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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生武侠小说系列(二) - 1,13

[db:作者] 2025-06-15 13:09 5hhhhh 7080 ℃

     …师……兄……报……仇……“

     双目一闭,倏地又睁,再道:“洪庄主……小心!

     那……先……气……功……成……“双脚一伸,已然死去。

     神医客洪尚贤忠义愤填膺,对摩云鹏后面所说的话,已听不进耳,惟有凄然出神,老泪纵横,沿颊滚落。

     这时,清朗的天空,倏地飘来一朵乌云,挡住了溶溶月色,更使这块硒场中,显得幽凄惨绝不已。

     阴阳童曹义宗先怪笑一阵,才冷冷地道:“老匹夫,既然心痛朋友为你而死,你就亲自上来与我受死之后,本公子看在你适才眼泪份上,也不赶尽杀绝,放过前来助拳而未丧命的人就是了。”

     神医客洪尚贤仰天凄然一声长啸,正待答话,这边倏地一声大喝道:“姓曹的,你敢藐视我们,咱毛家兄弟会你——”

     声未落,两条人影夹着两道白练飞奔到阴阳童曹义宗面前,双剑合璧,一左一右,齐向阴阳童曹义宗中盘刺去。

     阴阳童曹义宗微微冷笑,直待双剑堪堪击到之际,身形倏地轻描淡写地一拢,四周立时起了一层磁墙,把两面刺到的剑势,引得自相交刺,差点便自相刺伤。

     毛家兄弟大吃一惊,急忙收剑退后三步,想不出阴阳童曹义宗施的是什么功夫,生平仅见,不觉愕然怔立。

     阴阳童曹义宗怪笑一声,喝道:“凭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跟本公子较量,不收拾你们谅必不知厉害。”

     他说完又是一声怪笑,身形似阴魂一飘,但听“砰砰”两响,谁也没有看清楚,他们用的是什么身法武功,毛家兄弟便双双倒地毙命。

     这时,离队取剑的萧景义,和偕他同去的铁桨吴飞,缓步回到神医客洪尚贤身边,诸人却没有感觉异处。

     敢情他们全为阴阳童曹义宗的威势所惊吓了,是以没有丝毫知觉。

     阴阳童曹义宗纵声长笑,道:“还有谁愿意替老匹夫送死,本公子一定成全他的一番心意。

     神医客洪尚贤见了阴阳童曹义宗适才威势,惊悟了摩云鹏临终时的最后一句话,是说:“那阴阳童曹义宗,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已练成了。”

     他知道不出场不行了,纵然再有人出去,亦是徒然送死,身形一转,凄然道:“诸位英雄,洪某多谢各位盛情相助,只是敌人太强,洪某不敢再劳诸位,洪某死后想自会有同道代为报仇,是请诸位各自离去,不敢有劳了。”

     萧景义一听,真想立时站出与阴阳童曹义宗一决生死,但想到主人未与来敌过招,虽然他心知神医客洪尚贤终归不免败落,却想趁此良机,瞻仰神医客洪尚贤螳螂派武功,和阴阳童曹义宗绝学,也好作待会儿对敌之用。

     所以他仍静静地站着,俊脸飘逸已极,没有丝毫异样的神态,俊目敛光,轻轻地朝阴阳童曹义宗看去。

     铁桨吴飞心道:“怕什么?吴飞才不怕他。”

     铁浆一提,就要进攻。

     他才一动,神医客洪尚贤身形一飘挡阻道:“吴飞,你若感恩昔年洪某救命之情;你就不要出场,碧霞庄一事,全托你了。”

     铁桨吴飞一怔,道:“庄主,你怎地尽说那些令人泄气的话,吴飞就不信那小子有什么能耐。”

     神医客洪尚贤知道适才激战,吴飞没有看到,却也不说什么,点了点头,一看萧景义,道:“萧英雄,如看得起洪某生平作人,就请留在碧霞庄帮吴飞掌管庄务如何?”

     萧景义微笑一笑,不摇头,也没答应,笑道:“吉人自有天相,洪庄不要过份泄气了,小心应战吧!”

     神医客洪尚贤似懂非懂,对萧景义后面那句似长辈口吻的失言,也不觉得,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

     说完,他转身往阴阳童曹义宗立处缓步行去。

     他走了六步,倏地回头朝萧景义一看,似已悟通了萧景义那句话中暗示他只要小心应战,危时自会相助之语,默默点头,才又回头朝前行去。

     阴阳童曹义宗鹄立场中,每当神医客洪尚贤踏前一步,便发出一声怪笑,顿把寂静紧张的晒场,仿佛带入了阴森鬼域,但觉毛发悚然,大地无光。

     这时,天上的乌云,好像特意为此所存一般,依然罩着溶溶皓月,瞬息间,神医客洪尚贤走到相距阴阳童曹义宗一丈远处,道:“曹公子说话算话,洪某这就领教曹家天山派绝学。”

     身形站定,蓄势抢攻。

     阴阳童曹义宗仰天怪声长笑,道:“请了!”身形飘动,掌随声发,右掌平吐,“奇峰突起”,正是“天山掌法”中的普通招式,但威力却比青阳禅师高出一倍有余。

     神医客洪尚贤虽不曾领教过先天真气的绝技,究竟他是当今螳螂派仅存的高手,见阴阳童曹义宗此掌打到,威势虽猛,却没有独特怪异之处,知道对方投有施出先天真气,身形一闪借势还掌,双掌连挥,声势凌厉无伦,刹那间,便已还攻了五掌。

     阴阳童曹义宗对神医客洪尚贤武功造诣,了如指掌,心想除非不敌,绝不以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占胜,施出天山派的家传“天山掌法”,但见他身形连摆,“奇峰草摆”让开攻势,双掌飘飘,连攻三招两式。

     神医客洪尚贤只觉阴阳童曹义宗每招每式,均带着凶猛劲力,心里暗惊,不敢大意,展开生平绝学“螳螂十八掌”,全力应战。

     两人这一交手,招式诡异,身法莫测,几招过后,已是难分敌我,但见掌势如山,人影飘忽,四周生风。

     萧景义凝神观战,随时蓄势待救神医客洪尚贤的性命,刹时,双方观战之人,看得十分紧张,声息不出。

     蓦地,激斗中不但听阴阳童曹义宗喝声:“断!”左掌劈出,一招“奇峰倒塌”,右掌运起全力横里扫打中盘,一攻之中,两招并发,凶猛至极。

     神医客洪尚贤右掌疾翻,迎扣阴阳童曹义宗左手脉门,左掌平胸蓄势,准备应变。

     阴阳童曹义宗怪笑一声,倏地欺步抢进,后发右掌猛然加快打到,掌风排山倒海,已近腰肋。

     神医客洪尚贤牙根一咬,当胸左掌,一挥迎去。

     但听“砰”的一声巨响,两掌接实,身形立分,双方各退三步,半斤八两,平分秋色,各无损伤。

     阴阳童曹义宗心道:“看来非用家传先天‘虚无功’,绝不能取胜了。”心念如此,运起先天“虚无功”

     真力,怪笑一声,双掌齐拍出。

     刹那间,双方观战之人,但觉眼前人影一晃,一条白竹梢如箭疾射而下,另一人影由神医客洪尚贤阵中飞出,齐扑阴阳童曹义宗,只见神医客洪尚贤在这人影疾扑之际,身形被弹出五丈开外,跌坐在地,惊讶万分。

     “砰”的震天价响,犹如平地焦雷,沙土弥漫,四射飞扬,三股无形无相的先天真气,相撞并发,卷起一个卷风。

     似沙漠“大龙卷”,形成一柱气柱,直冲九霄,竟把挡月乌云震散飘没,露出清辉光华,虽然已近五更,却是光明已极。

     半晌,沙土挡落,整个晒场又明朗地座落在溶溶清辉下,但见场中除阴阳童曹义宗外,另站着两个少年。

     一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背上半截剑柄露出,正是神医客洪尚贤阵中飞出的萧景义,另一个却是青衣道士,手持一柄玉扇,这人由竹梢落下,不知为何而来?

     但听青衣道士一看萧景义笑道:“萧弟,正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次可要你作东道请客了。”

     来人正是和萧景义在巢湖集上相遇,称兄道弟的乾坤秀士董坤。

     萧景义笑道:“这没有问题,萧景义承领了。”

     乾坤秀士董坤点头道好,随着转头对阴阳童曹义宗道:“在下人称乾坤秀士董坤,久闻天山派绝学威震天下,心慕已久,日前适逢耳闻曹兄有洞庭之行,故此特地赶来,想领教曹兄几手天山派绝学,曹兄大概不会谦逊不赐吧!”

     阴阳童曹义宗“哼”了一声,心道:“我道谁来,原来就是你这到处寻人较技,显露武功的乾坤秀士董坤,难道我真怕你不成?”

     他嘿嘿一笑,道:“原来是为领教而来,本公子绝不使你失望,但需待此间事了再战如何?你们是齐来,还是个别讨教?”

     乾坤秀士董坤哈哈大笑,道:“你也太看轻人了,我们无意相逢,何况人家又是一派传人,绝不会以多欺少,你尽可放心,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顿了一顿,指着萧景义接道:“谅你们还是初次见面吧!这位便是当今昆仑派唯一传人萧景义,你不见他背上神器‘伽蓝剑’吗?”

     萧景义嘴角挂笑,道:“萧景义初涉江湖,还望两位指教!”

     阴阳童曹义宗心神大怔,想不到弥陀僧仙逝十数年,却留有传人,敢情适才逼退神医客洪尚贤,挡住自己先天“虚无功”竟是那号称正宗佛门先天“玄幽禅功”了,于是问道:“萧公子此来也为领教敝派武学吗?”

     萧景义点头笑道:“对是对了,却只对了一半,萧景义不说,曹公子谅亦明白。”

     阴阳童曹义宗“嗯”了一声,对乾坤秀士董坤笑道:“这样说来,就烦董兄稍候片刻,待曹某先讨教萧公子昆仑绝学,才能和董兄较量了。”

     乾坤秀士董坤忙道:“无妨,无妨,你们就先请,我也可大饱眼福,瞻仰天山、昆仑的绝世武学。”

     说完,他退步五丈,玉扇一扇,背手伫立。

     神医客洪尚贤此刻睁眼凝视,心道:“果然那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威猛无匹,自己若非被人一托离开,怕不已成肉浆?看来抛托自己的必是萧景义无疑了。”

     双目看着萧景义背影,不由得心里又感激,又佩服。

     神医客洪尚贤缓缓地站起来,铁桨吴飞已是奔到,道:“庄主有没有受伤?”

     神医客洪尚贤摇一摇头,走回到自己阵中凝神关注场中的变化。

     此刻,在场双方全是江湖闻名之士,听到场中阴阳童曹义宗、乾坤秀士董坤、萧景义三人的答问,全不由得暗自吃惊。

     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二人,更是禁不住地流下感激的眼泪,口中喃喃地祷着。

     其余为助神医客洪尚贤而来的诸人,也因萧景义使出那一手绝技,救神医客洪尚贤于生死俄顷之间,内心里真个钦佩不已。

     晨曦微露,东空布彩,映起了缤纷夺目的芒霞,朝暾金光,映出扁山山容水色,美丽清幽。

     这时,双方观战的人,为即将展开激战,也立即跟随在乾坤秀士董坤向后移四丈远近。

     萧景义退后半丈,道:“曹公子,萧景义今为排解而来,你我无冤无仇,我们是空手对招,还是兵刃相见。”

     阴阳童曹义宗亦是后退半丈,冷冷地道:“恩怨不论,曹某就先领教贵派十二式掌法绝学。”

     萧景义笑道:“请了!”左拳右掌,拳抵掌心,向前一拱,这正是昆仑派与人比武之礼,“昆仑十二式”中的“神龙翻爪”之式,虽是作礼,其实内中暗藏劲力,以逸代劳,而后面亦蕴藏着精妙绝招。

     阴阳童曹义宗自幼受千面人妖薰陶,对武林各派武学,已略熟悉,冷冷一笑,双掌全并,还了一礼。

     他手未分开,倏地身形抢进,“奇峰崩裂”,竟往萧景义“天灵盖”劈去。

     萧景义双掌一分,斜身欺步,右掌“神龙托珠”,左掌“神龙抢珠”,横挡疾吐,快如电闪,径已攻了两招。

     阴阳童曹义宗似实若虚,将劈未劈,双掌倏分,右掌封挡萧景义左掌来势,左掌易掌变指,势捷如电,双指并交,疾点萧景义腰间“风尾穴”。

     萧景义扭腰一闪,“移形换位”,卷掌倒劈,“神龙摆尾”,右掌已然挟着凶猛劲势,往阴阳童曹义宗劈去。

     两人交手,彼此攻守,全以本身修为功力,互相拼斗。

     旁边双方诸人,都已明白,两人除了未曾施出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外,已经全以全力激战。

     渐渐地,两人疾攻之势,由快转慢,看来只不过是轻描淡写,而且越到后来,越是轻淡。

     但每招每式却是无限威猛,更蕴藏着极大杀机,随时预备着施出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自守抢攻。

     半晌,萧景义和阴阳童曹义宗二人的距离,由于招式的转变,劲道的增强,越离越远,最后竟相距到两丈远近,双双倏地收掌兀立。

     阴阳童曹义宗道:“昆仑十二式果然妙用无匹,我们且隔空对几掌试试。”说完,运起天山派先天“虚无功”,蓄势以待,准备硬碰萧景义的先天“玄幽禅功”。

     萧景义初逢敌手,不敢怠慢,气发丹田,运通双臂,道:“接招!”左掌徐徐平推,先天“玄幽禅功”恍然发动,势如无形石壁,直朝阴阳童曹义宗推压过去。

     阴阳童曹义宗怪笑一声,亦以左掌发出。

     却与萧景义不同,疾势猛吐,似巨洪冲堤,先天“虚无功”的凌厉劲道,滚滚朝萧景义所发潜力撞迎过去。

     两股先天真气的气劲,猛然相撞,胜负未分,两人右掌又同时拍出,这一下,依然未分强弱。

     不由得形势一变,从一掌一掌变为连环疾发,四掌翻飞,数股潜力在空中你来我往,相撞之声渐烈,劲势亦是越来越是凌厉。

     但见两人对立之中,气流回旋,沙石四射,在艳红时太阳照射下仿佛平地上骤然布起一团浓雾,风吹不散,竟然还会随气回旋击空。

     两旁观战诸人,哪曾见过此种战法,就是乾坤秀士董坤也未曾经过和看过,全都又惊又佩地凝神注视。

     盏茶工夫,阴阳童曹义宗渐觉自己先天“虚无功”

     气劲,越来越发不出去,掌才施出,便被挡回,然萧景义的先天“玄幽禅功”潜力,却缓缓朝自己身躯逼来。

     他心知不妙,忖道:“若再如此下去,连自己也将毙命于萧小子先天‘玄幽禅功’气劲之下。”

     阴阳童曹义宗一边抵挡,一边思索着奇制胜之计。

     妙绝天下

     第十回强棒折服女超人

     作者:

     乾坤秀士董坤见萧景义举手投足之间,竟是自然潇洒,风姿飘逸,阴阳童曹义宗则神色吃紧,紧闭双唇。

     虽说胜负未分,他却已知萧景义功力火候高出一筹,不由心里暗自庆幸,巢湖集上相遇之刻,没有相见高低,不然必败无疑。

     他这里想着,阴阳童曹义宗已想到出奇制胜之计,倏地一声怪啸,但见他那身形离地拔起,双掌合并,似巨鸟扑食,托着先天“虚无功”全劲,朝萧景义当头扑去,势若洪流溃堤,凶猛绝伦,快速无比。

     萧景义先天“玄幽禅功”一掌推出,骤然失去应有阻力,心神一怔,随着被震得“咔嚓”

     连声暴响的断竹中,已觉身前半空气劲滚滚逼至。

     刹那间,便知怎么回事,然而,自己一掌刚才推出,如以单掌硬接势必败落无疑,电闪脑海,只有一法可破,借势换位,轻卸对方劲势。

     肘腋之变,间不容发,但见萧景义右掌一吐一收,双足离地纵起,“神龙升天”身躯凌空一翻,疾朝阴阳童曹义宗适才立处落去,他这借势,拔身、翻身、飞落,几个动作,全是一气呵成,捷逾闪电,美妙已极。

     双方观战诸人,情不自禁哄然叫道:“好!”

     阴阳童曹义宗对猝然的飞身突袭,心里有十二万分的把握,眼看萧景义单掌迎来,心道:“是你自寻死路,这下可不能怪本公子!”

     哪知,在他那先天“虚无功”气劲扑至时,才觉得萧景义那迎来单掌,竟是借势拔空之妙用,眼角一瞥,萧景义已然凌空拔起,由头顶飞过。

     但见气劲扑空,气流旋地,飞沙走石,阴阳童曹义宗身形落地,所立之处,正好是适才所站地方。

     阴阳童曹义宗面对萧景义,心想:“萧小子掌法,先天真气似高出一筹,不如就以兵器相对,或许尚可能取胜——”

     他心里这样想着,口中却往自己脸上贴金,道:“萧公子昆仑绝学,果然不同凡响,如今胜负未分,你我再以兵器相较一阵!”

     说完,他往腰间一探,白光暴射,在阳光照耀下,闪闪生光,正是如缅刀一般柔软的缅剑。

     萧景义胜券在握,却因阅历浅疏,被阴阳童曹义宗以闪电之变招,平平隐过,变为不分轩轾的情势。

     此刻,他一听阴阳童曹义宗的话,笑道:“曹公子有兴,萧景义自当奉陪。”声落,伽蓝剑出鞘,青光一缕,抱剑伫立,蓄势以待。

     阴阳童曹义宗一声:“有僭!”身形飘动,展开“天山绝月剑法”、“追云拿月”剑尖银芒颤动,疾刺进攻。

     萧景义身躯一摆,“移形换位”伽蓝剑一卷,“分波拂浪”,横剑迎架阴阳童曹义宗缅剑来势,正是昆仑派“紫冥剑法”。

     双剑交击,响起一片龙吟虎啸之声,两人但觉右臂一震,赶紧分开,后退半丈,两剑全是天下奇珍,自然无甚损伤。

     阴阳童曹义宗喝声:“好!”先天“虚无功”贯通缅剑,身形欺前抢步,白光一闪剑万端银芒,“丝!”的一声,剑端银芒倏地暴长疾射,剑气滔滔,连绵不绝。

     萧景义伽蓝剑一扬,先天“玄幽禅功”透剑发动,剑气浩荡,衣袂飘扬,剑芒耀眼,恍如青光遍地,掣电飞空。

     配着剑气发出的“丝丝”响声,更是势威惊人。

     霎时间,白虹青电,两相纵横,全是奇招险式,绵绵不绝,令人眼花缭乱,分不出谁占上风,谁胜谁负。

     只有独立观战的乾坤秀士董坤微微辨得出一点头绪,心里又惊又赞。

     倏地,阴阳童曹义宗缅剑平地斜翘刺上,欺身并进,疾刺萧景义腰际,萧景义在这电光石火间,伽蓝剑翻卷,亦是抢身进步,剑尖急绞阴阳童曹义宗颈部。

     阴阳童曹义宗缅剑稍缩,先天“虚无功”敛气一瞬倏地平刺过去,萧景义伽蓝剑被阴阳童曹义宗先天“虚无功”一敛又发,先天“玄幽禅功”一滞。

     剑身一滑斜贴阴阳童曹义宗缅剑,施出先天“玄幽禅功”全身火候,向前一送,和阴阳童曹义宗拼起真功夫来。

     这一下,彼此以先天真气“玄幽禅功”和“虚无功”较量功力火候,两人寸步未移,双剑粘住,阴阳童曹义宗面色凝重,萧景义却神态飘逸。

     其实,这不过是佛门先天“玄幽禅功”特别具有的形象,此刻,两人功力悉敌,斤两相称。

     渐渐地,一起迈步,双剑紧贴一起,互转起圈子。

     萧景义知道此刻贴剑的拼斗,正如适才对掌遥击一般,慢慢地自己会稳占上风,心下微喜,凝神凭气,施出全身功力火候,贯注剑端。

     阴阳童曹义宗施出先天“虚无功”突袭无果,前车可鉴,对方必定不会再让自己有机摆脱,心里逐渐沉重,只有拼出全力,拼斗抵挡。

     这时,炎阳中天,已是午刻时分,双方观战诸人,被场中两人的拼斗,忘记饮食,更紧张得捏紧拳头,心儿怦怦乱跳。

     萧景义、阴阳童曹义宗两人,以剑相架,故此虽以先天真气相拼,却因气劲全聚剑身,看来反而平淡无奇。

     两人相持了顿饭工夫,彼此头上全浸出豆大汗球,竟像雨水般地滚落。

     阴阳童曹义宗形格势禁,强弩之末,心道:“今天扁山碧霞庄之行,事与愿违,功亏一篑,不如以退为进,暂时败退,保住性命,回天山苦练,他日再行报仇雪恨。”

     他心念一决,但觉一片戛然,轻松了许多,猛然以先天“虚无功”全劲贯注缅剑倏地一卷缅剑。

     “呛”的微响,他收敛先天“虚无功”劲道,身形抱剑退后疾射,拼战中的两人,身形已自分开。

     然而,萧景义先天“玄幽禅功”的气劲,却在阴阳童曹义宗倏然后退之际,随着伽蓝剑射出一道青色剑芒,赶上阴阳童曹义宗身形,划破了阴阳。童曹义宗左手袖口,飘落一片布块。

     萧景义一收剑势,笑道:“承让!承让!”

     阴阳童曹义宗脸色寒凝,勉强笑道:“萧公子技艺高超,本公子无意被暗算,就此告退,却想与公子一订两年中秋之约,到时请到天山蜗居印证。”

     萧景义艺高胆大,快人快语,笑道:“萧景义到时定上天山讨教。”

     阴阳童曹义宗冷冷地“嗯”了一声,转头对乾坤秀士董坤道:“董兄,本公子今日无脸讨教董兄绝学,若董兄有兴,亦请于两年后中秋到天山印证。”

     乾坤秀士董坤玉扇一挥,笑道:“好!董某决定应约讨教!”

     阴阳童曹义宗羞愤交集,叱声道:“神医客洪尚贤老匹夫,今日既有昆仑弟子代为保命,本公子暂且寄命两年,两年后本公子定到此地取命——”声落,一声厉啸,身形飘动,领着带来同伴,消失在厅前竹林中。

     ※※※中午的太阳,放射出炙肤的热浪,碧霞庄晒场自阴阳童曹义宗等人离去后,立即又恢复了平静。

     乾坤秀士董坤走近萧景义,道:“萧弟昆仑绝学,愚兄大开眼界,心佩至极,如今事情告歇,适才答应东道之约,萧弟可要实践了,是岳阳楼?还是另有去处?”

     萧景义尚未答话,神医客洪尚贤已领诸人围拢过来。

     铁桨吴飞人未到,已扬声道:“吴某有眼不识泰山,城陵矶相见,还道萧弟是游学公子,就是适才取剑之际,犹然心存怀疑……”

     神医客洪尚贤双手一拱,抢道:“两位仗义解围,洪某铭心刻骨,如不谦逊,就由洪某略备水酒薄肴,共饮几杯!”

     前来助拳的各派人物,同声赞道:“好!好!”

     萧景义一望乾坤秀士董坤,见他微微颔首,也就道:“既然如此,有扰庄主了……”说完,偕乾坤秀士董坤跟在神医客洪尚贤诸人身后,朝碧霞庄大厅走去。

     进入大厅,炊金馔玉,炮凤烹龙,盛筵排上,这英豪大会,正是“酒逢知己干杯少”,竟喝得风卷残云,杯盘狼藉,酒醉饭饱。

     到了三更时分,才纷纷回客房安歇。

     但是,在铁桨吴飞房中,却有人继续着他们整夜聚谈,这就是神医客洪尚贤、吴飞、萧景义和乾坤秀士董坤四人。

     神医客洪尚贤道:“萧少侠,董少侠,阴阳童曹义宗此番受挫,回到天山之后,除将会加紧练功外,必然也将会把昔年千面人妖称绝江湖上的最歹毒的暗器‘燕子追魂镖’练成,以便对付两位之用,到时两位可要小心谨慎。”

     萧景义和乾坤秀士董坤虽是双双谢过神医客洪尚贤对自己的关怀,但乾坤秀士董坤却有点勉强作态的样子。

     萧景义道:“请问庄主此去天山,将需多少时日,路程如何走法,萧景义未学肤浅,还请庄主指示迷津。”

     乾坤秀士董坤不等神医客洪尚贤答话,便已道:“萧弟天山之行,是独去?还是与在下相偕同往?”

     神医客洪尚贤道:“两位若无其他事情,洪某妄参末议,就请两位同行,万一有虞,也有个掠阵接应。”

     铁桨吴飞随声道:“好!”

     一时间,萧景义但觉犹豫难决,心想:“此行若偕乾坤秀士董坤同行,被误认为自己心存怯意,邀约帮手,则对昆仑派声誉,武学,有所影响,但如不与他同行,想到青云谷丹心神尼一席话。

     “万一乾坤秀士董坤误会自己瞧他不起,因此划地绝交,则将来武林大变,江湖侠义道上,岂不少去一得力帮手……”

     此刻,董坤见萧景义对自己的话,罔若无闻,似乎在想着什么,果然心里不悦,心道:“你认为我配不上吗?”

     他面容渐渐泛起一股愠色,双目瞪着萧景义。

     萧景义虽然不知乾坤秀士董坤有善疑易怒的性格,即如巢湖集上,萧景义回应较迟,竟引起乾坤秀士董坤之杀机。

     那时,萧景义沉聚于思潮中,没有警觉,但是,此刻他却显然地见到了,故此微微一笑,道:“萧景义岂有独行之理,董兄如能同往,正是欲喜不及。只是,萧景义初涉江湖,想借此一段时光,游历三山五岳,多增见识,不知董兄亦有此兴相偕一游吗?”边说边看乾坤秀士董坤神色,直到他怒容消敛,心坎里始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两人,一听萧景义有意,乾坤秀士董坤当先提问,自是不成问题,于是也就静静地不再插口。

     乾坤秀士董坤顿时笑道:“愚兄闲荡江湖,萧弟邀约相游,正是不胜欢喜,我们明日就起程罢!”

     萧景义笑道:“人曰:洞庭湖一年四季,以秋景为最,想明日,不!该是今天,即是中秋节,为游赏洞庭湖之无上佳辰,我们虽非骚人墨客,亦不妨应景一叙。”

     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两人,连连称是。

     乾坤秀士董坤夜游洞庭多次,却不曾赏过洞庭中秋景致,也就点头默许。

     夜——是中秋,湖……是洞庭。

     前来助阵诸人,亦是趁此良机,游赏这难遇的景色,神医客洪尚贤、铁桨吴飞身为主人,为事繁忙,接待助阵诸人。

     萧景义和乾坤秀士董坤两人,独驾轻舟,取了一瓮碧霞庄特酿竹叶青,一些肉脯,飘游湖中,边饮边赏,更是别有情趣。

     萧景义望着清丽壮阔的洞庭中秋夜景,饮了一口佳酿,豪兴勃发,随口吟起韩冬郎诗道:“洞庭湖水清秋月,月皎湖宽万顷霜,玉腕深沉潭底白,金杯细碎浪头光,寒惊鸟离伫巢噪,冷射蛟离换窟藏,便忆瑶台逢此夜,水晶宫殿挹琼浆……”

     乾坤秀士董坤自幼即得太空道人文武兼授,虽然另投他派,学得的却没有丢掉,听了萧景义吟诗,亦随着吟起青莲居士的短诗,道:“帝子潇湘去不返,空余草色洞庭间,淡扫明湖开王镜,丹青画出是君山……”

     萧景义拍手笑道:“董兄才艺超群,萧景义自叹弗如,只是不解董兄年纪轻轻,却为何学人皈依三清呢?”

     乾坤秀士董坤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出道以来,懂事以来,仅是追求武学,为作武林第一人想。

     如今,萧景义这么轻轻一提,尤其那句“年纪轻轻”的话,使他倏然想起,感触到每个人的青春,并不长久,自己如今正踏步在这个时期中……

     几年来,到底得了些什么?武功吗?看来还不曾出人头地,其他?就是被人讥笑,认为是无情无义的叛徒,还有什么?

     没有!是辜负青春,还是满足了……

     然而,眼前的萧景义呢?年纪比自己小,但得到的却比自己多,不知不觉,竟想到从未想过的事,男女之间的爱。

     回忆到巢湖集上饭馆萧景义和黄怡梅亲热的情形,一时之间,默默无言,不觉慨然地叹了口气,好像已感到自己年华虚度,青春辜负。

     萧景义自作聪明地以为所谓伤心人别有怀抱,见他不应,亦不再问,举起酒杯,笑道:“董兄,良宵美景,我们且莫辜负了它,干杯!”当先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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