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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风月(卷03)(41-45),2

[db:作者] 2025-07-11 15:58 5hhhhh 7210 ℃

  「呀啊啊啊……」不行了,花穴像要坏了!被肏坏了!

  整个人重量都在手掌和肉棒上了!大手往上托时候,花穴里就空了一点,大手松了力道时候,全身重量便直直地往下落,肉棒瞬间贯穿花穴,直捣花心!

  「啊呃……笙……」有点太多了,要受不住了!

  「小浪娃儿,噢……真爽……」又一次顶进花心里後,慕容笙不再将肉棒抽出去了,而改为抖动自己和屁股,利用这种细密震动,在花穴深处制造出一波又一波狂烈巨浪!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快了,这种肉棒一刻也不抽离,一直顶着花心钻动感觉,实在太过刺激了!不行了,真要坏了!下腹不停地在震动,两只奶子也跟着上下剧烈地跳动……就像一条被扔进油锅里活鱼,几次都被肏得跳了起来!

  「哦哦……夹得太紧了!二哥……啊……夜里真有碰吗?为什麽还这麽……噢……紧得要吸走人魂魄……」

  慕容笙亦呻吟连连,语无伦次。

  最後,又将压回了虎皮上,嘴巴叼住一只肿胀奶子,下身猛烈地又狠狠捅了几次,终於在破碎媚吟声中,抖动着腰臀射出了精来。

                 **

  出了「紫气东来」,天色已经灰蒙蒙,几乎看不清眼前路。

  鸳鸯仍旧走在前面,不紧不慢,姿态从容。

  腿脚都在发软,下身更有种羞人不适。边走,甚至有方才还未完全被花穴吸收精液,缓缓地沿着腿根流淌出来……

  好不容易才说服慕容笙放回去,临走前胡乱答应了要求,这才能得以顺利出来,否则恐怕想走都走不动了。

  刚才要回去跟太子夫君说什麽来着?对了,逼跟太子夫君「坦诚」,说并不满足於一个男人,想要继续拥有们兄弟共同宠爱……

  这,这虽然原先有过想法,但怎麽都不敢开口跟夫君说。更何况今日背着夫君同七叔做了「偷情」事……之前那样做为了「治病」,太子夫君虽然允许,却也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却瞒骗夫君做了会让不高兴事情,哪里还有脸面,去向温柔太子夫君做这样「坦诚」?

  可不去跟夫君说话……慕容笙有言在先,要三天之内都不肯开口,一定有办法抓到,当着全王都人面肏穴……

  不知道不真有胆子那麽做,不知道这个少年不真已经疯得那麽彻底……还,还等见到夫君再想办法吧。

  辗转着已经回到了太子府後门,鸳鸯朝示意之後,先推门进去了。躲在一旁等着她出来叫,不想衣领被人向後一扯,整个身子已经被拽得凌了空!

  「呀!」下一刻发现自己竟落在了高耸飞檐之上,「四叔?!」

  屋顶还在淌着未完全消融雪水,身子坐不稳,屁股冰凉凉还在往下滑。紧张地抓住了四叔衣襟,发现衣服竟湿透。大手依旧紧紧拽着衣领,四叔鬓角亦湿漉,连睫毛都沾着细密水珠。

  「四叔?」这下雪天,何必……

  「人见出了门。」原来一直有暗中派人监视太子府。

  「……」就一直在这等回来?有什麽重要事情,非得等到不可呢?

  「宝贝,听说。」四叔紫瞳幽幽,俊脸凝重,沈沈嗓音一字一句像要砸进心里去,「今日与笙儿私会,连都知道了,二哥再怎麽忙,也不可能完全顾及不到。与其到时候让生闷气,还不如亲自向解释清楚──心里到底有没有笙儿,有没有胤一席之地……如果说有,二哥以後才不会关着,不会像防狼似防着们。」

  「四叔……」

  怎麽会这样……竟也叫向太子夫君「坦白从宽」吗?

  「相信!」四叔紧紧地拥抱了,「之前们四个人在一起,不很好吗?多一个人与在一起,便少一分寂寞……以後有陪着,想去天涯海角,都带着去。」

  「……嗯。」趴在宽阔肩头,莫名地哭了鼻子。

                 **

  接下来两天,便活在了无数个矛盾阴影里!

  一下子四叔语重心长劝说,一下子太子夫君难过受伤神情,一下子,又变成了慕容笙蛮不讲理要挟……这些人物在脑海里不停地变幻,好像绵绵不绝地在吵着架儿。

  本来想鼓起勇气找太子夫君聊一聊,可这几日真很忙,绝少空闲时间陪在身边。不过也好,没有过问「偷情」事……四叔说话,会不会只拿来吓唬?

  然而就算四叔说只哄骗於,慕容笙……那家夥真不会做出什麽骇人事情来麽?没有那个把握。

  ……

  如此日思夜想,梦也做得愈来愈古怪。

  梦里最常出现还太子夫君,有时也会有四叔,有慕容笙,也有时候,会出现从未见过人。有姿容俊逸、清雅脱俗书生,也有妆容艳丽、妖娆娇媚女子。

  们在梦境里时候,好像都与熟悉亲近人,可转眼醒来,就再也记不清们脸。

  好累,真好累……

  落雪後第三日,也就到了慕容笙给最後一天期限。

  窗外寒风凛冽,天色晦暗,应该还躺在炕上好眠时辰,却又一次从噩梦里惊醒过来。

  太子夫君也又一次被吵醒,如往常那般替拭去了额角汗水,眼神忧虑。

  不敢对上太子夫君担忧目光,扑进了怀,小声地低喃:「夫君……汐儿想……想去佛寺里暂住几日,吃斋礼佛,修身养性,也许能平静心绪,不再为噩梦所扰。」

  扯着长发撒娇儿,「好不好,夫君?」

  太子夫君有些惊讶,「佛寺?」

  「对呀,」想起册封太子那日,那一片地处雪山之巅巍峨庙宇,真庄严而秀丽,「汐儿想潜心向佛,找些寄托,也许心境就不一样了。」

  「……好,陪去。」太子夫君温柔细语。

  「不用了夫君。」上次在禅房里做事已经够亵渎神灵了──

  彼时刚刚病好,还没有对佛门禁律意识,後来才发现府里人人都信奉佛教,更将伽蓝寺视为「神殿」,绝对不容亵渎圣地中心。真想不到夫君身为人人景仰神话般英雄人物,竟也如此离经叛道……如果再跟夫君一起去,恐怕到时候终日甜言蜜语,更不知会做出什麽扰乱佛门清净事儿来。再说,能丢得下国事,陪去佛寺里小住麽?听说那青龙国使节还在王都,夫君恐怕也不便在这时离开府邸吧?

  果然,最後太子夫君想了想,并没有坚持,「去那边住几日也好……想什麽时候出发?派人护送过去。」

                 **

  这第一次与太子夫君「分别」。

  按照往常,觉得就算再忙都好,也不会放离开身边。然而这一次,太子夫君心里,好像装了许多异常沈重事情,莫名,觉得离开,似乎反倒能让更轻松一些……至於到底怎麽回事,就无从深究了。只知道,借着吃斋礼佛名义,能顺利离开那个令总莫名忧心焦躁太子府,离开知道许多「秘密」鸳鸯丫头,亦能避过慕容笙那三日期限要挟。

  伽蓝寺戒律森严,听说寺里僧人们更个个都武艺高强得道高僧,再加上夫君人员「保护」,相信慕容笙再花样百出,应该也难以追到这里来做什麽「疯事」吧……?然而脑海里不可避免地又冒出了当日禅房里慕容笙掐脖子画面,又忍不住为自己这个决定而矛盾起来。

  可谓「提心吊胆」地过了两天,令人欣慰慕容笙并没有什麽「动作」。也逐渐放宽了心境,学着抄抄经,念念佛,焦躁情绪竟然真平静了不少。

  这一趟伽蓝寺之行,也许会有所不一样收获罢?

             第43章几度轮回

  寺庙里的生活平静而安宁。

  一开始我就跟夫君说不要很多人跟来扰了清修,所以最後跟来寺里的,只有两个粗使丫头,平时不会常常在眼前晃悠。至於夫君派来保护我的人,也待在了足够我不被打扰的距离之外。

  这寺里的日子不止清净,我还得到了极大的自由。

  不用再时刻端着太子妃的架子,记着循规蹈矩的步子,也不用在几个男人之间矛盾纠结,一个人安安静静,吃素斋,听梵音,与古佛青灯为伴……好像俗世的一切喧嚣与烦恼,都被隔绝在了庙宇之外。就连噩梦,都不再侵扰。

  只不过,见不到太子夫君还是忍不住会想念……特别是夜里,一个人躺在冰冷的被窝里没了温暖的依靠,着实觉得有些孤单。然而暂别了夫君温暖的怀抱,却换得了夜晚平静的睡眠……如此矛盾的事实,令人只能摇头苦笑。

  虽然没有夫君在身边不习惯,事实上我还是挺享受同夫君之外的人们接触的。认识了这许多人之後,我愈发觉得自己从前的生活单调闭塞。华丽的太子府,竟比这传说中沈闷的庙宇,更加没有生气,日子更加令我感觉枯燥乏味。

  寺里的老师父们慈眉善目,各个都是有大智慧的高僧,特别是听老方丈讲佛法,就连我这样愚笨的小丫头,偶尔都好像能悟到一两丝禅机。小沙弥们也都很和善,除了跟着老和尚念经,练武也很勤快──我没事的时候会躲在一旁偷看他们习武,看一群小光头挥着拳头虎虎生风的模样,煞是有趣。

  寺里有趣的人物还不止这些。比如说山门处的知客僧,听说年轻时是个爱喝花酒的风流人物,厨房里烧得一手好斋菜的苦师父,从前是个名气极大的酒楼掌柜,还有後院柴房里住的那个阿丑,据说是个失了记忆的外乡人。

  ……住在寺中没有几日,便了解到如此多的「小道消息」,有时我真觉得比起一个温柔贤淑的太子妃,自己更适合做个无忧无虑的市井小民,过着邻里之间家长里短的琐碎日子。而我的男人,无需忧心天下,开疆拓土,他只要陪在我身边,静度平凡而安稳的岁月。

  当然,这些只能随便想想,是我拿来麻醉自己逃避现实的一点消遣罢了。

  这日,我跟往常一样先去住持方丈那儿,听他讲了佛法──虽然初时来到此处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逃避慕容家兄弟的纠缠,但是不知不觉,我似乎也领悟到些佛法的真谛。就算听得不甚明白,我也对庄严的佛堂心存起了敬畏,听大师讲禅,成了每日必修的功课。

  做完了「早课」,天色才刚刚亮堂起来,晨曦初露,点亮了冬日的暖融。

  这时小和尚们都已经练功练得大汗淋漓。而我则蹲在附近一间院子的拐角,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眯眼偷看那一颗颗金光闪闪的光秃秃的脑袋。

  就在这时,我眼前突然一亮──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无数个小光头後头,挺直的背脊,修长的双腿,乌黑的长发……

  没错,就是他了。

  迅速从原地蹦了起来,我像只觅食的小兔子,一溜烟儿蹿开了,留下身後小和尚们整齐划一的吆喝声。

  没几日工夫,我已经将偌大的伽蓝寺的规划结构摸了个清楚。穿过院子,再通过一条长长的小巷,然後再拐过一条走廊……最後成功到达了柴房所在的偏僻院落。

  「阿丑?」我悄悄地唤了两声。

  没有人应。

  「阿丑?」又大着胆子多叫了几次。

  院子里头依然静悄悄的。

  想到阿丑平时冷冰冰的模样,我心里打着鼓儿,却还是忍不住推开了虚掩的院门。

  这院子甚是破旧,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也不像是柴房的所在。

  阿丑也并不丑,至少在我眼里不是。

  「我给你带了点吃的……」知道他在屋里,也知道他不会应我,我掏出了藏在怀里一早上的小布包,取出里头一个油纸袋──装的是太子府里每日一早便新鲜送来的点心。

  说是来此修身养性,然而好吃的一送来,我仍然会忍不住馋嘴的。不可否认,我已经被太子夫君宠坏了。

  而借着太子夫君的心意,去「施舍」一个可怜的外乡人……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借花献佛了。这一尊大佛每日里生人勿近,像一头离群索居的,孤僻的兽。

  我却依然乐此不疲。

  「我放在这儿啦,你趁热吃。」寺里的素斋本就清淡,几日的观察下来,我还发现这个外乡人其实特别挑嘴,不喜欢的菜就基本上一口都不会碰。总是饿着肚子,还要坚持帮着干活……如此下去,身上的伤怎麽会养得好?

  说起来,关於这个外乡人……他满身满脸的伤痕,连自己叫什麽都不知道。方丈的师弟慧清大师云游在外,回伽蓝城的途中,意外救了这个带着外乡口音的年轻男人,见他无依无靠又没有任何记忆,便将他带回了寺院养伤。伤刚好一些之後,年轻人便自愿替寺院里做些劈柴挑水的活,作为对慧清大师的回报。因为他没有名字,又满脸骇人的伤疤,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就称呼他为「阿丑」了──

  这就是关於阿丑的传言。

  事实上,第一次见到他,我便不觉得他「丑」。

  只觉得心痛。

  没错,很奇异的,竟为一个陌生人感觉心痛!就好像是心上的肉突然被扎了一针,延绵一股细密的钻心的疼……

  看见他的那一刻,只感觉那一道道的划破面颊的伤痕,就好像是划在我心底一般。

  我无法解释这一种诡异的悸动。如果硬要找原因,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睛。不看双颊令人心颤的伤痕,他的眼睛其实很美,很亮,比天上的月更加动人。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好像……好像我的太子夫君。

  只不过他的眼睛总像是冷厉无情,不若夫君温柔似水,眉头冷冷地簇起来的时候,更是比玄武国的雪山还要冷漠。

              第44章雪国

  月底的时候,又一场大雪降临了严寒的北国。

  庙宇各处银装素裹,与连绵的雪山混成了一色。

  鼻子里呼出的气流几乎都冻成了冰晶,手脚更是冷得快没了知觉……我这还是裹得满身都严严实实的情况下,殊不知前头那个只穿着单薄衣物的男人,为何依旧可以在雪地里淡然地前行,背脊笔直。

  他的发长而浓黑,被迎面的风雪吹起,似墨色的浪般,蹁跹而舞。

  远远地注视着这个男人,脚下如做贼一般小心而忐忑,我的心亦跳得如同擂鼓。

  「啊!」

  他忽然一个转身,我来不及闪躲,「扑通」一声摔在了雪地里。

  毫无疑问他发现了我。虽然他只微微侧身,虽然隔得很远,我亦知道他正不悦地蹙着修长的眉,表情冷凝。

  他不动,我亦坐在冰冷的雪地里不敢动弹。

  直到他回转过身,继续按原路前行,我才两手撑地手脚并用地从松软的厚厚的雪地里爬了起来。

  还要继续跟吗?

  ……当然!

  只要一想到这个满身伤痕未愈的外乡人,穿着单薄的衣物在天寒地冻的时节到处瞎走,我便忍不住心下那股想要将他敲晕了拖回暖炕上养伤的冲动!

  寺里其实根本不缺他帮忙干活,事实上小沙弥们都恨不能从他手里抢回那些劈柴挑水的粗活。不止是不想看这个可怜的伤者劳累,更重要的是这个阿丑根本不像是个能干活的──

  挑一担水能洒掉半桶不说,劈的柴更是「良莠不齐」,大大小小坑坑洼洼令人叹为观止,更麻烦的是动不动就弄伤了手指,往他自己那伤痕累累的身上继续「挂彩」……

  阿丑以前肯定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

  小沙弥们心照不宣,不忍告诉现在落魄又倔强的阿丑,他在这个寺院里所作的唯一的「贡献」也被大家所「嫌弃」,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每日折腾。

  阿丑除了坚持干活来「报恩」,还每日坚持在偌大的寺院里「闲逛」。

  他每日都有一段时间,是要去佛殿外悄悄待着的。

  伽蓝寺的香火很旺,每日进香的男女老少络绎不绝。阿丑总是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冷漠的目光落在形形色色的香客们身上,似在这些人身上,寻觅着什麽。

  我很想知道,阿丑究竟在找什麽。

  他也跟我一样,对自己的过去充满着难以挣脱的牵挂和执着?

  许是由於大雪封天,这一日上香的人很少。

  阿丑却如往常一般在大殿角落待了许久。

  在我困倦得几乎快打瞌睡的时候,有个年轻的男子披着风雪进了山门。他手里还牵着个稚嫩的女娃儿,一口一句俏生生的「哥哥」。

  「哥哥,只要我们上了香,阿娘的病就会好了吗?」

  「是,佛祖听见了,会保佑阿娘的。」

  「哥哥,那佛祖也会保佑小娃娃回到嫂嫂的肚子里吗?」

  「……小丁?」

  「要是小娃娃回来了,嫂嫂就不会生小丁的气了,哥哥也不会难过了。」

  「傻丫头,你嫂嫂只是回娘家探亲,不是生你的气。哥哥也没有……没有难过。」

  「那哥哥,真的不生小丁的气?」

  「不气……那不是小丁的错。」

  「哥哥,要是嫂嫂真的不回来了怎麽办?呜呜……」

  「傻丫头哭什麽,就算她真的不回来,家里不是还有我跟阿娘吗?」

  「可是……呜呜,哥哥不是很喜欢嫂嫂,很喜欢小娃娃吗?为什麽……小丁害嫂嫂没了小娃娃,害哥哥没了嫂嫂,哥哥……呜呜,你都不骂我……」

  「小傻瓜,小娃娃会再回来的,嫂嫂也会回来的……而你是我妹妹,是永远不会分离的亲人啊。」

  ……

  一大一小在空落落的佛殿里,在大佛脚下,断断续续说了一阵,进了香,叩了首之後,又一起牵着手走了。

  偷偷望着那一对兄妹十指紧扣的两只手,望着哥哥牵着妹妹在风雪里渐行渐远,某种异样的悸动在我心底流窜着,升腾着……

  是什麽呢?这段时日以来,心里总觉得少掉的,到底是什麽呢?

  直到兄妹俩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我的目光回到了佛殿另一头角落里那个男人的身上──

  与此同时,他冷凝的视线落进了我的眼睛里……那一瞬间,脑袋里电光石火,好似有些模糊的画面擦过脑海,却又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疼。一阵阵的剧痛自额角开始蔓延,流转过整个脑袋。

  又是这样了,每次好像要想到什麽的时候,头部就会不受控制地泛起这样的疼痛来。

  我不敢再看那一双眼睛……

  终是慌不择路地逃开了。以至於出了佛殿之後在雪地里又绊了一跤,也算不得什麽了。

  那一日後,我染上了风寒,在炕上躺了有三两天。

  期间一直断断续续地在做梦。

  梦里还是太子夫君,还有,那另一个莫名的影子。没错,「它」就好像是太子夫君的影子一般,次次都会跟着出现。可是,梦里的「它」又好像是太子夫君的仇人,次次都要争个你死我活,血腥漫天。

  我生了病,尽管千小心万小心的不想让那些侍卫婢女知道,可最後还是让太子夫君得了消息,立即传令命侍卫将我送回府里去。

  临走前,我也不管这些侍卫回去会怎麽跟太子夫君禀报,厚着脸皮向他们讨要了几件厚实的防寒衣物。

  还是想亲手拿去给「他」。

  积着雪的小院愈显落寞,原想放下东西就走,又怕被雪水浸湿了,只好扣了扣门,「阿丑,你在吗?」

  风寒未愈,浓重的鼻音听上去怪异极了。我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还是坚持不懈地对着紧闭的门板念叨着,「我要走了……这里有些衣物,都是干净的,就当做……是临别的一点礼物吧,你不要嫌弃……咳咳……」

  说着说着就咳嗽起来,我怕被候在不远处的侍卫听见了会小题大做,赶紧憋住了。

  想来屋内人今日还是不会理会我了。只得将那大包的衣物搁在了屋门口的石阶上,踩着来时的脚印,出了小院。

  「吱呀──」

  我已经出了院门,身後那道从来都是紧闭的木板门,却忽然打开了。

  「……你要『走』?」

  这是阿丑第一次对我说话。

  以致於我有些不敢置信。

  赶紧回头蹿回到那扇门前,对着这个冷峻的男人直点头,「家里有事得回去了,下次来,我会再来看你的。」我迫不及待就朝他许下诺言──

  我当他是「朋友」,难得这份一直都是单方面的友谊总算有了点「回报」……即便寡言的他只对我说一句话,也算是值了。

  阿丑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的脸上。

  那审阅一般的视线,与他落在无数香客身上的如出一辙。

  好吧,事实上这还是这位「朋友」第一次拿正眼瞧我。我是不是应该感觉荣幸?

  他看了我好久。

  久到我感觉那向来冷漠的目光不再寒冷,反而使人脸颊发热的时候,他总算又一次开口,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第45章心之所念

  出了肃穆而寂静的山门,一路蜿蜒曲折回到城中,触目所及终於不再尽是皑皑白雪,久违的喧嚣人声,令人生出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十多日未见到夫君,心底自然是想念的。还隐隐带了些不安。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十数日,他们兄弟几个有没有出什麽状况……

  终於见着了夫君,见他眉目如画,神采依然。而站在另一旁迎我的,还有两个同样俊美得不像话的男子,一个紫眸,一个白发,丰神俊朗,清雅出尘。

  我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毕竟他们是亲兄弟……看来我的担心真是多余了。或者说是太高估自己对这几个男人的影响力了。

  「路上辛苦了。」一进门,太子夫君便将我一双手儿握进了他的手心里,轻轻地包裹、揉搓,用他的体温熨暖我冻僵了的双手,轻轻地,一字一句地唤,「娘子。」他眼里的温柔一如既往,此时此刻竟更多了几分羞人的炙热来。仿佛要将冰凉凉似小雪人的我,纳进他肚里去暖着一般的炙热!

  太子夫君这是怎麽了……几日不见变得更加……更加痴缠了?

  「二嫂。」胤跟笙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便一直默默地候在一边。

  「风寒可有好些?」夫君揉了揉我的额角。

  「没有大碍的。」我故意对着夫君甜甜地笑,撒娇似的摇了摇头,假装没有看见那两个在扮空气的家夥。

  「都怪为夫……就不该放汐儿一个人在外面。」

  「夫君……」他的意思是说我果真照顾不好自己吗?「只是点小毛病,根本就无妨的。」如果不是念着这麽多天没见到他,我才不会任他「大惊小怪」的匆忙将我接回家来呢。

  「倘若是大毛病,汐儿以为为夫还能站在这里等着别人接你回来?」太子夫君微微板起了温柔面孔,「不管怎样,还是要大夫看看的……」

  「汐儿好饿噢,夫君!」我果断地打断了男人的念叨,软软地撒起娇来。

  「你这小丫头……」太子夫君无奈地笑了起来,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好,我们先用膳,晚些再传大夫来。」

  「夫君,你……你跟府里,可都还好?」穿过回廊,一只手儿仍旧给夫君牵着,亲昵地靠在一起往屋里走。

  男人温和的凤眼含着笑意,落在我脸上的视线则透着融融的暖意,直到我手儿被他握得发烫,才缓缓地道:「没有你在,怎麽会好。」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迅速羞红了脸,「夫君?」不过又是担心,怕这不仅仅是他逗我的情话儿──

  他要是真的遇上什麽不顺心的事,我这个做娘子的却完全不清不楚,置身事外,那便太失职了!

  「是出什麽事了吗?」之前便觉得他有许多事都不让我知道。

  「瞧不见汐儿,为夫好像吃什麽都无滋无味,夜里也睡不安生……」太子夫君微微弯了嘴角,「你是不是偷偷对为夫下了什麽迷药呀,我的娇娘子?」

  我红着脸说不出话,余光却在这时瞥见身後,四叔面色如常,慕容笙那张微微陌生的俊美脸庞,却是绷得紧紧的,唇瓣微微动着,似有满腹更加「动听」的情话要说。

  我赶紧扭头匆匆前行,不敢看那双染着难以掩饰的嫉妒的眸子。

                 **

  晚宴上,名为来替我「接风洗尘」的两个小叔一人各抱一碗米饭,埋头大嚼,对我与夫君卿卿我我的行为「视而不见」。

  用完晚膳,有侍卫进来,耳语禀报之後,夫君起身离开了。留下我对着两个依旧在人家宅院里端坐着,丝毫没有起身告辞意思的厚脸皮家夥暗暗皱眉,正思忖着这「小别胜新婚」的夜晚,夫君是因为何事匆匆丢下了我,又想着他怎麽会安然让这两个小叔待在我们家……思绪混乱间,腹部突然一阵疼痛,我捂着肚子艰难地喘了一大口气!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四叔大步走了过来,光明正大地将我揽进了他怀里,「让我看看……身子怎麽这麽凉?!」

  「唔……没事儿……」一阵阵的刺疼从小腹传来,算算日子,应该是女人的月事来了……还好,之前跟他们兄弟三个做了好些次那羞人的事,所幸没有怀妊,不然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脸色这麽难看,还说没事?」七叔也急急靠了过来,「快,传医官来!」

  很快的,慕容胤跟慕容笙便弄清楚了我是因何而腹痛,两个大男人都微微涨红了脸。奉命赶来的医官替我把了脉之後,开了个调理的药方,顺道也开了驱寒的方子。

  「不会有问题吧?太子妃身子弱,得加倍小心。」慕容胤拿着药单,仍揪着那医官细细查问。

  「四爷放心,太子妃的身体状况,国师大人早就跟小的一一交代过,小的都是按国师大人的意思开的方子。」

  「嗯……那就好。」

  「小的告退了。」

  ……

  等那医官离开後,躺在炕上有气无力的我仍不忘好奇地问:「国师……我怎麽没听说过?」

  「是新封的,以前替你看过病。」四叔随口淡然地答了,坐上床头轻轻地揉我的发,「以後会见到的。」

  替我看过病的,莫不是那个半张脸覆着金属面具的大夫吧?他还那麽年轻,真有那麽神通广大,神到足以担任国师之职?

  「那……这些日子,还有什麽事发生吗?」

  国师在这个宗教信仰氛围极其浓烈的国度里,地位不言而喻。在伽蓝寺里的时候,我更听说了许多关於前任老国师的传闻,据说国师不仅知天文地理,还能勘破古今,甚至呼风唤雨,是天降的神人。自从老国师在伽蓝寺圣塔之巅仙逝後,玄武国国师的位置已悬空多年。

  册封国师这样重大的事儿,竟在我毫不知情的时候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会不会还有什麽更重要的事,他们都全然瞒着我?

  「嫂嫂不是急着去佛堂里清修麽?怎麽还惦记着这俗世里的事儿?」七叔意有所指,道出了当时我离开的「急切」和狼狈。

  这个慕容笙!明明是他逼我的!

  我不想瞧见他咄咄逼人的嘴脸,将被褥拉扯过头顶,扭头闭上了眼睛。

  「别理他。」不知四叔怎麽用的巧力,将我紧紧拽在手中的被角轻轻扯了下去,又露出我气鼓鼓的脸儿来。

  「不过你是该罚,那寺院里就那麽好玩儿,直教你乐而忘返?」

  四叔的话好似无心调侃,却教我想起了寺院偏僻角落里那个孤独的男人……

  唉,不知道阿丑以後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

  来月事的时候总是恼人,然而这次可以说是托了它的福,令我暂时不用担心慕容笙会打什麽坏主意……

  夜里跟夫君也是相安无事,安眠到天亮,也很少再做那些奇怪的梦,除了偶尔跃进梦里的,那个别扭而孤独的阿丑。

  数日之後,夫君带我回了伽蓝寺。不为其他,只因我原以为已经错过的国师册封的盛典,很快将在伽蓝寺圣塔举行──

  在老国师长眠的地方,正式完成这场盛大的交替。

  方一在原先的住所安顿下来,我便匆匆急着出门。夫君好奇地问起,我吐了吐舌头,只说要去看看这里的老朋友。还不等我提及知客僧和大厨的故事,太子夫君已经被我掰着手指,津津有味地数方丈大师他们师兄弟及其徒子徒孙法号的模样逗乐了。

  「枉为夫念着我那小娘子,茶饭不思……汐儿倒好,离了为夫,原来还有这许多快乐事情。」夫君宠溺地笑,终是放我找「老朋友」们叙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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