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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和欲的两极(04-06) - 2,2

[db:作者] 2025-07-07 21:19 5hhhhh 1930 ℃

  巫晓寒咬着嘴唇,很冷漠但也很坚决地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话:「我们走吧……」

  沈惜也就不再啰嗦,抬眼漠然盯着周旻、周晓荣、徐芃三个,轻轻从巫晓寒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调整了一下身姿,双手虚握成拳,又不动声色地拦在巫晓寒她身前,彻底挡住众人的目光。

  气氛一时死寂。

  突然,沈惜往前迈了一步。周旻吓了一跳,险些往后退。徐芃、周晓荣都没看到他和周旻之前交手时的样子,倒没半分惧怕,一齐迎了上去。

  周晓荣和周旻倒真不愧是哥俩,他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茶几,盯上了一瓶嘉士伯,想着一旦动手,抢一件武器在手,也算抢占先机。

  就在这时,包厢门口突然有人闷声说:「干嘛呢!砸场子呢!?在这儿闹事,太不给面子了吧?」

  随着话音,一个黑色长裤,黑色T恤的矮壮平头男人晃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服务员模样的男人。

  看到这男人出现,周晓荣收起打架的架势,转了脸色,笑嘻嘻地说:「五哥,哪敢砸您的场子?这小子打了我哥,我要他给个交待,没错吧?」

  那被叫作「五哥」的男人,转脸瞧向沈惜。瞬间,他那阴沉的脸色变得错愕,眉头簇到一处,仿佛在记忆中寻找着什么。

  「嘶……你是……」

  沈惜淡淡地笑:「五哥好。多年不见。我是沈惜。」

  五哥愣得张开了嘴,过了好一会,这才一拍大腿:「哎呦!三少!这多少年没见了!我说面熟呢!我可没料到,今儿您能上我这儿玩来!」

  沈惜仿佛完全收起了之前的锐气,一直温和地笑:「是啊,十三岁,我跟在二哥屁股后面,见过五哥的威风。后来就一直没见过面了。五哥这些年可好?」

  五哥连连点头:「还行还行,过日子嘛,哈哈。什么威风啊,在二少、三少面前,我那威风都是吓唬小混混的。您叫这声' 五哥' ,我听着可有点受不起。

  前几天还和二少一块喝酒,想不到今天三少登门,实在是稀客啊!这怎么来了,也不找我,瞧不起我?!「

  沈惜连连摆手,又指了指满地狼藉的包厢和那被撞开的门:「怎么敢呢?本来是和朋友一块过来有些事儿,不知道这酒吧是五哥您开的,才没拜访。真是抱歉啊,五哥,我这第一次登门,把您这儿搞成这样。您看一下,点个数,兄弟改天给您赔罪。」

  「三少这是说什么呢!」五哥一脸怪罪的模样,「这么说就是不给我面子了,这么点事还要你点数赔罪?我要真开了这个口,以后见到二少,我还有脸往上凑吗?」

  沈惜摇头笑道:「二哥是二哥,我是我。我这首次登门,把您这儿搞成这样,忒不好意思!我以后还想来您这儿玩哪,五哥,您要不让我赔罪,那以后我可不好意思再登门了。」

  五哥豪爽地一挥手:「别说这个,别说这个!三少太见外……」

  他转脸看了看差不多已经回过气的周旻. 这也是酒吧的常客,给酒吧里几个常驻的小姐送过不少钱,平时也在一块玩过,倒是不方便当作陌生人处置。

  他不由得微微好奇怎么这两伙人闹到一起。

  「三少,您和腰子是有什么过节?都是朋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说开就是了。老五我做个中人?」

  一提到周旻,沈惜脸上笑容一收,不接五哥的话茬,说:「五哥,这事就不麻烦您了。倒还真有件事托您帮忙,您看有没有干净的女人衣服,我想借一套。」

  巫晓寒在他身后,轻轻耳语:「最好是裙子……」这种场合,是自小从没在外面混过的巫晓寒不熟悉的,再开朗大方的女人也难在这种场合插口。但是现在她下身赤裸,内裤早被撕烂,如果真借来一条女式裤子,她可不想光着下体穿上,谁知道裤子原来的主人是干嘛的?如果是裙子,不会直接触碰到肉穴,勉强还能穿一穿。

  沈惜连忙补了一句:「麻烦五哥,要是裙子最好!」

  五哥也早注意到沈惜身后的高个女子,但是并不放在心上。这种戏码他见得也多了,怎么还会大惊小怪?只是招呼手下去取新衣,没过多久,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套簇新的女装,半身裙,T恤杉。

  巫晓寒沉默地接过这套衣服,进卫生间把被撕破的连身长裙换了下来,这才出来把沈惜的T恤还给了他。

  沈惜穿好衣服,向五哥道了谢,瞥了一眼屋子里其他的人,迈步就走。巫晓寒紧随其后。

  周旻有心想拦,但他知道五哥算是附近的一个厉害人物,连他对沈惜都这么客气,周旻一时间失去了阻拦的勇气。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在高中时拿到的那份不能惹的学生名单。他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沈惜也会在那份名单里,但此刻他真切地意识到,这份名单是对的!

  你不明白,或许只是因为人家低调,或许是因为你本身层次太低,接触不到。

  但绝不代表那人不该在这个名单里。

  包厢里这么多人,就这么看着两人走出包厢。

  在这些人里,就数徐芃心里最是轻松。除非是周晓荣需要他帮忙打架,否则这包厢里出任何事,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还有闲心去和跟着他们过来看热闹的几个小妞开玩笑,一转脸,却发现苏晨、蒋思怡都是满脸八卦,只有施梦萦一脸哀容,混杂着疑惑、愤怒和绝望,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来看热闹的。

  关她什么事?

  干嘛这么一张脸?

  徐芃也弄出一头雾水。

  周晓荣第一个出声:「五哥,这人,什么来头?」他算是懵了。周旻当年在高中里还受过警告,沈惜不能碰。周晓荣完全是云里雾里。

  五哥「哼」了一声:「腰子,你搞沈三少的女人了?胆子挺大的嘛!我这儿的小姐还不够你操的!」

  周旻险些一口血吐出来。那是我老婆!怎么成了沈惜的女人!?但在这个时候,他再说起这个,反而是更没脸了,索性铁青着脸闭口不言。

  真正清楚他和巫晓寒关系的,也就周晓荣和徐芃两个。其他人虽然听周晓荣喊了声「嫂子」,多多少少知道了些,又会有谁在这时候跳出来澄清真相?

  周晓荣也不纠正五哥话里的错误,继续问:「沈三少?他来头很大?」

  五哥斜了他一眼:「三少自己不是混的,这么多年我才见他第二面。但他是沈二少的堂弟,你说什么来头?」

  「沈二少?」周旻愣了一会,突然想到一个人,「沈伟扬?嘶……」他倒抽一口冷气。

  沈伟扬是个名人。严格讲,周晓荣他们只能通过七弯八绕的关系才能搭上沈伟扬的圈子,也不过一块吃过两顿饭而已。

  这人不过三十出头,生意涉及地产、IT和金融,周晓荣现在也算是个老总,但沈伟扬的身家却是周总不可想象的。

  重点不在这里,沈伟扬钱再多也不过是个富翁。在这座大城市里,身家强过他的虽说不算太多,两三只手的数总是有的。

  问题是,沈伟扬出自沈家。

  而沈家已经超出了周晓荣所能接触的层次,即使是他父亲,也是搭不上沈家的线的,只能和一些与沈家有交情的人来往而已。周晓荣甚至不太清楚沈家到底厉害在哪里,只是在平时交际应酬的时候,听别人说起沈伟扬时提过一些。

  他只知道。沈家现在岁数最长的沈老爷子,曾经是政界的一棵常青树,历次动荡也没能伤了他的根本。沈老爷子有三子一女,两人从政两人从商,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到沈伟扬算是第三代,据说他这一代的老大,是某位显赫人物的秘书,眼见立地就能提拔成要职大员。

  还有传言说沈老爷子是当年某位元勋之后。

  这貌不惊人的沈惜是沈家老三?

  周晓荣嘬嘬牙花子,自己堂哥找的这麻烦貌似不小啊……

  五哥撂下一句:「沈家三少平时从不在道上混,估计不会有什么事,只要你们不作死,自己往上凑!今儿这事,我不多管,这儿的损失,你们给我赔了!其他的事,别扯到我身上!」说完,他转头就走。

  周旻有些木然地坐下,说不出在想什么。

  周晓荣只管过来给他撑场,安慰宽解之类的事,他是干不来的。随口应付几句,就回自己的包厢了。徐芃连招呼也没和周旻打,晃晃悠悠地跟在周晓荣身后。

  他已经知道施梦萦怎么了。

  苏晨和蒋思怡咬耳朵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句最关键的话。

  「那男的,好像是施梦萦的前男友……」

  这就对了!

  这么件烂事,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收获,徐芃十分高兴。

  回到包厢,唯一没去看热闹的许茜,立刻被苏晨和蒋思怡围上,叽叽喳喳地说起刚才的事。苏晨还特别强调了刚进门时候看到周旻暴露在外的鸡巴。几个女人,说笑成一团。

  唯有施梦萦,失魂落魄般呆坐在一边。

  「看不出啊……沈家……还真是个豪门衙内啊!他这样的,想玩哪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你哥跟他怎么争嘛……」徐芃一边说一边瞟着施梦萦的表情,果然看到她变了变脸色。

  周晓荣还不太明白徐芃的心思。他其实也同意徐芃话里的意思,但毕竟涉及的是自己嫂子,不好接口。

  「不过他对你嫂子倒还挺上心的。看他在五哥到之前的那副样子,估计就算我们三个一块上,他也敢一个人跟我们干一架。」徐芃啧啧称奇,「是条汉子!

  也不知道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还是单对你嫂子啊?当然,你嫂子确实值得男人这么拚啊!「

  周晓荣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不大明白徐芃干嘛纠结在这件事上,不停地说。

  毕竟是周家的丑事,这不是落他的面子嘛!

  徐芃知道见好就收,眼见施梦萦的脸越来越白,周晓荣的脸也越来越臭,也就顺势转了话题。

  施梦萦脑海中,徐芃的话反复盘旋……

  「不过他对你嫂子倒还挺上心的……」

  「也不知道是对每个女人都这样,还是单对你嫂子啊……」

  「当然,你嫂子确实值得男人这么拚啊……」

  自己值不值得?

  施梦萦油然而生一丝莫名的愤怒,别说什么值不值了,自己和他恋爱两年,竟然都不知道他家是什么「沈家」!听上去像是个大家族,但他从没和自己说过。

  自己见过他的双胞胎姐姐,也见过他的姑妈、表姨和表弟表妹,虽然一个个一家家都看得出家境良好,但他毕竟从没和自己说过家里的真实情况。

  沈惜,是真的想和自己结婚吗?

  再想到沈惜一脸肃然地挡在那女人面前,彷如要和挡在面前的所有人动手的模样,施梦萦一阵阵心痛。

  原本还以为是他的新女友,没想到却是别人的妻子……

  这样的女人,沈惜看上去却比对自己更好。

  难道这种没有原则,生活随便的女人,才是男人喜欢的?连沈惜,也是喜欢这样的?

  沈惜,沈家……沈家,沈惜……

              第六章何至于此?

  沉惜笑意吟吟地送走一位老顾客,略带疲惫地坐回到座位上。

  刚送走的这位,是个书虫,几乎每周都会过来书店转转,每次动辄花上几百元买书。

  这人书读得广博,见识又深,无论是书讯、心得,还是由书引申开去的感慨,既多且深,还真不怎么好应对。

  沉惜有时不在店里,店员应付这位爷就有点焦头烂额。

  每当沉惜坐镇时,情况还好些。

  距离那晚从周旻身边带走巫晓寒,已经过去两周。

  这两周里,沉惜的生活恢复正常,白天没事就在书店坐着,和各路客人聊聊书,谈谈音乐,间或办个读书沙龙。

  每隔两三天,找一天晚上去自己的茶馆看看生意,会会朋友。

  周三下午去练两个小时泰拳,周六下午约朋友踢一场球。

  施梦萦似乎已经接受了分手的事实,两个星期以来几乎全无声息,这也令沉惜自在了许多。

  日子就这样慢慢流淌。

  沉惜喜欢这样不被拘束,也不被打扰地过日子。

  店员陆涵拿着一张便条过来。

  「沉哥,有客人问我们书店有没有一本叫什么《菲斯芭夫人和尼鲁的老鼠》的童话?我找不到……」

  沉惜乍听书名也发愣,随即反应过来,摇头苦笑:「是《费里斯比夫人和尼姆的老鼠》吧?」

  「啊!」

  陆涵吐了吐舌头,「对的!」

  沉惜找了支笔,在便签纸上写下书名,递给陆涵。

  「这个译名是很多年前的版本,现在好像绝版了。新版译名就叫《尼姆的老鼠》,我们书店以前应该进过十本,不过肯定已经卖完了。网上应该不难买到。

  你先帮客人搜索一下,如果他再来问,你就把网址、价格和购买方式告诉他。如果他希望我们代购,就帮他下单。对了,这本书蛮好看的,你没事可以读一读。

  陆涵「哦」了一声。

  另一个店员邹赟捧着一迭书走过,撂下一句:「问沉哥没错吧?你如果问十本书,沉哥起码能答出八本!」

  沉惜笑笑,懒得纠正这种明显的吹捧。

  这时店里播放的音乐正好换歌,新一首歌的前奏响起。

  是Trademark的《OnlyLove》。

  瞬间,沉惜像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微雨的下午。

  那时,也是在《OnlyLove》前奏响起的一刹那,施梦萦推门走进他的书店。

  也许是这个女孩身上有种冷冷幽清的气质,在那个瞬间吸引住了沉惜,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这个女孩。

  施梦萦那天挑了两本书,分别是简·奥斯丁的《诺桑觉寺》和亨利·梭罗的《瓦尔登湖》。

  沉惜在收银时很自然地与她聊了几句和这两本书相关的内容。

  施梦萦似乎对这年轻的书店老板似乎也有一些好感,兴致勃勃地和沉惜攀谈。

  在了解了施梦萦的阅读兴趣和购书意图后,沉惜又向她推荐了简·奥斯丁的另两本书《劝导》和《爱玛》。

  沉惜一直认为这两本书都比《诺桑觉寺》更值得读。

  至于《瓦尔登湖》,沉惜没提什么意见,但他也说,如果让他挑一本这种类型的书收藏,他更愿意买奥尔多·利奥波德的《沙郡年纪》。

  施梦萦依言返回书架前,仔细地比较了几本书,最后放回了《诺桑觉寺》,拿着《瓦尔登湖》和沉惜推荐的三本书回到收银台。

  她略惊讶于这个年轻的老板对不同作者、不同作品的熟稔,就在这家书店办了一张会员证。

  第三天,沉惜给施梦萦打电话,约她吃饭。

  两个星期以后,两个人开始恋爱。

  过了三个月,两个人在出去旅行时第一次做爱。

  到这时为止,一切都还OK,沉惜觉得他在进一步地了解施梦萦,也在让她进一步了解自己。

  这是一段非常正式的恋爱。

  沉惜慢慢带着施梦萦见了自己的姐姐和其他一些亲人,这是明显的计划和她结婚的节奏。

  但在两个人度过恋爱周年纪念,施梦萦也搬到他家住的时候,沉惜却渐渐有了分手的念头。

  他越来越清晰地察觉到施梦萦身上的气质,其实不能用幽清两个字来概括,严格讲,那是一种浓浓的阴沉。

  这种阴沉无关心机,只是气质,并不对人,完全对己,以及身边亲近的人。

  施梦萦鲜有开朗的时刻,沉惜甚至怀疑她有抑郁症的可能,但他毕竟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自行查看一些资料是无法做出专业而准确的判断的。

  在几次隐晦地提醒她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无果之后,他也只能放弃。

  姐姐沉惋就私下对他说:「这丫头……太暗了……」

  这话,于别人或许还陷入云里雾里。

  但作为双胞胎的沉惜,却一听就懂。

  施梦萦的骨子里还有一种要命的优柔与顽固溷合在一起的本性。

  她可以没有主见到轻易就被某种看似犀利实则偏激的道理说服,可一旦认准一个道理后,又能坚定到完全不理会任何事实与逻辑的反驳。

  在沉惜看来,这是一种浓重的自卑分化而成的不自信和固执交缠的结果。

  所有这一切,在普通的日常交往中很难感受到,只有无限地接近她,真诚地关心她,才能真正了解。

  而这些气质与性格,和白马流星、云澹风轻的沉惜差距实在太远。

  沉惜清楚,有问题,最重要的是解决,而不是抱怨。

  他也明白,任何一种性格或气质的养成,摆脱不了成长环境和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的影响。

  所以他通过此后近一年的时间来调整,一方面想看看能不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施梦萦更加开朗一些,一方面也尝试着让自己更适应她。

  他始终容忍施梦萦在性方面的无感,试着为她介绍更多的朋友,寻找更多的好电影和好书与她分享。

  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失败了。

  沉惜完全不在乎在感情中出现任何具体问题,哪怕是施梦萦噼腿或者有什么疾病,他觉得都有办法可以解决,这些反而不是问题。

  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性格气质问题,却是沉惜最无法接受却也最无能为力的。

  最终,他只能选择分手。

  尽管,施梦萦对他给出的理由,始终无法释怀。

  但,这就是事实。

  手机响,沉惜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姐姐沉惋。

  沉惜拿起手机,走进角落里的办公室,关上门。

  「下个月爷爷做寿,你会回去哦?」

  沉惋在电话里的声音永远清晰又舒服,像播音员,却又不惹人烦。

  「当然。哪年爷爷做寿的时候,我们不去啊?」

  沉惋嗯了一声。「也是,我就是问问。」

  她略停顿了一下,又说,「但你就算去,其实也只是和爷爷说话而已。吃完饭,等到爷爷休息就走。小锋,小蕤他们都说想不起三叔长什么样了!」

  小锋是大堂哥沉伟翔的儿子,小蕤是二堂哥沉伟扬的女儿。

  沉惜无声地微笑,他相信电话那头的沉惋能想象到这边他的表情。

  果然,沉惋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晓寒怎么样?还住在你那里?」沉惜撇撇嘴。

  这事儿怎么谁都知道?不过沉惋表示出对这件事的关心,他也能理解。

  作为双胞胎姐弟,从幼儿园开始,他们俩就一直同班直到高中毕业。

  此后进了同一所大学,分开读了两个专业。

  巫晓寒是沉惜的小学和高中同学,也是沉惋的。

  她们虽然不是闺蜜,关系也还算不错。

  「怎么会?她想好要离婚,做决定的当天晚上,我就送她回她爸妈家了。」

  那天晚上,巫晓寒在沉惜的车上下定了决心,要和周旻离婚。

  巫晓寒和沉惜一样,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下定决心后没有浪费一秒钟时间,立刻收拾好所有行李,回了父母家。

  「这样最好。不过也是,你和她都不会那么蠢,这种情况下还住在一块……」

  沉惋在电话里似乎有些犹豫,语气有些怪。

  沉惜本就是听话听音的人,何况现在交谈的还是和他隐隐心灵相通的双胞胎姐姐。

  不过他也不必追问,他相信沉惋很快就会说出真实想法的。

  果然……「二哥让我转告,他想约你吃饭。」

  沉惜不由自主地呲了呲牙,这倒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这么稀奇?为什么?」

  沉惋沉默了一小会,说:「他,可能是想要和你谈谈晓寒和周旻的事。周旻求到他头上了。」

  这个消息让沉惜多了点兴趣:「他们两个是怎么连上的?周旻和沉伟扬之间有交情?没听过啊。」

  「没,他们没交情。」

  沉惋好像完全没听到沉惜直呼沉伟扬之名而不叫「二哥」,「是周旻转弯抹角托人求上二哥的。听说你在酒吧和周旻动手了?」

  「嗯……」沉惜承认。

  「你……和晓寒之间,有没有……」

  「没。」沉惜轻笑,「你弟弟有没有那么禽兽啊?」

  沉惋也笑:「那不叫禽兽。你和晓寒,我当然信得过的啦。但是,说句心里话,如果我是男人,晓寒真的是很有吸引力的女人哦;至于你嘛……如果我不是你姐姐,你也是那种会让我动心的男人。你们两个好几天都住在一起,真的发生些什么,我觉得也很正常啊。」

  沉惜挠了挠额头。「姐,别糗我了。沉伟扬具体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意思,他只是让我给你打个电话,约你吃饭。但是我猜,周旻和你动过手以后,有点怕了,而且他可能觉得你会在背后支持晓寒,估计他是想找二哥调和一下。至于二哥,外人只知道我们都姓沉,谁会知道他和你的关系呢?难得和你有关的事撞到他手上,其中还挂了个和貌似你有关系的女人,你说他会是什么意思?」

  沉惜沉思了片刻,突然发笑:「嗯,我知道了……」

  沉惋等着下文,却只等到沉惜的沉默。

  「那你去不去呢?我还得给二哥回话。」

  「不去!」沉惜斩钉截铁。

  「这事说到底,是周旻和晓寒两个人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和沉伟扬更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根本没立场插手。我如果去了,让他在饭桌上把这件事提出来,倒像是默认他有资格跟我谈这个事。我不去,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找上门来非要找我谈?他凭什么?他和周旻之间没这层交情,到时候我能堵死他的嘴。

  他不会找上门来丢这份脸的。那我为什么要去呢?不去!「

  沉惋很赞同沉惜的思路,对自己弟弟的想法也不意外,但她有别的担忧:「你说的这些都对。但是这么不给面子,你和二哥的关系可就更糟了。」

  沉惜哈哈大笑:「不管我去不去吃这顿饭,我们俩的关系都好不到哪儿去!

  都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二伯我是没杀,也不敢杀。但是夺妻嘛,也差不多了。难道我去吃他这顿饭,这茬儿沉伟扬就揭过去了?「

  「呵呵,说到这事,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

  沉惜能想象电话那头沉惋抿着嘴笑的样子,「要是你真爱那女生,我没话说。可你明明就只是想帮她脱身,这种得罪人的冒牌男友做来干嘛呢?」

  沉惜轻轻「哼」了声:「对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女生,先拿钱砸,再拿势压,有这么追女生的吗?我看不过眼,不行啊?」

  沉惋轻轻「呸」

  了一声:「少在这儿给我装高大上,如果不是嘉嘉求到你头上,你会不会帮那女生?」

  沉惜毫不犹豫:「不会!」

  沉惋似乎为他这份坦诚感到惊愕,一时默然。

  沉惜接着说:「如果没有嘉嘉,我根本就不认识那女生,自然就没后面帮她的事了。」

  沉惋闷了一会,说:「说到嘉嘉……真不明白,你们两个算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在一起就好啦,玩什么兄妹啊?我是不介意自己多一个那么好的妹妹,但是一想到本来应该是弟妹的,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家都结婚了……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次轮到沉惜默然不语。

  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这话说起来,真的长了……我现在在书店呢,怎么说也是在工作,讲太长电话也不好……今儿就算了吧……」

  「行!」

  沉惋习惯了弟弟在这个话题上的一贯态度,「不打扰沉老板工作啦!周末来家吃饭,诺诺可想舅舅了!」

  沉惜一脸得意,可惜或者说幸好沉惋看不到。

  「那是!我上次编的那故事讲了一半,小丫头肯定憋很久了,一定是姐姐你不让她来烦我,不然估计她一天一个电话催我快点讲完!」

  诺诺是沉惋的女儿,大名秦一诺。

  沉惋的老公秦子晖是个青年画家,性情脾气和沉惜很合。

  四年前,沉惋刚生下女儿时,秦子晖本意给女儿起名叫秦诺,沉惜建议取「千金」之意,叫「一诺」,沉惋夫妇两个都很喜欢。

  说起来,小丫头和舅舅亲,也是有道理。

  放下电话,沉惜没有忙着走出办公室。

  沉伟扬……沉惜没有畏惧,只是觉得是个麻烦。

  此外,他心底未必没有感慨,明明是至亲堂兄弟,如今的关系不说势同水火,却也恰似冰炭难以同炉。

  沉惋曾经在他面前感慨,自己这一支,怎么就和其他的沉家人合不到一处呢?当然,除了爷爷和小姑以外。

  都是姓沉的,何至于此呢?感慨之余,沉惜也从不后悔和沉伟扬之间的冲突,再来一次,他还是照做不误。

  只是,感慨还是难免的,何至于此啊!与此同时,还有一人也有同样的感慨。

  何至于此?!只不过沉惜感慨的是亲情,她感慨的却是自己。

  施梦萦。

  自那夜眼见沉惜护着巫晓寒离去,施梦萦就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情绪中。

  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愤怒,是疑惑,还是哀怨,又或者是什么都有一点的疯狂。

  以至于后来继续玩「大冒险」时,施梦萦几乎完全游离在外,呆呆地跟着大家的节奏走。

  即使抽到和许茜相同的十分钟取精的任务,竟也没做半点推辞,而是木然地选择了徐芃.

  还是徐芃提醒她,自己刚被许茜弄的射精,还没过多久,要想再射一次也不是不行,但想在十分钟内弄出来,可能有点难度。

  施梦萦又指了指周晓荣。

  看她的模样,她甚至都没注意自己指的是谁,无论谁在那个位置都行。

  张昊翔这次没忘事先确认无法完成任务的惩罚。

  施梦萦依然没有退却,半句没提喝酒挡灾的事。

  进了卫生间,周晓荣迫不及待地把施梦萦按到墙上,再次与她热吻。

  施梦萦像习惯了似的,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嘴中肆虐,也没反对他的手在自己腰臀处上下游动。

  直到一两分钟后,施梦萦勐的想起自己还有「任务」

  在身,这才推开周晓荣,略带局促地开口,结结巴巴地让他把「那东西」掏出来。

  周晓荣笑着说:「放心,只要你我密切配合,很快就能出来!」

  说着,他让施梦萦转身,然后将她往洗手池边按。

  施梦萦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自己的裙子被撩起,周晓荣开始往下扯她的内裤时,她才明白他想做什么。

  最后这条底线,施梦萦还是没能突破。

  她死死地按住裙子,护着自己的内裤不被周晓荣扯下,拒绝在这间脏兮兮的卫生间里苟合。

  周晓荣闹得老大没意思,只能靠在墙上,松开裤带,掏出鸡巴,让施梦萦给自己打飞机。

  施梦萦蹲下身,握住了那根粗黑的肉棒。

  此时此刻,肉棒就在她眼前不远的地方,隐隐的尿臭味冲来,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恶心。

  她扭脸深吸一口气,用力搓弄起肉棒。

  这活儿她倒挺熟。

  自从大学里那男人教会她打飞机之后,每次前戏总是少不了。

  和沉惜在一起之后,她打心里抗拒性爱,但总是拒绝沉惜,又多少有那么一点歉疚,有时候就提出帮沉惜打飞机。

  虽然三四次之后,沉惜连这个都不用她做了。

  但毕竟还是做过好多次的,施梦萦自问应该干得不错。

  只是周晓荣的段数,哪里是施梦萦能够想象的?在她想来自己做得很不错,周晓荣却没什么感觉。

  鸡巴倒确实在反复揉弄中充血鼓胀了,但完全没有任何射精的冲动。

  过了几分钟,他用手挑了挑施梦萦的下巴,沙着嗓子说:「用嘴吧,光用手你弄不出来的!」

  施梦萦像是不喜欢他这个轻佻的动作,扭转头,避开他的手,坚定地摇头。

  周晓荣被闷得十分无趣。

  又过了一小会,他拍了拍左手腕上的手表。

  「超过八分钟了,你不用嘴肯定不行!你也知道惩罚是什么,你想用嘴还是受罚?」

  施梦萦正处在焦急之中。

  进卫生间之前,就已经宣布了一旦失败,等待她的惩罚是什么。

  她原本以为许茜能在徐芃身上成功做到,自己没理由不能在周晓荣身上做到。

  哪知道铁一样的事实再次证明,这件事她也做不好。

  难道许茜刚才除了打飞机,真的还做了别的?用了嘴?甚至……用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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