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

「錦史郎，隨便坐……」

草津依言坐小桌旁的座位上，目光很自然掃視一周，跟他在日本的房間截然不同的風格、古樸的歐式房間沒有一整櫃茶葉、茶具，只有簡單的茶杯架和白色的茶壺，以及小小的一罐茶葉。

「抱歉，沒料到錦史郎會過來，所以沒有準備。」有馬帶著歉意的一笑：「若然錦史郎不喜歡這套茶杯，可以到家裡的飯廳自己選一套，或說出想要的款式，我去拿過來。」

「等等……說起來……有馬不像有喝茶的習慣……」記得對方最初一點都不懂泡茶，沒有正式茶具的房間才應是其真正面貌，加上這兩天知道對方和這個家族的背景後，草津很快理解平日小細節裡藏著的意義：「在日本的房間裡的茶葉、花草茶……不是有馬自己用的？」

「是為錦史郎準備的。」有馬不慌不忙的回應，溫和的笑容下沒半絲波瀾，不似被人察覺心思下的反應。

「為了我？」

「因為錦史郎喜歡喝茶，自然要做好準備。」

「為甚麼……會是我？」草津抓住有馬的手，對方馴服的單膝跪在他身旁，對上那雙銀朱色的眼睛後，有人禁不住伸撫上對方的臉頰，有馬閉上眼細心感受，等到草津停下動作後再悠悠開口。

「可以保密嗎？」有馬的眼神清澈明亮，不似有任何心機在裡面：「只要錦史郎知道我輩子只會忠於你一人，原因，重要嗎？」

草津搖搖頭：「不想只要有馬的忠誠心……」

「錦史郎，請說。」

眼神充滿著期待，草津只覺臉上發燙，吸一口氣後淡淡開口：「有馬，我喜歡你，可以和我一直在一起嗎？」

「一切，如錦史郎所願……」有馬吻上草津的手背。

「回答……就這樣？」草津愕然。

「如果……是這種回答呢？」有馬左右按住草津座椅的扶手，站起來時趁勢吻上去，在對方耳邊以充滿磁性的聲線，先說出一句草津聽不懂的話，然後補充一句：「既然，出發是時間是明天……今晚，可以留下來嗎？Ma princesse。」

「先解釋一下你剛剛說的話！」草津抓住有馬的衣服：「別因為我聽不懂而故意欺負我！」

「不要……」知道有人在裝高冷，有馬的動作越來越放肆，不是咬對方的耳廓，就是開始解下對方的衣服：「正事要緊……」

「……笨蛋……」草津惟有投降：「……輕一點……我沒做過……」

「遵命。」

「這種事不准說遵命！像說是我……唔……主動一樣……」草津在迷迷糊糊間被壓在床上，但嘴巴還是一貫的辛辣：「……我……沒說過……在擅作主張……蠢材……嗚……嗄……」

嘴唇被點了一下，所有動作驟然停下，草津呆呆的看著在自己身上俯視的人。

「怎麼……」

「等待錦史郎吩咐……」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奸狡的笑容，充滿自信的神情。

這不是要逼自己開口說要會是甚麼？

情緒被吊在半空，內心的火熱像在啃食自己的身體，草津想不管，可是空虛感比想像中難受，不禁在心裡吐槽為何對方仍一副游刃有餘的神態，沒絲毫空隙予自己反擊。

「笨蛋……我有批准過你停嗎？」

「呵呵，錦史郎真可愛……」

得到准許後，有馬的攻勢更放開，很快令對方完全失陷，罵人的話再無法說出口，第一次嘗試這種事令草津忍不住抓住有馬的背部，在上面劃上一道道的抓痕，到兩人分開時，有馬的背上的情況可以以慘不忍睹來形容。

「會痛嗎？」羞恥感淡去後，草津在層層被單中冒出一顆頭低聲問道。

有馬搖搖頭，吻了吻後，說給他找一套換穿衣服後，自行披上衣服下床。

「等等……」草津叫住對方：「突然要拿衣服……不就表示我們……」

「沒事……」有馬笑得很輕鬆：「家裡早知道。」

「甚麼？」

「錦史郎忘了父親大人說過甚麼嗎？」有馬往回走，用指尖彈了草津的額頭一下：「十年前，我已跟家裡說認定錦史郎，家裡擔心只是我的童言童語，影響家族聲名，所以，一直不准我回日本，若不是我堅持了十年，我大概沒機會和錦史郎再次見面。」

「有馬……」包圍著身體的被滑下，草津緊抱對方：「笨蛋……為甚麼不一早說？」

「錦史郎不像知有馬家的事，不想給錦史郎壓力……而且……」有馬微微苦笑：「我以為錦史郎喜歡的是另一個人。」

「蠢材！我是喜歡過小熱……可是……我現在喜歡的是你呀！」

話說出口便知羞恥，但在草津躲回去前，有馬搶先一步阻截他的退路。

「好老實呢……」

「放手！」

「不。」

「有馬……放手……要聽的話不是聽到了嗎？」

「還沒……」

「別得寸進尺！」

「不……錦史郎……你真的確定，說了那些話，做了那種事後，還是要叫我做『有馬』嗎？」

「嘖……」

「叫我一次好嗎？」

「……燻……正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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