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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甲洋中心] 孤島流螢 (自創人物有 平行世界),34

[db:作者] 2025-07-07 21:20 5hhhhh 8150 ℃

8/11【甲洋】

甲洋做了夢。

不對,那不是夢。

異界體不需要睡眠。但是打算要理解人類,理解春日井甲洋時,甲洋就盡可能的躺在春日井甲洋自能記事開始,睡了三千八百八十五天的單人木床上。睜著眼到0600時。

甲洋起身。

那是記憶。

春日井甲洋是艾貝利希機構,透過保管的遺傳因子,再稙入異界體因子而誕生的亞爾維斯之子。因為異界體因子的影響有了學者症候群。

春日井甲洋的學者症候群,是記得所有的事,所有春日井甲洋看過聽過聞到觸摸到經歷過的事。春日井甲洋都能用人類的語言,有邏輯有系統的表達出來。這是春日井甲洋擁有的才能:寫像記憶力。

矽型生命體異界體的核心本身就是個高密度集積情報的光子結晶體,具有儲存搜集知識與記憶的功能。春日井甲洋肉身中的遺傳基因染色體中含有的異界體因子完美的執行了此一功能。在同化現象進行時,也化成了核心,保留了完整的春日井甲洋。

在這座島上,春日井甲洋曾經存在於此的這裡,春日井甲洋渡過的五千五百一十五天的島上。的確會造成提取出來的「記憶」愈來愈多,甲洋會「回想」起很多往事的現象。

八月十一日,上午七點,甲洋前往位於東坡的商店街。依照近藤劍司的分配來買掃墓需要的東西。

「呃,因為要在一天之內掃所有人的墓。工作量會很大。所以先要分配好每個人的工作。甲洋你負責去『香格里拉』拿花束。我已經跟店長訂好了。」

花店「香格里拉」是在商店街從西側入口進入,左側第四個店面。是春日井甲洋記憶中沒有的店家。

甲洋拉開玻璃拉門。

「歡迎光臨~~啊……!」

「立上芹。」甲洋確認眼前的女子名字。

立上芹是春日井甲洋的學妹。中學二年級的立上芹經過青春期的成長後,變成跟春日井甲洋記憶中完全不同的女子。

「小芹,是客人嗎?」一名女性從後面走出來,跟甲洋打招呼:「您好,請問需要些什麼?」

「我來拿訂製的花束。」

果然不是春日井甲洋記憶中有的人類。這名女子比立上芹還大,但不確定有多大。人類女性的外表年齡在成人後因為善於保養而變得模糊。大致判定,這位女性的年齡層可能處於日野弓子與遠見千鶴之間的年紀吧。淺褐色的肌膚上是立體生動的五管,跟純種的日本人一樣是純黑色的眼睛,卻透著一股異國風情。黑色的頭髮雖然是穩定的紮著包頭,卻可以從額前的瀏海看到是捲髮。這女子不是日本人,是外人?

來到島上開花店的外人?

「好的,請問大名?」女子拿起一本筆記本翻閱。甲洋注意到她的右手手腕上戴著一項異物,那是在龍宮島上春日井甲洋從來沒有看過的,用某種半透明石料做的手鐲。

這位女子果然是外人,而且還可能是個來自異國異文化的外人。

「春日井甲洋。」

女子翻閱後,露出有些尷尬的神色:「呃……小店沒有接到春日井先生的訂單,請問……?」

甲洋想了想:「近藤劍司。」

「啊,是近藤先生嗎?他訂的花束有點多,春日井先生您一個人拿得動嗎?」

「可以。」

「喔,那麼,在這裡:」女子拉開存放鮮花的冷藏櫃。把花束一一拿出:「番紅花花束是羽佐間小姐的,藏前小姐是紫羅蘭花束、日野先生的生日花是仙女鞋,不過不適合做成花束,所以改用拖鞋蘭,小楯先生是澤菊花束。」

甲洋看著兩束一組,不同顏色的包裝紙上面寫著四個人名字秀麗漢字書法,總共四組都是配花不同的小花束。

「做得不一樣。」

「是的!這是小店今年開始提供的『掃墓花束客製化』服務。請多利用。」

「若要提供『掃墓花束客製化服務』,必須要有三百種以上的切花。」甲洋推論。

「春日井先生真是了解,培育各種花卉是我的興趣。二年前才好不容易在亞爾維斯那邊申請花卉用溫室建案通過。我這一年多來的收穫就是要這時節好好賺上一筆呢。不過也沒有裁培出三百種切花,頂多才數十種啦……呵呵……」

立上芹用報紙將甲洋要拿的花束都包好,交給甲洋:「請、請拿……」

「立上芹,在香格里拉打工?」

「是的,我是在請高倉姐教我怎麼包花束。」

「小芹幫我很多忙呢~~」女子從立上芹背後熊抱住立上芹,親密的撫摸立上芹的頭髮。

「妳是香格里拉的店主嗎?」甲洋提問:「二一四六年六月十三日,我離開龍宮島時,並沒有花店香格里拉。」

「二一四六年嗎?春日井先生真的是離開很久了呢,那時我還沒有來島上,我是在二一五三年時來到島上的。一年後開了這家店。」

「我知道了。」

女子名叫高倉。春日井甲洋以前不曾見過的外人。龍宮島上的新住民。花店香格里拉的店主。

甲洋默默記下這些新的資訊,抱著花束走出商店街。

墓園位在東坡與西坡之間的山坡上,靠著陡峭山壁建造。各個家族墓排成一列,在山壁上一層層的排下來。

甲洋在0805時到達。

「甲洋~~這邊~~」

近藤劍司在跟甲洋招手。近藤劍司身旁站著近藤劍司的妻子咲良。甲洋走過去把花束交給劍司。

「甲洋,你還記得吧,這是咲良。」劍司向甲洋介紹道。

「甲洋,你好啊。」已經長大成為女人的咲良露出比春日井甲洋記憶中更加沉穩的微笑。

「要咲良?」甲洋頓了頓,又問:「近藤咲良?」

「是要咲良,我跟劍司在町公所登記結婚時,我決定不改姓的。」

「咲良的風格。」甲洋平舖直述:「要咲良是個有主見的女孩。」

「你在稱讚我嗎?」咲良訝異道。

「這是事實,春日井甲洋從未看過要咲良依賴他人做出決定。」

「哇,雖然甲洋你有些地方怪怪的,不過--還是甲洋嘛!」咲良拍了拍甲洋後肩以示鼓勵:「我們先從翔子那邊開始吧,一騎他們已經先過去了。」

以地點來說的話,是羽佐間家的墓離入口最近的,甲洋一行三人到的時候,總士與一騎已經在羽佐間家族墓的周邊除草了。

皆城總士與真壁一騎看到甲洋時。甲洋觀察到皆城總士面部肌肉緊繃,皺眉肌拉下並靠攏眉毛,做出了個稱之為蹙眉的表情。真壁一騎的面部肌肉沒有皆城總士緊繃,但也是尷尬不安。最後真壁一騎似乎下了某個決定,口角提肌提起,揚了揚嘴角,似乎嘗試著要對甲洋表露出笑容。

真壁一騎開口跟甲洋打招呼:「甲洋,你來了。」

「真壁一騎,是的。」

「先來燒香吧。來拜祭翔子。」

甲洋明白現在做的是龍宮島,應該說包括日本國所在的東亞文化圈,人類長期養成的習慣,稱之為習俗的掃墓儀式。

掃墓要先清理墓石周邊的草本植物,這動作皆城總士與真壁一騎已經完成。近藤劍司把花束打開,拿出羽佐間翔子的花束,擺在兩側。同時間真壁一騎從野餐籃中拿出供品。是一盤用著澄黃餐盤呈著的漢堡排。

「今年的漢堡排形狀不一樣啊?」近藤劍司問。

只有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澄黃色餐盤上盛著的是三個丸子大小的愛心形、星星狀,以及普通扁圓形的漢堡排,還用青綠色的花椰菜與紅色的花形紅蘿蔔做配菜,色彩繽紛,看起來就是女孩子們會尖叫說「好可愛!真捨不得吃」的漢堡排套餐。

「是椿姬提議的。」真壁一騎微笑。

「祭品,應該是要用和菓子?」

「是啊,不過一騎說翔子喜歡吃肉。」要咲良回答:「翔子因為有肝臟方面的問題,所以在世時是想吃但不能吃吧?」

「是的,翔子跟我提過,她小時候有吃過漢堡排。所以這些年來,我都自做主張的用漢堡排拜祭她。」真壁一騎不安的看向甲洋:「甲洋,你覺得很奇怪嗎?」

「跟認知不同。」甲洋回答:「但是也沒有干涉的必要性。」

「是嗎?」真壁一騎笑了笑。

「羽佐間翔子,十二年前的五月十二日之前,羽佐間翔子還存在於此時。真壁一騎做這道菜給羽佐間翔子。羽佐間翔子應該會非常開心。」

「甲洋……」真壁一騎驚愣,然後低下頭:「對不起……」

「一騎!」總士像是要保護真壁一騎般,擋在真壁一騎與甲洋之間。警戒地瞪視甲洋。

「真壁一騎,為何道歉?」

「這是當然的啊,甲洋你說了令人討厭的話喔!」近藤劍司瞇起眼:「甲洋,你是故意的?」

真壁一騎怯懦道:「甲洋……你還是在……生氣?我那時,沒能趕到……翔子……」

「十二年前的五月十二日,羽佐間翔子的存在消失,與你的作戰成果沒有因果關係,真壁一騎。」甲洋平舖直述:「十二年前的五月十二日之前還存在於龍宮島上的羽佐間翔子愛慕真壁一騎,吾輩推論真壁一騎把供品交給十二年前的五月十二日前的羽佐間翔子,羽佐間翔子會非常快樂。這個推論,是錯誤的話請告知吾輩。」

「--呃?」真壁一騎愣住。

「……我想,應該是沒錯的吧?」近藤劍司回答:「不過甲洋你剛才的說法令人覺得討厭喔。只要說『我覺得翔子收到一騎做的漢堡會非常開心』不就好了?」

「吾輩無法理解。為何真壁一騎要給不存在於此,也不能食用漢堡排的羽佐間翔子做漢堡排。」

「這要怎麼說呢?這個啊--」近藤劍司苦惱道。

「是為了我們自己。」要咲良果斷道。

甲洋直視要咲良:「要咲良,你是因為利已因素而對羽佐間翔子行使掃墓儀式?」

「是的,認真說起來的話,掃墓,就是這樣的一回事。」

「可否詳細說明?」

「唔--我們掃完大家的墓後,再跟你說吧!甲洋。」

「好的。」甲洋點頭。

「咲良……」近藤劍司把要咲良拉到一旁,用甲洋聽得到的耳語聲說:「妳在虛張聲勢吧?」

「劍司,你太小看我啦。」

「現在的甲洋可不像以前那麼好打發……」

「煩耶,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要咲良給了近藤劍司一拐子:「難道你希望總士與一騎現在就跟甲洋吵架?待會我好好的給出個答案的。」

由於有要咲良的保證,甲洋接過真壁一騎傳來的線香,甲洋按照記憶中的動作,把線香插好,雙手合十拜祭。

眾人依序上香。最後由真壁一騎提水來潑灑墓石。完成這整個儀式。

接下來眾人去小楯家的家族墓,看到已經有鮮花供奉了。

「是小楯叔先來了。」近藤劍司說著,一邊把他訂製的掃墓花束奉於墓前。

眾人再重複一次在羽佐間家族墓前的動作。

「我跟一騎先去藏前的墓那邊。」皆城總士跟近藤劍司交待。

「好--知道了--」

待皆城總士與真壁一騎走遠了,近藤劍司靠過來,悄聲說:「甲洋,我問你一件事。」

「近藤劍司,何事。」

「你一開始不是住在皆城家的嗎?後來又怎麼會住回樂園?」

「因為吾輩想要跟真壁一騎性交。皆城總士非常憤怒。」

噗!近藤劍司似乎受到非常大的衝擊,發出意義不明的怪聲後,往後退了好幾步,快速遠離甲洋:「甲、甲洋、我不知道你的、呃、性向?是、是--」

甲洋歪頭,因為推理不出近藤劍司的發言含意而發問:「近藤劍司,你的思想,請你表達明確。」

「劍司,你們在聊什麼?」要咲良也靠過來。

近藤劍司馬上跟要咲良耳語一番。

「哇--是這樣嗎?甲洋,你這樣不太對啊!」要咲良一邊說著否定甲洋的發言,但是又用著欽佩的神情看著甲洋。

「要咲良,可否詳細說明?」

「呃--這個要怎麼說--甲洋,你喜歡一騎嗎?」

「喜歡?」

「就是戀愛意義上的喜歡。」要咲良打量甲洋:「應該沒吧?」

「甲洋你是在研究什麼嗎?」近藤劍司推理。

「研究?是的。」甲洋發言:「皆城總士與春日井甲洋,皆經歷過同化現象,春日井甲洋腦中樞神經在發生同化現象後,被亞爾維斯保存。春日井甲洋的自身肉體化成核心。因而存在於此。」

「噢--甲洋你的意思是說,總士有跟北極星核同化,跟甲洋你不同?」

「吾輩雖是異界體,但沒有跟星核真正的合為一體的經歷。因而保有分歧。皆城總士經歷過與星核合而為一的現象。星核,也一直在召喚名為皆城總士的存在。」

「那不是超危險的嗎!」

「是的,吾輩對皆城總士為何成人感到疑問。」

「因為總士,跟一騎約定了要回到島上了吧。」要咲良露出溫和的笑容:「哼,那男人……真是太恐怖了。」

「要咲良,你對皆城總士的存在感到害怕與畏懼?但你的語氣與表情卻不是害怕畏懼的表情。比較像是在敬重佩服?」

「我真的很佩服他--總士對一騎的愛已經超越了人類等級了吧!所以說啊,甲洋,你這樣做真的是不對。對你的疑問沒有幫助。」

「呃……是啊。」近藤劍司點頭贊同要咲良:「甲洋,選擇成為人類,是每個人獨特的選擇--我知道這邏輯好像怪怪的,先別吐嘈我喔!皆城總士的理由,就是--呃--愛吧!這說起來還真不好意思喔……對不對咲良?咳咳,總之,甲洋,你『存在於此』,一定是擁有一個專屬於你的好理由的!請相信這點吧!」

「吾輩不能理解。」

「那就一直待在這裡,直到理解為止!」要咲良拍拍甲洋的肩:「你的時間還很多的,甲洋。」

「沒錯,我們也快點去藏前那邊吧。」

近藤劍司與要咲良、甲洋往藏前家的家族墓前進。

在路上要咲良一直跟甲洋對話:「所以啦,甲洋,總士把一騎顧得死死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對一騎是怎麼想的,不過你要有個概念:『一騎已經是總士的老婆』了。朋友妻不可戲,你曉得這句話的意思吧?」

「沒錯,總士都回來快十年了,對一騎還是這種態度。就某方面來說也挺噁心的。」近藤劍司贊同道。

「哈哈,劍司,你敢這樣跟總士說嗎?」

「當然不敢啊!」

「皆城總士--」甲洋停住,走在後面的要咲良與近藤劍司也被迫停步。「在十八年前八月二十四日後,皆城總士就試圖控制真壁一騎的社交狀態。」

「呃?」

甲洋回頭:「近藤劍司、要咲良。是皆城總士『允許』接近真壁一騎的同學。」

「甲洋……你,再說一次?」

「要咲良,不能理解?」

「呃……」要咲良看向近藤劍司,嚴厲的,有種「你知道的話就給老娘說出來!」的意義的目光。

「我覺得我好像知道但是其實我不想知道答案……啊--痛!」近藤劍司被要咲良踩了一腳。

「真壁一騎,遠見真矢、羽佐間翔子、春日井甲洋,小楯衛,以及近藤劍司和要咲良以及皆城總士,在二一三一至二一三二年生人中,受到遺傳基因中含有的異界體因子影響,皆有學者症候群產生。因為有彼此相近之處,因而在二十年前的三月三十一日時,借由小楯衛的才能修好故障的收音機,接收到了異界體中被人類稱呼為詢問者的聲音時,才會在場回應。」

「呃--我覺得這只是偶然吧?島上的孩子本來就少啊,我們大家從小就一塊玩了。一塊玩的,也還是有其他人啊。」劍司反駁。

「近藤劍司擁有八人之中最優秀的社交性。其他人的社交圈並沒有近藤劍司廣大,以真壁一騎為例子說明的話,真壁一騎自從十八年前七月十五日後,在真壁一騎的社交圈中,意氣相投、情誼互通的人,只有遠見真矢與春日井甲洋。這是真壁一騎自己選擇的來往對象,同時間,也是皆城總士默許的結果。」

「十八年前……我們是九歲吧?小學三年級?啊,那時好像總士與一騎就沒有常在一塊了喔?我還以為是分班的結果喔?不過那時總士因為意外受傷的左眼因為要接受治療,所以常去住院,也不常來學校了吧。唔哦--所以甲洋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是總士覺得『可以跟一騎做朋友』的那群人?但是事實上我們就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啊!」

「正確,因為真壁一騎也毫無擴大社交圈的意願,因此無法發現皆城總士的意圖。真壁一騎是協同線路形成值最高的法夫那駕駛者候選人。在二一三一年學年生中,一定會是駕駛法夫那與異界體戰鬥之人。以春日井甲洋的記憶推論,隨著二一三一年生人接受催眠學習後,依照協同線路形成值,皆城總士在十四年前,決定一同在最前線戰鬥的人中一定會包含真壁一騎。」

「這、這樣啊……一騎,是被選上的。」

「我們每個人,在總士的眼中,都是被選上的吧!其實也挺不錯的啊。」要咲良倒是很輕易的接受了甲洋說的話。

甲洋理解到要咲良的個性中沒有太多陰暗的部份。對於甲洋所說的事,理解成「被選上是足以自豪之事」。倒是近藤劍司是可以理解當時春日井甲洋體會到的真相,但是近藤劍司也就是「啊不過反正也沒有人真正的受到傷害所以就這樣吧」的態度。

到了藏前的墓前,甲洋看著上書著「藏前家」字體的墓石。在春日井甲洋的記憶中搜尋有關「藏前果林」這位少女的事。

藏前果林,皆城家的養女。小學時因為住在東坡,並沒有常跟住在西坡的法夫那一期駕駛員們一塊遊玩。是後來升上中學後,聽說是因為直系親屬過世後,被皆城總士的父親:皆城公藏收養,成為對皆城總士來說,類似表姐妹般的存在。

不是親姐妹,而是用「表姐妹」一詞來描述會比較貼切的距離感。

春日井甲洋跟藏前果林並不熟識。現在在記憶中搜尋藏前果林的身影時,發現中學時藏前果林有時會露出跟皆城總士一樣的眼神。是因為認識限制代碼:催眠學習時所獲得的情報。因為直系親屬的死亡而提高了嗎?

當時的春日井甲洋並不了解皆城總士與藏前果林遙望班上同學的眼神所代表的含意。只是單純的記憶下來。現在的甲洋對照起在二一四六年四月一日後,春日井甲洋歷經過法夫那的駕駛訓練、與異界體的死鬥後。已經可以理解皆城總士與藏前果林看著其他尚未提高認識限制代碼的孩子們的神情。

若要用比喻的方式說明的話,就好像以包含春日井甲洋在內的法夫那駕駛員候補生在第一天進入亞爾維斯展開駕駛法夫那的訓練課程,休息時間時在水中展望室裡觀看海中生物的感覺。

在那裡,只有皆城總士與藏前果林是人類,隔著一道厚重的透明玻璃,看著在海中自由自在游動的海中生物--班上同學們。一方面覺得真美,但還是覺得隔著玻璃待在人類的世界--認識限制代碼等級提高,得知真實的世界模樣--會比較好。但是又忍不住的羨慕一無所知的朋友們。

皆城總士總是特別注意在海中的某一條魚--這是比喻--意指真壁一騎。

因為跟真壁一騎彼此熟識,常跟真壁一騎互動的春日井甲洋總是能察覺到皆城總士的視線。

怎麼啦?為什麼不過來跟一騎說話呢?春日井甲洋也曾經對皆城總士投以這樣意味的目光。

春日井甲洋不明白在二一四○年七月十五日時得知皆城總士受傷必須住院。二個禮拜後皆城總士出院回到學校後,真壁一騎就不再跟皆城總士說話,甚至躲避皆城總士的原因。

但是皆城總士也沒有再接近真壁一騎,皆城總士接受了真壁一騎單方面的疏遠行動。然後開始用著觀看一個遙遠世界般的眼神,陰暗的注視著真壁一騎。

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呢?你們兩個人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春日井甲洋曾經這樣為皆城總士與真壁一騎擔心過。但是春日井甲洋又明白,人都有不想被他人知道的事,春日井甲洋覺得,就算發現了什麼,但這些都是別人不想說的事的話,春日井甲洋也最好是裝作不知道。

「這次春假我得要出島一趟。」中學第二學年時,二一四五年的三月二十一日下午四點,在教室中,皆城總士告知春日井甲洋。

「喔,總士你要去東京嗎?」

皆城總士禮貌性的微笑:「並不清楚,甲洋,班上的事就拜託你了。」

--一騎就拜託你了。

春日井甲洋覺得自己有接收到這樣的訊息。那時的春日井甲洋並不了解為什麼皆城總士要擺出這種態度。但春日井甲洋也很喜歡真壁一騎。也願意「在皆城總士不在的時候照看真壁一騎」。

雖然真壁一騎是春日井甲洋的同學,春日井甲洋覺得同年紀的真壁一騎並不需要他人特意照看。

真壁一騎的確在二一四○年八月二日後,就對社交毫無興趣,完全不與他人做交流。但是真壁一騎在運動方面乃是天才,這樣的孩子,在龍宮島上是不會被排擠的,孩子們視真壁一騎的自我封閉為「不善交流」「木訥寡言」而體諒真壁一騎,大家都隱隱約約的崇拜真壁一騎在運動比賽中的表現。然後把真壁一騎視為一隻孤高離群的幼狼。其實,所謂的挑戰書也只是同學們想要多跟真壁一騎交流的方式之一。

總之,春井口甲洋雖然覺得真壁一騎不需要被特意照看,但皆城總士已經拜託春日井甲洋了,春日井甲洋覺得被已經被島上的大人們以成人的態度對待的皆城總士肯定了。而感到些許高興。

於是春日井甲洋微笑,用著他一貫坦誠親切的笑容回覆皆城總士:「總士,好的。」

「--我覺得總士很危險。」二一四五年四月三日。因為羽佐間翔子又不能來學校上課,春日井甲洋去探望羽佐間翔子。在羽佐間家遇到遠見真矢,三人在羽佐間家待了二個多小時,直到要用晚飯的時間,遠見真矢跟春日井甲洋一同跟羽佐間翔子道別。因為回家的方向有一段路可以一塊走,遠見真矢跟春日井甲洋就一塊步行了一段路。春日井甲洋提到皆城總士還沒有回到島上的事時,遠見真矢悶悶的回說:「總覺得總士在隱瞞著什麼。」

春日井甲洋對這點也有同感:「遠見會想要知道總士在隱瞞著什麼嗎?」

「啊,不,我不會想要知道。」真矢斷然否定。「但是……一騎很可憐。」

所以要保護一騎,不要讓一騎受到傷害。春日井甲洋感受到遠見真矢的意圖。春日井甲洋察覺到遠見真矢對真壁一騎有一種責任感。遠見真矢是個出類拔萃的女孩,若說喜歡春日井甲洋的學姐學妹同班同學是美麗的花朵的話,遠見真矢的內在則是堅定不移的寶石。擁有著超乎十三歲女孩的責任感與成熟個性。

真是奇怪啊,春日井甲洋想到真矢的姐姐遠見弓子老師,對十三歲的他們來說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但仍然給予春日井甲洋一種花朵般的鮮豔與柔軟感。真矢雖然是弓子老師的妹妹,但是兩人的個性完全不同。

遠見真矢是個令春日井甲洋尊敬的女孩。

在幼時,春日井甲洋還沒有時間概念的幼兒時代,春日井甲洋記得幼小的真壁一騎的性格很倔強,真壁一騎老是哭泣,跌倒了哭,找不到人時哭,玩捉迷藏被找到時哭,藏得很好最後一個被找到時也哭。同伴之中沒有一個人對真壁一騎感到厭煩。大家都很喜歡真壁一騎,真壁一騎也很喜歡大家。真壁一騎很容易哭,也很容易露出笑容。

身為同伴中的個性比較成熟又有責任感的兩個人:皆城總士與遠見真矢總是在照顧著同伴們。因為真壁一騎常常哭泣,所以皆城總士也總是跟真壁一騎一塊行動。羽佐間翔子的肝臟疾病在那時還沒有發作,經常跟大家一塊遊玩,遠見真矢也自動負責照看體力較差的羽佐間子。

龍宮島上的孩子們的童年時光,就是要挑戰一切打破無聊,他們經常玩的遊戲就是上山下海的探險活動,大都是偏動態的活動。但偶爾也會玩一些靜態的遊戲,例如說是扮家家酒。

皆城總士與遠見真矢經常是扮演爸爸媽媽,真壁一騎飾演小孩。偶爾羽佐間翔子與春日井甲洋也會加入扮家家酒的遊戲,羽佐間翔子很喜歡扮演女兒。但遠見真矢與羽佐間翔子會交換演出角色。春日井甲洋偶爾加入時,都是飾演「剛旅行回來,在東京大阪買了禮物給大家的叔叔」。或許在那時,在春日井甲洋也還沒有明確記憶的童年時光中,春日井甲洋就是旁觀者的身份了。

遠見真矢習慣照顧她身邊的人,照顧真壁一騎更是長年下來的習慣。可能是扮家家酒遊戲的延續,皆城總士對遠見真矢來說,有著「一塊幫忙照顧一騎的總士爸爸」的角色定位。所以當皆城總士放棄了這個角色後,遠見真矢可能就感到了被背叛了吧!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呢?你變了,你為什麼變了呢?春日井甲洋知道遠見真矢在生皆城總士的氣。同時更加努力的,像是想要補足皆城總士缺席的份量似的,照看著真壁一騎。真壁一騎也的確在當時受到了某種傷害。因而封閉自己,不再真的哭泣也不再真的大笑出聲了,令人擔心。

春日井甲洋想到二一四五年的三月二十一日下午四點時,春日井甲洋面對的皆城總士。

在二一四五年四月三日五點三十四分,跟遠見真矢並肩行走在春天海濱道路上時,春日井甲洋想告訴遠見真矢:皆城總士一點都沒有變,皆城總士還是很關心真壁一騎的。

但春日井甲洋還是沒有說出口。或許春日井甲洋沒有說出口的理由是,十三歲的春日井甲洋,跟感覺敏銳的遠見真矢一樣。已經隱隱約約的察覺到:「皆城總士也不是完全沒變」這件事。而真相,可能不是還是小孩的他們可以承受的事。

就是皆城總士與藏前果林為什麼會用著這樣的眼神看著大家的事。

「--甲洋。」真壁一騎小心翼翼的喊叫。

甲洋轉頭看向真壁一騎。

「那個……上香吧?」一騎把線香遞給甲洋。

甲洋看向皆城總士,皆城總士已經拜祭完成,閉著眼睛,雙手合十的祈禱。

皆城總士在想什麼呢?難道皆城總士認為皆城總士所想之事,現在可以傳達給藏前果林嗎?

近藤劍司與要咲良很快的拜祭完成。甲洋照做,接下來還是一騎提水來潑灑墓石。

「一騎,我們先去日野哥那邊囉!」換劍司夫婦先到最後一個要拜祭的墓。

剩甲洋與總士、一騎還在藏前墓前。

「那……甲洋,我們也去吧?總士還有話要跟果林說的吧?」

「嗯。」皆城總士看向甲洋時,又蹙起了眉頭。

真壁一騎對皆城總士露出笑容。那是一個可以說是在安撫皆城總士般的表情。

原來真壁一騎也能做出這樣的笑容了啊。甲洋比對著記憶中的真壁一騎,更新腦中的記憶。

皆城總士別開眼,皆城總士的態度似乎在說「真拿你沒辦法,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那,甲洋,走吧。」

從真壁一騎的肢體語言中,甲洋察覺到真壁一騎有話想說,因此跟真壁一騎一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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