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八·水中魔神

随着屏幕上战斗的3D人物，吉尔伽美什和卢伽尔手上握着的手柄也在急促的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二人对战了七八局，吉尔伽美什赢多输少，卢伽尔自然是不服输的，趁着士郎还没回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对决。

然而战斗的途中客厅里却出现了令吉尔伽美什厌恶的气味，两人几乎是同时回过头，然后看着客厅内出现的不速之客，微微眯起了眸子。银发的天使似乎并无意挑起战争，他靠在沙发背上，银色的双眸莹莹生辉。

“前些日子还要多感谢你把加百列揪出来了。”

“你说出这种话还真是让本王恶心啊，杂种。”

红色的眸子带着某种不屑的神色，鼻尖发出了一声细不可闻的轻哼，吉尔伽美什扔下手柄站起身，坐到了餐桌旁的椅子上。卢伽尔不认识眼前的迦尔纳，但看到对方背上的白色羽翼就大致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他起身坐在吉尔伽美什身边，不管两个人是不是对手，面对外敌他总归还是站在吉尔伽美什这边的。

“不过士郎已经献出了同等价值的祭品，这点小事对于本王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我说过别对他出手吧？”

银色的双眸中迸发出一抹杀意，但很快便消失了，迦尔纳清楚这一次来的目的，这个时候和吉尔伽美什大打出手是非常不明智的决定。

“可笑，士郎早已是本王的东西，倒是你们这些杂种，也该离他远点儿了吧？”

“吉尔伽美什！且不说我认识士郎的时间比你长得多，他作为一个驱魔人你本就没有资格掌控他！至于绮礼和你有什么赌约，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士郎会站在你那边？别让我笑掉大牙了！”

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鄙夷，迦尔纳清楚的明白士郎的理想，他就算再怎么纵容吉尔伽美什，那也不过是因为此时吉尔伽美什并不与他的理想相冲突。等到吉尔伽美什与绮礼的赌约到期的那一天，他输了就要永久的囚禁于地狱，无法见到士郎，若他赢了，就意味着和士郎为敌，到时士郎不与他拼个你死我活就算好的。

“哼，真是难看啊杂种，你以为本王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本王说过了，士郎注定是本王的东西，不论输赢，他都会是本王的。”

那双红色的瞳孔里并没有欺骗的成分，反而是志在必得的，属于胜者的笑意，吉尔伽美什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不论是士郎的身体，灵魂也好，内心也好，吉尔伽美什都会把它变成专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这让人恶心的家伙。”

迦尔纳皱起双眉，他并没有考虑到吉尔伽美什想要用什么办法夺走士郎，对方不可能为了士郎放弃人类的灵魂，如果他打算用强，迦尔纳拼上性命也会将士郎拽到天堂，让吉尔伽美什碰不到士郎一根毫毛。

三个人氛围诡异的对视着，胶着的气氛在门被推开时有了一丝缓解，士郎推着餐车走进来，身后跟着的阿尔托莉雅也一起进了房间，两个人发现屋子里多出的客人都有些惊讶，不过士郎眼中的惊讶多一些，阿尔托莉雅则是怀念多了一些。

忙碌了一天的士郎终于将晚饭做好，阿尔托莉雅帮着士郎将推车推到房间，士郎一进门便发觉到了房间里不对劲的氛围。走进客厅之后，士郎才发觉到这种诡异的氛围是怎么回事。银发的天使此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原本应该在玩儿电子游戏的父子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他们互相对视着，虽然气氛不太友好，却似乎并没有打起来的趋势。

“迦尔纳？”

士郎将推车放在餐桌边，对着沙发上的迦尔纳眨了眨眼睛，虽然知道对方这次来一定是有事，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以往迦尔纳都会选择直接出现在自己身边，可是这一次却出现在了房间里，让士郎觉得有些奇怪。

“士郎……”

迦尔纳看着士郎站起了身，淡漠的银眸越过士郎望了一眼他身后的阿尔托莉雅，注意到迦尔纳的目光，阿尔托莉雅微微叹了口气，朝对方点了点头。

“许久不见，迦尔纳。”

“嗯，阿尔托莉雅……这百年来过得可好？”

毕竟是昔日的友人，再加上阿尔托莉雅虽然成为了堕天使，但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迦尔纳本身并不对她抱有敌意。而且如今看来，昔日的友人依旧保有一颗清澈正直的心，迦尔纳也就为此放心不少。

“我过得很好，劳你费心了。”

“嗯……”

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迦尔纳干脆走到了士郎面前，刚想开口却被士郎的手指堵上了唇。

“你先别说话迦尔纳，为了防止你跑掉，这次我可是有事要你帮忙的。”

士郎放下了手，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金色的珠子，正是装有人鱼半个灵魂的金珠，士郎每天都随身带着，就是为了遇见迦尔纳时能把东西交给他，也算了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呐，就是这个。”

握住迦尔纳的手，然后将珠子放在了对方的手上，迦尔纳拿起金珠看了一眼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虽然是残破的灵魂，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修复。

“我明白了，交给我吧。”

将珠子收了起来，迦尔纳又望向了士郎的双眸，表情显得有些严肃，士郎看他这个样子就明白了对方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交给自己办，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实际上这件事的确很棘手，可以的话迦尔纳并不想让士郎出手，但目前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日落的村庄充满了罪恶，我希望你去那里看看……还有……”

踌躇了一下，迦尔纳的表情似乎从来没这么犹豫过。

“士郎，如果可以的话，这件事我本不想交给你，但你知道除了你以外我没法信任别人……一定要多加小心，实在不行就尽量利用你身边的力量。”

银色的眸子瞥了一眼旁边的吉尔伽美什，士郎愣了一下，迦尔纳应该是最反对自己和吉尔伽美什一起行动的，看来这一次的事情真的很危险，不然对方也不会显得这么担心，而且还下意识的提醒自己利用吉尔伽美什的力量。

“我知道了，放心吧迦尔纳。”

“嗯……”

对方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士郎叹了口气，总觉得这件事不那么好办，他低下头把食物一盘一盘的放在桌子上，然后勉强对卢伽尔笑了出来。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大家担心，士郎尽量露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

“大家吃东西吧，卢伽尔还有吉尔先去把手洗干净哦。”

“知道啦~”

乖巧的卢伽尔明显看得出来士郎的心情不好，便乖乖的去了洗手间洗手，倒是吉尔伽美什坐在椅子上没动弹，士郎望着他歪了歪头，吉尔伽美什站起身搂着士郎的脖子，隔着士郎细碎的刘海亲了一下他的额头，一边的阿尔托莉雅早已见怪不怪了，直接坐在椅子上吃起了食物。

“吉尔？”

“不想笑就别笑，难看死了，本王在你身边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皱着眉头，吉尔伽美什的表情显得有些嫌弃，却还是用手指轻轻抚弄着士郎的脸颊，试图将那些杞人忧天的表情都擦掉一般，力道有些重。吉尔伽美什说出这样的话，士郎便不知为何有些安心下来，但这也是正常的，吉尔伽美什的实力士郎自然清楚得很，放下了那些头疼的想法，士郎轻声笑了起来。

“谢谢你，吉尔。”

“本王说过了，不必道谢。”

吉尔伽美什放下手，然后坐下了身，士郎无奈的敲了一下吉尔伽美什的头，白了他一眼。

“总之，赶快去洗手啦。”

“啧。”

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士郎，吉尔伽美什还是在士郎坚定的注视下站起身走进了洗手间。

几个人吃好饭，士郎将餐具收拾好，然后送回了食堂洗涮干净，之后回到房间，士郎便开始查询起关于迦尔纳所叙述的地方。查来查去，也就只有一个村子有些奇怪，那村子十几年前还与外界有联系，后来便渐渐开始与世隔绝了。

奇怪的不仅仅是这点，那村子每年都会消失一对男女，而且都是日落时分失踪的，有时是村子里的人，有时是路过的游人。奇怪的是警察曾经介入调查了很久，却从来没得出过什么结论，甚至参与调查的警官也都离奇失踪了。

于是这村子便开始逐渐与外界消失了联系，外面的人也不敢轻易进村去，大家都说那村子不是受了诅咒，就是有拐卖人口的犯人。士郎想了想，估计也就是这里了，但听上去有些危险，而且迦尔纳的话也让他很在意。

士郎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阿尔托莉雅带着卢伽尔留守在这里，士郎和吉尔伽美什一起收拾行装出发去目标地点。反正房子已经被吉尔伽美什花了大价钱买了下来，阿尔托莉雅也不用担心房费，这地方没人住就亏了，阿尔托莉雅接受了士郎的提议，卢伽尔虽然想跟着士郎，但一看到士郎为难的表情，也就只好乖乖留下。

收拾好行李之后，士郎便和吉尔伽美什订好机票，前往机场出发了。虽然之前曾经坐过飞机，但是士郎还是不太习惯，车子也好火车也好，唯独飞机会让他觉得有些难受，吃了些晕机药，士郎便靠着座位睡着了。

持续飞行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士郎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在吉尔伽美什的怀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让对方将自己放在了地面上，士郎拿好行李箱，和吉尔伽美什一起下了飞机。

由于目标所在的小镇鲜少有人外人愿意去，士郎和吉尔伽美什花了三倍的价钱才请动一位司机，不过出租车司机只将两人放在了离小镇不远的地方，便自行离去了。士郎拖着行李和吉尔伽美什走了不到1公里才到达村子的入口。

表面看上去就跟一般的镇子没有什么区别，村民们也没有露出敌对的情绪，反而很欢迎他们两个外来人。村子里没有宾馆，士郎和吉尔伽美什便借住到了一个好心的农民家里，为了感谢他们，士郎还为农民一家做了一顿晚饭。

之后二人在浴室洗了个澡，便上了主人家的阁楼，因为没有多出的客房，所以只能收拾了一下阁楼，让士郎和吉尔伽美什住在了那里。阁楼显得有些小，床也只有一张单人床，吉尔伽美什显然很不满意，抱怨了许久，士郎一边让他躺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一边安抚着他的小情绪。

好不容易哄得吉尔伽美什有了睡意，士郎才上了床，由于床比较窄，吉尔伽美什便搂住了士郎的腰，就算不愿意，士郎也只能一个劲儿的往吉尔伽美什怀里钻，不然很容易就掉到地上了，虽然不太满意这里的环境，但是对于士郎这样可爱的动作，吉尔伽美什还是美得不行。

二人在阁楼依偎着睡着了，士郎心里想着明天在小镇里转一圈儿，顺便调查一下村子里的失踪人口，想的事情越多就越睡不着。到了半夜两三点钟的时候，士郎突然听到了细小的声音，似乎是楼下传来的，吉尔伽美什似乎也听到了声音，两个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嘘……”

士郎将手指抵在吉尔伽美什的唇上，他之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是封闭的村子，但是有旅客失踪也实在是有些古怪，不是恶魔搞的鬼就只能是村民的问题了，再加上之前村民热情的表现，士郎便有些怀疑，如果真的是村民的问题，那么现在正好是个机会。

“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当做不知道。”

“嗯。”

心里清楚士郎的小计谋，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两个人便继续装作熟睡的样子躺下了。果然没过多久脚步声就传了上来，阁楼的门被轻轻推开，走进来了四五个人影，带头的人一招手，后面便走出来两个人，他们手里握着浸满了麻药的手绢，然后捂住了士郎和吉尔伽美什的口鼻。

吉尔伽美什对这种把戏自然没什么反应，但士郎却是真的晕了过去，吉尔伽美什也只好假戏真做装晕了。两个人晕倒之后，那些人将他们用麻绳绑住了四肢，然后抬出了阁楼。士郎是被冻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身体冷得有些发僵。

之后发现吉尔伽美什只穿了一条裤子，上身赤裸的坐在自己面前，白皙的肌肤上用朱红的颜色画着繁杂的纹路，他的手被绑在了身后，此时正盯着自己，笑得一脸轻松。士郎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也被绑了起来，他坐直身体，双腿盘在一起，低下头一看，自己也是只穿了一条裤子，赤裸的上身同样画满了奇怪的咒文。

四周黑漆漆的，但是头顶上是铁栏，有稀松的月光洒下来，将身体四周照亮，士郎发现这里似乎是个存酒的酒窖，但貌似荒废了很久了，四周的坛子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细嗅之下有些粘稠的坏掉的葡萄味。

“吉尔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当然没有，那些杂种肯定不是单纯的为了杀了我们。”

耸了耸肩，吉尔伽美什显得很轻松，这些束缚也好咒文也好，说实话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有威胁性的东西，要不是为了配合士郎，他才不用做这些麻烦的事。

“吉尔，你认识这些符咒是什么意思吗？”

士郎跪坐着挪动身体，到了吉尔伽美什身边，他低下头望着那些咒文，鼻子嗅了嗅，有股血腥味，估计是用鸡血之类的东西画上去的。士郎虽然精通很多阵法咒文，但并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这是古代献祭魔神使用的东西，一般是画在祭品身上的。”

“……祭品？”

身体一僵，士郎皱了皱眉，也就是说之前消失的那些旅客和村子里的人实际上都是被当作祭品献祭了？这也就是说，这并不是恶魔的原因，而是人为事件？但如果是人为事件，迦尔纳应该不会找到自己才对，跟那次孩童失踪的事件一样，这件事肯定跟恶魔有牵扯。

“也就是说，是村民为了献祭魔神将那些人作为了祭品吗？”

“你应该很清楚啊，人类自古以来都是为了多数人的幸福牺牲少数人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士郎怎会不明白？可是理解是一回事，真正去实践却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就算不召唤魔神，这些人还是可以活下去的，却为了自己的利益，为这些贪婪的恶魔献上了无辜之人的性命，说起来真是觉得可笑。

“不管怎么样，我要把这魔神引出来，当着村民的面送它回地狱。”

“恐怕这么多年了，那东西早已经不是单纯的恶魔了，吸食掉了这么多人类的灵魂，那些怨灵会跟他一起成长，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怪东西。”

不屑的哼笑了一声，吉尔伽美什似乎并不把对方看在眼里，士郎叹了口气，他实在冷的不行，身体一直在发抖，吉尔伽美什变让士郎靠在了他的身体上，两个人坐在一起取暖，渡过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等到日落，那些村民便下了地窖将士郎和吉尔伽美什架了出去，他们一边向士郎和吉尔伽美什诉说自己的苦衷，一边感谢他们为村子带了祭品，士郎没去听，实际上他也不想听那些没用的解释。村民们把他们架到了村子中的湖泊边上，然后将士郎和吉尔伽美什分别塞进了麻袋里，他们将麻袋塞满了石头，然后将士郎和吉尔伽美什投入了湖心深处。

或许所谓的绝望就是这种感觉吧？身体在冰冷的湖水中渐渐下沉，士郎终于知道了这种活生生等死的滋味，仿佛又让他回到了从前。但他知道现在是不一样的，因为吉尔伽美什在他的身边，在士郎的逐渐下沉的过程中，感觉到有人拖住了自己的下沉的身体，然后一双手解开了麻袋，将士郎的身体从麻袋里拽了出来。

在水中睁开眼睛，士郎发现吉尔伽美什已经解开了身上的绳子，然后他拿着匕首为自己割掉了绳索，士郎望着他，感觉到肺中的空气变得稀薄，双眉不禁皱了起来，但是湖底深处传来了令人胆寒的吼声，他们不得不往上游。

吉尔伽美什一手搂着士郎的腰，一手抬起士郎的下巴，然后堵住了士郎的双唇，士郎没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双唇被吉尔伽美什柔软的舌头撬开，便感觉到新鲜的空气注入了肺部，他吸允着吉尔伽美什口中渡过来的空气，感觉到身体被对方带着向上方游去。

不知过了多久，士郎才感觉到身体浮出了水面，吉尔伽美什放开了士郎的唇，让对方可以自由地呼吸，士郎望着湖边的村民，显然他们没有料到两个人会游上来，脸上都充满了惊恐的神色，士郎和吉尔伽美什往岸边游着，而湖底传来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突然，士郎的身后溅起了庞大的水花，两个人同时回过身，发现从湖底冒出水面的庞然巨物，那是犹如章鱼一样的东西，却长了数不清的眼睛，那粗壮的触手扒着岸边，似乎正准备登陆，而那些眼睛分明就是人类的眼睛，那黑白分明的眼球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恨和愤怒。

“魔神发怒啦！！是魔神发怒啦！！”

人群中尖叫着，村民四散而逃，士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庞大的恶魔，这已经不能算是恶魔了，无论从体型上来说还是性质上来说，那庞然巨物的身上散发着恶劣的臭味，熏得士郎想吐。吉尔伽美什抱着士郎上了岸，两个人躲开那些触手，士郎想不到别的办法，只好投影出匕首想去割手腕，却被吉尔伽美什拦了下来。

“你又想失血过多晕过去？别总是拿本王的祭品做这些无用的事。”

“吉尔，现在人命关天，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士郎想要甩开对方的手，但是吉尔伽美什的力气太大，士郎根本无法挣脱，吉尔伽美什看士郎着急的样子，也不在耍他，金色的漩涡中出现了他最钟爱的魔剑EA，士郎看到那把剑，愣了一下，便放松下身体。

“乖离剑……？”

“哦？还算有点见识嘛……”

微微扬起眉角，吉尔伽美什握住金色的剑柄，EA黑红色的柱身冒出了诡异的红光，士郎望着那些血红色的光晕，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他移开了视线，看着即将爬上岸的魔物，吉尔伽美什一手将士郎搂进了怀里，脸埋进了吉尔伽美什赤裸的胸口，紧贴着对方的肌肤，这突然的动作吓了士郎一跳，但想到EA的威力，士郎便明白了吉尔伽美什此时只是在保护他而已。

“EnumaElish！”

乖离剑对准了那东西，随着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士郎感觉到身后传来了强大的魔压，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在耳边响起，将那些噪声全部遮掩了过去，士郎感觉到湿乎乎的东西溅在了自己的后背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感觉到四周平静了下来。

睁开眼睛，士郎感觉到吉尔伽美什搂着自己的手臂松了下来，士郎回过头，发现那魔物已经被撕裂成了肉块，散布在湖水中。那些怨灵也随着肉身的死亡而消失了，恐怕是被吉尔伽美什送下了地狱。

士郎微微抬起手，发现身上全是黏糊糊的血迹，那魔物的血似乎有侵蚀的效果，士郎感觉到皮肤火辣辣的疼。吉尔伽美什抓着士郎的手腕，将士郎拖进了湖水中，士郎从着震撼的场景中回过神，捧起了湖水将后背和手臂上的血清洗干净。

“麻烦你了……吉尔……”

“哼，污秽之物，竟然还要劳烦本王动用EA。”

如果不是囚禁在人身，这种货色吉尔伽美什打个响指就可以轻松解决，士郎似乎有些不开心，脸色显得很凝重，他将那些血液清洗干净便走上了岸，吉尔伽美什跟在他身后，然后握住了士郎的手腕，扳着士郎的身体，强迫他正视自己。

“本王帮了你这么多，今晚来侍寝吧，反正没了那些杂种，你也没有什么可拒绝的理由了吧？”

“唉……笨蛋吉尔。”

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想着那种事，不知是该生气好还是该害羞好，士郎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原本不太愉快的心情也随着吉尔伽美什的戏弄而消失了一些。士郎望着那狼藉的湖水，准备先离开村子，这种事情就算报警了，也没法追究责任，不知道为什么，士郎的内心突然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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