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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dden Face-Chap.02

[db:作者] 2025-07-11 17:08 5hhhhh 7000 ℃

殤不患推門出來的時候,凜雪鴉正托著腦袋,面前擺著電腦背對著他。不知是這個人太無防備了還是說他該防備的人只會破門而入不會睡在臥室裏……當發現後者更有可能說服自己時,殤不患沒由來地有些窩火——尤其在他以為凜雪鴉是一直專注工作到天亮,走過去卻發現他的電腦和人都休眠很久之後。

“喂,”殤不患踢了踢那個睡如鐘的寄居者,“天亮了。”

“……唔。”凜雪鴉聞聲眨了眨眼,揉揉發脹的太陽穴,清醒了一陣之後視線便緊隨著打算去燒開水的殤不患飄進廚房,直盯得後者渾身不自在。

“我說,”殤不患終於沒忍住先開了口,“你不是還要寫你的方案嗎?沒事兒老盯著我幹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剛正不阿的殤警官也有可愛的一面。”凜雪鴉慵懶的語氣中帶著調侃,拋向明明旁邊擺著電熱水壺,卻用灶台和鐵鍋燒水的殤不患,“至於方案麼,不急於這一兩天。”

“那你打算是什麼時候?”殤不患費了點工夫才讓自己忽略凜雪鴉的調侃,並說服自己不要跟一個睡眠不足腦子有毛病的人計較,“不著急的話就沒必要通宵了吧。”

“通宵當然是因為沒有地方睡,也沒事可做——”凜雪鴉用手掩著口鼻把到口的呵欠咽了回去,“昨晚不是不患把我從臥室趕……”

“停停停!”正在往暖瓶裏裝水的殤不患手一抖,急忙放下手裏的鐵鍋,滿臉糾結地回瞪著凜雪鴉。

本來讓凜雪鴉坐了一晚上冷地板他是有點愧疚的。爭吵也好,愁怨也罷,他可以跟人堂堂正正地幹一架——雖然好像影響社會治安,但是他可沒有施虐傾向;而且這個屋子他才剛搬進來沒有幾天,生活必需品真可以說是要什麼缺什麼,被子也只有臥室裏那一條。但是他錯就錯在不該多嘴,姓凜的愛睡不睡我管他幹什麼!殤不患內心狠狠吐槽自己,恨不得把掛鐘往回撥幾分鐘,在禍從口出前砍掉自己的舌頭。

“你腦子還正常嗎?要是還沒睡醒臥室借你睡,要不然你出去跑幾圈清醒清醒。”

“不患真是愛說笑,我怎麼可能素顏出門呢。”凜雪鴉屈了屈腿終於從那塊早就捂熱了的地磚上站起來,“現在給搬家公司打電話的話,東西大概要傍晚才能送過來。不過,如果仗義助人的殤警官願意代替辛苦的工人跑一趟的話,要我捨命陪君子也可以。”

“……”素顏不出門,你是大姑娘嗎。況且頂著這張臉出門沒人認得出你是那個姓凜名雪鴉的混蛋吧。什麼代替辛苦的工人明明是代替你跑腿。殤不患內心的吐槽開得像○站彈幕一樣厚,怪他沒找准開口時機,現在實在槽點太多,無從下口。

“喂,你去哪?”殤不患問。

“當然是接受不患的好意,去睡覺了。”凜雪鴉上揚的尾音帶著一貫的笑意回答。

那你倒是把你的東西收起來啊。殤不患的眼神在凜雪鴉擺在桌上的電腦上轉了幾圈,在抬起頭的時候好巧不巧地跟凜雪鴉的視線對上了。

“反正也是沒地方擱,不如就放在那裏吧,”在殤不患眼裏,說著這話的凜雪鴉笑得一肚子壞水亂冒,“不要亂碰,它會自爆的哦。”

* * *

凜雪鴉關於案子的新方案差不多完成在第三天。在殤不患看來,與其說他這三天是在等待方案完成,不如說是在等凜雪鴉跨出玄關。殤不患在看著自家本身就不大的盥洗室逐漸被各式變裝道具占滿的時候默默地歎了口氣。

殤不患也想過關心一下那個照例夜夜通宵的傢伙的工作進度,只是在他隨口問過一句,卻被回“要是殤警官答應在今後任務中一切聽我安排的話,告訴你也未嘗不可”之後就決定,在好奇心膨脹成下一個害他被坑的原因之前,先把它扼殺在搖籃裏。

按照程序來說,行動方案從提出到實行需要相對比較長的時間。首先得到案子的直接負責人——在這裏也就是丹衡——的同意,然後再由負責人向警局高層提出方案,得到審批之後才能實施。考慮到臥底行動的隱秘性,尤其在罪犯危險係數較高的情況下,具體行動方案自然是知情者越少越好。因此他們專案組這次的行動方案審批只需要經過兩人之手——實際負責人丹衡和緝私隊總負責人。

即便如此殤不患也做好了長期備戰的打算。畢竟每個人看待問題的角度不同,風險越大越要精打細算,誰都不想損兵折將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然而當殤不患在煙霧繚繞的棋牌室裏等到頭大,準備在這個有些年頭的居民區裏找個便利店買罐啤酒的時候,身著便裝的凜雪鴉從偽裝成棋牌室的專案組辦公室追了出來——帶著那張“統計學五官”的“面具”,過腰的長髮也收到只到耳根的長度。

“不患真是我行我素,不是說好在外間等我,怎麼竟然要一個人先走了?”

“我只是出來透透氣,”殤不患回道,心想他出來的也真是時候,“丹衡怎麼說?”

凜雪鴉擺出個沒問題的手勢,“詳細的我們回去說,或者不患迫不及待想知道的話,把耳朵湊過來也可以。”

“……不用了。”殤不患在凜雪鴉那個熟悉的笑容爬上嘴角之前轉身走開,並回絕了他明顯帶著調侃的提議。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走了一段時間,直到那片住宅區離開視線範圍後殤不患開口問道。

“打算——自然是與不患一同回家了。”

“我問的不是那個,你神經是接錯線了嗎?”即便已經習慣了凜雪鴉時常避重就輕的說話方式——有時為了轉移話題,有時只是為了看他窘態——殤不患還是忍不住吐槽。

“之前不也說過,要是殤警官之後行動一切聽我差遣,我立刻把計畫內容全盤托出。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吧,嗯?”凜雪鴉煞有介事地說。

“沒忘,”殤不患一邊腹誹著這傢伙的斤斤計較、步步為營,一邊說,“反正你就是打算一直利用我對吧!”答應就等同於任人擺佈,不答應就一無所知,一步踏錯到頭來還是免不了被人算計——還是被“自己人”。哪里有半分合作的樣子。

“怎麼會呢,”凜雪鴉狀似飽含歉意的笑落在殤不患眼裏,好像只差把“算計”倆字寫在腦門上一樣不可信任,“殤警官可是我重要的搭檔,少了你可就要讓蔑天骸一輩子逍遙法外了。”

“……隨便你吧。”

“這些天不患只要每天到警局報導就好,不需要刻意避人耳目,反正你是警察的事整個東離的市民差不多都知道了。”說者氣定神閑,聽者卻臉色鐵青。對那麼久遠的事懷恨在心倒顯得自己小肚雞腸,到時候又免不了被這白毛混蛋大肆調侃,想到這裏殤不患把到口的那句“還不是你害的”又給咽了回去。

“新的警服和警徽你明早去了就能拿到,剩下的就是等待了——等待合適的時機。”

“你就這麼確定上面會在你覺得合適的‘時機’前批下來?”殤不患追問道。聽凜雪鴉的話,仿佛現在早就過了“待審批”的階段,而已經在“執行中”的樣子。說到底他本就對丹衡居然對凜雪鴉的計畫全盤接受表示懷疑,丹衡看上去的確是正直過頭的類型,但正因如此才更會對這種“速成”方案的細節錙銖必較才對,但是卻被凜雪鴉用不到兩個小時就說服了。這姓凜的還真是倍受信賴啊,殤不患默默感慨道,隨後又不禁失笑——開什麼玩笑,警局裏那些人分明連這傢伙的真面目都不知道吧。

“當然,這種事情上我可是非常信賴丹衡的。”

“哦,是嗎。”

* * *

殤不患到警局報導之後並沒有像想像的一樣被配個閒職打打醬油,或者在緝私隊混混臉熟,而是被走馬觀花似的調來調去——不知道是知會了哪個手握大權的警局高層,居然能把他從交通管理科扔到刑事案件科,又從刑事案件科扔到治安管理科,中間還混過一次後勤,整理了幾天檔案。

托頻繁調動的福,他覺得這個警局大樓都要被他逛遍了。

比較意外的是在檔案所的遭遇。丹翡——那個丹衡組長的親生妹妹,就在這個地方管理檔案。而她負責的是東離警局裏所有警務人員——包括外勤——的檔案。

警務人員尤其外勤的檔案需要一定的許可權才能查看,所以不管是殤不患還是丹翡,頂多只能看看裝著紙質檔案的保險櫃密碼鎖和裝著電子檔案的電腦顯示屏上的輸入框而已。

不過在問到凜雪鴉的時候,含蓄矜持的丹翡講起話來少見地有些激動:

“雪鴉前輩真的是個好人,檔案室起火是我疏忽,他卻願意幫我一起彌補過失。最後花了一個星期才終於把燒毀的紙質檔案重新補全、歸檔,雖然因為這件事我簽了保密協定,往後也只能在檔案室工作……”

起火,說起來姓凜的說過這件事——他不就是拿這個做理由住進自己家的麼,殤不患腹誹,檔案室起火跟他自己家起火能有幾毛錢關係,退一步講,就算他家真的起火也是他在床上躺著抽煙搞的吧。

不過可以知道的一是凜雪鴉有許可權直接看到檔案,第二則是被燒掉的部分檔案有經過他的手。

“被燒的部分,有沒有凜雪鴉的?”

“啊?這個……”

大概與保密協議有關,丹翡吞吞吐吐滿臉為難,殤不患也就沒再追問——八成是在的。歸根究底檔案室突然起火就很可疑,而那個明顯自我中心的男人沒有什麼目的會如此熱心替一個闖禍的小姑娘善後?就像即使殤不患每天出門凜雪鴉在什麼位置,晚上回來他絕對還在差不多的位置晃悠著二郎腿,而殤不患卻分毫不信他就這麼老老實實地坐了一天一樣。

只不過整日調來調去,殤不患熟悉業務還來不及就又得換個地方換一批同事,每天累成狗讓他並沒有多少時間去深究凜雪鴉究竟冒過哪些壞水、現在翹著二郎腿又在盤算些什麼。所幸的是,凜雪鴉所說的“時機”並沒有來的太晚。

* * *

早上殤不患習慣性地放輕腳步從臥室走出來,卻發現凜雪鴉把披散的長髮折了一道吊了個馬尾,正好整以暇地盯著他。

“……真稀奇啊,這麼早就看見你醒著。”殤不患一邊卷起襯衫袖口一邊朝盥洗室走去,牆上的掛鐘正指向六點半。

“要不是不患每天早晨都避開我早早出門,或者乾脆夜不歸宿,我也沒必要放著軟被不睡,坐在這硬地板上等你了。”

這傢伙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殤不患怎麼好像還從這傢伙促狹的表情裏看出點兒委屈來。心裏連罵自己三聲有病,懶得跟對方計較的殤不患火速刷了個牙洗了把臉,從餐桌邊兒上撈起昨天回來買的燒餅啃了一口開口道:“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麼陰陽怪氣的,我值個夜勤而已,再正常不過的事怎麼到你那兒全變味兒了。”

凜雪鴉也不回應,就這麼視線跟著殤不患滿屋子打轉。

“我說,”殤不患繞了兩圈之後索性隔著矮桌面對面坐到凜雪鴉跟前,“你要是餓了燒餅分你半個。”

見凜雪鴉搖了搖頭,殤不患也就沒再多問,順勢把遞出去的燒餅又收了回來。滿以為凜雪鴉這麼早就坐在這兒懟他是有話要說,結果他盯著殤不患解決完早餐後又起身離開還是什麼話都沒說,搞的殤不患不免有些納悶。——直到殤不患套著警服外套的半邊袖子走到玄關的時候,卻看見凜雪鴉坐在玄關前不緊不慢地穿著鞋。

“你要出門?”殤不患套著另外一半袖子,有些訝異地對上了凜雪鴉那雙紅色眼睛。

“不僅是我,還有殤警官要和我一道。”

“這種事你倒是早點說。”殤不患自動過濾掉凜雪鴉語氣中的別有深意,心說大概跟案子有關,正打算回去換個便裝再出來,卻被凜雪鴉捉住手腕攔下了。

“警服就可以,倒不如說正好。而且不是說過不必留心避人耳目,怎麼我說的話不患從不往心裏去,真叫人傷心呀。”

“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又給我下套,挨個都當真再給我十條命也不夠。”凜雪鴉在他打算甩開之前松了手,殤不患順勢收手抻了抻衣擺,問道,“你呢?就這麼出門?”他指的是凜雪鴉的裝扮。這個說自己不可能素顏出門的江湖騙子,今天顯然什麼把戲都沒搞。既然不是通勤,那就沒必要趕著早高峰立刻出門不可,殤不患想,如果是因為時間問題而疏於準備的話叫他再等這傢伙一兩個小時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他也做好了要翹班一整天的心理準備。

……——反正昨天做了一整天家暴案的筆錄導致他現在腦子裏還回蕩著女事主驚心動魄的哭喊聲。

他其實並不那麼想上班。

“啊,不患說的是這個,”凜雪鴉從馬尾裏撚起一綹頭髮打了個旋兒又放任它們溜下去,“天氣再怎麼涼快了也還是初秋,就算是我,整日臉上那麼拘束也會覺得透不過氣呀。而且總戴著假髮我擔心我會禿得比較快。”

“……”殤不患決定不再管他,既然本人都覺得無所謂,那他更沒必要操閒心。

“現在是要去哪兒?”殤不患鎖好家門,轉身看向那個已經開始吞雲吐霧的煙槍。

煙霧繚繞中凜雪鴉似乎皺了皺眉,說:“本來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可是一個很重要的線人還沒有給我回復。”

“線人?”

“嗯。以她現在的處境,電話也不方便更換,郵件麼——我也有辦法查得到,所以消息應該送到了才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收到回信。”

“這個‘她’……是女人啊?”

凜雪鴉點了點頭,“既然沒有回音,那就只好我們這邊主動去找她了。”

喂喂,躲你躲成這樣,你這傢伙到底做過什麼啊?——在接下來攏共三趟地鐵、五趟公交的漫長車程中,殤不患一邊過濾著周圍人投過來的視線,一邊百無聊賴地思考著。

目的地是一間叫“夜魔之森”的地下酒吧。在換乘換到暈頭轉向後殤不患滿以為會去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沒想到來到的卻是在城市改造規劃下勉強留下的舊城區的夜遊地,雖不在市中心,卻也脫不開繁華地帶——該說是大隱隱於市嗎。

大白天的就來這種地方啊……不會太顯眼了嗎?殤不患撇撇嘴,而且——

“你這傢伙,剛才是故意繞路的嗎?”

“哎呀呀天大的誤會,可能是這個導航演算法太不高明才換了那麼多次車。不信你看地圖,可是沒繞過一點冤枉路。”

殤不患沒理凜雪鴉遞過來的智能手機,逕自順著臺階摸黑往下走去,剛過正午,應該還不到酒吧營業時間,這個時候裏面會有人在嗎。

酒吧的門上裝飾著和名字一樣風格的骷髏,綠瑩瑩的燈光自下而上打在上面。殤不患看了一眼,不出所料門前掛著“營業時間外”的標牌,然後抬手敲門。

敲了足有一分鐘,門內才由遠及近傳來隱隱帶著怒氣的女人聲音:“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沒看到現在不營業嗎?”

伴隨著巨大的聲音大門被一把拽開,殤不患看見了一個身穿緞質睡裙、搭著半邊披肩的女人,以及對方在看見自己的瞬間臉上出現的防備和不屑。

“警察?警察來我這裏幹什麼,”女人雙手環胸靠在牆邊,並不打算放殤不患進門,“我這裏既不賣搖頭丸,也沒藏神仙水,沒有跟警察打交道的理由。”

“唷,好久不見了,刑亥。”一直保持沉默的凜雪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殤不患背後冒了出來,一轉眼橫在兩者中間。

“你——!”刑亥看清來人的瞬間眉毛倒豎起來,正欲關門,卻被凜雪鴉一早伸出的腳擋住,“你這厚顏無恥的混蛋,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別這麼說嘛,”凜雪鴉狀似安撫的動作和話在殤不患看來完全是反效果,可他本人似乎毫不察覺接著說道,“前些天給你打了電話,後來又發郵件給你,你好像沒收到,所以我只好自己來找你啦。”

刑亥冷哼一聲,“你那煩人的郵件我每天都收到。我是故意無視掉的——因為不想再和你扯上關係。而且你這混蛋,到底又用了什麼手段,怎麼找到我的?”

“這個嘛,我總有辦法。”

“……算了,你多的是陰損把戲,我早就領教過了。既然被你找到,這地方也不能待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幫忙的。快滾吧,別讓我看見你那張討厭的臉。”刑亥擺明瞭雷打不動,看樣子是吃過大虧,早就決定了跟凜雪鴉劃清界限。

不過凜雪鴉可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口說不行便以利誘。“幫我的話就還你人身自由,如何?”

凜雪鴉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動作變得有些遲疑的刑亥顯然也知道——只有殤不患一頭霧水。

“……哼,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這騙子的鬼話嗎?”刑亥顯得有些動搖。

凜雪鴉把他的手提電腦從身後提到面前,“所以為了讓你相信,我可是帶著誠意才來的喲。”

——那個表情殤不患太熟悉了。因為順遂心意而眯起的眼睛就像看見掛著魚餌的浮標沉下水面的漁夫,只差把“上鉤了”三個字訴之於口。只是這回的“魚”也不好惹——不只是因為刑亥這樣精於世故的人栽過一次就沒那麼容易栽第二次,而且殤不患的直覺認為,跟面前這個女人合作並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總之有話進來再說。”刑亥態度軟了許多,直接讓開門口交叉著步子踱進屋裏,倒是放心地讓凜雪鴉和殤不患走在後頭。

凜雪鴉和殤不患各坐在一條沙發的兩頭。刑亥撇了殤不患一眼,推了杯冰水給他,然後給自己開了瓶香檳。“真不知道堂堂掠風竊塵什麼時候跟警察混在了一起。”

——掠啥?殤不患妄圖抓住那個拗口單詞的音節結果以失敗告終。

“呵呵,要不然我今天怎麼敢站在你門口呢。”凜雪鴉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擎起了煙,裊裊白煙很快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說吧,什麼條件。”刑亥單刀直入地問。

“撤銷你的通緝令,”凜雪鴉邊說著邊觀察著刑亥的反應,逐條羅列著條件——為了在最適合的時候及時收線,“以及銷毀案底。”

刑亥的視線在凜雪鴉和殤不患之間打了個轉,“通緝令也就罷了,至於案底——”刑亥又是一聲冷哼,“一個二級警員能幹什麼。”

殤不患一邊咽下“二級警員關你啥事”的吐槽,一邊梳理著狀況。警方的線人很多是有前科或者案底的罪犯,以減刑為條件給警方提供情報等協助。顯然刑亥屬於後者,不過凜雪鴉這條件開得實在大了點,只是不知道刑亥到底犯過什麼事——希望凜雪鴉自己知道分寸。

“當然是能幫你銷毀檔了,”凜雪鴉講的理所當然,“與人為善的殤警官一定不介意幫我們這個忙。”

“哈?!”殤不患從沙發上跳起來,“你自己的爛攤子自己收拾,我可沒說要摻和進你們的麻煩事裏。銷毀案底?你腦子進水了嗎?”

“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患只要在事情結束之後去確認一下——刑亥的案件記錄在哪里就好。”凜雪鴉輕描淡寫的話裏還是叫殤不患聽出了些端倪。確認——他確實是這麼說的,殤不患猛然想起那個被他遺忘了好久的檔案室起火事件,看來他的目的不是警務,而是罪犯。換句話說,跟刑亥有關的手寫記錄可能早已經被銷毀了。

“不過嘛,你這點能耐我還是相信的,”刑亥態度變得極快,“到時候別忘了連物證一起偷出來唷。”說罷還探過身子挑起凜雪鴉的下巴,軟緞下的身材一覽無餘。

凜雪鴉不露痕跡地向一旁閃開,“那是當然。”

接下來殤不患就看著凜雪鴉用著顯然違法的手段進入東離警局的資料庫,當著兩人的面清空了盜竊案目錄下所有跟刑亥有關的案件記錄。

就在事畢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殤不患趁著凜雪鴉前腳出門,眼疾手快把門砰地關住,讓屋子裏只剩了倚在沙發扶手上晃著香檳的刑亥和堵在門口的殤不患。

“警察找我還有什麼事?”刑亥興致缺缺地說,“通緝撤銷了,現在就是想抓我也沒用了喲。”

“你們以前發生過什麼?”常年審犯人留下的習慣讓殤不患切入話題時同樣傾向於避重就輕——他最想問的不是這個。

“……哼,知道我不想提起卻故意來觸我霉頭麼。況且告訴警察對我有什麼好處?”

“這個……告訴我是沒什麼好處,但是我也沒興趣到處宣揚,”殤不患撓撓鼻子,“你們以前明明有恩怨,怎麼你還會答應幫忙?”

“說這話怎麼不先問問你自己?”

“啊?我怎麼了?”

“……哼,也沒什麼,”刑亥話到嘴邊又收回,好像有所顧忌地說,“你們的事我管不著。總之我事成之前是不會變卦的,叫你的飼主儘管放心好了。”

“等等、等等,你好像有什麼誤會吧?”

刑亥也不理他,捏著酒杯起身就往裏走,擺明不願多說,“有個警察杵在這裏空氣都要變臭了。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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