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

一、艾爾之光同人文／腐向文。

二、本篇具有少許的虐心。

　　《煙火》

　　小型黑色方形時鐘，裝飾在牆壁上固定住，淡黃的秒針不停滴答作響，在這寧靜的寢室內，似乎顯得有點喧囂。

　　窗戶外的天色漆黑一片，看不見星星的天空，彷彿被帳幕籠罩，連月亮也變得不再皎潔。帳幕下的城市，呈現與天空相反的色彩，絢麗繽紛的燈光，明亮著每一條街、每一戶民家。

　　或許……星星並非看不見，而是城市的顏色過於豔麗，使得星星閃爍的光芒十分微弱，也十分寂寞。

　　「還剩一小時，今年就要結束了。」

　　坐在椅子上的赤髮男孩，時而關切時鐘的分秒，儘管手裡拿著書本，不停來回翻動書頁，也總是定不下心來好好閱讀，凡是一注意到時間正在不斷的轉動，心底的鬱悶也會越來越繁雜。

　　嘆氣一聲，赤髮男孩將書本放在桌面上，起身走到窗戶前暸望外面，位於三樓的高處，能清楚瞧見街上的人們，紛紛聚集在廣場，喧鬧的交談、樂器的演奏、熱情的舞蹈等，都是慶祝新年即將要來臨了。

　　赤髮男孩並沒有厭惡這樣的氣氛，即使表情浮現微笑，仍還是藏不住內心的一絲落寞。

　　此時，赤髮男孩的身後，有位不知何時進入寢室的人，雙手叉腰的無奈姿態，宛如已明白赤髮男孩的心事般。

　　「符文，不去街上晃晃嗎？很熱鬧喔。」

　　對方試著邀約，但符文沒有回頭，只是輕輕地搖著頭，仍然直視廣場的人潮。不氣餒，對方走近符文的身旁，一同望向廣場，朝氣的笑容下，也不忘鼓舞精神。

　　對方知情符文沒精神的理由，一切的原由都是那個人。

　　「沒辦法啊……那傢伙是王國的騎士，身為保衛國家的人，每日都要辛苦巡邏，尤其是像這種盛大的節日，更是無法放下工作，無法好好悠閒一下。」對方輕拍符文的肩膀，雖然算不上是安慰，也希望多少有些作用。「與其在這兒消沉，不如去街上玩樂，畢竟馬上就要新年了，別老苦悶著臉，會觸霉運哦。」

　　「……說得也是，必須打起精神才行。嗯，我們一起去參觀廣場吧。」符文也不想持續讓對方擔憂，決定暫時先忘掉心事。

　　「這才對嘛！那傢伙也就算了，連你都不陪我的話，我可真是無聊透了！」對方聳了聳肩，用誇張的表情，表現出無趣乏味。

　　「無盡，對不起……我……」

　　「好了，別拖拖拉拉、扭扭捏捏的──再不快點的話，慶典就要結束了！」

　　無盡急躁的打斷話題，並拉起符文的手臂，一邊催促一邊帶領符文離開寢室，走出家門。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攤販，在左右兩旁並列，數量直延伸到廣場，就連廣場的邊緣，也占據不少攤販。來來往往的人群，讓平時寬敞的街道，變得擁擠而難以行動，這般景象總在特殊日子才能體會。

　　符文和無盡從街道上開始，不時在各式的攤子逗留：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令人勾起回憶的童玩、令人讚嘆驚奇的雜耍等等。

　　來到廣場中央，古老的鐘樓經由華麗的裝飾，表現的氣派醒目。圍繞在鐘樓四周的人們，都是為了揮別今年最後的十二點，當鐘聲響起時，也表示迎接新年。

　　「還剩二十五分鐘……」符文昂首注視鐘樓上的時鐘，顯示著十一點三十五分。

　　「是啊，今年就快要結束了。」無盡點頭，慨嘆這一年發生不少事。

　　「……嗯。」

　　符文微微垂下頭，想起某人的身影，寂寞的神情又再度浮動。

　　無盡看到這畫面，莫可奈何的搔著頭。藉由出門散心，也只是暫時忘記思念罷了，無盡雖然明白這點，但還是不想丟下這位好朋友獨自憂愁。

　　正當無盡想打破沉默時，意外發現兩人的身後，有一名熟悉的人影正朝著這兒走來。

　　「騎領。」無盡即刻喊出對方的名字。

　　一聽到此名，符文立即轉過身，追尋著腦海裡所浮現的那個人。

　　不辜負期待，一直等待的人終於出現，因藏不住心底的喜悅，符文揚起了笑容。

　　「喲！主角總算出現了！」

　　無盡一邊說一邊奮力的揮出拳頭，朝向騎領的胸口。

　　騎領則是不慌不忙的以手掌接住拳頭。

　　雙方並非打鬥，這只是兩人平日慣例的招呼方式罷了。

　　稍微貼近騎領的身旁，無盡竊竊細語：「喂，大白癡。你考慮一下符文的心情好嗎？就算任務在身，也還是可以抽空陪他一下吧？更何況已經是今年的最後一天，何不先把事情放在一旁？」

　　「不可能。」騎領毫不猶豫，鐵嘴直斷的回絕。「我還有職責在身，剛才巡邏的時候，只是碰巧遇見你們罷了。」

　　「你這不知變通的──」

　　「沒關係。」符文忽然出聲，阻止了無盡的斥喝。

　　即使沒聽見兩人的對話，符文約莫能猜到內容。不想強求、也不想鬧彆扭，符文一直都是尊重著騎領的身分與責任，所以絕不能為了個人慾望，而有所為難。

　　符文假借想去街上閒晃為理由，選擇獨自離開，消失在廣場。

　　面對如此僵硬的局面，騎領始終不作任何反應，轉身準備回城堡裡的辦公廳繼續工作。

　　「給我等一下！」

　　無盡迅速繞到騎領的面前，兩手用力抓住騎領雙肩上的金屬鎧甲，想阻止騎領這無情的舉動。

　　「……」騎領沒有反駁，只是滿臉困惑。

　　「喂，木頭人。你從以前就是這顆蠢腦袋，現在也是蠢腦袋，你乾脆一直蠢腦袋到死算了！」無盡的語氣略微發抖，實在是很想一拳往對方的臉揍下去。

　　「我知道符文很難受，但是……」騎領欲言又止，苦惱著該怎麼做？

　　無盡沉重的嘆一口氣，慢慢放開雙手，從騎領的身旁走過幾步，只簡短一句：「去追。」

　　聽到「去追」二字，騎領還是沒能往前跨步，已然讓符文心懷悲痛，即便追了過去，也還是……

　　「倘若你喜歡的人，不是符文就好了……」無盡忽然喃喃自語。

　　「咦？」

　　聲音太過細小，騎領聽不清楚對方說了甚麼話，縱使再問一次，對方也不願重複回答。

　　由於對方的身影是背對著，騎領無法知道對方的表情，然而能清楚瞧見對方的身子正在顫抖著。

　　「無盡，你是怎麼了？」

　　「啊啊啊──煩死人了！總而言之，你快點去追符文就對了！你若是沒有找到人，我就揍扁你喔！」

　　氣憤的將騎領推出廣場外面，直到騎領終於肯動身去尋找符文，總算看不見人影後，無盡這下子才鬆一口氣……卻也漸漸顯露複雜的心情，獨自站在廣場一會兒。

　　僻靜的深山，位於城市的郊外。充滿樹林、雜草的地方，白天很少會有人來這兒，更別提晚上了。

　　站在山巔，便能遠望整座城市的景色，尤其是夜晚，作為觀賞之地，絕對適合不過。

　　符文獨自來到這座山的山巔處，位於高處的寒風，讓符文打了幾個冷顫，雙手不停搓揉著手臂，想嘗試溫暖起來；原以為這是好方法，卻反而讓微熱的肌膚，再次觸碰到冷風時，變得更加冰冷了。

　　「十二點應該快到了吧？這兒能清楚看見煙火，雖然很冷，也只有忍耐了。」

　　儘管身子不停顫抖，仍然不想離開此地，符文堅持想目睹新年的煙火，期待煙火會如何呈現？

　　自從騎領成為王國的騎士後，每天僅是繁忙國家的事情了，符文幾乎很難和騎領有接觸的時間，甚至一天見面的機會都很少。曾經一起住的房子，現在變得空蕩蕩似的，剩下的只有過往相處的記憶而已。

　　符文總是叮嚀自己，別再像以前那樣任性了，整天只會無理取鬧，嚷嚷著要騎領陪伴自己，一點都不體諒騎領對於騎士的執著與辛苦，到最後才會讓騎領逐漸遠離那棟房子吧？

　　撫心自問……認為只要安守本分，也許會回歸以前的時光……

　　結果如何呢？

　　終究，只是矇騙自己。其實……真的好想緊緊擁抱對方，全力嘶喊出抑鬱許久的渴望。

　　手掌猛力握住雙臂，指甲陷入肌膚的痕跡，隱隱作痛。

　　不能哭，一旦落淚的話……一旦落淚的話……

　　一件厚重的大衣，忽然落在符文的肩膀上，大衣的顏色與味道，以及這般熟悉的溫暖，符文即刻分曉厚衣的主人是誰。

　　那位主人，就站在身旁。

　　「騎領……」符文原本喪氣的頭，緩緩抬起看向對方。「你為甚麼會……」

　　「呼呼……街上都找不著你，心想你是否會跑到這兒來……呼哈、幸虧我有來確認。」騎領急促的喘息著，方才盡全力從城市奔跑到深山的頂端，額頭已冒出大量的汗水。「畢竟這兒是最佳欣賞煙火的地方。」

　　「嗯，因為是你告訴我的。以前我們三人時常來這裡遊玩……」凝視著夜景，符文憶起過去。

　　眼眸泛起淚光，符文拼命忍住，不想讓淚水滑落。

　　「對不起。」

　　騎領伸出手，將符文眼角上的淚珠擦拭掉。

　　「……為甚麼道歉？為甚麼？」

　　由於那溫柔的動作，令符文再也按耐不住，淚水已不再積蓄，淌下不止。

　　比起遲鈍的言語，騎領唯有歉意的緊抱符文，啜泣的悲鳴，不斷迴響在耳裡。

　　曾幾何時，逐漸淡忘對方思念的心情？

　　司空見慣對方的忍耐與等待，衍生總會熬過的想法，於是變得不去在乎了。

　　當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對方的心早已疲累、孤單，則又讓某種信念束縛住，徬徨在堅持與放棄之間。

　　重新疼惜，是否還來得及挽回？

　　「我們一起欣賞煙火吧。」

　　「嗯……」倚靠在騎領胸懷裡的符文，點點頭。

　　碰觸符文因淚水沾濕的兩頰，騎領輕柔抬起符文的下頷，深情凝望的瞬間，蘊含吻的盼望。

　　符文感覺到心跳聲正在急速加快，慢慢泛紅的面頰，微微顫抖的身體，猶如初次親吻時的緊張，感受嘴脣接觸時的騷動不安，既難為情，又想迷戀。

　　眼見騎領的脣緩緩貼近，符文因害羞而闔起雙眼，傳來的氣息，溫和的使人沉迷如醉。

　　兩人的雙脣，即將碰觸之時──

　　「哇啊啊啊！嘴巴碰到蜘蛛絲啦！呸、呸、呸！」

　　無盡突然現身，慌張弄掉纏在嘴上的蜘蛛絲，並且吐著舌頭發出「噗噗」的聲音。

　　好不容易將蜘蛛絲清理掉，無盡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後，才注意到騎領和符文，兩人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楞怔僵硬，且都一副失望的表情。

　　原來無盡放不下心，擔憂那兩人是否能順利和好，因此也來到了這座深山，終歸這座山的山巔，是最適合欣賞煙火的地方了。在尋找兩人的途中，無盡不小心碰到蜘蛛絲，一路只顧著蜘蛛絲的事情，未發現自己是以「電燈泡」的方式出場。

　　騎領一臉不悅的靠近無盡，殺氣騰騰的眼神，彷彿隨時要暴走似的。

　　「唔喔喔！你、你散發出的敵意是怎麼回事？」無盡完全摸不著頭緒。

　　雖然氣氛被搞砸了，但是感覺三人又恢復到以前的模式，符文不禁噗哧一笑。

　　山巔下的城市，突然發出「咻──碰──」的聲響，緊接著一陣強烈的光芒在空中散開。

　　美麗的煙火，不斷從城市的中央處，朝向天空發射，五顏六色的火花，使原本一片死寂的漆黑天空，變得明亮鮮豔，好似代替星星的閃爍般，十分耀眼。

　　這一刻，三個人都被煙火的氣勢吸引住，目不轉睛的望向天空，讚嘆這瞬間的感動。

　　騎領握住符文的手，許久不見的笑容，也在此刻綻放了。

　　符文也同樣緊握住騎領的手，縱使煙火的光芒熱烈，也遮掩不住紅潤的臉蛋，以及洋溢的喜悅。

　　看著那兩人的互動，無盡儘管有些難過、一絲苦笑，仍是為他們再度和好而感到開心。不反悔自己最後做得決定，無盡逐步接受這份不屬於自己的幸福，在煙火的掩蔽中，落下了幾顆淚珠。

　　經過一段觀賞煙火的時間，無盡突然高亢起來：「啊！光顧著看煙火，都忘記要說賀詞了！」

　　「對了，現在是新年了。」符文想起十二點已過的事情。

　　「呢……不用特地在意吧？」騎領挺不習慣這類的活動，總感覺不去特意慶祝，也還是和平時沒兩樣。

　　不論如何，就是想要有新年的氣氛。

　　無盡興奮的大聲喊叫：「來哦！我們一起說！」

　　──三、二、一！

　　「新年快樂！萬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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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因為是新年的第一篇文，就順便在文中祝賀一下吧。

好久沒寫文了，過程各種障礙。（掩面）

感謝您的閱覽。

By 阿咪脫丸　2016.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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