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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dden Face-Chap.04

[db:作者] 2025-07-11 17:06 5hhhhh 8720 ℃

“……殤警官?”

殤不患迷糊中聽到有人喊他,是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不患。”聲音裏多了點無耐。

殤不患下意識皺起眉頭,本該在剛聽到聲音的瞬間就清醒過來,不知怎麼的這聲音此時好像多了點催眠的作用,讓殤不患的感官跟意識分離,反倒是怎麼都不醒。

接著身下床墊傳來一陣晃動,當殤不患感覺到一道黑影出現在自己上方而猛地睜開眼時,一個枕頭重重朝他臉上蓋下來。

“唔——!?”同時另一個重量砸在殤不患肚子上簡直險些讓他窒息。

在自己進一步落入劣勢前,殤不患迅速伸出兩隻手去抓那個騎在自己身上的罪魁禍首,只是對方反應也不慢,再加上他肢體還未完全清醒,被枕頭捂著腦袋方向感又比平常差了不少,硬是僵持不下。不過為了擋住殤不患招招沖臉的攻擊,那挑事的人也不得不漸漸放棄“悶死”殤不患的打算,騰出手來招架。殤不患看準時機,在對方兩手都離開枕頭的一瞬間掀飛了那個險些捂死自己的兇器。

“你幹什麼!”殤不患喘著粗氣喊道,然後發現對方也沒比他好到哪兒去。

“安靜些,”凜雪鴉湊近壓低聲音說,幾縷頭髮隨著他的動作落在枕頭邊上,“現在正好是傭人通勤的時間,跟白天不同四周安靜得很,聲音很容易被外面聽見。”

殤不患瞄了一眼床頭的時鐘,剛剛五點過一點。在感歎給玄鬼宗做幫傭的不易之前,殤不患先把仍然騎在自己身上的那個傢伙趕了下去,同樣壓低聲音問:“你又搞什麼鬼?”

凜雪鴉回到自己那一邊靠上床頭,“沒什麼,只是沒想到跟身為盜賊的我睡在一張床上還能睡得這麼沉。殤警官戒備心這麼差讓我很意外。”

殤不患語塞。

昨天晚上兩個人站在床邊乾瞪眼的時候是殤不患提出來就這麼睡算了,反正集訓或者以前出任務的時候更不便的情況都有過,一群男人臭烘烘地擠在一起睡也是常有的事,沒什麼好在意的。倒是明明他一聽到凜雪鴉的聲音就意識到了,結果卻在對方一個枕頭砸下來之前愣是沒醒。該說是把話說開了反而沒那麼戒備了嗎?可是凜雪鴉那個滿嘴跑火車的傢伙說的話他又怎麼可能全信?殤不患糾結不下,又回答不上,所以乾脆裝沒聽到。

“不過這一身臭汗的事我果然還是喜歡不起來,麻煩不患去跟外面的傭人要身乾淨衣服來吧,當然還有你自己的。”

“為什麼我要——”殤不患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因為他看見了凜雪鴉那頭一直垂到床上的長髮和紅得發暗的眸子。

好吧好吧,真是麻煩。殤不患摸摸鼻子,認命地站起來穿齊衣服走到門口,打開門正好看見一個傭人輕手輕腳地順著臺階上到二樓。

“喂,”殤不患抬手把傭人招過來,有點尷尬地說,“能不能幫我拿兩身乾淨衣服來,那啥、昨天來的急,沒帶換洗衣服。”

傭人向屋裏瞟了一眼,“好的,您稍等。”

“喂,不是你想的那樣!”殤不患沖著傭人的背影喊了一聲,不過看上去沒起什麼作用。

傭人手腳很快,當殤不患提著衣服關上門重新回到屋裏的時候,凜雪鴉正把他那一頭長髮卷了三道紮起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之前的騷動那麼大聲,你的呼吸又沒理順,不患的解釋反而更可疑哦?”

“你這混蛋,”殤不患提起衣服甩到凜雪鴉那張笑得奸詐的臉上,“說吧,今天什麼打算。”沒有理由,凜雪鴉也不可能在天還沒全亮的時候就爬起來。

“啊哈哈,”凜雪鴉笑著把衣服取下來放到一邊,“不患明白事理,真是幫了大忙。——為了跟丹衡取得聯繫,還有打開蔑天骸的保險庫,我需要我的電腦。可惜玄鬼宗防得緊,我們來時的那輛車被我留在了昨天那個飯店的門口,電腦就放在後備箱的夾層裏,還要麻煩不患幫我取來了。”

“想要聯繫丹衡不需要那麼麻煩吧,這周圍一定有接應的便衣在,找他們不就行了。”他才不會為了幫這個賊開金庫大早上出去跑腿,開什麼玩笑。

“不,那可不行。”凜雪鴉神叨叨地搖了搖頭,“很遺憾那個組裏面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信任,互相合作倒還算愉快,只不過既然殤警官想要把蔑天骸抓住,自然得找個信得過的人傳遞情報。”

殤不患翻了個白眼,也就是說這趟他不是替凜雪鴉跑,而是給他自己跑的。算了,反正打嘴架他從來打不過這姓凜的。“我知道了。”

“等一下,”凜雪鴉叫住準備去洗臉的殤不患,“為了讓你被人看到也不會露餡,需要稍微裝扮一下,記得鬍子不要刮。”

殤不患兩三分鐘洗完出來,就見凜雪鴉在臺燈旁邊擺滿一堆瓶瓶罐罐,然後抬手喊他,“不要磨磨蹭蹭,快過來。早餐在八點,如果不在那之前回來就麻煩了。”

“知道啦。”

殤不患剛一坐到床邊,沒想到凜雪鴉又開口道:“脫掉上衣。”

“哈?”

“不要‘哈’,快一點,”凜雪鴉邊在手上耍著個刀片邊說,“要化當然就要徹底一些,穿起衣服之後能看到的地方都要,你也不想一眼就被識破吧?”

“……真麻煩,”殤不患咋舌,“知道啦!”

打量著殤不患的動作,凜雪鴉不由得笑出聲。

“笑什麼?”

“沒什麼,”凜雪鴉把剃須泡沫擠了他一臉,“別張嘴。”

不是說不讓我刮嗎怎麼反而是你來刮!沒辦法開口殤不患就在心裏腹誹著。

“這片別墅區監控很多,想要進出而不被拍到很難,”凜雪鴉說話中間已經給殤不患刮完鬍子,接著又在他臉上脖子上不知道抹了點什麼,“在八點左右的話,正好在換班時間,人多眼雜,你從傭人進出的側門直接走進來就好。”

“真的沒問題嗎喂!”殤不患怎麼想都覺得不太靠譜。

“當然,這可是我的得意技,能騙過大多數人的眼睛足夠了。”

“嚯嚯,原來也有你騙不了的啊。”

凜雪鴉眯起眼睛,手上動作停了下來,燈光下一雙瞳仁紅得仿佛滴血,“這可是我的弱點,你想知道?”

一股子麻煩的氣味。

“不用了。”

“呵……說到底,這不過是借助光影耍的一些小把戲,並不是整容換臉,總有行不通的時候。”凜雪鴉笑了笑,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大概搗弄了十來分鐘,他舉起個鏡子端到殤不患面前,“完成了,你看。”

殤不患摸著下巴左看右看,總覺得這張臉不是自己的,但是不知道哪兒看上去又有點像。

越看越覺得自己快要得臉盲症了。

殤不患站起來穿好衣服,在凜雪鴉伸手關掉床頭燈的時候他才看到微弱的光線從窗簾的縫隙透進屋裏,再過幾分鐘差不多天就該大亮了。殤不患看了眼時鐘,還差十分鐘六點。

打開窗戶,殤不患探出頭,目測著不用攀牆直接從這裏跳下去的可能性,冷風隨著他的動作灌進被空調暖和著的屋裏,讓殤不患不禁縮了縮脖子。

“殤警官,”凜雪鴉收拾完東西靠在牆邊,一手捻著耳邊的頭髮把玩著,沖著殤不患的背影笑著擺擺手,“一路順風。”

* * *

從蔑天骸的別墅裏出來的路還算順利。夜裏安保警惕性強,而白天人手多,正好晝夜之交的這個時候,因為疲勞積累和光線逐漸充足使人容易放鬆警惕,防備反而是最差的。

殤不患一邊扒著綠化帶的樹枝給自己開出條道來,一邊想著法子。畢竟讓他靠兩條腿兩個小時內從郊區跑到市里再跑回來太不現實。

穿過綠化帶就是公路。這條公路那一頭通向市區,而這一頭只有兩條岔道,一條通向東離南面的外環高速入口,外環連接東離東邊沿海各港口,算是東離的商業要道;而另一條岔路則通向玄鬼宗的老巢,也就是那片別墅區。所以警察要安排監視點而不被玄鬼宗懷疑,只能放在岔路口以前。

殤不患鑽出綠化帶之後順著公路往回走了三五分鐘,果然在岔路口附近找到了一輛不怎麼起眼的廉價麵包車停在路邊,細看卻能發現它四周的玻璃上都貼了遮光車膜,從車內看得清外面,卻從車外看不到裏面。

大概就是它了,殤不患心想,然後攏一把衣領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您有什麼事?”車窗搖下來,卷殘雲從駕駛座探出頭來問道,旁邊的副駕駛坐著狩雲霄。

殤不患松了口氣,起碼他不用再去另想辦法搞個交通工具來。不過凜那傢伙手法有那麼神嗎?殤不患覺得這張臉多少還是能看出些他自己的特徵,可是看卷殘雲的樣子似乎完全沒發現是他,只當他是個自己的車拋錨在路邊跑過來求助的倒楣鬼。

“是我。”殤不患摸摸鼻子。

卷殘雲聽見聲音的時候恍然大悟,然後又盯著他左右看了半天才不確定似的開口:“……殤不患?”

“對。”殤不患拉開後車門鑽進車裏,跟一堆電子設備坐在一起。

卷殘雲剛興致勃勃地扭過頭來想問他怎麼變成這個樣子,話說一半就被狩雲霄打斷了。

“等等,阿卷,”狩雲霄扭頭看向殤不患,“1號呢?怎麼沒跟你在一起?”

他指的是凜雪鴉。跟以“黑警察”身份參與行動的殤不患不同,為了保護特勤的身份及人身安全,任務中對特勤的稱呼都用編號代替,凜雪鴉是1號。

“還在蔑天骸家裏。我是出來給那傢伙拿東西的,扮成這副模樣也是他的主意。”

“那難怪了,”卷殘雲想通似的點頭,“凜——不是,1號特勤變裝功夫是厲害,不仔細看還真沒認出是你。”

卷殘雲理所當然的反應仿佛推翻了殤不患對凜雪鴉大部分看法,然後在那之上又產生了一堆新的謎團。左右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捋清的問題,而他現在最緊張的就是時間。

“有話下次再說。你們昨天一路跟蹤著蔑天骸過來的吧,昨天那個飯店,你們1號想要的東西就在那。”

“……我知道了。”狩雲霄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然後讓卷殘雲帶著相機下車接著監視,他和殤不患兩個人開車去昨天的飯店。

狩雲霄在去的路上一直沉默寡言,一直開到飯店門口,殤不患在飯店後面的停車場看見了他前一天開過的那輛車,就停在他當時停的地方。

殤不患繞到車後面,用鑰匙打開後備箱,移走裏面僅有的一個修理箱之後伸手去抬底板,果然在下面發現了個夾層。

凜雪鴉的電腦就躺在裏面,旁邊還有一把92式9毫米手槍跟一把彈簧刀,殤不患把槍拿起來在手裡掂了掂,接著打開彈夾,看見了滿膛15發子彈。

喂喂,他可沒聽說這裏面還有這些玩意兒啊!

料到進蔑天骸的地盤前少不了搜身,殤不患在回警局的時候就把配槍和監聽器追蹤器都還給了丹衡,所以凜雪鴉和他兩個人都是手無寸鐵的狀態。只是他雖然出來是翻鐵網從綠化帶鑽出來的,回去還是要走大門的。

殤不患摸著下巴想了想,然後把槍和彈簧刀留在夾層裏,整理好了再鎖上後備箱,之後提著電腦走回飯店門口,坐回狩雲霄等著的麵包車裏。

“可以了。”殤不患關好車門後說,結果發現狩雲霄並沒有發動車子的意思。

“你到底是什麼人?”狩雲霄盯著後視鏡裏的殤不患問道。

“哈?”殤不患被對方突如其來這一問搞的一頭霧水,“我的底細你們不是一開始就摸透了嗎?”

“你以為一張幾乎空白的履歷表就能讓人相信嗎?”

“啊?你們和那傢伙——”不交換情報的嗎。殤不患險些把疑問脫口而出,畢竟凜那傢伙顯然連自己半年前在西幽改寫前的檔案似乎都看過了。

“怎麼?”狩雲霄完好的那只眼通過後視鏡不依不饒地瞪著殤不患。

“我說你沒事幹總針對我幹什麼?既然這麼不信任我的話一開始不要搞什麼聯合辦案,你們自己單幹不就行了?”

“我當然不信任你,因為你是最先和凜雪鴉一起的!”

“哈——?”殤不患承認他現在徹底糊塗了。要說他來東離見到的第一個人也應該是他報導去的時候在緝私局等著接他的丹衡,什麼時候成了凜雪鴉?況且看狩雲霄此時甚至不顧保密協議直接叫出凜雪鴉名字的這個態度,看起來那個盜賊混蛋的偽裝沒他以為的那麼無懈可擊啊。

嘖,又是樁麻煩事。殤不患暗自咋舌。

“我說啊,非要在這個時候爭論這個?你們想抓住蔑天骸,我幫你們抓他,不就行了麼。”

狩雲霄歎了口氣,不再爭辯,直接發動汽車沿著來時的路開回去,只是他的眼神告訴殤不患這個人的疑心分毫未減。

七點十分,時間勉強還夠,殤不患心裏估摸著,他是該從綠化帶鑽進去再翻護欄回去,還是照凜雪鴉說的從側門就這麼走進去,最後選擇了姑且相信那姓凜的一次。

* * *

凜雪鴉在凋命第二次來敲門之前打點妥當從屋裏出來,只是在走到餐廳看見蔑天骸的時候,有些尷尬地把頭側向一邊。

蔑天骸的“早”字還沒出口就發現了鬼鳥的不自然之處,他的視線落到對方顯然費心遮掩過的瘀血的嘴角,卻沒明說,只是問:“閣下昨晚休息得如何?”

凜雪鴉不露痕跡地調整了一下自己坐下的角度,看上去有些在意似的將傷處移到蔑天骸的視野之外,“我昨晚休息得很好,只是宗主的藏酒太過美味,一不小心喝過頭,教宗主見笑了。”

“哦——怎麼不見殤先生?”蔑天骸一邊請鬼鳥動筷,一邊漫不經心似地問道。

“大概是警察的自尊心作祟,不願意再跟宗主同一張桌子吃飯。”

“哦?”對方回答得如此直白倒讓蔑天骸不禁挑眉,正當他想從鬼鳥臉上看出些端倪而沉默的時候,凋命匆匆走了進來。

“怎麼了?”凜雪鴉看向凋命,後者向他鞠了一躬,然後在征得蔑天骸同意之後開口道:“有可疑人物想要闖進宅中,不過請閣下放心,您是宗主的貴客,人身安全可以我們的性命擔保。至於可疑人物,殘凶已經帶人去追了。”

早飯過後,凜雪鴉隨便找了個理由推掉了早先定好的參觀蔑天骸藏品的安排,回到了與他所住臥室以一扇門連通的書房裏。

蔑天骸在他起身前頗感好奇地問他怎麼不回屋休息,回話時鬼鳥的表情不知是愉快還是無奈——也許兩者都有——地說:“不能在氣頭上去觸一個人的逆鱗,這點眼色我還是有的。而且不患生氣的時候很可怕哦,之前還威脅我說如果踏進他房間就要我好看呢。”

只是凜雪鴉在書房從白天坐到晚上,手裏的書換了一本又一本,給他送飯菜到房間的傭人也已經來過兩回,屋內屋外還是一點兒反常的動靜都沒有,不只殘凶沒回來,殤不患也不見人影。

凜雪鴉倒也不太在意,和往常一樣晚飯過後就把書房和臥室兩邊的房門反鎖起來,然後卸去自己帶了一天的偽裝。

他可能對自己下手重了些,凜雪鴉對著鏡子看著自己早上造成的傷處,一天下來反而更腫了起來。看樣子沒有三五天傷口是好不了了,至於等瘀血完全散去還要更久。

也不知道是向誰撒氣,凜雪鴉心想,然後不由得勾起嘴角,明知道那個人就是個死腦筋,他應該再多等一會兒的。這傷的賬就算到他頭上好了。

“應該說是……言出必行吧。”

洗完澡,凜雪鴉把頭髮吹乾之後從浴室走出來,接著走到床邊把窗戶的安全鎖打開,又走回床邊打開床頭燈,然後曲起膝蓋坐上床頭,拿起了那本他剛剛從書架上拿來的、與上面其他書都不太搭調的一本。

好像是本漫畫。沒有封面,也沒有書脊,更像是手工紮起來的。凜雪鴉也不覺得無聊,反而心情不錯似的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他大概猜得出來這小冊子的所有者以及放在那裏的用意,只可惜當事人把這間書房借了給他用,反叫這東西先落在了自己手裏。

凜雪鴉抹平小冊子邊上的折角,決定等下把它放到這屋子的主人最常翻閱的那幾本書中間,當做不小心窺探到他人心事的致歉。

——至於當事人還有沒有機會看到則與他無關。

一直快到十二點,終於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殤不患打開窗戶鑽了進來,電腦包的包帶被調到最短掛在背上,衣服皺巴巴的,還沾著幾片樹葉和幾滴乾掉的血跡。

“噢!真不愧是英勇果敢的殤警官,沒想到真的替我取回來了。”

“你這混蛋,”殤不患把東西取下來沖凜雪鴉砸過去,然後一屁股坐上床邊,“你不是說不會露餡的嗎!”

凜雪鴉雙手接下砸過來的電腦放到一邊,一臉無辜地說:“我只說讓人認不出是你,可沒說能把你變成他們認識的什麼人,變裝不是易容,不是萬能的。況且玄鬼宗的人從始至終都以為殤不患在這間屋裏,不就證明我所說不假?”

“混蛋!你耍我嗎?”殤不患沒有控制住音量,很大聲地吼了出來——倒不如說他此時根本不想控制聲音,就教姓凜這混蛋的那些彎彎繞的心思全破產了才好!要不是兩人距離有些遠,殤不患真想扯過凜雪鴉的衣領先揍他兩拳。

“當然不是,”凜雪鴉一改輕佻的態度,沉下聲音說,“我想謝謝你。”

“——啊?”殤不患有些摸不到頭腦,只是習慣性地一臉警惕地看向凜雪鴉,免得他再來個後手算計自己,“你又搞什麼鬼?”

“這是我想說的才對。”凜雪鴉仰起頭靠上床頭板,闔上眼睛長出一口氣之後,才又睜開眼迎上殤不患的視線。

“為什麼又回來了?”凜雪鴉說這話時的語氣盡可能像往常一樣輕慢,卻不小心洩漏出幾分急切。

“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已經知道我不是個正當警察,甚至不是什麼良善公民,只不過一介違法者;你既然出了這屋子,自然有的是機會回警局去重整旗鼓,而我一個人孤立無援也不得不想別的法子或者就此收手——可是你卻又回來了,為什麼?”

“這……”殤不患愣了一下,心想,凜雪鴉以虛偽和欺騙為樂,也難怪他很難信任什麼人;不過自己也並沒就這樣對他放下戒心就是了——想到這裏,殤不患也沒那麼想打他了,然後回道,“我沒想過。”這是他真正的想法。

見凜雪鴉不說話,殤不患皺起眉頭說,“你們這個警局都是些什麼人?一群牛鬼蛇神也就算了,同伴之間更是毫無信任可言,真叫人懷疑,你們中間到底有幾個是真警察?”

“還有,”殤不患轉過身背對著凜雪鴉,嫌麻煩似的撓撓頭說,“我說出口的承諾在完成之前一定會盡力做到,跟你是什麼樣的人無關。”

凜雪鴉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很快又被掛上嘴邊的輕笑所取代,“……所以我才討厭與被情義所困的人聯手。”

“喂!”

“不過正是因為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才放心送你出去的。——只是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不患也累了吧。”凜雪鴉說著話的時候,那個殤不患無比熟悉的、欠揍的笑容又佔領了他的五官。殤不患感覺不妙,不由得加快動作起身向盥洗室走過去。

只可惜他還是慢了半拍,在他關門前的一刻,凜雪鴉的聲音順著門縫溜進來,鑽進他的耳朵裏:“當做謝禮,需要按摩的話記得叫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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