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Hidden Face-Chap.01

[db:作者] 2025-07-11 17:09 5hhhhh 3150 ℃

殤不患從西幽警局調到東離警局專案組協助辦案的第一天就被坑上了頭條。

“喂小鬼,公共場合禁煙。”殤不患一邊感歎著東離好歹也算是東部的大都市,怎麼年輕人這麼沒教養,一邊拍了拍對自己視而不見的年輕人的肩膀。

“少囉嗦,當心我揍——”

把吐到一半的威脅硬是咽回去,這個看上去跟殤不患有點兒差了輩分的青年毫不生分地攬過他的肩膀,“我正在追壞人,大叔幫我個忙怎麼樣?”

“……哈?”感到一頭霧水的殤不患也沒忘記甩掉搭在肩膀上那條自來熟的胳膊。

青年一刻不閑地又伸出手指戳了戳殤不患,“別那麼冷淡嘛警察先生!”

殤不患瞬間警戒起來打量著眼前的青年:疏於打理亂翹的頭髮,個頭比自己稍壯一些,長著一張路人臉,眼神看上去也不像是精明到一眼就能看穿自己便裝口袋裏的警官證,不過就是一個生活切換於蹺課、泡妞、打群架的普通學生。而就在殤不患打量他的這工夫,眼前的青年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上星期搶了丹翡的包”、“我正喬裝窩在這兒等賊呢讓你嚇一跳”,一邊東張西望打探著情形,若有其事的樣子讓殤不患覺得自己都快要跟上去見義勇為了。

“在那兒!”殤不患聽著聲音剛反射性轉過身,後背就被青年狠呼了一巴掌,“就是那倆騎摩托車的!”

殤不患還沒定神就看見眼前的確有一輛摩托車車頭對著不遠處的行人蓄著油門。仿佛覺得自己是一隻被趕上架的鴨子的殤不患只好拿出百米破十的速度沖向摩托車,頭也不回地吩咐道:“我制住車!你去截人!”

所幸的是,行人財物未損,賊人也全部落網。

——全靠殤不患自己。

等殤不患制住歹徒回過神來,周圍哪兒還有多動症青年的身影,只有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來的吃瓜群眾舉著手機對自己一頓猛拍,讓他瞬間登上了當晚的微博熱搜。

#見義勇為的無名英雄竟是西幽警察#

一想起自己出來之前“家裏人”行事低調的囑咐殤不患就有一種無顏面對“江西”父老的挫敗感,即便如此,下次碰見一定要那個多動症的小鬼好看的想法卻絲毫沒有衰弱的跡象。

至於那什麼毛還沒摸著的鬼案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 * *

殤不患向來直覺很准。

除了可能是天生的嗅覺敏銳以外,常年和形形色色的惡黨惡棍打交道的人生經歷同樣功不可沒。

而這正是他第一天通勤就踟躕在專案組會議室門口的原因。

說起來叫做會議室,實際上是落戶在一個有些年頭的住宅區裏的一間棋牌室。外間擺著三張棋牌桌,每張桌子都狀似熱火朝天地進行著戰局。但是當殤不患走近的時候至少有一半的人若無其事地投來打量的目光,八成就是便衣了。

喂,這前面可是地獄——啊不是,從這兒能聞到只有一股麻煩的氣息。

不過他殤不患可不是因為這點小事就退縮的人。說白了他來這裏是為了案子,就算罪犯就在屋子裏,他硬著頭皮也得上——倒不是正義感多強,只是既然做了警察這行,總得履行義務貫徹責任,他不會主動惹禍上身卻也不會對眼前的不平事避若瘟神。

況且屋子裏都是他的戰友,哪怕有麻煩也是那之後的事了。殤不患抱著這樣的想法穿過外間,走過一個轉彎和一條走廊之後敲開了內間的門。

“殤不患警官,我代表東離警局走私專案一組,歡迎您的加入。”比想像中大上一倍的內間像模像樣地擺著一張會議桌,在關上門的同時朝殤不患搭話的是坐在最遠處的男子,眉清目秀,一副正義凜然的長相,大概是這個專案組的負責人,也是昨天他去警局報道的時候接待自己的人,名字叫丹衡。

至於其他人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理由殤不患多少能夠瞭解。這個組裏有幾個特勤在。特勤是跟罪犯混在一起的角色,脫了警服舉動還像個警察一樣的人是做不了特勤的。然而不是人人都能兩種狀態切換自如,所以身為特勤的人就算在任務外,行為上也不免帶著些惡習。

無關緊要的客套在昨天已經進行的差不多,殤不患本著時間就是金錢的原則沒等有人張口,就拖了把椅子坐上桌,等著展開案情討論。

“等一下,先把案子的事情放到一邊,”首先開口的是坐在丹衡左側座位上的獨眼大漢,“我們向貴警局提出的要求好像確實有行事低調這樣一項,不知道殤不患警官昨天的事怎麼解釋?”

一上來就是這個麼。殤不患歎口氣心想,那種事情隨機應變就好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真希望東離人做事能先區分一下輕重緩急。

“托你上了頭條的福,害得老大們通宵幾夜制定的方案幾乎都報廢了!好傢伙!”比所有人都義憤填膺的是坐在殤不患和獨眼大漢中間的黃毛小子,邊說著還用手指對著殤不患戳個不停。

“多動症麼你。”殤不患一把拍掉那根手指,拖著椅子跟對方拉開了距離。這個屋子裏稱得上正常人的可能只有丹衡了吧。就在殤不患在鄰座的吵鬧中準備向丹衡搭話的時候,坐得離開會議桌有一段距離——不知是無心還是刻意,好像與周遭隔離了一樣——的男人突然開口了。

“呵呵,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麼,阿捲也先冷靜一下。”阿捲就是坐在殤不患旁邊的人。

殤不患這才仔細打量起了這個直到剛才都出色地削弱著自身存在感的男人——明明有一頭惹眼的白髮,卻直到本尊發出聲音才讓殤不患注意到他就是證明。不只是因為他一言不發或者煙不熄火導致整個屋子煙霧繚繞、視線不佳之類無關痛癢的理由,而是其他什麼原因。

首先最直觀的是長相。除了白髮這個特徵外,這個男人沒有任何容易讓人記住的地方。輪廓柔和、缺乏辨識度的五官像是特意按照統計學頻率組合而成的一樣,絕對不是能給人留下印象的類型。其次是氛圍。那不是一個能看清底細的人,殤不患直覺每一個試圖看透他的人都會如墜五里霧中,最後甚至會把做出嘗試的人自己一起賠進去。而他的直覺少有失准。

殤不患盤算著順從直覺還是少跟這個傢伙接觸為妙,偏偏又該死地生出一股莫名其妙的似曾相識之感來硬是想要一探究竟,簡直就像自己已經陷進套路裏了一樣。

阿捲看了一眼右邊兩個上司乖乖閉了嘴。“曝光有曝光的做法。之前的方案也有還可以用的部分,也不全是白費功夫。新的方案我會負責制定,給我一些時間,到時候我會去交給丹衡的。不過,”男人似笑非笑地打量著殤不患接著說道,“殤警官從今天開始和我一起行動,可以吧?”

“哈?!”和殤不患異口同聲發出抗議的還有他旁邊的阿捲,“你是去臥底的,旁邊怎麼能光明正大地放個警察?你在想些什麼啊凜雪鴉大哥!”

“這個就交給我,到時候支援可就靠你了呀,可靠的捲殘雲警官。各位沒有異議了吧?”大概平時就是主意比較多而且靠得住的類型,就算眼神裏有些為難或者不安,在座的人也都暫且接受了凜雪鴉的提議。

“喂!開什麼玩笑,為什麼我要跟你這種——”

“哎呀是我疏漏,不應該苛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殤不患警官,更不應該埋怨只是對義舉聊表敬意的普通市民,畢竟不知者無過。所以我只是想做些什麼權當道歉,殤警官不接受的話叫我怎麼過意的去呢?”

“……”幾番推阻下殤不患最終還是勉強接受了提案,畢竟他聽上去毫無由來的單調拒辭抵不過對方的巧舌如簧,實在欠缺了些說服力。總不能在東離的地盤對著東離警局的人說你們的人看上去就不是個好鳥吧?

散會後,唯一的正常人丹衡走過殤不患身邊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雪鴉這個人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人並不壞,你習慣就好。”

“……”殤不患一邊聽著,一邊把丹衡劃進了天然的行列。

“英勇善良的殤不患警官。”

又來了。殤不患沉默著轉過身,瞬也不瞬地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凜雪鴉。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但是和現在不一樣的是,之前的像是躲藏在某種更能輕易看穿的東西之下,讓人自以為看透了這個人,其實只是沒有發現隔板之後別有洞天。而殤不患來到東離攏共兩天,在這兩天之內他打過交道的人屈指可數。

“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到河堤附近。

“什麼?”

“沒什麼。”殤不患暗自否決了腦海裏那個不太靠譜的猜想,面前的凜雪鴉不可能是把自己坑到身份曝光的小鬼,不論是長相還是行為習慣都差得太遠。

“既然沒什麼的話,那我們這就回不患的住處去吧。”

“——哈?!”

* * *

“為什麼你要到我的住處去?沒事的話趕緊回自己家去。而且不要好像很熟似的用名字喊我,我可不記得跟你有什麼交情。”

“原來不患是對稱呼不滿意呀,那要怎麼稱呼你呢?阿患?”

明知對方是成心捉弄,殤不患還是禁不住配合地打了個冷顫。“少說蠢話了。而且別人說的話給我好好聽完整,為什麼你要到我的住處去?沒地方住的話就自己睡賓館去。”

“不患真是,薄情的話簡簡單單就說出口,聽的人可是會傷心的呀。”凜雪鴉誇張地歎著氣,“雖說時間還短,但我們可是搭檔,是同伴關係吧?搭檔難道不是應該儘量同時行動,培養默契嗎?而且前些日子警局檔案室起火,我的公寓也沒能倖免,不少東西燒的焦黑不說,又遭煙霧報警器幾個小時冷水噴下來……簡直是慘不忍睹呀。”

“……所以說你自己去住賓館去。”殤不患用百分之三十的力氣掙扎著,而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已經開始考慮起怎樣在同行的情況下不至於和這個男人牽扯過深。畢竟同時行動的話還人為造成聯絡不便也沒什麼好處,怎麼說他也是來執行任務的,因為個人恩怨拖累同行也似乎有違道義。

“如果不患和我同去的話也不是不行,只是揮霍納稅人的錢總是不好,到時候可就要勉強正直無私的殤不患警官跟我住一間啦。”

“……好啦好啦,隨便你愛去哪就去哪。”殤不患連那百分之三十的力氣也耗盡,完全放棄了反駁。一天之內幾個回合下來,殤不患明白了他要是在言辭擊敗凜雪鴉的話,那簡直能稱為人類壯舉。

“那就要謝謝不患仗義幫助啦。”

回到住處夜幕已沉。殤不患在東離的臨時居所是一間中古的單身公寓,一室一廳附帶流理台和衛生間,算是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殤不患脫下外套和鞋,走進起居室坐在桌前開始思考起今天談過的案子來。

他們這個專案組要解決的是一起文物走私案,案子的關鍵人物叫蔑天骸,是現在警方手中握有的為數不多的線索之一。確定人物和案件關聯是因為東離警局長期來接手過的文物走私案中的走私文物,許多在幾度轉手後都落到了蔑天骸手裏——據說把這數年來案件中的蛛絲馬跡聯繫起來鎖定蔑天骸的正是跟在自己身後進門,一邊嗔怪著既然有鞋櫃為什麼不把鞋擺放進去之類、一邊把殤不患碼在玄關門口的鞋全都關進鞋櫃裏的凜雪鴉。

殤不患背對著門口,任凜雪鴉發出什麼動靜都沒搭理他。

案情有了進展,東離警局馬上又成立了新的專案組展開調查,然而進展有限的原因,就是蔑天骸這個人。在黑道上以玄鬼宗的勢力而名聲大噪,常理而言黑道多有雙重身份,一重清白混跡於上流社會,一重隱於其下活躍在黑道之中。但是蔑天骸這個人卻不同。雖然玄鬼宗作為黑道的名聲和地位都不可小覷,但蔑天骸個人卻名不見經傳,行事十分低調。而且不管是玄鬼宗還是蔑天骸本人,似乎都沒有“乾淨”的白道身份做掩護,就不知到底是手段高明還是自視過高。

而事實卻是,任這樣一個黑道組織招搖過市,東離警局卻是束手無策。到底是警局高層和玄鬼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協定呢,又或是真如丹衡所說,他們對玄鬼宗僅是管中窺豹知之甚少,無法貿然行動呢。殤不患不想管,也管不著。他就是個兩袖空空被扔到東離辦走私案的小警察,破了案他就收拾包袱走人,至於抓不抓蔑天骸端不端玄鬼宗都跟他沒半毛錢關係。

“——殤不患原、警、司。”凜雪鴉的聲音把他從案情裏面拽了出來。

“你——”殤不患因為稱呼而激增的大部分警覺在轉過頭看見來人的時候被疑惑沖散了。

“……凜……雪鴉?”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兒不確定。

“不患真是專注,終於注意到你的屋子裏還有個緊張得坐立難安的客人了嗎。”凜雪鴉似乎心情頗為愉悅地眯起眼睛,眼神卻看得殤不患背後發毛。

他沒認錯,面前這個看上去早就洗過澡、一頭長髮濕答答地滴著水還“緊張到坐立難安”的人正是那個凜雪鴉。不怪殤不患猶豫,面前的人除了那頭標誌性的白髮——只是變長了——之外,完全和白天的凜雪鴉判若兩人。現在這張臉完全可以用妖豔形容。輪廓立體而深邃,已經不是能否留下印象的程度,那雙擁有紅色虹膜的眼睛尤其令人印象深刻——即使移開目光,被那雙眼睛直視過的感覺仍然揮之不去。

大概這邊才是他的真面目,殤不患心想。

“把你的頭髮擦乾再出來,”殤不患隨便抓起一條毛巾甩到凜雪鴉臉上,“地板弄濕了房東會很困擾。”

“呵——”凜雪鴉裹著毛巾揉著半乾的頭髮,饒有興致地看著眉頭緊皺地盯著自己的殤不患,“殤大警官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一件一件來,我知無不言。”

殤不患歎了口氣,將信將疑地開口道:“你昨天晚上有沒有去過河堤附近?”

“真是從最不可思議的地方開始發問啊,不患,我以為你會對我的臉比較感興趣,真是令人大受打擊。”

“別岔開話題。”

“是是。只是不知道不患說的是什麼時間?夜晚可是很長的。”

早就知道他不會老老實實回答,所以從無關痛癢的地方開始問起,卻沒想到這傢伙從一開始就跟殤不患打馬虎眼。

“你可以偽裝成很多人的樣子?”

“這又是從何說起呢?”

“你在專案組裏的同僚,知道你的本來面目麼?”

“不患說的我似乎很是面目可憎呀~至於組員嘛……誰知道呢。”

“我的資料已經被西幽那邊全部改寫了才對,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殤不患終於問到最在意的部分,就是凜雪鴉進門那一刻喊出的一句“警司”。他確實在東離被人肉過,但曝出去的消息只是他在來東離前就被替換過的人生經歷,而他履歷的清除和改寫至少還要提前半年——而且這事最初也並不是為了東離的案子才做的。

“這種事情知道了又能怎樣?”

他之前多少疑惑東離這樣一件大案為什麼要找自己這麼個沒頭銜沒經驗的警員來跟,這樣看來對方是早已摸透了他底細的。

“……”殤不患一推矮桌站起身來,越過凜雪鴉直接朝內間走去,“這房子所有屋裏都有煙霧報警器,不想沒地方住就別抽煙。”

“……殤警官還真是貼心呢,”凜雪鴉停下擦頭髮的手歎了口氣,解釋道,“讓你曝光在公眾視野裏的的確是我。

“這麼做是為了讓你只能和我一起行動,想要解決這次的案件,這個條件是不可或缺的。”

“……不要隨便打開我的房門,”殤不患頭也沒回,“受傷了我可不管。”

小说相关章节:Hidden Face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