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吴羽策说：“你这酒量还有救吗。”

不是询问的语气，笃定李轩那酒量没治了似的。

今晚之前，李轩听到这话肯定不反驳，自家事自家知，他酒量的确挺烂，今儿晚上，说什么他也不服。

明显吴羽策更不行啊！

李轩以前不让吴羽策沾酒，上了大学，他没向自己汇报过，不知跟外人喝过没，今晚喝了多少，一杯有吗，了不得，耍起来了，得亏浴室没那么宽敞，否则指不定被吴羽策扑倒在地上。

不止脾气上来的快，还力大无穷，几乎是从浴室把他架到床上的，李轩觉着自己轻飘飘地就被扔那了，只好伸手去拽吴羽策，快点上来，不要着凉。

灯被关掉了。

吴羽策掀开被子上了床，没躺下，问他喝不喝水，李轩不回答，伸手去够吴羽策的腿，上半身刚一直被他抱着，挺热乎的，腿不知道：“来我摸摸腿。”

腿真的有点凉，李轩按住他，想给他暖暖，吴羽策顺从地蜷着侧躺下，李轩右胳膊抱好他小腿，贴着自己的肚子，左胳膊搁在他大腿上，手摩挲着膝盖。身上还是热得慌，肚皮里像闷着团火，正好，把吴羽策的腿烤一烤，后腿，都是瘦肉，慢慢儿烘着，冬天吃挺合适。

李轩有段时间没自己解决了，提不起精神，结果吴羽策一回来，马上无药自愈、生龙活虎，刚才出来那么多，这会犯着困又有起来的意思，吴羽策的小腿蹭着他那儿的毛，动来动去，拿膝盖轻轻磕他，不老实，内侧的腿肉难免碰到他半硬起来的那玩意儿，李轩赶快抱紧了，不让乱动。

待着待着自然想起暑假里吴羽策腿上摔出来的伤，当时惦记得不行，今天吴羽策一说才知道，坐下让他看腿时还忍着肩膀的疼，那会也是气糊涂了，就该天天把吴羽策扒光，不在身边怎么了，视频，脱衣服，不脱他就杀过去……气头上怎么没要求吴羽策凡事都向自己汇报，浪费一绝好的机会。

吸取教训，现场检查，从小腿肚往上摸，好滑好滑，摸到大腿还在继续，好圆好圆，沿着弧度回来，悄悄抚过股沟，往里一点点，好软好软，沉甸甸的，很是饱满，褶皱细腻的不忍心摸，用手指肚托着感受形状，今天没看到，想想也知道，肯定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就是吗，得多检查，不然从哪体会到他们家孩子长多大——会装，什么为了感受成长，分明趁机在占吴羽策便宜。

心里觉着可耻，手上停不下来，大晚上的，还盖着被，吴羽策哪知道是谁摸的，再聪明也猜不出……李轩想整理下混乱的逻辑，莫名抓住了个似乎很有道理的结论。

最重要的是吴羽策没不高兴，李轩怎么知道的？有根东西挨着他胳膊，硬硬的故意往这边顶，明显也是感觉又来了。

今天要占吴羽策多少便宜，数数会乐得睡不着觉那么多，就是都不太好占，吴羽策的腿不让他抱了，跨到他腰上，俩人距离拉得特别近，方便让小一号的兄弟俩面对面交流下为啥又挺起来啦，这回他俩的手能同时摸到自己和对方的，躺着比站着姿势方便，可以爱惜地摸个遍。

人晕乎乎的，顶点飘忽不定，除了有点想睡，缓慢细致的抚摸比之前那回更舒服，吴羽策嫌太慢会用脚敲他，李轩几次差点睡过去都被敲醒了，最后不大清醒地纠缠着，同时完事儿，抱得太紧了，身上的汗都不知道谁出的。

美中不足，吴羽策全程都把脸埋在李轩怀里，边惹人怜爱地依偎着，边没完没了地啃他锁骨，李轩为了给他让地方，连低头都困难，更别提把亲亲他的野心付诸行动，亲一下是多难……冲顶时顾不上遗憾，吴羽策像懒得动弹，靠着他不肯挪开，李轩也懒，出来之后倦得很，摸摸吴羽策随呼吸起伏的后背，有汗，拽着被子把他裹紧些，不收拾了，就这样睡吧，心情愉快，闻着那味儿都能觉出甜，十分催眠。

怪事了，睡不着。

明明困得快闭上眼昏过去，却总想多体会下吴羽策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手脚自由自在、不听使唤，又摸又蹭——小幅度的，轻点，吴羽策似乎睡着了，呼吸平静绵长，呼在李轩胸前有点发痒，吸怕他靠着憋气，李轩连被子都没敢往上多盖。

特别特别幸福，甜蜜，欢喜，无与伦比，隐约觉着哪不对，也止不住从心底漫出来的兴奋和喜悦，他就是还想干件事，他应该干那件事。

李轩低头勉强分辨着，凑过去亲了亲吴羽策的……头发？往下大概是脑门，眉毛在哪，正经地方在哪，真得好好找找。

姿势太难为人，脸都亲不着，不过他满意了，左右是真的吴羽策，而非梦中人，渴望日久，眼巴巴地盼回来，就在这呢，捧在手心里喜欢不够——明白了！就是这儿不对，他其实光想捧着，不想碰他的，做错事了，没忍住，怎么办？先把捧着补上吧，捡手感最好的地方捧一捧。

吴羽策小气鬼，抓了他后脖子下面两回，挠得丝丝缕缕的疼，他都没说什么，再说刺痛混着快感……跟他摸吴羽策屁股的性质差不多，吴羽策就忒小气了点，不光不给摸，还灵活地从李轩怀里躲出去，一掀被子，坐了起来。

李轩觉着他动作太大，可别翻到床下去，下意识伸手去够，什么也没抓住，人呢，哪去了，屋里光线不足，李轩正想去摸床头灯，就感觉吴羽策压着他的小腿待在了那，这是让他……仰卧起坐？

酒劲儿没褪，仰卧起坐肯定起不来，有处儿不服管教地自行起来，憋得再厉害，刚那样爽过两回，也该消停会了，可吴羽策几乎坐在他小腿上，触感简直让他怀疑会不会被自己的汗毛扎疼，太软乎太舒服，吴羽策不该是拍打起来硬邦邦一身腱子肉吗，今天重新认识了一遍，也重新认识了自己，说起就起，不带犹豫。

床头灯不能开，免得吴羽策——怎么发现的！李轩的那根玩意儿被最熟悉的手握住，今晚第不知第多少次亲密接触，真是够了，本来半软着，被吴羽策握着摇一摇，比碳酸饮料上来的还快，立马胀满了，笔直，不小心要喷的。

什么弟弟，把你哥当个玩儿物？好玩吗！好玩也不能这样玩，来，哥教你。

黑着灯胆子大，李轩伸出手，领着吴羽策的手，边摸他手指头，边一点点握住自己的，最后他双手都在那上面，左上右下，无聊似的捏握着玩，似乎没有接着动的想法。

这些不是看见的，是感受，李轩跟吴羽策太熟了，不夸张地说，看着他慢慢长起来的，以前无知者无畏，天天勇敢地抱着他就差打滚儿，现在即使看不清，李轩也照样知道吴羽策是什么姿势，何况过年时还特严格地对他进行了一番审视。

皮肤肌肉，毛发指甲，浑身上下，李轩能想象出吴羽策的全部，连头发没擦干就在床上胡闹会乱成什么样都能还原出来，更别提刚仔细地抚弄安慰过的每一处，虽然没摸够也没看够，但是彼此加深的了解已经暂时驯服了他心里那头怪物，像某种姗姗来迟的完整，难以形容的满足。

怎么个完整法？他俩之间的过去，有无数回忆，像无数粉末，柔滑细腻的不可思议，只是要万分小心，怕把它们吹散，再也抓不回来，今天晚上的记忆则完全不同，像热度正合适的温水，将所有粉末调和起来，好好搅拌，冲成一碗，落肚为安。

李轩想的都饿了，不光肚子饿，感觉到吴羽策俯下身靠近他，心底又饿了。

直面内心的各种念头原来是有好处的，不用再把自己硬从他身上撕开，不用再眼神对上都不自在——爱护他和想要他，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无法共存，至少现在觉着，他俩的将来，未必没有希望像“过去”那样，亲密而自在，谁也分不开。

男人的本性是征服和占有，这话真的没错，单在脑海里描绘出吴羽策往前探身的姿态，不需要眼睛来验证到底多诱人，李轩就已经动了。

以为要经历场你来我往的搏斗，吴羽策才会愿意被他压在身下，没想到愿意就是愿意，乖得很……话说太早，李轩胳膊被钳制住了，腰也是，整个一标准的骑虎难下，酒精作用，懒洋洋提不起力气，下不去，那就不下了。

姿势挺带劲，无论把腿打开，还是并起来，各有各的搞法，俩人的挨在一起磨个不停，得劲，在对方双腿之间抽送几下，干涩，就那么个意思，意思到了，感觉就到了，弄到快出来用掉的时间竟然比前两回更短，没别的，单想着吴羽策在他身底下，已经激动得受不了。

李轩觉着自己比体会到的醉得更厉害，居然从吴羽策那感觉出的不是抗拒，而是迎合，不接受他们家孩子喝过酒就学坏的可能性，不是孩子了也不行，吴羽策肯定是被他吓坏的，才不是故意用巧妙灵活的手法催着他，在最后关头力度恰到好处地握紧，压迫，摩挲，真的，弄死他算了，他不怪他。

又是同时。

死去活来归于安稳，昏接下来必然是沉，他该说点什么，该更温柔，让吴羽策别害怕他，但全身心都在念叨：睡吧睡吧。

李轩特随便地低头埋在吴羽策胸口，想狠狠地，到底只是轻轻地亲了下，轻得只亲到了刚冒出的薄汗以及有力的心跳声，声音无色无形，看不见摸不着，亲不到的，他就是觉着亲到了！李轩还觉出脑袋被吴羽策的胳膊环住，很稳当，也很暖和，如一个美梦，一种错觉，让人没法不心动、不放纵……

吴羽策在李轩手机上的来电铃声是最着急的那个。

响到后面，声音带颤，听着让人感觉牙酸。

淘气，不是跟他睡在一个被窝里吗，怎么跑到手机里去了？

手机里肯定不暖和，李轩的手摸了半天，想把吴羽策从手机里磕出来放回床上，没摸到，声儿有点远，迷迷糊糊睁开眼，身边真的没人。

吓得不轻，有助于清醒，脑子只空白了一瞬，昨晚发生的事就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李轩顾不上发懵，赶紧翻身下床，去找手机。

他昨晚先是没控制住，跟吴羽策互相撸了撸，太舒服，酒劲儿上来放纵自我，来了第二回，更舒服，第三回他记不太清了，只能肯定是最舒服的……想的这都什么！翻来覆去折腾完吴羽策，他居然睡了，醒过来床上剩他自己，吴羽策呢？走了！

走了还给他打电话，意思是不是还能挽救下——李轩捧着手机，不敢犹豫，按下了接听：“策，你……”

“还在睡？都几点了！”

关键时刻嘴皮子不够灵活也是一种幸运。

李轩刚才人还有点钝，这下完全醒了：“妈？”

“不就昨天开了个车吗，你怎么睡成这样？最近是不是老熬夜吃不好体质弱……”

“没有，我不是，就睡觉，多睡了会，那什么，吴羽策，他……回家了？”李轩边接电话边下意识找衣服，发现自己穿着裤子，什么时候穿的？昨晚上后来真是什么记忆都没了。

“回来了。别睡了赶紧起来，还说带他回家吃早饭，我看不叫你，你都赶不上晚饭。”

还有这事，完全忘了，李轩赶紧说：“行我这就回，马上回，他人呢？在……”

“睡醒了？”

睡醒还是没睡醒，要参考吴羽策的心情，李轩听着那边语气平和，果断来了句：“没有。”

“我说待会给你打，干妈怕你睡傻了，让把你叫起来。”

哎呦，吴羽策带着笑意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李轩掩饰地咳嗽了声，逗他：“咱妈更年期了，叛逆。”

“你就说吧，以为她听不见？”

“听见怎么了，你老不回家不知道，我回去她都带搭不理的，我要不走还往外赶，可怜吧？”这都实话，不过是她老人家搞创作的时候。

“我怎么听说你不爱回来？”

他妈真是比他还会编，李轩马上举例证明自己回去的有多勤，末了提醒吴羽策：“那是在侧面教育你的知道吗，常回家看看，咱妈良苦用心……”

“行了你。”吴羽策笑着打断他，“跟你说，中午和李迅还有羊吃饭，你再睡会，直接过去吧，在……”

今天晚上他爸才回来，一家人吃饭，中午他俩出去吃，他妈乐得轻松，他妈跟他可不一样，想儿子了看两眼就够，他是两眼长吴羽策身上都不够。

李轩听他说完在哪，认识路，可自己过去怎么行：“我去接你吧，你等着我。”

“不等。”

惯的，都是惯的。李轩拿他没办法，吃饭的地儿位置也是有点尴尬，各自直接过去比较方便，又听吴羽策说李迅会去找他，只好不再坚持。

正要挂电话，李轩听吴羽策说了句：“记着热一下再吃。”

“什么？”李轩没明白。

“早饭啊，没看见？楼下买的。”

没看见——提起早饭，还真挺饿的，所以他是让吴羽策一大早的饿着回家了？真是……李轩回答：“好，我知道。”

“那行，待会见。”

李轩不在这开伙，没粮食，冰箱似乎也空了，要不是这样，说不定能吃上吴羽策做的，专门去给他买早饭也够贴心了，怎么想都不像在为了昨晚的事不高兴。

谢天谢地，吴羽策没生气。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至于已经发生的事……李轩不想不明不白地糊弄过去，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已经在俩人的关系上越了界，就得好好处理，否则也太不像个男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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