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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炭皇后(完) - 2,2

[db:作者] 2025-07-11 16:02 5hhhhh 2170 ℃

  当然,边哭边咒骂某人是一定要的,孕妇的情绪起伏很大,江初薇这几个月是深刻体会到了。

  幸好这一个月她总算停止呕吐,也总算能吃东西,消瘦的脸也渐渐圆润起来。

  「娘娘。」照顾她的老嬷嬷端着一大碗补汤过来,「这是桂圆炖鸡汤,您趁热喝。」将鸡汤放下,她躬身,没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江初薇也习惯了,老嬷嬷不多话,一开始她会问老嬷嬷事情,可老嬷嬷什么都不说,只负责照料她的生活。

  这一定是夏侯胤吩咐的,在这个冷宫里,没人陪她说话,他是故意想孤立她,让她求饶。

  她会如他所愿才有鬼!

  最后她干脆跟肚子里的宝宝自言自语,有时宝宝会踢她肚子,她就会开心微笑。

  一天天过去,感受着肚子里的生命,她不是不感动的,这是她的小孩呢!是她在这里的亲人。

  可是……江初薇眼神微黯,许久,她才启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宝宝,对不起……」

  她深深地闭上眼,想到那男人,心口涌起一股酸涩,她随即压下,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即使心刺骨般地疼,可是,她仍要这么做。

  江初薇轻咬下唇,她想着那男人,有种难以言喻的心情,「夏侯胤……」

  他,会答应吗?

  「她怎么样了?」夏侯胤负着手,面对着窗户,他的目光望着冷宫的方向,挺拔的背影透着一丝萧索。

  「娘娘最近状况不错,不再呕吐了,食欲也增加不少,晚上也睡得安稳多了,不过听嬷嬷说,娘娘还是太瘦了,肚子一点也不像五个多月大。」

  夏侯胤立即蹙眉。「再多准备些补药过去,让她多吃一点,让照顾她的嬷嬷仔细一点。」

  「是。」

  「除此之外,她还有跟嬷嬷问些什么吗?」

  永福望着主子的背影,不懂主子明明很关心皇后,为何要把皇后打入冷宫,还为此和太后争执?

  可他也不敢多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最近的心情不好。

  「没有,娘娘过得很平静,倒是常常跟肚子里的小孩说话,睑上还会有笑容。」

  「是吗……」所以她不排斥生下他的孩子了吗?还是她不排斥孩子,却仍想远离他呢?

  看着冷宫的方向,夏侯胤不禁在心里轻叹。

  将她打入冷宫的举动惊动了后宫,尤其皇后还有了身孕,这明明是喜事,怎会被贬进冷宫呢?

  连太后也跑来质问原因,不懂原本两个人好好的,而且容儿怀里还有她期待很久的孙儿,怎会突然闹到这番地步?

  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冷着脸说,这是他的命令,也不准太后到冷宫探望她,彻底将她孤立,关在那处偏远的院落。

  太后气得骂他,却仍是拿他没辙,他是帝王,君无戏言,即使贵为太后,她也明白儿子的个性。

  这次他是认真的,即使她是太后,也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太后气得回宫,扬言皇后若不回凤仪宫,他这个皇帝也不用来见她这个母后了。

  至于国舅那里虽也有疑问,可毕竟自己是臣子,面对皇上的决定他没有提出任何质疑;众臣虽也惊疑,可看皇上的脸色就知此事不宜提,因此他们也不敢捋虎须。

  而她呢,虽然被关在冷宫,却仍过得很好,他将她熟悉的人全调离开,也禁止照顾她的嬷嬷跟她说话,他不去看望她,让她一个人冷冷清清地过日子,等她后悔来跟他求饶。

  可她没有!

  夏侯胤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意外,她要是会认输,她就不是江初薇了,也不是那头骄傲的母狮子了。

  即使在冷宫,她仍然让自己过得很好,孕吐时,还有力气咒骂他,听到永福的禀报时,夏侯胤好气又好笑。

  那个女人呀,怎么连在那个人人恐惧的地方,都还能那么有朝气呢?

  而他,少了她在身旁任性,倒觉得寂寞了。

  夏侯胤,你是中邪了吗?

  那个女人不漂亮,不温柔,脾气比你还大,还讨厌你,只想着离开你,连你的孩子她都不想生!这样的女人,你怎么一直惦记着呢?

  一开始的新奇渐渐变了质,他开始想抓住她,想将她留在身边,不想让她离开。甚至,想借着孩子绑住她。

  可是,绑得住吗?

  这样将她留在皇宫里,让她恨他,让她渐渐失去快乐,让她痛苦,这样真是他想要的吗?

  他喜欢的,不就是她耀眼自信的模样吗?

  可是,真的放她走,他却又不甘愿,多想将她一直关着,就算她哭她闹她恨,他也无所谓。

  可若真的无所谓,他现在也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夏侯胤扯出一抹苦笑,不懂自己怎会落到这般境地?他明明掌握天下权势,却拿一个女人没辙。

  江初薇算什么呢?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他想要怎样的女人没有?后宫的嫔妃任他挑选,每一个都比她美,比她温柔,比她重视他,可是……他却只想着她。

  真是自找罪受!夏侯胤叹气。

  薇……

  对她,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第八章

  半夜,江初薇突然从睡梦中醒过来。

  爱困的眼睛仍迷迷蒙蒙的,隐约看到白色的床帏外站着一抹身影,她一惊,睡意瞬间消失。

  看着身影,她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咬着指甲,右手紧张地抱着微微拢起的圆肚。

  许久,她彷佛听到淡淡的轻叹,随即听到靠近的脚步声。

  怦怦……她的心跳突然加快。

  床帏被撩开,她看到他,不知为什么,鼻头突然一阵发酸,她有种想哭的戚觉。

  哦!她讨厌怀孕,这让她变得脆弱。

  用力眨去泪水,她紧盯着他,仍是不说话,而他也没吭声,两人谁也没动,就这样在幽暗中互视对方。

  许久,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她包着圆肚的手,她一颤,迅速抽回手,而他的手却没离开,拨开薄薄的单衣,手心轻抚着圆润的肚皮。

  怦怦……她的心跳声在寂静中变得好清晰,她相信他一定听到了,肚子里的宝宝彷佛也感觉到她的紧张,踢动了一下。

  抚着圆肚的手掌突然停顿,小心翼翼地感受着那奇异的踢动,那是他的孩子,夏侯胤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激动。

  而怀着他的孩子的女人,却是这么让他放不下,却又无可奈何。

  他低低地在心底叹息,抬头望着她,她明明醒着,却一句话也不肯跟他说,是气他将她关着吗?

  还是气他不肯放手?

  再次轻叹,他抬起头,俊庞缓缓靠近她。

  江初薇屏住气息,闭上眼,柔软的唇贴上她,温热的舌尖轻轻地撬开檀口,滑进小嘴。

  他吻得很轻很柔、充满疼惜的温柔,让她的心怦然。

  熟悉的身躯覆上她,小心地不压痛她,手掌拨开衣领,悄悄地握住一只小巧的软嫩。

  她没有穿肚兜,怀孕不只让本来平板的胸部变大,也让乳尖变得敏感易疼,睡觉时,她总是只穿着轻薄的单衣。

  湿热的唇含住椒乳,舌尖舔过蕊尖,在周围打转,没一会儿,再将迅速挺立的蓓蕾含住。

  他一口一口舔吮着两团嫩乳,尖锐的牙齿轻啃过乳肉,黑暗中,她能听到唇舌狎玩的淫浪声。

  江初薇咬着下唇,忍住细碎的吟哦,他的手却探入小嘴,不让她忍住声音。「唔嗯……」好听的呻吟随即流泄,腿心泛起一股骚动,她感到一抹湿润从体内流出。

  唇舌放开被舔得晶亮的乳尖,头颅徐徐往下移动,舌尖舔着圆润的肚皮,他扯下雪白亵裤,将她的腿抬起,放在宽肩上,俊庞埋进柔嫩腿心。

  温热的舌头抵着花瓣,他的动作轻柔,像呵护着最娇贵的花苞,滑过含湿微颤的肉瓣,细细地舔开粉色皱折,吮住美丽花核。

  长指拨开瓣肉,徐徐探入甬道,紧窒的花肉紧张地吞入他,随即紧紧吸绞,不放他离开。

  火热的舌尖仍不停舔着花瓣,埋在花甬的手指来回抽动,花口微启,舌头微微采入,轻轻弹弄。

  「啊……」江初薇弓起身体,双腿因兴奋而弯曲,怀孕让她的身体更敏感也更易动情,不一会儿,爱液就被手指搅出,混合着他的唾液,腿心湿得一塌糊涂。

  他一口一口啜饮着,唇舌轻咂,长指搅动得更快速,舌头跟着挤入花甬,欧受着媚肉的降动。

  「啊……不要……」她想挣扎,臀瓣却被紧扣,手指紧揪着床被,身体轻弹几下,才一下子,她就被逼入高潮。

  夏侯胤将手抽出,甜腻的爱液立即涌出,不断收缩的花苞像多汁的蜜桃,散发着甜香。

  江初薇轻喘着,双腿被放下,她听到衣服的窸窣声。

  他伸手拉起她,让她趴在他身前,她的唇瓣抵着粗长,他没逼她启唇,手指轻抚着她的发。

  他在等待。

  没有等多久,温暖的小口轻轻含住顶端,柔软的手心握住粗长,手指轻抚着底下的软囊。

  湿润的软舌轻舔过火热的粗硕,再以小嘴含入吞吐,听着他的性感粗喘,她舔吮得更深入。

  小手爱抚着他的脆弱,力道适中地轻揉,他的反应让她知道他喜欢,让她有种掌控他的优越感。

  她用力吸着圆硕顶端,感到他的轻颤,她得意地微笑,舌尖将男性一一舔湿,沾满晶亮。

  她挑逗着男人勃发的欲望,盈满水泽的私花也骚动着,渴望被填满、被充实。

  抬起头,她坐到他身上,小手仍套弄着男性,她张开腿,让顶端抵着肉瓣,缓慢地往下坐,紧闭的皱折徐徐被挤开,细致的媚肉张合着。

  「嗯……」她轻吟,硕大整个进入,埋进花心深处。

  夏侯胤任由她动作,火热的黑眸紧盯着她,硕大一进入紧窒的甬道,兴奋地又胀大一倍。

  她轻咬他的下唇,藕臂环住他,挺动身子,抬起圆臀,上下起伏,寻找让自己快乐的律动方式。

  春潮在吞吐间将男人的下腹染得一片水亮,她按压着圆臀,轻轻挪动,仍处于高潮余韵下的身子在几下起伏后就无力地软在他身上,脸贴着他的颈,唇瓣吐着幽兰气息。

  他的手轻抚苦她的腰际,欲望仍未泄出,紧绷地埋在花穴里,享受着媚肉的夹缩。

  「不行了吗?」抬起粉颚,他吻住小嘴,窄臀用力往上一顶,惹来娇媚的嘤咛。

  他不停止,火热不断地往上戳刺,撞击着花心,舌尖搅动着小嘴里的甜蜜,唾液滴出两人的唇,发出暧昧的声泽。

  他压倒她,却仍护住她微拢的肚子,跪坐在她身后,将她的双腿抬起弯曲,退出热硕,再猛然进入。

  紧窒的花肉因他的攻击而用力收紧,将男性绞得更深,而他一次又一次的强力抽撤,身下的火热摩擦着瓣肉,爱液咕滋咕滋地被搅送而出,在暗夜里传送,更刺激两人情欲。

  「唔……别……」高潮一波又一波累积,她被逼得哭出来,受不住他太过猛烈的索求。

  她紧抱着肚子,好怕他这么激烈,孩子会出事,可花肉却因为紧张而收得更紧,也让身子更敏感,更感受到他的灼热。

  他没放缓速度,甚至进得更深、更猛烈,像要将她狠狠嘶咬般,怎么也不放开。

  他怎么也要不够她,她愈哭,愈害怕,他进占得愈狂野,就是要她在他身下崩溃。

  只有这样,他才有种她属于他的咸觉。

  他抓起她,堵住哭泣的小嘴,舌尖渴求地吞噬她的呼吸,身下的火热不断挤入花心,彷佛要将她彻底用坏。

  她最好就这样坏了,被他逼疯了,这样,她就哪里也别想去了……

  「唔……」江初薇被吻得快喘不过气,身体的愉悦侵袭着她,她的身体绷紧,有种快坠落的死亡错觉。

  就在她无法呼吸时,他放开小嘴,她剧烈地喘息,而他深深地埋入,她眼前一片黑,感受着他的灼液涌入体内,她忍不住轻颤,昏了过去。

  他仍抱着她,让她的背贴着汗湿的胸膛、手掌抓住她抱着圆肚的手,五指切入,与她交扣。

  江初薇缓缓清醒,她只昏了约一分钟,醒来感觉到他仍在她体内,她背对着他,他的心跳隔着她的肌肤轻轻地跳动。

  垂眸,她看着两人十指交扣的手,就贴着她的肚子,好像一起保护着他们的孩子。

  有一瞬间,她想,就这样与他牵手一辈子吧……

  可那只有一瞬间,下一刻,理智又回复,她没忘了自己先前的决定,咬着唇,她闭上眼。

  「生下孩子后,让我离开。」她知道孩子她带不走,那么,就当作交易吧!她拿孩子换她的自由。

  她没有把握他会答应,他可以将她关一辈子,如果他想让她恨他的话,他可以。

  闭着眼,江初薇不紧张,只是静静地等待。

  许久,她听到他的回复,低低的、粗哑的,却是坚定的。

  「好,我答应你。」

  本来只是微拢的圆肚在最后几个月像吹气球似地,突然间涨大,几乎快压垮纤瘦的四肢。

  江初薇自己也吓到了,她这几个月是吃很多,食量变得很好,明明上一刻才吃饱,可没一个时辰她就又饿了。

  而且她变得超爱吃肉,每餐都一定要有肉,不管是油滋滋的香蒜烤全鸡,还是熬煮得肉质软嫩的的红枣乌骨鸡,她都很爱,她还要嬷嬷将鸡肉裹面粉,用炸的,一口咬下去,真满足。

  除了肉外,她也很爱吃甜腻的糕点,不管是桂花酥、芙蓉糕、香糖果子还是银杏豆腐汤,她都爱。

  总之,她的嘴巴一直没停过,她想吃什么,嬷嬷都会帮她准备,到了晚上,某人还会过来她房里,手上一定会带小点心。

  她仍是住在冷宫,不过床被换成了蚕丝羽被,她现在的肌肤受不住衣料的摩擦,原本的衣服都被丢掉,换上轻薄却又柔软的薄衫,她也不知这衣服布料是什么做成的,总之穿起来很舒服。

  晚上某人过来的时候,也是她肚子饿的时候,他会亲手喂她,等她吃饱喝足了,再将她吃掉。

  他的欢爱仍是激烈,每每都把她逼得哭着求饶,可是却也享受到彷佛快死掉的愉悦。

  后来她肚子愈来愈大,经不起太多的床上运动,也不准他再碰她,不过有时看他真的很想要,她只好心软,用手、用嘴满足他。

  好吧,她承认,其实看他臣服在她的挑逗下,她也满快乐的,能掌控骄傲男人的脆弱,很有满足感。

  她还是一样任性,情绪一来,就会对他发脾气,甚至变得爱哭,但她也不想要这样,像个小孩子。

  面对她反复的情绪,夏侯胤却总是温柔,很有耐性地哄她,被她咬、被她踢,他也不反抗。

  有时闹得太过火了,他干脆一口吻住她,直接让她在他怀里融化。

  他看她的眼神总是深浓,让她心跳加快,然后逃避地躲开,有些话题他们很有共识地避开,谁也不提。

  有时,在他的疼宠下,她不是没想过要留下,可是这样的念头总是一闪而逝,她不让它残留。

  一开始就决定的,她不会待在这座皇宫,她不会让自己变成一个等待宠幸的可怜女人。

  就算他现在对她再好、再疼,可是她无法相信一个君王的爱,再美的女人都有迟暮的时候,何况她这副身子还不美。

  她不是对自己没自信,她只是……看得太透。

  就算一时顺从心意留下来,迟早有一天她会后悔的,如果那时又失去他的爱,她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以她的个性,也许会玉石俱焚也不一定。

  那太可怕了,她不想让自己变成那样,也许是胆小吧?她选择逃开。

  扶着腰,她轻抚着大圆肚,一步一步地慢慢走着,身旁的男人搂着她的腰,陪她散步。

  今天她觉得肚子好沉,怎么也躺不住,就拉着他,要他陪她到庭园走走。

  他为她穿上软裘,确定她有包得紧紧的,没有一丝冷风能侵入,这才搂着她出房门,配合她的脚步,很慢地行走。

  「还好吗?」拨开她颊畔的发,夏侯胤垂首询问,她的脸变得圆润了,几个月来的大吃下,连四肢都有肉,虽然看起来仍是纤细,不过那是因为她的肚子太大了,大得他都心惊。

  明明几个月前还小得看不出来,怎么才一下子就涨这么大,让他直怕她生下出来。

  江初薇摇头,她觉得肚子好沉,而且……有点痛,难不成要生了吗?她不禁紧张起来。

  「要不要回房?」见她脸色有点难看,夏侯胤准备要抱她回房,谁知她却突然惊喊。

  「怎么……」他瞪眼,看到她的下身滴着水,站的地方已湿了一块。

  江初薇紧抓着他的手,她的脚都怕得抖了,她惊慌地嚷,「快!快点!」宝宝要出来了!

  夏侯胤迅速回神,赶紧抱起她,朝外大吼:「永福!快!皇后要生了!」

  「啊——」痛啊!该死的痛!

  江初薇披散着发,痛得睑发白,双腿像只青蛙大张着,鲜血不断自身下涌出。

  「娘娘,再用力。」照顾她起居的嬷嬷也是个产婆,拿着热手巾帮她擦汗,怕她把力气都用在哀叫上,拿块巾帕叫她咬着。

  江初薇张嘴咬住,闭上眼,拚命用力。

  可身下的肉就是不出来,痛得她想抓狂。

  「皇上!皇上你不能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痛得昏昏沉沉的,几乎丧失全部力气。

  嘴里的巾帕突然被拿开,江初薇睁开眼,看到夏侯胤坐到她身旁,让她枕在他腿上,将手臂放到她嘴边。

  「你不是一直很想咬我吗?」他抚着她汗湿的发,语气平淡。

  江初薇怔怔地看着他,身下又传来一阵绞痛,痛得她抓住他的手,张嘴用力咬。

  夏侯胤面不改色,她的牙齿深陷入肉里,指尖也紧紧刺入,他仍没将手抽回。

  「乖,再用力。」他温柔地哄她。

  「唔!」她将刺骨的痛全咬进他肉里,肚子也不断使力,要将小孩挤出来。

  「有了!有了!看到头了。」嬷嬷开心地大喊。「娘娘,再用力一点,再一下子就好了。」

  江初薇眼泪都飙出来了,都是这该死的男人,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这么痛,而且还这样生小孩……

  没有医生,没有护士,没有高级医疗设备,就只有一个嬷嬷帮她接生。靠!她要能平安生下来一定是奇迹。

  愤怒让她更用力,感觉身下的肉整团被挤出,她的手指都发白了,痛到她快昏过去时,她听到小孩的哭声。

  「生了生了!恭喜皇上,是个皇子!」

  皇子……是男的……

  她累得松开牙齿,没发现他的手臂被她又抓又咬的,已全是血丝。

  她雾蒙着眼,看着嬷嬷拿着布将小孩清洗包好,眼泪不断往下掉,孩子……那是她的孩子。

  她想要看看他。

  「让我看……」

  「将孩子抱出去。」夏侯胤突然命令。

  江初薇一愣,直觉地不满。「为什么不……」可一接触到他冷漠的神情,她噤声了。

  她想到他们的交易,她拿孩子交换她的自由。

  可是……她看到嬷嬷准备将孩子抱出,不禁激动了,「不准出去!让我看一眼,夏侯胤,一眼就好。」她仍是舍不得,想看看他。

  嬷嬷迟疑地停下脚步,看向皇上。

  「出去。」夏侯胤仍是冷淡。

  嬷嬷不敢再迟疑,急忙将孩子抱走。

  「不!」江初薇激动地想爬起身,可她动不了,她急得哭了,「让我看一眼,让我……」

  话还没说完,刚生产完的身子仍虚弱,激动的情绪让她眼睛一黑,软软地倒下。

  未干的眼泪从脸颊滑落,夏侯胤伸手接住她的眼泪,凝视她的黑眸深不见底。

  她想离开,他会放她走……

  他俯下身,轻吻她干裂的唇,舌尖轻缓地将唇瓣舔混,再轻轻地含住,他吻得很深,充满眷恋地,彷佛这是最后一次吻她。

  许久,他放开唇,轻抚她仍流着泪的眼,对她温柔低喃:「薇薇,你自由了。」

                第九章

  「初薇啊,你要去村外的小溪洗衣服啊?中午吃了没?」一名身材宽胖的大婶笑咪咪地朝江初薇打招呼。

  「福婶,我有吃个馒头了。」江初薇抱着木桶,里头放着几件衣服和木棒,细瘦的手臂让人怀疑手上的木桶会不会随时掉下来。

  「只吃个馒头怎么够?看你瘦成这样子,来,这两个肉包子你拿去吃。」福婶热心地从蒸笼里拿出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

  「福婶,不用啦!」江初薇不好意思,福婶三不五时就送她肉包,不然就拿些蔬菜和鸡肉给她,她都拿得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别跟我客气。」福婶利落地拿油纸包好,不顾江初薇的推拒,将包子放到木桶上,「你那么辛苦教镇上的小孩念书,我们家狗子都麻烦你照顾了。」

  见福婶坚持,江初薇也不拒绝了,「狗子很聪明的,很多东西一教他就会了,他学习的速度比其他同龄的小孩快呢!」

  「哎唷,那是初薇你会教啦!」听到自家孩子被夸赞,福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对啊对啊,是江夫子会教啦!」旁边卖猪肉的荣叔也来凑一脚。「你不知道我家阿宝多喜欢你,每天回家都会乖乖背书,就想在学堂时得到江夫子的称赞。」

  「我家大头也是。」对面摆摊的李大娘也插话了。「现在回家开口闭口都是江夫子怎样怎样的,我这个娘都听到吃味了。」

  江初薇笑着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一丝不耐烦。

  这里是靠海边的小乡村,住在镇上的人纯朴热心,她在半年前来到这里,并且住了下来。

  刚到这里时,她肚子饿跟福婶买肉包子,福婶看她来自外地,又只有一个人,问她是不是寻亲,她说自己是寡妇,无依无靠的,想找个房子在这里定居。

  听她这么说,可怜她只有一个人,福婶很好心地带她找村长,村长将位于东巷口的屋子便宜租给她,又知道她识字,问她愿不愿意到学堂帮忙,学堂里只有一位夫子在教书,可学生却过多,让夫子忙不过来,她若能帮忙教书的话,不只帮了个大忙,自个儿也可以赚些银两过日子。

  江初薇当然愿意,就这样在小村子住了下来,至于以前的日子……她不让自己去想。

  即使,夜阑人静时,她孤孤单单的,脑海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不该想的。

  她怀胎十月的孩子,她从未见过他,也没抱过他,等她醒来时,人已在宫外,被安排在一处大宅子里。

  宅子里有帮她做月子的老嬷嬷和伺候她的仆人,在那座宅子里,她衣食无虞。

  她知道这是他安排的,是他答应她的,只要把孩子生下,她就可以离开皇宫。

  她知道他对外宣布皇后难产而死,从今以后,再也没有苏秀容,只有江初薇。

  他不给她任何留恋的机会,连孩子也不让她看一眼,江初薇有时会怪他狠,可理智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

  是她拿孩子当交易的,是她不要孩子的,既然不要,那何必看、何必抱?

  可那毕竟是她身体里的一块肉,胀奶的时候,她好痛,那痛彷佛在提醒她,自己抛弃了什么。

  可她不能后悔,因为这是她的选择。

  她知道宅子里都是他的人,她仍在他的监视之下,因此做完月子后,她趁没人注意时,俏俏地离开首城。

  那里离他太近了,近得让她害怕。

  她害怕自己会压抑不住自己,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思念,害怕自己会想冲去皇宫,会想见孩子和……他。

  可她不能,她已经不是苏秀容了,是她选择不当苏秀容的,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她就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所以她离开,离得远远的,只要不再看到皇宫,她就能不再去想,至少能逼自己不去想。

  她沿途走着,只要看到有马车经过,就请他们载她一程,等他们到达目的地,她再独自离开。

  她不知自己要去哪,只是漫无目的地行走。最后,来到这个小村子。

  这里离首城很远,村子里的人很好,她有房子住,有事做,不再看到那座宏伟富丽的皇城。

  这样很好,很好……

  「对了,初薇啊,」福婶突然将江初薇拉到一边,凑到她耳边小声道:「那个……吴夫子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啊?」

  她虽然特意小声,可天生的大嗓门,仍让四周的人听到问话。

  「是啊,初薇,吴夫子人品不错,对你也很有心,你就接受他嘛!」李大娘也凑过头来劝。

  又来了!江初薇苦笑。

  也不知怎么的,同一个学堂的吴夫子前阵子竟让福婶来问她意思,说想娶她过门,她听到时都傻眼了。

  那吴夫子人是长得不错,看起来忠厚老实的,还未娶妻,村里满多姑娘喜欢他的,可他怎么就看上她呢?

  明明这张脸很平凡啊!虽然生过孩子后,她的身体丰腴了些,胸前也勉强拢起两团小土丘,可怎么看,都还是一块不起眼的黑炭呀!

  再说,她又自称是寡妇,村里那么多条件比她好的姑娘他不要,偏偏说想娶她,江初薇真觉得吴夫子是不是眼睛瞎了?

  她一开始就拒绝了,可吴夫子仍不死心,说什么非她不娶,他娶妻是娶贤重德,他觉得她会是个好妻子,就算她是个寡妇,他也不介意。

  他不介意,可她介意呀!

  她对吴夫子完全没意思呀!可偏偏吴夫子想娶她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村子,结果她就三不五时被劝导。

  说什么吴夫子条件好,她毕竟还年轻,而且又是个寡妇,难得有这个好良人,怎么不好好把握呢?

  讲得像是她占了便宜,吴夫子吃亏吃大了。

  「福婶,我目前不想嫁人,再说,我觉得一个人挺不错的。」她笑着敷衍,见福婶还想再说,她急忙阻挡。「啊,天色晚了,我这衣服再不洗,怕天都要黑了,我先走了,福婶,谢谢你的包子。」她挥了挥手,不等那些婆婆妈妈继续炮轰,赶紧闪人。

  那个吴夫子真是会找麻烦,因为他,她最近的日子都不平静了。

  真奇怪,明明这张脸平凡成这样,身材也不迷人,怎么男祸这么多,之前是夏侯……

  她顿住脚步,然后又快步行走。

  洗衣服洗衣服,什么都别想!

  低着头,江初薇走到村外的小溪,已经过中午了,溪边都没人了,她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坐下,将木桶放好,拿起脏衣服和木棒,埋头开始洗衣服。

  不想不想,她什么都不想。

  她沉着脸,双唇紧抿,两手用力搓洗着衣角,像是跟衣服有仇似地洗得特别用力。

  水流从上方潺潺流下,清澈的水流过手,一波又一波,江初薇突然瞪眼,迅速缩回手,跳了起来。

  她的眼睛直瞪着水流,清澈的水竟透着红色,而且愈来愈红……这是什么?血吗?正想着,一具尸体从她眼中飘过。

  夭寿!江初薇吓得往后退,而尸体竟被中间的石头卡住,就这样定在她眼前,这是怎样?

  她心里好毛,舔了舔唇,身体僵硬了好几分钟,挣扎好一会,她鼓起勇气拿起木棒踏入水中,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

  「喂!你还活着吗?」离了段距离,江初薇拿着木棒戳尸体。

  不动耶!真的死了吗?

  天呀,洗个衣服也能见尸,这里怎么没有乐透可以买?

  「喂!」她再用力戳。

  「唔……」尸体动了。

  「哇!」她吓得往后退。没死耶!知道人还活着,江初薇松口气,「喂,你醒醒。」

  再前进几步,再戳……

  「嗯……」尸体转过头,将脸面对她。

  江初薇瞪大眼眸,小嘴震惊地张开,手上的木棒扑通一声,掉了。

  这、这怎么可能?!

  「最近学堂里的先生请人讲亲,说想娶娘娘为妻,娘娘虽然拒绝了。可那位先生仍不放弃,还誓言娶妻先娶德,他非娘娘不娶。」

  永福低头禀报,悄悄抬眼偷觑,毫不意外地看到主子沉下俊脸,看起来好不吓人,这让他犹豫接下来的话要不要说了。

  「再来呢?」夏侯胤沉下眸,语气却极冷。

  永福额头开始冒汗,吞了吞口水,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抖。「娘娘屋子里突然多了个男人。」

  「啪!」夏侯胤手上的毛笔断成两半。

  「男人?」他阴冷抬眸。「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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