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杯？”

霸王沉默地看著被傑西一臉笑容推到面前的精緻玻璃杯。淺淺地盛了約一半的酒精飲料從下往上由燦金轉為暗金色，悠悠地冒著細小的氣泡。他的戀人很顯然在慫恿未成年人違法亂紀，而霸王瞥了傑西一眼略略思索了一會，便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大概判斷著這一杯的份量，緩慢而確實地將所有液體一滴不剩地咽下喉嚨。傑西輕輕拍了拍手，拿過另幾隻酒瓶調起新的飲品。

霸王只是來探班的。因為平日都與兄弟們在一起，傑西非常不滿足於稀少的親密接觸，所以霸王便陪他待在兄弟們絕對不會踏入的工作場所增加二人獨處的時間。只要不是在家人面前霸王對傑西就相當縱容，放任傑西玩弄他的手指與手腕將近數十分鐘，被拉著隔著吧台當眾深吻也不會反抗，現在也是，看著傑西再度為自己獻上酒精飲料，也只是面不改色地優雅品嘗著。

傑西的心情相當好，連帶著調酒的動作也更加灑脫不羈，引得客人們驚歎矚目。每完成一項點單他便為霸王送上同樣的品項，從形狀到內容物各不相同的玻璃杯在霸王面前積攢起來。霸王微微挑起眉，某個人似乎在毫不遮掩地灌醉他。一兩杯的話他有自信不會暴露出任何痕跡，但是如果真的喝醉了那一走出酒吧就是要被輔導教育的結局，這他可不願意。

“這是什麼打算？”

指甲輕輕敲擊著杯口，霸王直接了當地發問。傑西依然是一臉盈盈笑容，伸手示意：“這裡有我的房間。”

在搬回安德森家之前他是住在這裡的，霸王了然，看來他的戀人還在慫恿未成年人夜不歸宿。將目光移回到面前堆成一堆的亮晶晶的酒杯，霸王像是在比較挑選著，然後拿起了盛著鈷藍色液體的高腳杯一飲而盡，刺激性的清爽感。然後是散發著水果香氣的橙色飲料，酸甜的味道仿佛真的只是單純的果汁。三層漸變色的雞尾酒味感也是多變，由初入口的辛辣變為微苦到最後的回甘。淺金色泡著櫻桃的甜酒開始思考就不太清晰了。一邊評估著自己的狀態，一邊喝下不懷好意的酒水分辨不同種類的不同口味，最終霸王的眼前終於只剩下最後的無色液體。

傑西正與下一人交班，放下了工具向他走來。不需要走進就能感受到戀人身上甘美的酒精氣息，傑西在愉悅的同時也暗自驚訝，他沒有想到霸王真的能全部喝完，並且看起來仍然能保持清醒。

不……或許並不算清醒？

湊近去看就會發現那雙金色的眼睛失著焦距，霸王臉上難得是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做過頭了嗎？不帶反省地這麼想著，傑西伸手覆在霸王握著最後一個酒杯的手上，既然目的已經達成了，也沒有必要再勉強他喝下去了。感覺到傑西的觸碰，霸王微微抬起眼睛看向他，在確認了眼前的人後他像是安下心來，然後掙開傑西的手將最後一杯一飲而盡。

慢了一拍的傑西只來得及搶下霸王手中已經空了的玻璃杯。他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霸王仍沒有倒下，但眼睛已經閉上，一手撐著吧台另一手緊緊地抓著他。他是特地留著最後一杯的，因為知道喝下後自己就會完全失去防備，所以一直等待到傑西來到身邊。意識到這一點傑西下意識地舔了下嘴唇，心臟像要壞掉一般狂跳著。

靈活地繞出吧台將霸王一把抱起，傑西避開人群輕車熟路地拐進酒吧深處的樓梯走向二樓的員工房間。到現在他也不時在這邊過夜，因此他的房間依然保留著。推門進房後他騰出一隻手關上門反鎖好，然後將霸王輕輕放在簡陋的單人床上。事情的進展比他所預想的要順利多了，霸王真的是毫無反抗，任憑他灌下酒精直到自己像這樣癱倒下來失去意識。傑西沒有馬上行動而是極為認真地欣賞了好一會霸王毫無防備的睡顏，甚至還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然後才靠近過去，將手放在霸王的身上。他甚至一時反應不過來該從哪裡開始，手指細細地從霸王的眼瞼開始描摹，順著柔軟的臉頰向下到頸項，勾住嚴嚴實實的外套拉鍊緩緩下拉，撥開深色的外套露出裡面黑色的裡衣。輕輕將紮好的裡衣下擺抽出，然後向上撩起，毫無贅肉的年輕人的小腹甚至讓傑西感到呼吸困難。再往上是覆著薄薄肌肉的平坦胸部，傑西把頭埋上去深深地呼吸著，戀人的氣息和酒精的味道混雜著對他的神經造成雙重刺激，太陽穴深處仿佛在合著面前的鼓動微微跳動。

摩挲了好一會，傑西張口含住一側的乳首，緩緩用舌面圍繞中心的一點打著轉，不時輕輕吸吮著。另一側只用兩根手指輕夾著乳珠慢慢摩擦，不過兩側的頭部充血脹起的感覺幾乎是同時的。

一直毫無反應的霸王此時發出了細微的悶哼聲，淺淺的鼻音在傑西聽來分外可愛。用牙尖輕輕叼著口中的糖果，只微微地滲進力去，便能感覺到霸王顫抖了一下，像要逃開似的側過身蜷起，兩隻手臂軟軟地搭在胸前像在遮擋。傑西很配合地松了口稍微拉開了距離，霸王依然沒有醒。

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能得到回應嗎？傑西忽然閃過這個想法。他伸手輕輕掰過霸王的臉，用手貼上去，感受著略為高出自己的體溫，用拇指描摹嘴唇的形狀，輕撥著被汗水潤濕半粘著的柔軟頭髮。手指插進霸王的發間時髮絲劃過指間的觸感讓他有些中意，玩了兩三次後他輕托住霸王的腦袋抬起臉，湊上前去吻住他的唇。撬開咬合的齒關後，滿滿的、各式混雜在一起的酒的氣息沖進口鼻內部，讓傑西幾乎有種微醺的感覺。他幾近迷戀地在戀人的口腔裡索取著，掠奪著染上甘美氣味的每一寸黏膜。可是霸王僅僅只是承受著這一切，沒有給予他任何的回應。

“……”

終於放開對方的嘴唇，傑西緩緩撐起身，看著除了潮紅加深以外毫無變化的霸王的臉。這讓他感到不滿足。伸手三兩下解開霸王的皮帶拉下褲子，手指輕輕攏在半勃起的少年的性器上磨蹭著，傑西低下頭將其含住。敏感的器官被溫暖濕潤的環境圍繞，霸王不禁微微動了動，但也沒有更多的動作了，任憑傑西吞吐吸吮著。能最清晰感覺到的變化就是在傑西自己的嘴裡越發變硬的器官和其上微微跳動的血管，然而在毫不減弱的攻勢下不一會便顫動著吐了精疲軟下去。

潤滑劑就放在床頭，隨便往手上倒了一些傑西就直接將手指插進了霸王的身體。火熱的甬道條件反射地絞緊起來想要排除異物，在傑西看來卻有種歡迎的意味。等到霸王的身體不再排斥他之後，才開始用手指簡單地抽動著，一點一點往深處摸索進去，揉開敏感的皺褶。之後他塞進去第二根手指，一邊繼續著擴張的工作，一邊照顧著能對腺體造成刺激的區域。快感不斷累積著，霸王的呼吸聲稍稍加重了一些。

可是得不到回應。

傑西感到有些掃興了。原本他的確是想灌醉霸王的。想看他被酒精浸染雙頰染上潮紅，一貫攝人的金色眼瞳變得迷蒙的模樣。想看他半麻醉的被侵入，半是抵抗半是邀請的樣子。或者直接失去意識也不壞，這樣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他現在也在為所欲為，可是總覺得還不夠。現在做的和以前做的唯一的差別是得不到回應，這反而讓他煩心。雖然之前也有想過，能不能趁勢不帶套地插進去，狠狠折騰一通後射在霸王的身體裡……

……好就這麼辦吧。

瞬間就恢復了幹勁。傑西抽出在霸王身體裡攪動的手指麻利地解開自己的皮帶，陰莖早就已經堅挺。往手中擠出更多的潤滑劑，冰涼粘滑的液體被仔細地抹勻在性器上，一小部分則再度落在入口周遭。準備大概還是不夠充分，但是傑西已經忍不了了，兩手撐著霸王的腿抵在入口，腰部一發力便順利地擠了進去，然後一直推到最深處。

火熱的觸感仿佛包覆著傑西的全身。其實實際的觸感並沒有很大變化，但是心情是不同的。正因為是霸王這樣精密運轉一絲不苟的人，當做出這種仿佛能聽到咯吱咯吱的齒輪被強行拉扯瀕臨脫軌的聲響的行為時，刺激的感覺也妙不可言。

被巨大得多的東西貫入身體，即使沒有意識霸王也還是有了反應。不斷加重的呼吸與不知是痛苦還是難耐而皺起的眉頭，傑西稍稍警惕了起來。現在被發現的話一定會被狠狠地發火的吧，光是這麼想心中就一陣悸動，幾乎要現在就繳械投降。對了，對了，就是這樣，超出一向縱容他的霸王的容許外的，真正的為所欲為的感覺。

停下動作屏住了呼吸，傑西觀察著霸王的狀態。被酒精麻醉了的身體比往常要鬆弛一些，似乎沒有太大的痛苦，霸王很快就調整好了呼吸，然而身上的紅暈與熱度還在逐漸地惡化，已經釋放過一次的陰莖也有了再度勃起的趨勢。

傑西幾乎是著迷地觀察著這些細微的變化。可千萬不要醒過來啊，抱著這樣的期許傑西小心翼翼地開始了動作。緩慢的抽插沉重而有力，每一下都盡可能深入進去。每當被頂到深處時霸王的呼吸就會紊亂，偶爾發出淺淺的呻吟。逐漸地傑西加快了速度，隨著每一次進入有清晰的水聲響起，霸王的身體也隨之輕輕晃動著。他開始克制不住地喘息起來，露出些許苦悶的表情，可是依然沒有醒來。

將霸王的腿架在肩膀上騰出一隻手，一邊繼續著腰的動作傑西一邊拉著霸王的一隻手湊到嘴邊，然後含住食指與中指。貪婪而仔細地用舌頭勾勒出優美的指尖形狀，盡情地舔吮著，由指尖到指根不放過任何一寸皮膚。下一個是無名指，在指根處舌頭停留了漫長得多的時間繞著打轉，用牙齒輕咬留下一圈齒痕，像是某種印記。一直到五根手指上都完全被傑西的唾液徹底濡濕，異樣的感覺讓霸王下意識掙扎起來，然而畢竟是在沉睡之中，微弱得多的力道根本無法從傑西手中逃離。

這個人完全是屬於我的東西。

一想到這個事實就感覺身體深處的血液在沸騰。傑西已經完全無法克制住自己，壓在霸王的身上狠狠地往裡捅著，粗暴地貫穿，不講道理地胡亂肆虐。激烈的晃動下霸王發出了小小的驚叫聲，蹙緊了眉，然後下一秒就睜開了眼睛。黃金般燦爛的瞳孔在昏暗的房間裡像是在發著光，裡面是困惑與警覺與情欲的漩渦。昏暗晃動的視界裡霸王花了好幾秒才辨認出傑西的樣子，然後眼神逐漸暗了下去，徹底沉入混沌的情欲之中，在快感的沖刷下發出歡喜的嗚咽聲。一邊是“糟糕弄醒了”的驚慌另一邊是“終於能得到回應了”的暢快，傑西不做多想直接壓上了霸王的唇毫不留情地進攻進去，開心地感受到戀人略顯遲鈍但熱烈不減的糾纏回應。趕在霸王意識到什麼地方不一樣之前，傑西蠻橫地進行了最後衝刺，在深深頂上最為敏感的一點之時，將濃稠的精液一滴不落全數射進了霸王的身體深處。

同樣被這最後的撞擊送上絕頂的霸王痙攣著也射出了白色濁液。酒精的麻醉仍未褪去又再疊加上過激的性快感，他甚至失去了數秒的意識，半晌才逐漸回過神來，但是神志依然是不太清醒的。傑西要退出他的身體時他顫抖了一下，抓住了傑西的手送上腰去一副挽留的姿態。傑西因為他的舉動停滯了一瞬，隨後再度狂暴地壓了上去。

第三次的中出過後霸王的眼裡終於恢復了清明。大約是運動與出汗加速了酒精的代謝，他終於能夠冷靜地思考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抬起腿就要把傑西從身上踹下去。傑西滿懷愉悅地接下他的憤怒，非常爽快地退了出去，畢竟他想做的已經做了。雖然待遇和之前反差略大，但也絲毫沒有讓他沮喪。

努力撐起身體的霸王看著從仍在痙攣著的後穴裡溢出的精液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中，漫長到了傑西開始感到不安的程度。他知道這一定會惹怒霸王，但是會到何種程度就不是太有把握，畢竟是他一次過後還得寸進尺，雖說是神智不清的霸王主動挽留的。

“這邊有浴室，要清理的話我可以幫……”

傑西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半就在看到霸王抬起的眼睛後咽了回去。不含任何感情的冷澈眼神，哎呀，這下糟了。傑西緊張了起來決定不管下來是什麼攻擊都一定好好承受住，但是霸王什麼都沒做，只是低低地歎了氣。他看起來依然在生氣，傑西從自己雜亂的床頭櫃裡摸出一把折疊刀遞給霸王，然後被狠狠瞪了一眼，於是他識趣地把利器塞了回去，然後爬回床上溫順地跪坐在霸王身邊。

霸王看著他。他身上依然環繞著冰冷的怒氣，但是露出了疲憊不堪的神色。然後他倒在傑西身上，頭靠著他的頸窩，呼出氣息時仿佛下一秒就會咬在頸動脈上：“去浴室。”

傑西聽話地抱起霸王進了浴室。無論是在他洗去霸王身上的痕跡時還是用手清理出體內的異物時，霸王都不發一言，除了睜著的眼睛以外看起來就好像又一次失去了意識一樣。確認清理乾淨了之後傑西沒有馬上拔出手指而是試探著按壓了一下他所熟悉的某一點，然後霸王看向了他。看起來沒有明顯要阻攔的樣子所以傑西沒有停手，繼續在霸王的體內揉弄著敏感的地方，另一隻手握著霸王的陰莖上下動著。淺淺的呼吸聲在浴室裡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霸王輕輕晃動著腰，一會之後迎來了高潮，泡在浴缸裡的身體更加地癱軟下去。

傑西抽出手指時明顯感覺到霸王的氣息柔和了一些，僅僅是一小部分，這當然不足以平息他的怒氣。不過當他把他抱出浴室時霸王閉著眼睛像是暫時不想再追究這件事了，傑西稍稍有些安心。他幫霸王換好衣服安置在房間裡唯一的單人床上，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後直接躺下來將霸王拉進懷裡與他共擠單人床。霸王沒有掙開。

第二天早上直到傑西將霸王送回家霸王也沒有說一個字，只有傑西在一個勁地搭話。他料想過自己見不到今日的太陽或是醒來時霸王已經離開等情況，所以在看到戀人依然好好地躺在自己懷裡時著實高興異常。霸王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但是不可思議的，他絲毫不覺得沮喪或不快。

最後他朝著戀人打開家門的背影揮手道別，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消氣呢這麼茫然想著。這時霸王回過頭來，燦金的瞳孔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睛。

“下不為例。”

門在傑西的面前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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