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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 - 6

[db:作者] 2025-06-18 17:45 5hhhhh 4060 ℃

  据闻宋将死时枪杵大地,血流成河,尸体至死不倒。命人焚化其尸后,竟得箭簇两升。而这次本军的阵亡人数达到两千之众,大小将官五十余人为国捐躯。狼主爱其武勇,厚葬于小商桥之南。

  此战之后,军队的士气一落千丈。次日,与宋军先锋岳飞之子岳云八百背嵬军遭遇更是一溃千里。数日之间,先后惨败于郾城、颍昌。宋军是人为血人,马为血马,人不下马,马不离人。而本军是望风而逃,丢盔弃甲。契丹人曾云: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自此不复再云。

  此刻正驻扎汴梁城外朱仙镇,收拾残军,以备再战。而自己辛苦十年训练的虎豹骑作为殿军,几乎全都亡此一役。

  每当想起这次经历,完颜长福的胸口患处都会隐隐作痛。而那个赐予自己右胸伤疤的那个宋将的名字,他今生今世都刻骨铭心。

  ——杨再兴!

  八月底回到京城,突然惊异的发现朝中一贯主战的气氛为之一变。伴随着主战派沈王完颜宗弼一系列的败仗,国相挞赖一方的主和派在朝中占据了上风,并得到皇上的默许已经开始了与宋廷秘密的和谈。

  但完颜长福知道这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亏得这次败仗已由主帅完颜宗弼一力承担,而他的部下作为殿军,虽然全军覆没,可是大军十数万人得以保存,只伤亡万人,总算能功过相抵。没有撤职,还继续他龙霸秘籍的研究工作。

  他上奏自请处分,理由是士兵缺乏实战,无法将最精深的武学融通在战场上。士兵还无法彻底全部掌握秘籍中的武学。这看上去好像是在自责,可是里面全都把责任推到了部下的身上,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究竟自己是否有错,就只有他本人心知肚明。秘籍中每一套内最精妙高深的招式,已经被他隐匿起来。而最后那些修炼内功的法门,他则以还未完全参透其中精义,根本就没有传授给他的部下。其实他已经解开的那一张早就和他自身的内功修法融会贯通,可他上不奏报,下刻意隐瞒。

  原因就只有一个,正如田世惊所言,完颜长福害怕自己所传授的这些人中会出现一个人取自己而代之。真正能得到他倾囊相授的只有五个人,除了他的两个儿子,完颜塞云和完颜瀚海,就是他入室弟子。而这三个入室弟子中,他最欣赏和器重的就是目前出使宋廷的粘哥不花。

  他回到朝廷重新挑选资质优秀聪颖的女真子弟进行更加严酷的训练,吸取上一次惨败的教训,每名虎豹骑成员只被授予一套武学,而后将所有人以战阵的方式进行操练,只求在最接近实战的环境下,磨炼他们的性格和血性。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藏私了。

  近来他感到一直在头顶上为自己遮阳的那块云彩现在正在慢慢的松动,那块云彩不再是最为器重信任自己的太宗吴乞买,而是太祖嫡孙,史称熙宗的完颜亶。他私下命人与天阴教接洽,并使人将龙霸秘籍的善本和完颜长福费十年之功完成的图解和注释一并交给了对方。而特使所携带的还包括了钦赐国师的诏书。

  完颜长福每每想起,胸中都会暗生怨气。只是现在还不是发泄的时候,他要将这所有的怒火在一个特定的时间彻底的释放出来。

     ***    ***    ***    ***

  江南,凤栖镇外南宫别院。

  屋外已是冰雪挂枝头,满目银白之色,,而屋内却是暖意融融,春色无边。正房内,正中心摆放着暖炉,将整间屋子变得如春天般温暖。里屋卧室,高床被厚厚的幔帐所遮掩,从外往里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这张结构结实,梨花木打制而成的大床却在剧烈的晃动着,「咯吱」,「咯吱」。让人误以为这张床随时都会散了架。和这咯吱的声音一起的还有任何成年人都明白里面究竟在做什么的声音,除非这个人是个白痴。

  「唔~~~啊~~~天儿,轻一些,娘受不了了~~~」令人闻之销魂酥骨的呻吟伴随着连连的吁吁娇喘声。一只雪白粉嫩的玉臂从里面伸出,精致秀气的柔荑抓住幔帐边角就象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说什么也不放开。青色的血管在宛若羊脂白玉的肌肤上,隐隐凸现。

  大红色的布被拉扯到了极限,「刺啦」一声,大半的幔帐被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香艳的一幕。一具雪白丰腴的胴体流淌着晶莹的汗珠,脸被埋在了又厚又软的枕头里,乌黑的秀发一缕缕的黏在了光滑的裸背上,肥硕的乳肉从身子下挤了出来。双膝跪在床上,因为她的肚子,已经七个月的身孕的肚皮滚圆无比。浑圆的屁股因此高高地翘在半空,显得如此的淫靡。

  赤裸着身子的南宫天同样气喘吁吁的在母亲妖媚的身体后,变换着速度和力道,但唯一保持不变的是每次都将他那根与他孱弱的身子极为不相衬的粗大阳具顶进了母体的花心。

  「嗬——」一声低吼,南宫天将母亲的身体整个提了起来,他的瘦小前胸紧紧粘在母亲细滑湿润的背脊上。两臂凸现出块块的肌肉,双手大力的揉捏着软绵硕大的乳房。他一点都不怜惜体内孕育着他亲生骨肉的母亲,「啪」,「啪」,响亮但并无节奏,他的胯骨撞击着母亲多肉的臀部。

  双修心法之阳寰,修炼此心法时男人必须断情忘欲,否则真气逆行,欲火焚心,经脉俱断,后果自己想吧。

  南宫天迫使自己暂时忘记了身下的女人是自己最心爱的人,同样也是自己最敬爱的母亲,他的眼中这只是一具能够与自己媾合的躯体。

  艳熟美妇金碧琪眼如媚丝,气若兰麝,虽然她总是喊着不要用力,但她的内心深深的渴望儿子的爱能来得在猛烈一些。当身后火热的肉棒在自己的膣腔内稍一停顿,她肥大的臀部就会催促似的拼命向后摇晃着。

  双修心法之阴歙,修炼此心法时女人必须痴情纵欲,否则无法完全吸纳从男子处得到的阳气,一损俱损,两败俱伤。

  金碧琪不在乎身后的男人是谁,甚至家中圈养的那条狗都可以,此时任何谁都可以蹂躏她,肆意玩弄她的肉体。

  「呼……呼……」男子粗重的吐气声。

  「吲……吲……」女子娇媚的呻吟声。

  两种声音与床第晃动的摩擦声编织成了一道别具风格的声响。

  「唔……」南宫天大吼一声,阳关无法再固守,一股又一股的生命精华破关而出。

  「啊……」美妇被这滚烫的波涛浇在了身体内最娇嫩的花心深处。忘情的仰天高吭,她的身心毫无保留的敞开迎接,像一张贪婪的小嘴大口大口咽食着儿子的精华。同时,她的身体也释放出了阴精,冲向了深入她体内的龟头。

  借由彼此高潮的到来,互相吸取着对方的真气,补充着自己衰竭的经脉。周而复反,两种不同属性的真气在具有相同血缘的母子体内融合,直到只剩下了唯一一种更强更具有生命力的真气。

  事毕,南宫天怜爱的将母亲平躺在床上,随手抓过件应该是母亲的贴身小衣细细的擦拭着她身体每一寸沾满了汗水的白皙肌肤。

  美妇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同样满头大汗的儿子,不知道儿子让她练的是什么,但每次练完后都会精力充沛,和以前那种虚脱无力感有天壤之别。只是现在,刚才的高潮余波还在冲击着她的身体,她想要将这滋味和爱子的模样牢牢地记在心里。

  很奇怪,以前他们欢好之时总是小心又小心,害怕让下人听见一点点的声响。可是现在,他们肆无忌惮的放声淫声浪语,一点都不担心会被人撞破奸情。

  原因只有一个,所有的下人包括那位在南宫家任劳任怨干了快三十年的别院管家方叔都提前放假回家过年了。

  「娘,我们再来一次吧。」

  美妇体贴的点了点头,她伸开双臂将少年揽在了自己饱满的双峰中,就像两条永不知疲倦的肉虫再一次的纠缠在了一起……

     ***    ***    ***    ***

  「啊……」惨叫一声,玉无双从梦中惊醒。她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脸,满手满脸还有满身都是汗水。

  「双儿,这次又做了什么怪梦?」轻柔悦耳的女声在玉无双的耳边响起,一双温暖的小手拿着柔滑的丝巾擦抹着她依旧在滴淌的汗水。

  玉无双定了定心,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处一张雕工精美的暖床中,身上盖着绣有一双栩栩如生的飞燕的粉色丝被。环顾四周,精致的陈设家具,恰到好处的摆放位置,文气十足却不带一点奢华的房间。而坐在她的身边,一位绝世美女笑吟吟拿着那块丝巾正看着她。

  说到这位女子的美,不能单从她的相貌上来比较。宫状的发髻云鬓一丝不乱,瓜子脸,凤眼,黛眉,挺鼻,小嘴,五官单论并不十分出众,甚至只能算中人之姿,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但是将这些凑在一起后,却让人看了第一眼后,便再也舍不得离开。

  他的容貌就像上天想要显示一下他无与伦比的手段,将一些普通的五官聚合在一起,却以最妙到巅毫的比例安在了她的脸上,多一分少一分都会显得不是如此的完美。尤其是她那双眼睛里所包含的情感与智慧,更是深如海底。

  她的眼眸流转之间,举手投足之中,都散发着浓浓的典雅绰约。甚至只是一个懒腰,一个微笑,连同样身为女人的玉无双都深深地打动了。

  她就是此间主人田三爷田世惊的掌上明珠——绝代才女田思思,而这间正是田小姐的香闺。她今年芳龄双十,尚待字闺中。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世间一般的男子,她根本就看不上眼。而寻常男子面对她时,更是自惭形秽,所以甚至连上门提亲的都寥寥无几。

  玉无双见到她,忍耐不住心中最近受到的委屈,「哇」的一声投进了她的怀中,嘤嘤的低声抽泣起来。

  「思思姐,我好想你哦。你知道吗?我最近被坏人欺负了,你一定要帮我。」对玉无双而言,田思思不仅如长姊一般,其中还有母亲的成分在内。因为自幼失去父母,而照顾她的外婆虽然无微不至,但毕竟已经上了年纪。所以幼时与田思思相识后,她对这位疼爱她的程度不亚于任何一人的姊姊,感情自然也是特别的深厚。

  「小妮子,就知道嘴上说想姐姐。你这么想也没见你经常来看看姐姐,是不是心上有人了?」说笑间,她的手伸进了玉无双贴身小衣内,老实不客气地抓住她那对滑腻坚实的双乳。「你看,已经长这么大了,还不是想男人想的?」

  这是两姐妹间经常在闺房中的嬉闹之举,玉无双自然也不会光受欺负不反击。她反手将田思思拖至床上,十根手指灵活的找寻着她最害怕的命门——腋下。才几下,田思思就已经被瘙痒的前仰后合,连声求饶了。

  嬉笑后,两姐妹亲密无间的共塌而卧,玉无双依恋的躺在田思思的臂弯中。「思思姐,你有心上人了吗?」

  田思思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是不是有了?是那个你梦中一直喊着弟弟的人吗?」

  玉无双脸红了,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你表哥怎么办?不要跟我说他对你的情意,你一点都不知道。」

  「我也知道表哥一直都喜欢我,原以为我也会这么选择他。可是当真正喜欢的人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的想要跟他在一起。」玉无双说到自己心上人时,双眼中充满了少女的绮梦。

  田思思淡淡地说:「是吗?」

  玉无双没有注意到此刻田思思的眼中浮现了一抹浅浅的忧伤和哀愁。

  「思思姐,我想去见见他。」玉无双小声地在田思思的耳边哀求道,她的表情就像一个等候家长恩准的小女孩。

  「谁?你表哥啊!他每天早中晚准时都回来这里门口探听你的消息,到时候,你探出窗外就能见到他。」田思思故意装作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不是啦,是他——」她羞涩的将「他」字说得比别的音重。

  田思思长叹一口气。「那就难喽,他毕竟受伤过重,想要恢复……咳!」

  玉无双被唬住了,她的眼泪都快从楚楚可怜的双眸中掉了下来。「思思姐,你一定要救他,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还没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田思思不忍再逗她了,轻拂去脸上的泪水。「傻丫头,姐姐是骗你的。」

  玉无双从她的怀中抬起头来,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我也是骗你的。因为我知道姐姐还没有什么事做不成的。」

  田思思无奈的笑了,任何人有这样一个娇憨可爱的小妹妹,都会像她一样感到无可奈何。

  「姐姐,我现在想去见见他,求求你了。」使出惯用的撒娇加装可怜,这一向是玉无双除了刁蛮无礼之外最拿手的事。

  一条通向翠屏山的小路,两位衣着华美的的少女漫步在两边生长着参天的古树,中间人工用青石铺成的甬道上。茂密的树林,火红的枫叶,金黄的枫叶,碧绿的枫叶,三种长满颜色不同枫叶的大片枫树林辉映成景。

  玉无双有些奇怪,毕竟冬天枫树上的枫叶应该都落完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可是这里却像刚到晚秋时一般。越往山里走,季节就越向后退。庄前还是红梅斗寒,而庄后却是百菊争艳,丹桂飘香。走到山脚下,花红柳绿,百花盛开,就像回到了春天一样。

  她还是第一次来到扶柳山庄如此深的地方,遥遥望去,身处花香鸟鸣之境,疑是遥在仙境。

  田思思看出了她的疑惑,她指着不远处袅袅飘起的烟。「这里古时便有温泉涌出,所以四季如春,花树常绿。」

  玉无双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到底还要走多久才能见到那人,从田思思居住的地方到这里才不过一里地不到,可是却走了小半个时辰。她的脚伤早就没大碍了,一盏茶能跑几个来回。之所以这么慢,全都因为她要迁就田思思。

  而田思思一代才女,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而且通晓琴棋书画,善于女红编织,更有一手好厨艺。却手无缚鸡之力,一点武功都不会。但没人敢因此小看她,原因就是扶柳山庄卧虎藏龙,田思思虽不会武艺,可却精通天下武学。说句白话,就是天下几乎全部的武学典籍都在她的大脑中。

  山脚下一处山洞前,田思思停下了脚步。从里面传出了阵阵难闻的硫磺味道,闻多了胸中隐隐的发闷。

  「就在里面。」田思思一面说着,一面伸手解开了身上衣服的扣子。淅淅梭梭中,露出了里面幼白滑嫩的肌体。饱满浑圆的酥胸,高耸山峰上殷红的两点。细致只堪一握的蛮腰,丰满圆翘犹如熟透了的水蜜桃外形的臀部,修长的双腿,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她是一个发育成熟的女人。

  好在这里已如春天般的温暖,褪去罗衫倒也不会感冒。只是对她的举动,玉无双是无论如何不能理解的。

  「思思姐,你这是……」

  「里面又湿又热,武功不好的人是无法在里面呆太久的。」说着,把一件放在洞口石台上的白袍套在了娇艳欲滴的胴体上,并将脱下的衣服叠好放在了这张石台上。

  玉无双自付武功还不至于无法应付湿热,所以只脱下了外着的皮裘,跟随着走进了传出些许亮光的山洞中。

  嘀嗒、嘀嗒,水滴顺着自然形成的石笋滴落在地上,而纯天然的石地面上竟然被击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坑。隔着十几步墙上便放着一盏油灯,所以洞中视线还算良好。只是潮湿闷热的情况比预想中的还要严酷,不会武功的田思思几乎要靠着玉无双才能支持下去。而玉无双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又一身的大汗已经将全身衣服泡透了。

  呼吸渐渐的困难起来,鼻中闻到的全都是臭臭的硫磺味道,玉无双感到贴着自己的田思思几乎把身体全都靠在了自己身上。肌肤相触时那娇弱无骨的感觉,令的同为女人的她也不免怦然心动。

  一阵凉风的突然扑面而来,让二女的精神一震。田思思指着前方有风而来的地方说:「就在前面了。」

  她说得果然不错,再加紧脚步走一会儿,面前豁然出现了一个空旷之处,是一间长宽高约有十几丈的洞穴。由于高高位于头顶的石壁已被凿穿了十几个洞,所以透过这些小洞,外面的凉风使得里面也不觉得怎么气闷了。

  但是热还是热,洞穴中央有一池子,里面散发着腾腾而起的蒸汽,水面上咕嘟咕嘟冒着小水泡,就像煮沸了锅一样。而就在这样的池子里坐着一个人,下半身全都泡在水中,精赤的上半身在水面上。同时池子边站着一个人,他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池子中的那个人。

  此刻,玉无双的眼中就只有闭目端坐在池中的少年,她的心怦怦怦跳个不停。害怕他忽然睁眼,自己该和他讲些什么。又害怕他为什么始终不睁眼,是不是伤还没好。

  「双儿,思思,你们怎么来了?」原来池边的那个人正是龙燕北。

  「龙叔叔,他怎么样了?」玉无双一见到他就像见了亲人一样,拉着他的手不停的追问道。

  的确,换了旁人见到少年此番的景象,都会觉得他的情况很不妙。他的表情如古刹中的泥佛石像一般庄严肃穆,但是他的脸却变得异常的奇怪,应该用诡异二字来形容。他的脸竟已变得透明,非红非白,在穿壁而落的阳光照射下,他的肌肉里每一根筋络,每一根骨头都仿佛能看得清清楚楚。而相同的情景同样也出现在他其他的身体部位上。

  「想不到……想不到……」龙燕北此时的神情十分复杂,像是看到未来的后辈能有此惊人的成就时的欣慰,也有对未知的未来的担忧。

  解答玉无双疑惑的是田思思,她的表情不像龙燕北如此的丰富,平静地说:「这位少年在修练一种武功,这种武功本身威力巨大,只是过于难练。」

  「那他会不会走火入魔了?」

  「天下间各种武功都有一种极限,他练的也包括在内。想要突破这种界限,自然比修练难上加难。可是现在他的确做到了,比他那位世人莫敢仰视的师傅还要早十年。」龙燕北恢复了常态,他看着玉无双对这少年的关心已经超过了寻常朋友,而对她有些担心。

  「那他大概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玉无双秀美的手指搅动着自己的衣襟,一脸害羞的小声问道。

  「一天,最早明天这个时候就能醒来。」

  趁着玉无双不畏热气走到池边忧心加期盼的看着那少年,龙燕北将田思思拉到了角落,小声说着什么。

  玉无双只隐约听见他们的谈话中谈到了什么「针」,只是她现在一门心思全都在少年身上,才没太在意。

  田思思在水中惬意的尽量伸展着她笔直平滑的四肢,温暖的恰到好处的水温将人体内的疲劳全都驱出了体外。一杯百花酿,更是让这舒服到达了极致。

  这里是距那山洞不远的半山腰处,洞内溢出过热的水与山上的溪流汇聚成了一潭碧蓝清澈而且温度适宜的温泉。

  田思思双颊微红,略带醉意看着坐在身边呆呆的捧着酒杯的玉无双。「傻妹妹,酒是用来喝的,不是来看的。」

  玉无双熟知她什么都好,就是酒品不好。稍喝点酒,就会放浪形骸,大失仪态。「思思姐,我在想这次的伤会不会影响他的身体?」

  「小妮子,原来春心动了。想他就直说想他,干嘛还拐弯抹角?」田思思食指划着她的脸。

  「不是的啦——」现在和她简直无法讲清楚,玉无双只能转移话题。「思思姐,我听你和龙叔叔谈到什么针,而在路上我遇到的阴紫苑也提到了什么针,究竟这针到底是什么?」

  田思思毫不客气地将脸贴在玉无双露在水面上饱满的胸部上,有些艳羡的赞叹道:「好大哦!真是又大又有弹性,手感又好。」

  玉无双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也反击调笑道:「思思姐你也不差,你要是现在这样给男人看,恐怕十个有九个会被你当场勾掉了魂,剩下的一个也会被你诱得生了相思病。」

  她做好了被田思思回击的准备,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田思思非但没这样做,相反凄怨艾楚的眼中闪着泪水。「要是这样就好了,恐怕他连看都不会看。」

  「思思姐,难道你有了心上人?」

  「骗你的,我眼界这么高,哪个男人能在我的眼中?」嘴上虽然说是骗人,可是玉无双总觉得她的心好像正在哭泣。

  松开了对玉无双的骚扰,潜至水下,然后在不远处重新浮出了水面。抹去脸上的水珠,笑吟吟的说:「你刚才问什么?对了,你想问那针是怎么回事?」

  玉无双点了点头。

  「针名为寒玉梨花针,为天山千年寒玉所制。针身细长,一旦刺入人体,它自身材质所独具的寒气能随着血脉的流动能至全身各处,因此可以造成部分血液运行的滞缓,但对人体无太大的伤害。可是针若是完全或者断裂的部分进入体内,那就会随着气血的运行而在身体内流动。由此对各机能部位所造成的伤害,是不言而喻的。严重的当针抵达心脏或者大脑时,就会有性命之忧。」

  「他受伤难道是……」玉无双的眼前闪过当时少年与阴紫苑对掌的那一瞬间。

  「据龙大叔描述当时的场景,虽然天阴教有阴紫苑压阵,但实力与你们有一定的差距。可是一旦天阴教召集部下再来侵扰的话,即使龙大叔愿意和阴紫苑拉破面皮,你们全身而退的几率是少之又少。大概是这个原因,他才会用一人换敌方最强的一人。按照你的说法,后来阴紫苑出现时始终只用一只手,这也就解释了他的做法至少是有效果。」

  「附近方圆数百里能治疗的地方也就只有这里,用温泉的热气配合体内真气的流动而将断针逼出来。如果武功已经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也可以直接用真气逼出来,但这比较伤元气。」

  玉无双一时无语,田思思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以示安慰。

  「听说你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以前还从未谋面过,为什么你会对他一往情深?难道世间真的有一见钟情?」

  玉无双哀怨的叹了口气。「其实我心中一直有个小秘密,从记事起,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我们一起玩耍,一起读书,一起长大。虽然他的脸和梦中的完全不一样,但我第一眼见他就相信他就是那个男孩。」

  如此玄而又玄的说法,而看她又一脸坚信的模样,田思思还能说什么呢?

  夜深了,窗外依稀传来二更天的梆子声,两女同榻而卧,但玉无双总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少年的面目就会出现在脑海中。而她身边,田思思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蹑手蹑脚下了床,来到桌前。她以自己的背遮住了玉无双的视线角度,轻轻地在桌上的香炉里加了些什么粉末。

  一股淡淡的香味瞬间弥漫在整间房内,不一会儿,玉无双发出了平稳均匀的呼吸,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她只是含糊的呜呜了两声,完全的熟睡过去。

  田思思体贴的为她掖好被角,一转身,身上单薄的衣物「唰」一声齐整的滑落至了地面。在镜前,一直素面的她精心的化妆打扮起来。化妆过后,原本出众的容貌更是楚楚动人。

  披上一件白色纱衣,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玉无双,眼中透出些许的无奈。推开窗,轻身一跃,脚尖在窗棱上一点,飞出了窗外。若是此时有人抬头仰望,便会惊奇的发现,天上下凡的仙女正在皎洁的月光下飞翔,雪白的纱衣随风飘逸摆动,比这纱衣更白的胴体在月光的折射下若隐若现。

  和白天那走两步休息一步的弱不禁风的田思思不同,此刻的她轻功施展起来虽不能称震古烁今,但若是让很多自认轻功当时无双的武林人士看见,足能令他们无地自容。

  比霜雪更加洁白的足踝,比玉石更加晶莹的脚尖轻轻在水面上一点,人便借力的再次腾空,而水面上就只留下一圈淡淡的波纹。

  来到山洞尽头那处蒸气逼人的洞穴,少年依旧闭目坐在池中,连姿势都没有改变。唯一有变化的是全身晶状透明的状态已经消失,从外表看基本已与常人无异。

  探出如雪欺霜的皓腕,轻轻的抹拭着少年额头不存在的汗水,田思思的神情就像一位贤淑的妻子温情的看着久违的夫郎。

  「羽,自那天你狠心扔下我独自离开,到现在已经整整一百八十二天了。你知道吗?我的心已经被你的无情伤透了。我一直以为我们的再见要么是冷漠的无视或者是你死我活的厮杀,可是当重见到伤重的你,我的心又像是回到了那天。原来我始终一直放不下你,我想见你,即使你还是一样最后丢下我一人离去,可是我还是好想重温那段只有我们的时光。」

  原来她不认识少年都是假的,看来两人之间不但认识,而且还有无法对人言的私情。

  「羽,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你也把从未和别人讲过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我。你的孤独,你的寂寞,你的喜悦,还有你内心深深隐藏的仇恨,我都仿佛感同身受,但你是否有能知道当你来开我的时候,我内心的痛苦?」

  水珠一滴一滴地落在了热气蒸腾的水面,是洞顶石笋上落下的清水,还是佳人星眸畔的余光?

  自言自语后,田思思像一个温柔的妻子爱抚着少年如岩石般雕成的凝重面容与健硕的胸膛。她火热的吻着少年的唇,额头,就像一个刚刚痴缠完的情人。

  许久,她站了起来,轻轻地说:「我明天没人的时候再来看你。」强忍住想要再次拥吻少年的冲动,扭头便要离开。

  没等她移动脚步,她就感觉到一只火热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而从这只手上传来的令人胆寒畏惧的压迫感,却又是如此的熟悉。

  「思思,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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