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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台 程张]风雪归,8

[db:作者] 2025-07-10 10:45 5hhhhh 7200 ℃

八、污秽之物

(273.汚れちまった)

不用查探,众人都认得这人便是那少年平青。只是与昨日领着程钧两人来时那朝气蓬勃的样子不同,此刻整个人乃是萎靡的,若是有心查探或者对他颇为了解的,可以发现,此人应当是心怀恐惧,以至于全身上下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

“平青,”那承德似乎尚未察觉异常,他只知道那位高人要见他,既然这人来了,自己就不用在这等不安定的时刻出去寻人了,故而语调中也有几分放松的模样,宽言道:“两位真人正要见你,你来得正巧,可莫要失礼。”

承德似乎是怕说穿了程钧他们的身份而惹来麻烦,此刻又换了真人的称呼。虽说两个真人在这北国之地也不多见,但到底这观里的人也不是从没见过世面的,虽说有所惊讶,但也不至于失了分寸。

可是那平青却仿佛没有听懂一般,依旧跪拜在地上,也不动弹也不说话,甚至于对承德道人的话也不做应答。

承德皱了皱眉,似有不喜,又拿眼偷偷去看程钧他们,见这两人倒也不曾有所表示,便又收敛了自己的表情,维持了一派观主的端庄模样,道了句:“平青,若是听到了便好好应一声。”

他这话语气末了已经有了几分强硬,若是换了平时,以平青的机灵,早就应该有了反应,可偏偏此人今日仿佛中了邪一般,始终没有恰当的表现。承德本待呵斥,又怕招惹了程钧他们不快,迟疑间突然意识到,这平青今日如此反常,联想到早晨的事故,他心底猛地有了不好的而感觉。只不过,那心悸一闪而过,加之平青往日里做事也算稳妥小心,承德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反而转身向着程钧他们请罪道:“这孩子没见过世面,也不懂规矩,还请真人见莫要怪罪。”

“无妨,”程钧摆了摆手,又看了眼张清麓,见对方毫无开口的意思,嘴角隐约的笑了笑,转而对平青道:“你既然要跪着,那就先跪着吧。”

那少年本就低伏在地上的身子更是瑟缩了一下,贴着地面又近了几分。这状态落在旁人眼里,免不了都有了一些猜测。

程钧见众人如今都低着头,脸上虽说都写着疑惑却因为畏惧他们的修为和方才的事情,一个个都不敢开口,心中免不了感慨如今这修士,别看门槛低了人数多了,但这人才到底也是凋零了不少。灵山界中,北国修道界本就弱于其他地界几分,到如今也是显不出个什么好的模样来。思及此处,他又免不了想到蓬莱,虽说现在有他们几个高阶修士在门中撑着,可一个门派的发展到底是看弟子的,若是要长久存在下去,传承和择徒更是重要。现在万事俱了,方兴未艾,倒是可以考虑这事情了。

他这一走神,整个前厅就安静了下来。张清麓敏锐的发现了程钧心思的飘逸,心中略有些好笑,知道他是真的没把眼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忍不住摇了摇头,轻咳了一声,道:“诸位,想必也知道昨夜这观中发生了什么了。”

闻言,众人诺诺,彼此的脸色都不好看,却也不敢说什么。互相之间用眼神打量着,猜测和怀疑几乎都写在了脸上。以程钧和张清麓两个人精的眼力,自然看的出来,若非他们二人的修为远高于此地的修士,只怕早就被当做首要的怀疑对象了。程钧看了眼张清麓,被他方才一开口,自己想要拖延的一些效果也都没了,他心道张清麓果然是对这种小事还要兜圈子拖延着有所不满了。可惜这里头到底有些事情不可强求,程钧又不想全盘脱出,那样未免显得自己有邀功讨好的意思,故而只能将这看出的问题都压下去,若无其事道:“你们也不用惊慌,其实昨夜本该平安无事,只不过,有人不以为然,狂妄自大,招惹了麻烦而已。”

他话一出口,旁人还未反应过来,那承德已经是明白了。程钧所说的“不以为然,狂妄自大”便是指那守观使者丢了符箓的事情。昨日收得白符的时候已经临近深夜,为了处于恭敬,是他亲自将符纸送去那守观使者的住处的,当时那人的表情他自然看的清楚。说不以为然已经是客气的了,那道人分明是自视甚高,自以为是看不上那符箓。

他是没有见过程钧的,自然不如承德心中明白。但承德当时已经说得极为清楚,那道人却显然并不相信,若非自己是花了重金将他请来的,只怕那符箓会直接丢在门外,而不是让两个道童收起来了。

到底还是招惹了灾祸了。

承德叹了口气,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这动作落在程钧眼里,看的分明,他淡淡道:“承德观主想来已经明白了?”

承德闻言转身恭敬行礼,应道:“多谢真人赐符,护得我观中人的安全。”

“你倒是机灵,”程钧点点头,抬头对着众人道:“将你们身上的符纸取出来。”

观中道人们在听得承德的话后已经明白,此刻闻言,更是迫不及待的从怀里或袖中取出符纸,承德正要上前取过呈上去,却见程钧手一抬,那些符纸上发出淡淡的白光,在众人面前竖着漂浮起来,彼此之间仿佛有法力牵引一般,慢慢排成一排,正如昨日程钧化雪为符,裂为二十一等的样子,此刻也不过是场景倒转。

只是昨日那场面不过是承德和那弟子应深所见,此刻却是观中所有人目睹,众道人自然另有感触。只是所有人都不如那承德来得惊讶,因为那符纸只有二十张,分明是缺了一份。

他想到那道童说守观的使者将那符箓丢了,心中免不得唾骂真是遭天谴的,却又想到那人已经化作白骨可不是自作自受么,便又沉默冷静下来,低着头在一旁不吭声。

程钧和张清麓将这些人的动作表情一一收入眼底,此刻见众人不敢直视,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失望。底层修士,若是想要出头,身上没有一点锐气,是成不了气候的。

程钧手一招,那符纸飘了过来,停留在他面前,他道:“还缺了一张。”

“真人见谅,那使者的一张,我立刻让人去找来。”

承德见机说话,他记得那道统说符箓是丢出了窗外的,自然是要在那屋外去寻了。

却不想程钧只是摇了摇头,又去看张清麓。后者本不想说话却被他这么瞧来看去得也没法旁观看戏了,只好开口道:“不用了,那符箓便在此地。”

言罢,他转头看向依旧跪伏在那里的平青,道了句:“你起来吧。”

少年瑟缩了一下,微微抬头,却又果断低下头去,额头贴着地面微微晃动,显然是摇头拒绝了。

“起来吧。”

张清麓手一抬,那平青就觉得身上落下一股力来,将他生生得抬起来立在一旁。平青被这法力吓到,面上又没了遮掩,更显出了畏惧的神色。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也突然明白过来,平青方才是被人用法力摄起身来的,心头也免不了生出同样的畏惧来。

程钧手指一晃,那符纸突然一动到平青跟前,他道:“拿出来吧。”

“真人饶命!”平青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又想跪下,偏偏张清麓的法力并未撤去,他无法弯曲膝盖,只好弓着腰背行那大礼,做出个怪模怪样的姿势,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知道……”

“无妨,这事情其实与你无关,或者,”程钧看了眼他,才道:“应当说你才是那真正的受害之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讶异。这话似乎和他们方才猜想有所不同,偏偏又是程钧说的,无法开口质问或反驳,只好用那猜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平青,似乎是在想这里头是平青找人设计圈套的概率有多大。

只是若是要害人,将自己算计进去,岂不是又显得蠢了?

这等利害关系,略一思考便也能明白,故而众人到底是不曾有所表示,只是看那平青在程钧的话落下之后,犹豫了一会儿,才咬了咬牙,从贴身的衣物的胸口处,掏出一张符纸来。

那符箓在他手上一闪,便腾空而起,落在二十张符纸中间。此刻在场所有人都看的分明,那纯白的符纸之上,一滴殷红的血色落在正中,刺目无比。

符箓已然是被污染了。

“这……这……这是……”承德慌张中有些语无伦次,讶然道:“莫非……莫非这平青……就是……”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平青一反方才小心畏惧的模样,瞪大眼睛大声辩解道:“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丨人!”

“哼!这符箓分明是守观使者身上的,被你杀人之后夺了去了,”那承德身后一个年轻道人一步踏出,指着平青骂道:“若非真人法力无边,分得出真伪虚实,我等都要被你骗过去了!往日的那些事情也定然是你!”

众人被那恐惧压抑得久了,如今突然有了一个目标对象,仿佛是洪水寻到了口子,决堤而出,统统奔着平青而去。那少年在众人的指责和怒骂声中从辩解到茫然再到畏惧,整个人不知所措,只是不断道:“真的不是我……和我无关啊……”

“和他无关。”

四个字被人平平淡淡的说了出来,却又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盖过了场面上喧哗的情景。观中道人们突然意识到,这上头还坐着两个大修士,他们不发话,自己哪里有说话的资格?一瞬间,整个前厅又安静了下来。

程钧见张清麓说完又不再开口,只好接过话,道:“确实不是你的问题,只不过,我问你,平青,你可愿将此事全权交付于我?”

“全赖真人做主,我愿意。”

“好。”

言出法随,如今契约达成,程钧终于可以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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