無法起身。

痛覺讓我看得不慎清楚,只感覺到現下躺臥的地方很溫暖不該是岩坡的溫度。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天頂有模糊的聲音傳來,我正想轉頭,卻因為痛覺無法做到。

糟糕了,脖子好像也骨折了。

我想問救了我的人是誰,想開口卻咳出了血。

那人慌張地到我面前查看我的狀況,在那片熟悉的金色映入眼簾之時,我笑了。

「你的傷勢太重了,他們肯定也在找你,我去找人來幫忙。」

雪白的裏衣上,褐色的血漬怵目驚心,就連素色的外衣也沾滿了血,妻子被自己擺成側臥(註)的姿勢,而疑似骨折的手腳也被次自己暫時用衣料與樹枝固定住。

墨色的頭髮因著汗與乾涸的血黏在脖子上,些許髮絲因著妻子的動作而遮住滿是擦傷的臉龐。

次郎拭去妻子嘴邊的血,見她張著嘴想說話,不忍見她痛苦趕緊摀住她的嘴,道:「你先別說話,很快就沒事了。我一會兒就來。」

縱使聲音非常的小且不成音調,次郎在轉身離去之時仍然聽清了。

別走。

之後,次郎握著我沒有知覺的手不斷的與我說話,讓我保持清醒不致失溫昏迷,總算等來了救援。

(註)嬸嬸摔下去的時候是在地上滾被岩石擋下來,因此受傷的姿勢是側臥的。在有可能斷肋骨斷手斷腳的這種情況,最好不要移動傷患,避免造成更嚴重的傷害,若要移動也必須使用擔架固定後再移動。因此次郎與嬸嬸的位置是在谷底,至於溫暖的感覺那是次郎的體溫喔。

山上入夜後最低溫可達十度以下,因此在嬸嬸失血過多的狀況下很容易失溫昏迷,昏過去就沒救了,所以必須保持清醒保持恆溫。至於為甚麼不生火,晚上的時候沼氣多聚集在山谷處(請複習高中地科、地理、化學),點火叫自找死路喔。

養傷的日子裡,我過著養尊處優卻惴惴不安的日子。

次郎接管了我的生活大小事,時時刻刻都在我身邊。

我想與他談那天的事,他卻說傷者好好養傷不必擔心過多事情。

由於雙腿骨折,所以我無法行走,又因為右手韌帶受傷,多數時候都是次郎幫我推輪椅或抱著我行動。

他知道我臉皮薄,所以除了必要的時候不會這麼做。

過了難熬的一個月半,我總算拆了石膏,開始漫長的復健之路。

我的心情十分複雜,一則拆了石膏終於可以洗澡了,二則可以行走之後,次郎會再度離開嗎?

憂慮的心情狠狠的折磨我,就連現下泡進久違的熱水裡都讓我難以享受泡澡的喜悅。

我無聊的朝牆壁潑水,看著水面晃蕩起伏,看著因水而扭曲的鏡像。

次郎就在外頭,雖然他千交代萬交代不想泡了一定要叫他,但是我實在不想再麻煩他,況且在身無寸縷的狀況下太難為情了。

右手韌帶受的傷在半個月前便已痊癒,我背向浴池撐起身體,在池邊坐穩後,我慢慢轉身思考如何坐上只有半公尺距離的輪椅之時,拉門刷的一聲打開了。

我驚的想直接摔進浴池,不想卻慢了一步。

「不是讓你叫我的嗎?」次郎從緊緊背後抱著我,毫不在乎我弄濕他的衣裳,他道:「浴室裡太濕滑了,你受傷我會心疼的。」

「我..我沒穿衣服....太...」

羞窘的狀況讓我連話都說不好,次郎抱著我的腰,以他的身高他肯定能看見我胸前的樣子及更羞人的地方,我一手徒勞無功的遮著胸部,另一手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次...次郎...我...」

「答應我別摔下去我就放開你。」耳邊,次郎這麼說著。

在我點頭的瞬間,次郎繞著我的腰的手收了回去,正當我打算遮住沒能遮到的地方,次郎又道:「手舉起來。」

我轉頭,只見次郎拿著大毛巾像是要幫我擦身體的樣子,我趕緊道:「我自己擦就好了!真的不用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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