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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姆纪(第三卷)(全) - 6,2

[db:作者] 2025-07-08 15:59 5hhhhh 2110 ℃

  「蜜儿从船里慌慌张张地出来,还拖着一个蓝发的女孩儿——多半就是你和海娅都在找的那个——和琳花撞个正着。」

  「这个女孩儿,我和她算是照过面,好像很瘦弱?蜜儿拖着这个累赘也能安然脱身,我想琳花根本就没打算阻拦她们吧?」

  「也许吧,大概是因为惦记她的小情郎,跟蜜儿交待了几句话以后就冲进去了。」

  「她说了什么?」

  「离得太远,没听见。」汉娜顿了一下,朝身后努了努嘴,「待会你问她就是。」

  「我会的,继续。」赛门悄悄瞄了琳花一眼,没发现她有任何反应。

  「那时候,我还在犹豫是不是要先跟上蜜儿,可听到琳花冲进船舱大喊你的名字后——」

  「就不忍心走了?」两具满是汗水的身体紧紧相拥,赛门觉得有些不舒服,便建议道:「我们先去洗个澡吧?」

  「哈,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反正你的首席大美人自会把你抱到蜜儿家包扎好——你明明连皮都没蹭破——然后守在床边,等着你醒来后第一眼就看到她。」

  汉娜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显透着一股子妒意。「我有点累了,待会吧。」

  「我没听错吧,你在吃醋?那你下次叫小可给我也来一下好了。然后你就可以尽情地守在我旁边,等我醒过来收拾你。」见汉娜难得地闹起别扭,赛门开了个玩笑。「对了,洗澡的事,我可以帮你洗哦?」

  「小可?那个小狐狸精,恐怕还没等到我来守着你,她就先把你给吃干净了。

  你当真要试试?如果你非要坚持挨上一下,我会提前给她一根狼牙棒的。「汉娜叼住赛门的一个乳头,用两排牙齿」撕咬「起来。」免了,我现在坐着都嫌累。「

  「说到小可,我现在还真拿她没招。我以前就想过,要是某一天,真有人想从我手下自立门户,她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了。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好好『整治』她一下了?」赛门想起自己以前在汉娜的乳头处干下的蠢事(虽然那次汉娜自己也有责任),心有余悸地推开了正在自己胸口「磨牙」的汉娜。「你可以趴在浴缸里,我会把你从头到脚好好地清洗一遍。」最后,赛门还不忘加上一句:「当然,是用盐水。」

  「唔,那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汉娜一个翻身,四肢大开地躺在赛门身旁。

  「你指的是整治小可?还是盐水?」

  「都是。」汉娜拍拍赛门的胸口,「去洗个澡,背我去。」

  (尼尔1900年10月5日晨5时,拉姆市,外城区。)

  「十分抱歉,卡拉克先生,打扰到您的休息了,这里有一封给您的急件!」

  「唔——」被十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吵醒,卡拉克揉了揉鼻梁,掀开了被子。

  纵有美酒佳肴,但一个人自斟自饮的晚宴固然是有些索然无味。

  罗伯斯忙于会客,而无暇搭理卡拉克。他和那位来历不明的访客好像一直聊到挺晚——之后还牵着赫尔娜去了大浴室。

  地下室里,名叫的玛丽的女人正在「休息」。熬夜工作对卡拉克来说并不罕见,但为了「赶进度」而强行透支囚犯,对他们进行不间断的拷问却又是另一回事。那样做有时只会适得其反,尤其是对像玛丽这样身体与精神都十分强韧的人而言。

  所以,卡拉克只好独自一人喝了两个多小时的闷酒——其实也不算太闷,罗

  伯斯很有心地为卡拉克准备了一整桌查隆风格的顶级菜品——之后在侍者的指引

  下,在一间装饰考究的个人浴室里沐浴后回客房入睡。

  抛开工作,卡拉克其实是一个很注重个人生活的人。

  他从不抽烟,饮酒也不算太多,而且只喝高级酒。拜此所赐,他在查隆的几年军旅生涯中基本没怎么喝过酒,而来到拉姆后却酒量见长。

  此外,卡拉克对睡眠相当重视,几乎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在拉姆赚到第一桶金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钱都花在了一张床、一套床具和被子枕头上。

  「唔——这么好的床铺,真想再多睡一会儿的,可惜了。」身为一个军人,一听到「急」字便与睡意作别的卡拉克如此抱怨道。

  不到二十秒,卡拉克就已穿戴完毕,打开房门——同时偷偷地将一只放在床前的钢笔拧开笔帽,藏在手心,以备不测。

  「卡拉克先生,打扰了。」屋外等候着的,正是之前阻拦了执意要与罗伯斯和那位神秘访客见面的卡拉克,并把他引去用餐的侍者。他此时正半弯着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将信件举在身前,递向卡拉克。

  「相当不错。」卡拉克从他手中接过了信函。「十分标准的查隆礼节,你是查隆人?」

  「谢谢,我的母亲是,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请拉床边的铃绳。」空出了手的侍者将双手背在身后,再次弯腰行礼后,退后两步,然后转身离去——他的动作轻快而干练,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

  「这!」仅仅只是看到信封,卡拉克就绷紧了神经——手中的笔竟差一点掉落。

  这封拉姆市市政厅专用的加急信封上,除了「卡拉克先生敬启」以外,就只有「艾尔森寄」四个字。

  「罗伯斯!罗伯斯!」卡拉克当即大喊,一边朝着房子出口的方向奔去。

  「怎么了,卡拉克先生?」刚走开没多远的侍者也闻讯赶到,他不得不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卡拉克的脚步。

  「这封信是什么人送来的?什么时候送来的?」卡拉克几乎是一步跃下了楼梯。

  「请您慢些!刚刚,是刚刚。这封信是刚从门上的投信口塞进来的。」虽然看上去只能勉强跟上卡拉克的步伐,可这位侍者的呼吸与身形并未显得紊乱。

  「这么奇怪的信件,你就没有开门出去看看送信人?」听到这里,已经下到一楼的卡拉克停下了脚步,但言语中有明显的责备之意。

  「对不起,大人。」侍者急忙停步,差一点就撞上了卡拉克的后背。「请恕我无礼,可平时从市政厅发出的,寄给罗伯斯先生的急件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的。」

  「像这样?没有邮戳,手工投递?」卡拉克举起信封,在侍者的眼前甩了甩。

  他明白,此时再去追送信的人也无济于事了。

  「是的,大人。」侍者仿佛受到卡拉克的情绪感染,也显得十分紧张。

  「那这个签——」卡拉克突然噤声。

  「怎么了?」

  「……没什么。」卡拉克再次扫视了一眼信封,「把罗伯斯叫醒,快点。就说我——算了,我亲自去找他。」

  「这,恐怕不妥,先生。」侍者下意识地挡在卡拉克身前。

  「我知道不妥,也知道为什么不妥。」卡拉克笑着,轻而易举地将侍者推开到一旁,大步走上楼梯。「我会对罗伯斯说明的,你做得很好。」

  「……感谢,卡拉克先生。」深刻理解自己与卡拉克之间的实力差距,再加上今天值夜的人手不多,这位侍者只能放任卡拉克离开。

  卡拉克清清楚楚地记得,两年前,罗伯斯第一次带自己来到此地时,这幢房子只有两层的。而现在,算上阁楼,已经有四层了。

  步行在二楼至三楼的阶梯上,卡拉克或多或少地有些感慨。

  光阴飞逝,这是自己来到拉姆的第三个年头。对一个曾经几乎失去一切的人来说,今天的财富地位未免来得也太快了。

  先是从商会的某个官员开始,然后是掌管粮食进出口的更高级的官员,之后经他介绍和市政厅里的官员搭上了线。再之后就是罗伯斯,最后是艾尔森市长。

  从素不相识,发展到可以在同一个房间玩弄女性的关系,这一切只用了不到四个月。

  某种意义上来说,卡拉克绝对是一个天才。

  良家妇女、风尘女子、名媛贵妇,以她们的肉体和内心的空洞为跳板,卡拉克混迹在达官贵人之间,如鱼得水。

  或是扮演一个落魄的查隆贵族,或是仅仅作为一个油滑势利的皮条客,卡拉克精准无误地洞悉人心,游走在人们对金钱与性的欲念之间,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不过,仅仅这样是无法长久的,卡拉克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想要找到真正的朋友,或者说,靠得住的盟友,还需要一样东西。

  那就是「真心」。

  「真心」这个东西其实并不罕见,但遗憾的是,人们越是富有,它的存在就越淡薄。

  而穷人显然不是卡拉克的理想目标。

  在长达数月的寻觅过程中,就在卡拉克认为自己只能止步于此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了罗伯斯与艾尔森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

  拉姆的人们对金钱与权力之间的利益互换早就习以为常,这种在法律上被明令禁止的行为,却偏偏被人们认为是理所当然,从而得以堂而皇之地行走于光天化日之下。

  所以,也就不会有人过于关注罗伯斯和艾尔森之间的「异样」,对他们指手划脚。

  但这种「异样」瞒不过卡拉克的眼睛。

  艾尔森,位于拉姆市权力顶点的人物。同时,这个人的个人声望与魅力更是与众非凡。即使是放眼全拉姆尔大陆,恐怕也只有查隆皇帝能与之一较高下。这是一个卡拉克从一开始就压根没奢望能高攀,却又迫切渴望结识的人物。

  罗伯斯,拉姆商会的新秀,战后年轻一代的精英人物。但尽管如此,他的身份地位与艾尔森相比还是相差太远。

  这样的两个人混迹在一起,在常人的眼光中,怎么想也只有一种可能。(在亲眼确认这两个人的性取向均正常之前,卡拉克倒是考虑过另一种罕见的、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可能」。)

  从素不相识,谨言慎行地跟随在二人身后,到与罗伯斯相熟,在罗伯斯备好的秘密场所为他们推销自己相中的佳人绝色,再到能够近距离地随侍这二人。

  卡拉克发现了一件怪事。

  这两个人,他们的关系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不正常。

  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如此悬殊,可他们私下的相处却又无处不显得平等。

  早先,在自己的眼前,二人还会装模作样一番。混得熟了,便再无掩饰。

  这二人,是真正的朋友。

  为了确证这一点,卡拉克排除了各种各样的可能。

  罗伯斯是不是握着艾尔森的什么把柄?

  他们其实有亲戚关系?

  或是艾尔森在私下场合对大多数人皆是如此?

  在将它们一一否认后,卡拉克才得出了这个令自己匪夷所思的结论。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但对卡拉克来说还真有点不习惯——那就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他们坦诚自己在查隆的过去,用真心去对待他们即可。

  事实也证明了卡拉克的判断一如既往的正确。

  唯一让卡拉克有些意外的是,相较于把一切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罗伯斯,自己竟然更先得到了艾尔森市长的信任。

  也正是由于这一点,除了尊重与信任之外,卡拉克对艾尔森还抱有一种感激之情。

  目前,艾尔森身在查隆,与自己和罗伯斯失去了联系,而且极有可能遭人算计,身处险境。在如此事态下,无论是出于公心私心,卡拉克的心境已经很难保持一贯的镇定。

  其次,卡拉克对罗伯斯的态度也有些无法理解。

  虽然罗伯斯对大多数内幕完全不知情,但在这个与艾尔森失去联络的时候,他竟然一点儿也不着急,而且还有闲心玩女人。(侍者刚才所言的「不妥」无非就是他和赫尔娜的那些事。)

  至于那位罗伯斯不愿对自己透露消息的神秘人就更让人担忧了。这个节骨眼上,罗伯斯会见一位身份如此特别的「客人」恐怕不是巧合。

  「既然把我当朋友,就不要把我蒙在鼓里啊。」卡拉克忿忿不平地想道。

  「罗伯斯!快起来!事情很不对劲。」卡拉克敲响了三楼套房的卧室门,同时大声催促罗伯斯起床。

  「唔~嗯?」从室内传来了罗伯斯的一声呓语,接着是咚的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落在了木质的地板上。

  「罗伯斯?」

  「卡拉克?嗯~再让我睡一会儿吧。」罗伯斯的声音中满是倦意。

  「我很担心艾尔森,快开门!」

  「……好——我这就来——」罗伯斯的声音懒洋洋的,毫无紧张感。「那个家伙能出什么事?」

  「……」当衣衫不整的罗伯斯慢吞吞地在自己眼前打开房门,透过他庞大的身躯与门之间的缝隙,卡拉克瞄了一眼门内的光景,颇感无可奈何。

  这间装饰奢华的卧室正中是一张宽大无比的床,可无论是从天花板垂下的铁链与镣铐,还是装点在房间四壁的枷锁、皮鞭以及各其它各类器具(大多是刑具和性具),都显而易见地彰示着房间主人的恶劣趣味。

  在那张足以容纳数人同寝的巨床边,侧卧着一位身材健硕高大的女人。她背对着门,赤裸的脊背和双腿暴露在被褥外,显然是没有穿任何衣物。厚厚的灯罩下,电力灯的光芒也显得有些黯淡,朦朦胧胧地映照出遍布在这个女人身体上的各类伤痕。

  在这个女人的脚腕上,系着一支金属制的粗大镣铐,一条铁链从镣铐垂到地面,连着一只硕大的铁球,这想必是刚才响声的源头——铁球从床上落到了地上。

  「我想,你一般不会和别人分享这房间吧?」将闻声而来的侍者全部打发走后,卡拉克在会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把刚刚收到的信件丢在茶几上。

  「哈哈,这里——是的,那间卧室——你叫醒我有什么事?」罗伯斯故意回避了问题,「是不是那个黑种女人招了?」

  「不,你看看这个信封。」罗伯斯指指桌面。

  「嗯?」罗伯斯把脑袋伸了过来。

  「签名部分。」卡拉克提醒道。

  「有什么——」

  「有什么不对劲,是吗?」卡拉克也把身子凑了过去。

  「我看——」

  「字体,笔触,行笔轨迹虽然都无懈可击,可我敢断言,这签名绝对不是市长大人的亲笔!凭我的经验,这是一个女人——」

  「我看没什么问题啊?」罗伯斯坐正了身子。

  「……不,不,你仔细看,虽然她下笔时故意增加了力道。但这里——看,这几笔的拐弯处,还有——」

  「老兄你可真厉害!」罗伯斯伸手阻止了卡拉克继续说下去,「呃——师父你可真厉害,本来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看出这个是米拉涅雅代笔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愣了几秒后,卡拉克瞪大了眼睛,「还有——老兄就可以。」

  「一直是,从米拉涅雅当他秘书后一个月就是如此。不太重要的文件和批示,都是由她代笔的。」

  「简直——胡闹!」卡拉克用手扶着前额,「艾尔森他未免也太——」

  「太相信米拉涅雅了?那是当然的嘛。」罗伯斯仰靠在沙发上,「她迟早是艾尔森的女人。」

  「这个女人——」卡拉克突然起身,摄手摄脚地走向卧室门口,同时示意罗伯斯继续与自己交谈,「——很『麻烦』。」

  「是有些——麻烦。艾尔森好像至今没有得手——你在干什么?」

  「不是我在干什么。」卡拉克面向罗伯斯,猛然反手推开房门。「你该问问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透过房门朝里看,房间里似乎一切依旧。只是,原本搭在赫尔娜腰间的被子滑落到了地上,那个烙印在她臀部上的「罗伯斯」字样以及那里附近的几条鲜红色鞭痕分外显眼。

  「怎,怎么了?」罗伯斯并未觉得不妥。

  卡拉克回过头,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然后面色尴尬地耸耸肩:「抱歉,我可能是太敏感了。」

  「哈哈,师——老兄,我告诉过你,那个铁球里面塞了满满的铅。」罗伯斯走进房里,把被子从地上捡起来,露出了下面被遮挡住的铁球。「你知道这个婊子是怎么从地下室上到这里的吗?我让她抱着这个铁球,一级一级地爬上来。每次她累得爬不动时,我就在后面用鞭子招呼她。你看看她的大屁股,这个婊子今晚只能这样睡了——或者趴着也行。」

  「罗伯斯,答应我两件事。」

  「是什么?」

  「把这个婊子脚上的铁球重量加倍。对了,还有——」卡拉克抬起头,视线落在罗伯斯背对着的那面墙上。「——还有,那边墙上的几件家伙,你平时不常用吧?」

  「是不怎么用,你全要?」罗伯斯回头望了望。

  「不,我只要几件。」卡拉克悄悄看了眼正在装睡的赫尔娜,又看了看墙上还在微微晃动着的几件类似扩阴器之类的东西,笑着问道,「那几件东西里,有没有可以打开的——我是说可以在容纳些小玩意儿什么的家伙。」

  「嗯?我想想,那边的两件扩阴器,还有一对铜棍——空心的——都可以。

  你要用来装什么?「

  「没什么,还没想好。」卡拉克这次看仔细了,赫尔娜的身体颤了一下,「这个地方,平常还有什么人来——除了你那位神秘的朋友?」

  「啊——哈哈!这个——」罗伯斯很是窘迫,「没有了,现在只有我,会经常带着这个婊子来玩。至于那个朋友——」

  「不,不必了。」卡拉克竖起手指,放在嘴边。「不用勉强,谁都会有些秘密,不是吗?就好像我手里的这封信一样,既然是寄给我的,我就有不给你看的权利。」

  「哈,哈哈,是,是的。」罗伯斯连连点头。

  「你真的不好奇?」见罗伯斯如此爽快,卡拉克反倒有些不悦,「你真的不担心艾尔森会出事?」

  「他?你放心,他能出什么事?」罗伯斯无比自信。「我相信他的实力——」

  「——和运气」罗伯斯又补充了一句。

                15

  (尼尔1900年10月5日晨5时,拉姆市,郊区)

  「真是纠缠不清!」

  「你是甩不掉我的,蜜儿。如果这世上只有两个人能逮住你,我肯定是其中之一。」

  「哼,粘人的家伙,我信……」

  「谢谢。我就知道嘛,还是蜜儿你了解我。」

  「你耳朵有问题吗?我不是在夸你!」

  穿梭于破败的断墙残瓦间,越过沟壑蔓延的地表,钻过高及脖颈的杂草丛。

  两位少女正在郊区中上演着一场技艺高超的追逐打闹。

  至少看上去很像是在打闹——她们之间还有互相调侃的余裕。

  「抓到了!」其中一位少女突然兴奋地大喊道。

  「不只是听觉,连触觉也出问题了吗?」另一个女孩的嘲讽声虽然有些小,但言辞语气却很犀利。

  正在追踪另一位少女的红发女孩看了看自己刚刚抓住并扯下的小号外套,才发现自己中了计——在黑暗的夜色中,被故意抛弃在某个墙角的一件色彩鲜艳的外套将自己引入了歧途。

  「切,尽是些小把戏。」

  「连小把戏也不能识破的人还抱怨些什么?」蜜儿声音似乎越来越远。

  「你平时可没这么多话,你是不是那种见到好朋友会兴奋的类型?」朝着声音远去的方向,小可眯起双眼。

  「谁跟你是好朋友?」蜜儿的声音突然响亮了些。

  「呵,原来没有走远啊。」逐渐微弱的声音只是一种精巧的伪装。

  「要你管!」蜜儿的音量陡然增大,但又叫人听不出是从哪里传出的。

  「这下有点头疼呢。」小可暗忖。

  「对了,赛门大哥正在找你!」小可觉得,赛门应该是个不错的诱饵。

  「赛门哥——不,赛门那个混蛋我才不想见呢!」

  「嗯,也对哦。让我瞧瞧,你这幼女尺码的外套——噗,哈哈哈哈。」小可笑出了声,「真是没长进啊,好·小·哦~~难怪赛门大哥看不上你。」

  「去你的!」这次传出声音的似乎距离不远——从不远处草丛中飞出的一支飞镖证明了这点。

  「我发现你一直在带着我兜圈子呢,是想隐藏什么吗?」小可微微侧过身,险险避过原本可能打中肩膀的飞镖。

  「哼,有本事就追上我吧。」

  「也好,想起来,我俩一直都没能分出个高下呢。哦,不对——」小可轻轻地迈着步子,向蜜儿可能藏身的方向挪动着,「忘了告诉你,赛门大哥那边,我早就得分了哦!」

  微凉的夜风吹拂着略带枯黄的高草,原本漆黑而静寂的夜被沙沙的响声一时占据了气氛。

  「赛门大哥虽然是花心鬼,不过在床上的时候却意外地害羞呢。」小可抬高了嗓门。

  「是真的哦,只要你主动点的话。」小可犹记得,那次被自己突袭得手的赛门在床上有多尴尬。

  「不过赛门大哥真的很懂女人——」那一晚,赛门缓过气来后施展那几轮反攻,实在是叫人难以忘怀。

  「很美味。」小可认为,在和自己上过床的所有男人中,赛门毫无疑问可以排到前三。

  「可不要太嫉妒啊——」小可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胸部贫瘠的女人。」

  又一阵更大的骚动从附近传来。

  「对了,赛门大哥这两年似乎有了些很刺激的爱好。」小可曾亲眼参观过赛门和汉娜的「爱巢」。

  「你也知道的吧,汉娜姐最喜欢的那种。」蜜儿不会不知道赛门和汉娜之间不同寻常的「爱好」。

  「不知道琳花会不会喜欢——应该不会吧?」蜜儿当然也知道赛门时常会把他的「兴趣」施加在琳花的身上——小可听说过蜜儿因此与赛门闹翻的那件事。

  从眼前方向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小可把石块轻轻丢了出去,但仍未出现她预想中的回应。

  「不过呢,反正她很快就会适应,说不定早就欲罢不能了呢。」

  「住口!」

  寂静的夜被怒喝划开一道口子,蜜儿从那口子里跳了出来,直扑小可。

  小可猝不及防,手中的匕首被飞来的石块打落——小可不禁后悔自己刚才无意中为蜜儿提供了额外的武器——然后被怒不可遏的蜜儿扑个正着。

  两位少女双双跌倒在地,扭打起来。平日里锻炼出的身手与精妙技巧此刻都失去了意义,一把沙土,或是一块石头,乃至朝对方头发、脸蛋或是其他女性特有部位发起的针对性攻击构成了搏斗的主旋律。

  「给我住口!琳花姐才不是那种女人!」

  「『那种』到底是『哪种』啊?还不是和别的女人一样,在床上摇晃着屁股挨男人操!」

  「你给我闭嘴!赛门哥哥他——」

  「赛门搞女人的本事还算不错——哎呀——不好意思,我都忘了,那个花心种把帮会里的女人都搞了个遍也没有来搞你,真是悲哀啊。」

  「去死吧!」蜜儿猛地一使劲,揪下来一小撮头发。

  「你有空还是多喝点牛奶吧!」顿觉疼痛的小可趁蜜儿不备,抬起膝盖朝对方的小腹踢了过去。

  「我天天都喝!」蜜儿挠向小可的脸。

  「你敢伤我的脸?!」小可一个翻身将蜜儿压在身下。

  「耽误你到处勾引人了吗?」蜜儿猛一抬头,撞上了小可的下巴。正想抱怨的小可差点咬到了舌头,蜜儿也因此挣脱出来,

  「赛门可以到处够搭别的女人,凭什么我就不可以。」小可被蜜儿踹得向一旁翻滚了很远才爬起身来。

  「别拿他跟你比!不检点!放荡!淫妇!不要脸!」蜜儿也艰难地起身,然后更加艰难地在脑中搜寻着不太粗鲁却又合适的词语朝小可怒吼。

  「说完了吗?」小可毫不在乎地拍了拍身上的土,「不如让我猜猜,你救回来的那个小女孩胸一定比你大。」

  「你——」蜜儿欲言又止,然后用小得几乎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声音嘀咕,「你怎么知道——」

  「哈,那还用问。」小可活动了下刚刚扭到的关节,笑道:「我简直想不出,同龄的女孩里,有谁会比你——小?」小可敲响了第二回合的钟声。

  几乎是同时,二人再次朝着对方飞扑过去。

  一阵尘土飞扬。

  约五分钟后,精疲力竭的小可和蜜儿,在附近的一片空地上躺下。仍旧喘着粗气的二人距离不愿,她们扭过头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的状况,不禁各自长叹。

  二人的状况可谓狼狈。浑身尘土,衣衫不整,扎起的头发散落开来,披洒在各自脑后的地面上。两张清秀可人的脸蛋上也出现了淤青——二人在相互攻击对方的仪容时,虽然气势凶狠,但对于下手的分寸其实相当默契。

  此外,小可掉了一只鞋,蜜儿则被小可误打误撞地把胸罩揪了出来。

  「喂,打够了吧?」休息了一阵后,小可率先出声。

  「认输了吗?」蜜儿的脸上仍带愠色。「把我的内衣还我。」

  「……哈哈哈哈,就算你赢了好了。」小可笑出了声,「谁叫你穿大一号的,一拉就,噗,就——就出来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你——你还说!」蜜儿捡起掉落在一旁的鞋子,朝小可扔了过去。

  「好啦,不说这个,老拿说这个也怪无聊的。」小可接过鞋子,却没有起身穿上的力气。「说点正经的吧。」

  「我跟你有什么正经事好说?要说说你偷偷背着赛门哥哥经营的『生意』吗?」

  「我就没打算一直瞒着他——他知道了又怎样?」小可在黑暗中伸手四下摸索着,却没有找到蜜儿的内衣。

  「赛门哥哥他——」

  「叫赛门不就好了,难不成你真把他当成哥哥的?怪不得你永远也——哎哟!」

  小可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被人捏了一把。

  「赛门哥哥他一定不会同意你做这种事的。」

  「你知道我们在城区的情报有多少是从那两个地方弄来的?」

  「那也不好!」

  「有什么不好?没准赛门大哥知道了以后还会没事去光顾几次呢?」小可得意地说,「我那里的服务和姑娘们的水准比城里最高档的妓院还好。」

  「……」蜜儿一时无言。她知道,小可说的很有可能发生,因为现在的赛门就是那样的混蛋。

  「所以说啦,想用这件事堵我的口是行不通的——这样好了。」小可解下自己的腰带,朝蜜儿一丢。

  「这是什么?」蜜儿不解。

  「皮袋啊!你不是内衣找不到——用这个也行啊!」小可背过头去,乐不可支。

  「——我听说,赛门曾经用皮带——抽,抽打汉娜?」出乎小可的预料,蜜儿并未因自己再次取笑她的身材而发怒,反而想到向自己征询「那方面」的事情。

  「——是啊,汉娜姐就是那样的婊子。」小可看着头顶的星空,想起了自己刚来贫民窟的时候,第一次遇到汉娜时的事情。「她喜欢让赛门大哥把自己吊起来,然后抽她的屁股,还有胸脯——皮带算什么,他们都是用鞭子。」

  「赛门这个大坏蛋!」蜜儿突然朝天大喊道,「大混蛋!」

  「你不怕被我的人听到?」

  「无所谓。」蜜儿的语气中并没有自暴自弃的意思,「她们抓不住我。」

  「所以说——你故意忤逆赛门大哥和海娅的命令就是为了赌气?是因为赛门太花心,还是因为他也曾对你那完美无敌的琳花姐做过同样的事?」

  「赛门哥哥他变了。」蜜儿的声音中满是无奈。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可十分不屑,「我们都在变啊,鲁克比以前老实了,汉娜没以前那么疯了,海娅收敛了许多,我和你也都比以前更『聪明』了。还有琳花,琳花她比以前——呵呵。」小可故意不往下说了——这方面的情报还是偶然得到的,就连赛门那边也没有去知会。一是因为这情报太叫人难以置信,二是小可觉得这种事情拿来要挟某些人比直接报告要合算得多。

  「琳花姐怎么了?」蜜儿不禁追问。

  「不告诉你。」

  「她怎么了!」蜜儿愈发起疑。

  「我干什么要告诉你,不如你先说说我想知道的事?」小可的意思很明确。

  「你先告诉我琳花姐怎么了,我再告诉你。」

  「蜜儿啊,你最可爱的一点就是明知道别人没那么傻,却还是硬要把别人当傻瓜。」

  「要,要你管!」蜜儿把头侧向一旁,小可没有上当也是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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