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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加料版)(01-10) - 4,3

[db:作者] 2025-07-08 19:32 5hhhhh 2070 ℃

  东门奇接过药九,说道:「这话没错,咱们在江湖上,少说也混了五六十年啦,由总令敦聘,也是应该的了。」

  话声一落,果然把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西门大娘因是令主领发的,也毫不动疑,接过药丸,就吞了下去,口中呷呷笑道:「老不死,你老是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这是令主瞧得起咱们,可不是咱们有什么惊人之艺,幸亏亲家和这几位老哥都不是外人,否则不把人家大牙都笑掉了?」

  裴三省眼看两人果然毫不犹豫把药丸吞了下去,才算放心,一面也暗暗惊凛,以厉山双凶平日那样梁鳌成性的人,服了归心散,对令主就如此服从,这归心散真可怕得很,一面连忙抬手道,「二位请用茶,」

  一盏茶的工夫,自然很快过去,东门奇突然双目一睁,射出两道逼人金芒,虎的站起,双手提胸,五指勾曲,目注裴三省喝道:「裴三省,你在老夫两人身上下了什么手脚?」

  裴三省含笑道:「东门老哥总算恢复清明了,方才是兄弟给二位解药的,如果是兄弟在二位身上下了手脚,又何用给二位解药,老哥不可误会了。」

  东门奇道:「那是什么人在咱们身上做的手脚?」

  裴三省道:「兄弟和在座这几位老哥,也是刚才服了解药才清醒过来,东门老哥先请坐下。听兄弟奉告。」

  西门大娘道:「老不死,亲家说得不错,如果是他做的手脚,还会给咱们解药?你还不坐下来,听亲家说呢!」

  东门奇听了老伴的话,才回身坐下。

  裴三省就把卢寿同和陆公车勾结,此次推选盟主,也出之于令主授意,陆公车在三天前如何在酒中暗下归心散……

             第08章萍水缔交

  东门奇又虎的站了起来,尖声道:「好个老小子,他人在那里、老夫去把他撕了。」

  裴三省道:「老哥请坐,听兄弟把话说完了。」

  东门奇悻悻的坐下。裴三省又把昨晚楚玉祥追踪赶去小庙……东门奇道,「楚玉祥怎么没有被迷呢?」

  裴三省笑道:「咱们这里,大概只有楚贤侄和无双两人没有被归心散所述了。」

  西门大娘呷呷笑道:「丫头,你怎么不早说?」

  英无双道:「徒儿原先也不知道,还是昨晚听楚大哥说的。」

  西门大娘眯起三角眼,奇道:「昨晚你和楚少侠在一起?」

  这话间得英无双一张粉脸,登时飞红了两颊,低下头道:「昨晚楚大哥去得较早,徒儿是偷偷跟在师父、师娘身后去的。」

  裴三省笑道:「这事还是由兄弟来说吧!」

  接着就把楚玉祥的经过情形以及他身边携有祖半仙一瓶解毒丹,给大家解去归心散,大略说了一遍。

  东门奇怒声道:「那个鸟令主不知道是什么人,老夫非把他撕裂了不可。」

  西门大娘横了他一眼道,「盟主和几位掌门人都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乱嚷乱嚷的,也不听听大家的意见?」

  东门奇耸耸肩笑道:「老夫是急先锋,盟主要兄弟去爪谁,兄弟保管一爪,就把他爪死。」

  裴三省笑了笑道:「亲家母说对了,方才咱们讨论的结果,是咱们暂时不动声色。只当没有服过解药,依然神志被迷,听从令主的指挥,主要是先弄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们身后的主脑份子是谁,才把他们一网打尽。」

  「对极!」

  东门奇道:「装迷糊简单得很,这令主小子说什么,咱们对他唯唯喏喏就行了。」

  裴三省道:「据楚贤侄的推测,这令主可能就是江南分令,东海门闻老哥夫妇,就是江南分令所杀。楚贤侄准备回去把东海镖局复业,主要就是对付江南分令,这样就正好,他以东海镖局名义对抗江南分令,咱们这些人就可有两种身份,明的是武林盟主,听命于令主,暗中就全力支援楚贤侄。」

  东门奇大笑道,「老伴,咱们乔装一番。就去当东海镖局的镖师。」

  西门大娘叱道:「你老是打岔……晤,咱们既要装作神志被迷,自然不能明去,无双没被迷失神志,可以跟楚大哥去帮忙。」

  东门奇道:「对极,无双要去镖局帮忙。只要穿上男装。就没人知道了。」

  西门大娘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

  东门奇平日只要一开小西问大娘总要拦着他,这回听老伴赞成自己的办法,不由大力高兴,尖笑道:「老夫说话。你一向部拦着不让我多说,其实老夫有的是办法,只是有许多办法没说出来,就胎死腹中了。」

  这话不禁听得大家心里暗暗好笑,只是没有人笑出来罢了。

  大家计议停当,楚玉祥也走了进来,说出卢寿同赶去太湖,过江龙丁盛是自己好友,自己打算立时启程,就赶了去。

  东门奇因自己说出要英无双女扮男装,获得老伴称许,心里极为高兴,这就接口道:「楚老弟,你一个人到太湖去,没有一个助手怎么成?我看无双和你一同去,她不惧人家暗中下毒,是你最好的帮手了,无双只要换上男装,路上和你兄弟相称,人家看了也不会起疑。」

  西门大娘巴不得徒儿和楚玉祥多接近,这就点头道:「楚少侠,老不死这话说得不错,卢寿同已经先去了太湖,如果丁盛已被归心散所述,听了他的话,可能对你不利,你一个人去,终究是单身只剑,大家也不放心,无双不畏剧毒,和你同去,遇事也好有个接应,而且你们从太湖回来,不用再到这里来,可直接回镇江去,东海镖局复业,无双也可以当你的助手,因为咱们只能暗中相助,明的还要听命于令主,无双改换了男装,没人会注意她,对你不无帮忙。」

  东门奇抢道,「这些话,都是老夫要说的话,全给你说出来了,老夫就没话好说了。」

  楚玉祥俊脸微红,说道:「这个……」

  裴三省含笑道:「贤侄台,大娘方才说的,确是实情,无双确是你一个好帮手,有她和你同行,大家也可以放心多了。」

  阮传栋也道:「玉祥,英姑娘不畏剧毒,这一点就胜过其他的人很多,前去太湖,也许不用帮手,但你要把东海镖局从新复业,人手就嫌不足,有英姑娘相助,第一就是你可以完全信得过她,愚叔也放心多了。」

  楚玉祥俊脸还是红红的,应了声「是」道:「小侄只觉得路上不大方便……」

  东门奇不待他说完,就截道:「无双叫你大哥,你们就是兄妹了,她改扮男装,路上兄弟相称,有什么不方便的,方便得很!」

  这句「方便得很」听得大家不禁好笑,但大家怕楚玉祥脸嫩,可不敢笑出来。「

  楚玉祥点点头道:「那就这样决定,只是无双妹于有没有男装?」

  裴三省:「这个不成问题,叫允文去办就是了。」

  英无双听说自己和楚大哥同去太湖,又要去镇江开镖局。自然喜上眉梢,接口道:「我这就找大哥(裴允文)去。」

  兴匆匆奔了出去。

  西门大娘回头朝阮传栋间道:「阮老弟,你也是楚少侠的叔叔?老婆于倒还是第一次听到。」

  裴三省笑道:「东海门闻老哥的夫人,是阮老弟的亲姐姐。也是楚贤侄的义母,排来还是楚贤侄的干舅舅呢!」

  东门奇举手朝阮传栋肩头一拍,尖笑道:「老弟,这么说,咱们也是干亲家了。」

  阮传栋冷不防给他一拍,这位秃狠心里一高兴,手上就不知不党的用力了,阮传栋被他拍得上身前倾,差点朝前扑了出去。

  东门奇忙道:「对不住,老夫心里一高兴,没了准头,差点叫老弟跌跤了。」

  这是傍晚时光,无为州南街兴隆客店门口,来了两匹骏马,一匹是枣红马,毛色红得发亮。一匹是白马,纯白如雪,光是这两匹马,已是千中挑一之选。

  不但马骏,马上的人更俊,枣红马上是一个十八九岁蓝衫少年,生得剑眉朗目,气字轩昂,腰间还挂了一柄松纹长剑,潇洒之中,另有一股英雄气概。

  骑白马的也是一个蓝衫少年,只有十七八岁,同样生得秀眉星目,玉面朱唇,更为俊美,腰间也悬着一柄长剑,但个子较为瘦小,像个文弱书生。

  这两位少年公子刚一下马,就有一名伙计迎了下来,哈着腰道:「二位公子爷请进,牲口交给小的就好。」

  两人随手递过疆绳,举步走入。另一名伙计慌忙迎了上来,陪笑道:「二位公子爷要住店?」

  年长的道:「有没有清净上房?」

  伙计连连哈腰道:「有,有,小店后进共有六间官房,刚才有一位公子爷住了一间,还有几间空着,二位公子请随小的来。」

  他走在前面引路,从店堂进去,穿行长廊,进入后进,中间是一个小天井,还有假山小池,两边朱栏回廓,果然十分清幽,和外面完全隔绝。

  伙计领着他们来至东厢,打开房门,说道:「二位公子请看,这间房宽畅舒适,门外就是假山,幽静得很。」

  年长的举目一瞧,房间果然相当宽畅,一张雕花木床上,放着两条薄被,两个枕头,敢情是双人房,不由微微皱了下眉,间道:「还有房间么?」

  伙计听得一楞,陪笑道:「公子爷可是……」

  年长的不待他说完,笑了笑道:「我们要两间房,住得舒适一点。」

  「是,是,有,有。」

  伙计连声应着,陪笑道:「隔壁是一间单人房,稍为小一点。」

  年长的道:「那就这两间好了。」

  伙计听得大喜过望,又连声应着「是」就去把隔壁的房门也打开了,说道:「二位公子爷请坐,小的去打洗脸水。」

  急匆匆退了出去;两人跨进较大的一间,刚刚坐下,伙计已经端来了一盆洗脸水,一面陪笑道:「那一位公子住在隔壁,小的把洗脸水送去,请去洗脸了。」

  年小的应道:「我。」

  伙计退出,又把另一盆洗脸水送到隔壁房中,年小的跟着过去。

  接着伙计又送来了两盏香茗。

  两人盥洗完毕,伙计又送来了烛灯,陪笑道:「二位公子爷,小店前面兴隆楼,是有名的徽菜馆,二位要到前面去用,还是送到房间里来?」

  年长的道:「不用了,我们自己去吃好了。」

  伙计又应了两声「是」才退了出去。

  这一阵工夫,天色已经全黑,年长的站起身道:「兄弟,我们到前面去吃饭了。」

  年小的跟着站起,两人走出店堂。一名伙计站在楼梯口,连连哈腰道:「二位公子请高升几步,楼上雅座请坐。」

  登上楼梯,只见楼上灯火通明,差不多已有七成座头,虽然号称雅座,食客们依然纵酒谈笑,人声嘈杂。一名堂倌看到上来的是两位衣衫楚楚的少年公子,连忙趋了过来,陪笑道:「二位公子请到这边来。」

  他引着两人来至一处靠窗口的桌子,拉开板凳,说道:「两位公子爷请坐。」

  这靠窗口的位子,可以凭栏看到街上景色。

  年长的目光一转,看到自己邻桌,坐着一个身穿天青衣衫的读书相公,这人看去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生得玉面朱唇,眉清目秀,极为俊美,好像在那里见过,不觉朝他多看了一眼。

  那青衫书生看到年长的朝他看去,一双明亮的目光,也凝注着年长的,恰有似曾相识之感。

  这时年长的和年小的二人已在对面坐下,堂棺放好杯筷,送上两盅茶,年长的要过酒菜,堂倌退下。

  邻桌青衫书生忽然站起身,走了过来,朝两人拱拱手道:「二位兄台请了。」

  年长的和年小的因人家出声招呼,也赶紧站了起来,一齐拱手道:「兄台请了。」

  青衫书生朝年长的含笑道:「方才这位兄台上来之时,兄弟觉得好生面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不知如何称呼?」

  长年的忙道:「兄弟楚玉祥,兄弟方才看到兄台,也有似曾相识之感。」

  一面介绍年小的道:「他是兄弟的义弟东方英。」

  和楚玉祥同行的,当然就是英无双了,她改扮了男装,不好用英无双三字,才叫东方英的。

  青衫书生俊目看了英无双一眼,抱着拳道:「原来是楚兄、东方兄,真是幸会之至,兄弟葛真吾……啊,哈哈,兄弟想起来了,几天前,是在巢县巢湖酒楼上遇上楚兄的,那天失之交臂,今晚又会在这里和楚兄二位相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可谓巧极!」

  楚玉祥因他人品俊逸,言谈不俗,这就问道:「葛兄只有一个人吗?怎不请坐下来,和兄弟同席,也好畅聆雅教,不知葛兄意下如何?」

  葛真吾目中异采闪动,欣然道:「兄弟方才说过,巢县一别,兄弟对楚兄正有失之交臂之感,楚兄说的,正合兄弟之意,兄弟那就不客气了。」

  说着,果然在两人横头坐了下来,回头吩咐堂倌要他把自己桌上杯筷和叫过的酒菜都送到这一桌来。

  堂棺唯唯应是,把杯筷和茶盅一起送了过来。

  就在这时候,楼梯口走上一个瘦小老头,他在楼梯口站停下来,耸着双肩,瞪大一双鼠目,向四下骨碌一转,就举步朝三人桌上走来,就在方才葛真吾坐过的位上坐下,朝着三人裂嘴一笑道:「就这里坐吧!」

  这回大家看清楚了,这人生得獐头鼠目,酒糟鼻,一把山羊胡子,又耸肩,又缩头,生相猥琐,一身衣服也穿得不合身,胸前衣扣几乎都扣不上,两只衣袖也又小又短,露出了大半截又黑又瘦的手腕。

  这样一个人,上酒楼来,当然不会受到欢迎,连堂倌也没跟着过来。

  这时楚玉祥这边酒菜已经陆续送上来了,这些菜大多都是葛真吾点的,他倒好像未卜先知,早就知道有三个人同席一般,菜肴叫得十分丰盛,只有他一个人是绝对吃不下这许多菜的。

  酒是上好的花雕,葛真吾伸手取过酒壶,替两人斟满了酒,然后在自己杯中也斟满,举杯笑道:「萍水相逢,一见如故,兄弟先敬两位一杯。」

  杯一饮而尽。

  楚玉祥举杯笑道:「葛兄,咱们应该是二见如故,这杯应该兄弟敬你才对。」

  也一饮而尽。

  英无双道:「大哥,我也要干么?我……不会喝酒。」

  葛真吾大笑道:「对、对、兄弟和楚兄应该是二见如故,咱们应该干二杯才是,东方兄还是第一次见面,就喝一杯好了。」

  说话之时,又给楚王祥和自己面前斟满了酒,举杯喝干。楚玉祥看他虽是一个书生。生性豪迈,也就和他又干了一杯。

  邻桌的酒糟鼻小老头看着他们于杯,酒糟鼻掀动,向空闻了闻,咽着口水,说道:「

  喂,酒保,我老头子已经坐了半天,难道你们没看到吗?「

  堂棺这才懒洋洋的倒了一盅茶送上,站着没有作声。

  小老头拿起茶盅,喝了一口。在嘴上咕咕的漱了几口,才伸伸脖子咽了下去,两颗小眼珠一翻,望着站在一旁的堂棺说道:「你怎么没问我老头子要吃什么?」

  堂倌瞧着他一付穷相,很可能身无分银,冷冷的道:「你要吃什么?」

  小老头没有作声,伸手在腰间钱兜中掏摸了一阵,才摸出十几块赤金,足有五六十两,他一块块的摆在桌上,拍着桌子,尖声道:「你当我老头身无分银,付不起酒帐,我这金子都是假的?」

  堂倌看他摸出一大堆黄澄澄的金子来,早已看傻了眼,连忙哈着腰陪笑道:「你老误会了,小的方才不是问你老要吃什么吗?小的站着就是等候你老吩咐。」

  「这还差不多。」

  小老头举起乌爪般又黑又瘦的手指,又一块块的掂着,收进钱兜,才伸手朝三人桌上一指,说道:「照他们的样,给我做来就好,酒要先送来,好润润喉咙。」

  葛真吾点的菜,十分丰盛,已经摆满了一桌,就算三个人也吃不完,小老头要照他们的样,只有一个人当然更吃不完了;但堂倌看了小老头身边有的是金子,管他一个人吃得完、吃不完,口中连声应着;转身飞快的吩咐下去,这回他脚下勤快了,很快就送上一壶好酒。

  小老头赶忙抢着接过,倒了一杯,举起酒杯,自言自语的道:「一会生,两回熟,来,来,你已经等了好几天,小老儿敬你……咕……」

  一口就把酒喝干。

  英无双听他自言自语的跟自己敬酒,不觉抿抿嘴,几乎要笑出声来。

  小老头一手斟酒,一手举杯,又道:「可惜这里没有花令,醉折花枝当酒筹,行个令儿,也挺雅的,要行令,就得有个令主,老头子这一桌只有光棍一个,看来这酒令就行不成了,来,来,喝酒……哂……」

  又干了一杯。

  英无双听得奇怪,悄声问道:「大哥,什么叫做酒令呢?」

  楚玉祥道:「如果有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就可以出酒令了,譬如每个人说一句诗,规走诗中要带一个花字,这句诗的花字在第三个字中,数到第三个就要喝酒,由他说一句诗,看花字在第几个字上,就是几个人喝酒,这样一直轮下去。」

  「对,对,」

  小老头接口笑道,「这就叫花令,出令的人就是令主。」

  葛真吾淡淡一笑道:「楚兄,咱们喝酒。」

  这时小老头叫的菜,也陆续送上,小老头拿起酒壶,对着嘴咕咕的一阵狂喝,砸砸的嘴角,尖声叫道:「喂,酒保添酒。」

  口中叫着,双手端过一盘菜肴,举筷就夹,往嘴里猛送,菜送进嘴里,他几乎连嚼都不嚼,一口就吞了下去,一盘菜肴,就像风扫落叶,只几筷就盘底向天。

  堂棺送上一壶酒来,他接过酒壶,就对着嘴狂喝,这壶酒堪堪喝完,第二盘菜正好送上,他放下酒壶,口中朝送菜的堂棺说了声:「添酒。」

  又用双手把菜肴移到面前,落筷如风,往嘴里猛送。

  他简直和送菜。送酒的堂倌配合得天衣无缝,堂倌送酒来的时候,他正好把一盘菜吃完,堂倌送菜来的时候,他正好把一壶酒喝完,吩咐着「添酒」这等于说他喝一壶酒,吃一盘菜,时间一点也不浪费,转眼工夫,他已经喝了七八壶酒了,面前也有七八个装菜肴的盘子,都成了空盘子。

  葛真吾和楚玉祥边吃边谈,两人越谈越觉得投契,几乎相见恨晚。

  英姑娘不会喝酒,吃的也不多,她只是偏着头看小老头又喝又吃的,心中觉得这小老头挺好玩,脸上下觉流露出笑容。

  那知小老头虽在低着头猛吃,却像额头上长着眼睛一般,你堪堪流露出笑容,他忽然抬起头来,眯着小眼也朝着英无双裂着一笑。

  不多一会,小老头桌上,一共已经上了十几个菜,也添了十几壶酒,他居然全吃了下去,盘底双双翻天,连汤汤卤卤都一滴不剩。

  这可把几个送菜的堂情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自从当堂倌以来,从来也没见过这样一位天吃星。

  小老头等堂伯送上最后一个菜时,打着酒呃,间道:「喂,酒保,菜还有没有?」

  堂倌道,「回老客官,这是最后一个菜了。」

  小老头点点头笑道:「我老头算是也差不多了,再多来几个,我就会吃不下。」

  他把这盘菜肴哩哗啦的吃下肚去,然后再拿起酒壶,喝干了,才徐徐站起身,双手拍拍肚子,裂嘴一笑,得意的道:「今天总算对得起你了,又是酒,又是菜,把你喂得饱饱的,嘻嘻,还用不着我老头化银子哩。」

  英无双听得暗暗奇怪,他说不用化银子,那是谁化银子呢?小老头似乎猜着她的心意,朝她霎霎眼睛,脚步踉跄走了过来,朝葛真吾笑嘻嘻说道:「公子爷,小老头碰上你这位三公子,真是有缘,嘻嘻,小老儿的酒帐……大概不用小老儿掏荷包了吧?」

  他说话时一口酒气,闻得令人作呕,三位公子也说成了「这位三公子」葛真吾攒攒剑眉,要待发作,只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三公子新交了一个好朋友,在他面前,小老儿可没露一点口气,说出你是三公子呀!」

  楚玉祥看他喝醉了酒,忙道:「老丈这酒帐,算在下的好了。」

  葛真吾笑道:「不,楚兄没看这位老丈是要兄弟请么,自然是由兄弟会了。」

  堂倌因小老头站了起来,赶紧走来。小老头又打了个酒呃,指指葛真吾,楚玉祥,得意的道:「看到了没有,这两位公子还抢着给我老头子会帐呢,我就不用付钱了。」

  说罢,踉踉跄跄的往楼梯上走去。

  堂倌望着葛真吾、楚玉祥两人,还没开口。

  葛真吾一挥手道:「这位老丈的酒帐,待回一起算在我们帐上好了。」

  堂倌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应了声「是」就转身退下。

  英无双道:「大哥,我看这人一定是个异人,不然,一个人怎会吃得下这许多酒菜?」

  楚玉祥点头笑道:「兄弟果然有些眼光,我也有些看法,这人很可能是一位游戏风尘的异人。」

  葛真吾笑道:「二位兄台身佩长剑,当是少年英雄了,兄弟一介书生,今天得和二位少年英雄论交,真乃人生幸事。」

  楚玉祥道:「葛兄这是说笑了,兄弟和东方贤弟只是读书不成学剑,学剑也未必有成,那里谈得到英雄二字?」

  葛真吾大笑道:「二位兄台英气勃发,大丈夫不为良相,我认为当为良侠,仗剑天下,为人间诛不平,正是英雄本色,兄弟恨不弃文习武,跟二位学剑呢?」

  英无双抿抿嘴笑道:「葛兄不可把小弟也说进去,我虽然佩着长剑,其实是最近才跟大哥学的呢?」

  葛真吾道:「好啊,楚兄,我们二见如故,兄弟也想跟你学剑,你肯教兄弟么?」

  楚玉祥为难的道:「葛兄休得取笑,兄弟这点能耐,那里能做葛兄的教师?」

  葛真吾看了英无双一眼,说道:「看来兄弟和楚兄二见如故,还不及东方兄和楚兄的交情深厚呢?」

  他说到这里,忽然低哦了一声道:「我们三人,难得机缘巧台,而且又谈得十分投契,兄弟之意,想和二位结成盟兄弟,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楚玉样本来对他有惺惺相惜之意,闻言喜道:「葛兄说的正合我意,咱们难得的是二见如故,结为盟兄弟,正好应这段因缘,不知东方兄弟有没有意见?」

  英无双道:「小弟都听大哥的,大哥同意了,小弟自然也同意了。」

  葛真吾喜形于色,说道:「那就一言为定,咱们三人就当筵结为兄弟,如手如足,生死不渝,好了,我们还该叙叙年庚,看谁的年纪大了?」

  楚玉祥道:「兄弟十八。」

  英无双道:「我十七。」

  葛真吾笑道:「这么说,我今年十九,还是二位的大哥呢!」

  楚玉祥拱手道:「你是大哥,我居中是二哥,东方兄弟最小,是三弟了。」

  「对、对!」

  葛真吾欣然道:「来,二弟、三弟,我们干一杯。」

  英无双发愁道:「这怎么办,我一直叫楚大哥大哥的,这是师父教我这样叫的,我不能改口叫楚大哥做二哥。」

  葛真吾笑道:「三弟,这个容易,你还是叫他大哥,叫我葛大哥,不就成了吗?」

  英无双喜道:「葛大哥,你想的真周到。」

  楚玉祥举杯道:「兄弟,我们敬葛大哥一杯。」

  葛真吾笑着举杯道:「不,大家一起来,为咱们结为金兰干杯。」

  三人都喝了一杯。

  葛真吾问道:「二位贤弟下榻何处?」

  楚玉祥道:「就是这里兴隆栈的后进。」

  葛真吾大笑道:「这又是巧合,我也住在后进。」

  英无双道:「原来伙计说的一位公子,就是葛大哥了。」

  葛真吾问道:「二位贤弟要去那里?」

  楚玉祥不好说自己两人要去大湖,这就说道:「无锡。」

  葛真吾伸手在桌上轻轻一拍,说道:「我还以为咱们今晚结为兄弟,明天就要各自东西,会短离长,挥泪道别了呢,这么说,咱们还是有几天可以一路同行了。」

  楚玉祥道:「葛大哥是去那里?」

  「苏州。」

  葛真吾道:「如果二位贤弟到无锡办完了事,到苏州去找愚兄,还可以在苏州盘桓上几日。」

  这时酒楼上的食客,已经渐渐少了,葛真吾站起身道:「咱们也可以走了。」

  楚玉祥叫道:「伙计,结帐。」

  葛真吾一摆手道:「二弟,这顿酒,是咱们的结义筵,自当由做大哥的我来付,你不能跟愚兄抢了。」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锭六七两重的银子,朝堂倌递了过去,问道:「够不够?」

  堂棺接过银子,哈着腰道:「两桌一共四两三钱七分,还要找……」

  葛真吾一摆手道:「不用找了。」

  那堂倌听得一呆,赶忙哈腰道:「谢公子爷的赏。」

  三人回转后进,店伙看到三人一同走进,还一路谈笑着,连忙哈着腰道,「原来三位公子爷是熟人?」

  葛真吾笑道:「咱们还是兄弟呢!」

  店伙忙道:「小的去给三位公子沏茶。」

  说完,三脚两步的退出。

  楚玉祥忙道:「葛大哥,兄弟的房间就在东厢,到兄弟的房中坐吧!」

  他走在前面,推开房门,三人刚在房中落坐。店伙已经沏了三盏茶送上。

  葛真吾问道:「二弟府上那里,不知还有些什么人?」

  楚玉祥道:「不瞒大哥说,兄弟是人家弃婴,由义父母一手养大的,义父母已于半年前被仇家杀害,现在只有兄弟一个人了。」

  「哦!」

  葛真吾惊异的道:「二弟义父母不知如何称呼,仇家是什么人呢?」

  楚玉祥道:「义父姓闻,讳天声,在镇江开设东海镖局,至于仇家,兄弟至今还不清楚。」

  葛真吾神色微震,说道:「东海镖局名气很大,愚兄好像听人说过,只不知二弟的义父母,怎么会被人杀害的呢?」

  楚玉祥切齿道:「详细情形,兄弟也不清楚,只是冤有头、债有主,兄弟一定会把他们查出来的,一个也不想漏网,我要把他们剑剑诛绝。」

  葛真吾点点头道:「二弟最好查清楚了,江湖上的事情,愚兄虽不知道,但其中必有缘故,二弟为义父母报仇,无可厚非,但也不可妄杀无辜。」

  楚玉祥点头道:「葛大哥说的,兄弟自当谨记。」

  葛真吾又道:「如此说来,二弟前去无锡之后,一定是回镇江去的了?」

  楚玉祥道:「是的,兄弟回镇江去,是想把已经歇业的东海镖局从新复业……」

  「这样就好。」

  葛真吾欣然道:「愚兄到镇江、就有地方可以找到二位贤弟了。」

  他说话之时,虽然含着笑容,但笑容,后面,却隐然有忧虑之色,这一点,楚玉祥和英无双都没有看得出来。

  三人谈了一会,就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就相偕上路。

  这三位公子,都是翩翩少年,英俊潇洒,入如美玉马如龙,一路上不知羡煞了多少江南姑娘。

  葛真吾不但风流蕴藉,谈笑生风,对何处打尖,何处食宿,也极为熟悉当行,和他同行,无不安排得舒舒服服。

  只有英姑娘内心有一种感觉,好像楚大哥被他抢走了一般。

  葛大哥对自己虽然也很好,但他和楚大哥说的比较多,自己插不上口去,只有坐在一旁听他们谈笑的份儿。好在英无双生性柔顺,心地纯洁,不会有什么不高兴。

  他们经芜湖、高邮、溧阳、宜兴、抵达无锡,已是傍晚时候,就在城中一家叫做惠山楼的客店下榻。

  这八九天工夫,同宿同止,三人感情已如漆如胶,现在楚玉祥、英无双已经到了地头,明天就要分手,难免有依依不舍之感。

  惠山楼是道地的无锡菜,这时华灯初上,楼上已经有了八成座头,三入刚上得楼来,堂倌早就站在楼梯口,连连抬手道:「三位公子请到这边坐。」

  他走在前面。把三人引到一张空桌上坐下,葛真吾点了酒菜,堂倌退下之后,不多一会,就送来酒菜。

  英无双是三弟,她伸手取过酒壶,要待给二位大哥斟酒,葛真吾很快伸过手去,一手按在英无双手背上,说道:「今晚是愚兄作东,该由愚兄给二位贤弟斟酒。」

  英无双给他温软的手掌按在手背上,不禁脸上一红,急忙缩回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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