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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之覆雨翻云(卷02) - 5,3

[db:作者] 2025-07-11 16:01 5hhhhh 8770 ℃

  现在中原武林可谓是最为混乱的时候,八派之间因为韩府凶案而彼此猜疑,「魔师」庞斑的出山,蒙古皇族后裔「小魔师」方夜羽也带领蒙古大军在旁窥视,更有消失中原达几百年的原中原魔门两派六道突然现踪,还有那高丽日本这些小国的野心勃勃,都预示着一场腥风血雨的到来。正所谓风雨欲来风满楼!

  与西宁派的探讨加深了李怜花与西宁派之间合作的意向,随后又和庄青霜庄大美女卿卿我我,加深了两人的亲密关系,但是由于庄青霜的女人矜持,最终还是没有捅破两人之间恋人的关系,表面上依旧维持着知己,但是李怜花知道这个美女还是非常喜欢自己的,投入自己的怀抱也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他根本不会担心。本来李怜花想要留下庄青霜的,但是庄青霜害羞没有答应,最终还是和西宁派的众人回金陵去了,这件事让李怜花觉得非常遗憾,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佳人慢慢离开,而他则是趁着闲暇的时候来到黄州城,准备见一见这个名传天下的天下第一名妓——「筝仙」怜秀秀。

  在黄州城首屈一指的青楼当数「小花溪」了,仅仅因为它拥有附近七省色艺称冠、卖艺不卖身的青楼才女怜秀秀。

  今晚的「小花溪」楼下虽然甚是吵杂,但是怜秀秀居住的揽月阁却是异常宁静,因为怜秀秀现在不想见客,她可是「小花溪」的摇钱树,就连「小花溪」老板察知勤也不能让她改变任何注意。

  在揽月阁中,怜秀秀于梳妆台前,细心雕饰红颜,然眉宇间却显幽幽之色,蹙眉间使人顿生怜爱之心。

  花朵儿轻轻捋着怜秀秀的丝发,试探道:「小姐,你再修饰,细心之人还是能看出一二的。自从浪大侠离去后,小姐便魂不守身,经常发呆,花朵儿看了都会我见我怜,小姐不怕那群人……」

  怜秀秀对着铜镜嗔了花朵儿一眼,轻骂道:「你若再胡说,秀秀便不要你服侍了!」

  花朵儿似乎浑然不怕,嘻嘻笑道:「小姐脸红了哦,被花朵儿说中了,咯咯,小姐,听浪大侠说那个『小李探花』李怜花亦是世间的奇男子,今天突然在黄州城里出现,小姐你猜他会不会是专程来看你的?」

  怜秀秀听了花朵儿的笑词,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再度对花朵儿笑骂道:「花朵儿你马上给我出去,今晚秀秀不想看到你!」

  俏丽的花朵儿毫不惊慌,撒娇地扭动娇躯道:「小姐心情不佳。花朵儿不用小姐吩咐也要找地方躲起来。」

  这才施礼告退。

  怜秀秀仰起俏脸,闭上美眸,失神一会儿,才再张开美目,伸手按在一旁的筝弦上,指尖轻摇,一串清滑轻脆的筝音立时填满厅内的空间,然后是一声叹息,在厅内环绕许久!

  小花溪宾客厅,李怜花打量着这个充满着古朴气息的大厅,不仅为「小花溪」的主人大是赞叹,看来这里的老板还是懂得高雅的格调的嘛,不错!不错!

  当他踏进来的时候,「小花溪」里负责招待客人的龟奴见他一身白色儒服,耳朵上挂着一根长有五寸长的金光闪闪的金针,虽然有点奇怪,但是一看就是打扮不凡,肯定是哪家的世家公子光临,这种人根据他当龟奴那么多年的经验,肯定是不好招惹的人物,因此他赶紧陪着笑脸上前招呼道:「这位公子,欢迎光临小花溪,小的以前没有见过公子,公子想必是第一次来我们小花溪吧!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陪公子喝酒公子尽管提,小的保证让您老人家满意如何?」

  李怜花好笑地看着这个满脸笑容迎向自己的龟奴,这种人在李怜花的印象中是非常势利的,如果是穿得破破烂烂的人进来,估计早就让他扫地出门了吧!因此他一般对这种人都没有什么好感,这些人也只是一些狐假虎威的家伙,根本不值得他去仔细注意。因此他只是随意地轻轻说道:「听说小花溪有名震天下的才女怜秀秀,在下只是慕怜秀秀的名而来,想要见见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名妓的怜大家,你能帮我安排吗?」

               第58章

  这个「小花溪」的龟奴一听李怜花点名指姓地要找怜秀秀,顿时一愣,要知道今天怜秀秀亲自说出不见客,就连「小花溪」的真正主人察知勤也没有办法约束她,更何况他们这些在青楼里面没有什么身份的龟奴呢,这不是让他为难嘛!

  龟奴有些吞吞吐吐地道:「这个……这个……公子爷,您能否不要找怜姑娘,小的给您介绍其他姑娘,我们小花溪的姑娘除了怜姑娘以外,其他姑娘也是不错的,您老考虑考虑如何?」

  李怜花一愣,他今天本来就是特意来找怜秀秀的,这个死龟奴居然让他不要找,这不是让人扫兴嘛!他冷冷地看着龟奴:「难道怜秀秀小姐不在吗?我可是从大老远的地方特意来到黄州城的『小花溪』见见怜秀秀姑娘,你居然让我去找别的姑娘,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果我要找姑娘,我也不会发疯跑那么远的路来到黄州城了,其它地方的姑娘比你们小花溪来说也不差,尤其是京城的秦淮河的姑娘恐怕更比你们这里的姑娘好吧!要是小花溪没有怜秀秀,你以为本公子会希罕你们小花溪吗?」

  龟奴被李怜花的一顿抢白给究搞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李怜花那冰冷的眼神让他如同堕入冰窖,浑身颤抖,牙齿打颤。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们在这里吵什么?」

  小花溪的老板听见察知勤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以为是自己的手下人怠慢了客人或者有人来小花溪捣乱,赶紧从里间出来,想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一出来就见到一个小花溪的龟奴与一个长得非常俊秀,有气势的白色儒装的书生吵了起来,而这个书生非常面生,很可能是第一次来到小花溪,而令他非常奇怪的是这个书生什么都没有带,但是在他的右耳部位却插着一根金光闪闪,长约五寸的金针,从来没有听说有哪个书生会在耳朵上插一根金针,除了那个闻名天下的「小李探花」李怜花,这些消息察知勤还是很清楚的。

  小花溪是一座青楼,往来的江湖人士不知凡几,是消息特别灵通之地,对于江湖上的事情察知勤是一清二楚,当然知道「小李探花」李怜花的事情,而李怜花最大的特点就是整年都是身着白色的儒装,耳朵上也插着一根金针,面前的这个白衣书生是不是就是那个江湖上盛传的「小李探花」李怜花呢?

  小花溪的龟奴见到自己的老板出来,终于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得救了,在面前这个书生那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脱光了裸地站在书生面前,随时都有崩溃的可能,太可怕了,现在老板的出现终于救了他一命,他现在在自己心中简直就把自己的老板当成了他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解救众生,把他从无边的苦海解救出来,他对老板的感激之情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之水泛滥而一发不可收拾。他赶忙上前对察知勤道:「东家,您来了,这位公子要找怜姑娘,但是怜姑娘今天说她身体不适,因此不见客,但是这位公子说他千里迢迢来到小花溪就是为了要见见怜姑娘,东家您说该怎么办才好?」

  察知勤瞪了龟奴一眼:「混帐东西,谁叫你怠慢客人的,还不快给我滚到一边去招呼其他客人,这里由我来招呼,滚!」

  龟奴只好在察知勤的怒骂声中委屈地走到其它地方去招呼其他的客人,把难题丢给自己的东家。

  看着气人的龟奴走开,察知勤赶紧来到李怜花的面前,做出一副笑脸迎人的状态微笑道:「这位公子,真是抱歉,是我的手下怠慢了您,请见谅,你有什么吩咐尽管给我说,我一定尽量满足公子的要求。」

  李怜花见到面前的这个看起来和蔼可亲的大汉,原本不开心的心情也舒展开来,暗到面前的这个家伙不简单,现在他根本不能用自己的气势压住对方,于是把自己的气势隐藏起来,面上再一次绽露笑颜:「想必阁下就是小花溪的东家了吧,东家不用客气,我这次经过黄州城,听说黄州城的小花溪是闻名天下的青楼,尤其是里面坐镇的『筝仙』怜秀秀更是号称天下第一名妓,因此在下慕名而来只是想要见一下怜秀秀姑娘的芳颜,不知道东家可否为我安排呢?」

  「这个……」

  察知勤考虑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公子的要求也不过分,不过怜秀秀姑娘并不是轻易见客的,她不想见的人就连我这个东家也没有办法,所以只有请公子在外间稍候片刻,让我去问一下她是否肯见公子,还有公子可否告知在下您的名字,也好让我一并告知怜秀秀姑娘,好让她自己定夺如何?」

  「恩,这也有点道理,你就告诉他李怜花求见就行,如果到时候怜秀秀姑娘还不想见在下的话,在下也不会责怪东家的,在下这就离开!」

  李怜花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名字说了出来,察知勤听到后,心中一惊,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公子莫非就是最近江湖上盛传的那个『小李探花』李怜花吗?」

  「怎么,东家认得我?」

  李怜花微笑着说道。

  在小花溪的另一头。

  花朵儿飞奔进怜秀秀的闺房,俏脸骤红,气喘不已后,才道:「小……小姐,你……你……猜……猜花朵儿看……看……到谁了?小姐,花朵儿看到『小李探……花』李……李怜花了,现在察……察先生正……正在招呼他,他好……好……小姐,你……怎么了?」

  怜秀秀从花朵儿冲进来,脸色一直未变,嗔瞪着她疯颠,只是当听到李怜花三个字时,浑身一颤,抓住花朵儿的手,惊呼道:「真的?」

  喜悦之情无法言表。

  花朵儿用力的点点头。

  怜秀秀一阵呆默后,再度嗔道:「还不替我更衣。」

  「公子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认得公子呢!只是公子的大名如雷贯耳,我不想知道都难。『小李探花』李怜花威震天下,尤其是公子那一手神出鬼没的飞刀绝技更是让天下人惊奇和恐惧。『小李飞刀,例无虚发』这八个字如今是天下皆知,没有人能够怀疑这八个字的虚假,想不到今天能够在这个小小的小花溪见到公子,真是让察某人兴奋莫名啊!」

  察知勤激动地说道。

             第59章筝音传情

  察知勤看着面前这个江湖上盛传的「小李探花」李怜花,心中还是非常吃惊的,毕竟这样的大人物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让你看见的,他利马殷勤地接着说道:「李探花光临我的小花溪,让察某非常荣幸,您请进来坐,我这就进后院去把怜秀秀姑娘给您叫出来,我相信她一定会很想见一见李探花一面的。」

  李怜花看着这个对他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态度的小花溪老板,有些无法适应他的变脸程度。

  但是既然他邀请自己进去,自己也就没有必要站在外面吹冷风了,于是李怜花客气地说道:「东家请!」

  察知勤领着李怜花来到一个许雅间,并吩咐手下人给他弄上一壶成年女儿红,但是被李怜花拒绝了,他除了自己的妻子左诗酿造的「清溪流泉」以外,其它的酒都入不了口,所以每次外出都要随身带着一个盛装「清溪流泉」的酒葫芦,并且把它小心珍藏,这个可是他的宝贝,而且每次都只喝一点,主要就是怕一下子把它喝完,又不能立马到达怒蛟岛取酒,自己的酒瘾一犯,可就头痛了。

  察知勤见到李怜花不喝自己「小花溪」的极品女儿红,而是拿出他随身携带的酒壶,当他的酒壶打开的时候,一阵清新的酒香传来,让他不仅陶醉其中,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李公子,你带的是什么酒,怎么那么香,比我们小花溪的女儿红还要香。」

  「你是说我手上的这个酒吗?这是在下的妻子左诗酿造的新酒[清溪流泉],怎么样,东家,你也尝一口如何?」

  李怜花看他如此好奇,不仅递过自己的酒壶,想要让察知勤尝一下,但是察知勤立马摇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李公子,您慢慢喝,我去帮您通知一下怜秀秀姑娘!」

  说完,察知勤便离开了这个雅间,只剩下李怜花独自一人在这里享受「清溪流泉」的美妙酒香。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突然从外面盈盈进来一人,霓裳拖地,身段傲然,翩若惊鸿,剪水双瞳恰似勾魂,朱唇微启,笑意盈盈。正所谓:有女怀芬芳,步东厢。蛾眉分翠羽,明目发清扬,丹纯翳皓齿,秀色若圭璋,巧笑露权靥,众媚不可详。

  注视着玉人翩若而来,李怜花不仅有些微微激动,面前之人便是怜秀秀?果然是个绝世妖娆啊!其美丽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李怜花观察,脸上闪过一道惊喜的神色。

  怜秀秀美眸娇羞一笑,道:「秀秀让公子久等了!」

  李怜花微微一笑道:「秀秀小姐来得正是时候,呵呵!怜花素闻小姐之名,此刻正是慕名而来,心里已不禁期待小姐那美妙的古筝神乐!」

  怜秀秀掩嘴娇笑不已,秀眸看着面前这个玉树临风的李怜花,道:「秀秀谢过李公子的厚爱,惟有以曲相谢。」

  说完盈盈一拭,再看了李怜花一眼,然后莲步轻起,至雅间一座摆有古筝的矮桌前坐下,玉手轻拨,「叮叮咚咚!」

  一串筝音流水之不断,筝声悠悠地散开,筝音由细不可闻,忽地爆响,充盈夜空。

  雅间顿时鸦雀无声,李怜花注视着怜秀秀,知道怜秀秀的表演开始了。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怜秀秀的筝艺已通心声,境界之高,已经达到宗师的境界。

  一顿之后,筝音再响,李怜花顿觉脑中升起惊涛裂岸,浪起百丈的情景,潮水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人事却不断迁变,天地亦不断变色。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筝情,以无与伦比的魔力由筝音达开来,震撼着他的心神,跟着他的心境而随缘变化。

  怜秀秀纤长白色的手像一对美丽的白蝴蝶般在筝弦上飘舞,一阵阵强可裂人胸臆、柔则能化铁石心为绕指柔的筝音,在这个「小花溪」整个空间,甚至是外面的夜空之中激汤着。

  陡然,筝音骤变,由雄壮转入低吟,幽幽沉沉,牵动心腑。

  怜秀秀美目凄迷,全情投入,天地像忽而净化起来,只剩下音乐的世界。

  只听怜秀秀唱声起,如天籁,如滚珠,如玉盘,最是那一声永恒啊!

  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

  盈盈楼上女,皎皎当窗牖。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昔为倡家女,今为荡子妇,荡子行不归,空床难独守。

  李怜花心头一震,脑中忽然幻化出了如此一副景象:她,独立楼头体态盈盈,如临风凭虚;她,倚窗当轩,容光照人,皎皎有如轻云中的明月;她红妆艳服,打扮得如此用心;她牙雕般的纤纤双手,扶着窗棂,在久久地引颈远望:她望见了什么呢?望见了园久河畔,草色青青,绵绵延延,伸向远方。

  这时,李怜花不仅低吟着:「青青河畔草,绵绵思无道;远道欲何之,宿昔梦见之」唱词中的她的目光,正随着草色,追踪着远行人往日的足迹;她望见了园中那株郁郁葱葱的垂柳,她曾经从这株树上折枝相赠,希望柳丝儿,能「留」住远行人的心儿。原来一年一度的春色,又一次燃起了她重逢的希望,也撩拔着她那青春的情思。希望,在盼望中又一次归于失望,情思,在等待中化成了悲怨。她不禁回想起生活的波弄,她,一个倡家女,好不容易挣脱了欢场泪歌的羁绊,找到了惬心的郎君,希望过上正常的人的生活;然而何以造化如此弄人,她不禁在心中呐喊:「远行的荡子,为何还不归来,这冰凉的空床,叫我如何独守!」

  整个雅间笼罩在一片草色凄凄,垂柳郁郁的哀怨气氛中。

  李怜花不知道怜秀秀为何会弹这首曲子,它既有影射自身之意,又有规劝天下浪荡无迹男子之意,心里突然有些郁闷,古代的女子啊,悲剧命运何其多。难道怜秀秀也已经厌倦这歌艺生涯了,或许,她想有个家了!怜秀秀今晚此曲,必有深意,从这个筝音中李怜花听出怜秀秀似乎隐有退意了……

  筝音骤止,怜秀秀起身,欠身对李怜花答礼道:「秀秀斗胆此曲,只是扰乱公子心境,实乃秀秀之错!」

  李怜花沉声问道:「小姐可是已经有隐退之意了?」

  怜秀秀微微有些凄声道:「秀秀亦不晓得!」

  李怜花看了她一眼,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惹得李怜花都想要上去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好好怜惜一番,但是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突然起身,对怜秀秀笑道:「秀秀可愿听在下弹奏一曲?」

  怜秀秀原本有些凄离的眼神竟突然发亮,又听李怜花直接唤她秀秀,还直接坦言是弹给她听的,不可抑制的开心道:「公子请!秀秀好生期待,浪先生曾对秀秀提及公子。」

  说完竟有些羞意!

  李怜花恍然,原来浪大哥已提前与怜秀秀碰过面了,还提及了他,那么怜秀秀应该是爱上浪大哥了,只是李怜花怎么感觉这个怜秀秀也对他大有情意呢?嘿嘿!(作者:厚脸皮的家伙!

  李怜花的手轻轻一挥,古筝弹起,飞至他的怀中,他将古筝一端立地,左手扶持,右手在筝上一试音。怜秀秀露出惊奇的眼光,难道这个家伙要用一只手弹奏吗?

  李怜花笑而不语,突然他的右手由缓而快的在筝上跳动,音乐响起,却完全是另一中风调。

  怜秀秀美眸露奇光,呆呆的注视着李怜花的一举一动。只听李怜花突然唱到:「无觅渡江船,欲返色将暮,经意故人清池边,尽生相思树。相思空自秘,幽怨结宇茫,谁为苍云负愁雨,还它盈燕装?」

  这几句是袒露了他的心事,现在很思念家中的妻子。接着李怜花的手势再一变,成拉弹状,筝音也变的很古怪,但却是极为热情活跃,怜秀秀再度露出惊讶好奇的眼神。

  李怜花接着唱道:「把全部的意念,凝聚在一点,让所有的悲喜,串成一条线,在幻景里散步,在忧思中沉淀,如醇酒芳香浓烈,似细雨缠缠绵绵……」

  这次他唱的完全是现代风格的歌曲,虽然怪异,却不难理解,音乐也是现代情歌类型的,在怜秀秀听来,完全是绝对的震撼,只要看看怜秀秀的表情就知道了。

           第60章言静庵之红颜易逝

  李怜花的表演令得怜秀秀大开眼界,想到当初浪翻云给她提到李怜花多才多艺,如今自己亲自看到,才相信浪翻云的话果然不假,这个家伙不仅会唱歌,还会弹奏古筝,而且技术娴熟,丝毫与自己相差不了多少,更加难得的是这个家伙的武功之高,声名之盛,一点也不输于如今天下的两大传奇人物——「覆雨剑」浪翻云与「魔师」庞斑。

  李怜花表演完自己的筝艺,才慢慢把古筝又轻轻地一甩,那古筝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轻松地落回原来的地方,力度掌握之巧妙,令人叹为观止。他对怜秀秀微微笑道:「在下献丑,还望怜姑娘莫怪才好!」

  怜秀秀轻移莲步,来到李怜花的对面坐下,看向李怜花的眼神全是赞赏:「李公子不用谦虚,公子的筝艺令小女子今天大开眼界,让小女子想不到的是公子不仅武功高绝,而且能够弹得一手好筝,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子,让小女子佩服。」

  李怜花看着面前的这个佳人命,那绝美的姿容,绝世的筝艺,名传天下的美名,都是引发众多骚人墨客对她趋之若鹜的原因,这样的美女不应该在「小花溪」这种青楼抛头露面,而应该是像一个千金小姐般待在大富之家里面享福。

  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慈航静斋,令天下人向往的武林圣地,那终年处于云遮雾绕的雄伟大殿,犹如仙境一般脱离了红尘俗世的纷扰,显得那样清静而优雅,独立于天地之间。慈航普渡,净心涤尘,是一处最佳的修行之所。

  在通往慈航静斋那看起来虚无缥缈的雄伟建筑的清幽山道上,一个长着清丽脸容的绝色女子慢慢地在这里行走着,她那高贵得懔然不可侵犯的娇姿,会令人产生一种心神颤动地感觉,使人不敢对她有任何的不敬和冒犯。

  她着白嫩的纤足,踏在通往帝踏峰的蜿蜓山路上,刚经过了左右石柱雕着『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石牌匾,慈航静斋内最高的建筑『藏典塔』的尖顶,在山峰尽处的丛林里,便冒了出来。

  她望着前面的高大而宏伟的建筑,轻微叹道:「终于到家了,师尊,您的小冰云终于回来了,回来看您老人家了。」

  这个女子是谁?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通往慈航静斋的山道上?而她则自称「冰云」,在黄大师原著之中只有一个叫「冰云」的美女,那就是靳冰云,而这个美女不用说就是靳冰云无疑了。

  星夜下的慈航静斋,更具出尘仙姿。

  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靳冰云离开慈航静斋足足有十年,但至今对它没有任何陌生的感觉。

  慈航静斋一如往昔。

  就像梦里常见到那样子。

  靳冰云脚下突然加速,转眼已来到慈航静斋的大门前。

  两个挂在大门上的灯笼,闪耀着颤震的金黄色烛光,像在欢迎她的归来。

  她举起雪白纤美的手,正要拉起铸上莲花纹饰的门环,叩响山门,忽地一震,停了下来,眼中闪过复杂至难以形容的神色,悲叫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这里呢?师傅!你的小冰云回来了!」

  慈航静斋名闻天下的『七重门』第一重最外的门打了开来,接着是第二重,第叁重……节节深进的山门一重一重地在靳冰云俏目前张开来,好像是为她打开了通往另世之门,又若避开这冷酷现实的桃源的秘径终於显露出来。

  当最後第七重门打开时,勒冰云看到平时只偶有鸟儿盘桓的大广场上,站满了慈航静斋内静修的女尼。

  她们每个人都手持着一个灯笼,神倩肃稷,照得门里门外一片通红,情景诡异莫名。

  靳冰云看着这诡异的一切,心中突然有一种难言的悲伤感涌上来,这种感觉令她呼吸困难,她突然大声地呼喊道:「师傅!小冰云回来了!你在哪里,小冰云来看你了!」

  赤足急奔,箭般射进七重门裹。

  当她仙女般飘飞至第七重门时,众尼分向两旁退去,露出一条人墙组成的道路,直伸往慈航静斋的主殿『慈航殿』的大门而去。

  大门紧紧闭着。

  门旁有位貌似中年,脸容清秀的女尼。

  这个就是慈航静斋内地位身分仅次于言静庵的『问天尼』,在靳冰云十二岁时便闭关修道,想不到到了今天仍是入关时那样子,十六年的岁月并没有在她脸孔留下任何痕迹。

  靳冰云娇躯一震,却没有停留,迈开脚步,赤足踏上以麻石铺成的广场上,冰冷的感觉透足而上。

  问天尼神情平淡地看着她,无喜亦无悲。

  靳冰云在问天尼前停了下来,口唇颤动,却说不出话来。

  问天尼低喧一声佛号,道:「冰云你进去吧!不要让你师父久等了。」

  靳冰云美目升起一层云雾,茫然望往紧闭的门,轻轻道:「师父……」

  伸手推开门。

  「咿唉!」

  门开了一线缝隙。

  蜡烛跳动的温暖光茫透出来。

  靳冰云俏脸贴土木门,熟悉的气味涌入鼻里,这里的一切依旧没有任何改变,连气味都是自己小时候熟悉的气味。她娇躯轻轻前挨,用身体的力量再将大木门顶开了少许,挤了进去。

  宽广的长方大殿延展眼前,殿尽处是个盘膝而坐,手作莲花法印,高达两丈的大石佛,殿心处放了一张石床,言静庵白衣如雪,寂然默然地躺在石床上,头向着石佛。

  靳冰云全身一阵剧烈的抖颤,好一会才能重新控制自己,两眼射出不能置信的神色,一步一步往躺在石床上的言静庵走过去。

  靳冰云一步一步地来到石床旁,脚上就像捆着千均重担一样沉重。

  只见言静庵凤目悠然紧闭,安详地躺在石床上,脸容平静清丽一如往昔,完全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生命已经离她而去。

  靳冰云一阵软弱,两腿一软,跪倒地上。

  言静庵竟已死了。

  哈哈……

  多么可笑的结局,但是师傅!冰云知道你为武林和天下众生所做出的牺牲,只有你才可将大祸推迟了二十年,因为现在已经出现了一个浪翻云和一个李怜花。

  这个时候,问天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道:「言斋主在七天前过世,死前她坚信你会在最近这段时间回来,所以下令等你回来,见她最後一面,才火化撒灰於後山『赏雨亭』的四周,现在你终于到了。」

  靳冰云神情出奇地平静,眼神丝毫不乱,缓缓抬头,望向问天尼那波澜不惊的脸孔。

  问天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几封信,道:「言斋主有三封遗书,一封给你,一封给你从未见过的师妹,最後一封是给庞斑的。」

  信递过去。

  勒冰云接过信,按在胸前,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与此同时,问天尼向后退三步,恭身为礼道:「靳斋主,请受问天代斋内各人一礼。」

  现在的靳冰云终于成为这个天下第一圣地慈航静斋的斋主,但是却像完全听不到她的话,完全不知自己已成了武林两大圣地之一的领袖,只是幽灵般从地上移动起来,移到言静庵只像安睡了的遗体前,细审言静庵清白的遗容。

  言静庵出奇地从容安祥,角犹似挂着一丝笑意。

  而远在黄州城「小花溪」的李怜花心头似乎也有所触动,好像也感觉到慈航静斋中所发生的一切,新旧两大斋主的替换,那么就预示着言静庵已经离开人世,他闭着眼睛微微感叹道:「看来命运还真会捉弄人,连这样一代高手也逃不脱命运之手而香消玉陨,可悲可叹,言静庵,希望你一路走好!」

  「公子再叹什么气呢,能否给妾身说说!」

  怜秀秀见到他叹气,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李怜花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微笑道:「没有什么,只是感叹人生的无常罢了,秀秀姑娘不用介怀。」

  某处,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的「魔师」庞斑忽然睁开他那锐利的双眼,一道精芒从他的眼神之中一闪而过,也和李怜花一样发出一声感叹:「静庵,你就这样走了吗?」

  正赶往武昌韩府的秦梦瑶突然停下脚步,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顿时透露一丝难言的哀伤,她望着慈航静斋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师傅,难道你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连看小梦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师傅!」

  胸中涌起难言的悲伤之情,一时间竟痴痴地站在原地,像个塑雕一样一动不动的。

  一缕愁,一寸忧……哀伤依旧,思念去,愁上添愁!忆容颜,姿比天仙,一频一笑,尽让吾呆然!挥不去,抹不掉,依旧是思念!孤辗榻,夜难眠,梦中守,醒来怨,恨也罢,爱又添,眸无神,一叹连一叹。嘘吐新愁,雾燎腾烟,举杯穿肚,烧酒潮翻,昏沉沉,闷不言,何解痛,举杯依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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