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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难作品集 - 5

[db:作者] 2025-06-18 10:46 5hhhhh 4910 ℃

               (十一)

  十里长亭外,我追上了裴旻。

  他远远的看到了我,并没有逃,下马站在一边。我也下马,和他对视。

  我对他道:「你跑不了了。」

  他却说:「是的,我没有跑掉。不过这对你不是什么好消息。我跑是因为我不想再让你死在我手里,你何必非要来送死。」

  高手对决,气势最重要。他的一句话就将我的气势压了下去。不行,我想到了尸骨未寒的姑夫,想到了他竟然对我的妻子……

  「我原本认为你是个天下人敬仰的英雄,没想到你干出这种事来。强奸我的妻子,杀死我的姑夫……」

  「慢来!你的妻子我没有强奸,她独守空闺太寂寞了。我只是安慰安慰她,最多是通奸。你的姑夫我本不想杀他,是他要来杀我。想杀我的人无非是找死,就像你一样。」

  一股无名火从我丹田升起,气得两眼射出森寒杀机,不顾一切的抽刀猛一挺腰,借力手往前推,弯刀电射而去,疾刺对方肩下胁穴,又准又狠。

  近身对决,我没有用大食长弯刀,那适合在马上用。我用的是横刀,刀长刃窄,可以刺,又能劈。刀对剑是有优势的,硬拼吃亏的自然是裴旻。

  可是裴旻决不浪得虚名的人,他往后右侧斜退一步,扭躲开。拉开了距离,回守空门,挽起剑花。满堂势上演了……

  后来有人问我,满堂势究竟怎么个厉害,我是怎么破掉的?我摇摇头,不是不想说,是说不出来。

  不过三招,我的剑就被挑上了天。

  我至今也没有搞清楚满堂势的路数。作为一种剑法,那是登峰造极的。你根本看不清他的剑从何处来往何处去,只能看到那剑光,听到那剑声,感受到那剑气,它可以逼得你无法呼吸。

  但是,我要的是裴旻的性命,而不是搞懂他的剑术。就在我的剑被挑上天的一刹那,他的剑势慢了一下,如果他这时候眨了一下眼,那么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不妙了。

  我不顾右手虎口处裂开的伤口,欺近了裴旻身前,左手上已经握住了虎头短刀。

  满堂势的优势就在于他的气势,将剑舞开来,压迫对手,可是当敌人近到身前,变成脸对脸,弯刀绞着剑根,甚至一张口就能咬掉你的鼻子的时候。裴旻才知道他成名一生的满堂势竟有如此大的漏洞。

  他也用不着去想办法弥补这剑法的漏洞了,对手那短小而又削铁如泥的大食弯刀已经从右腹切入了自己的身体,割裂了肝脏。他最后看到的是,那华丽的刀身带着自己的血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我骑在黑驹身上向返回长安城,裴旻的首级挂在马脖子处。我要用他的首级祭奠我死去的姑夫。

  一队羽林军拦住了我,为首的是京城主管治安的兆尹赵和,他是姑夫生前的好友。看到我,他似吃了一惊,然后又问:「贤侄,凶手授首了?」

  我看了看裴旻的人头,点了点头。

  他下马到我身前,拉着我说:「你也是朝庭命官,规矩不用我说。跟我去衙门,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我想想也是,又对他点了点头,将刀解下交给了他,他转身走了几步突然一喝:「给我拿下。」

  十几名军人持着长杆陌刀,用刀尖顶住了我。

  我大怒:「这是干什么?」

  赵和一声奸笑:「你姑夫和你老婆就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也用不着杀了他。裴将军一片好心劝你自首,你居然还用奸计杀了他,依大唐律,你这种人要被剐五百刀。」

  我愤怒至极,一个旋身夺过一柄陌刀,正想反抗。脑后却重重挨了一下,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十二)

  一个人的手放在我的百汇穴处,一股股的热感从那里传到我的身体里,让我感觉很舒服。

  我睁开眼,吓了一跳,一张黑脸在我的面前,头发卷曲,还会说话,「你醒了?」他问。

  我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噢,是名昆仑奴。我见过,听说是从海外带来的,全身的皮肤都是黑色的,身体健壮,性情温和,吃苦耐劳,很多还有武艺在身。高宗时长安的大户人家不少人用昆仑奴。

  这人看来慈眉善目,眉间已经有些花白,年纪应该不小了。

  我试着坐起来,没什么不适,还感觉精力挺好。

  再看看周围,不禁有些绝望。这里阴暗潮湿,那铁栅、那门窗。我分明已经被关进了刑部的死牢,陷害我的人不仅仅是赵和这个地方官。能将我送进刑部死牢的人,看来是个大人物。定是裴旻的什么人,因为我杀了裴旻,想报复我。

  就看高仙芝能不能通过一些关系,澄清事实了。

  我想起了那昆仑奴,他正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他却答非所问:「我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也很久没见过新人了。上次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被砍头到现在,有…不记得了,又一冷又一热,有七八年了吧。」

  他的话让我有些绝望,难道我也会象他的其他难友一样被处死吗?嫣然,我是决定要和她一刀两断了,不管她有什么理由,毕竟因为她姑夫才死了。会不会是她参与陷害了我?我的姑母呢,她怎么面对丈夫的惨死和侄子的下狱。我颓丧的坐在地上,盼望着救我出去的人出现……

  和那个昆仑奴不一样,我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每天我都在监狱的墙上划线,从进来的第一天到现在,我已经划了二十多条线了,没有人来放我出去,也没有人来杀我。甚至没有人来提审我。

  难道我的亲人、上司、战友都将我忘了?难道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就这么让我烂死在这里,不怕我出去吗?那昆仑奴却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再不然就是去打坐。

  这些天我越来越烦躁,我想我要疯了。想到要像昆仑奴那样,此后一生便给囚在这黑牢之中,霎时间心中充满了绝望,不由得全身毛发皆竖。越想越怕,又张口大叫,只听得叫出来的声音竟变成了号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然泪流满面,绝望之中竟用头去撞那墙壁。

  一只手掌按住了我的百汇穴,那种温暖再次传遍了我的全身。逐渐的我静下心来,发现我躺在昆仑奴的怀里。

  他让我平静下来,「我知道,这很难受,可我们要学会适应。忘记外面的一切,在这里有很多打发时间的办法。我可以教你……」

  后来我知道昆仑奴的名字叫摩洛,他说他的家乡要坐海船走上很远。在我看来应该是南天竺一带。从我来的第一天起,我就应该知道摩洛会一种很神奇的武艺。他会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呼吸,但又不像我们的道家吐纳;他能让身体作出种种难以想象的动作,甚至接近于传说中的飞檐走壁。他让我明白身体并不仅仅是自己的,可以让身体和周围的环境成为一体。

  在他的影响下,我也学会了忘记时间……

  ……

  嫣然并没有参与对独孤难的陷害,独孤难的姑母在事发当天六神无主,不知怎么的嫣然就失踪了。可她又偏偏是命案的重要证人,京兆尹的人马找不到她,高仙芝派出的人也找不到她,据说还有一个背着剑的小姑娘也在找她。

  其实嫣然并没有蒸发,只是在找她的要么并没有在真的找,要么找的不是地方,真正的地方他们去不了。

  当嫣然醒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再让独孤难死了。姑夫的被杀已经让她懊悔不已,而她的丈夫正可能在步姑夫的后尘。她不能再让丈夫因为自己的不忠死去,她想怎么可以找到制止这一切的办法。

  她想到了一个人——虢国夫人。

  嫣然在虢国夫人的府上等了一晚,杨怡答应帮忙让她觉得有了希望,但愿还不算晚。

  门外传来了杨怡的环佩之声,嫣然霍的站起迎了出去,她想知道结果。

  「死了一个,但不是你丈夫,而是裴旻。」杨怡面无表情。

  「谢天谢地!他没有死。」嫣然松了一口气,但旋即想到裴旻. 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和愤恨。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独孤难已经被抓起来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他杀了裴旻和他的亲兵,不管什么原因,这是杀人。况且裴旻是将军,除了皇上谁也不能杀他。」

  「难,他会怎么样?」

  「依《大唐律》会被问斩。」

  「不!不,夫人,你要帮帮我,你一定要救救他。」嫣然跪在杨怡的面前。

  杨怡叹了口气说:「妹子,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无能为力。」

  「不,我去投案,都是因我而起的……」

  杨怡拦住了嫣然:「还有一个人可以救你丈夫,但是……」

  「谁?夫人你告诉我,我去求他,不管他要我做什么。」

  杨怡似欲言又止,「是……是我那个哥哥,国忠,不过……哎,人命关天的事。我就对你说了吧,我那个哥哥对你可是颇有好感。你要去找他,他一定会帮你。不过我也告诉你,他这个人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我去求他办事,没好处他都从来不答应。你可要……可要想好了。」

  嫣然沉默了,因为她的不忠而给独孤难带来的灾难,竟然要她再一次用不忠去解救。她不愿这样,可是她又必须救独孤难。她已经没脸再回到独孤难的身边了,那么就让她用这被玷污的身体来帮助她所对不起的丈夫吧。

  「夫人,请为我引见……」

 

               (十三)

  杨国忠近来可说是春风得意,李林甫死后的朝庭里,可以说没有人可以和他的势力抗衡了。

  但朝中无敌并不能让他放下心来,眼见着蕃镇的力量越来越大,他总是不放心。高仙芝兵败后内调,哥舒翰被自己拉了过来。这两人可以让他放心了,可是最担心也最讨厌的那个胖子,却渐渐坐大,他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他搞下去。

  杨怡这个小婊子最近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他知道是那个裴旻的原因。他早就看着裴旻不顺眼了,抢走了她这个湿妹妹不说,连他看中的另一个妇人也被裴旻勾搭上了。

  没想到就这么有人把裴旻给除掉了。他不禁乐的开心,想他裴旻还号称什么第一剑,倒头来不还是身首异处?

  当他知道杀裴旻的人是谁的时候,他就更开心了。独孤难?对,那叫嫣然的女子就是他老婆。因为这事杀了裴旻本来也没什么,不过毕竟是杀了一名将军。而且他的老婆又那么……对,不能放过这人,一则为了他老婆,二则听说安禄山同这人过从甚密,三则从这人入手可以打击军方的士气。

  想到这,杨国忠不禁为自己这一石三鸟之计自鸣得意起来。

  ……

  不知多少次产生冲动,但杨国忠还是拼命忍耐,愈是忍耐,到时候所得到的快乐也愈大。

  经过折磨和羞辱的身体,散乱的头发和丰韵的身体,她的身体是那么美,散发出凄艳的妖媚。

  嫣然此刻心中是痛苦的,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快肉,被这个男人享用着,但她不敢哭出来,他不敢惹怒这个男人。反之,自己的丈夫就会死去,自己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她已经感觉的到,再继续下去的时间已不会长,她已感到了男人的身体传出阵阵的痉挛……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妓女,希望男人可以尽快的释放,自己也就完成了一项工作。

  「杨相国,你答应要帮我救出他的。」嫣然觉得妓女完成了工作,也是该要工钱的时候了。

  杨国忠暧昧的一笑,让嫣然打了个冷颤。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我答应过你,可是你要知道他是重犯。不能那么轻易了事的,除非……」

  「怎么样,杨相国。你说,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

  「那好,得先关他几个月。就说案子少了重要的证人,不能定罪。等时间过去久了,再给他个轻判,将他发配回西域,毕竟能把命保住。」

  「可以吗,我要多谢相国……」

  「先不忙谢我,这事还要看你的。」

  「相国要贱妾如何?」

  「你就是那个失踪的证人,而且你要做我的女人,愿意做我的女人吗?」杨国忠抱起嫣然,然后看她的表情。

  「嫣然……已经没有脸见丈夫了……所以我做你的女人……但相国一定要答应嫣然,救救独孤难。」嫣然明白她现在说不愿意会意味着什么,她拼命克制内心的愤怒,勉强说出这几句话。

  这个女人悲凄凄的神情无疑就是对杨国忠最好的春药,他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再一次握住嫣然胸前丰满的乳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嫣然好像已经认命,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十四)

  大政从山西回到长安,他的假期结束了。虽然女儿从未见过他,可对他仍然很孝顺。他离家十六年后,重新找到了家的温暖。他回到长安想向独孤长官申请还乡,他的女儿不久就要出嫁了。他也该回到家里了,尽管他的老婆曾经……

  不去想这些了,就要到兵馆了。弟兄们假期都结束了,应该回来齐了吧。

  「徐大人,徐大人回来了。」李子义看见了他,叫了起来。弟兄们一下子都拥了出来。

  「徐大人,独孤大人有难了,快想想办法吧……」赵烈带着哭腔的说着。

  「怎么回事,慢慢说。」

  ……

  深夜长安城的兵馆里正密谋着一场小规模的兵变,他们的目的只是救人,救那个曾经与他们生死与共的上司。

  「都明白了吗?」大政最后一遍确认。

  「明白了。」各人纷纷回答。

  「好,事不宜迟,马上动手。」大政下完命令,众人收拾好兵器悄悄的走出院子。

  月光下,一个娇小的人影拦住了他们。如水的月光洒在那人身上,竟是个俏丽的小姑娘,她是那么可爱,让你丝毫感觉不到杀气,除了她背上的那只剑。

  大政握紧了手中的刀。

  小姑娘开口了:「你们不用去了,独孤难已经死了。把他的尸身领出来,处理后事吧。」

  咣的一声,大政的刀掉到了地上。

  ……

  「什么,独孤难死了?」听到这个消息杨国忠也跳了起来,「怎么死的,不会有诈吧?」

  「狱卒说他前几天就不吃不喝,疯疯癫癫,还拿头撞墙,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就这么死了。忤作已经验过了,说是气虚心衰而死。」

  「就这么死了……」杨国忠自言自语并揣摩着,原本他想将先独孤难留着,等待安禄山对独孤难伸出援手的时候,借机打击安禄山。谁知安禄山平日里和这人走的很近,极力拉拢,真出了事则不闻不问。

  现在死了也好,反正为嫣然他也是不能放了这个人的。他正打算想个什么办法呢他就死了。好!

  「现在有人给他收尸吗?」杨国忠转身问赵和。

  「她那个姑妈上个月就死了,还是高仙芝给办的后事。她老婆又……看来又要高仙芝的人去收尸了。」

  「嗯,那就让他们去收尸吧,不过,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要是她问,你就说给……给流放了吧……」

  ……

  长安城,延平门。

  守将拦住了一队西行的官兵,查看了关碟,并无大碍。是一队安西军,正要返回龟兹。只是一色的骑兵中竟然拉着一口棺材。

  不行,一定要看看。

  赵烈是负责赶车的,独孤难的遗体就在车上的棺材里。这名守将居然要求开棺,他霍的跳下车来拦在棺材前,刀已经举在了右手上。

  守军一见这个驾式都聚了过来,城楼上的守军也剑拔弩张。

  大政抬连忙拦住,拉住守将,「将军,故去的是我们的上司,死前只有一个心愿,要葬在西域,人已经去了。就不必看了吧。」

  「这到奇了,只有马革裹尸要葬回故乡的,哪有要葬到关外的。什么人?」

  「是安西军校尉独孤大人,在西域征战多年,自然想葬到那里。」大政答道。

  「是他?!杀裴将军的凶手?哼哼,好……」一个好字出口竟然一个纵身跃到车上,一脚踢飞了棺材板。

  安西军的士兵向来不把京城官兵的花拳绣腿放在眼里,如今哪里受得了这口气。号叫的拔出刀来,却被大政一声恶吼喊住:「都住手!」

  跳上车的守将也没有想到这帮安西军竟然会为了一个死人要拼命,好在他们的军官拦住了。

  却见大政对他说:「大人,独孤大人就算有什么错,人死也应该让他入土为安,何况他还是战功赫赫的英雄,你到底要看什么?」

  那守将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转过身去看看棺中的尸体,一身军服,身边还放着大食宝刀。虽也十分威武,但面色苍白,森森的透着凉气。再去探探鼻息,摸摸颈项。既无呼吸,也无心跳。身上已经冰凉,显是已经死去多时。

  他只好跳下车来,挥挥手。「走吧,到西域去埋了他吧。」

  ……

  待车队走远,那守将独自到街角的一辆车前,站在车外恭敬的向车内禀报:「相国大人,确已经死去多时。您放心吧。」

  ……

  而在另一边,李燕儿目送着车队出了延平门,一行泪珠儿从俏丽的脸庞滚落而下。

              《长安片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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