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找這種別墅拍照採訪……」

「感覺很像是譜久村さん家會有的別墅呢。」

今天是兩個人的工作，要拍一本全新發行的雜誌封面以及對於團體未來的專訪。石田和小田換好衣服也化好了妝，正在討論等下會被採訪的題目跟回答方式的時候，攝影師和工作人員起了衝突。

「…看來要等一下了。」石田皺起眉起身遠離了預定要拍照的沙發，右手一把把小田拉到自己旁邊，用半個身體擋在她面前，警戒地看著爭執聲越來越大的方向，果不其然攝影師突然失控地拿了東西扔過來，落在石田腳邊。人群中的其中一位工作人員神色有些緊繃地走過來。被告知可能要再等一段時間，兩人被工作人員引導上二樓進了房間，幾近全白的寢室，白色的雙人床，看起來有些許的不自然。

「啊，包包放在經紀人那邊……嗯？」石田回過頭，隱約聽見門外有什麼聲音。

「……石田さん、桌上放著一張紙。」

「上面寫……啊？」

「……特別企劃？」

「不侵犯對方就不能離開的房間…哈？」

「……特別企劃的意思是…會錄影？」

石田不發一語，走到門口壓了兩下門把，確實是被反鎖了。

「石田さん，這個房間沒有窗戶，窗簾是偽裝用的。」

「嗯…浴室也沒有窗戶。」

「但是看起來也沒有攝影機。」

「說不定裝好針孔了、如果是這樣的企劃……」

怎麼出去呢。

沒有窗戶、門被反鎖、沒有電話。

不過，真的是公司的企劃的話，總不可能一直把人關在這裡。

石田轉來轉去，伸手打開冰箱，裡面擺了兩瓶礦泉水。

「只好等了，時間到了我們都沒有動靜的話應該就會有人來開門了吧。」她轉開寶特瓶蓋喝了一口，然後遞給坐在床邊低頭不說話的小田，對方接過水之後她順勢也坐下來，兩個人中間空出了一點距離。

「嗯？」她感覺到自己的外套下襬被拉了住。

「石田さん。」小田沒有抬頭看過來，和自己的衣服連接的指尖因為用力的關係略略泛著白色。

「怎麼了？想到什麼方法了嗎？」

「…試試看？」

「試……哈？妳在開玩笑？」

小田的視線裡面有著自己看不懂的、卻足以燙傷自己的東西。現在這個氣氛底下，往這邊靠近的這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非常危險，小小的手掌搭上了自己的臉，石田卻說不出話，只能僵著身體。

「反正拍了也不可能播出或是拿來當作DVD的內容？」

「……真的是會被妳嚇死啊。」

小田笑了，而她不自覺心跳加速了。

以前就這麼想過，小田很有女人味這件事，不管是身材還是表情或者是聲音，雖然才16歲，卻已經像是成熟的女人這件事，而自己不願承認地經常受舞台上或者私底下的她所吸引。

『當妳一直在說服自己不喜歡對方，其實就是喜歡上了啊。』而思考的過程中腦袋裡面突然竄過那個曾經的隊長對她說過的話，『石田要對自己更坦率一點，為了妳自己也為了別人。』

「那、怎麼開始？」

「誰說要試了…」

「一般來說是接吻…之類的吧？」

「小田ぁ好好聽人說話啊。」

「石田さん、沒有經驗？」

「那不是廢話嗎，沒談過戀愛啊。」

相較對方的泰若自然，略略滲出手汗、耳根泛紅的自己像是笨蛋一樣，石田在心裡想著，不自覺又像平常一樣言詞變得尖銳起來，「這種問法彷彿是自己經驗豐富似的啊小田。」原本只想像平常一樣拌嘴，小田卻挪開視線，像是在思考什麼。

「小田ぁ？」

「嗯…不能說經驗豐富，」露出不能說是笑容的笑，小田鬆開石田溫度有些低的手，一邊脫了外套，「不過、被觸摸什麼的應該是很習慣了吧。」

「什麼意思？」不自覺焦躁起來，小田遲疑著沒有回答，只是伸手脫去自己的外套，石田有些粗魯地把外套甩到地上然後緊捉住她的手腕，「男朋友？」

「不是的。」

「那、什麼叫做很習慣了、被觸摸什麼的……」

「石田さん。」

「什麼？」

「…繼續下去的話、妳就會知道答案了。」

以前聊天的時候小田曾經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

現在這樣說的意思是、她讓自己喜歡的人碰，對方卻不願意跟她交往嗎？

石田腦袋裡面竄過許多可怕的答案。

「那麼，石田さん想要在上面還是在下面呢？」

「──妳是笨蛋嗎！」

「不決定的話沒辦法開、呀啊！」

她被她壓倒在床上。

茶色頭髮輕輕掃過自己臉頰，她看不清楚背光的茶色瞳眸裡的光芒。石田的臉靠得越來越近，小田聽見心臟越跳越快的聲音，但對方僅僅只是把臉埋進來，溫熱的呼吸拍打著自己的肩頸。

「接吻什麼的也很習慣了嗎？」

「……只有觸碰而已。」

「…是嗎。」

她有些摸不清石田的思緒，明明平常都很好理解，這種時候卻突然看不透了。

一定是那隻正輕輕撫摸自己頭髮的右手的關係。

「嗯、那……」她抬起頭來，左手支撐著自己的體重，右手食指勾住小田的下巴，輕輕地、用著不算接吻的力道在她的嘴角旁擦過自己的唇。

「──！」

「就不從接吻開始。」她摀著嘴看著石田笑得有些得意又略顯彆扭，明明是個連吻也算不上的碰觸，自己的臉卻燙得不像話，幸虧對方現在沒有閒工夫取笑自己。

「不過我沒有經驗喔，不舒服要說。」

「咦？馬上就決定上下了嗎？」

「不要說什麼上下之類的聽不懂的話！」

「那還是石田さん躺著好了？」

「不要。好歹我年紀比妳大。」

「這跟那個沒關係吧石田さん，而且明明就聽得懂！」

「囉嗦！」

修長的手指有些顫抖地解著襯衫的扣子。

對方明明是認真的神色，她看著卻笑了出來。

「石田さん臉好紅。」

「房間太熱了。」

「連耳朵都是紅的呢。」

忍不住伸手去點了點茶色髮絲蓋著的耳朵，然後石田輕哼了一聲臉撇了開，雙手還好好地抓著自己的衣服。

「做什麼！？」

「…沒有、對不起，只是……」

石田不說話，只是騰出一隻手搓著剛剛被碰到的地方。襯衫的扣子只剩下最後一顆還繫著，小田已經感覺到胸口跟腹部的肌膚和空氣接觸，無法停止腦海裡重複播放剛剛像貓咪一樣躲開自己的手的石田的樣子。

「只是覺得好可愛。」

「什麼好可愛？」

「石田さん。」

「什…！」

小田趁著石田愣住的瞬間抓住她原本還拉著自己襯衫的左手，緩慢地放在自己的胸口，有些冰涼的指尖碰觸肌膚的瞬間她不自覺吐出好聽的嘆息聲。

「……妳、」

「石田さん…」

「唔、」

雖然曾經在漫畫跟電影裡看過，但始終沒有辦法理解情愛之事。渴求另外一個人是怎麼樣的事情？光是撫摸就會心跳加速是怎麼樣的事情？現在這樣、身為女生對女生產生慾望又是怎麼樣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喜歡這個人，她想應該是像世俗一般那樣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不同於她對譜久村或者同期的那種喜歡，但她不願意承認這件事情，因為這個人應該不是她理想的對象。

『理想的對象？』耳朵裡面又響起那個人的笑聲，『石田就是腦袋太硬了呀，妳知道我理想的對象其實是愛ちゃん嗎？但我跟れいな在一起。』對方笑著摸著她過肩的長髮一臉寵溺，『小田ちゃん跟鞘師不一樣，就像れいな跟愛ちゃん天差地遠一樣，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正親吻著她的鎖骨。

平常的表演服裝布料並不多，演唱會中在後台更衣也經常脫到只剩下小可愛和安全褲，明明看過無數次的身體，此時此刻卻有著無限大的吸引力，她的親吻無意識間轉變成嚙咬，小心地不留下傷痕，然而小田嫵媚的、不自覺把手指放在嘴唇邊的樣子和微弱的聲音不斷衝擊著自己的理智線。

「…小田ぁ。」

「…什麼？」

「表情、」

「……？」

「……沒事。」

「え？」

右手穿進柔軟的肩膀和衣料中間，把對方攬進懷裡然後起身，變成她跨坐在小田大腿上的姿勢，手臂稍微舉起，紫色格子襯衫便滑落下去，披掛在對方彎起的手肘處，一瞬間自己上衣腰間的位置被揪了一下。

「小田？」

「石田さん、」

小田知道自己的表情煽動她了，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很迫切需要她的撫摸，但她想其實她並不是願意的，發生關係這件事情。而注意到她表情變化的石田，只是很輕很輕的吐出一句提議。

「…還是算了？」

「え？」

「……覺得不太妙。」

石田把雙手環緊，在她耳際呼出一口聽得出顫抖、炙熱的氣息。

臉頰貼著她的側頸，小田發現對方的體溫出乎自己意料的高，脈搏也跳得很快。

突然眼眶熱了起來。

「妳看起來有點害怕。」

「え？」

「……所以還是、」

「石田さん的話、不要緊的。」

烙進自己耳底的這句話、緊緊埋進自己身體裡的這句話，石田只是苦笑。

「妳怎麼可以這麼信任我呢，這種事情。」

「因為、我們狀況絕佳啊。」

「明明平常都只會跟妳拌嘴不是嗎。」

「因為我知道石田さん其實很溫柔啊。」

「不要隨便亂說！」

「所以不要緊的。」

「笨蛋。」

－

她看著大腿根處的吻痕，剛剛一個閃神留下的。

「石田さん…？」

「…抱歉、不小心……」

「什麼？」

「痕跡……」

「咦？在哪裡？」

「這邊。」

伸手輕輕點了一下讓對方知道位置。

「那個位置、」

「嗯。」

「無所謂啊……」

「嗯？」

石田撐起身體看著帶著埋怨的濕潤眼神，在自己腰邊曲起、些微顫抖的雙腳，輕輕觸碰自己指尖的右手，緊緊抓著床單的左手。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已經加速到超越平常跳舞的程度了，只是因為身下這個人散發的一切。再度趴下身，吻上那不停滲出體液的、美好的柔軟位置。

「無所、謂、啊、等等…」

「明明就、」

「什麼？」

「不想我停下來、表情。」

「…啊、石田さん…！」

對方的手緊緊扣著自己的，身體隨著她所給予她的節奏跳動，然後她用空著的那隻手在自己舔舐過的地方按壓了一下。

「あぁ！」接著聽見了跟剛剛不一樣的喘息，兩個人同時都停頓了一下，小田挪開視線，用手背擋住了自己的嘴巴，而她想自己燒紅了的耳根應該又更燙了一點。

「……這樣很舒服嗎？」

「石田さん！」對方埋怨似地瞪了過來，滿臉通紅，「あ、ぁ石田さん、」她的手又滑了過去剛剛的那一點，那隻原本抓著自己的手現在用力地揪著床單，石田抹了抹自己還殘留小田的味道的嘴角，撐起身體稍微換了一個角度，讓對方可以抱住自己。

「那邊、不可、以啊啊…！」一句話斷成七零八落，小田的嗚咽埋在自己的肩膀裡頭，顫抖的雙手緊抱著自己不放，沒有降下來的熱度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喘息落了一地。

她想也許做到這裡，那個把她們反鎖起來的人就會開門了，但不能只做到這裡，她需要繼續，她也需要。她猶豫著，把手掌輕輕覆在那個還是濕潤著的地方，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小田張開眼睛，往上看著自己。

「……小田ぁ」

「……ん？」

「真的好嗎？……是我真的好嗎？」

「…嗯，石田さん就好。」

迅速又肯定的回答讓自己皺了眉頭。

「小田不是有喜歡的人嗎、留給喜歡的人比較好吧。」

「石田さん就好。」

「唔…妳真的是……」

「我喜歡妳。」

「嗯……嗯？」

「因為我喜歡的人是妳。」

『啊？那是因為れいな本來就喜歡我？眼神很明顯？』耳朵被捏了一下，『石田，妳真的有認真在觀察小田ちゃん嗎？』對方帶著笑意的眼睛閃閃發光，『才怪呢，妳根本沒有發現她看著妳的樣子跟平常不一樣啊。』

「再說一次。」

「え……」

「我想聽。」

「……因為我喜歡妳、啊、等一下……！」

她的中指第一個指節陷進了小田的身體裡面，緩緩地往裡面推入，背上傳來被指甲抓過的刺痛感，完全沒入之後她停下動作，看見她的額際冒出了一點點汗珠。

「痛要說啊！」

「本來就是會痛的事情……」

「痛要喊停！」身下的人用無辜的眼神望著自己，她低下頭親吻她皺起的眉間，「平常妳也總是不說我說到什麼程度妳覺得不能接受……」

「石田さん。」

「嗯？」

「可以、接吻嗎？」

稍微有點退下的紅又回到自己臉上，石田有些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而小田只是帶著得意的神情捧著她的臉頰，闔上雙眼，她像順從的貓咪一樣把自己的唇壓上她的，這是她們的初吻。

她稍微動了一下埋在她身體裡面的手指，然後自己的下唇被咬了一口，有些吃痛的同時察覺到對方的腰開始顫抖的擺動，已經跳得不能再快的心口晃了好大一下，她想她們都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但身下那人還是把她的肩膀抱得死緊，呼在自己鎖骨邊斷續又黏膩的叫喊，每一次她都聽成自己的名字。

「石田さん、キス、し、てぇ」

「お願、い…」

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突然掠過以前小田道著自己有喜歡的人的樣子，她幾乎分不清楚哪邊是真的，意識飄去的彷彿要是自己了，於是她讓自己埋沉在小田的身體和呼喚裡面，貪婪地。

－

小田張開眼睛，和坐在床邊、低垂著視線的石田對上眼，對方有點慌忙地收回原本撫摸自己頭髮的手。

「…還好嗎？」

「好像一瞬間失去記憶似的、腦袋現在還有點昏。」

「……抱歉。」

「石田さん，要道歉的話，像剛剛那樣好嗎？」

小田把手伸出被子，捉住石田的，然後往自己臉頰上放。

「這樣就好…」

「小田ぁ、」

「對不起，一直沒有說出來。」

「不是要道歉的事吧……」

「我知道石田さん喜歡的人是鞘師さん，其實是不打算告白的。」

「啊？妳在說什麼、喜歡鞘師さん的人不是妳嗎？」

「咦？沒有啊。」

「剛加入的時候看妳常常黏過去啊、常常一起唱歌……所以我才、」

「所以妳才……？」

才這麼煩惱啊。

蚊子飛一般的話語輕輕地吹進小田耳裡。

「鞘師さん是我的…理想吧，也許算是初戀對象吧。」石田苦笑了一下，「但我不是可以支撐她的人，所以看著妳們站在一起唱歌的時候……很辛苦。」小田看著眼前的人，忍不住起身抱住她。

「我原本真的是很不想跟妳說話的，而且本來就、不擅長妳這樣的人。」她伸手撈起床上的紫色格紋襯衫，披在小田的肩膀上。

「對不起、我知道。」

「妳在對不起哪樁。」石田輕輕笑了，「所以一開始欺負妳大概多少有點惡意吧，我才應該要對不起呢。」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小田搖了搖頭。

「然後啊，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就只看著妳了。」

「咦？」小田震驚地抬頭，對上石田笑著的、貓咪一般的眼睛。

「很奇怪吧，我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而且生活步調總是被妳打亂。」佯裝生氣鼓起臉來，下一秒又笑著用單手摀住自己的眼睛，「真正不打算告白的明明是我啊……」

「石田さん。」

「嗯？」

「對於鞘師さん、我其實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喜歡，但是我的初戀大概是生田さん吧。」她看著石田挑了挑眉，然後表情微妙地、理解似地點點頭，她又自顧自地說下去，「但是生田さん很快就、拋棄我了不是嗎，雖然這個說法有點奇怪。」然後自顧自地笑起來，而石田什麼也不說，只是揉了揉她耳朵邊的頭髮。

「所以在那之後我只是、不要自己再去奢望這樣的事情。」

「但是妳卻接近我，身上背著那些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有做的關心、帶著那些我一直想要的柔軟的事情，像貓咪一樣走過來。」她看著小田眼裡有著什麼幾乎是快溢滿出來的，想要移開視線身體卻無法動彈，「雖然我覺得我的態度很明顯，但石田さん好像完全沒有發現，大概是因為、妳的眼裡只有鞘師さん吧。」

「小田ぁ」

「雖然有時候覺得刺刺的時候有點難相處，看起來好像會不理人、但是又會回頭過來看著我，那樣的眼神讓人很安心，所以就算、再被拋棄一次也沒有關係。」

「被拋棄是什麼啦……笨蛋。」

她看見石田髮絲之間透出來的紅色的耳朵，輕輕笑了，對方瞄了她一眼，難為情地撇過頭去，卻沒有甩開自己伸過去的手，她眼底的笑又更深了。

「所以、所以，今天的企劃也是。」

「嗯？」

「是我拜託譜久村さん、想的辦法的。」

「……什麼意思？」

「這個企劃是譜久村さん做的假企劃，這裡是譜久村家的別墅。」

「雜誌的拍攝是假的、這個房間的企劃也是假的。」

她看著她只是沉默，貓一般的眼睛閃爍著。

「本來只是想作為回憶也好、而且其實根本就不覺得會成功。」

「小田ぁ……什麼作為回憶啊！」

「因為石田さん不可能喜歡我啊。」

「不管怎麼樣都不可以拿身體開玩笑！」

石田不自覺又大聲起來，小田縮了縮肩膀，嘴裡囁嚅著。

「而且我早就知道了。」

「咦？」

「怎麼想都太不自然了，這種事情。」

「咦？」

小田看著石田篤定的眼神，感覺全身的血液往臉上衝，幾乎要發出燙熟的聲音，忍不住摀住自己的臉，企圖遮掩表情。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對方在滯礙的空氣裡面嘆了口氣，然後手腕被拉開。

「一開始就知道了那為什麼還……」

「剛剛就說了啊。」

「什麼？」

「剛剛就說了，而且我不會再說第二次。」

「咦？才沒有呢，石田さん才沒有告白。」

她看著極力反駁的石田，眼底越來越明顯的笑意被發現，臉頰隨即被捏了一下。

「那個就是那個意思！」

「咦──？石田さん這樣沒有人懂的啦。」

「小田ぁ」

張嘴要繼續這鬥嘴般的討價還價的瞬間，那隻扣著她的下巴的手一撈，話語就這樣被對方吞下肚子。她不敢置信地緊緊抓著石田的肩膀，怎麼可能這個總是說彼此合不來的前輩來到自己身邊，在她試圖不去想望之後。

「妳是笨蛋嗎？因為我喜歡妳啊。」看著小田有些傻愣地眨了眨眼睛，她伸手一彈她總是露出的額頭，對方吃痛的抱怨眼神投射過來，她彆扭地露出有些得意的笑，「小田ぁ。」她想只要稀鬆平常的一句呼喊，這個人就可以相信這是真的。

「石田さん。」

「嗯？」

「我喜歡妳。」

「嗯。」

「最喜歡妳。」

「……我知道。」

她聽著那個口不稱心的人靠在自己耳邊一句直白的低喃，露出了如自己名字那般的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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