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呃……埃尔温、慢点……”利威尔攀住埃尔温的肩，指甲抠进皮肉、划拉带着血痕的抓伤。他下体承受连续而猛烈的撞击，粗大性器撑开狭窄通道，一下一下、深深打入后穴最深的地方。

埃尔温抓住利威尔的腰，那双手掌沿着那具苍白躯体抚摸，摩挲胸膛肌肉、挑逗臀瓣股沟敏感地带。湿润的唇含咬利威尔胸前发硬的乳尖、舌头拨弄着，激起甜腻酥麻；撞在他臀瓣上的抽插未曾停止，水声伴随抽动声响，从交合处不住响起，弥漫腥膻十足的淫荡。

但在利威尔眼底，这并不有趣。他死死瞪着埃尔温晃荡的锁骨，眉头紧蹙，眼神在痛楚与欲望中徘徊晃荡，无法找到一个平衡且稳固的支点。他的身上满是情欲痕迹、大张的双腿抽搐而发颤……

利威尔被他母亲所属的妓区以性奴名义送到奴隶市场，再辗转被埃尔温给买下──说是买下也不正确，听说埃尔温跟某个贵族打了赌，把他给赌赢了。不过对奴隶市场而言，谁带走了奴隶、就拥有那个奴隶绝对的所有权──经过调教的身体敏感异常、却又干净无比，是性奴隶里备受贵族喜爱的货品之一。

埃尔温养着利威尔，在一间精致温暖的屋子里。

每个七天、埃尔温会离开兵团到此这里休憩两天，与利威尔疯狂性爱。

他替利威尔锁上镣扣，却把钥匙挂在墙上，允许对方洗澡前后解开手铐脚镣，但必须带上钳口的口球；他让利威尔坐上马桶、张开大腿，每个礼拜刮除一次体毛；他将利威尔全身上下染满自己的味道，却不阻止对方自慰，不过房间里没有按摩棒，利威尔得自己想办法。

这是他们间的默契，三年过去，平静安稳。或许也就如此，一辈子平静下去。

但利威尔知道，这不是埃尔温的全部。身为调查兵团、被寄予重望的长官继任者，埃尔温‧史密斯，远远不是一句平静无波就能概括了当的。

利威尔勾着男人的颈子、用力张开大腿，后穴穿刺的疼透令他额角热汗满布。他微微侧头，恍惚律动间，盯住那双深邃似海的蓝色眼睛。

啊啊，金色的发、蓝色的眼，墨绿斗篷、蓝白相间的羽翼……或许还有，洗不尽、鲜红浓稠的污渍。

按住远离自己的那侧脸庞，利威尔手掌用力，让埃尔温对上他的视线。转过来的脸上有些讶异，埃尔温望向利威尔，蹙起不明所以的眉间──这不是利威尔做爱的习惯，埃尔温理解，跟着停下动作，在对方下一句话出口时、倏地睁大双眼。

“死了多少人？”摸着埃尔温的脸颊，利威尔语气平淡，像问今天晚餐吃什么那样轻松，“或者，你害死多少人？”利威尔的手指擦过埃尔温的下唇，他看见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忽然一顿、原本微眯的双眼猛然撑大。压迫从海蓝色眼底浮现、透出眼帘、排山倒海地瞬袭而来。

那股足以压垮士兵脊梁的魄力，利威尔却视若无睹地挑挑眉，露出个似乎带进情欲的笑。抹掉埃尔温头上的汗水，他干脆利落地捧起对方脸庞，朝那抿直的薄唇吹了口气，“发泄情绪这种事我不介意，但我可不想老了脱肛、得包尿布过活，所以轻点，行吗？”拍拍埃尔温，利威尔收缩后穴、夹紧依旧膨涨硬挺的性器。

埃尔温怔忡着垂下头，视线涣散。散在眼前的发凌乱无章，恰好衬出埃尔温瞬间的茫然，“你……”手指碰了碰利威尔眼角，埃尔温摸着他的脸、碰上那对浅灰色眼睛。

那双眼清澈干净，什么都没有、却彷佛承载无法穿透的深沈，一如晨间朝雾，纯白得干净清晰，事实上什么都无法看见。

“抱歉。”埃尔温甩甩头，目光从利威尔脸上下移。他瞧着那副满是情欲痕迹的身体──肌肤苍白透青、此刻却斑痕点点，甚至留有几近暴力的擦伤。

恍然觉得自己双手移动过的痕迹，似乎强迫性地想把沾到手上无法洗净的鲜血，一并抹脏身下的人那般激进、强制。窒息似地，试图铲除堆积心脏上头，无法刮去的死亡、或者期待。

死了多少人？

抑或，你害死多少人？

“无论殉道者、无论刽子手，都得付出鲜血和生命的代价。”利威尔攀上埃尔温的肩，那双臂膀坚硬厚实、此时却未曾停歇剧烈地抽搐颤抖。一如砸上床铺的拳，碰地巨大闷声，压着床内弹簧，在屋内回荡金属共鸣音响。“你是担忧作为刽子手的谴责？抑或自认身负殉道者的慈悲与怜悯？埃尔温？”他的唇沿着埃尔温耳畔舔舐，轻巧温暖。

埃尔温眼神暗了暗，伸手抹去利威尔额间湿汗，“那你认为，我该选择哪个？”沾了体温的汗水不烫、甚至有些冰凉，不意外地指控埃尔温方才粗暴的后果。

“什么都不是。”利威尔喘着粗气，舌头舔过埃尔温的锁骨。瞥见对方闻言后的讶然，他嘲弄道，“你只是个人，和我相同，是个卑微、肮脏的人……人类可没那么崇高的价值。你我存在的价值都一样，只有两个，一是苟延残喘、二是活下去。”

我是你的性奴隶，你是人类的士兵。你看起来高高在上，但其实没有谁比谁更尊贵──同样跳动的心脏、同样红色的血；同样需要发泄性欲、同样期待没有苦难；同样会笑会哭、会流泪。

这就是人类，这么无聊、纯粹。

你害死多少人？

笑话。

你以为你能，害死多少人？

“埃尔、温……啊、啊哈……埃尔温……”张大着口，呻吟断断续续从利威尔喉咙涌现，嘴角一丝水光，煽情淫荡。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没有羞耻，欲望掩盖每分细胞血管，无一不叫嚣更剧烈的侵犯。身体因着撞击不住猛烈摇晃，粗大龟头辗过敏感前列腺，激得利威尔全身抽搐颤抖，翘在身前的性器流满透明浊液，染得光滑结实的小腹一片水润淫靡。

活下去，站起来；站起来，再活下去……不用道貌岸然的斥责、不需冠冕堂皇的凭吊，对死去的人而言这才最真的真实，不是吗？

埃尔温抚摸着利威尔的腰线，手掌从背脊一路滑到臀部。指尖来到性器抽插的交界处，在利威尔后穴开口的皱折边缘摩挲按压，刺激本就情欲高涨的男人全身紧绷、胸膛高高弓起，腰部摇摆得饥渴淫荡。

当埃尔温射进狭小温暖的通道时，利威尔紧紧绞住肠肉，穴口一张一闭收缩、引得掺杂白浊的水光从后穴流出，将床单染成一片湿淋。他自己则在埃尔温手掌的引导下，射了对方满满一手。

“……”利威尔眨眨眼，有种失神后的茫然。他的手放在后穴前端，不知所以地沾着从穴口流出来、白浊色的液体。

空气布满麝香腥膻，皮肤沾粘的薄汗黏稠恶心，让他有极度奔去浴室的想望。不过他只是无赖地躺在原地，微微抬起下巴、任由埃尔温在他唇上无声安静地亲吻。

做爱完什么事都不用做是承受方的权力，利威尔想。就算他是奴隶，也是个有人权的奴隶。

埃尔温整理好性爱后凌乱的床铺、两人也清洗过后，利威尔趴在枕头上，让对方翻开自己股间、检视曾经遭到粗鲁对待的穴口。

“抱歉……”埃尔温神色懊恼，放低声量的语气难得沮丧。修长手指沾着消炎软膏，动作轻缓地、涂抹红肿破皮的后穴。

湿滑的软膏冷冰冰的，让利威尔抖了抖肩膀。

“你都没发现？”利威尔翻过身，脚掌向上踩着埃尔温臂膀。

“…..没有。”埃尔温歉疚地坐在床沿，为这种失态感到极度耻辱，“很抱歉，竟然让性爱成为发泄情绪的工具，还让你受了伤。”

“那，补偿我？”利威尔爬到埃尔温背上，手搂着对方脖子，手腕和脖子上的锁链哗啦啦地清脆作响。

“……虽然我不觉得什么能够补偿这种错误，但如果能让你开心，什么都行。”埃尔温闻言楞了楞，伸手摸摸利威尔的黑发。少年的体温柔软温热，沐浴过后，布满轻微的皂荚清香。

“什么都行？”咬着埃尔温的耳廓，利威尔伸出舌头，在对方耳缘舔舐。

“什么都行。”年轻的士兵这么回应。

“……”利威尔歪着头，好像想了一会、又好像什么也没思考。他从床上跳下，步伐缓慢、却直直走向墙壁一角。

埃尔温看着他的背影，弥漫一无言语的沉默，不出声、也不阻止。从利威尔走向那个方向起，他就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金属敲击声清脆刺耳，寂静屋脚内，传得很远很远。利威尔从墙上取下那串埃尔温挂上的钥匙，那串这三年来只有洗浴前他才会触碰到的黄铜色金属。

铁炼从半空落地，哗啦哗啦地，一片哀鸣狼藉。利威尔半垂眼皮，看着铁制的项圈手镣从他身上逐一掉落，抑或同时宣告，这场主仆关系到此终结。

他面无表情，没有喜悦、也没有哀伤；他只是打开窗户，将那把钥匙串远远抛进栅栏后的草丛。接着穿上了他不怎么喜欢的裤子，转回埃尔温面前。

站在窗前的利威尔逆光而立，浅灰眼瞳在一片背光阴影当中，透明到几乎消失不见。他面对埃尔温，神情漠然独立。

“我不是圣人，也不打算成为殉道者。”利威尔半垂着头，他对上埃尔温那双蔚蓝色双眼，似乎看见从地下街上来的第一片天空，“更不可能赦免你的罪、洗去那双手上沾满的任何一滴血污。”

那天，利威尔记得，那个没比他大多少的年轻士兵朝他伸出手，拉着他，离开长年不见阳光的地下街区。

他带他看见世界。

从那双眼底，仰望蓝天。

利威尔朝埃尔温伸出手掌──形貌一如当年──他顿了顿，在脑中组织言语，最终朝神色讶然的男人开口，“我无法成为圣人，却能陪你做个苟延残喘的人类。使用我，让我成为你冲破命运的剑。”

§

让我成为利刃，替你直指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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