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恢復的是觸覺，赤司感受到自己正被極大的力道強壓著，手臂被反折到背後，綑綁著自己手腕的應該是麻繩吧？銳利的痛感不斷刺激他的感官。隨之而後恢復的是聽覺，起初模模糊糊的，只能勉強分辨出幾個支離破碎的吆喝，還有不知道是誰的哭喘聲，雖然很熟悉，卻沒有辦法辨識……

　　「喲，好像醒了呢。」

　　「太慢了吧？一向高高在上的赤司征十郎是這樣體弱的人嗎？」

　　「反正也剛好演到正精采的部份。」

　　「說的也是吶。也差不多可以解開了吧，眼睛。」

　　沒有聽過的幾個男聲調在身邊喧嚷著，想來應該是發現他已經恢復意識了。而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視線是被布條封鎖著的，因為綁得很緊，他漸漸的也感受到眼上的壓迫感，因而不適的低吟了幾聲。

　　空間中充滿潮濕的霉味，還有許多細小的煙塵，讓他幾乎是當下就湧起了反胃的感受。

　　興許是聽到了赤司悶哼的聲音，那群人笑鬧的聲音變的更大聲了，其中的一個人扯住他的頭髮，惡意的開口說道，「哈，偉大的赤司啊……現在還不是變成這個樣子了嗎？你根本什麼也做不到吧！」接著便是一腳往赤司的腹部踹了過去，而原先抓著的人很配合的鬆開手，放任赤司被踢擊的力道踹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撞上牆面。

　　赤司乾嘔了幾聲，從喉間湧上的腥甜完全無法阻止從嘴中溢出。

　　「咳、」沉重的痛感瞬間刷上五感，就差那麼一些他大概又會暈過去了。

　　「哎呀，打的太過火啦，要是又暈過去怎麼辦？」

　　「還沒給他看我們替他精心準備的戲曲吶。」

　　「喂，誰快去把他拎回來然後解開那條布啊，再等一下我看都要演完了。」

　　腳步聲接近，接著再一次的，赤司的頭髮被抓了起來，以極其粗暴的方式被拖行了一小段距離，接著──

　　「就讓你看看吧，你是多麼的無能。」發話者在這同時粗暴的把遮住赤司眼睛的布條扯落下來。

　　觸目所及讓赤司反射性的又閉起雙眼。那是什麼，那是什麼？

　　「怎麼？這不是你最寶貝的人嗎？」身邊的聲音笑著，接著他聽見了些許摩擦的聲音，像是誰被帶到了離自己很近的距離。微弱的低喘、呻吟、求饒，還有肉體拍擊的聲音混雜著淫穢的水澤聲一口氣全衝進了赤司耳中。

　　他再一次被逼迫著睜開眼睛，視線聚焦後他再也無力將眼瞼閉上。

　　那是黑子哲也。

　　是他用盡全力保護著的黑子哲也。

　　原先整齊的藍色襯衫被輕易的扯碎成了破布，半掛在黑子白皙的身上，下半身的衣料早已被扔至角落成了無用的死亡配角，而那向來被赤司溫柔對待著的下身此刻慘不忍睹，染著其他男人腥臭的精液，還有被強行進入留下的血跡，混著透明的液體順著黑子的大腿流淌下來。

　　除此之外還有黑子臉頰上沾著點點半乾的濃稠液體，泰半順著精緻的面部線條往下滑落，身上那些粗暴紋上的印記，青紫交雜著豔麗的紅覆蓋在裸露的粉色皮膚上，映成一幅破碎崩壞的風景。

　　「哲也……」

　　「看來是終於發現了啊？」惡意的嘲諷依然沒有停止，正貫穿著黑子的男人笑了，隨著毫無節制的暴力挺入讓黑子虛弱的又發出幾聲吟喘，「喂黑子，不抬頭看看嗎？──你面前的人，是誰？」

　　黑子無神的睜開染著汗水的水色眼睛，茫然的仰起頭。

　　「赤司君……？」

　　赤司怔怔的看著黑子。對方仍像是有些失神，僅只是稍微地偏過頭，那樣茫然而盈著慾望的不滿表情──

　　「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對哲也……對哲也做了什麼？」咬著牙，赤司只能這樣開口問，而灼灼的目光仍舊盯著面前的黑子。對方水色的眼睛餘下純粹的慾望，像是被操控的空洞娃娃──而那操控的線，此時卻不在赤司手中。

　　心中像是被劃上一刀似的疼痛，遠比身上的傷口更加折磨人。

　　「哈啊？怎麼？看不出來？」男人猥瑣的笑開，伸出手將黑子虛軟的身軀往上一帶，同時下腰重重往黑子的穴口一頂，又逼出幾聲沙啞媚人的音調，「不過就是用了點催情藥罷了。不過這傢伙還真是淫蕩啊，才用了最低限度的量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呢。」刻意讓交合處暴露在赤司所有的視線之中，抽插的動作帶出黏稠的體液，滴落地面暈出深色的水痕。

　　「這傢伙的小穴超舒服的啊，赤司你還真是找到了個好玩具呢。」

　　「上面的嘴巴也不錯啊，吃了我不少東西不是？差點被這傢伙吸乾。」

　　「還是說這傢伙天生就是個給人幹的料啊。不管是上面或下面的嘴都像妓女似的。」

　　「也許喔，哈哈──」

　　侮蔑的話語一句一句砸落下來，在赤司的耳邊轟出陣陣響雷。一切都走向了歪斜失控的道路，而赤司卻看不見所謂的終點。從開始就沒有勝利希望的賭局，而他的籌碼早已被掏空，最終任人擺佈。

　　第一次赤司深刻體會到自己的無力與沒用。在這些人面前，他連他所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就連對方在他的面前將對方恣意踐踏玩弄，將他的尊嚴毀壞的一文不值，他也沒有辦法──

　　「哲也、哲也……！」

　　「真以為這樣他就聽的見嗎？」強硬的壓住赤司的嘴，男人的聲音帶著中毒似的興奮，「這可不是童話故事，赤司。想不想要我們把他剛剛說的話再重複一次？」滿意著赤司只能發出斷續的嗚嗚聲，他看著身邊的同伴。對方揚起惡意的微笑點著頭，湊近俯趴在地上的黑子，用手指撬開他的嘴，將自己的分身挺了進去。

　　「嗚、嗚嗯嗯……啊、好……」斷斷續續吟出破碎的音節，黑子難受的皺著眉，被逼出的淚水無法遏止的滑落。但他的唇舌卻是纏繞上那根插入嘴裡的性器，隨著對方的動作上下晃動著頭顱，嘖嘖的吸吮聲在倉庫裡無限放大，淫靡得不忍直視。

　　惡意至極的舉動。

　　「唔、真爽……」毫無節制的在黑子的嘴中抽插，接著炫耀般地將洩出的白濁抹上黑子的臉頰，蓋過舊有的痕跡，「這就是你所能掌握的一切。懂了嗎？偉大的赤司征十郎。」

　　為什麼。

　　到底是，為什麼啊……

　　咬緊自己的下唇到出血的程度，赤司仍舊無法明白。為什麼被這樣對待的是哲也，而為什麼自己不能保護他。

　　「第一次看到赤司的表情這麼難看啊，真是值得。」拍了拍赤司的臉，後者毫不猶豫的撇過頭，結果被用力的甩了一巴掌，「真是討厭的個性。看到就覺得噁心吶。──對了，想到個新的遊戲。」

　　赤司的臉飛快的泛起個紅掌印。而身邊的人勾起了惡意的笑，而虛軟無力的黑子再次被拉到自己面前。

　　「都是我們享受好像挺說不過去的？也讓你體會一下黑子的嘴如何？」

　　「好主意，不然都是我們玩其實也沒什麼樂趣啊。」

　　「他現在這樣也不能自己脫吧？我來我來。」

　　恍惚間赤司感覺到有人開始扯他的褲子，拉鍊拉下那特殊的金屬聲音讓他登時如墜冰窖。

　　開什麼玩笑。

　　「你們給我住手──！」低吼。

　　「這情況由不得你。喂黑子，嘴巴張開啊。」

　　「這不是你最喜歡的赤司君嗎？嘖嘖，還不是起反應了，這傢伙──」

　　身邊的聲調起伏著，喧嚷。

　　黑子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全身上下都是射精過度的脫力感，以及疼痛。視線模糊而對不清焦距，但面前的赤紅色仍是那樣的熟悉──

　　「嗚……赤司君……救救我……」

　　身邊的那些人聽見這聲細軟的求救，笑得更是肆無忌憚了起來。赤司只能眼睜睜看著黑子再一次被他們從地上拉起，早已經被操開的肉穴仍然咬著不知誰的性器，抽插之間帶出淫蕩至極的水液，沿著黑子打顫的大腿向下流淌。也許是因為用了藥，黑子的神智一直在清醒與迷茫之間徘徊，那雙天空藍色的眼睛失了焦距，成了有些空洞的幽藍，赤司只能從中看見慾望的痕跡，再也沒有自己的身影。

　　「哈，看起來是認的出來嘛，藥效是不是退的差不多啦？」

　　「要不要再餵點，一定很有趣。」

　　「不過要是連面前的那傢伙都認不出來不就沒意義了？」

　　「說起來，他的屁股搞不好插兩根進去都沒問題呢。」

　　那些人用著輕描淡寫的語氣討論著淫猥不堪的內容，刻意而緩慢地在赤司的面前拉開了黑子的大腿，插入粗長性器的小穴暴露在空氣之中，貪婪的吸吮著那根插在裡面的陰莖，隨著由下而下的挺進動作，黑子的目光再一次變得迷離，像被玩壞的布娃娃。

　　被壓制在地上的赤司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黑子再一次被那些人插射出來，距離極近的關係，些許腥臭的白液濺到了赤司的臉上，但他也無力將之抹去。黏膩的白濁從他的臉上滑落，在黑色的西裝褲上流下了幾滴原點狀的髒污。

　　他應該要反抗，他應該──

　　「喲，眼神不錯。但想都別想。」

　　然而那些人卻早已預料到一般，在赤司想暴起反抗的那瞬間用力抓住赤司的頭髮，硬生生把他壓到了地上。臉頰磨蹭粗糙的地面惹來一陣火辣的疼痛，血漬在地上染出一片鮮紅，跟那些精液和淫水混合在一塊。

　　「黑子，爽不爽？還想不想要？」

　　「嗚、咿嗯、很、很舒服、我想要、想要……啊啊！」黑子迷亂的哭喊著，那些人笑得更大聲了。方才插在黑子體內的人將軟下來的性器從黑子的肉穴裡拔出，黏膩的精液混著腸液和血跡彷彿失禁一樣從黑子的穴中滴落，接著又有下一個人替代了前一個用陰莖將他的肉穴填滿。他的性器早已不知道射出幾次，但卻又一次一次因為藥效而不斷勃起，如今就算再怎麼操幹也只能再次滲出些許稀薄的精水。

　　但黑子卻不斷不斷的渴求著。

　　視線所映照出的景象不斷地分裂，而後重合。黑子的感官幾乎只能集中感受身下被操開的部位，身體很熱，被插入、被內射的感覺很舒服，很棒……

　　然後他看見了面前的那抹赤色。

　　「嗚啊、哈啊啊啊──求你、赤司君、求你、不要、哈啊、嗯嗚那裡……不要看我、不要──」他搖晃著頭，眼淚從空洞的藍色眼睛中不斷滾落。他的身體仍然因為藥力而淫蕩地渴望別人插入他，用力的幹他，可是可是、面前的是赤司。

　　自己已經、變得這麼髒了……

　　這樣的黑子哲也，已經……

　　而赤司被牢牢地壓制在地上，方才的抵抗消耗掉他好不容易蓄積起來的體力，被從地上拉起來時他幾乎已經感受不到疼痛。黑子被抱到他的身前，濕潤的鼻息蹭著赤司的褲襠，那些人扯去了他的底褲，起了反應的男根蹭上了少年白皙的面龐，接著被對方下意識吞吃了進去。

　　「哲、呃嗯、哲也……！」

　　「姆嗚、哈……嗚嗚、嗯……好、棒……」

　　舌尖舔過蕈狀的頂端，溫暖的口腔包裹著膨脹的柱身，吸吮的力道將赤司的精液全數舔吻進去，被對方含入口交的當下，赤司仍無法遏止生理本能的舒爽，下唇被他咬得滿是血跡，那張精緻的臉如今早已交錯著各式各樣的傷痕，殷紅的血液和灰塵使得他狼狽不堪。

　　他低下頭看著黑子的表情，但──

　　「哲、也……」

　　「赤司你看起來也是挺爽的嘛。說到底，你也是一樣的。」在黑子身後的男人笑了，他的手掌掐著黑子纖瘦的腰際，一下一下重重地將自己猙獰的性器插入黑子的肉穴裡。黑子的嘴中含著赤司的性器而只能發出模糊的嗚咽，除了享受性愛的快樂以外再也沒有其他。「對，就是這個表情。哼嗯、爽死了……差不多也玩夠了、你的寶貝，可是吃了我們全部份量的精液呢。」

　　「你最好記住，就算你是赤司，你也不過就是個什麼都做不到的廢物。」

　　他伸出手拍了拍黑子的臉頰，少年黯淡的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單純為了慾望而蹭著那隻撫摸他的手掌渴求著更多。

　　在那之後，其他人說了些什麼，赤司已經聽不見了。

　　黑子哲也的眼裡已經沒有了赤司征十郎。

　　而赤司的世界，似乎也在那一刻破碎成片。

　　※

　　當那些人離開，而赤司掙脫那些束縛時，早已不知道過了多久。赤司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顫抖的手撿起了自己的衣物踉蹌地套上，他甚至顧不得將那些布料再次穿戴整齊便搖晃地跑到黑子的身邊，將破布一樣的少年從地上抱了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裡。

　　「哲也、哲也……對不起……沒事了、對不起……」

　　黑子半瞇著那雙幽藍的眼，空洞的藍色如同鏡面一樣反射著赤司焦急愧疚的面孔，裡面的情緒被蒙上了一層灰，再也看不出原本該是多麼美麗的樣貌。少年沒有反應，只是任憑赤司抱著他，喊他哲也。身上的血跡和體液的痕跡、無法閉合的後穴仍收縮著擠出濃稠的濁白，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嘔。

　　赤司抱著懷中被蹂躪過的少年，伏下身蹭在他的頸邊，傷痕累累的肩膀不斷地上下顫抖著，最後化為低而壓抑的悲鳴。

　　黑子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變成灰藍的眼再也流不出眼淚。

　　那些曾屬於他們的一切，已經沒有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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