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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龙(第二部)(正文)(61-100) - 2,2

[db:作者] 2025-07-09 21:26 5hhhhh 6860 ℃

  只是这个家庭唯一的不足就是丈夫现在的身体,因为一场大病,他的肾脏受损,严重的影响了性功能,使得我俩的房事自病后没有一次完全成功进行过。

  在原有生活正常的时候,我还没有发现自己有这么强烈的性需要。可是自从自己进入30岁,丈夫得病后,我的性生活一直得不到解决,我的欲望开始越来越强烈。

  虽然平时在工作交际中,有很多的男士对我进行暧昧的暗示,我内心里也有些渴望,但是只要一想到我的丈夫,我对那些男人的欲望就会消失的干干净净,和丈夫相比,那些男人的嘴脸是那么的丑陋。

  所以,就算我的欲望再强烈,我从没有对不起丈夫去出轨的念头,虽然这对于我来说很容易。我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欲望,每天表现的很正常,我不想让丈夫看出我的欲望,从而让丈夫的内心感到自卑。就算他阳痿一辈子,我也要让我的丈夫自信的活下去。

  但是,这种平静的内心生活在前几天被打破了,我意外的接触到了一些色情文学。在以往的时候,看到这些文学我都会持之以鼻,感到恶心。但是由于好久没有性生活,欲望得不到发泄的缘故,我开始一点点的观看那些色情文学。里面描写的性爱场面让我心跳加速,身体更是充满了性爱的欲望需求,但这些都还是我可以控制的范围内,那些色情的文学也让我找到了目前唯一的性欲慰藉。

  可是,就在三天前,我突然看到了公媳乱伦和老少做爱的文章和图片,这些超过我以往认知和无法想象的东西,却突然给了我不可想象的强烈刺激。看着那些突破公媳关系的禁忌乱伦,还有老人少女之间巨大的年龄差,都给了我极大的震撼和性爱感受。

  如果不是突然接触到这些内容,我如何都不会想到我会对这些在正常人看来无法接受的东西这么的感兴趣。那些文章和图片中的强烈禁忌感受改变了我对以往的认知。那些老年人的皱纹突然看起来是那么的性感,那花白的头发是那么的刺激我的感官……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也不会相信这一些感受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内心里一直被遗忘的角落里,一个装满变态欲望的盒子被突然打开,而且以前一直不知道里面装满了什么。

  慢慢的我开始注意到我家里唯一的一个老男人—公公,我突然发现公公渐渐变白的长发,那脸上的皱纹,还有那渐渐开始佝偻的曾经伟岸的身躯,都是那么的刺激我的身体。

  或许也是因为丈夫的性能力已经不行了,我对公公这个在家里除了丈夫意外唯一还有性能力的老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的外表还有那胯部那偶尔会露出的轮廓,对我是那么的有吸引力。我开始注意公公的一切,我的内心感到了恐惧,我不能这样下去,可是那些文章里面的场景还有图片,就像魔咒和梦魇一样,不断的回荡在我的脑海中,无论我用什么办法都挥之不去。我发现我已经无法自拔。

  虽然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但是我可以控制我自己的身体,我不能去那么做,那样会深深的伤害我的丈夫,会让这个家庭支离破碎。我绝不能去和公公发生关系,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幻想罢了,可是我发现在幻想的时候,自己的下体很容易就出水而且很瘙痒,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想做爱,可是我的丈夫已经无法满足我了,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一切。

  可是,我努力控制的这一切又在昨夜被打破了,我还是做出了对不起丈夫还有这个家庭的事情,虽然最后公公没有进入我的身体,但是我的身体也已经不再完全干净,我还是受到了异性荷尔蒙的玷污。昨夜我意外的看见了公公的下体,而且还是半勃起状态的老男性的性器官。

  这个是我第一次看到除了丈夫以外成年男人的性器官,而且还是自己的公公的。公公的那里是那么的粗壮,比老公的大了好多,第一眼看见的时候,我被深深的震撼住了,没想到男人的那里还有这么粗壮的,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毕竟我只看过丈夫一个人的那里罢了。

  公公的那东西就像一只魔棒,对我进行了催眠,本来这几天我就对那些禁忌的东西很痴迷,现在真切的看到这一切,让我的身体瞬间升腾起来欲火。我不受控制的慢慢的走近了父亲的身体,看着那个粗壮的丑陋的东西,它很大,很黑,也很狰狞,但是此刻在我的眼里,它是那么的迷人让我无法自拔。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向它伸了过去,我心里一直再喊着「不要,不要」,但是我的身体已经无法控制。我的手和公公下体的距离不断的接近,我此时的内心,激动,忐忑,兴奋,恐惧,痛苦,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

  可是当快到摸到公公下体的时候,我的头脑中闪过了一丝清醒,我瞬间停止了自己伸向父亲下体的手。我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帮公公把它放回到内裤中去吧,免得第二天公公醒来会误会是什么,毕竟我今晚进过公公的卧室,丈夫是知道的。」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其实我只是在为自己找借口罢了。

  我突破了心里的挣扎,不顾一切的一把抓住了公公的下体,突然一股电流从公公的下体传出来,电流像一股清泉涌边我的全身,让我的全身酥麻不已,我情不自禁的抬起头,让长发飘散,去仔细感受那股电流带给我的刺激。

  这个时候,我的思想已经麻痹了,我仿佛被某个灵魂附身了一样,身体不受控制了,我把自己的脸庞接近了公公的下体,一股扑鼻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涌进我的鼻子,虽然带着一股异味,但是此刻那种味道是那么的让人沉迷,仿佛是最好的香水一般,让我痴迷。

  我的双手在我渐渐迷失的欲望控制下,褪去了自己下体唯一的一道屏障—内裤,此时我的身体已经不是由我自己控制了,而是被我体内的欲望所控制,我上床并跨过公公的身体。我的下体已经开始湿润流出了粘液,我知道自己想要了。

  我在欲望的控制下,用自己的下体去不断接近公公的下体,我受不了了,我要把它狠狠的插进自己的身体,让它满足我自己的欲望,熄灭我身上的欲火,虽然我的下体与它不断的接近,我身体的渴望越来越强烈,我兴奋的急于期待它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

  就当公公那粗壮丑陋的东西马上要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刹那,我迷迷糊糊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丈夫的身影,丈夫那高大的身影让我突然清醒,让我保住了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守住了自己的贞洁。清醒过后,我深深的懊悔,懊悔自己的自制力为什么这么差?我对得起深爱自己的丈夫么?

  可是当我再次看向公公那长满皱纹的脸庞和胸膛的时候,当我看到公公那粗壮下体的时候,我还是不甘心,我内心里不想放弃这难得的一次「机会」。

        第075章白颖明白老大和邬珺梅(17)

  「只要不让它插入我的身体,那我就不算对不起丈夫吧?」我在这样的说服我自己,现在回想起来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

  我把手指插入自己的下体,开始给自己和公公手淫自慰,虽然我的手指很细,粗壮程度远远无法和公公的下体相比,但下体传来的快感还是那么的强烈,我看着父亲粗壮的下体,想象着它此刻就插在我的身体里,想象着我此时就在和它做爱,我的快感越来越强烈,那种刺激无与伦比,就算以前和丈夫做爱我都没有享受到。

  我放开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点压抑尽情的呻吟,从头顶到我的脚心,全身上下是那么的舒爽,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体会过。我尽情的享受着,让我忘记了自己和公公的身份,忘记了那些伦理道德,忘记了我的丈夫,忘记了时钟上一点一点走过的时间。

  最后,我和公公一起到达了高潮,公公的精液喷射到了我的脸上和睡裙上,那种带有刺激气味的精液此刻在我的脸上,像我以前所涂抹的化妆品一样,是那么的湿滑,是那么的充满香气,高潮时刻来临的那一刻,我是那么的迷醉,身体飘了起来,一直飘向空中那白白的云端。

  高潮过去了,我的身体因为泄身已经没有了一丝力气,那种高潮时候的感觉让我终身难忘,好想时间都停留在我高潮泄身的那一刻。

  高潮过后我也清醒了,我都干了什么?我恨自己,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丈夫和公公,怎么对得起幼小的女儿?我深深的懊悔,充满了对丈夫和公公的愧疚,我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的内心不断的再辱骂着自己。

  我突然想到了死,想去自杀,去洗刷自己身上的罪恶。我像行尸走肉一般擦拭完自己的身体,当我走到了客厅,看到了在客厅婴儿床里熟睡的儿子,再想到卧室里正在醉酒沉睡的丈夫之后,我打消了轻生的念头,为了这个家,我不能有轻生的念头。

  我走到浴室开始沐浴,水喷到我的脸上,我的身体上,那种喷射的感觉和公公射精喷射的感觉完全不同。我一直让水冲刷着我的脸,让自己清醒,让自己冷静。

  我一遍一遍的清洗自己的身体,沐浴露用了一遍又一遍,但是我知道,我无论怎么洗我的身体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干净了,至少我的内心已经肮脏不堪,公公喷射在自己身上的精液仿佛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回到床上,看着还在熟睡中的丈夫,他睡着那么的安详,或许他还不知道,他最爱的妻子刚刚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最让人深恶痛绝的事情,想起丈夫在外的辛苦和委屈,我终于忍不住自己的眼泪,眼泪流进了嘴里,咸咸的,但也是苦的,我内心的愧疚久久不能散去,我轻轻在丈夫脸上一吻。夜里,我失眠了,我怎么睡都睡不着。

  由于对丈夫深深的愧疚,也因为我夜里的失眠,早上我早早起来,第一次为丈夫准备了早餐,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以前的时候都是丈夫偶尔为我准备早餐。看着丈夫那偷笑幸福的样子,我的心里减少了一点负罪感。

  其实丈夫为了付出的爱远远要多于我为他付出的。他需要的其实很简单,就是我对他的爱。或许是昨晚做错事情,突然害怕失去自己的丈夫和家庭,让自己懂得了珍惜,我更加深爱自己的丈夫。我无法想象没有了丈夫的陪伴我会怎么样,所以我要更加的爱护他,我也不能再伤害他。

  清醒过后,我也考虑到了公公。昨晚只顾着享受,完全没有顾虑公公当时是醉酒没有意识还是装醉。如果公公当时是清醒的,那么我以后如何面对着自己的公公呢?他会如何看待我这个淫荡的儿媳妇呢?如果他对丈夫说了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下班过后,我在自己家的楼下久久的徘徊不敢上去。事情总该要面对,我鼓起了勇气慢慢的走上楼,我走的很慢,我内心多么的希望这个楼梯永远也走不到头,那样我就不用面对着公公。

  终于我走到了家门口,我颤抖着双手用钥匙打开了房门。门开了,公公正在看电视的身影映入眼帘,公公看到我眼中闪过了惊喜,那种眼神仿佛是等待了我许久一样,公公起身和我说话,我马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向公公。

  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习惯,公公问我是不是生病了?看到公公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的神情,我知道公公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想到这里我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看到公公,我心里的愧疚又被重新燃起,同时昨晚那种欲望又在心里蠢蠢欲动。像平常一样,和公公吃饭,收拾屋子。

  唯一和以前不同的事情,我看着公公总感觉到害羞,就像一个公主看到了自己心目中白马王子一样,而且我回味着昨晚的感觉,想念着公公下体那雄伟粗壮的样子。我总忍不住偷偷的看向公公的胯部,那下面的男性器官藏在公公的睡裤里,偶尔露出雄伟粗壮的轮廓。我努力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我知道我的内心在一点点的沦陷。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后悔药?如果一切能回到从前,我宁可不去看那些如今让我无法自拔的文章和图片,这个世界上有解药么?哪怕是失忆药物也行,让我忘记这几天的事情,让我自己的记忆回到自己纯洁的从前。我心里开始恐惧,我害怕有一天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我会最终做出再次对不起丈夫的事情。但是我对丈夫的爱高于一切,哪怕是自己的欲望,我不能被欲望控制了自己的躯体。

  我在心里暗暗的对丈夫丈夫发誓:「亲爱的,我向你保证,无论珺梅如何被性欲左右自己,但我一定会为你守身,守住自己的最后一道禁地,除了你以外,我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插入我的身体,哪怕我守一辈子活寡。老公,在我心里无法取代,我爱你。」

  看完珺梅这篇日志,白颖明坐在电脑椅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从珺梅的这篇日志中,他看到了珺梅的欲望,挣扎,痛苦,愧疚,懊悔,更重要的是对他这个丈夫深深的爱。

  看到珺梅日志里流露出的痛苦,他突然出现了一丝后悔,要不是因为他的计划和推动,珺梅就不会有今天。想到珺梅现在的心理状态,他心里满是愧疚和心疼。但是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木已成舟,他只能继续的走下去,至少要事情按照他所预想的一样走下去,希望最后会是一个喜剧,而不会成为一个悲剧。

  他家里用的是智能洗衣机,一般都是脏衣服攒够一定的量之后,才会开动洗衣机一起清洗。所以他相信,珺梅昨晚脱下的睡裙肯定还在洗衣机里,他关闭了电脑,走到了卫生间里,他打开了洗衣机,心情的复杂的找到了那件睡裙。

  那件睡裙被一件件脏衣服压在最下面,看来是珺梅昨晚故意放在了最下面,以防万一被别人发现。他把睡裙拿起来慢慢的展开,就像展开一本故事情节很吸引他的小说,让他心里充满了想知道故事情节的急切心情。渐渐的,那写已经干涸的精滋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昨晚父亲白老大射在上面的精液已经干涸发白,痕迹是那么的明显,虽然已经干涸,但是上面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还是那么的清晰和强烈,就像是刚刚喷射上去的一样。昨晚的一切他都是在录像里看到的,毕竟不是实时录像,感觉就像看电影一样,是那么的虚幻。

  只有这件睡裙上面的精液痕迹让他现在感觉到,昨晚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他舒缓了自己的心情,慢慢的把睡裙按照原来的样子放回原位。

  带着浑浑噩噩的思绪,白颖明回到了床上,看着珺梅熟睡的娇憨模样,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有欣慰,有爱恋,有心疼,还有一丝醋意和懊悔。珺梅还在熟睡,只是熟睡中的她偶尔会皱起眉头,仿佛梦中遇到了让她烦心的事情,才会让她在睡梦中都展现出一丝愁绪。

  他想此刻珺梅一定是梦到了昨晚在父亲白老大卧室里发生的一切,让她再次在梦里展现出了痛苦和愁绪。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躺在了她的身边,紧紧的抱紧了她。无论她最后和父亲白老大发生了什么,她永远都是他最爱的妻子,慢慢的,他在复杂的心情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由于那晚他没有实时看到父亲白老大卧室里的情景,让他自己在卧室里焦急的等待,那个时候抓心挠肝迫切想知道实时情景的感觉,让他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他决定更新家里的监控设备,由于外甥文龙帮忙搞定了叶局长那边,从而成功使得几大客户续约,同时又拓展了生意,也让他的资金周转更加游刃有余了,这样他可以用一些「私房钱」去更新设备。他再次找到了卖监控摄像头卖家,他提出了想要实时监控的要求。付了一定的款项之后,卖家给他快递了一个信号输出装置,外形就像是一个无线路由器,但是兼带着路由器功能。

            第076章许茹卿(1)

  同时,还有一只加密狗,外形就像一个优盘,只要把它插入任何一台有互联网的电脑,打开里面的软件,配合家里的无限发射装置,他可以实时的调动家里的那几个摄像头进行实时监控。他用它换下了家里的路由器,在白天上班的时候,用单位的电脑,他使用了一下,画面非常的清晰和流畅,他终于可以实时的看到家里的一切了,那一晚想看却不能看的急切心情,他真的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回过头来再说文龙。昨天一起给姥爷白老大过节之后,妈妈白素贞连夜就飞去帝都了,文龙和姨妈白淑贞一起送到机场,母子姐妹依依惜别,回来之后,姨妈白淑贞自然是如愿以偿回来别墅区居住,姨甥俩一夜恩爱缠绵。今天仍然在小长假之中,文龙继续享受着懒觉,却接到钟嫣儿的电话,她急切的话语带来了个意外的消息,法院要来查封梅宅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立即驱车赶往梅宅,自从钟鑫出事后,梅宅里只剩下三个女子,他生怕她们会遭到司法机关的粗暴对待,这个时候他义不容辞要去保护她们。

  当然,文龙内心深处还另有想法,自己实际上也想借这个机会,重睹许茹卿清丽的玉容,即便他们不能再续前缘,但他心中对这个高冷美人还是念念不忘。

  抵达梅宅时,已经是下午时分。门口那一块空地上已经停了四、五种车辆,上面用蓝白漆着法院等字样,两辆中型的小货车尾巴对着梅宅大门,几个戴口罩穿法院制服的年轻人正在往上面搬东西,他们戴着白手套的手中提着密封起来的纸箱,里面装的好像是从梅宅搜出的文件之类。

  文龙往里面走了几步,梅宅屋内的大门敞开着,往日里清静古雅的客厅一片乱糟糟,黑亮的大理石地板上都是脚印,钟鑫花费了大量精力与金钱收集的古玩书画,被戴口罩的法院执行人员一件件的打包搬走,案台上的玉如意不翼而飞,橱柜里的红珊瑚被整根抬出,就连那座黄花梨木雕成的罗汉床也被扛到了车上。

  一阵吵闹声传来,他循声找去。只见鲁婶与钟嫣儿正和几个执行人员在争执,他们手中抓着一副80* 120大小的油画,钟嫣儿双手用力的抓住镀金青铜画框不放,鲁婶则一直指着执行人员的脸咒骂着。

  「这是怎么回事?」

  文龙忙上前拦住他们道。

  钟嫣儿见他过来,她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急切的拉住他的手道:「文龙,你快来帮我。法院的人太坏了,什么东西都要拿。」

  「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的。」

  她转过头来,对一个执行人员大声说道。

  文龙看了看他们争执中的那幅画,镀金青铜画框显得很是贵重,有一定年月的画布上用明快的鹅黄色调画着两个人,一个面容酷似钟鑫的中年男人,手中抱着一个5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扎着两根朝天辫,小巧的瓜子脸红彤彤的,但从五官轮廓上还是可以看出钟嫣儿的影子。

  「这幅画是陈逸飞的作品,估价在数百万以上,已经被列入赃物名单。我们是海浦区法院执行庭的,代表司法机关执法,请你不要继续阻挠,否则将依法处置。」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执行人员走上前,字正腔圆的说着。

  文龙先不作答,伸手从他们手中接过那幅画,他的动作虽然不大,但力量却很足,那几个人手指被他震得发麻,不得已下只好松手。他们面色一变,正想发作,却被那个年纪大点的执行人员给拦住了,他目带谨慎的看着他的下一步动静。

  他没有理会他们,将画框移到眼前仔细的查看了两遍,然后脸上微微一笑,指着画框右下角道:「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这幅画是陈逸飞先生赠送给钟嫣儿小姐的,所有权属于钟嫣儿,不属于钟鑫的财产,你们不能带走它。」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幅画的右下角的果然有几个潦草的黑字,上面写着「钟嫣儿小姐惠存,逸飞」。

  几个执行人员面面相觑,有人还想争辩几句,却被那个年纪大点的执行人员拦住了,他好像看出他并不好惹,再加上自己也理亏。

  「既然这样,这画你就自己保留吧,我们要处理其他东西去了。」

  说完他便挥挥手,带着那些人转赴下一处了,把那幅画留在了文龙手中。

  文龙把画慎重还回钟嫣儿手中,她视若珍宝般捧在手中看了又看,他没有急着打扰她,转而询问鲁婶。

  据鲁婶说,今天午餐后不久,这批人就开着车子过来,然后大声的在外面敲门。进来之后先是宣读了一张法院执行通知,然后便分头开始查封物品,不但运走了钟鑫的办公电脑以及文件,而且看见值钱的古玩什么的就拿,几乎把整个书房都给搬空了。

  然后,这些人还不善罢甘休,他们甚至跑到许茹卿与钟嫣儿的房间里搜查了起来,见到那副陈逸飞早期的画作便要拿走,那是画家在钟嫣儿5岁时所作的,钟嫣儿一直将它视若珍宝,怎么肯让外人拿走,所以便与这些人发生了争执。

  「龙少,这些法院的人怎么这么坏,太太早些年还是他们的上司,现在钟先生出了点事情,他们反而过来落井下石,我真是看不下这些刚逼样子。」

  鲁婶义愤填膺地对他控诉着。

  「是啊,妈妈现在还在楼上,他们还跑到她房间里拿东西,你快去帮帮她吧。」

  钟嫣儿点头附和着鲁婶道。

  文龙对她点点头,转身朝三楼走去。

  刚走上三楼走廊,远远的就听见许茹卿卧室里发出的杂声,走到门前一看,红木地板上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划痕,卧室内那扇绘着吕纯阳三戏白牡丹的黄花梨木屏风已经不见踪影,显然这是他们搬走屏风时不慎留下的痕迹。

  几个戴着口罩的女执行人员正在清点着卧室内的首饰衣物,许茹卿双手抱在胸前,正和一名女法官在说着什么。

  那名女法官身上所穿的制服,明显要比她的体型要小一号,黑色套裙将她浑圆挺翘的屁股裹得紧绷绷的,两条还算纤细的长腿上裹着黑丝袜,脚蹬7厘米左右的黑色真皮高跟鞋,宽檐软帽下方是一张颇为美丽的脸蛋,脸上的浓妆让她显得尤为成熟,但实际上她才三十岁出头而已。

  女法官脸上带着高傲的神情,蹬着尖尖细跟的高跟鞋踏上衣帽间的波斯地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踱步在屋内,她漫不经心地走到已经被打开的衣橱门旁,里面挂着一排排高级的女士服装,从服装的质感和面料来看价值不菲,而且款式设计都与许茹卿的高雅气质极为贴切。

  「钟太太,你的衣服可真多,看来你老公肯定很疼你。」

  她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白皙纤手,抚摸在一件高级桑蚕丝晚礼服上,眼中流露出一股混合着迷醉、羡慕与贪婪的神情。

  「梅庭长,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与钟鑫一案无关。」

  许茹卿身着合体的黑色丝绸套装,一头黑玉般的齐肩短发束在脑后,光洁如玉的脸庞上难得见到几分怒色,但从那对嫣红薄唇中发出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清澈冷静。

  这个被称作梅庭长的女法官浑然不把许茹卿的话当一回事,她边走边翻看着许茹卿的衣服裙子,就连女人身上那些最隐私的内衣裤也不放过。直至看到一个纯黑色的小羊皮手袋,她把手袋拿在手中饶有兴趣的把玩了一阵子,好像从上面发现了什么新鲜玩意一般。

  这个手袋宽度在30厘米左右,单柄双缝,有一个很明显的金属扣锁,虽然扣锁上的镀银有些脱落,但包身皮革泛着一股经过岁月沉淀的光泽,配合着经典优雅的款式,一看就知其来历非凡。文龙记得上次见到许茹卿手中拎着这只手袋,还是在帝都参加钟老葬礼时,那个晚上他们曾经在车后座发生了一段至今难忘的香艳插曲。

  「钟太太,你这个手袋可是爱马仕的哟,起价至少30万以上。你屋子里摆了这么多贵重的服饰,恐怕都是非法所得吧。」

  梅庭长侧过身,把那个手袋展示在许茹卿面前,她嘴角微微哂笑着,一脸讥讽的神情。

  许茹卿却毫不动容,她目光在手袋上打了个转,好整以暇的淡淡道:「梅庭长肯定是误会了,这个手袋肯定不值这么多钱,原价大概就2万美元罢了。」

  许茹卿的淡然让梅庭长有些恼火,她咋呼呼的质问道:「你以为我不识货吗?这分明就是爱马仕的Kelly包好不好,我在香港的专卖店里看到过好几次了。」

  「没错,这的确是Kelly包。」

  许茹卿清冷的玉脸上绽出一丝微笑,她暇步上前,从梅庭长手中接过手袋。

  许茹卿的动作自然大方,梅庭长虽然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但却不知不觉中配合着她,没做什么抵抗就把手袋交到她手中。

            第077章许茹卿(2)

  「这个手袋是一位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

  许茹卿的自白让梅庭长目中一亮,她两片红唇微微冷笑着,眼中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只不过,送我这个手袋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梅庭长听到此处,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

  许茹卿颇为温柔的抚摸着手袋上的皮革,那对一向清冷的凤目中流露出缅怀的神情,口中却娓娓道来。

  「这只手袋是在法国订做的,当时的定价按照汇率折合成美元就是2万,每一只Kelly包都有一个独一无二的标记。」

  许茹卿边说边翻起手袋的拎手,上面的确缝着一行字母与数字的组合。

  「Lyon代表里昂市,这是Hermes最主要的一个手工工厂;Bèiěrnà是人名,也就是制作这个手袋的工匠;1946是它出厂的年份。Sabrina是订购这个手袋的客户名字。」

  许茹卿这一番解说,别说我从未听到过,就连这个貌似阅历丰富的梅庭长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她颇不服气的继续追问:「这个Sabrina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Sabrina是先母的英文名,这个手袋正是她传给我的。你也是光华大学法学院毕业的吧,她的中文名你应该很熟悉,法学院那栋最古老的楼正是以先母的名字命名的。」

  许茹卿不卑不亢的淡淡述来,她既辨清了这个手袋的传承,又不着痕迹的点出对方的来历,寥寥几句话就展现了她非同一般的家世与身份,边打边消间将梅庭长原本唑唑逼人的气焰扑灭了大半。

  梅庭长皱了皱眉头,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猎物却从指间溜走,这让她不知该如何追究下去是好,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钟太太,你是市法院的老前辈了。我这是在执行公务,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我虽然只在刑二庭呆了2年,但是对执行庭的工作还是有些了解的。按照判决书上所述,法院可以对钟鑫的非法所得进行没收。」

  许茹卿见她气焰收敛了些,也不继续逼迫对方,只是态度平和的道出自己的主张。

  「不可否认,这栋宅子也是属于法律意义上的非法所得。」

  许茹卿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停,她缓步走到自己的衣橱边道。

  「但是,这栋宅子中的物品并不全都是钟鑫所有,除了夫妻共同购置的家具以及生活用品外,我与钟嫣儿的私人物品不应列入查封范畴。所以我有权利要求法院,保障私人物品的安全与完整。」

  在许茹卿锐利而又周密的逻辑下,梅庭长此刻再无先前的嚣张气势,因为在法理上她的行为明显站不住脚,吃了一瘪的她只好点点头表示赞同。

  梅庭长转身对着几个执行人员,提高了嗓子叫道:「好了,这个房间,还有隔壁小姑娘的房间,里面的东西不要去动它们。你们去一楼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非法所得。」

  待执行人员都走出房间后,梅庭长又恢复了一表正经的样子,她重新端起架子道:「钟太太,这里的东西我是不查了,但是这座宅子将由法院没收并进行拍卖,所以请你们尽快将私人物品运走,免得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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