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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米亚战歌(第三章)(07-10),1

[db:作者] 2025-07-09 10:19 5hhhhh 9300 ℃

作者:indainoyakou

 

 字数:26171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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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第三章「全面战争」#7

  神圣俄罗斯帝国,波兰佔领区,格雷菲诺俄军阵地。

  俄罗斯与德意志在欧陆战场的首次正面冲突历经整整九日,双方沿着德波边境总共投入超过一百一十万名前线部队,此举对於远在北美及东亚的另外两大国──美国与中国而言,堪称是冲击现代战争概念的一场战役。

  在此之前,除了俄罗斯与大英以外的联盟皆不认为现代战争还必须如二战般维持大量的前线战斗部队。举凡波兰、亚美尼亚甚至於中东和非洲持续不断的局部战争,都被视为前一个世代的冲突等级。然而德意志之於大英乃是第二大军事体,是大英对抗俄罗斯西进策略的核心武力之一,此一等级的国家正规军与俄军接触的情况却也是如此……所谓的现代战争具体来说究竟是何种型态已无人敢下定论。

  在这九日内,中近程飞弹与各式弹药的消耗量已超越去年五大联盟所公开的国防白皮书,显然国际间达成已久的全球军武缩减共识只是一张白纸,确实遵守协议的只有一些附庸於联盟的边缘小国。对於各首领国而言,此数据曝露出来的更是自己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

  纵使白皮书上只是虚做表面的数据,起码也有相当程度的依据,或许是事实的三成,或许一成五;然而这场战争却是「大英的德意志」对上「俄罗斯的西方军」,双方投入的物资超越了五大联盟的表面总额,但她们都还不是总战力啊!

  ──必须在大战到来前生产更多弹药!更多飞弹!

  然后……吸收这两股势力的作战经验,战胜后来居上的那股势力。

  「──那些傢伙是这么想的吧,塔吉雅娜。」

  「是的,皇女殿下。」

  序战得胜的俄军前线阵地,特地到此视察的西方军总司令──索菲亚皇亲朝身旁的骑士团长塔吉雅娜瞥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

  「已经不是什么皇女殿下了。」

  塔吉雅娜看着主人披头散发却较往常更有韵味的侧脸,视线慢慢地与主人合而为一,来到阵地前方那沿着河岸并列的断垣残壁。此处风景犹似格雷菲诺及波兰西境各个城镇的缩影,接连九日的激战使这儿化为寸草不生的废墟。如今即便德军抱着关键败北的遗憾展开总撤退,也挽不回格雷菲诺曾经的闲静。

  「无论本国那群贪图安乐的贵族做了什么决定,都无法改变您是我等心目中唯一的皇女殿下。」

  「……是吗。」

  索菲亚没有否定部下的想法,事实上她很清楚自己的势力有多广。表面上她管的是西方军,中央军内部却也有明显不信任帝都的「明斯克派」,若再加上四位皇妹以及各地的「亲明斯克派」,势力之大几可比拟坐镇中央的皇帝陛下。一旦分佈在全国境内的支持者集体动员,绝对会造成大规模混乱。

  正因如此,这种情感上的连结是不能轻易背叛的。况且就她的角度来看也没必要去加以否定,只要确保大夥别生乱子就好。

  能够堂而皇之号召支持者聚集到身边的时刻,在於彻底攻陷大英之时。对抗德意志的序战已经获胜,只待夺下柏林、巴黎和伦敦,就能在此建造新的俄罗斯国家。

  一个和早在幼时就已获得皇位继承权的皇妹分庭抗礼的国家。

  不过在那之前,进攻柏林的计划得先修改一番才行。为了做点面子给新政权与那些帝都贵族,必须对佈署完成的部队做局部调整,以便安插稍后抵达的中央军增援部队。

  「走了。」

  索菲亚将废墟景象收进心里,转身朝设置於此的机动指挥部走去。塔吉雅娜指示大批骑士团随主人动身,仅带两名骑士多伫足一会,才迎着自波兰境内起飞的战机编队返回营帐。

  史特拉斯堡的战斗还未分出结果,俄军防守成功后自南北入侵德意志本土的第一场作战尚在进行,也就不需要塔吉雅娜过分关心。区区柏林线的前哨战战胜是理所当然,打输的部队也没资格请来「无敌皇女」振奋士气,故她手下那批本来用做主人替身的心腹们仍然处於待机状态。

  回到机动指挥部,塔吉雅娜陪在主人身边接连召开两个半小时的军议。基本上她们在这场军议中已将整场西方军之於欧陆战役的规划都翻新一遍,讨论之流畅、定夺之果决就好像事先预演多次般,使她们只花两个小时左右的惊人速度便做出决议。

  事情搞定,塔吉雅娜取来披风给主人披着,边步出营帐边报告会议中途她所接收到的战事及增援部队事宜。

  「由於史特拉斯堡的守军顽强抵抗,妲玛拉上将已派两个军团往北进入安克拉姆一带,预计将诱导诗威林的敌主力部队与我军交战。」

  「哪两个军团?」

  「露丝兰中将的第五十一军团以及弗拉斯拉娃中将的第七十军团。由叶芙菲米娅上将确认并接受妲玛拉上将的建议命令。」

  「有採取对抗德意志海军的策略?」

  「北海舰队待命中。不过上将打算吸引敌方消耗各舰飞弹量,再由海空军一举瓦解敌舰队。是否该命令军团採取安全战术?」

  「不必,就交给妲玛拉去发挥。」

  「是的,殿下。那么,在科布特斯方面……」

  俄军对柏林採取的钳形攻势不意外地面临阻碍,本来在九日之战德军受损的情况就没有预料中惨重,纵然成功迫使对方消耗极大量弹药,实际造成的伤亡比例却不如预期。为了确实增加柏林的压力,俄军的两支先头部队皆採取分兵进击的行动,以诱导决战为目的袭击德意志南北两地。

  在捷克宣佈退出战争的情况下,德意志南部戒备等级升至最高,不光是英法两军,驻德美军也开始行动。

  然而,柏林当局仍是不动如山。

  「臭老太婆还有什么诡计呢……没能打下法兰克福真是一大败笔啊。」

  「是否派骑士团督战第十五军及第十六军?」

  「再给她们一次机会吧。克莱佩达名过其实,留她却可安定莫斯科派;而我对普丁娜仍有期望。不过为防万一,通知弗拉迪米娜和波洛茨克两军待命。」

  「是的,殿下。」

  法兰克福要塞乃是德意志国防军费时六年打造的壁垒,做为柏林东侧的最坚固防线,自然不会是防备同属统一阵线的波兰。至於为何将大英的中欧第一道防线设置於此,也和德国东至南面诸盟国政府的不安定因素有关。

  相对於大英採取承袭欧盟制度的稳定策略,俄罗斯百年来频频干涉周遭国家,到了玛丽安娜四世统治时期更是加速并吞爱沙尼亚、立陶宛、拉脱维亚、白俄罗斯、乌克兰、摩尔多瓦以及新乔治亚,对於欧洲的军事干涉强度逐年上升。有鑑於此,直接面对俄罗斯的波兰及巴尔干中立地区都由「稳健的后方补给线」跃升为「风险极高的前线」,大英在中欧的重点防线设置因此从波兰后退至德国边境。

  而在中立地区,除了由义大利与希腊军队主导对抗俄罗斯的非法驻军(依照统一阵线规章而定),亦设置两国的快速反应部队,以求当边境战争升级为全面

  战争时能够在中立地区取得象徵性的胜利、进而说服巴尔干诸国以战时同盟身分

  加入反俄罗斯阵线。

  如今虽然巴尔干方面的应变机制失效,中欧方面却成功迫使号称最精锐的俄罗斯西方军绕道,这让索菲亚感到很不是滋味。

  倘若以万全态势发起总攻击,再坚固的要塞都能够在短时间内攻陷。可是德军却主动出战,并且不是威力侦察,而是从南到北的全线进击。

  不消说,预定拿来夷平法兰克福的大量飞弹都用在支援各阵地了。纵然在九日之战中成功击退德军,却也因此丧失了夺取要塞的机会。单凭第十五军及第十六军的正攻法果然还是难以憾动法兰克福。

  赢得胜利,却坏了佈局。

  实在是不甘心啊。

  「皇女殿下。」

  塔吉雅娜粗哑的声音压得较往常低,索菲亚立即停下脚步。跟在后头的骑士团员纷纷围绕到两人周遭,警戒着几秒前悄然出现於道路两侧的青斗篷女子。塔吉雅娜杵着特制军刀威武地守在主人前方,扬起宏亮的嗓音朝前方那名青衣女子喝道:

  「警告!再接近就格杀勿论!」

  青衣女子发出轻浮的少女假音俏皮地应声,随后转为沉稳──却也不是真实的声音答道:

  「那我就站在这儿等你派人过来确认身分啰。」

  对方身分为何,塔吉雅娜心里已有个底,因此对於曾明确告知对方通报流程却还是被无礼地冒犯到主人行程的情况,她心中的愤怒自不待言。

  两名壮硕的骑士分别前往两侧进行身分确认,一到目标面前,前方那位青斗篷女子便拉下面罩、解开斗篷,底下是禁锢在黑色网衣内丰满有致的赤裸肉体。

  湿土般尚且残留湿润光感的深褐乳晕在细黑网绳下饱满地凸起,略大於半截小指的乳头犹似盛季的果实,末端似乎因着骑士大人的瞪视而流出丰沛的甜汁。

 大方展现那副飘散出媚臭的熟龄肉体、却又像个少女般顽皮吐舌接轻笑的青

  衣女子──卡萨布兰加操着变化多端的声线,以稚气未脱的中低龄少女声音撒娇似地道来:

  「姊姊大人,你好冷漠喔!看到人家的身体还这么冷淡,姊姊好像忘了我们那晚有多快活呢!」

  比卡萨布兰加高上一颗头、壮上一倍的骑士不苟言笑地瞪着她,确认完对象是简报中提及的一级交涉对象便无言返回。既然对方是严律守己到有如性冷感的类型,卡萨布兰加只好识趣地穿好斗篷等待许可。此时对面的夥伴──伊文洁琳也确认完毕,不过看来是没有好好发挥刚从任务中退下的优势取乐一番,真是可惜啊。

  骑士通报后,她们俩被允许走在殿下身后十五俄尺处,塔吉雅娜指示骑士们护送主人,仅带着两名骑士走在后方听取报告。

  卡萨布兰加与伊文洁琳各自审视那两名骑士,一个壮似母熊,大概得用穿甲弹才能对付;一个看似病弱,这种体内不知藏什么东西的类型最麻烦了。不过反正她们也没打算胡来,简单确认过这两人是连暗杀也可能搞到两败俱伤的精英类型后,其中一道打量目光就开始浮现桃色的光芒。

  扣除恋妹情结的伊文洁琳,犹似发情的危险视线只会来自教人捉摸不定的卡萨布兰加。

  「啊──湿了。这种体格真棒,光看你就湿了。」

  还对眼前的母熊附加危险发言。

  虽然对大家来说这只是低俗的夸饰法,其实卡萨布兰加翘挺的乳头确实流出了乳汁,同样的湿濡现象也出现在她带有浓郁气味的阴肉。由於深知合作多年的同伴的确人如其言,伊文洁琳内心难以像骑士们那般坚定不移,她努力保持沉静的形象以免给人看出焦虑。

  塔吉雅娜无视那番挑逗发言,开门见山问道:

  「斯洛伐克的任务完成了?」

  卡萨布兰加单手扠腰、屁股歪向一边,一派轻松地回答:

  「还在侦察阶段。遇上难缠的对手了,回国一趟顺道来这儿通风报信。」

  「特种部队?佣兵?」

  「算是特种部队吧。」

  「所以你们是被斯洛伐克政府盯上了。」

  「如果是那样还比较好办……呼,不行,湿得一塌糊涂。」

  「少说废话就能早点解散。」

  这里的暗示是指对手乃超越小国政府单位的危险人物,务必格外注意──伊文洁琳在心中依循同伴的措词推出正确讯息,但是既然无法传递给眼前的骑士就没有用途了。想想在场只有自己能顺利解读卡萨布兰加的跳跃式发言,不免感到有寂寞。卡萨布兰加耸耸肩说下去:

  「我们要把那傢伙带回本国拷问,现在她就在附近的停机坪,要来看看吗?」

  「我会建议你呈交报告……除非是不得不看的情况。」

  面对塔吉雅娜自行撬开的裂痕,卡萨布兰加笑嘻嘻地把它越挖越大,再以轻

  快的少女嗓音充满活力地填满那犹如布拉提斯拉瓦暗巷里的老妓女乾臭老瓜般的

  坑洞:

  「嗯!不得不看唷!」

                 §

  索菲亚按预定行程搭乘专机离开格雷菲诺的同时,塔吉雅娜正在另一艘小型运输机的货舱。闷热至极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外头不时有战机起降,舱内只有两名随侍的骑士以及另外四名青衣女子。负责和他洽谈的是卡萨布兰加与伊文洁琳,在货舱内一座棺木造型拘束容器旁待命的是法茵娜和玛丽。待命组一看到洽谈组归来,立刻顶着满身大汗跳起来叫嚷。

  「伊文姊!我跟托洛斯卡娅快烤成辅祭乾了啦!」

  「姊姊,拜託开一下冷气!冷气!冷气嘎啊啊……!」

  两人的申诉直接绕过笑容满面的卡萨布兰加,直击外表看似冷酷冰山、内心却因为玛丽而迅速融解的伊文洁琳。伊文洁琳正欲走向控制台,卡萨布兰加及时拦住她。

  「我说过了吧?既然你们把俘虏当贵宾对待,就做俘虏弥补自己的过错。」

  「卡萨,她们看起来很难受,也许已经接近虚脱……」

  「虚脱的孩子可没力气叫嚣呀。」

  「嗯……」

  她们遵从卡萨布兰加的统率,自然也得接受她定夺的惩处。伊文洁琳虽然和她同级却没有统御天分,因此她在充分享受听命行事的权利之际,不忘付出话语权的代价。

  法茵娜与玛丽见状,两人都顾不得礼仪瘫软下来,随后又因着地面的炽烫该该叫着起身。

  一滴斗大的热汗自额间滑落,塔吉雅娜和两位骑士也对这货舱的闷热大感吃不消。她注意到内部空气不是静止而是持续在流动,造就如刑求室般闷热难以呼吸的原凶正是不晓得设定在几度的空调系统。

  卡萨布兰加尽管也顶着新鲜的汗水,仍不忘微笑地引领骑士们来到拘束容器旁。地上散落着衣物和两滩水,法茵娜与玛丽连羞怯之情都没办法表现出来,一副快死掉的模样退到一边去。伊文洁琳趁卡萨布兰加启动拘束容器的时机摸了摸玛丽的头──她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安慰了。

  拘束器的正面在一阵嘈杂机械声中敞开,塔吉雅娜原以为里头会喷出更热更闷的空气,意外地是和室温相近的热度。法茵娜在后头打开容器上方的照明灯,一阵强光照亮了容器内五花大绑着的女人。

  那个女人确实地带给骑士们「女人」的第一印象,却又在几秒的思考后得出「形似女人的生物」此一推论,但是再怀着猎奇心态定晴细看,又会发现原来真的就只是「女人」而已。

  以其外貌戏弄众人一番的俘虏全身上下毫无毛发,外表犹如白化症般苍白到彷彿手指一划就会破裂,皮肤薄到血管清晰可见。工整的五官少了某样东西,众骑士第一眼都没发觉,因为这女人的嘴部就好像打从一开始便不存在,鼻子下方只有一片平坦的白肌。除此之外,乳房与女阴也是同样平坦而柔顺,一点也看不出那儿曾经有过器官的模样。

  奇珍异兽般的光滑女人就这么被束缚在棺木容器内,在强光照射下垂着眼皮、安静呼吸着。纵然她浑身遍佈热汗也没像法茵娜等人吵吵闹闹,甚至还能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高温中、任汗水流下,使观者不禁认为那应该是「形似女人的生物」。

  卡萨布兰加见骑士们流露惊容,以严肃的嗓音向身旁的塔吉雅娜解说道:

  「梵蒂冈,精英肃清部队,由於其口、其乳、其阴都被剥夺,被称为『三无者』。」

  「……类似圣战分子的狂热者?」

  「更糟。她们在教廷势力范围内几乎是全知的存在,就连在正教和伊斯兰国家也有相当程度的情报收集与行动能力。」

  「唔……但你们仍然捕捉到了?」

  「情报能力是无庸置疑的最顶尖,实战能力只是踏足顶尖之列……就算只能消极防禦,也不是没有击退的可能。」

  「原来如此。」

  卡萨布兰加简略地向塔吉雅娜进行说明:她们遭受到的突袭等级是致命到本来不可能脱逃的,若非对方失手杀死她们僱来的当地协助者、使众人察觉并得以紧急撤离驻紮地点,恐怕大夥已被随后赶至的大批人马彻底歼灭。逃脱过程中,她们击破一支包围网上的四人小队、与迅速赶至现场的肃清者交手,在此付出两名协助者的性命与同伴的负伤为代价,总算是逃出险地。

  单论情蒐等级,梵蒂冈直属的精英单位是和圣殿骑士团、秘密涉外局完全不同的层级。正因如此才有必要将难得的俘虏带回本国,仔仔细细地问出肃清部队的情报。

  「事态的重要性我清楚了,只是有个疑问。」

  「什么问题?」

  塔吉雅娜盘起双臂,语气沉重地说:

  「你说她们是接近全知的存在,梵蒂冈真有这种能力让一介士兵得到全面性的情报支援?」

  「理论上可以呀!虽然『某企业』才不会承认,不过『新约系统』可不是一被破解就报废这么简单唷!」

  「……意思是,梵蒂冈现在拥有最多十四个世代的人工智慧系统?」

  卡萨布兰加扬起别具深意的浅笑。

  「虽然只有口述等级的薄弱证据,也强过没头没脑地认定这些肃清者是神秘的外星生物吧。」

  塔吉雅娜哑口无言。

  过去十四个世代的人工智慧,无论主导国是英美联盟底下的哪一个国家,都在退役当下提出官方核可的报废证明并由各国代表加以确认。而她们全部是基於安全理由退役。

  也就是说,扣除或弥补了安全因素之后,这些仍是一流或者准一流的最先进设备。

  万一这些主机由同一个势力所掌控,那么对於军事行动──甚至在所有领域都能发挥全方面的辅助。

  这件事绝对得告知皇女殿下。

  最好还是先联络明斯克,请蒂娜殿下密切注意正在皇亲领活动的雷克斯相关人员。

  有必要的话……立刻派出部队予以逮捕。

  「我知道了,皇女殿下那边由我来报告,务必在今晚前把所有资料寄送过来。」

  「没问题──姊姊要顺便一窥人家的肉体资讯吗?」

  「走了。」

  「啊呜,真是无情……」

  卡萨布兰加挖苦似地媚笑一番,待塔吉雅娜及两名骑士离去──笑容瞬间瓦解。

  「希尔德,可以了。」

  冰冷中带有些许愤怒的嗓音降落至棺木内,白肤女睁大了双眼、扯断那些装饰性黏在容器内侧的绳索,发出乾渴的声音坐了起来。

  法茵娜与玛丽耐着闷热来到棺木旁,以特殊溶剂协助那名女子「脱下」黏着於她全身的特制肌肤。历经一段带有刺鼻恶臭味的脱卸程序,名唤希尔德的女子肌肤表层终於恢复色泽,但也有一些部位留下烫伤痕迹。微微隆起的胸部重获解放、嘴巴和私处也摆脱闷热的封闭感,希尔德伸长了双臂发出舒畅的呻吟、取过玛丽胆战心惊地递上的纯黑短翘假发,完全恢复成她们在布拉提斯拉瓦见到的剧团代理人。

  在法茵娜和玛丽悄悄捧着尚未溶解完全的人工肌肤讚叹不已时,卡萨布兰加与伊文洁琳皆皱起了眉头,一个些许愤怒,一个面带悔恨。

  伊文洁琳在获得默许后将空调设置到十分凉爽的温度,两只小猫咪欣喜若狂,她随手赶她们去冷藏柜取点东西喝。看着猫咪们吵吵闹闹地恢复活力的样子,她的心头浮现出有着相似氛围的另一个女人。

  「伊文。」

  「我知道,不会告诉她们的。尤其是法茵娜……」

  「……嗯。」

  希尔德静静感应着身边的两股情绪时而平行、时而交错,她自己则心平气和地置身事外,随时做好当对方再次发出委託时全力以赴的准备。

  第三章「全面战争」#8

  大不列颠统一阵线?斯洛伐克共和国,布拉提斯拉瓦。

  冷冽寒夜在市区外围的贫民区降下连日雷雨,由於结构老旧与排水不良,导致整个贫民区陷入近半米深的积水,且水高正随着雨势持续上涨中。

  物美价廉的妓女们设法让她们的工作场所增高到髒污积水之上,也有不少趁机赚灾难财的民众提供她们位於二楼以上的房间,寻芳客更是克难也要在上天恶劣的对待下以肌肤之亲抚慰受创的身心。

  这块政府默许的贫民红灯区并未因豪雨淹水熄灯,相反地还涌入更多流离失所的游民,甚至还有些不请自来的外国客人。

  年轻妹妹赚的钱扣掉暂借房间的高额收费还比往常多出二成,熟女娼妇所给予的温暖拥抱在这恶劣暴雨中也确保着与开支持平的收入水准,而那些骑过你一家三代甚或四代的老练者更是不在话下。无论是汁多水甜的新鲜果实、饱满熟烂的成熟果实抑或乾燥枯臭的年迈果实,此地的叫卖声始终不绝於耳。

  只是雨声太大了,模糊了许多角落的声音,使发浪的呻吟与必死的怒号混合在一块谁也分辨不出来。

  低沉雷声轰隆作响,被淹没的叫声来自贫民区东南角众多替换品之一的塞尔维亚姊妹花。

  年方十六的妹妹从五年前跟随姊姊来到斯洛伐克发展,她的印象中姊姊虽然漂亮又聪明,求职却总是处处碰壁,最后沦落到经常四处巡演的剧团小角。姊姊带回来的微薄薪水为她买下贫民区一间寒酸公寓中的狭窄房间,让跟着剧团跑的妹妹能够在此安定下来。

  在这种开门所见几乎是妓女与药头的地方,没有一技之长的贫民要挣钱也不是那么困难的事情。於是她十一岁开始做幼雏,以那些十七、八岁姊姊的低廉价码提供她的稚嫩果实给各种奇怪又可怕的姊姊阿姨们吸吮。那些人尽其所能地吮净她的肉体,使她短短数个月便和那些年轻姊姊一样上手,对於世界的认知也在每个女人的体臭下逐渐改变。

  活着的意义就是张开大腿被女人侵犯,然后拿着小气的报酬买点基本用品,多出来的就换成一袋袋粗制白粉、麻痺着孤单一人的夜晚。不过还是得存点钱,因为有时会碰上专让妓女受孕的不良份子,这三年间她就遇上两次,她们这些非法移民无法到医院去,只能选择价格三倍跳的密医或价格三十倍跳的药物堕胎。

  虽然总是过着这样的生活,起码维持着这间能够让姊姊偶尔回来时有个归宿的家──妹妹那为了迎合现实而扭曲的想法中,唯有这点不曾被玷污。

  而这点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希望,就在室内积水逐渐上升到难以出入的夜晚,四散成击破墙壁的无数弹孔与常识外的血迹遍佈她的房间。

  污水带来的死老鼠与排泄物恶臭遮蔽住新鲜血腥味,归来的姊姊就在再三加高仍淹去底部的泛黄床铺上,犹如安眠般坐躺於一个浑身光秃惨白的女人怀里。

  以模糊成一片暗红色的脖颈为界线,姊姊的容颜尚且残留愤怒之情,眉头却带着畏怯的弧度皱起。那就像是小时候姊姊从坏人手里保护自己时露出的表情。

  而在阴郁红线之下,凌乱的深青色斗篷以败柳之姿落魄敞开,那副狼狈样令她想起被街头巷尾的恩客蹂躏整夜的自己。

  可是遍佈姊姊全身的并非女人的体液,而是流出暗红色血浆的肉色孔痕。

  新鲜的粪尿臭迟来地挣脱腐败污水飘进她鼻内,姊姊皮开肉绽的腹部恐怖地往下翻了整块黏着肉的红皮,皮的末端浸泡在春泥般湿润的排泄物中,在那富有营养的褐色软泥间,一副顶端整个凹陷的金色十字架倒插在上头。

  姊姊惨死在眼前的实感至此袭上全身,双腿在一阵哆嗦中瘫软,她整个人跌靠在墙边难以呼吸。

  她不懂。

  那的确是姊姊没错。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让自己看到这种事情?

  是因为自己无意间招惹了谁、害姊姊为了保护自己而被杀害?

  还是……

  「『愿我的仇敌如恶人一样,』」

  最坏的预感化为另一名不速之客显现於她身后,一名打扮和姊姊相似的青斗篷女子走过她身旁。

  「『愿那起来攻击我的,』」

  因颤抖而频频晃动的视线所捕捉到的,乃是女子从斗篷下取出的浸湿了的银色手枪。

  「『如不义之人一般……!』」

  女子在一瞬间摆出射击姿势。

  她清楚地看见那人的手指就要扣下板机,可是比那动作更快降临的是一记倏然从女子胸口穿出的细刃。

  「咯啊……!」

  偏移的准心将下意识击出的子弹射往苍白女性旁侧,紧接着夺腹而出的另一把利刃彻底击碎女子反抗的力气。

  银色手枪刚沉入污水中,室内却又爆出新的枪响。

  她愣愣地望着姊姊暗红色的颈线,裂痕的一端飘起细致白烟,身旁女子已痛苦地摀住右眼、大吼大叫着倒了下来。

  污水溅起的刹那,她看见一个光秃的女人从浊不见底的水面缓缓起身,那是个和在床上杀死了姊姊那人一模一样的女性。接着房间内的髒水池中不断浮现同个模子造出来的光秃女人,她们就像淹水时闯入屋内的老鼠一样全部冒出头了。

  女人们对彼此轻轻地摆动头部,似乎是在交谈却又没发出声音。这时她才发现──这些人的脸上都没有嘴唇也没有嘴巴。

  无数道冲击化为恐惧的阴影勒得她难以呼吸又害怕地失禁,她什么都没办法做,只能等待这些人离开抑或对她做出什么。

  姊姊死了。

  虽然不是同一个血缘的姊姊,却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重要的亲人。

  既然这样的存在已经被毁灭,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所以……

  「杀了我……」

  她拾起破碎的勇气,两腿打着颤、失禁仍在持续,就在如此狼狈的状态下死命地朝眼前的诡异女人喊道:

  「……杀了我啊啊啊啊!」

  可是,迎向自己的并非火器与刀刃,而是自后脑勺爆出的一记闷击。

  她立刻失去意识──转瞬间又清醒过来。

  身体好冷。

  房间不见了。

  四周尽是灰暗的雨幕。

  她按捺着冰冷到快要失去知觉的四肢硬是坐起身子,眼前出现的是比雨还要阴暗的深色斗篷。

  披着斗篷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支黑色的伞,那人朝她弯身时,颈前的金色十字架闪烁出令人难过的光泽。

  这一定是姊姊。

  不知为何残酷地死去的姊姊,来接自己到天堂去──如是想着的她胆怯地抱住姊姊的腿,再度闭上眼。

  这次依然没有梦的记忆。

  醒来的时候,自己并非置身天堂,而是一片黑暗中带有橘红色光亮的房间,感觉像是某个地方的旅馆。

  窗外没有雨声,床边却有几件正烤着火的青色斗篷。

  她看向壁炉前的那个女人……衷心期盼那是姊姊。

  然而现实总是不如人愿……

  「你醒了。」

  那名红发中带有几绺灰黑的中年女性见到她,便挺着傲人过头的胸部来到床边,包覆住双乳的青绿色便衣传出柴禾燃烧的浓郁气味。中年女性盘起双臂,对着头脑依然在缓慢苏醒中的她说道:

  「我是亚历珊卓,和你的姊姊是同事关系。」

  她下意识应声:

  「剧团……?」

  亚历珊卓摇头,没打算解释。

  「与你同梯在斯洛伐克潜伏的姊妹都被杀了,你没死单纯是运气好。」

  潜伏是指非法移民吗?「都」又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姊姊被杀死了,那模样回想起来令她发抖。但是她可不知道她竟然还有其她姊妹。

  亚历珊卓的脸庞右侧被火光照亮,左侧显得阴暗,彷彿双面人般对脑子一片混乱的她进行解说:

  「你是我们安插在斯洛伐克西部的八个眼线之一,这八人都是由你称为姊姊的人所管理。」

  本来就乱糟糟的思绪因着这番话更加杂乱。

  姊姊是自己的唯一,但是自己对姊姊而言却只是众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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