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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红鸾(完) - 1,3

[db:作者] 2025-07-11 17:07 5hhhhh 9010 ℃

  石磊倏地一闪,随即出拳扫开他们袭来的掌风,俯腰、扫腿、手刀……手上虽然没有武器,却能俐落地架开他们的每一招攻势。

  数招后,夕红鸾看见他们其中一人偷偷移向石磊后方,企图偷袭他,她立刻冲出去,朝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踢上一脚。

  「那家伙居然敢要阴招,太过分了!」夕红鸾背靠向石磊,「我们一起拿下他们。」

  石磊皱起眉,「你怎么来了?谁需要你多事?」

  「你……真不识好歹!」她气得对他大吼。

  「你只会连累我而已。」虽然她出手帮他让他兴起一股异样的感动,但石磊仍不松口的挖苦她。

  「什么?我当我这么没用?」她瞪大眼。

  「左家人会有什么用?」他冷凝着嗓音说。

  「你说什么?」

  就在夕红鸾分心之际,另一人拿着大刀朝她砍下。

  石磊惊见,立刻将她推开,抓住那人的臂膀,也就在他推开夕红鸾的瞬间,肩膀不慎被砍了一刀。

  「该死!」他抚着肩,瞪着夕红鸾,「我就说你是累赘。」

  夕红鸾心惊,刚刚……刚刚他是为了出手救她才受伤……

  「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对我改观的。」

  夕红鸾不再分心,与他并肩合作,击败、擒住肆虎一干人。

  待刑部来人一一将他们带回去,夕红鸾仍跟在石磊身边。

  「我们快回去吧,回去我替你包扎伤口。」

  「不用。」他才不要她对他献殷勤,「你回去。」

  「可是你还在淌血。」她仍不放弃地跟着他,「如果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回十里园,跟定你了。」

  「你还真是不讲理。」石磊脸上的恣意消失无踪,换上强忍的表情。

  「我就是不讲理,那又怎么样?你杀了我,正好报仇呀。」夕红鸾抿唇一笑,因为她发现他并不是个嗜仇之人。

  「你以为我不敢?」他冷眼瞪着她。

  「那你杀吧。」她闭上眼。

  石磊毕起手,却是将她揽进镶中,准确无误地侵吞她的小嘴,火焰般的舌直直探入,张狂地掏饮她的香甜,饥渴又贪婪。

  夕红鸾的身子渐渐虚软,欲望的热能自体内散发开来,灼得她浑身发烫,身子亦止不住颤抖。

  突然,他推开她,故意以阴冷的字句戳进她的要害,「瞧,原来你已经为我意乱情迷,可以任我为所欲为,还真贱!」

  夕红鸾怔住。如果是过去,她一定会竭力抗辩,但现在她静默了,好半晌才开口。

  「如果你骂够了,我们就回去,除非你不敢跟我回去。」

  「你说什么?我不敢?!」石磊深吸口气。

  「那就回去呀。」她挑衅的看着他。

  「回去就回去,不过我警告你,我会嘱咐所有的人,别再让你任意离开十里园。」

  说完,石磊快步离开。

  夕红鸾得意一笑,完全不在乎他那些威胁的话语,随即尾随在他身后。

                第四章

  「你别乱动。」

  一回到十里园,夕红鸾就请盈儿送来金创药和干净布条,强迫石磊坐在房间的贵妃椅上,她亲自为他上药。

  「这点小伤需要包成这样吗?」简直跟个十层花卷一样。

  「怎么算小伤?已伤到骨头了。」不知道为什么,见他为她受伤,她对他的感觉已完全变了。

  「哦……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了。」他撇嘴一笑。

  「什么意思?」夕红鸾睨了他一眼。

  「你该不会以为我救了你,就代表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消吧?告诉你,这个恨永远在,你记得,是永远在。」他沉着声音冷冷的说。

  「我知道。」她微蹙眉心,用力打了一个结。

  他疼得五官一皱,「呃,你这是做什么?报复我?」

  「你说我敢吗?」她甜笑的睇着他,「好了,现在你可以向我解释清楚你的身分了吧?」

  夕红鸾可没忘记刚刚那群粗蛮的混蛋喊他石都统,既然他也是朝廷中人,干嘛不肯对她表明身分?!

  他勾起一抹笑,「我凭什么对你解释?」

  「不说没关系,我不会逼你的。」夕红鸾将金创药收好,「等你睡一觉,休息够了,想说再说吧。」

  「我忙得很,没空休……」他的脑袋晕眩,眼前的她开始微微晃动,让他一颗心赫然紧抽了下,「你……你在伤药中动了手脚?」

  「你流了这么多血,不好好睡一觉是不行的。」夕红鸾得逞的笑道。

  她那笑脸在他昏厥前牢记在脑海。

  石磊发誓,等他醒来,一定要找她算帐!

  见他闭上眼,慢慢放松紧蹦的肌肉,为他盖上被子,夕红鸾这才安心地走出房间,来到厨房,亲自为他炖补品。

  期间盈儿几次想帮忙都被她婉谢了。既然是为自己的相公炖补品,又怎么能假手他人?

  一个时辰后,鸡汤炖好了,光是嗅闻,就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她尝了口,很满意自己的杰作,鸡肉鲜嫩可口、软硬适中,鸡汤滋味诱人。

  盛在陶碗内,她小心翼翼的端进房间,见石磊还静静睡着,不禁暗付,时候到了,他应该醒了才是呀?该不会她药下得太重了?

  将陶碗放在圆几上,她再回到他身边,轻轻喊道:「石磊,你醒醒。」

  蓦地,他翻身坐起,用力压住她,「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女人,居然跟我玩阴招,太过分了。」

  「你……你醒了?」她吃惊地瞪大眼。

  「我再不醒,你是不是要把我卖了?」石磊盯着她的眼,说也奇怪,他并不是那么恨她骗了他,口气却狠得呛人。

  「我怎么敢?」夕红鸾被他盯得有点心酸,吸吸鼻子,指着圆几上的陶碗,「我为你炖了补品,喝一点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以为有了前车之鉴,我还敢喝你煮的补品吗?」

  他眯眼看着她眼眶中突然生成的水气,莹光闪闪,直刺着他的眼。

  「我并没有害你的意思,我……我这么做是希望你休息,鲜血已染红了你一大半的衣裳,不休息是不行的。」

  「你干嘛这么关心我?」他低冷的嗓音彷若来自深幽的谷底。

  「因为……你是我相公。」夕红鸾定定地望着他,柔婉多情地说。

  「哈……你要我拿你当妻子看吗?」他凝睇她那婉约中微带倔强的小脸。

  「你不肯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她很坚定地说。

  「你……」石磊像是害怕她会说进他的心坎,大声反驳,「简直大言不惭。」

  「那就试试看吧。」她相信柔能克刚,只要她真心拿他当相公看待,他总有一天也会接纳她。

  「好吧,在我爱上你之前,你就耍耍花招,看看我会不会上当。」她多情的眼眸刺激着石磊,他受不了地放纵情欲,大胆地贴在她的娇躯上,霸气地褪下她的衣衫。

  「石磊,你不能再这样……」她挣动了下,他依旧狂傲的撕着她的衣裳,她所有的抗拒都软化了。

  「为什么不再拳打脚踢?」他不喜欢如此顺从的她。

  「我既是你的妻子,就应该接受你。」不知怎地,在她一层层拨开了他神秘外衣的同时,竟发现自己也一步步的喜欢上他。

  「你太自以为是。」石磊直视她的双瞳,那发亮的中心点,似乎燃起让他心旌微漾的火苗。

  「因为我有信心……你也会爱上我。」

  这句话对石磊而言,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哈……」

  她微微晕红的身子僵了下,「你不这么认为?」

  「在我这么认为之前,就让我看看你的床上功夫到底精进了多少。」他邪魅一笑,覆上她粉嫩的小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吻徐徐加深,狂烈纠缠她的小舌,尽情挑逗、舔吮,不一会儿就听见她发出娇软的嘤咛。

  夕红鸾难耐地蠕动了下身子,直觉身子好热、口好渴……因为口中的蜜津就快被他全数汲取。

  「嗯……」她恍神地轻喃。

  石磊立即解开自己的衣物,不一会儿那燠热的勃发便展露在她眼前,紧抵着她的小腹……

  她惊愕的抬头望着他,竟看见他勾起一抹讪笑……那笑好邪恶,让她的心不禁狠狠一抽,掀起她初夜疼痛的感受,还有焚热难抑的欲望。

  他的舌仍在她口中狂肆掠夺,勾引着她体内深处蛰伏的欲火,于是她抛下矜持主动回吻他……她的吻不但生涩,而且凌乱,却也因此搞得他心思大乱。

  石磊深吸一口气,近距离盯着她那销魂的小脸,瞬间所有的热力都集中在他下半身,那硬挺的长物已等着一逞雄风。

  终于,他起了掠夺的冲动,捧住她的娇臀,将灼热对准她的羞花,却在进与不进之间折磨着她。

  「唔……」夕红鸾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故意匆略初夜的疼痛,柔媚的微抬娇臀,轻轻逸出温热的香气,点燃他焚身的欲火。

  「没想到你果真有两把刷子。」

  石磊捧高她的臀,将自己火红的熟杵轻轻探人为他绽放的花心,彼此紧贴的身子已煨成一团火热。

  「你真是个浪娃儿!」

  瞧她那儿全沾上了露珠,春情荡漾还真是诱人得紧,两瓣嫩蕊中泌出汩汩爱液,她的小嘴也轻吟出娇柔的低嚷。

  石磊眯眼一笑,长指突地取代热物,因为他想再多瞧瞧她意乱情迷的淫浪表情,当他触及一摊湿泽时,忍不住啧啧两声,「你还真热情,今儿个这么关心我的伤,就是怕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热情是吗?」

  随即他长指一戳,直在那羞花中兜旋着,这样的恶意掏弄,让她感觉到湿漉漉的液体沿着大腿内侧淌了下来。

  「不……」如今她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全身紧绷、通红。

  「天,你身上这股味道正吸引着我。」他像是一只狂肆的恶兽,在她身上嗅着动情的味道。

  它是如此催情又销魂……

  她狼狈不堪地喘息着,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这般心神不宁,体内像是有股说不出的渴求,让她整个人郁烦了起来。

  「忍不住了?」他低头肆笑。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指尖钻进她体内,那绵软水润的内壁正一抽一放地紧裹住他的手指。

  夕红鸾不能形容那种滋味,她好热,下处紧紧吸附住他。

  「我……我……」

  「你怎么了?」他诡谲一笑。

  「我好热……不要了!」她摇晃脑袋,因为那亢奋的快感又将来袭,她怕自己再也无法承受。

  「是你主动撩拨我,现在才说不要,已经太迟了。」他抽出手,将那沾满湿润液体的手指往自己嘴里一放,「真甜,这才叫阴阳调和。」

  夕红鸾瞪大眼,双腮霍然烧上红霞,就在她怔仲之际,他已高举她的双腿,直捣花心。

  「啊……」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但她的紧窒依旧,因为高潮即将到来,她那儿抽搐得更厉害了。

  「天,你简直要夹断我了。」他眼底冒出火焰,望着她那意乱情迷的小脸,再也无法控制地在幽香中冲刺。

  他望着那两团颤动的酥胸,耳闻花心传来的激水声,更激起他掠夺的欲望。

  「啊……」她嘶哑的低吟,满眼媚色。

  几番起伏折腾后,夕红鸾也不知自己经历了几次高潮,就在她腰酸腿麻之际,他终于将种子释放出来,饶过了她。

  石磊趴在她身上轻喘,望着她粉嫩陶醉的小脸,他情不自禁伸手拨开她覆在颊上的几绺细发,顿时,他迷惘了……这才发现心中的恨竟在不知不觉中消逸不少,他已无法确定现在对她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只是泄欲的工具吗?

  「我去让人打盆热水来,你梳洗一下。」为了逃避这样的探究,他倏地起身穿上衣物,快步离开房间。

  夕红鸾拉起被单卷住自己满是殷红印子的身子,抬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现在,她好想好想告诉他,她不是左欣欣呀。

  但是她又害怕当他得知她欺骗他之后,会产生的激烈反应……唉,这该怎么办才好?

             *********

  上回让爷儿数落了一顿后,盈儿以为爷儿会迁怒夫人,没想到什么事也没发生。非但如此,他俩的感情似乎更好了,昨儿夫人还亲自为大人炖补品,这一送进房间就大半天没出来,她经过房门外还不时听见里头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羞红了她的脸。

  所以事后夫人若想再偷溜,她照样放行,反正爷儿就只会虚张声势罢了。

  于是现在夕红鸾又化身男人,在石家庄与石磊一道研究着天象、地形、人身结合之契机,此乃道术的一环。

  「我刚刚说的那些,你意会了没?」石磊在教学上倒是极其专注,少了平日的流气与玩世不恭。

  「懂是懂,可是要如何灵活运用,我一直不了解。」就像她不知道他如何影响天意,让老天爷降雨。

  「每个人的身体自成一小周天,气行奇经八脉以及各大穴,形成可生克之力道,生则力道倍张,克则力道内逆。」

  「这算是法术的一种吗?」她皱着眉问。

  「完全不同,法术一运用不当,极可能偏激或走火入魔。而道术重于修行道家口诀。」他指着她手中的册子,「这就是口诀,可别背错,该怎么运用,就看你懂了多少。」

  夕红鸾自认很聪明,可是昨夜的那场梦顿时弄拧了她的心,让她今儿个怎么也没法子专心。

  她居然梦见自己的龙凤帖,只不过另一半的名字却怎么也瞧不清楚……那人会是他吗?她根本无法确定。唉!无缘无故梦见这玩意总是怪,难道老天在跟她暗示些什么?

  她将册子往桌上一摆,「好累,我想歇一会儿。」

  「洪峦,我真没想到你这么没有恒心与耐性。」他摇摇头,「看来我是看错人了。」

  夕红鸾睨着他,「受伤的人就不要再逞强了,快去休息吧。」

  「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他的剑眉陡地扬起。

  「我……」她赶紧指着他的手臂,「看见没?血都渗出来了,这样你还想隐瞒!」

  唔……幸好那一滴血救了她。

  「这点小伤……」

  「什么小伤?!你怎么每次都……每次都这么自以为是,反正我今天不学了。」想想好久没回绛云左护府,她一颗心老牵挂着,该不会真发生什么事?

  「那就算了。」石磊微眯着眸端详洪峦失神的模样,总觉得他跟左欣欣重叠似的,两人的行动举止在不经意间挺类似的,可是仔细琢磨,又说不上哪儿相似。

  「我今天想回家一趟。」她说。

  「你是指左将军府?」

  「呃……对。」夕红鸾见他没回答是与否,赶忙追问:「到底可不可以?」

  「要去就去,但是别给我乱说话。」

  「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你虐待我表妹。」

  说完,夕红鸾正要离开,又听见石磊沉冷的声音飘进她耳里——

  「我哪时候虐待你表妹?你不要信口开河!」

  「你不让她住在这儿,不就是虐待?反正我也看不到,说不定她早就被你……」夕红鸾做了杀头的动作。她当然知道假的左欣欣还活得好好的,这么说只不过是想激怒他,看看他对「左欣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早就被我杀了?」他眯起眸。

  「说不定呢。」夕红鸾蓄意加油添醋,「不过我那个表妹也算是死有余辜,明知道你是想报复才娶她,她干嘛还答应嫁给你?!如果是我,早就逃之夭夭了……唉,所以我说,就算被你杀了,也没人可怜她。」

  「洪峦,不要以为我收你为徒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打烂你的嘴。」他怎么可以咒自己的表妹?

  「咦?石磊,你不是恨她吗?干嘛还护着她?」看他这样的表现,夕红鸾暗暗开心、雀跃。

  「我不是护着她,而是……算了,你要走还是不走?」

  天,他到底怎么了?一提及左欣欣,他竟然如此容易就失常。

  这个洪峦分明是在试探他,他还笨得掉进他的陷阱,呋!

  「好好好,我不再待下惹人厌,这就走了。」夕红鸾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你今儿个会回十里园吗?」

  「我回不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微皱起眉。

  「呃……是没关系,只是……只是如果你晚上在的话,我有几个关于口诀的问题想问你。」她支吾其词。

  「我今晚在。」睨了洪峦一眼,石磊便举步离开,今天他得审裘刚与肆虎两个人,以防有残渣余孽再次进犯。

  眼看着他离开,夕红鸾也跟着回房,偷偷换装完毕,悄悄离开石家庄。

             *********

  夕红鸾骑着快驹来到绛云左护府。

  管家义伯一见到她,立即吐了口大气,「大人,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近来三天两头找不到你,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义伯,有什么急事?」以往她为办公事,经常夜不归府,也没见他这么担心。

  「是这样的,曲风右护严大人昨儿来访,说有急事找你,还命令小的一定要在三天内找到你。可是小的哪知道你在哪儿。」义伯朝天一拜,「还真是老天帮忙。」

  「是什么急事?」

  「好像皇上对四位护卫都下了旨,目前你的圣旨由右护严大人代为收下了,至于内容就得去间他。」义伯说。

  「好,那我这就过去。」

  夕红鸾正打算前往,却听门房来报——

  「右护严大人到。」

  「快请。」她立即道,在听了义伯的话之后,不禁心生担心。皇上明明给了她半年的假,又会下什么旨意给她?

  「红鸾,你总算回来了。」严武曲见了她便无奈一笑,神情凝重。

  「武曲,到底怎么回事?」夕红鸾一对细眉都打结了。

  严武曲从腰间拿出一个布卷,扬声道:「圣旨在此,夕红鸾接旨。」

  「臣接旨。」夕红鸾立即双腿跪地,高举双臂。

  严武曲将圣旨交到她手中,「你看看就知道了。」

  她质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赶紧打开圣旨,里头的旨意顿时让她瞪大眼,震惊得往后急退一步。

  「红鸾,你没事吧?」他扶住她。

  「皇上……皇上要咱们在六十日内自选配偶,还必须与他梦境中龙凤帖的另一半一样?」夕红鸾抚着额头,「武曲,你知不知道?我昨晚也梦到了龙凤帖,可是完全看不清楚对方是谁。」

  「我也一样,这……该不会是某种预感?」严武曲看着她紧皱的细眉,「先别急,看看皇上给的提示,你的是?」

  「提示?」夕红鸾方才一急都忘了仔细瞧提示,这一看才说:「言而有信。这是什么意思?」

  他耸耸肩,「我的则是一贫如洗,你说,又是什么意思?」

  「老天,皇上这是在玩我们吗?」希望真的是皇上玩性大发,这才想到找个点子娱乐他们。

  「不,皇上可是很正经的交代,我从没见他这么不苟言笑过。」严武曲抿唇一笑。

  「那该怎么办?」

  「就找喽,适合提示的就嫁呗,虽然这对姑娘家而言是赌注,但总比被砍头来得好。」严武曲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我知道。」夕红鸾点点头,神情显得落寞,因为她已嫁给石磊,也爱上了这个神秘的男人,若要再找……这不就变成一女二嫁?!她才不要呢。

  「言而有信……这和石磊有关吗?心乱如麻的她根本无法细想,只能看着严武曲苦笑。

  「别放在心上,反正有六十天,还是得开心过日子,我正想去北户山找金银老人下棋,你去不去?」他想藉由下棋暂时忘了此事。

  「不了,请替我转告金银老人,红鸾下次再去拜访。」瞧严武曲都能这般豁达,她也别再自怨自艾了。

  「那好,我这就告辞。」严武曲转身离开。

  夕红鸾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接下来她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石磊?是坦白还是诀别?

                第五章

  回到石家庄,夕红鸾不发一语地坐在亭子里,就连石磊站在她身后许久,她也没察觉。

  最后她想到头疼,干脆拿脑袋去撞石桌,这动作可吓住了石磊。

  「你在干嘛?想自杀也不该找这种笨法子。」

  他立刻坐在她面前,抬起她的小脸,看着她额头上微红的淤痕,有些不舍,眉头紧皱。

  「呃……」见他居然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夕红鸾的小脸蓦然泛红。

  看见她脸上出现红晕,石磊这才发现自己不该出现这种异样的反应,赶紧收回手。「洪峦,你到底怎么了?」

  夕红鸾望着他,「石磊,我……」

  天呀!她该不该向他表白自己的身分?她不希望一直用「左欣欣」的身分与他做夫妻到她被处死的时候啊!

  可是如果她说了,而他无法理解,反而又找欣欣麻烦,那该怎么办?

  「什么?」他眯眼瞧着她。

  「我们在这里摆一桌,小酌几杯如何?」夕红鸾笑说。

  「你也会喝酒?」他总以为像洪峦这种文质彬彬,连窑子都没逛过的男人,一定是滴酒不沾的。

  「些许是没问题的。」夕红鸾点点头。

  「那好。」

  于是石磊立即唤来下人,在亭子里摆宴,几盅酒、几盘小菜,月下对饮,也满惬意。

  「来,小弟敬你一杯。」夕红鸾为彼此斟满酒,主动一饮而尽。

  「你绝对有心事。」石磊望着她那与以往不太一样的消沉模样。

  「我哪有什么心事?!石磊,我们再干一杯。」

  她正想再喝,他却抓住她的手。

  夕红鸾皱起眉。「你这是做什么?」

  「你简直就是在借酒浇愁,吃点菜。」他夹了些菜放进她的豌中,「若真有心事可以说给我听听,身为你的师父,我不会不管你。」

  「你要帮我吗?」她苦笑,「不单是你,任何人都帮不了我。」说着,她居然在他面前没用的哭了,「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对我们?」

  「谁?」

  「皇……呃,姓黄的。」幸好她还没醉得忘了自己现在的身分,「石磊,我们再来干一杯吧。」

  「你不说清楚,又怎么知道我到底能不能帮你?」石磊也喝了杯。

  「如果你真要帮我,能不能不要将恨意转嫁到欣欣身上?好好爱她吧!」夕红鸾半眯着醉眸凝睇着他。

  「哼!」他竟回她一声轻嗤。

  「我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她颓丧地微蹙眉心,又斟满一杯。

  「你是想醉死自己?还是你的心事跟左欣欣有关?」石磊知道只要牵扯上左家的人他就不该多事,但他还是问了。

  「有关什么……」她发现眼前石磊的那张俊脸居然开始晃动。

  「你醉了,还是少喝些,多吃点菜。」他瞪着夕红鸾,「明明不会喝酒,还装会,你以为酒量可以伪装的吗?」

  「我没说我会暍,我刚刚……只说要喝几杯。」她摇摇脑袋,猛拍桌子,「你舍不得请我喝酒吗?」

  「你住在这里,哪天不是吃我的、喝我的。」石磊受不了了,站起身,「要喝你自个儿喝,我不奉陪了。」

  「石磊,你不要……不要这么小器。」她拉住他的衣角,醉眼迷蒙,带着几许妩媚多情。

  石磊倒吸一口气,坐下又道:「你说,你要我怎么做?」

  「算了,还是陪我喝酒吧。」夕红鸾又一杯下肚。

  突然,石磊眸光一敛,口气低沉地问:「该不会你也喜欢上欣欣?」表兄妹联姻在当时是很普遍的。

  「我喜欢欣……是呀,我当然喜欢她,我跟她是最好……最好的朋友。」酒精作祟,使得她漂亮的脸孔泛起晕红,「所以你千万不要这么对她,她……」

  「她怎么?」

  见她就这么往前一倒,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石磊还真是无言以对。

  「喂!」他摇了摇她,「你醒醒,总不能就睡在亭子里。」

  可是夕红鸾已经睡死了,任他怎么喊,她依旧是动也不动。石磊双手叉腰,凝睇着她的睡颜半天,没办法之下,他只好抱起她,迈步走向她的房间。

  进入屋里,他将夕红鸾放在床上,为她盖了被子正要离开,哪知她突然踢开被子,脑后的发髻一松,披散在枕上。

  这模样让她更像一位姑娘,且臀部既圆又翘。

  突然,他顿住。天,耳洞!她居然有耳洞?

  难道……该死!

  他坐在床畔,眯眸研究了好一会儿。

  如果她真是女儿身,又为什么要欺骗他?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他扯开她的衣襟,当看见里头是层层叠叠的白布条束着的胸部时,他紧蹙眉头。

  原来她真是个女人……竟然大费周章女扮男装欺瞒他……

  可恶!

  这下,他非得好好调查这个女人不可。

             *********

  石磊返回十里园,那个假男人口口声声要他善待左欣欣,还声称两人是朋友,由此可知她们之间必然有关系。

  可是盈儿居然再次告诉他夫人出门未归,简直让他又气又火。

  「不是要你好好看着她?」

  「爷儿,夫人上次离家你也没怪她,这次为何这么生气?」盈儿被骂得好冤枉,提起勇气大胆地问。

  「好,有怎么样的主子,就有怎么样的婢女,你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石磊微仰起的下巴隐隐抽搐。

  盈儿双腿一软,咚地跪下,「爷儿,请恕罪,盈儿……盈儿……」或许是受了惊吓,她泣不成声。

  「算了,你下去吧。」他闭上眼,朝她摆摆手。

  「谢谢,谢谢爷儿……」盈儿连连朝他鞠躬行礼,一步步往后退出房间。

  石磊毫不迟疑的前往左将军府,说什么他今晚一定要将左欣欣抓回来。

  在黑夜中快马驰骋,来到左将军府外,他正好遇到半醉的左翔。

  「嗨,左翔,好久不见。」石磊翻身下马,横身挡在左翔面前。

  左翔一见到他,醉意立即消失,贴在墙边,全身发抖。

  「你……石磊,我妹妹都嫁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难道还不肯放了我?」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对付你?」石磊鄙视的眯起眸,「因为你不够格。」

  「那……那你是来……告诉我爹的吗?」左翔对左将军可是敬畏得要命。

  「哼,当时我没说,现在也不可能说,我是来找左欣欣的。」他双臂抱胸,冷冷地说。

  「我妹?!她……她没在这里。」

  「什么?她不是回来两、三天了?」他冷冷地问。

  「没有,自从她出嫁后,就没有回来过。」左翔一脸胆怯,根本不敢说谎欺骗石磊。

  「那你知道她平时会去哪儿,或者有什么密友?」石磊想起躺在石家庄的假男人所说的醉话。

  「密友……夕红鸾吗?」左翔直觉地问。

  「夕……你是说……绛云左护?!」

  老天,夕红鸾……洪峦,他怎么没想到这其中的差异!

  石磊用力敲了下脑袋,「该死,我怎么会犯这么严重的疏忽?!难怪会被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你说什么?」左翔疑惑地看着他。

  「我说原来你妹妹跟你一样,总是不敢面对问题,没关系,我等着看她要收买多少人对付我。」撂下狠话,他跃上马背迅速离开。

             *********

  夕红鸾、洪峦该不会是同一人?

  平日他虽为朝廷做事,但皇上特别允诺他不必局限于宫内规矩,只要做好分内工作,可以随兴而为。

  也就因为如此,他对皇上跟前的四大护卫完全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压根不知道夕红鸾生得什么模样,这跟其他人也完全不清楚他就是刑部都统是一样的道理。

  回到石家庄已近天亮,他想「他」也该醒来了吧,因而坐在大厅里态意地喝茶。

  不久,他便瞧见洪峦……不,应该是夕红鸾匆忙奔了出来,一见他坐在椅子上,似乎松了口气。

  「小兄弟,怎么了?这么紧张!」他放下瓷杯,冷眼瞅着她的表情。

  「呃……没……我昨晚好像喝醉了,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房间的。」夕红鸾笑得非常尴尬。

  「是我抱你回房的。」他嘴角微扬,目光诡谲。

  「什么?」她吃了一惊,「你抱我?」

  「别误会,两个大男人,你还怕呀?!我把你扔在床上,就回房睡觉了。你酒醒了?」他故弄玄虚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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