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鳥蛋、砂糖、鹽、還有克萊茵小麥精細磨製的過篩麵粉──這些材料與奶油經過充分揉製後，放上一晚桿平，前置作業的派體酥皮就完成了。再來拿起你的菜刀剁肉，讓內餡填充大量浸漬入味的雙角獸肉絲，混合了迦樓羅獨有的五花油脂。

最後高溫烘烤20分鐘，出爐時將會散發出左右鄰居羨艷的飢腸轆轆焦甜香氣。

那是來自梅達爾希歐協會本部──某個挾藏自己私房菜的年輕女獵人所烹飪，卻得到了刁鑽料理之神的青睞偷師。

牙與角的大型肉派(Horntooth Meat Pie)，他最愛的食物。

Ignis的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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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忘了是怎麼開始做愛起來的。大概從Talcott他們外出的時候開始吧──

帝國最近不知吃錯什麼藥，連續封鎖了好幾周的道路，顯然被困在卡宴的雷格利亞目標太明顯，暫時是不能開的了。除非想暴露這個難得的安全據點。而交往一陣子的兩人，在伺從眼皮或多或少的注意下，每天過著清心寡慾的生活......恐怕只有沒開過葷的生澀雛鳥或者聖人才受得了。

可惜Noctis不是。至少在他的身心還沒燃燒殆盡前不是。

強硬扯住淺色吊帶，用頭顱摩娑那敏感細緻的精煉胸肌，不出所料地，漆上蒂芬妮綠的木質門扉被暴力撞開，同時烙下了伺從長溫柔卻帶著無庸置疑的吻，然後就糾纏在一起了。

明知道這樣很不好，但就是忍不住......

Noct偏頭，不過沒啄到對方嘴唇：「哈......眼鏡這玩意實在太奸詐了──」王子殿下試圖吸氣，卻啜舔到更多的唾液：「只有你能親我，我想要親你卻不行哪。眼鏡仔。」孩子氣抱怨遭到阻礙堵塞，皮質手套迅速螁下，蛇鑽探索那對軟韌白皙的臀瓣──伴隨略嫌粗魯的擴張。

「等等......」他的王塞給他一瓶不大的潤滑液攜帶瓶，撩高那深黑色的戰鬥服外套。隱約嗅到自己中計的智囊瞇起燦綠瞳眸，凝視身下人被啃咬得斑斑點點的發紅肌膚，然後不耐煩耳語：「少廢話。趕快把褲子脫下來──」明明跟以往叮囑戰術的語氣沒什麼不同，勾當倒是挺骯髒的，「好哦。軍師大人.....」得逞的竊笑聲就像黑貓抓撓般難耐。

啪啪啪....熟悉律動很快的響徹整個海角房間，時而壓抑時而激昂的呻吟不斷──

這是個極其荒謬放蕩的清晨，就跟小時候承諾Noct溜出皇宮一樣。極致快感沖刷僅存不多的理智，只剩下殘存的一點大腦細胞還記得隨時注意門口，也許會有誰立刻歸來的膽戰心驚──

不過今天顯然是他們的幸運日。直到兩人都已經雙雙攀向頂點，那總被海風吹得碰碰作響的大門都還沒任何挪動。

「啊...」混雜著腸液與濃濁稠白的蛋白質氣味，從大腿流淌蔓延下來，一同滴落地板。再度拾回理智的Ignis有些窘迫地擦拭髒汙，並遞了杯白開水詢問：「不舒服嗎？」一貫享受來自愛人服務的青年揉了揉剛被抝折成各種姿勢的腰枝，神情慵懶靨足：「還可以。」性事儘管激烈，他這身板卻還承受得住。

真是...某方面而言講不出來的糟糕啊。未來的Scientia卿推了推眼鏡。

仔細推算他們在外界旅行的天數，棕髮男人突然發覺細思恐極：曾幾何時，他與Noct的這種關係就像吃飯喝水般自然......想不起來了。

是從加油站那時就開始了嗎？總覺得記憶中不只。還是？

「嗚嗚嗚──」一陣淒厲的狗叫聲打斷他的思緒。

「唔。」擰乾抹布，那種意義頗深的鳴響讓他不安，「Umbra一直在附近徘徊呢。」

原本正在滑著手機遊戲的Noctis突然停下動作，斜瞪悶應：「不要管牠。」

然而他忘了那個男人身為水瓶座，棄而不捨追究小細節的好奇個性，「餓了嗎？還是......」

那種發怒時特有的彆扭聲又出現了：「我看過了，沒帶筆記。我說別管牠了。」青年嘴裡這麼說著，人卻走到下面的廚房。倒了一大盤狗飼料端出去。

「嗯──」Ignis虛應一聲陷入沉思。從後方凝視著黑色背影，儘管看起來散散漫漫的，卻總覺得有一股龐大而不屬於那個瘦小肩膀應該支撐的重量，緊密嵌合在上。是柯爾跟他們逼太緊了嗎？

.....

傍晚，大家才陸陸續續地回來，連Ignis都心血來潮去一趟海灘撿了不少新鮮扇貝。

據他們所說，舊雷斯塔公路上設置了大量臨時哨站，搞得民眾與遊客苦不堪言。更不用說他們這些本來就在名單中的黑戶。那輛務農小卡車幾乎是繞著山路迂迴開回來的。

「啊啊，好累哦。Gladio被盤查的特別嚴格──我還以為過不了關呢。」Prot把購物袋扔在牆角，整個人像一坨爛泥掛在餐桌椅上。聞言粗魁男人反駁：「你才可疑好不好──！拿著相機不看場合一直拍啊拍得，要不是我護著，這台破古董早就打壞了啊？」

「什麼破爛啊！拍Kenny Crow本來就很正當好不好，是他們神經太敏感！大叔才沒資格嫌呢！」金髮大男孩揣起寶貝的相機，鼓動吹球拂去鏡頭上的灰塵顆粒。「喂！」青筋暴起，旋即看見正在下樓梯的棕髮男人因他們爭吵而探頭：「唉，算了。Ignis，這是挑給你的料理紅酒。店家給我們嚐過了。除了有些澀，味道還行。你自己看著辦。」

他溫和的將玻璃瓶身接過來：「啊，謝了。」他小心翼翼抱在手上，端詳上頭的生產標籤標註欄杆外，湊近鼻端輕嗅：「薄荷、胡椒跟櫻桃......煙燻味比較重嗎？我知道了。」拿來搭配油脂豐厚又香又油的肉類肯定很不錯呢。或者披薩之類的烘烤。

Prot哼著小調，正在檢視今天收穫的攝影成果，片刻後，手指在美人回眸的海景照頓了頓：「寫真又出現Gentiana了呢。話說回來拍攝得到，其實就是她一直存在著吧──所以神使在跟著我們旅行嗎？」

鏡頭原本不只是在偷拍打盹的Noct嗎？太擠了吧──甚至還有狗呢。

同樣也在閱覽的Noctis瞟了一眼，皮革手套支撐著下顎，小聲嘟噥：「煩死了。」那種逼緊的異樣煩躁又浮現心頭。

「？」金髮青年知道他肯定不是在說自己，但Noct今天反應有點大呢。老實說，他也蠻怕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忽然抬起頭顱，就像個敏銳覓食的動物在空氣中聳動嗅了嗅：「好香呢。這是什麼食物的味道──呢？鹹肉派？Ignis不是在煮麵嗎？」

瞞不住了。

Noctis無意識的整理本來就沒太亂髮絲，看似悠哉跺往存放預備熱食的廚櫃附近。

而Ignis對他站到身旁顯得十分意外：「你居然會進廚房，真是難得呢。」因為不知道大夥什麼時候回來，他原本打算隨便下些大份量的義大利麵了事。而忽略烤箱竟然有人使用過──

......嗯？

「啊啊...今天......是你生日。你忘了吧？」深藍髮色的王子殿下目光游移飄忽，他寧願不太禮貌的偏開頭，以掩飾臉上尷尬。

「Ignis，生日...快樂。」縱使他們已經是相戀很久，他仍舊不擅長處理這樣的場合──

「嗯.....」原來如此。難怪平日彆扭的Noct居然會......突然間Ignis好像懂了些什麼。

有些羞澀的低下頭繼續烹煮拌醬。

真不錯呢，悶煮的醬料肉片也燉出了粉嫩可口的顏色。

「哈！果然是從小到大就在一起的，」金髮男孩雀躍的自己跟自己擊掌，轉身點名，「你猜錯了哦！格拉迪歐，記得。欠我一頓Kenny外帶餐！」

「嘖！」如此不厚道的反應讓Monica忍俊不住，「你們──拿Noctis王子當賭注嗎？噗。」雖然仍保有階級觀念，但跟這群大男孩接觸一久後她也放得比較開了。他們善良、體貼、同時也有些笨拙脫線，基本上沒什麼架子......慶幸Cor沒過來，不然氣氛肯定不會這麼溫馨輕快了呢。

「哈哈，有什麼關係嘛。畢竟今天就只有你跟壽星沒出門，還以為會忘了準備呢。」無傷大雅的賭博而已。被調侃的對象一邊回應抑揚頓挫：「那還真是謝謝你們哦──」他戴上隔熱手套，一邊準備端出那原先是驚喜、結果卻被吃貨屬性的Lucis普通市民提早揭穿的禮物──

牙與角的大型肉派。

烤得酥脆的黃金外皮，梅納效應產生的恰到好處光滑焦澤，當上頭那畫著橫紋的派體氣孔表面塌陷時，裡頭立刻奔湧出大量的香濃肉汁。香得令人無法忽視。就外觀上還滿讓人期待的。

Prot迎頭就對著Noctis拍上一張：「Ignis！我也幫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呦！有新的相框，等等就一起拍照洗出來當擺吧！」哈，他的好同學大概只會什麼程度的吃食，以前沒少幫忙滅火的Prompto很清楚。這整件事情實在太有趣了──是很棒的攝影題材。

「好啊，晚點吧──我先嘗嘗看味道。」淺棕髮男人將已經拌均的熱騰麵體端上餐桌，又從金屬桶中抽出了乾淨的木柄餐叉，朝著渾身僵硬青年手上的東西戳去。對方彷彿正在接受最嚴格美食專家檢閱般緊張，注視著看他放入嘴中的一小口：「唔──嗯。」大概是趁自己去打撈時匆忙做好的吧。

他並不期待皇家愛人那生澀的技術會有什麼好成果，但這份心意也算收到了。然而Ignis沉默了幾秒，「不錯呢。跟格拉迪歐帶回來的禮酒稱得上絕配......你的料理技術什麼時候變好的？」

意外的，還滿好吃的。

除了因為出爐太久外型有些塌扁，就算在各種家庭宴會的場合端出來點綴，也不算失禮了。

終於鬆懈下來的王子長吐一口氣：「就一般人而言本來就很足夠好不好──」語氣有些懷緬又欣慰，還夾雜了更多說不清到不明的細碎感情，「是你的料理太精細了。」

藉由水晶魔力一再的"Save"跟"Load"──任誰重複做了千百次也會成功的。

......

就這樣，生日派對熱熱鬧鬧的在海峽小屋進行著。

直到接近深夜時分，體力不支的小孩跟長者才先行散去。而老是熬夜的不健康青年們也酣意微醺了──再不去睡覺就快要出事那種。

Noctis強行壓住衝上喉頭的酒嗝，擠了一坨牙膏準備磨齒，目光凝結在熱鬧大廳某個空蕩蕩的一點，輕聲道：「明天我們抄山路去多魯爾深處一趟吧，記得補充藥品跟彈藥。」他的語氣相當飄忽，如果沒仔細聽根本不會注意到。

「好啊...嗯、呢？等等！你是認真的嗎？那種地方要開雷格利亞Type-F硬闖？？？我還不想死啊！」Prot乘著酒意失態吶喊著，不過卻被格拉迪歐先一步扛回臥室了，「睡覺睡覺。要不然明天宿醉我可不負責挖人──」

至於身為壽星的Ignis被灌最多酒，早就已經躺平。今晚可沒人監督他刷牙了。

夜色靜謐而美好──只是表面上看起來。

「真王。」

「Gentiana。」闃藍刺髮的男人並沒有加入睡眠的行列，而是半彎著身撐坐在海窗椅，在慘白月光下神情茫然而滄桑，「來嘲笑我不務正業的嗎？」慶生什麼的。

神明之眼看穿了一切。在她眼底的Noctis並不是那種年輕而朝氣的帶刺型態，而是日漸消瘦並且蓄滿短鬍的成熟中年：「不...Umbra的能力可彈指於千年剎那，而統整水晶力量的工作也持續不斷──我並沒有要責備您的意思。」

「那，又是什麼？」他深長而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息。

黑髮女人睜開了眼睛，很美，不過只映射出冰冷的死亡跟真實：「只是想提醒您，Umbra雖然能修改一部分的回憶跟記憶。同時，您剷除Lucis深處使骸的戰利品也會留著......不過該來的還是會到來的。」

「啊啊...我知道。」再怎麼緬懷過去，正確時間軸上Ignis的眼球遭到破壞的情形也不會改寫，還有Luna的死亡──那些看似毫無關聯的慘絕悲痛，事實上都是既定好的神話劇本痕跡，是他的命運。

載滿天際無數碎星的眼神黯淡下來，「我只是......想他了。」

「了解。確實，在人類感情還沒遺失前，思念這種東西會不斷困擾著......」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會讓神犬擔任這慰藉職責的原因。Noctis緊握的指節用力而發白，眺望窗外──到底真實的世界已經變成什麼樣子？

「嗯。我不會忘了......為這個世界帶來光明。」但......再給我一些時間吧。他準備好應許一切，可是永遠覺得每分每秒都過得太快了。

驀然回首才發現女人的身影早已消散，原本應該有著什麼的地方空無一物，也不知道濕婆有沒有聆聽到最後──大概是......有吧？畢竟五位神靈的證明都在他身上了。

回歸

到月光照射不到的暗處，瞧著隔壁床鋪安睡的兩個人影，一個身形壯碩，一個體態修長。

他若有所思的輕觸對方穩如羽翼合著的左眼皮，睫毛纖長脆弱得令他心碎，

「晚安。」

尾聲。

「太好了，封鎖線撤離了呢。」Ignis對著朝曦露出難得的微笑，就算海風吹亂了他的髮型也不受影響。似乎昨晚的狂歡讓他心情大好，「Noct，Prot昨天整晚都在抗議呢。既然不需要啟動飛行模式，還是我來開吧？」出自於安全理由，他本來就不排斥駕駛這種繁雜枯燥的工作。加上昨天的雙犒賞....無論是哪種層面上.....他都可以像個精力充沛的永動機為愛拼搏一整天。

「啊，好哦。」坐上後座的Noctis伸了個大懶腰，幾乎是不加思索地彎腰抽起Ebony咖啡，開封，然後遞了過去。

「今天也打起精神來吧──」

-牙與角的大型肉派 Horntooth Meat Pi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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イグニス，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

就算有肉餡，但本質還是包著玻璃渣的....Ignny我對不起你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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