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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霸道金主(完) - 1,1

[db:作者] 2025-07-11 16:00 5hhhhh 5820 ℃

作者:林雪儿

 

 字数:52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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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第一章

  天似乎亮了。

  台北的冬季总下着细雨,由十楼的落地窗望出去,天空灰漾蒙的,好冷。

  女人看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脸庞,在这样的空间和时间下,鹅蛋脸上的精致五官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她,李宁静,过完今年的旧层年正巧满二十五岁,A大外文系毕业,从大二就开始了第一份工作,至今己堂堂堪入第五个年头──

  她是龙腾集团负责人卫声涛的专属情妇。

  而这层媲美五星级饭店的舒适华寓,则是卫声涛供养情妇的金屋。

  她像是被他养在笼里的金丝雀,以自由换来无忧无虑的物质生活,让他独占她的美丽。

  「想什么?」

  随着低嗄的询问,男性健壮的手臂由身后突袭她纤细的腰肢,温热强壮的躯体随即欺上,亲密地贴着她的背脊和俏臀。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她侧过脸颊,正巧贴向他的唇。

  男人没有作答,低头亲吻她的耳垂,一路往下轻咬她的香肩,掌握住她的敏感带,语带抱怨地说:「我不喜欢妳穿著夜服。」

  宁静固执地拉住前襟,在他怀中徒劳无功地挣扎着,细喘着气。

  「这不是衣服,是睡袍……」

  「一样。我不准妳穿。」他霸道地说。

  「你不是……早上有会议?你不要这样……会迟到的……」

  昨晚,她听见他跟公司的人讲了几通电话,还用笔记型计算机联络着,知道他今天早上有个重要会议。如果两人再继续耳鬓厮磨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卫声涛不理也不想理,还变本加厉将她的睡袍由双肩扯下,一对美丽的乳房瞬间弹露出来。

  接着,他的大掌分别罩住两边浑圆,以高超的技巧绶缓揉弄着,感觉那份饱满和诱人的细腻。

  「嗯……涛,你、你会迟到的,上班会迟……迟到……我们不要这样……」

  她从来就不是他的敌手。她咬着唇破碎地喃着,身子又疫又软,整个人往后倒进他的胸膛。

  「我是老板,高兴迟到就迟到。」他话中似乎掺着笑意。

  「可是……可是我们昨晚已经做过了……」她忘记几次,只知道他要了她好几回,热切又难以抗拒地对她撒下迷网。

  他总喜欢以狂猛的方式爱她,摆布了她的身体,掌握着她的七情六欲。

  「昨晚是昨晚,现在是现在。」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不住亲吻着她的脸,跟着走向另一头的大床。

  「我就是要妳。」他声音好低,把她放在床上的同时,壮硕的胸膛己随即覆上她的娇躯,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她迷蒙的眼睛。「别忘了我们的契约,当我想要的时候,妳无权拒绝。」

  是的。她是他专属的情妇,是他买来发泄欲望的工具,她是他的,永远没有说「不」的权利。

  宁静抿着红唇,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关系,今天的她心情特别低落。

  看着男人英俊无比的面容,听着他宣示所有权的话语,一股淡淡的悲哀随着情潮笼罩而来。

  她没有权利拒绝他,她早就是他的,完完全全的。

  「说!说妳是我的。」他扣住她洁美的下巴,眼光炯炯有神。

  「我是……是你的……啊……」他的舌头以折磨人的速度逗弄着高耸的乳尖,宁静把持不住,小嘴发出细细的嘤咛,身体不由得拱向他。

  得到满意的答案,卫声涛勾出浅凉的笑,抬起她的大腿,下身一沉,将自己的欲望满满地冲进她的柔软里。

  「啊──」宁静细致的眉微微皱着,是一种混合着痛楚的快感,矛盾地主宰了她的灵魂。「涛……轻一点,你、你太大了……」

  卫声涛两道剑眉同样皱起。两人在一起已经四、五年,他是她第一个男人,教导了她男女间所有火辣辣的情事,虽然如此,他好象总是要不够她。

  她的紧致和温暖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妳可以的。」不想忍耐,也忍受不住,他两掌握住她的腰微微托高,热烫的男性欲望已经开始攻城掠地,狂猛地在她腿间进出。

  「啊啊──涛……太快了,我、我头晕……啊──」

  宁静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昨夜的纵欲再加上现在猛烈的欢爱,她真的提不起半分力气,只能像个布娃娃随男人摆布,任他在她身体里点燃最狂野的火焰,把她烧成灰烬。

  她的哀求听在卫声涛耳里如同催情剂一般,男人不退反进,动作愈来愈快,两人交合的地方随着一下下撞击发出滋滋声响,她湿润的花心正渐渐地包容他的侵犯。

  「妳为什么还是这么紧?老天……」卫声涛的宽额冒出细汗,粗糙的手掌抚遍她全身,最后停在那对美丽的乳房上,指尖忽松忽紧地玩弄着顶尖上的红梅,觑着她们在他指间坚挺绽放。

  「涛……我不行了……」

  「我还不想停。」他的欲望还没得到完全的纾解,强壮的胸膛将她压进软被里,唇攫获她的,深深吻住她的哀求。

  他下身的进攻虽放缓速度,但探索得更深更重,浅浅撤出接着又重重一击。

  「啊──」宁静被他禁锢在身下,私密处的热度已燃烧到临界点,她修长的玉腿无所适从地高抬着,最后终于环在他的腰上,无言地请求着他。

  「妳是安全期吧?」他心中明明知道,还是多此一问。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对她的身体和生理变化简直了若指掌。

  宁静咬着被吻得略略红肿的唇,虚弱地点点头。

  「乖女孩。」他钻许地牵动薄唇,眼中闪动两把火焰,忽然间冲刺起来。

  「涛!啊──」

  他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坚硬的欲望抵进温暖的最深处,在那个安全的地带释放出灼热的种子,占有了她的呼吸和灵魂。

  她是他的。

  而他,从来不属于谁。

  三十二和弦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首可爱的歌曲。

  宁静下意识听着,心中扬起些微的惊奇,柔软的唇勾勒出美丽的弧度。

  没想到性情冷酷的他会把自己的手机设定卡通式的铃声,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给人的感觉。

  铃声停止了。

  她收回视线改而望向伏趴在床上沉睡的男人,想来这阵子他是忙得不可开交。由报章杂志,她得知龙腾集团近来在商场上有几个大动作,一下子跟欧洲某知名企业合作开发,一下子又是集团内部部分高层意见统合的问题。

  昨天他刚结束为期三周的欧洲之行,拿回一张漂亮的成绩单,她在电视新闻里看见那些为他庆功的人,意气风发的他身边永远不乏美女相伴,从名模女星到名门淑女,全为他倾倒。

  而昨日龙腾集团的庆功宴上,他臂弯里挽着的金发美女听说是此次欧洲企业外派来台的决策人物,是他往后的工作伙伴。

  但她知道,那个金发美女喜欢他。

  光是藉由电视转播,她就能从那个女子腻着他的亲密动作和眼神中得知──那名金发美女喜欢他,以肢体语言暗暗地表达着、邀请着。

  心房微酸微痛,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啊……

  本以为还要过好几日他才会来找她,没想到昨夜他会出现在她眼前,带着风霜和疲倦,在她身上索求了一整夜的抚慰。

  坐在床边,宁静的小手轻轻拨开他额前的黑发。那是张冷峻帅气的脸庞,两道浓利的眉,挺直的鼻梁下是两片十分有型的唇瓣。沉睡的他睫毛微微翘着,有些孩子气,也缓合了过于凌厉的线条。

  她也喜欢他。她深知自己的内心,对他的感情甚至比喜欢更加深刻……

  她爱他。

  但早在一开始,她就丧失了平等的地位。她的爱说不出口,只能卑微地在他画出的格子里静静等待。

  放在床头矮柜上的手机又开始唱歌了。

  宁静的心思被拉了回来,这一回她没多想,伸手拿起他的手机按下通话键。

  手机那头传来气急败坏的叫嚷,辟哩啪啦就是一大串──

  「卫大老板、卫大帅哥、卫大老爷,算我跪下来求你了,不管你现在在哪里,求你赶快过来吧!昨天我不是把资料都mail给你,还特别叮咛你今天一大早要召开合作会议?你、你竟然放我鸽子!哇!我怎么这么可怜?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特助,为什么要被你们这些老板、股东、合作人玩过来玩过去?哇──求求你赶快过来啦,那个欧洲来的辛蒂仗着自己有欧洲企业支撑着,一大早就在会议厅里耀武扬威,我看她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倒胃口,你好心一点,赶快过来救人啦!呜呜呜……」

  宁静怔了怔,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拿着手机轻轻开口,「您好……嗯……

  涛在睡觉,我不忍心叫醒他,会议的事可能还要麻烦您多担待,一会儿涛睡醒了,我会转告他快点过去公司,好不好?「

  手机那端自怜自艾的哭声忽然停止,静谧谧的,透着诡怪的气氛。

  「喂?」宁静以为通讯断了,歪了歪头正想按下停止通话的键,突然听见对方一声大吼,兴奋地颤着声音──

  「别挂别挂!妳、妳妳是……妳是阿涛的女朋友吗?妳好,我是许正帆,言午许,正气的正,一帆风顺的帆。我是阿涛高中兼大学的死党,是他的总经理特助。妳和他交往多久?妳住在哪里?妳是不是就是每天替他做爱心便当的那个神秘女郎?哇──这家伙也太不够意思了,还骗我说那个便当是叫外卖送来的……我就不知道台北市有哪一家的外卖能把便当做得那么精致好吃!竟然骗我,我一定要──」

  宁静睁着大眼根本来不及回答,手机已一把被人抢去。

  「说够了没?!」卫声涛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对着手机那端的许正帆吐出一句,两道锐利的目光却沉沉地盯着宁静,似乎同时问住二人。

  听不见对方又问些什么,却听见卫声涛斩钉截铁地回答,「她是谁你管不着!我睡女人还得跟你报备吗?!」

  宁静脸色有些苍白,再难承受他冷峻的目光,咬着唇默默站起身,又来到那扇落地窗前。

  外头依旧飘着细雨。

  片刻,卫声涛结束和许正帆的通话,他像豹一般无声无息地靠近,而宁静却在玻璃窗上与他诡谲深沉的目光接触了,身子不由得轻额。

  「我说过,不准接我的手机。」他的声音很低沉,听不出来是不是动怒了。

  宁静垂下眼眸,柔顺地说:「对不起……我看你睡得好熟,怕电话铃声吵醒你……我以后不会了。」

  她和他的关系永远见不得人。

  她是他一时兴起花钱买来的「东西」,是他的玩具而已。

  李宁静,妳早该认清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妳没有自我,更没有自尊,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年就尘封了。

  连爱,也只能理在深处。

  卫声涛抿着薄唇,忽然命令着,「过来。」

  宁静像只小绵羊一样的乖巧,慢慢走到他面前。这么直接又近距离地看着他,她粉嫩的脸颊很快地泛起红量,努力让眼睛停留在他的五官,而不要被他赤裸的身体吸引。

  「你爱吃意大利面,我炖了一锅红酱还有一锅白酱,你先去冲澡,我帮你煮面……你想吃通心粉还是长条的面?我还煮了义式海鲜汤,你喜不喜欢?」

  她知道他的口味,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知道他一切生活的习性,看过他不为人知、如孩子般任性的一面,也领教过他冷酷外表下的炽热和狂野,但她还是不了解他。

  「吃饱了,你得赶快到公司去……你先去冲澡好不好?」

  「我说过,我不喜欢妳穿著衣服。」他的声音还是很低,没头没脑地丢出一句,两眼紧紧盯着她颊上的红晕。

  宁静先是一愣,脸蛋随即被新的一波热潮占领,吶吶地说:「人家总不能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在厨房煮东西……」

  「为什么不可以?」他挑起一道眉,脑中浮现那样的画面,光是想象就足以教人血脉偾张。

  宁静被他的问题弄得哑口无言,无辜地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才挤出话,「那样好奇怪……哪有人这个样子的?」

  他神情变得难以捉摸,俯在她耳边坏坏地说:「下次,我就要看妳光着身子在厨房里煮东西给我吃……那一定很有味道。」

  「嘎?!」宁静脸红得像熟透的西红柿。「你、你不是说真的。」

  「噢?」他欲笑不笑,瞄了眼厨房的方向,又邪气地盯住她。「我再认真不过了。或许……妳还可以为我表演一段钢管舞?」

  厨房全部采用欧式厨具,在流理台上有一根不矮钢管,如果把上头倒悬的高脚杯拿下,倒挺适合当作钢管舞表演的舞台。

  闻言,宁静瞪大美丽的眼眸,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我不跳!我、我不会跳舞!」老天!他绝对是开玩笑的,他不是真要她这么做……可是……可是依他的性情,也懂得开玩笑吗?

  「妳会跳的。」他抚摸她发烫的脸,男性的气息喷在她粉肤上。「妳忘了妳是我的吗?我要妳尽全力取悦我,用各种方式取悦我,这不正是当初妳我契约里的条件吗?」

  宁静不回答,心微微发疼。

  每回提到两人之间的契约,提醒着她和他之间不能横越的距离,她的心就难以控制的疼痛着。

  卫声涛陡地抱住她,在她轻呼的瞬间吻住她的小嘴,展开一个热烈狂妄的法式长吻,粗糙的大掌或轻或重地压着她的俏臀,将她抵向自己火热的欲望。

  「不可以……」宁静推着他的胸膛,努力想逃开他的掌控,「你还要上班……你不去公司,那边会大乱的……」

  「如果只因为我一天没去公司,龙腾内部就被搞得乱七八糟,就证明那群家伙全部可以回家吃自己。我不请这样的蠢才。」他终于「大发慈悲」,「好心」地放开她。

  宁静连忙从他身边跑开,躲进厨房里,接着又探出娇美的脸蛋。

  「你快去洗澡啦,等一会儿出来就有东西吃了。」

  「我只想吃妳。」他露骨地说。

  宁静不争气又红了脸,不敢再看他,娇小的身影完全缩进厨房里。

  卫声涛发出低沉的笑声,赤裸身躯,双臂高高举起作了几个伸展动作,然后哼着歌走进浴室里。

  洗完澡,卫声涛颈上挂着毛巾,随意套上一件男用浴袍,坐在客厅的小吧台握唏哩呼噜地吃着宁静煮的意大利面。

  「也不把头发吹干,会着凉的。」宁静踮起脚跟,用他肩上那条干毛巾细心地为他擦着头发。

  「我还要汤。」他嘴里塞满面,有些口齿不清。

  宁静接过空空如也的汤碗到厨房瓦斯炉重新舀满海鲜汤,再端回他面前。

  「还要面吗?」她跟着问,因为那盘奶油蘑茄面已经被他一扫而空。

  「嗯。」他把空盘子推向她,埋头喝起海鲜汤。

  宁静又端着空盘子走进厨房。这一次,她为他换了另一种口味,取出另一个干净的圆盘,将加了浓浓茄汁的意大利面卷成游涡状放在盘中。

  她发觉自己好喜欢为他做这些事,煮他爱吃的食物,为他盛汤添菜,然后在一旁静静看着他把自己煮的东西吃得一乾二净。

  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小小、小小的幸福,可以容许她放在心中偷偷眷恋,不怕被谁发现。

  「肚子好饿!」厨房外,那个男人像个孩子般嚷嚷着。

  她的唇忍不住上扬。「就好了。」这一刻,她彷佛是幸福的。

  端出一盘香味四溢的意大利面,还没完全放下,卫声涛手里的叉子已经卷起面条往嘴里塞。

  「吃慢一点……你就是这样,才常常闹胃痛。」她柔声责备,为他端来一杯水。

  卫声涛大口咀嚼着,浓眉飞扬。「我的胃很久没作怪了。」

  仔细想想,好象自从有她为他料理三餐后,他胃痛的次数便渐渐减少了,近来三、四个月都没再发作。

  「妳不吃吗?」他奇怪地问。每回他大快朵颐时,她总爱坐在他身边默默瞅着他,好象光是看他吃,她就跟着饱了似的。

  宁静摇摇头。「我现在不峨,等一会儿再吃。」她喜欢看着他,喜欢享受这一段甜蜜的时光,这是她心中的小秘密。

  「唔……」卫声涛没说什么,又把注意力放回食物上头。天知道他实在太想念她的厨艺了。三个礼拜在欧洲洽商,那些鱼子酱、鹅肝酱、松露牛排、法国甜螺等等,即使再高级的食材也抵不过她的一碗家常面。

  她比谁都清楚他的口味。

  「我等一下要喝炭烧咖啡。」他只喝两种咖啡,曼巴和炭烧。呵……他也好想念她煮的咖啡。

  宁静怔了怔,想起刚才那通电话。那个叫作许正帆的人似乎挺急的,要他过去处理公事,而他……他是大老板,却不知以身作则呢!

  「公司的人在找你,你不可以偷懒啦。」吃饱饭就该认真工作了,他还想继续喝下午茶吗?

  「怎么?怕我公司倒了,养不起妳吗?」他随口说出,吞掉最后一口面,拿起面纸擦拭嘴角。

  「我没有这个意思……」唉……她又忘记分寸了。他想做什么的确轮不到她来管。

  他有些凉薄地扯唇。「就算我现在破产,这几年我每个月固定汇一笔钱到妳的户头,算一算妳至少也存了一、两千万,不是吗?」

  宁静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在这个时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幸福的时段结束了……悄悄地叹息,她收拾着吧台上的餐具,轻声开口,「我来煮咖啡。」

                第二章

  接连三天的细雨,今早,冬阳终于肯露出脸来,难得的好天气。

  位在市郊的一处私人高级疗养院里,宁静帮一名少年推着轮椅,在阳光温暖的小径上缓缓散步。

  「姊,停下来休息一下,别再顾着我了。」坐在轮椅上的李宁安侧过头冲着姊姊笑着,苍白的脸上两颗眼睛显得特别黝深。

  「我不累。」

  「可是我想停在这里晒晒太阳。」

  宁静宠爱地微笑,顺着他的意思让他自己操控轮椅,自己则绕到他面前,选在一块干净的石上坐下。

  四周是一片宽广的花园,被照料得极好,空气虽然寒冷,隐约已经闻到春天的讯息。

  「姊,卫大哥为什么没有来?他上一次要他的朋友帮我买来全套的计算机设备,我好喜欢好喜欢,可是还没机会跟他道谢……我以为他会跟妳一块儿来看我呢。」他的生活就局限在这个疗养院里,能有一部计算机将他和外头的世界串连起来,他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

  宁静扬起的唇角微乎其微地僵了僵,很快便控制了情绪。

  「他公司很忙,有好几个大案子在推,前阵子才从国外出差回来,所以没办法跟姊姊来瞧你。」

  「哇──卫大哥这么厉害啊?!他的老板一定很器重他,才会把好多生意交给他做。」宁安露出羡慕又崇拜的眼神。

  闻言,宁静内心苦笑了下。

  「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

  「姊,卫大哥是妳的男朋友,妳怎么会不清楚呢?唉,我看得出来妳很爱他……还有,我觉得卫大哥是一个很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喔,又聪明又有担当,对我也很好。姊……」宁安枯瘦的手忽然握住她的,诚挚地笑着,「如果妳要嫁人,我投卫大哥一票。」

  宁静定定地瞅着弟弟,双颊不由得晕红,说不出为什么,心里竟泛出淡淡的悲哀。

  她和那个男人呵……永远不可能。

  「你胡说什么,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又不是非嫁给他不可。」

  「不会吧!卫大哥那么好,妳一定要选他啦!我可不想死了还在担心妳一个人在世上会不会受欺负,担心没有人可以照顾妳。」

  「宁安?!」宁静惊异地唤着,眼眶的波顺着两腮流下。「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会没事的,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吓我……」

  对生死,宁安似乎看得很开了,他笑着摇动她的手,安慰地说:「姊,我自己知道自己的状况。这么多年,是我拖累了妳。爸和妈都走了,有一天我也会去找他们。我不怕死,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妳……还好有卫大哥在身旁守护妳,我真的很希望妳和他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姊……我又没怎样,妳别哭了啦。」

  怎样才能止住眼泪?宁静心中早已经六神无主。

  在她十七岁时,父母因车祸双双去世,留下她和宁安相依为命。但命运却还不愿善待她。

  四年多前,宁安第一次发病,全身的肌肉被某种不知名的病毒侵蚀,整个人陷入昏迷,若想延续他的性命就必须长期注射抗生素,以及其它昂贵的药物,除此之外,还得让他远离城市的喧嚣,由专业看护全天二十四小时看顾。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宁安死去。这个人世间,她只剩下他一个亲人,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救他,要弄来一大笔钱留住他的性命。

  于是,她把自己卖了。

  一开始,她在网络上注销照片和援交的讯息──她清楚自己长得还算好看,身材也不错。她任由那些「金主」开价,不管对方是谁,只要谁的价钱最高,她就决定把自己卖给他。

  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初夜竟然被人叫价到两百万。

  有了这等钱,宁安的病就能暂时稳定下来。对未来,她仍抱着一丝希望,期盼某一天医学界能有所突破,研发出治愈宁安身上怪病的药来。

  只要想着这一点,她就有勇气去面对那个标下她初夜的男子。

  见面的时刻终于到来,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这样一个男人──卫声涛。

  她不太记得那一夜的过程,只记得事后她赤裸着躯体,昏沉沉躺在他身下,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回荡。

  「妳身上的味道很清新,我喜欢。反正我需要一具干净的女性身体,妳有什么条件可以开出来,我想买下妳。」

  于是,她的身体再也不属于自己。

  为了宁安,她把自己卖给了卫声涛,当他的专属情妇。

  「你想买下我多久时间?」曾经,她这样问过他。

  男人笑了笑,一贯地狂妄。「直到我厌倦妳。」

  他还没厌倦她,她却已经爱上他。

  如何才能不掉泪?谁来告诉她?

  「姊……好吧好吧,我不说就是了,对不起啦,妳不要再哭了。」宁安有些慌,因为姊姊很少这样失控,彷佛被人触及心中最最委屈的一块,整个心绪波动起来,源源流泄出来。

  「阿安,怎么把妳姊惹哭了?」男人的声音选在这一刻插入。

  宁安像是见到救兵,开心大叫:「卫大哥!」

  宁静讶然回头,看见卫声涛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她身后,那对锐利明亮的眼睛与她对视着。

  「你不是在公司忙吗?怎么有时间来这儿?」宁静吸吸鼻子,站起身,颊上还挂着来不及擦去的泪珠。

  卫声涛锐利地盯着她,手指替她拭去眼泪。「想来就来。」他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

  可能又是司机老何联络他过来的。宁静心里想着。反正她日常生活的一举一动全被他派人监视着。刚开始真的好不习惯,但她无力反抗,也就由着他了。

  「为什么掉眼泪?」他皱着眉,把她的小脸略略指高。

  「我……没事……」宁静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再加上旁边还有第三者,她不想和他有太过亲密的举动。

  「谎话。」

  她心跳了一下,红唇有些可怜兮兮的。

  宁安没察觉到他们之间交流的灼热讯息,忙开口替姊姊解释,「卫大哥,姊是担心我的病啦!怕我真的死掉。可是我已经看得很开了,反正每个人到最后都要死的,也没什么大不了。我还担心我不在了,她一个人会很孤单……卫大哥,你会永远照顾姊姊对不对?」

  「宁安!」宁静难过地跺脚,新一波的眼泪又像自来水一样流个不停。「你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不要听!」

  卫声涛沉静地看着他们姊弟,一手握住宁静的小手,一手揉了揉宁安的头发,嘴角微微扬着。

  「我和你姊姊会想办法医治你的病。我会照顾你们两个。」

  他的语气这么诚恳,一瞬间,宁静真以为他所说全是发自真心。她不是他的情妇,是单纯又亲密的女朋友……

  宁安冲着他放心地笑。「卫大哥,我知道你最好了!刚才我还一直劝姊姊选你当老公……我老姊真的很好喔,卫大哥如果能娶她当老婆,那真是一件好幸福好幸福的事,你相不相信?」

  「宁安!」宁静的小脸都快红透了,不敢看向身旁的男人。

  没想到卫声涛低低地笑出声来,点点头附和,「我相信。能娶到你姊姊,应该是件挺幸福的事。」

  有权独享她的女性温柔,以及娇美的胴体所带来的快感,他比任何男人都幸运。因为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由疗养院回到市区,卫声涛要司机老何把车开到一家五星级饭店,他在饭店里的法国餐厅订了位子。

  「为什么不在家里吃就好了?这里的东西好贵。」宁静看着菜单上令人咋舌的价钱,水眸瞄向坐在对面的男人。

  卫声涛忽然想笑,觉得她看起来好可爱。「带妳来吃一次顶级的法国料理,然后妳要学起来,以后就可以常常做给我吃了。」他半开玩笑的说。

  「喔……」她信以为真,开始仔细地研究着菜单,丝毫没注意到那个男人嘴角捉弄的弯度。

  用完大餐,宁静的心神还在适才的菜色上。回到家,她见卫声涛跟着跨进屋中,还把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意丢在沙发上,不由得开口询问,「你今晚……

  留在这里吗?「

  「不行吗?」他坏坏地挑眉。虽然在其它地方还有几栋房子,他就是不想回去,越来越习惯和她想在这里。

  宁静红着脸垂下头,小声嗫嚅着:「我去帮你放洗澡水。」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两人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她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这样害羞?探出手试着大浴缸里的水温,宁静咬着唇无可奈何地想着。

  和他交往的那些名模影星或是大家闺秀,肯定没有人像她这个样子。唉…

  …他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论脸蛋,外头长得比她美艳动人的女人比比皆是;论身材,她也不见得比得上人家;论家族背景,她什么也没有呵……

  他何时会对她厌倦?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回过头去,看见卫声涛全身只剩下一件内裤,古钢色的肌肉在水雾弥漫的浴室里显得极具侵略性。

  她脸蛋烧红着,勉强压下狂跳的心。「水放好了,你……我先出去。」

  她站起来从他身旁经过,手还没握到门把,腰已经被一股力量倒拖回去。

  「帮我擦背。」他在她耳边低沉地要求。

  但宁静心知肚明,他的要求绝不是那么简单。两人待在这间浴室里,往往会发生教人脸红心跳的事。

  「我要把刚才的法国菜……菜单写下来,我怕会忘记……」宁静被他抱得不得动弹,感觉男性的大手由腰间往上移动,探进她的毛衣里,握住她一只饱满的胸房。

  「嗯……涛,我会忘记菜单,你先放开啦……」

  「忘记就忘记。我就是要妳帮我擦背。」他霸道地说,吻得她意乱情迷,一把将她的毛衣脱去。

  「你才不是要人家帮你擦背,你、你……」她喘着气,胸罩被他扯松了,浑圆的乳房完全地暴露出来。她咬着唇看见镜中的他己经脱去内裤,男性象征做然挺立。

  噢!老天,她竟然觉得兴奋,全身不禁轻轻颤抖……

  卫声涛邪气地笑。「我当然是要妳帮我擦背。不过在擦背之前,最好来场运动,让两人都流流汗。

  「水会冷掉的……」她想拉开他的大掌,他却固执地揉弄她的胸房,还空出一手掀高她的裙襬,拉开她的底裤……

  「啊──」他粗糙的中指缓缓探进她潮湿的花穴中,微微弯曲,触压着她最敏感的点。

  「我真喜欢看妳这个模样,就算是圣人都要发狂。」卫声涛低哑地说,灼热的视线在镜中对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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