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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作品集 - 4,1

[db:作者] 2025-06-18 10:46 5hhhhh 6710 ℃

              (3) 羽与芳

  与风兰分手时,已经是接近四更了,在回古渡城的路上,我开始思考着,风兰对我来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老实说,道三大人所交付的这个任务对我来说实在太复杂了。我是『手』,是个刺客,我的专长只是取人首级。但这次道三却先要我保护浓姬,然后再视情况,看是要杀信秀,信长还是浓姬,又或许什么都不做,只是等待着完成最后的使命!

  老实说,真的很烦人啊!自从接下这个任务之后,我没有一刻敢让自己松懈下来,一直维持着高度警戒状态的结果,就是让我越来越烦躁。直到刚刚才能藉着风兰动人的肉体来宣泄一下情绪,这可是忍者的大忌啊!

  从开始出任务以来,我一直是用女人来松弛自己被绷的紧紧的神经,每次出任务和结束任务时,我都会兴起一股很强的欲望,但是我从来没有跟同一个女人上过两次床,除了风兰。

  这是为什么呢?我并不会特别想念她啊!除了她常常跟我配合,很方便的原因之外,总该有些其他的因素吧!

  想到这,我突然警觉到,一直以来我心里想的,都是如何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来完成任务,但现在任务才刚开始,我却在想我跟女人的关系,我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厌倦杀戮了吗?

  我用力的将头甩了两下,想将这突如其来的胡思乱想抛出脑外,现在的我应该是以完成任务为首要,其他的事情都不该也不能出现在脑海里。

  我抛开一切杂念,全速的向古渡城奔去。

  就在快到古渡城的时候,我发现路边的林中藏着一个人正在窥视我,难道是我暴露了行踪?本能反应下,我立刻一个豹跃,翻到那人的上方,手中孤夜就要从上刺入那人的头颅中。

  「大哥……不要啊!我是芳!」那人没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快,这么狠,惶急惊慌的叫了出来。

  我一听到这个声音,孤夜连忙倒收,险险的自她的头侧掠过,身体顺势翻到她的身边,取下面具怒喝说:「你疯了,谁叫你躲在这里偷看我的?你要是再叫慢一点,你的命就没了你知不知道?」

  这个身穿忍者衣物,却没有戴上蒙面巾的小女孩叫芳,她跟她的姐姐羽都是14岁,是美浓的忍者,全队就只有她们和浓姬知道我的身分。道三大人专程派来贴身保护浓姬的女忍童,也就是浓姬的侍女。所谓忍童,就是虽然完成训练,但从没有出过任务的幼忍。

  羽跟芳是双胞胎姐妹,两人在外型上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姐姐羽偏爱蓝色,总喜欢在发际别上一根蓝羽毛,妹妹芳的体型『小』一点以外,其他根本就分不出来。

  她们总是一个扮演侍女的时候,另一个就以忍者的身分隐藏在一边,不知情的人就以为浓姬只有一个侍女在侧了。

  当初道三大人要派她们来协助我,我就觉得不妙,曾极力推辞,但道三认为她们是天才忍者,只是缺少磨练,用她们来保护浓姬,那是最好不过的,何况另一个还可以协助我,正是一举两得啊!

  道三大人既然这么说,我也只好接受了。但我的预想实现了,这果然是个灾难,姐姐羽的性格比较沉稳冷静,所以还算为祸不大。

  但这个『小小』的芳,可就不同了,好动爱玩,调皮捣蛋。以我来说,死神阵内何人不惧?但她就敢跟我嘻皮笑脸的胡闹,她一知道我是阵内,就大哥长大哥短的缠着我,要我说出任务的故事给她听,简直快要烦死我了。

  而我又因为不属于同一个系统的,不便管教,让我头痛的要死。若是被其他的行家知道,死神阵内居然会被两个忍童戏弄,那我的一世英名只怕会毁于一旦啊!

  被我责骂了的芳,委屈的一扁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说:「人家只是有些情报等不及要告诉大哥嘛!大哥又不在,人家只好在外面等了啊!」

  看到芳这分明在假哭的样子,我的头又开始痛了,我近乎呻吟的说:「什么情报,说吧!」

  芳马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说:「有三条,你要从哪一条开始听起?」

  我轻抚着额头,有点无力的说:「随便啦!」这个小妮子,身为忍者却连面也不蒙,难道不怕『暴露自己』的身分吗?芳是这样,羽也这样。

  芳先装出一付忧郁得要死神情的说:「公主等了信长殿下一夜,信长殿下都没来,公主气得到要死,现在都还没睡。」

  这也算情报?常听她说话,我怕我的头痛会变成痼疾了?

  看到我一付想杀人的样子,芳赶紧又接着说:「信长殿下一夜没来找公主,原来是去攻打清洲城了。」

  「什么?」我震惊的几乎快要跳起来了,这跟前面一条情报比较起来,其重要性完全是两回事,这小妮子居然现在才说。

  芳看我有兴趣了,得意的开始叙述着今晚的混乱。

  典礼过后,信秀离开古渡城前往末森城的爱妾岩室夫人的房间过夜,二更时分却发生了混乱,混乱是从柴田胜家匆匆忙忙的登城向信秀报告时开始蔓延的。

  「清洲城的城下町被人纵火了。」

  是美浓动手了吗?这消息惊动了整个织田家,除了那古野城之外所有的城都开始全面戒备了,在古渡城的美浓众立刻被监视起来,只有编制外的芳,在浓姬的命令之下,四处去盗听混乱的起因。

  而时到三更,却传来让所有人都傻眼的消息。

  「纵火者是信长殿下,有人在现场看到殿下和前田利家。」

  这个信长是疯了吗?新婚之夜不理新娘,却跑到清洲城去纵火?清洲城的城主织田彦五郎信友,是上四郡的守护代也是下四郡织田的本家。

  信友的主人就是尾张国主斯波义统,清洲城表面上是斯波家的居城,但实际上已经由信友当家了,信友跟道三大人互通消息的主要地点也是清洲城,因为此地也是能避开信秀耳目的地方。

  这样的清洲城,却成为信长攻击的目标,身在末森城的信秀立刻命令全城戒备,提防彦五郎的反击,同时下令不许再提起信长出现在火场的事。但奇怪的是末森城主织田武藏守信行却没有出现。

  信长为什么要攻击清洲城呢?信行又去哪里了呢?在今天的典礼上,织田家重要的人物都有出现,唯有这对敌对的兄弟却都没有现身,这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有什么我无法掌握的事情发生了?我不禁陷入沉思,我不喜欢迷惑,那会使我犯错,在忍者来说,犯错就代表死亡。

  看到我只顾思考而不理她,芳不高兴的嘟着嘴说:「都不理人家,亏我还好心的假冒你的样子,让你没有被别人发现你不在城里的事呢。」

  美浓众虽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分,但是人人都有奉道三大人的最高命令,不论我去哪里,去干什么,都要全力掩护我,支持我。所以我根本不怕会被织田家发现我不在古渡城。

  我白了她一眼,没有理她,自觉无趣的芳,自言自语的说:「啊……好无聊喔……可惜我还有看到一个大秘密,你却没有兴趣听。」

  我还是没理她,这小妮子藏不住话,想说的话自己会说出来,果然撑不到十秒,她又装成一付神秘兮兮的样子说:「我跟你说喔,土田夫人她有外遇哦!」

  「哦?」我若无其事的应着。土田夫人会没有男人才奇怪,信秀是个异常好色的人,才四十岁的年纪却已经有十四名妻妾,二十五名子女,最年轻的岩室夫人才十七岁,听说长的是艳丽无双,信秀现在几乎天天呆在她的房里。正值虎狼之年的土田夫人耐的住寂寞才怪。

  尤其是今天看到的土田夫人是那么的艳光四射,一点都不像是缺乏男人恩宠的样子,说她没姘头,打死我也不相信。

  但接下来芳所说的话,却让我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土田夫人的男人长的倒是很好看,可是年纪也未免太小了,看起来才跟我差不多大!」芳唠唠叨叨的说着。

  我突然瞪着芳,芳以为我不耐烦了,吓的连退了几步,没有想到我却是叫她说:「把事情说清楚。」

  芳抚了抚还没完全发育的胸口,撒娇的说:「讨厌!吓了人家一跳,说就说嘛!干嘛一付要吃人的样子。」

  看到我开始皱起眉头来,芳知道我不耐烦了,也不敢再做态,连忙把事情详细的说出来告诉我。

  原来芳受浓姬之命,去盗听这场混乱的原因,芳的年纪虽小,但她的隐身潜行之道却极为高明,虽然在全城戒备的紧张状态下她还是能够来去自如。

  她在明白混乱的原因后,便想回去禀报,但在经过一间内房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土田夫人和一名看起来斯文有礼,却显得有点苍白的美少年,衣衫不整,神情慌张的跑了出来,在问明近侍之后,那名少年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匆匆忙忙的骑马离开了。

  我详细的问那少年的长相,想知道那名少年的特征。好在芳虽然调皮,但过目不忘的本事还是有的。当我问明白之后,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我几乎可以确定,那名美少年就是信长的弟弟,织田勘十郎武藏守信行。

  这就说明了,为什么末森城大乱,身为城主的信行却没有出现,原来是在跟他的母亲通奸啊!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土田夫人会支持信行是因为信行恭谨有礼,乖巧聪明,看来不止是如此啊!哼哼!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听完所有的情报,芳以一脸邀功的的神情看着我,我无奈的说:「好!干的好!」

  就这么简单的两句称赞,就让芳喜翻了心,偏偏她又装成不在乎的样子说:「这没有什么啦!真的不算什么啦!」

  还真是单纯啊!我心里摇头着想,这个孩子的老师是谁啊,怎么会教出这两个宝贝蛋。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慢慢的泛起对这孩子的一丝疼爱,如果我有妹妹的话,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刚想带着芳回城,却发现古渡城的大门打开了,我们马上隐藏起身形,开门的是丹羽长秀,看他的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没多久,我们就听到一阵快马奔驰的蹄声,只见到八骑骑兵飞快的自林边奔向城门,然后秩序井然的,鱼贯进入古渡城,而带头的人在明亮的月光下让我们看的很清楚,正是信长。

  我跟芳互看一眼,立刻飞快的赶回浓姬的部屋,此时的信长,宛如狂风一般的吹乱了刚刚才平静没多久的古渡城。我迅速的俯在浓姬部屋的屋顶上,芳则去通知浓姬,我还没呆多久信长就过来了。

  信长还是白天的装扮,他的刀捆绑着红白色网线。女人和服的袖子已经被剪短了,腰上挂着火石袋,青竹水筒和一些大小不一,不知道装什么的布袋子。

  他的额头满是汗水,画着歌舞伎脸谱的脸上沾了一些泥土,动作粗野的拉开纸门,浓姬已经盛装跪在房内迎接了,一旁伺候的侍女,看她头上的蓝色羽毛,该是羽吧!

  信长好像早就知道浓姬还没睡,毫不惊讶的把配刀一丢,大声说:「饭!快去拿饭!我肚子饿了。」

  「不行!」浓姬温柔却坚定的说:「先喝杯酒,因为啊!今天……啊!不!应该是昨天了,是我们的大喜之日,我们还没喝过酒呢!」

  信长没有想到浓姬会这么回答他,瞪着浓姬没有说话。浓姬命令羽去取酒,然后说:「今天有人去攻打清洲城,而且还在城下町纵火。」

  信长一付事不关己的喝着酒说:「那又如何?」

  浓姬也喝了杯酒说:「殿下!喝过这杯酒,我们已经算是正式的夫妻了。」

  信长啪的将酒杯摔在地上,怒声说:「你很烦欸!理所当然的事,不要一直强调,我不想听你说话了,拿饭来!」

  浓姬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阿浓并没有说什么事啊!殿下又何必急着要我闭嘴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信长很显然是憋着气在回答着。

  「我是说殿下的肩膀和背部残留着灰烬,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浓姬优雅的啜饮一口酒,轻松的说出让信长吓一大跳的话。

  「喔!这大概是玩火的火灰吧!」信长掩饰着说。

  浓姬又笑了起来说:「对不起!殿下,其实你身上没有灰烬,干净的很!」

  「什么?」信长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在烛火的照映下,狠狠的瞪着用着优雅的神态喝着酒的浓姬。

  我在屋顶上听的赞叹不已,信长虽然满脸的油墨和泥土,但却瞒不过我锐利的忍者之眼,信长应该是个不比浓姬逊色的美少年啊!

  这一对一般聪明,一般美貌的男女,简直是天生的一对夫妻,这两个人碰在一起,简直是精采绝伦啊!

  信长默默的趋前抚摸着浓姬的脸颊,浓姬也毫不反抗的任他轻薄,一泓如秋水般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你可以写信告诉蝮,叫他去接收我在清洲城种下的种子。」

  「不!我不会这么写,要写我也会写说多谢父亲大人为我挑选了日本第一的夫婿,信长殿下!」浓姬柔柔的低语着。

  「什么?日本第一的夫婿?是在说我吗?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啊!」信长狂笑着回答。

  「只以八骑人马,就种下日后轻取清洲城的种子,这样的夫婿还不算是天下第一吗?」浓姬坚定的说。

  信长狂放嚣张的笑声一下子就被这句话给止住了,他冷冷的看着浓姬,良久才说:「阿浓!你是有点小聪明,居然能看透我的想法,不愧是美浓的珍珠。不过……阿浓啊!女人太聪明了可不是件好事哦!」

  浓姬神情不变的微笑着说:「我会让它成为能够帮助殿下的好事。」

  信长冷冷的看着浓姬,浓姬也毫不相让的回看着他,终于!信长又大笑了起来,拉起浓姬说:「走!我们回那古野城去,这里让我想吐。」

  话说完,信长大声呼唤着自己在古渡城里的部下,带着浓姬,又像风一样的卷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守卫,和慌慌张张想跟上的美浓众侍卫。

  这时!芳悄悄的潜到我身边,迷惑的问我说:「大哥!殿下和公主到底是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我苦笑着摇摇头,说实在的,刚才他们的说话我也不是很明白,只是隐约知道,火烧清洲城是为了将来要夺取清洲城所做的布局。

  这两个人,一个十八岁,一个才十五岁,但他们的想法却已经远远的超越同年纪的人了。不!事实上很多号称是豪杰智者的人也比不上他们啊!

  这样的两个人结合在一起,会为现在这个战国乱世带来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呢?呵呵~有趣有趣,值得期待啊!

  现在我开始烦恼道三大人所交付的命令……

  「如果阿浓真的爱上了那个白痴,那就把他们都给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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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文中有加『』的地方,配合上篇目,知道的人应该就知道是谁了吧!

  这纯粹是私人恩怨,连累了蓝羽小姐,不好意思的很,只能怪你误交损友,引祸上身了,老刘向你致上最深的同情之意。

  写他国的题材,难免有些力不从心的地方,如果有缪误之处,还请各位不吝赐教。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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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三河人质的姐姐

  春阳普照,落樱纷飞,轻盈的黄莺在那古野城的檐上清鸣着愉悦的歌声。时序已经四月了,尾张的春天也终于到了。

  因为日本狭长地形的关系,春天总是从南方的萨摩开始造访,虽说三月份的时候,尾张的春天就算到了,但一般来说还是要到四月残雪退尽时,尾张的春意才会真正的降临。

  浓姬嫁来尾张也已经两个月了,但信长从未在她的房间留宿过,这点听说让浓姬非常的生气,但高傲的她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总不能像妓女拉客一样的将信长拉进房间里。

  关于这一点,我是非常同情浓姬的,枉有绝世的容貌,却无法得到夫婿的爱宠,当真是红颜薄命啊!

  但是我也了解信长的想法,毕竟浓姬是道三大人的女儿,谁知道她会不会在信长睡着的时候给他一刀?毕竟美浓蝮的名声太臭了,任谁都无法放下心来,换言之,浓姬还没能够得到信长的信任。

  当然!这段时间我也没有闲着,白天我是浓姬的侍卫,一到了晚上,我就是忍者阵内,不管怎么说,信秀还是道三大人定下的第一个目标,所以研究和监视信秀就成为我必要的工作。

  当然我并没有办法分身到古渡城,或是更远的末森城,所以大部分的工作还是由风兰和宗明的两组『眼睛』来进行。

  顺利打入尾张的『眼睛』们,很快的传回很多有用的情报,显示他们侦密探幽的实力确实惊人。当然我也没有忘记要他们去查清楚信行和土田夫人通奸的事情。

  这是我要求他们一定要做到的任务之一,因为我相信,这件事将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对任务的达成有很大的帮助。

  而在监视的过程中,我意外的发现到进一个月来,信行派的家老们频繁的前往犬山城和守山城,这问题还不大,让我吃惊的是他还常亲自前往清洲城,跟织田信友秘会,这就让人觉得很不寻常了。

  而清洲城的局势也是错综复杂的很。事实上在婚礼那天,信长怪异的攻城行为,我也在这些日子情势的演化中得到了解答。

  清洲城是尾张的主城,基本上应该是国主的居城,但这些年来,守护斯波家没落了,清洲城早已经是织田信友在做主了,甚至信友对外也是以城主自居,但斯波义统却无法接受一介家臣如此跋扈,只是实力不如人,不得不忍气吞声罢了。

  而对信友而言斯波的存在也是非常碍眼的,若不是怕担上一个弑主的罪名,早就把义统杀了。双方正是处在这种微妙又危险的平衡上。但是这种平衡却被信长给破坏了。

  当天信长攻城的举动真的吓坏很多人,但最害怕的应该是斯波义统吧!他以为信友终于忍不住想要杀他了,所以要信长来攻城,趁乱杀掉他,信长攻城人数太少,更坚定他的这种想法,这只是想制造一场混乱,目的是要杀他。

  而信友也以为义统想勾结信秀来除掉他,重振斯波家守护之名,慌张之下也没有细想,便派兵要来抓拿义统,结果双方都死了不少人。

  后来虽然明白一切都是信长搞的鬼而停战,但双方的裂缝已经造成。据说两派人已经不再说话,也不从同一座城门出入,手下人恶言相向,甚至动粗伤人都是很普通的事。

  当我看到这些情报时,我忍不住全身发冷,回想起当天信长和浓姬的谈话,我不禁佩服起信长谋略的可怕和浓姬洞烛事态的智慧。同时我也益发相信这两个人的结合,绝对是道三大人所无法忍受的。

  总而言之,在这两个月中,在尾张的个个势力,包括我在内,有如百鬼夜行一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也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努力着,若在深夜发现其他的夜行者,很可能立刻惹来一场杀身之祸。

  唯一让我不明白的,就是信长了。

  待在那古野越久,就越不明白信长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古野城看来只是一座很普通的小城,但城里的戒备却出奇的森严,尤其让我吃惊的是,信长手下居然有不少的忍者,而且身手都很高强。

  我对送嫁那天,信长的那一百挺铁炮印象非常深刻,从进那古野城之后,我就一直想把它们找出来。但这些守卫的忍者却给我带来不少的麻烦,以我的身手仍然有好几次差点被发现,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信长虽然将那古野的关所废除来奖励走商,但在这些忍者的监视下,整个那古野仍然宛如铁桶一般,密探刺客很难在这里有所作为。所以我干脆让『眼睛』退出那古野,只留下风兰。那古野的情报就由我们两个来收集就够了。

  而这些忍者是由一名叫泷川一益的侍大将总领,虽然我还没有跟他交过手,但从他的动作看起来,绝对不是好打发的角色。

  我真的对信长手下的这些高手感到有兴趣,以这些人的能力,在这战国乱世里,绝对都是各方大名会竞相争聘的人物,为什么他们会聚集在信长这个十五岁的少年的手下?织田家充其量也不过是尾张半国的守护代啊!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我真的感到很好奇啊!

     ***    ***    ***    ***

  换上平民的衣服,每天去市集逛逛已经成为我的惯例了,我一直相信,真正的情报就在市集里,要了解一个人,就要从了解他的评价开始,多年以来,我就是依靠这种方式来得到我想要的情报,从而拟定行动计划的。

  说实在的,在那古野待的越久,越佩服这个『大傻瓜』的智慧。

  那古野城是个平城,出城门右边是荒神森林,左边是八王子寺的树林,路边只有稀疏的散着几户人家,两里路外的小镇才算是那古野城的城下町,整个环境满溢着浓浓的乡下味道。

  那古野城原先的实际领导人是平手政秀,但在两年前,信长元服之后,正秀就将实权逐渐转由信长接手,自己退居为辅导的角色。政秀是个喜好文学的人,这样的人往往轻视商人的,但是那古野这里虽然没有什么高山,但不远处的平松山和小松山却也很大程度的限制了那古野的可耕地面积,从而限制了那古野的发展。

  也正是因为这里的特殊环境,信长在接手实权之后,基本上除了筱原三乡以外,几乎完全放弃其他地方农耕的规划而全力发展商业,跟政秀发展的方向完全不同。

  信长废除了进入那古野商人的关税,被讥笑为是自废武功的白痴行为,但当他将滨临伊势湾的小鱼港改建为商港,让界的商人不必再经由桑名,才能进入东海道之后,这些措施却让那古野很快的就由一个原本贫瘠的乡下领地成为一个新兴的商业都市。

  商业发达的结果让商人大大的得利,光从商业交易上课税,信长的荷包就能变的满满的,这也是信长能充实兵员和装备的资本。

  走在繁荣的城下町,却很难发现一般商业都市都有的治安败坏的毛病,但该有的娱乐场所还是有的,像隐藏风兰的平康里就是。转进在飞田的平康里,高级的艺妓和路边拉客的妓女一应具全,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有价钱,不论男女。但今天我不是来找风兰的。

  在几天前,宗明告诉我,从三河来了一批行动鬼祟的浪人,人人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他们已经在这几天分批进入那古野了。这让我有点担心,照说三河的松平广忠已经没有余力派人来尾张了,难道是今川义元?他跟相模的北条氏康谈合了吗?派人来的目的是什么?这都是我必须知道的。

  转进暗巷之中,趁四下无人之际,我往上一跃,登上民宿的屋顶,在屋顶间跳跃,很快的就来到目标地点,池田屋。在大白天里敢这样做而不怕被发现的,除了艺高人胆大的我之外,还有……呃……某一个胆大妄为的小丫头。

  远远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这样肆无忌惮的翻上屋顶来,我的头又习惯性的痛起来了。

  芳一上屋顶就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似的。为了怕她惊动了治安人员和目标,我无奈的向她招手,要她过来。芳看到我的招呼,马上跑了过来。看着她的身手,我暗自赞叹着,不愧道三大人称赞她为天才忍者,动作干净俐落,起落之间,静默无声,难怪胆大包天。

  芳高兴的落在我身边,欢喜着说:「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啊!你好厉害喔!我明明看到你转进巷子里,却一下子就不见了,害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听到芳的说话,我不禁心中一栗,这丫头跟了我一路,我居然没有发现?要不是我白天上屋顶的大胆行为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我还未必能发现她!这丫头好高明的身手,她是奉道三大人之命来监视我的吗?道三大人不信任我?该死!

  想到这几天我的行踪可能都落入她的眼中,我看着芳的眼中透露出浓重的杀气。

  芳被我看的浑身发抖,她害怕的说:「大哥,你的眼神好凶喔,别这样看着我好不好?我会害怕!」

  我冷冷的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跟了我几天了?」

  芳吓的都快哭了,她哭丧着脸着急的说:「没有!没有!我只有因为今天换羽伺候公主,我无聊嘛!又刚好看到大哥换衣服出门,才想跟着你来街上玩的,我没有恶意的啊!」

  我怀疑的看着她,老实说,见惯了忍者间的诡诈,我并不相信芳的说法,影忍的前一位首席中忍,就是因为失去了戒心,在京都被一个看起来完全无害的老太婆给杀了。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只知道应该跟三好家有关。

  在忍者的世界里,老人与小孩是最可怕的一群杀手,如果你掉以轻心,那么死亡就离你不远了。

  不过现在我已经没空去理会她,因为目标出现了。我迅速的趴在屋顶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窥视着。芳看到我的动作,也连忙跟着照做,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着。

  从池田屋里陆陆续续的走出一些行踪鬼祟的家伙,他们很小心的一次出来两三人,然后假装在外面聊天,我算到第七批,十四人的时候,一个身高达八呎以上,手握豪刀的壮汉出现了。

  我几乎立刻就确定了这是一批杀手,因为那名壮汉就是远江著名的剑豪,堀尾亲兵卫胜正。原本师承鹿岛新当流的他,因为行为不检而被逐出师门,流浪到了骏府之后为雪斋和尚所赏识,在帮他干了几件事之后,豁准在远江开设道场自立门户,自称为堀尾无双流,并广招一些浪人无赖,专干一些无本的买卖和杀人的勾当,说是道场,其实就是杀手组织。算起来也是我的同行。

  在堀尾出来之后,所有人或前或后的跟着堀田往市集外走,若不是特别留意的话,谁也想不到他们是一伙的。

  这时芳靠着我,轻声说:「目标是那个大个子吗?他看起来好凶喔!」

  我心念一动,低声告诉芳说:「这些人是出了名的杀手,来尾张必有所图,我要跟去监视,你先回去通知一个叫泷川一益的,告诉他堀尾亲兵卫胜正来了,叫他小心。」

  这原本就是要支开她而已,省得她碍手碍脚的,没想到芳却嘟着嘴说:「不行!等我回去通知完了以后,你们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要跟着你。」

  耶!还挺聪明的。无奈之下,我只好发狠说:「快走!别误我的事,不然我请公主赶你回美浓。」

  芳气呼呼的说:「我才不怕,你不让我跟,我就不跟,我去跟他们你就管不着了吧。」说完也不理我,腾身纵跃的尾随堀尾而去。

  我倒是不担心她,以她的身手连我都发现不了,堀尾那票人就更别想了。

  我跟踪的方法跟芳不同,她是以轻巧快速的动作紧身跟踪。而我则是先找到附近的制高点,然后只用眼睛看,好处是不容易被发现。

  出了城下町,他们就开始加快了速度,看他们去的方向,并不是那古野城,而是热田神宫。

  热田神宫有什么吗?我不禁疑惑着。突然间,我想起来了,热田神宫里住着的,不就是三河松平家的人质们,其中不就有松平广忠的嫡子竹千代吗!

  去年松平广忠被织田家所迫,向今川义元求救,以人质来换取援军,所遣送的人质就是嫡子竹千代。只是事迹不密,被信秀在半途拦截,信秀原本要利用七岁的竹千代来胁迫广忠改隶尾张,但广忠誓死不降,愤怒的信秀原本是想杀掉竹千代的,但在信长的力保和平手政秀的规劝下竹千代才保住了性命。

  所以受百姓和家人厌恶的信长,在这群三河孤儿里,是很受爱戴的,而信长也很疼爱他们,每逢庆典或节日,总带着他们到处玩,称他们为「三河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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